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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主成长型,并不是什么都会。有内心戏,但没有读心术。自从大学生苏予希穿越成五岁小公主后,开始了她的一系列操作。琴棋书画,样样不通,咋办,一个字,学!诗词歌赋,随机拼凑,这可不行,一个字,学!皇上寿宴表演歌舞《冬日》,风花雪月曲水流觞宴,南巡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顾南初:小公主慢慢长大,我一直在。白榆:守护边疆,亦是守护你。皇上:婉儿,对不起,小五我会好好对她。沈淮之:姐姐,你的孩子我会好好照顾她的。……简介无能,请移至正文。
主角:苏予希,顾南初 更新:2023-02-14 21:3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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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苏予希,顾南初的其他类型小说《哦,我的公主殿下》,由网络作家“笑作春温”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女主成长型,并不是什么都会。有内心戏,但没有读心术。自从大学生苏予希穿越成五岁小公主后,开始了她的一系列操作。琴棋书画,样样不通,咋办,一个字,学!诗词歌赋,随机拼凑,这可不行,一个字,学!皇上寿宴表演歌舞《冬日》,风花雪月曲水流觞宴,南巡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顾南初:小公主慢慢长大,我一直在。白榆:守护边疆,亦是守护你。皇上:婉儿,对不起,小五我会好好对她。沈淮之:姐姐,你的孩子我会好好照顾她的。……简介无能,请移至正文。
一个柿子砸到了顾南初的脚下,打断了他的思绪,抬头一看,朱红宫墙的那边,只见一个小姑娘坐在柿子树上,头挽双髻,在太阳的照耀下头上的小铃铛闪着耀眼的光芒。她身穿交领襦裙,身上挂着一个小布包。
苏予希手拿着柿子,“小哥哥,吃柿子吗?”苏予希摘柿子的时候瞥到了这位小公子,虽然看不大清脸,但是这如立如芝兰玉树般的气质让苏予希一下就注意到了。苏予希马上乖乖坐好,假笑女孩上线。他看了她一眼,直接越过那个稀巴烂的柿子。苏予希看着他的身影渐渐远去,头上仿佛有一只乌鸦嘎嘎飞过。沉默是现在的康桥。
苏予希拍了一下自己的头,【啊啊啊,我怎么能把柿子直接扔下去呢,这可是高空抛物,还好没砸到人。头脑一时发热……】
柿子:早知道烂在树上……
【叫小哥哥的话,有些不妥,毕竟不是现代了……这搭讪方式确实有点俗套。】与表面的风平浪静不同,苏予希内心波涛汹涌,进行了一番自我谴责。
把柿子放进布包后,苏予希双手枕过脑后,脚搭在树干上,整个人倚靠在柿子树上,闭眼假寐开始整理思绪。
一睁眼就从二十一世纪来到这个历史上根本不存在的朝代,莫名其妙,而且也不知道原身去哪了。苏予希心情烦躁,这才爬上柿子树,想着放空大脑,顺道摘几个柿子。毕竟在现代看多了小说,苏予希对于平行宇宙,穿越,虫洞之类的词汇也不陌生。同名互穿的可能性非常大,既然她来了这,很有可能原身去了现代。
可是太不公平了,(#`O′)!!在现代虽然是普通家庭,但一家人都健康平安,温馨美满。况且,二十岁的她还在上大学,读的是汉语言文学专业,要真是原身穿过去了,家人该怎么办,学业怎么办……不能细想,原身灵魂才五岁,啊啊啊啊。还得想办法回去。( •̥́ ˍ •̀ू )
看别人穿越,嘎嘎乱杀,一顿操作猛如虎,看自己穿越,琴棋书画,样样不通,诗词歌赋,随机拼凑。这可不行!!!不同朝代有不同的文化,诗词也有不同。唐诗宋词元曲,一代有一代之文学。再者,不同的人生有不同的感悟,生活在闺阁之中的人写不出“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这样的绝句,在边疆之人写不出“一种相思,两处闲愁”的情感。还得看看这个朝代的代表文体,再做打算。
既然无法回去,苏予希表示既来之,则安之。好在,原身的身份不低,是个小公主,年纪尚小,琴棋书画练起来……嘿嘿嘿。苏予希:扶我起来,我又可以了。
从贴身丫鬟若风那了解到,现在是天幽二十三。原身是皇上的五公主。小公主倒也可怜,出生没多久,其生母婉嫔娘娘病重去世。不过听嘉娘娘讲原主的娘是个柔婉敦厚的绝代佳人。嘉娘娘,是嘉贵妃,只比皇后低一级,是这宫中唯一的贵妃,与皇后共同协理六宫。从“嘉”这个封号就可以看出皇上对她的不一般。嘉贵妃进宫前是太尉的嫡女,性子张扬直率,爱恨分明。在皇上还是太子的时候就已经是良娣了。嘉贵妃育有一子,九皇子苏子昀,如今八岁。当年皇上在游玩的时候对原主的娘一见钟情,就此纳入后宫。原主娘性情与嘉娘娘相反,两人相互欣赏,一来二去成了好友。皇上才会在原主娘去世后把原主交给嘉贵妃抚养。
若风以为是五公主开始明事理,对苏予希的疑问一一解答,并不知道小公主已经换芯了。原主有四个丫鬟,除了若风,还有花茉,朝雪,月摇。
不过穿越来有几天了,还没见过皇上……“公主,公主,你在哪?”一听这声音,就知道是原主的贴身丫鬟月摇找来了。
苏予希小心翼翼地从树上下来,整理一下衣服,“我在这。”月摇跑过来,气喘吁吁地说,“公主,你刚才在哪呢,奴婢找了好久都没找到,九皇子找你。”苏予希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额……我刚才就在这树下,九哥找我,那我们快走吧。”说罢,拉着月摇就走。【总不能告诉月摇我刚才爬树了叭,不然月摇告诉嘉娘娘我可就惨了】
