科幻灵异连载
异世界的能力者入侵,本土的邪祟横生,此界正处于危险的漩涡。危难之际,神明出世,古老的联盟在显露。天赋异禀的少年,以手中刀,拨开层层迷雾,解开贯穿千古的诡计,守护此界!
主角:问尘 更新:2023-02-14 17:3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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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问尘的科幻灵异小说《以吾之道守护此界完本阅读》,由网络作家“问尘”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异世界的能力者入侵,本土的邪祟横生,此界正处于危险的漩涡。危难之际,神明出世,古老的联盟在显露。天赋异禀的少年,以手中刀,拨开层层迷雾,解开贯穿千古的诡计,守护此界!
少年猛然坐起,和煦的阳光洒落肩旁,破旧的棉被自胸膛滑落,点点棉絮飘飞,惺忪的双眼看着外面的景色,绿意盎然,微风徐徐,又是风和日丽的一天。
“今天12点就是尘尘的成年生日啦!”一个中年人在旁笑着。
“对啊对啊,今天要吃顿好的!”
“哈哈,这次我来请大家吃!”
一个个洪亮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嗓音浑厚,胡子拉渣,脏兮兮衣服上布满缝缝补补的补丁,个个风尘满面,却掩盖不了他们对生活的热爱。
“谢谢叔叔……”鼻子一酸,眼泪险些洒落,少年迅速捂住了脸。
大中午的桥洞,多了一抹香气。
叔叔们并未食言,三个大叔掏出自己两星期的收入,买了一顿丰盛的大餐,锡纸包裹的餐盒整齐地摆在水泥地上。
一个小小的蛋糕,插着小蜡烛。
水泥地上用石灰粉歪歪扭扭写着几个字:“祝小尘尘生日快乐!”
问尘笑着,看着把自己围在中间的大叔们,看着他们饱经风霜的脸颊,看着他们斑白的鬓角,他流泪了。
从小他就未曾见过他的父母,那个阴冷的雨夜,是这三个住在桥洞里的汉子发现了那小小的纸箱中有个小小的生命。
他们是他的再生父母,没有他们的好心,他不会活到现在,不会领略到这个世界竟然有如此多姿多彩。
他们是流浪汉,却都是铁骨铮铮的汉子,用自己的力气赚来微薄的血汗钱,搬砖,做苦力,刷盘子,一点点的积蓄都存起来,给他买衣服,供他读书上学。
虽仅而立之年,他们却苍老异常。
斑白的鬓角是最好的证明。
“哎呀,大喜的日子,怎么还哭了?”
大叔们用力地拍着问尘的肩膀,递来几张纸巾,他们也笑着,笑中带泪。
18年转瞬即逝,他们见证了一个小生命的茁壮成长,从一个懵懂小孩,成了一个玉树临风的少年。
“等你结婚,叔叔几个又得出好多钱呢!”王叔摸摸自己下巴上坚挺的胡茬,一脸的肉疼。
“您在说什么呢!”问尘尴尬。
欢声笑语中,愉快的一天周末就这么度过,夜晚降临,桥洞里的几人穿上了略厚的衣裳,却还是感到冷意。
衣服虽旧,满是补丁,却异常干净。
“这是怎么了?现在才初秋,不应该会这么冷的吧?”李叔往手上哈着气,往自己的破旧席子上缩了缩。
“嗯,这寒意好奇怪……”
问尘听着大叔们的闲聊,感受着寒冷,寒意翻涌,仿佛吹进骨髓之间。
不是拂面的寒冷,而是一种深入骨髓的刺骨寒意。
“我去上个厕所。”
王叔起身,顺走李叔席子旁的一小包手帕纸,惹得李叔一阵大骂。
少了一个人,寒意更浓重了,夜幕之下,树影萧瑟,微风在吹拂,斑驳的树影淹没了月光,只剩哗啦啦的声响。
一旁的河水越发漆黑,几抹水花飘过,时不时有鱼儿在河中翻滚。
“好冷啊……”问尘紧了紧宽大的衣领,向三个大叔中最厚重的吴叔靠了靠。
嗯,稳重的吴叔,很温暖。
半眯着眼的吴叔挪了挪手,右手搭在问尘的头上,使劲揉了揉。
轻微的水花声淹没在风与树叶声中,又是一个寻常的夜,一个寒冷的夜,但正因为这天是一个少年的生日,正因为有一群大叔无私的爱,才能赋予这个平平无奇的日子以特殊的魔力。
……
不知过了多久,问尘醒了。
吴叔的怀抱很软很温暖,但他被一阵异响吵醒。
树叶在水泥地上破碎,声音沉重。
有人在靠近。
夜已深,月光皎洁,树影摇曳。
夜深人静,有人朝这个不起眼的桥洞走来。
怎么想,都不是好人!
问尘迷糊的意识彻底回归。
“吴叔,吴叔!醒醒!”伸手推着手边波涛起伏的肥肉,问尘压低声音。
“嗯……嗯?”吴叔迷迷糊糊转醒,脚丫子一伸,李叔衣服上多了个脚印,一脸懵逼地睁开眼睛。
三个人都抬头,警惕望向洞口。
声音到了,却戛然而止。
好久不见其响。
寂静,恐怖的寂静。
树影停止了摇晃,月亮隐入云中,刺骨的寒意越发清晰,三个人感觉一下子从秋天到了严酷的寒冬。
“老……老王?是你吗?老王?”
