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夜,子清又回到那个让他魂牵梦绕的箬石镇。
看着满目疮痍的吴家大院,人去房空,没有人,只有一些被封存的箱子,门口府兵正在搬运,少年看了心如刀割。
慕雪,慕雪,慕雪……你在哪里?他一遍遍在心中呐喊着。
哈哈哈哈,这时他忽然听到身后有疯狂的笑声,“秦公子,你来晚了!”
少年回头,一个身穿铠甲的男人骑在马上威风凛凛地注视着他。再看旁边,马下,一位老人正站在旁边,脸色苍白,神情紧锁对他说:“他们一家犯法,被献王关起来了,你赶快去陆港吧,找献王求求情,看能不能通融一下。”
老人和蔼可亲,面善心慈,让秦子清瞬间觉得十分温暖。“敢问这位老者,您是?”
“我是箬石镇镇长董泓生,负责镇上大事小情。哎,可惜这事太大了,我也是束手无策呀!前两天,镇子上的人都在为慕雪的婚事去他家里庆祝,都说这孩子福大命大,谁知转眼之间竟迎来了灭顶之灾。”老人低声压着嗓子说话,生怕在马上的于大人听见,“可惜呀,可惜!”
子清听完悲愤不已,他给老人作完揖谢过,随后看向马上的男人,“这位大人,不知尊姓大名?”
“在下乃献王府兵首领于可为!本人接献王命令,特来为您带路!”于首领说完,便将马头调转前面先行。
这时,后面一名府兵赶在马前,递过一本帐薄道:“于大人,这是吴家收抄的物品明细,瓷器、珠宝等,共2800件,其中瓷器等物1080箱。”
于大人接过明细粗略一看,然后折叠藏入袖中:“起驾!”
秦子清和林子纷纷上马,紧随其后。
府兵浩浩荡荡逶迤前行,拉着箱子的马车一辆接着一辆。子清的心在滴血,他知道这是慕雪父母毕生的心血。他再也按耐不住内心的痛,眼泪从眼角默默的流下。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可是这一次,他实在无法理解,要犯怎样的大错才能让吴家陷入灭顶之灾?
他要亲自去问问献王,想到这里,秦子清骑着马不自觉地飞奔起来。
于可为见状,迅速跟上。随后,整个队伍也跟着向前奔跑起来。不久,便来到了传说中的陆港城。眼看,一座偌大恢弘的院落映入眼帘,门上挂着金色的牌匾,上面写着“献王府邸”,秦子清急忙下马,飞速奔向门口冲着门卫喊道,“我是京城秦子清,来找献王”。
这边,林子将马拴在旁边的马厩旁,立刻跟过来。
正在这时,一位小厮跑过来:“于大人到,请去报告献王。”门口一名卫兵见状,赶紧冲着里面的卫兵喊道:“于大人到,请去报告献王。”
不一会儿,大门敞开,只见于大人向秦子清道:“请进!”
到了前厅,于大人先将秦子清二人安排落座,自己则去找献王汇报事宜。
于大人绕过前厅,花园,来到一处十分雅致的所在。亭台楼阁假山,水莲相映,这里十分隐蔽,如果你不仔细看,根本不会发现,还有一处如此美好的清凉之地,门外低调清幽,门内别有洞天,这里正是献王平时议事的地方。
“王爷,在下于可为求见”刚到门口,于大人便向内通报。
“快快请进!”里面传来一声尖锐而犀利的回复。
“王爷,这是箬石镇吴道为家全部物用明细,已经运来府邸,府兵正在后院清点,准备入库。”于可为边说,边向大人呈上一本账簿。
献王接过账簿,一一翻看,脸上浮现出一丝喜悦。然后合上账簿,问道:“秦子清到哪里了?”
“王爷,他已经被我带到前厅,正在等您接见!”于可为语气沉着,淡定。
献王忽然向旁边一位幕僚问道:“亦城君,在你看来,这秦子清该如何处置?”
“王爷,在下认为可以先将他与吴家一同关押于地牢内,然后让小厮去京城给秦奋尧报信,看秦奋尧的作何回应,我们再做定夺。”
“王爷,万万不可!一旦将秦子清关押起来,那必将引起秦奋尧的反扑,本来中立的他到时肯定站在我们的对立面,如今,我们山高水长,在朝廷眼线甚少,不如借此机会解开怨结,广结善缘为宜呀!”
献王沉思片刻,回道:“走,去见下秦子清!”他向于可为作了一个手势,随后便扬长而去。
正在前厅等待的秦子清只见华灯初上,依然没有献王的身影,焦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在地上踱来踱去。
这时,忽然林凡从外面进来道:“少爷,献王到了。”
秦子清马上迎至门口,只见一位英俊的男子身穿华服,三步并作两步正向这边走来。眉宇间英气逼人,行走带风,还未靠近,便觉一股寒风逼近。
“在下秦子清见过王爷!”秦子清远远便向献王行礼。
“请 起!”他边说,边审视着面前这位少年,“敢问今年几岁?”
“20有余。”秦子清看了一眼献王,不知为何心生好感,可能是一种天然的气场让他将刚才的愤怒全部丢掉,此刻心里格外沉静。
“正是风华正茂的年纪!好生羡慕!”献王也从心里喜欢上了这个小子,“本王不解,是什么惊动了公子,跋山涉水来这小小的陆港小城?”
“王爷!”秦子清顿了一顿道:“我本与箬石镇碧瓷吴家女儿吴慕雪订婚,中秋之后正式成婚,前几日忽然接到家里有难,便急忙赶来。”
献王听完,不动声色,沉默良久后回复道:“吴道为私占国宝,官窑私用,胆大妄为,若不是网开一面,早就定了死罪!今日,不是抄家本王也不知道,原来家里还有一千多件,其他相关案件,于大人还在查实,等水落石出时,必会给他一个公道。”
“王爷,那碧瓷虽然是国宝,也是吴家老爷自己非凡的手艺才烧制了这么多的宝贝,并非自己有意私藏,望大人明断。”秦子清不卑不亢表述了自己的观点。
“相信于大人明察之后会有结果,这点你放心。”献王看了看他,“是非之地,非常之时,不知你还有没有什么要求,我会尽量满足。”
“我想见见他们。”秦子清再也忍不住说出了来意。
“好,那就由于大人带你去地牢探望!”献王见了子清,十分喜欢,心里暗生拉拢之意。
这边秦子清跟着于大人到了地牢,只听见地牢里哀声一片,哭声连天,旁边一个狱兵看见于大人进来马上跪下哭着求饶道:“大人,对不起,大人,我错了。大人,饶命呀!”
于可为慌忙进去一看,一间牢房内,两个人直挺挺地挂在梁上。
秦子清顿时吓出了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