苏予希刚跨进临月殿,就感觉气氛不对,苏子昀站着不动,与嘉贵妃一起坐在上方的,头上带着冕冠,粗大的眉毛,挺直的鼻梁,放荡不羁的胡子,一身黄袍,不怒自威,有万夫难敌之气势。五爪为龙,片刻,苏予希便行顿首礼,“儿臣拜见父皇,拜见嘉娘娘,拜见九哥” 未几,苏予希没有听到“平身”的话语,也不敢抬头看,废话,这可是等级森严的社会,分分钟掉脑袋。
“瞧把小五吓的,她还是小孩子,快把你的气势收一收。”此时嘉贵妃的话就如同天籁之音解救了苏予希。
“起来吧。”皇上道,“这不是有一阵子没见小五,爱妃抚养这两个小孩辛苦了。”
苏予希站起来,右手覆盖在左手上,和苏子昀站在一旁。
“有这两个孩子是臣妾之幸事,谈何辛苦。”嘉贵妃微笑道。
皇上拿过嘉贵妃的手“朕看小五也不小了,也和小九一起去尚书房吧。”
苏予希一听,内心苦唧唧,表面笑嘻嘻,与苏子昀同道:“是”。【好不容易上一大学了,一朝穿越回到解放前,我真的会谢】
皇上又和嘉贵妃聊了几句,便以朝政繁忙为由,抽时间再来之类的话语结束了聊天。“臣妾(儿臣)恭送皇上。”
终于离开了,苏予希松了一口气。不愧是皇上,这气势不是盖的。
苏予希打开小布包,将柿子递给嘉贵妃,“嘉娘娘,这是我拜托宫人摘的柿子,您尝尝,不涩,可好吃了。”说罢,又拿出另一个柿子给苏子昀,“九哥,你也尝尝。”
“小五长大了,知道孝顺本宫了。我这就去看看有没有和你年龄相当,品行淑良的女郎,叫来与你做伴读。”说罢,嘉贵妃摸了摸苏予希的发髻,抬脚离开了临月殿。
苏子昀单膝蹲下,与苏予希视线持平,“小五,你可以跟我一起去上学了,放心,我会好好照顾你的。多谢你的柿子了,我去给你准备上学的笔墨纸砚。”苏子昀摸了摸苏予希的小脑袋,心想难怪母妃喜欢摸,这感觉真不错,嘿嘿。
没管被苏子昀弄乱的发型,苏予希回到自己古色古香的房间,往床上一躺,手脚摆出大字型,“你们下去吧,我想好好休息一下。”
“是,公主殿下。”
原主的情况不算太差,虽然原主娘去世了,好在嘉娘娘和九皇子对原主不错。嘉娘娘没要求原主把对她的称呼改成“母妃”,九皇子对原主就像亲妹妹一样。原主娘那边不知道有没有亲戚,一直没听人提起过。看多了宫斗剧,苏予希深知在这宫里,还是得靠自己。既然现在无法回现代,那就把自己当做五公主苏予希,要成长为可以独当一面的大人,不拖九哥的后腿,好好对嘉娘娘。
还好有原主的记忆,不然刚才就露馅了。原主没有家族支撑,恐怕会在嘉娘娘和九皇子看不到的地方被宫里的人欺负。要么学武,要么得到皇上的宠爱。还有,这里没有wifi,没有手机,该怎么度过呀,这对网瘾少女来说简直是灾难……苏予希思绪如潮不知不觉进入梦乡。
翌日,一大早,苏子昀便背着苏予希往尚书房方向走。苏予希此时就像晌午集市剩下的蔬菜,蔫趴趴的。等到苏予希清醒过来,自己已经站在了尚书房门口。【看来真的不是梦,我真的成为了五公主苏予希。】
“走吧,小五,咱们进去。”苏子昀牵着苏予希,并递给她一块糕点,“垫垫肚子,早课一般比较赶。”苏予希接过糕点,开始小口小口地吃了起来。看着妹妹粉嫩嫩的小手,苏子昀心里的小人直呼可爱死了。
苏子昀领着苏予希向她的座位走去,苏予希看向穿着鹅黄色对襟襦裙,头上带着珠花的小女孩,“这是白将军的女儿,你表姐,白依彤,比你大一个月。”苏子昀的话音刚落。
白依彤迫不及待地说,“表妹好,早就听姑姑说你是小美人胚子,今日儿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你放心,有我在,没人敢欺负你。”
苏予希看着这个笑起来眼睛弯弯的小女孩,“谢谢表姐。”【这就是嘉娘娘找的伴读。白依彤,云依霞佩,热心快肠,倒是挺符合她的性格。自己二十几岁叫一个小女孩表姐,可真是……】苏予希不禁一笑。【不过白将军,太尉的嫡子,嘉娘娘的兄长……】
还未等苏予希思考完,着红衣交领衫裙,束着黑发的小男孩搭在苏子昀肩膀上,“我是白榆,你表哥。”
白鱼?苏予希双手合拢, 作游鱼这个动作,“是这个可以吃的鱼吗?”
白榆憨憨一笑,手摸着头“不是,是榆木的榆,我爹说我木头得家喻户晓。”
“哈哈,我倒觉得白将军是想你以后正直勇敢,成为顶天立地的男子。”苏予希睁着圆圆的杏眼看着白榆。
白榆脸上一红,“是吗,这么说来我家老头子对我期望很大。不过,表妹你好可爱呀。”
苏予希面对白榆的夸奖,有些害羞。
白榆还想说什么,就被白依彤打断,“哥,你快回到座位,快上课了。”
苏子昀放下妹妹的笔墨纸砚,边和白榆一同回到座位上。苏予希便看到一位少年走了进来,身量高挑却不纤弱,着蓝色晋襦更显气质清冷,鬓若刀裁,眉如墨画,面如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双手背过身后,年龄不大,活脱脱一个小大人做派。
【我可算知道小说中写的男主走进教室,让世界都明亮的样子了,“锦衣雪华玉颜色,回眸一笑天下倾”。这气质,不确定,再看看……】苏予希转过头,和白依彤悄悄咬耳朵,“表姐,你知道这是谁吗?如此俊美”
白依彤捏了一下苏予希的脸,暗叹果然好捏,“叫我名字吧,他啊,是丞相大人的嫡子,名叫顾南初。是咱们京城有名的才子,五岁能书诗四句,八岁指物作诗立就。面容你看到了,如今十岁芳华,不知长大后有多少女子为之倾倒,啧啧,独独这性格清冷些,是太子伴读。”
白依彤话音刚落,夫子便走了进来。
苏予希看着夫子手持碳在木板上写字,一时间竟有些反应不过来。【好吧,粉笔,黑板离我很遥远了】看着旁边的砚台,苏予希很无助,小嘴一抿,委屈巴巴地望着白依彤。白依彤被这么看着,心都化了,小声道:“小五,我来教你。因为你刚来,表哥可能忘记给你磨砚了。原先是有婢女在旁协助,后来皇上担心皇子公主养成懒惰习性,便撤了。” 苏予希看着白依彤娴熟的手法,从倒水磨墨到用毛笔膏墨,不禁向白依彤竖起一个大拇指。
“没什么的,多用几次就会了。好好听夫子的讲学,算术课我最不会了,太难了。”
“好”苏予希拿着毛笔轻轻地应了一声。【关键是我不会用毛笔写呀,早知道刚上大学的时候报一个书法社了,不过写数字应该不难吧】
看着面前的“今有鷄兔同籠,上有三十五頭,下有九十四足,問鷄兔各幾何?”