李叔嘴唇蠕动,硬生生从喉结中拔出一句小声的话语。
话音刚落,一个人走了进来。
是王叔,走路带风,把寒意猛地带进这小小的桥洞。
“大半夜的,搞什么鬼?”李叔大骂,唾沫星子乱飞。
无形的寒意在翻涌,月光洒在王叔的背上,他的脸隐匿在黑暗中。
问尘在抖动,他的灵魂在颤栗。
他的眼皮狂跳,不祥的预感愈演愈烈。
有什么事要发生!
问尘整个人都在抖动,寒意刺骨,他的骨头仿佛已经冰冻,他仿佛被扼住咽喉,他的心脏仿佛被一只大手攥紧。
18年来,他从未有过这种感觉。
无论是班上有人嫌弃他穷,还是路上遇到对他校园霸凌的恶霸,还是遇上自己无法解决的危险,他从未有过这种感觉。
仿佛遇上了天敌,满身寒噤,他的腿在发软发抖,即使在被子下充满温暖,也无法将他寒冷的灵魂拉回世间。
他大气也不敢喘,惊觉那股令他颤栗的感觉来自于王叔。
王叔皱起眉,他的嘴里传出一阵低吟。
“好痛,帮我,帮帮我,救我!”他捂住额头,一根根青筋暴露在外,突出在皮肤外面,很恐怖。
吴叔一个鲤鱼打挺,平日稳重的大胖子突然灵活异常。
李叔不分先后,扶住王叔。
“啊啊啊——”叫声惨烈,如同遭受了刮心之痛,王叔满头大汗,白沫不断从口中涌出,四肢在抽搐。
李叔吴叔满头大汗,吴叔按着王叔的双手,李叔则按着双脚。
“怎么回事,王叔身体有啥问题吗?”
“不,怎么可能,老王身体一向健壮如牛,一天搬砖都能比我多几十块钱,怎么可能有这种病?”
三个人满脸疑惑。
夜色又浓厚了,四周一片漆黑,河水静静流淌,一片寂静,寂静地让人发毛,似乎有什么洪水猛兽在暗处潜伏。
三个人皆不寒而栗,一种被窥视的感觉自心底油然而生。
“啊啊啊——”哀嚎声戛然而止。
王叔平静了,他静静地看着压在他身上的吴叔。
吴叔被看得毛骨悚然。
大半夜的,别整这么惊悚。
“老王,我现在就去打电话……”吴叔话还没说完,眼睛便瞪大了。
不止是吴叔,问尘、李叔同样惊恐,问尘更是噔噔噔往后退后三步。
王叔的嘴角诡异扬起,露出一抹令人惊恐的笑容,他的嘴角张得越来越大,嘴角开裂,血喷了吴叔一脸,血红的脸庞上睁着两颗硕大的眼珠,映满了惊恐。
吴叔支支吾吾,他看着眼前这悚然一幕,愣是没放开紧握的双手。
王叔还在笑,还在张开那血肉淋漓的嘴角。他,不知道疼痛的吗?
令人头皮发麻的声音响起,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肉里翻搅。
白沫变成了血沫,王叔又开始抽搐,这一次抽搐更加猛烈,两个大叔差点没压住。
问尘又后退,他从李叔席子的背后的小格子里掏出一个小灵通,颤抖的手颤抖着拨打了120,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他猛地上前,用尽全身所有力气憋出一句话:“李叔,吴叔,快走!”
话音刚落,王叔的头猛然爆开,一抹黑影闪过,鲜血飞溅,王叔的身体迅速干瘪下去,森然的骨架撑起干瘪的皮肉,一股令人作呕的气流飞散。
手中的小灵通掉落,嘟嘟声微弱地响。
问尘捂住口鼻,后退间踩爆了可怜的小灵通。
得了,也不用救护车了。
吴叔捂住脸不断后退,李叔扑过来,拽起瘫倒在地的问尘。
“怎么会这样?”问尘嘴唇直打哆嗦,这是什么病,超出了他的认知,刚刚那个一瞬而逝的黑影又是什么?
王叔的尸骨满目疮痍,躺在洞口。
白天还大笑着拍着他的肩膀,说着要等他结婚给他包红包的一个大活人,转眼间就变成了这样。
问尘呆滞了,他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
为什么他要经历这些?
为什么他爱的人要这样离开人世?
上苍为什么这般无情?
吴叔也开始了哀嚎,他的一只眼睛成了黑洞,巨大且恐怖,仿佛有什么东西钻进了他的身体。
皮肉翻涌,一片片肉泛着恐怖的红。
那平日里和蔼可亲的大胖子,此时面目狰狞:“走,老李,快走!”
他嘶吼着,催促着。
当他干瘪下去,他却双目无神地挡住老李和问尘的生路。
他被控制了。
老李用身体挡住问尘,满目通红,愤怒笼罩他的心神。
昔日好友,今日枯骨。
反差之大,问尘已经呆滞,他又何尝不是如此,但他还得保护问尘,这是他们的心血,他们养了18年的孩子。
李叔一推问尘,转身对上了气息恐怖的吴叔。
“走,不要回头,去城外的那座天外山!”
