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奚极少露面,每次出现都是带着面具,除了一些心腹,根本没人知道她长什么样。风息经常出入这地方,管事的跟他也算熟悉,寒暄了几句就到了一个房间了。
风息可从没试过师父走在他身后的,跟个侍从一样。
虽然百里奚已经十分低调一路没有说话,但他总觉得后背好像被毒蛇盯着一般,特别是他坐下百里奚站着的那一刻,他端着茶杯的手不自觉的微微颤抖。
“圣子可是哪里不适,怎么脸色这么苍白?”
“噢啊……没,没事,就是有点烫,我凉凉再喝。”
百里奚一直低垂的眸听到说话时扫了他一眼,然后又低下了头。
“给我查清这个人的身份,必要时,最好活抓。” 说着丢出锁灵袋。
吩咐好之后,没等百里奚踏出房门,只见那管事不知何时准备好了大礼,边往风息怀里塞去,一边笑呵呵的迎笑道,“还请圣子替小的向宫主问个好!”
听到管事的话,漫不经心的瞥了一眼俩人的方向,感觉到风息紧绷着身体,落到他的目光带着几分戏谑。
好家伙,当她面贿赂是吧?
显然管事的是把百里奚当成了风息的侍从,一点顾忌都没有就贿赂了。
“……没问题!”扯开管事的手,拉开一大半距离,风息的脸上此刻难看的很,还是强忍着微笑。
不知是不是错觉,管事怎么觉得风息说到最后一个字时,似乎有点咬牙切齿的感觉呢?
难道不喜欢这份礼?
看他疑惑的眼神,风息实在是懒得搭理了,就怕这嘴又蹦出些什么来,赶紧告辞走人。
“圣子不留下喝一杯?…”
“不喝!”
直到走到外头,身后已没了人打探的身影,百里奚的脚步慢了下来。
“不知他让圣子问候本宫几次了?”
哼,小样。他以为他哑巴就没事了?
“就……就一两次……”
“噢!是吗?”尾音逐渐上挑,停下脚步,静静看着风息辩解不出声。
死了……早知道他就一个人来好了!
都怪那家伙,一点脸色都不会看!看来,得搬出他的杀手锏了!
“师父!”
听到这两个字,百里奚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没错,是被恶心到的!
“真的就这两次,徒儿以性命担保!”呸呸呸,神啊,他说的是同音字姓名,不是性命!
“一……”
“真的!”
“二。”
“三次,真的就三次师父,我不骗你!”
“三。”
“真的就三次,骗你是狗!”风息的脸笑的极为僵硬,还在努力撑着。
每个男人发誓都会说自己是狗,但变成狗的还真的没有!
百里奚恨铁不成钢的看着自己的徒弟,她向来崇尚暴力管教制度,风息这孩子从小被她打到大,她自然知道风息有多怕她!
风息:只有我吗!不,整个无忧宫都怕!
看着他举着三根手指,想哭出眼泪又哭不出跟吃了屎一样的表情,百里奚默默放下拳头。
贿赂这玩意儿她并不抵制,毕竟是人都会贪图钱财跟权利。只不过当发生在自己看着大的徒弟时还真的不习惯。
“走吧。”
“得嘞!”
夜,刚刚暗下来,浓雾层层弥漫,漾开,熏染出一个平静祥和的夜。
此刻这片森林中,却因为某个人的到来,变得异常的寂静。一直低吼嘶哑的野兽们此刻跟睡着了一般,全都没了声响。
月光照在他那张雕塑般的脸上。挺直的鼻子在光线下显得更加硬朗,透出令人不寒而栗的阴冷。漆黑的双眸似两个深不见底的深潭,瞳孔中不时散发着令人不可捉摸的黑色流影,神秘莫测。薄薄的嘴唇勾勒出冷酷的弧线,十分骇人。
他的打扮十分奢华,背上背着把巨剑,但却丝毫没有半点庸俗之感,相反的,他身上自有一股高贵威严的气度,配合着眉宇间似是天生的一股桀骜神色,令人一见便知他是惯于发号施令、一呼百诺之人。
月光下,他静静的站在那里,黑色的披风随着风而摆动,露出内层的血色,生命的颜色,也是邪恶的颜色,红的慑人魂魄,红的仿佛是融合了生命与死亡的瞬间而幻化的极至美丽。
忽然,感觉到林中的动静,站着的男人抬起眸。抬眸间,气势汹汹。站在对面的血狼王瞬间感受到死亡的靠近。
这个人类的实力太恐怖了,恐怕不在它之下,难道是灵君?
“嗷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