鸡兔同笼??!不怪白依彤不会,现代小学三年级,大概是九岁学的。
苏予希心里大笑,这么简单,这不有手就行。
“设鸡有x只,兔有(35-x)只
2x+4(35-x)=94
解得 鸡有23只,兔有12只”
苏予希立马提笔写道,白依彤凑过来仔细地盯着,“糟了,一时间写了阿拉伯数字……”还未等苏予希行动,白依彤的小手便指在“鸡”字,俨乎其然地说“小五,你这个鸡写错了,虽然你的字,不是很好看,但是你才刚学。+和×你放错位置啦,看着怪怪的,你最后是怎么算出鸡和兔的数量?”
苏予希很疑惑,既然知道阿拉伯数字却不知道一元一次方程,那为什么夫子一开始不用这种简便的数字写……
苏予希决定再观察观察,先按兵不动,听听夫子怎么说。“知道了,依彤。鸡和兔的数量我猜的。”
“这样啊”白依彤继续她的冥思苦想,一副苦瓜脸的模样。
夫子给的思考时间已过,他摸着白花花的胡子道,“我们知道鸡有两条腿,兔子有四条腿。如果全部为鸡,则有三十五的两倍,七十条腿,比实际的九十四条腿少二十四条,一只鸡变成一只兔子,腿增加两条,那么兔子为十二只,鸡为二十三只。”
末了,他又说“今天就到这里,留个作业,如果鸡兔同笼,头有十三,腿有三十六,鸡兔各有多少?下次讲学前,把作业交上来,解题方法不限。”
白依彤道,“小五你也太厉害了,竟然猜对了。我今天先走了,我们很快会再见面的。”
“好”苏予希挥了挥手。
苏子昀走了过来,“小五,我们回去吧,吃个饭,然后和母妃一起回太尉府。”
“好”苏子昀牵着苏予希的手,走出尚书房。看着藤黄色琉璃瓦,朱红色墙下,渐渐走远的顾南初,苏予希想,要是有照相机,高低得偷偷拍一张用作手机壁纸,太好看了。
路上,苏予希抬头,“九哥,今天夫子讲的那道题我没听懂,你能讲给我听吗”
苏子昀摸了摸苏予希的头“好,不过不急,咱先准备去阿翁家。”
苏予希乖乖地点头,“好”
听着轮子滚过地面的辘辘声,苏予希轻轻掀起粉色的绉纱,天空一半是余晖未散的橘红色,一半是暮色笼罩的黛蓝,这明暗交界的喧嚣尘世,蜿蜒着一条回家的路。
【可,是我回家的路吗】
苏予希第一次坐马车,有点稀奇。坐着的是精美的丝绸,车内还有瓜果零食。苏予希听着苏子昀和嘉贵妃的说笑声,有时话题也会扯上苏予希身上,倒也不觉得无聊。
到了太尉府门口,太尉以及白将军众人已经做好了接驾的准备,一下子被这么多人注视,苏予希有些不好意思。
“小五,我就说很快会见面的吧。你跟我来,我给你准备了好多礼物呢。”白依彤一看见苏予希就眼睛发亮,一下子就牵住苏予希的手,作势要把苏予希往她房间带。
“依彤,等一会,我先拜见老夫人,太尉以及白将军他们。”苏予希捂嘴一笑。
“确实应该先拜见,我一高兴忘记了。”白依彤有些懊恼。
-------我是一条明显的分割线-------
难怪白榆表哥和依彤如此直率,在这样温馨友爱的家庭氛围,真是让人羡慕啊。苏予希双手靠在院子里的石桌上,托着红扑扑的脸蛋。【太尉一家性格实在豪爽,嘉娘娘倒是与平常不同,竟与白将军划拳吃酒,怪可爱的。连我也逃脱不了吃酒,虽然是果酒……】
酒不醉人人自醉。
苏子昀一直注意着苏予希,知道她溜出来透气,便也找借口出来,默默地看着她瘦小的背影。
外面夜色浓稠,远处亭廊上悬着几盏灯笼,灯笼柔和氤氲,静谧而祥和。
不一会儿,便传来了呜咽声,如同小猫叫一般。苏子昀默默注视着苏予希。
苏予希看着天上最耀眼的存在,虽是半圆的月,却很亮,给大地撒下清冷的光辉,让一切依稀可见。“月是故乡明”,苏予希想起另一个时空的家人,想到自己孤身一人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朝代,想到自己不确定的未来……一种名为害怕,茫然的情绪终于在此刻爆发。这几天的淡定一瞬间崩塌。
等到呜咽声渐渐变弱,苏子昀才走近苏予希,“咳咳,酒这么难喝,咱们下次不喝了哈”,说着便递了一块帕子。
不知道为啥,苏予希刚止住的眼泪又忍不住想流。“对,下次再也不喝了。”
苏予希感觉脸有点热,不用看镜子就知道,自己现在的脸肯定非常红。
“哥,我可以抱抱你吗?”苏予希湿漉漉的杏眼望着苏子昀。
“当然可以呀。”苏子昀被萌了一脸,暗中窃喜,妹妹叫我哥啦,心里的小人在转圈圈。
“有些晚了,咱们回去吧。”苏子昀牵起苏予希的小手。
“好。不过,哥,你能不能对我哭鼻子这件事情保密,不告诉别人呀,怪丢人的。”
苏子昀捏了一下苏予希的鼻子,“你还知道丢人呀,小哭包。”
“你就说答不答应嘛”
“妹妹的要求,我哪有理由不答应。”
“哥,你真好。”
声音渐渐远去,嗯,月亮真是又“圆”又亮。
【是】
【我很幸运】
苏予希一夜无梦。
回宫后,苏子昀便教苏予希那道鸡兔同笼,与夫子的解题方法不同,“我们先让鸡和兔子各抬起一条腿,此时,笼子里还有94-35=59条腿站在地上。我们再让鸡和兔子抬起一条腿,此时还有59-35=24条腿站在地上。鸡有2腿,兔有4腿,那么这24条腿便都是兔子的,现在每只兔子只剩2条腿站在地上,所以兔子的数量为24÷2=12只,鸡的数量为35-12=23只,明白了吗,小五?”