问尘摇摇晃晃,晕晕乎乎。
他看到李叔被一掌打飞,血泊中趴着,还在不断爬向吴叔。
为什么会这样?
吴叔,李叔,王叔?
不要,我不要这一切!
这一切,不应该是这样!
一股炙热涌上心头,涌上喉间,他的心被炙热淹没了。
“吼!吼!吼!”
那一瞬间,光明万丈,驱散黑暗,融化寒意。
恐怖的气息波动从问尘身上传来,炽热撕裂的雷霆一丝丝,一缕缕,撕裂空间,成了那照亮黑暗的光明。
“这是……这是?”血泊中的李叔满脸疑惑,那万丈的光明,差点晃瞎了他的眼。
雷霆如瀑,丝丝雷息喷吐。
问尘满头黑发皆化成紫发,恐怖的气息震天动地,连空气都在颤抖,四周的大地都在皲裂,无匹的力量充斥他的四肢百骸,恍若无穷无尽。
吴叔狰狞的面庞终究露出了惊恐。
他的腿止不住地颤抖,不断弯曲,想要下跪。他面前那小小的蝼蚁在这一刻仿佛成了顶天立地的君王,令他惊恐,令他忍不住想要匍匐在那消瘦身影的脚下。
如梦似幻的光明隐去,雷霆的紫色暴涌,纷飞的雷电中,一道身形缓缓显现。
其⾸似龙,形如马,状⽐⿅,尾若⽜尾,背上有五彩⽑纹,腹部有黄⾊⽑,⼝能吐⽕,声⾳如雷。它集狮头、⿅角,虎眼、麋⾝、龙鳞、⽜尾于⼀体,尾巴⽑状像龙尾,有⼀角带⾁。
它隐去光华,将要出世。
那一刻,天地昏暗了,万物朝首,一股玄之又玄的气息在此降临,灌入那道身影,也灌入问尘体内。
它没彻底出世,那股威压却横扫八荒。
每一口气都喷涌雷电,双眸中雷闪电鸣,盈满暴虐,浑身却闪烁着祥瑞之光。
被它紧盯的吴叔,或者说吴叔体内的不明生物,仿佛浸入了冷水,失去了所有的狰狞与勇气。
他一步步后退。
“圣兽……”李叔看着那雄伟恢宏的一米小个子,个子虽小,气势却恐怖。
圣兽显化身形,停落在问尘身后。
李叔眼眸中闪过欣慰。
“你,该死!”力量翻涌,问尘死死盯着吴叔,他的双眼通红如血,恨意仿佛要溢出,他看清了,那个黑影,那个杀掉他所有亲友,毁掉他温馨生活的那个黑影。
一条长虫,一条面目可憎的长虫。
吴叔和王叔体内所有脏器都已经被吃光,那条长虫有着细长的数千万条触手,附着在人体内,化作神经,化作筋脉,从而达到控制人的目的。
一股令他作呕的恶心气息。
“蝼蚁,终究是蝼蚁。”吴叔终于挺直了脊背,面色逐渐狰狞,一个个晦涩难懂的音节从喉咙里蹦出,硬是组成一句人类能够听懂的话。
吴叔握紧拳头,一拳轰来,空气炸出音爆,如同炮弹般砸落。
他的脸颊剧烈扭曲,眼眸中的恐惧渐渐被嗜血替代,如同离弦之箭。
但他还是失算了。
问尘侧身,他竟然能跟得上那虫子超脱人类的速度,正正好避开落下的铁拳。
一拳……
两拳……
三拳……
刹那间,问尘超越了人类的极限,在那瞬间挥出密密麻麻的拳影。
“噗——”吴叔横飞,他的胸膛凹陷,问尘那看似恐怖的拳头在接触吴叔身体的一瞬间变化成了掌,一掌掌带着可怖的动能拍在吴叔身上。
吴叔脊背裂开了,问尘身体裂开了。
他的身体已经撑不住那道圣兽的力量,在逐渐崩坏,圣兽的力量虽然温和,但已经超出他的身体极限。
一个黑影窜出吴叔的身体,想要遁走。
他怕了,怕在这个小阴沟里翻船。
滔天的恨意在他身后聚集,一双猩红的眼眸带来仿佛来自地狱的凝视,让他如芒在背,惊慌失措。
“雷法,雷霆绞杀……”枯寂冰冷的嗓音在他背后响起,如同九幽魔曲,如同上苍审判,一遍一遍响彻。
彻骨的冰寒冻结他的血液,他感受到死亡的威胁,但这已经是他最大的速度了。
巨大的威胁笼罩在他心头,恐惧如同万丈深渊将他吞噬,血与骨都要融化。
“不……不!不——”
余光中,那令人窒息的紫色飞蛇已经窜到他的脚底,酸酸麻麻的感觉袭满他的全身,雷还未至,其声已来。
一股令人心悸的力量在他脚下蠕动。
成形……
爆发……
铮!
刺目的雷光四射,撕扯着这方天地,无尽的凌厉的雷霆与杀意刺入他的体魄。
一只由雷霆组成的巨手,猛然间探出大地,扼住那条长虫的咽喉,握紧,再握紧,紫色雷霆染上些许猩红。
同样猩红的,还有那双恨意滔天的眸,天地间的杀意,仿佛要将万物冰冻成灰。
“死吧……死吧!”