可以说,苏子昀解释得非常详细了。
“明白了,哥”
“小五可真棒,那你做一下夫子留下的作业。”
苏予希稍加思索,便说“头有13,腿有36,那么鸡有8只,兔有5只。”
苏子昀摸了摸苏予希的头,“小五真厉害。”
苏予希嘿嘿一笑,“都是哥教的好,对了,你知道怎么进藏书阁吗?我想去看看。”
“藏书阁啊,一般需要父皇的允许才可以进。”苏子昀不以为意,妹妹这么小,能认识多少字,说不定就是好奇罢了。算了,看妹妹兴致那么高,妹妹不懂的反正都会来问自己的。
苏予希显然没想到自己一个大学生不会认字的问题,一心只想着快速了解这个朝代。
【怎么得到允许呢……】苏予希一想到那个严肃的皇上,心里就犯怵,比高中班主任还吓人。
御书房
“公公,麻烦你去通报一声,五公主求见。”
“儿臣拜见父皇”,苏予希跪,头叩地而起。
“小五啊,你有什么事情吗”
“父皇,儿臣想求一个恩典,去藏书阁。”苏予希尽量稳住,不让声音发颤。
“藏书阁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那小五,你用什么来求这个恩典呢?”皇上静静地等着苏予希的回答。
这边苏予希大脑飞速运转,皇上没有直接回绝,而是提出以物换物。皇上什么不缺,该以什么交换呢。但是皇上作为一个父亲……
“儿臣,儿臣刚好学到鸡兔同笼问题,夫子说可以用不同的方法解题,除了夫子说的假设法和九哥说的抬腿法,儿臣还有一方程法。”
“起来吧”,皇上手一抬,“张越”,苏予希接过太监递过来的纸和笔,片刻便写好了方程式。
等到太监呈给皇上看的时候,“设鸡有x只,兔有(35-x)只,根据等量关系式……”苏予希不急不缓地说道。
皇上大喜,“好!朕允许你进藏书阁,不过令牌在顾南初那,你去找他要吧。”
“是,儿臣告辞。”【顾南初没有任何功绩,却执有藏书阁令牌,可见一斑。】
苏予希走在甬路上,往后看,没有人,情不自禁地一蹦一跳。
苏予希前往厚德苑——皇子公主伴读居住的地方,决定先找白榆。
“表哥,你帮我叫一下顾南初呗,就说皇上要我来拿藏书阁的令牌。”
“好,你等我一下。”白榆转身进入厚德苑。
苏予希玩着小布包上的饰品,听到脚步声,抬头一看,白榆和顾南初都出来了。
“五公主”,顾南初两手抱拳高拱,身子略弯。
“顾公子”,苏予希点头。
“皇上把藏书阁令牌交给我,不得随意转交给他人。既然是皇上的命令,我和你一同前去藏书阁。”顾南初的声音如同泉水淙淙般清澈。
“好”
“我也要和你们一起去”白榆说道。
“不行的,表哥。进藏书阁需得父皇的允许。”
“好吧”白榆此时就像被人丢弃的金毛狗,垂头丧气的,“那明日我和妹妹来临月殿找你们玩。”
“好”苏予希想摸一摸白榆的脑袋,但一想,便算了。
“那就一言为定了。”
与顾南初一同走在石砖路上,苏予希只感觉到尴尬,不知如何挑起话题。好在没尴尬太久,就到了藏书阁。
“藏書閣”不同于其他殿的方正端直,而是骨力遒劲,体势矫健,给人一种气概凛然的感觉。
进殿后,顾南初开始介绍藏书阁的分类,书籍所在位置,以及叮嘱一些注意事项。“若有事,可至一楼寻我。”顾南初抛下这句话,便抬脚离去。显然顾南初忘记他面前仅是一个五岁小孩。
苏予希开始寻找记载本朝历史或者现况的书。显然苏予希忘记了现代汉字与本朝汉字有区别的事。
苏予希刚翻开“史記”,看了几行,立马合上,小脸一垮,“呜呜呜,这不是欺负我吗,这些繁体字我哪晓得。”苏予希眼珠骨碌碌一转,立即下楼找顾南初。
顾南初跪坐于木桌前,手持一本书,气质端庄大方。苏予希跪在顾南初相对的一边,直起身子,双手托着脸抵在桌上,直愣愣地盯着顾南初。
顾南初被这样注视着,耳尖微红,“公主殿下,你,咳,你有什么事情吗?”
“顾公子,我们来商量一件事情呗。你可以教我认字吗,不是无偿的,我给你带花茉做的糕点,我跟你说花茉做的糕点可好吃了,看着精致美观,吃起来香甜软糯,入口即化,不腻……”苏予希声音软糯糯的,在这寂静的藏书阁似乎多了几分婉转绵长。
“好,我答应了。”顾南初打断苏予希的话。
橙黄的日光透过窗照了进来。地板上是两个拉长的影子彼此交缠。
*
临月殿
“公主,快起床”
苏予希拿被子遮住耳朵,转了个身,“好月摇,再让我睡一会,就一会会。”
月摇无奈道,“公主,你刚才也是这么说的。白公子和白小姐来了。”
“他们这么早就来了?!!”苏予希起来,顶着鸡窝头,睡眼惺忪。
苏予希在婢女的服侍下快速地洗漱好。【不得不说,有人服侍就是爽】
“依彤,表哥,你们好早啊。”刚打完招呼苏予希的注意力就被笼子里的小动物吸引了。
“怎么你叫我妹就叫名字,叫我就表哥呢”白榆颇有些不情愿。
“那我叫你白榆哥,你叫我小五吧。”
“好的,小五”,白榆看着苏予希的目光一直在蛐蛐上,便说,“这是我派人抓的蛐蛐,我们一人一只,我们玩斗蛐蛐吧。”
“才不要呢,你别教坏小五。”白依彤立即接话,拉着苏予希往外面走。
“小五,我母亲说要给我请先生,教我琴棋书画礼乐;除此之外,还有嬷嬷教我女红厨艺,当家理政。这样,以后才不会被京城的人耻笑。可我不想学,我想学骑射武功。”
白依彤话音刚落,苏予希一顿。是了,贵族女子从小要接受这些教育。作为公主,自然逃脱不了。【学这么多,快乐的童年,啪,没了!】
苏予希决定侧重学某些方面,其他略懂就好了,不然得把自己累死。
“依彤,咱们没必要对这些全部精通,有些你不感兴趣的略懂就好。你喜欢骑射武功的话,好好和舅母商量一下。态度一定要好,慢慢说出你的想法。对了,礼一定要好好学。”苏予希知道白依彤风风火火的性子,不由得叮嘱一下。
“好~”白依彤靠着苏予希。
【我决定好好学琴,棋和画就算了,在现代围棋和画画就菜,注定没天分。刚好有机会,学一学这里的舞。以前看某音上跳舞的小姐姐,一直很羡慕。在这里,还是有必要学些拳脚功夫的,但这个得偷偷告诉哥哥。至于女红厨艺,我现在是公主,干嘛对自己那么辛苦;当家理政的话,凭我现代二十几年的生活还不够吗?】
苏予希把要着重学琴和舞的想法跟嘉贵妃说了一下。嘉贵妃命人抬出一把琴,此琴通体黑色,隐隐泛着幽绿,有如绿色藤蔓缠绕于古木之上,“(⊙o⊙)哇!”苏予希发出一声赞叹,【这不会是传说中司马相如的绿绮吧】还未等苏予希提出疑问,“此名绿绮,是你母妃的。”