问尘嘶吼着,雷之手旋转,不断绞杀,硬生生把那怪物绞成一片血雾。
光明散去,雷霆消散。
偌大的桥洞,血迹斑斑,满目疮痍。
“圣兽……的天赋……”李叔微弱的话语骤然响起,“去……山……小……护道者……”
“李叔,李叔!别说话,我带你去医院。”问尘跪在地上,满脸疲倦,那道虚影耗尽他的精神,他强撑着,因为还有一个亲人在等待他的救援。
但他好困,眼睛止不住地想要闭上。
“咳咳……快……”李叔大口咳血,挥手驱赶问尘。
一滴滴血泪洒落,问尘脸成了惨白,瞪大的瞳孔中映射出李叔停止起伏的胸膛。
“不——不!”
嘶吼声不断。
沙沙声又响起了,一个黑影缓缓爬进这桥洞,寒意突起。
还有一只?
同样狰狞的样貌,同样令人作呕的气息,同样密密麻麻令人恐惧的万千触手。
“该死的……”问尘龇牙,面部肌肉抽动,金玉在外,败絮其中,他的身体早已经不堪重负,千疮百孔。那股力量潜藏在他的身体深处,他能感觉得到。
再次激发,他必死无疑。
但是不激发,他也是死路一条。
这是一个死局。
为什么会这样?他难道是一个煞星吗?自己多灾多难,同时也会克死自己自己所爱的、所亲近的人?
他乏力了,眼皮已经沉重,他的力量已经耗尽,克制不住想要沉眠。
“吼——吼!”那怪物的嘶吼声传来,他的双目却没有任何的反应。就连那怪物向他扑来,他的瞳孔也没有收缩。
难道,就这样要结束了吗?
颂——
刺耳的剑鸣响起,一个身着黑色风衣的男子横空出世,剑随风起,那是摧枯拉朽的一击,贯穿了那怪物。
“让我好找,深渊千足。”
浑厚的男嗓夹杂穿越亘古的杀意。
“嗯?一个涅槃的小朋友?”一个娇俏的声音响起,一个高挑的黑影走入问尘逐渐闭上的眼眸,涣散的眼珠想要聚焦,想要看清,却无能为力。
“雷霆,是雷道诶。”
“先杀掉这深渊千足。”
“哦哦!”
问尘闭眼的瞬间,一杆闪烁着炽热火焰的红缨枪掠过空中,狠狠刺向那咆哮的深渊千足,两道身影紧随其后。
“他们……是谁?”
思绪混乱,思想沉沦,他的意识堕入了无边无际的黑暗。
……
话说这边,那桥洞已经不复存在。
飘渺的气息极端锋利,空间中的剑意无穷,烈焰的炽热更是让河水沸腾。
整座桥已经塌陷了。
如此大的动静,距离这边最近的那居民区却毫无波澜,四周行人也在自顾自地行走,仿佛一切自然。
“紧赶慢赶,终于赶上了,要是这只深渊千足进入城镇,那就是尸山血海。”男子淡然,轻轻抖动剑身,剑意一缕缕随风洒落,让下方的深渊千足血肉横飞。
“还得靠梦之空间,将我们这方圆几里卷入,不然又得花费大量无忧水了。”女子吐了吐舌头,“还好我们两个特使恰巧路过,不然就得让它跑咯。”
底下的深渊千足发出令人战栗的嘶嚎,充斥绝望与不甘。
“嗯?”男子皱眉,那一瞬间,深渊千足身上的气息在涌动,极其不稳。
“是……自爆吗?”
女子撇嘴,自爆又怎么样,弱小的怪物,即使自爆威力也不会太大。若不是跑得快,老娘早就杀它几百次了
“不对……”男子眉头紧锁,不安的感觉越发强烈。
“看枪!”
女子爆发,纤细的小腿猛然爆出巨大的爆发力,大地颤抖,她如一道火红色的光芒,笔直射向深渊千足。
“快躲开,暮雪!”黑色风衣男子睁大了眼睛,他明白了不安的来源。
轰———
恐怖的气浪从深渊千足身上爆发。
一圈圈气轮刮出,空气震颤,连那梦之空间都在颤抖,仿佛下一刻就要碎裂,这气息,太恐怖了,比问尘那雷霆圣兽的威压还要高上好几个等级。暮雪冲锋的身影如飘零的树叶,轻飘飘在空中凌乱,一口口血染红了衣领,染红黑色的裙摆,她倒飞。
男子轻轻接住暮雪,为她卸力,看深渊千足的眼神有些奇怪,又有些激动。
有如此骚操作的怪物,属实不多见了。
战斗中进阶,绝境中涅槃。
这厮居然出现了返祖现象,血脉复苏,还一举突破了境界。
“不愧是从那片战场逃出来的杂碎,真的是出类拔萃呵。”暮雪起身,擦了擦嘴边的血迹,“无风,你闪开,让老娘会会这该死的杂碎!”