“嘉娘娘,我一定好好爱护这把琴。”
“乖孩子。”嘉贵妃摸着苏予希的头说道。
苏予希的注意力放在绿绮上,丝毫未发现嘉贵妃的眼中隐隐有泪光。
苏予希成功劝说苏子昀让她学习些拳脚功夫,而苏予希再三保证会坚持到底。自此开始了她的三点一线生活。临月殿-尚书房-藏书阁-临月殿-藏书阁-尚书房〒_〒
【当初我还觉得在这没有手机会无聊,看来还是我太闲了。为自己的不知深浅,大胆发言而道歉。】
一个月后
苏予希凭借在尚书房的学习,对这个朝代有了更深一步的认知。当然,与顾南初的关系也更进一步。 (ᕑᗢᓫ∗)˒
至于阿拉伯数字,苏予希也找到了有关记载“天幽八年,一种名叫阿拉伯數字的計數方式開始在民間流行,不同于所知的算籌,用1,2,3,4,5,6,7,8,9代替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 壹、贰、叁、肆、伍、陆、柒、捌、玖、拾)”
【天幽八年,现在是天幽二十三,那不是十五年前,难道……】
尚书房来了一位新的夫子,一袭交领直裾柏枝绿袍,腰间挂着一个白玉莲花的流苏穗子,狭长的眼眸,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嘴唇,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我叫沈淮之,是教你们策论的夫子。但今日我们不写策论,以对自我身份的认知以及他日各位想成为的人为题,写出你们的想法,写完交给我便可以下学了。”
苏予希并未像其他人一般立即动笔。就像以前写作文一样,先想好思路。苏予希想到了著名的横渠四句: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当时第一次看到这句话的时候,苏予希感到十分震撼。【放在这里显然不合适,为万世开太平,真是好大的口气,怎么为万世开太平,自己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公主罢了。既没有治国之才,又没有面对流言蜚语的勇气……】
苏予希抓了抓头发,【一个公主,锦衣玉食不假,但有的下嫁臣子为皇家笼罩臣心,或者充当监视器;有的为了两方民族的和平嫁去蛮夷;还有的大权在握,坏事干尽,得千古骂名……公主不好当呀,还是得想办法得到皇上的爱护以及拥有自己的小金库。】
思索片刻,仍未果,苏予希扫视了一圈,看着其他人刷刷地写字,生出一种在语文考场的错觉。在这种气氛下,苏予希在纸上开始了她的胡说八道:“在其位,謀其責。為公主,生活无忧,锦衣玉食。然若家国有难之时,愿以一人之力换取和平安宁。”【屁,鬼才想换,我可不是圣母。】
“若天灾人祸,愿慷慨解囊,搭棚施粥。四海升平,海晏河清之際,守己,若恒如是。山河无恙,吾輩當自強。”
【这东西,没有标准答案,往好的方面说肯定没问题】
御书房
沈淮之将苏予希写的给皇上看,“姐姐的孩子就是优秀,你看看这心智多成熟。”
皇上看了看,念出“山河无恙,吾辈当自强”,“好!若我朝少年皆有这样的觉悟,何愁不兴!”
“不过,你若有把小希送去和亲的想法,我拼上身家也要与你一战,护小希周全。”
“怎么会!”,皇上忽然惆怅,双手背过身后,转身背对着沈淮之“朕已经对不起婉儿了,朕会好好对小五。”
一听皇上提起宋婉,沈淮之没好气地说,“最好是这样。”
对于御书房的谈话,苏予希丝毫不知。就算她无作为,皇上还是会对她爱护有加。
后来的苏予希:早说嘛,不然我就咸鱼瘫了。
现在的苏予希,好累。练琴,练舞,练武,还有嬷嬷教礼仪……
*
褪去了清爽的襦裙,苏予希穿上了厚重的冬装袄裙。
苏予希手持汤婆子,缓缓而行,遇到了着葱辖色松鹤绣花纹披风的顾南初,乌黑的头发被银冠尽数束起,顶着象牙白的羊脂玉发簪。
顾南初看着苏予希,许是年夜将近,她穿着朱殷色小袄,同色裙摆,梳着朝天髻,绾着两个小雪球。
苏予希正要走过去和顾南初打招呼,忽然下起了雪,若柳絮因风起。苏予希伸手,看着雪落在手上,眉眼弯弯,开心地转圈。天知道苏予希是南方人,以前很羡慕北方下雪。
顾南初看着苏予希转圈,没发现自己的嘴角正在上扬。
雪开始越下越大,纷纷扬扬,苏予希只好和顾南初打声招呼便回了临月殿。
苏予希站在窗前,看着雪花扑簌簌落下,地面也由起初薄薄的一层积雪逐渐变厚。
苏予希想到了若曦在雪中着红衣起舞,想到了紫萱在南诏国看见的漫天大雪,想到了倚梅园中嬛嬛踏雪对梅许愿。
苏予希不禁呢喃道:“两处相思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白头若是雪可替,世上何来苦心人。”
【原来我从未忘记现代的生活】
下了一的雪终于停了,墙头,琉璃瓦上积了很厚的雪。
甬路上,宫人正在扫雪。
院子里,苏子昀,白依彤,白榆被苏予希叫来堆雪人。至于为什么没有叫顾南初,实在想不出顾南初堆雪人会是什么样子,感觉高高在上的神仙忽然有点接地气了。再者,顾南初不一定会接受邀请。
苏予希把一根胡萝卜插进雪人里,当做“鼻子”,站了起来,忽然有些头晕。【腿麻了……】走到白依彤后面看着她堆的雪人——圆滚滚的,胖乎乎的,小小的眼睛,身上的红色锦缎显得这个雪人憨态可掬。
而苏子昀和白榆一起完成了一个体型较大的雪人——头上戴着黑色的帷帽,脖子上围着黑色的锦缎。
“小五,你堆的这是啥呀?”白依彤的声音吸引了苏子昀和白榆。
苏予希蹲在雪人的后面,拿起插在雪上的两根树枝,挥动。“大家好,我叫雪宝,喜欢热情的拥抱!”不同于苏予希平时软糯的声音,此时的声音有点搞怪。不由得把大家逗笑。
苏予希悄悄地拾起地上的雪,揉做一团,向苏子昀砸去。苏子昀被砸中了,一脸茫然,随后也拾起地上的雪,向苏予希砸去。“好哇,小五,敢砸哥哥,看我的反击。”随后,白家兄妹也加入战局。
一场雪仗过后,各自回去把湿的衣服换掉。
苏予希手上捧着花茉煮好的姜汤,在暖烘烘的房间里看起了话本。【所谓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我绝对不是因为自己想看话本,是更好地了解再自己写话本赚钱。】
年夜
皇后着烫金纺纱直领对襟褙子,梳着随云髻,带金钗珠花步摇与皇上携手而来。
后宫里,所有的公主皇子嫔妃按例都要去给太后请安,但是到了皇上这不一样,皇上并未册封其生母为太后。其他嫔妃每天都要准时去给皇后请安。
皇上为了防止外戚干政,皇后的母家只是一个小小的太史。母家虽不显赫,但有皇后的荣耀与地位,与嘉贵妃相互制衡。
苏予希自从坐下后,嘴就没停过。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烧花鸭、烧鸡、烧子鹅、麻酥油卷儿,醋熘肉片儿……看得人直流口水。
袅袅腰疑折,褰褰袖欲飞。雾轻红踯躅,风艳紫蔷薇。
皇后举觞,“敬皇上”。
皇子公主嫔妃大臣举觞,齐声“敬皇上”
皇上也举觞,“愿家家户户,和和顺顺,乐升平世。”一饮而尽。
花开了又落,草绿了又黄,时间的年轮抵不住岁月的匆匆。
五年后
苏予希最近忙着干一件大事,皇上的寿宴将近。苏予希联合白依彤,顾南栀等人准备歌舞给皇上庆寿。
苏予希写下歌词,曲谱。她的字并不是簪花小楷,而是高古大气的隶书,蚕头雁尾,字形多呈宽扁。这一手好字得益于顾南初的谆谆教导。原本只是教识字,后来皇上看着苏予希狗爬式的字,又听说顾南初在教苏予希识字,干脆让顾南初包揽公主的字。有了这一茬,倒方便苏予希去求出宫令牌了。
十岁后的皇子公主不用去尚书房上课,皇子十二岁便可出宫立府了。于是,苏予希不再困于皇宫,以出宫找苏子昀为由开始在京城四处溜达。顾南栀是顾南初的长姐,虽不是嫡出,但胜在品性高洁。丞相府众人对她赞赏有加。某日,苏予希照常去找顾南初,结果被顾南栀吸引了。一袭素色交领襦裙,广袖上绣着栀子花纹,一根红色发带束着发尾,纤长白皙的手指缓缓拨动琴弦,古筝的韵味在她手上发挥到极致。她整个人犹如栀子花的香气浓而不烈,清而不淡。
雪魄冰花凉气清,曲阑深处艳精神。一钩新月风牵影,暗送娇香入画庭。
一曲罢,苏予希马上向前与顾南栀交好。苏予希:漂亮又有才的小姐姐谁能不爱呢。
宴会这天,正是荷花盛开的好季节。荷花一簇挨着一簇,一团连着一团。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形容得恰如其分。
与荷花池这一隅方地寂静的样子不同,朝澜殿热闹极了。
“臣妾愿皇上身强健,康常在,福无尽,寿长远。”说这话的是刚升阶位的宁嫔,旁边是低着头的三公主,身后是抱着刚出生的十一皇子的嬷嬷。
宁嫔刚退下去,大公主苏诗语随即上前。跪,头叩地而起,“儿臣愿父皇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这是儿臣亲手绣的百寿图。”
“好,老大有心了。”
苏诗语回到座位。三公主苏锦手绞着帕子,眼中含泪。
这边,顾南初刚落座,白榆偷偷地过来,“你知道小五她们在搞什么嘛,神神秘秘的。”
“不知道”,顾南初用盖子轻轻地拨着碗,抿了一口茶。白榆对他冷淡的态度并不奇怪,这些年来因为苏予希的原因,顾南初偶尔会和他们一起,但话依旧不多。
献礼的人渐渐减少。
“怎么没看见小五,父皇的寿宴她不会来迟吧。”苏诗语装作疑惑的样子,实则放大声音,让有些许嘈杂声的大殿一静。苏诗语与苏予希向来不对付,除了因为她兄长太子殿下与苏子昀的敌对关系外,苏诗语更嫉妒苏予希。凭什么父皇单单给了她出宫令牌?凭什么她能得到顾南初的教导?
“父皇,我们来了。”苏诗语话音刚落,苏予希便携白依彤,顾南栀等人而来。
“歌舞《冬日》献给父皇(皇上),恭祝父皇(皇上)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苏予希站在中间,着一身碧落色齐胸直袖襦裙,梳着飞仙髻。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延颈秀项,皓质呈露,芳泽无加,铅华弗御。少女初长成,可见其风姿绰约。左边是白依彤,一袭孔雀蓝褙子,银花纹薄纱批搭于肩上,旋绕于手臂间,头绾飞云髻,巧笑嫣然。右边是顾南栀,一身柔蓝色交领襦裙,青丝绾了一个凌虚髻,青丝随意地洒在身后,双手抱着一把古筝,犹如出水芙蓉绝尘脱俗。三人身后是苏予希的四个贴身丫鬟,若风,花茉,朝雪,月摇。
她们一出现,大殿上响起了吸气声。
四个丫鬟把苏予希围在中间 ,顾南栀开始拨动琴弦,随后,白依彤清灵的歌声在大殿响起,苏予希和四个丫鬟开始跳舞。
“雪花盛开手里 心底涌出暖意
银色为疮痍世间披上一层侘寂
极光映现天际 没收万物声音
蚂蚁也蜷缩起触须 飞鸟仰望穹顶
银河眨眼回应
迎接从来未曾见过的
全新生命中第一场雪景
……
花与雪相遇 停住的四季
编织冬日的序曲 唱着未来可期
雪花盛开手里”,小碎片的锡箔纸从苏予希和四个丫鬟的袖口撒出。
从远处看,就好像是苏予希手撒雪花,这一刻苏予希仿佛是雪中精灵,精致而又灵动。
“哇”
“心底涌出暖意……”
在唱到“雪花融化手里”的时候,悬挂在大殿上方的球忽然打开,小碎片锡箔纸洋洋洒洒地落下,仿佛是在下雪。
“目光倒映着你……
冬日最平凡的雪景
此刻最伟大的奇迹 ”
最后,苏予希和四个丫鬟有间隙地站成一排,手作捧雪状,看着落下的锡箔纸。
直到好久,大殿掌声雷动。
“哈哈哈,好,你们准备的礼物朕很喜欢,很震撼。有赏!”皇上拍着膝盖,大笑道。
而顾南初早在苏予希开始说话的时候就停下喝茶看着她,看完整个歌舞,简直太惊艳了,顾南初眸子渐深。
白榆一动不动。直到白依彤过来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哥,怎么样,我唱的不错吧。”
“确实不错。原来你唱歌这么好听。”
“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谁。我跟你说……”白依彤说得正起劲,没发现她哥正望着苏予希。