没等无风答应,一道靓影已经冲出,威压滔天。
“这丫头……”无风摇头,一脸无奈。
一只只羽翼从暮雪身上涌出,整整齐齐五只,四只张开,第五只附在暮雪后背,她光耀满天,如同下凡的女神,夺人心神。
她的眸灿若繁星,漆黑如瀑的长发化作玫瑰红,肌肤雪白,瑰丽的火光招摇,精致的五官找不出任何瑕疵,如同一个无暇的艺术品,冷若冰霜的脸上散发杀意。
“来!”暮雪勾了勾手指,燃烧着炽热的红缨枪发出颤鸣。
“杀!”一只只漆黑的翅膀同样覆盖住深渊千足的背部,恶臭的气味随之袭来,细数那腐烂的翅膀,六只,整整齐齐。
一人一怪物,一红一黑,散发着可怕的威压,从东西两面,猛然相撞。
金属的碰撞声道道不断,漆黑如墨的液体和猩红的血迹纷飞。
两道身影如同针尖对麦芒,狠狠相撞,一圈圈涟漪在空气中泛起,狂风四起,吹起无风的衣角。
这场对决,是火红的四翼天使与漆黑邪恶的六翼恶魔的旷世交锋。
“火道,烈焰斩。”
暮雪一语,眼睛闭合再张开,一股无形的气场在激荡。红缨枪在她手中像花儿一样绽放,空气在表面如同岩浆一样流淌,温度已经高到了一个极其恐怖的程度。
她的背后也出现了一个异象。
燃烧的火焰汇聚,一丝一缕都让空间扭曲,那里的炽热程度,让隔着数十米的无风都后退规避。
火焰摇曳,颇有灵性,一轮大日在勾勒,在暮雪方圆5米内,土壤烤焦,空气蒸腾,没有丝毫生机。
还未完,大日之内有些许躁动,一个黑色的身影在盘旋,有金光闪烁的红焰围绕,依稀可辨,那身影有三只脚。
“嘎嘎——”
一声啼鸣响彻天际,一道火焰从大日中喷涌而出,附着在红缨枪上,极尽加持了红缨枪之威。
“来!”
暮雪一声暴喝,娇俏的声音中气十足。
这一枪,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一连串残影停留在半空中,如同一挂火红的绚丽星河。
反观深渊千足,在那三足身影出现之后就异常惊慌,仿佛一个卑微的贱民遇上高贵的君王,灵魂忍不住战栗,忍不住匍匐下去请求王的宽恕。
明明它是天尊强者,比那个女人高出一个等阶,它居然会在她的气息下恐惧。
它狂暴了,道道魔气肆虐,如黑色的浪潮一般,起伏再起伏,浑身千万触手散发着恶臭,无风而狂舞,一轮漆黑如墨的弯月恍若死灵现世,怒然向上斩去。
这一击,与那烈焰斩相互碰撞,相互研磨,空间似乎都产生了裂缝,狂风大作,阴寒与炙热交织,魔气与大阳之气狂舞。
乍眼一瞧,两道攻击皆湮灭于虚无。
空间的涟漪渐渐平复,无形的气场又开始笼罩。
“小长虫,这一枪,必斩你!”
暮雪一声冷哼,胸膛剧烈起伏,原本有些模糊的大日又凝聚了,那如梦似幻的三足身影似乎更加清晰。
“嘎嘎!嘎嘎!”
一声声嘶鸣,给深渊千足带来如同万丈深渊般的幽冷与绝望,似乎浸入无边诡异的世界,无法挣脱。
终是蓄力完成了。
“火道,烈阳穿刺!”
红缨枪的枪尖骤然亮起,毁灭般的气息在上面游走,空间似乎要塌陷。
越阶战斗最难,把高自己一阶的敌人杀死更难,不动用全力,暮雪明白自己不可能杀死那只出类拔萃的深渊千足。
“魔法,魔天指——”深渊千足的尾音拉得老长老长,它也在蓄力,今天肯定是逃不掉了,无论它能不能挡下这一击,对方第二个人都还没有出手。
如此,只能以攻对攻。
这是两者倾尽全力的一击,两者最强巅峰一击,梦之空间摇晃不定,有崩裂之迹象,双方的异象已经些许溢出了。
四周的人们已经围拢过来,他们很不解,纳闷为什么漆黑的夜空中,有那么一片天空盈满火光,那火光感觉炽热到能把天穹烧穿,火光前面又是漆黑,真正的漆黑,没有一丝一毫的光明。
但他们不知道那到底是什么,既无法接近,也无法看清,即使朝那边走去,最终还是会回到起点。
梦之空间虽然有了裂缝,但还是尽职尽责。
说时迟那时快,红缨枪彻底化成了一条游龙,咆哮进击,携带着无穷无尽的杀意,卷携着滔天的烈焰。
另外一边,万千触手同时发出秘术。
魔力无限,蛊惑世人心智,连梦之空间外边的围观者都受到魔道影响,双目变得通红,那邪恶的气息,勾起了许多人内心深处的阴暗心理。
所幸,魔道之气没有过于浓重,不然围观者都得死。
一方席卷着万丈光明,滔天烈火如影随形,而另一方带来无边无际的黑暗,吞噬一切,两种截然相反的力量,在梦之空间的中心处猛然碰撞。
刹那间,双方交手的中心点出现了一个黑洞,空间的裂纹密密麻麻,像是一面浩瀚的琉璃古镜,顷刻间震撼崩碎一般,光华四射,碎影万千。
梦之空间,碎裂大半。
“噗……”斗战双方还在僵持,退开远远的无风却吐血。
捂住心口,一脸的肉疼。
这小丫头片子,梦之空间也是要钱的啊,出钱的不是她啊,知不知道梦之空间是很贵的啊……
无风满心郁闷。
得,回去得买一个更高级别的梦之空间,谁也打不碎的那种。
……
“嘎嘎——”悠远的鸟鸣声骤起。
那淡到已经无法看清的大日中,那道身影在翱翔。
它盯着深渊千足。
就是它这么的一盯,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那魔气碎裂,红缨枪如长虹贯日。
噗。
深渊千足还想挣扎,但是它已经被红缨枪完完全全钉死在地上。
黑色的血迹满地流淌,恶臭扑面。
暮雪走到深渊千足旁边,一手拔出红缨枪,再一划结果了深渊千足的性命,祭出火焰,焚烧了深渊千足的尸体。
“走吧,外面那群呆瓜,还得我们给他们喂些无忧水。”暮雪摇晃着脑袋,催促着无风,“就连梦之空间都顶不住我可怕的实力,我太厉害了!”