而苏子昀沾沾自喜,我妹就是厉害,表妹也不错,在弹古筝的姑娘不知是谁,等会问问妹妹。
苏诗语听着自己的父皇夸奖苏予希,气不打一处来。转身去看顾南初,发现他的视线在苏予希身上,“一个有娘生,没娘教的女人凭什么得到那么多人的关注!真是一只狐狸精!”眼神恶毒地看着顾予希。
苏锦的座位离苏诗语不远,便听到了这句,心里暗想,蠢货!宴会上这么多人还口无遮拦。看到你吃瘪,真是大快人心!谁叫你把我绣的百寿图抢走。
宁嫔原是一个县令的女儿,身份低微。背靠皇后才得以在宫中存活。苏诗语作为皇后的女儿想要什么,苏锦自然不敢反抗。
苏予希走进一家书肆,掌柜看待苏予希来了,立马迎上前去,“您来了。”
“嗯,老规矩。”苏予希交给掌柜一摞纸。
一年前,苏予希摸清了夫人小姐们喜爱的话本的路数,决定仿照《莺莺传》,写一个贫寒书生与贵族小姐相爱,把贵族小姐当踏板最终始乱终弃的故事,好好治一下她们的恋爱脑。这个话本在京城风靡一时。苏予希也赚得盆满钵满。后来,苏予希隔三差五就来送新的话本,按照三七分成。而“元公子”作为苏予希的笔名也得到夫人小姐们的推崇,除了掌柜,没人知道“元公子”就是苏予希。
苏予希离开书肆后,去了一品阁。一品阁是沈淮之的产业。
一年前,苏予希在街上溜达,遇到了被恶霸调戏的沈淮之。天幽国民风开放,京城内有一家南风馆。
苏予希上去就是一脚,把恶霸干趴在地。沈淮之为了感谢苏予希,邀请她到一品阁做客。一品阁位于京城繁华地段,在了解到一品阁是沈淮之的产业后,苏予希决定入股,刚好话本赚了钱。【我又没有商业头脑,不如交给专业的人来,我就负责收钱。】苏予希被自己的想法聪明到了,于是和沈淮之商量,沈淮之欣然同意。自此,苏予希有事没事就会来一品阁闲逛。
而顾南初高中状元。十四岁高中状元,真真称得上一句年少有为,引起了京城的轰动。顾南希现在依然能想起当时的盛况。
她凭栏远眺,看见顾南初从街头骑马缓缓而来。顾南初头戴状元帽,身披红彩,骑在那黑色的马上,生着一张让人移不开视线的精致五官。敲鼓鸣金,前呼后拥。有的丢花,有的丢手帕,有的丢香包。顾南初想到了当初苏予希丢的柿子,不禁一笑。
而在一品阁的苏予希,看着这笑容,【嘶~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大概说的就是这样了吧。潘安来了都得给他让路呀!最恐怖的还是他的才能,十四岁中状元,在现代,相当于告诉我一个初中生考了清*大学!!!】
*
安宁长公主好文墨,于是邀请有名望的世族参加曲水流觞宴。安宁长公主是皇上的姐姐。当然公主,皇子也在受邀之列。
苏予希和白依彤同坐一辆马车而来。婢女领着苏予希,白依彤等人前往宴会的地点。五步一楼,十步一阁;廊腰缦回,檐牙高啄。走廊如绸带般萦回,牙齿般排列的飞檐像鸟嘴向高处啄着。飞檐亭角的铃与斜着吹动的风相遇,发出清响。
曲水流觞,是文人墨客诗酒唱酬的一种雅事。大家坐在河渠两旁,在上流放置酒杯,酒杯顺流而下,停在谁的面前,谁就取杯饮酒,并按上一个饮酒的人要求做。第一个需要饮酒的人则按照主持曲水流觞的要求做。要求一般是吟诗作对。
天幽民风开放,故男女一起参加宴会,不需要屏风。
等到大家都坐好,安宁长公主开口,“各位不必拘束,随意就好。我先开个头:云雨,雪风,晚照晴空。”
酒杯流到顾南栀,“春夏,秋冬,暮鼓晨钟。”顾南栀把酒喝下。
安宁长公主,“好,对得好。”
顾南栀笑道,“那我出的对子是此木为柴山山出。”
酒杯流到慕允谦这,“我接因火成烟夕夕多。”慕允谦,御史家的小公子,人如其名,谦谦君子。手上拿着一把折扇,长相俊秀,手指修长。
“海水朝( ch á o )朝( zh ā o )朝( zh ā o )朝( ch á o )朝( zh ā o )朝( ch á o )朝( zh ā o )落。”慕允谦甩开扇子道。
听到这个对子,不少人开始冥思苦想,抓耳挠腮。
酒杯流到顾南初前。顾南初把酒喝下。
“浮云长( zh ǎ ng )长( ch á ng )长( ch á ng )长( zh ǎ ng )长( ch á ng )长( zh ǎ ng )长( ch á ng )消。”
【浮云长长长长长长长消。】与此同时苏予希心里答道。
安宁长公主鼓掌,“不愧是本朝最年轻的状元朗,年少有为!”
“不愧是曾经的状元,厉害。”有人夸赞道。
“浮云长长长长长长长消。对得好呀!”有人默念道。
“那么我的对子是三斤四两五花肉。”
酒杯继续随水而动,停在白依彤前,白依彤豪气地饮下酒,垂头思索。忽然灵光一闪,“六叔七婶八姨婆”,白依彤艰难地吐出这几字。
顿时踩在众人的笑点上,不由得大笑。苏予希掩袖轻笑。
白依彤知道众人的笑没有恶意,只是认为好笑罢了。于是吐了吐舌头,“我的对子是话里话外弦外音。”大方地坐下。
“罪上加罪莫须有。”
“写诗,诗句中必须含云字。”
“画栋朝飞南浦云,珠帘暮卷西山雨。
闲云潭影日悠悠,物换星移几度秋。”
……
苏诗语靠旁边的苏锦答上一个人的对子后,看着下方的苏予希道,“不出现风花雪月,但是要体现风花雪月。作四首,一刻钟。”
众人哗然,一刻钟时间太短了。
酒杯恰好流到苏予希面前停下,苏诗语暗道天助我也,看你等会怎么出丑!
苏予希想起了一首歌,于是起身答道:
“穿山过水拂面而来,
零落成泥常开不败。
日出消融檐上落白,
咫尺天涯千秋万载。”
苏予希转身,向前走了一步,
“自息自生扰袖弄摆,
摇乱玉彩沾衣未摘。
眉心微凉华发皑皑,
移走寂空星云中埋。”
而后她又向前走了一步,
“清歌不歇吹彻高台,
折枝粉黛绽诗三百。
积帐饰晴雕弓懒开,
良宵清光此夜难再。”
苏予希转身回走了一步,裙摆随着她的动作,扬出一个小却漂亮的弧度。
“只如初见沉吟徘徊,
人间四月醉倚青苔。
浸染红尘命数两拆,
阴晴圆缺只影常在。”
苏予希倒回位置上,“这就是风花雪月。”坐下,袖掩酒杯,将酒饮下。苏予希下意识望向顾南初,却猝不及防闯进一双深邃的眸子,苏予希仓皇移开视线,急忙喝了口茶。
听完苏予希的回答,众人喝彩。
安宁长公主再次鼓掌,“小五甚得我心!”