她挥舞着小拳头,兴奋至极。
而无风就大脸漆黑了。
两人渐行渐远。
身后的那座桥洞已经化成了废墟,在剧烈的战斗余波中崩坏殆尽。
突然,暮雪一拍脑袋,好像少了点啥。
从废墟中挖出来的问尘灰头土脸。
嗯,然后问尘就被无风拎着,出了梦之空间,而暮雪一路看一路研究。
“这小子,居然是雷道。”
“好奇怪,别人都是先天悟道,这个人怎么会是后天悟道呢?”
暮雪戳戳问尘,但问尘睡得颇沉。
“真奇怪,好奇怪……”暮雪一路上嘀嘀咕咕。
“到了前面那城,把他交给当地的馆长,我们即刻出发。”刺耳的警报声在无风耳边响彻,手上的手表闪烁红光。
“该死,情况又恶化了。”
连古灵精怪的暮雪也收起了玩笑的心思,一脸凝重。
“情况已经危急到就连附近的特使也都要抽调过去了吗?”无风喃喃自语,眼里闪着明暗不定的光。
两人如同两道光,骑着改装后的超大排量道奇战斧,一路火花带闪电。
……
问尘睁开眼。
天空已经微微亮起,他的恢复力惊人,他的意志力更为坚定,他要醒来看他亲人的欲望让他恢复了知觉。
入目,是一个女孩子的大脸。
白瓷般的皮肤,弯弯的柳叶眉,水波潋滟的桃花眼里盛满了好奇,樱桃小嘴恰到好处,红润富有光泽,那小巧的小鼻头差一点点抵住他的鼻子,一头如瀑的黑发齐腰,几缕发丝散落在他的脸上,有些痒。
四目相对,两个人的脸瞬间爆红。
女孩子捂住脸,快速起身。
良久,问尘才反应过来。
“这是哪?”入目的是暖黄色调的房间,柔软的大床,芬香的花朵开满阳台,巨大的液晶电视占据了半壁墙面,水晶灯洒落了明亮的光斑。
这是他从未想过的场景,这也是他做梦都想和三个叔叔过的生活。
可是,物是人非,旧人旧事,皆已成为过眼云烟,他永远不可能忘记三个叔叔死时那种绝望,那种想要他活下去的期待。
他是活下来了,可是他的叔叔们呢?
他多想再见见叔叔们,他们虽然不是他的亲生父亲,但却胜似他的亲生父亲。他们的音容笑貌已经被他铭刻在自己的脑海。
他好想再见叔叔们一面。
两行清泪就这么滑落,他怔怔地看着微黄的天花板。
“你叫什么名字啊?”温柔的女声在他耳旁响起,空灵如鸟雀鸣叫。
“问尘。”
“问心于尘,好名字。”
问尘没有回答,他想要躲藏,那份失去亲人的悲痛一直追着他。
“我叫暮雪。”
“……”
还是没有回应,暮雪叹了口气。
“你觉醒了自己的道,有了属于自己的力量,你难道就不好奇吗?”
“……”
“你已经睡了两天,昨晚我们才到达这座城。你在这边待着吧,这边很安全,你可以到处逛逛,城外的天外山,也可以去玩玩,游山玩水,放松一下心情,我要走咯。”暮雪起身,拿起靠在床头的红缨枪。
看到那闪烁着冰冷寒光的红缨枪,问尘终于想起了那晚英姿飒爽的女战神,和那柄跨过天际,神兵天降的红缨枪。
那个英气的背影和眼前这个漂亮女孩逐渐重合。
他的眼神多了波动。
要是当时他也有她这样的力量,王叔,吴叔,李叔,或许都不会死。
该死的,为什么只有他才拥有力量?
为什么这力量来得不早不晚?
为什么???
这究竟是为什么!
恨意再度充斥他的脑海。
“走咯!对了,我们是护道者,我可是护道者第九特使!我很强的!”暮雪背对着他挥了挥小拳头,走出了房门。
不久,门外传来狂野的引擎咆哮。
咆哮声渐行渐远,直至消失不见。
她走了。
而问尘继续躺在床上,缓缓摇曳的水晶灯洒落昏黄,温暖的床垫与被褥抚慰着他紧张绷紧的神经。
他再度沉沉睡去。
他梦到了一个小东西,在他的脑海里蹦来蹦去,浑身沐浴着雷霆,但有九根散发着玄妙气息的铁索,锁住那小东西的气息,锁住那小东西的活动范围。
睡着睡着,他的体表时不时有雷霆覆盖。
他的表情有些痛苦,一道道雷霆游走在身体上,身体内,他的体魄被极尽摧残。
一阵微风袭来,一个老态龙钟的老者出现在门旁,老眼微眯。
门没开,那老者如同一个幽灵,没有丝毫脚步声,也没有气息流露。
“好精纯的雷霆之力……”老者捋着胡须,嘴角微翘。
“嗯……”问尘睡得颇不安稳,突然惊醒,眼前的老者又吓他一跳。
问尘无语,一头黑线。
一天天的,前面那个女孩子也好,或是这个邋遢的老头子也罢,怎么一个个都喜欢头顶头盯着人家看呢?
起床,洗漱,又是阳光明媚的一天。
从上往下看,总能看到一个白衣青年,走的行色匆匆,后面还飘着一个驼背的老头,一路跟随。
“老头,能不能别跟着我?”问尘忍无可忍了,温文儒雅的他罕见爆了粗口。
这老头,就差陪他一起上厕所了。
老头捋捋胡须,一脸世外高人的模样:“小友,身怀夺天造化的能力,加入护道者,一起守护这个世界吧。”
“护道者?”
“那是一个很长的故事,要从……”
一晃两天时间过去了,问尘又跑进天外道馆的图书馆,寻找起护道者的历史。
上至城市,下至小乡村,都有护道者的存在,每个护道者都在保护所在地的安全,而他之前遇上的深渊千足,便是比较常见的一种魔物,受魔气滋养而生。
而在那距离天外城20公里以外的一处耸入云霄的荒山,有一处空间裂缝,连接着一个空间异世界。
那是另外一个辽阔的世界,有着诸多与护道者相似的能力者存在,而那裂缝里,有着护道者先烈用血骨修筑的一道铁血城墙,打退了异世界能力者一次又一次入侵。
而像这样的空间裂缝,全球还有很多。
“我要报仇,我要杀光所有的魔物!”
煞气在身上若隐若现,恨意在发酵。
“想要变得更强吗?那就加入护道者吧,只有成为护道者,才能经历铁血残酷的战斗,才能在战斗中提升自己的实力。”老头又在问尘耳边碎碎念着。
我要让所有的魔物,给叔叔们陪葬!
这是问尘的心声,这是他的宏愿。
滔天的恨意,需要用血才能平复。
“来吗?”
“来!”
就这样,刚刚成年的问尘签下了自己人生中第一个“卖身契”。
从此,他不再是一个高中生,他不再是一个普通人,他是一个护道者,一个走在阴暗里的沾满鲜血的守护者。
“你现在就在我们天外道馆里当一个队员好了,一个月后去东南海岛上参加护道者新生选拔。”
“好。”
闪烁的红光映满房间,老头皱眉,甩来一个智能手表:“通话用的,带上。现在马上去城中贫民村,那有一只学徒级魔物。”
学徒级,那是跟他一个等级的魔物,都有一翼附着在背上,而等级便可以靠羽翼的多少来判断。
身后的老头捋着胡须,眼中闪着深意之光:“史无前例的后天涅槃,学徒巅峰,问尘,你的潜力天赋究竟有多大……”
……
城中村,尘世已经开始了喧嚣,袅袅炊烟已经升起,早市也已开张。
来来往往的人们穿着并不光鲜亮丽的衣服,拿着过时老旧的手机,为那一毛两毛争得面红耳赤。
而在城中村一个偏僻的角落,一个梦之空间已经成形。
四周的人影徘徊不前。
而问尘飞速扎进了梦之空间,在手表上,另一个绿点也在奔跑,跑向前方那个一闪一闪的红点。
到了,快到了。
他已经站到了红点所在的前面,那是一幢略显破旧的房子,萧瑟的风刮进破旧的木板,里面的风铃叮叮当当。
另外一个绿点已经到位,一个身怀风道的老队员,已经潜伏。
这是独属于他的战场,这是他跟老头事先商量好的,在这次危机里,老队员只是来保驾护航,防止意外发生。
打开吱吱呀呀的木门,灰尘纷飞,呛人口鼻,这里已经许久没有住人,摆在桌上的饭菜只剩下被风化的残渣。
漫天蛛丝密布,蛛网很厚很密,墙缝中的杂草是这个灰暗世界中唯一的色彩。
魔物,都会在这样破旧的地方安家。
可是这里,明明毫无生气。
问尘皱紧眉头,窸窸窣窣声突然响起,但是他还是没能看到任何生灵气。
到底是什么?他穷极了目力,终于看到一个快速爬行的黑影。
“哼!”问尘冷哼,取出临走前分发的一根棍,附加他能调动的所有的雷霆之力。
不动则已,一动必须见血。
一根棍如同擎天大柱倒塌,一棍将那破旧的书桌打碎,精准命中那匍匐前进的黑影,血液飞溅,温热的黑色液体洒在墙上,也喷满问尘雪白的衣衫。
“是什么魔物?”耳麦里穿出老队员李宁的声音。
问尘拨开一片片锋利的木屑,拎起一个血肉模糊的动物死尸。
“这东西……是……老鼠。”问尘辨认好久,才从残破不堪的尸体上辨认出这魔物的品种。
“什么?”
“是老鼠。”
“马上离开!”李宁的声音多了急促。
来不及了,窸窸窣窣的声音从问尘四面八方响起,一个个黑影乱窜。
“快点走!”李宁的声音多了恐惧。
“已经来不及了。”问尘深呼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自己已经钻进了鼠窝,唯有冷静才能逃出生天。
“我已经呼叫了支援,无论如何,我们都要把这群鼠辈挡住,外面全都是手无寸铁的平民。”李宁咬着牙,拿出了一把炫酷的现代长枪。
那是一把狙击枪,反射着冰冷的阳光。
“可惜了,没有重机枪。”李宁一边组装着枪,一边数着子弹,一颗一颗上膛。
秋风瑟瑟,凉意布满这个破旧的小屋,窸窸窣窣声连绵不绝,仿佛这里的墙壁里面,地板下面,全部成了老鼠的巢穴。
那只老鼠的死形成了连锁反应,鼠群正倾巢而出,足有数以万计的老鼠。
鼠潮涌动。
一只老鼠率先出动,贼眉鼠眼中闪烁魔性的光,它在笑,能称为魔物的生物都具备一定的灵智。
一只老鼠拿出来是很弱的,大部分只有学徒级,但是一旦数量到达一个量级,即使是学徒级也能耗死五翼天灵师级的高手。
就更别提问尘这个同为学徒的菜鸟了。
雷电撕裂,他的体魄上浮现出一道道的雷电,如同小蛇,游走在全身上下。
他的棍上也闪烁着雷光,每一棍砸落都能带走一只老鼠的生命。
砰砰砰!
沉重的狙击枪在咆哮。
大片大片的老鼠已经越过了窗棂,直奔房外,从外面看去,那是一片乌漆麻黑的海潮,翻涌搅动。
一颗子弹穿透7、8只老鼠便失去了它的动能与威力,这般伤害,对鼠潮造成的损失实在可以忽略不计。
砰砰砰!
子弹声不绝于耳。
第一只老鼠的死唤醒了鼠群,而那梦之空间之外活人的气息刺激了鼠群的味蕾。
梦之空间只是一个障眼法而已,它无法阻挡活物的进出。
所以,必须在鼠潮威胁到平民的时候杀光,否则将会引起社会的恐慌。
鼠潮离李宁藏身处越来越近,拉栓,一枚滚烫的烧的通红的弹壳掉落在地,发出清脆的一声回响。
这是最后一颗子弹。
但还有一颗子弹。
它就是李宁自己。
他从风衣里拿出了一个剑匣,抽出一把锃光瓦亮的剑,削铁如泥的剑锋仿佛能割破凉爽的秋风,粗糙的剑身勾勒出一条矫健的龙,一条条血槽横布。
“斩风,随我一战。”
李宁起身,面对那滚滚而来的浪潮,那蠕动着的令人作呕的魔物,轻轻扬起手中轻盈的剑身。
“风诀,凌风阵!”
他紧闭着双眼,猛地将手中剑刺入地面,狂风四起。
原本平静的空气仿佛水面坠入一颗硕大的石头,泛起千层涟漪,一阵阵风从虚无中爆发,失去了风的柔和,多了凌厉的杀机。
在李宁身后,有三只羽翼浮现,卷起无边的狂风。
那一道道风诡异地在空中汇聚停留,一把把风刃锋利无匹,给下方的鼠潮带来了死亡的宣判。
风,在此刻,停了。
整个空间陷入寂静,唯有鼠潮爬行的扣地声在作响。
暴风雨前的宁静,再次显露无疑。
大目蓦然惊开。
整个天地气象突变。
烈烈风声无限起,云龙风虎,杀机无穷无尽弥漫浩荡天穹。
一道道风刃恍若上苍刑罚,一柄柄风刃在空气中加速再加速,如同剑气坠落,在大地上斩出一道道裂痕。
这平均等级很低的鼠潮,成了待宰的羔羊,成了那翻飞血肉中的碎片。
群攻系的招数,在战争中尤为适用。
老鼠的嘶鸣响彻云霄,无数黑色的身影在黑色的液体中挣扎,无数的身影爬过惨死在路上的同伴的尸体,继续发起冲锋。
这是战争,是魔物与人类的战争,魔物也许可以后退,但是人类的背后就是自己的家园,只能背水一战。
一寸山河一寸血,这便是战争。
黑色的液体到处都是,残破的躯干四散,地狱响起的葬歌在空中不断回荡。
伤亡虽然惨重,但对于鼠潮的数量还是九牛一毛。
如果它们越过了那个人类的封锁,后面便是手无寸铁的平民,那对于魔物老鼠来说就是很多月的口粮。
鼠潮依旧汹涌,如同水漫金山。
如果是开阔地,李宁早就已经挡不住那似潮水一般的鼠潮了。
但这里的地势很好,那个破旧小屋处在城内一座山的山谷里,三面环山,只有一处出口通往外面的城中村。
漫天风刃消散了。
群攻系的大招极其消耗魂力,李宁已经无法支撑起那无边无际的风刃。
“风道,风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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