“这就是皇上的五公主,上次皇上寿宴就记住她了。舞姿优美,文采斐然。”
“是呀是呀,哪像大公主,对子还是三公主帮忙的,她还以为我们没看到。一个公主竟然如此……”
“你别说了,不要命了,那可是公主。你不怕杀头?”
……
苏诗语听着众人议论纷纷,怒火中烧,偏偏什么都不能做,眼神冷冰冰地盯着苏予希。
苏予希:就喜欢你看不惯我,又干不掉我的样子。
天幽二十八,天降暴雨,岚河流域决堤,导致下游水灾泛滥,民不聊生。皇上派上任不久的翰林院侍读学士顾南初,和九皇子苏子昀去治理。
而作为九皇子的侍卫白榆也一同前去。苏予希和白依彤偷偷地跟去,结果被发现了。
“胡闹!谁叫你们跟来的!发生意外怎么办!我们是去治水不是去游玩!”苏子昀不由得声音变大,气急地说。
“哥,我和依彤是来帮忙的,不会添乱的,而且我和依彤都有武功。”苏予希笑嘻嘻地摇着苏子昀的衣袖。
“就你这三脚猫的功夫,平常还行,要是面对高手,你这武功根本没法比。”苏子昀指了指苏予希的鼻子。
“有这么埋汰你妹妹的嘛,再说不是还有依彤嘛,你不相信我,还不相信依彤呀。如果你不让我去的话,我还是会偷偷跟来的。”
“就是,表哥,我会好好保护小五的。”白依彤连忙说道。
“真是拿你们没有办法。你们两个不能单独行动!”苏子昀抚额。
“好”苏予希和白依彤齐声说道。
这一行人前往岚河。
太子府
太子苏子泽把桌上的东西全都推倒在地,“父皇是什么意思?曾经是我的伴读,父皇竟然派九弟和他一起去。”
“治理水灾是个周期长的任务,而岚河那地方他们不一定回得来。”太子幕僚说道。
“以防万一,还是得另想办法。”苏子泽沉思道。
*
知府带苏予希一众人去岚河流域查看地势,方便想出治水的方法。
当路过遭受过洪水的村庄时,苏予希心情沉重,牲畜、财物被洪水卷走,房子也被洪水冲垮,灾民衣食无着。
回到府里,一行五人开始商讨对策。
“岚河水量大,不如先泄量分流。还是要重新修建一个防洪堤,拦蓄洪水,这得要向朝廷禀报。修筑多长的防洪堤,日后再议。如今主要的还是关于灾后重建的问题。如果要把灾民迁移到另一个地方,显然有点困难。且不说他们是否愿意离开这个祖祖辈辈生活的地方,还要面临把他们迁往哪,他们日后如何生活等问题。如果不迁,房屋重建还算小事,粮食除了禀报朝廷让他们送粮食。 还有避免商家趁火打劫哄抬粮价。”顾南初缓缓说道。
“还有一个问题需要亟待解决。关于死去的灾民如何处理的问题。如果处理不好可可能引发瘟疫。”苏予希接着顾南初的话,毕竟在现代苏予希是文科生。
“那就把死后的灾民集中焚毁。灾民也集中管理,禁止他们食用生食生水。”顾南初敲了敲桌子道。
“除了修建防洪堤来预防洪水外,还是想办法检测和预警洪水,避免以后更大的伤亡。”苏子昀靠在墙上说。
“这个不急,主要先安顿好灾民。”不知不觉众人开始以顾南初为首。
“好,那护送粮食的人……我怕有人会以权谋私。”苏予希略微有些担心。
“那我乘快马速回京城,将这里的情形禀告父皇,并亲自护送粮食。”苏子昀交代了顾南初和白榆几句,便转身离去。
“那我,依彤和白榆哥去现场帮助灾民重建家园以及搭棚施粥。”苏予希双手抱臂。
“好。”顾南初看着苏予希。
白榆出了府,便去帮忙搬运毁坏的木材,心里暗暗吃味,刚才商量对策,一句也没能插上嘴。苏予希和白依彤开始搭棚施粥,灾民们一个接一个有序地排队。【希望这里的粮食可以撑到哥哥来的那天。】
顾南初则去决堤的地方仔细勘察,回府后开始写写画画,在岚河和府里来回奔波。
来这里的第三天,顾南初照常在府里画岚河的流向及防洪堤的草图。
“大人,刚才又发洪水了。其中有一个姑娘不见了……”有个侍卫前来禀报。
话还未说完,顾南初立马放下手中的笔,快步走出府,上马。因为苏予希是隐藏身份而来,他们并不知道苏予希是公主殿下。顾南初心里道,苏予希,你千万不能有事呀。
“娘的小宝啊”一个妇人神情凄苦,哭喊着。
白依彤见顾南初来了,像是找到了靠山,“顾南初,洪水来的时候我们大家已经在山上了。然后数人数的时候发现少了一个小孩,小五她就去找,现在还没回来……我哥已经带人去找了。”白依彤带着哭声说。
顾南初没有回应白依彤的话,他的手紧紧握住,略带凌乱的步伐彰显了他不平静的内心。顾南初发动暗卫开始寻找苏予希。一般世族是不允许培养暗卫,丞相府例外。
夜晚,“主子,你看”暗卫递给顾南初一个流苏穗子,“这是她的,你在哪找到的,延这个方向继续找。”
*
这边苏予希在洞里生起了火,抱着小宝互相取暖。
苏予希一手抓着一块木头,一手抱着小宝在水面上漂浮着。水势湍急,刚好遇到了瀑布。幸运的事是苏予希没有受伤,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好在小宝离她不远。刚好发现这里有个洞,便取周围的木头钻木取火。
【没想到有一天我要钻木取火。】
苏予希抱着小宝,“噼噼啪啪”火烧木柴的声音在这洞里显得格外大。
突然,苏予希听到有脚步声靠近。立马把火熄灭,背靠在洞口前,准备作战。当火把的光照亮洞口时,苏予希还未反应过来,就猛的一把被人抱住。顾南初一手揽着苏予希的腰,一手按着苏予希的头。顾南初低下头,把头埋在苏予希的肩膀上,也遮住了顾南初眼尾泛起的红。苏予希并不矮,却刚好到顾南初下巴处,在顾南初的对比下,苏予希显得格外娇小。
感受到顾南初的气息以及胸腔内跳动的心,“顾南初,我快喘不过气来了。”
听见苏予希的声音,顾南初放开了苏予希,双手抱拳,“失礼了,公主殿下。”
苏予希借着火光才发现顾南初发丝凌乱,面容憔悴,干巴巴地说道“没事,我们快回去吧。”
翌日一大早,精神饱满的苏予希去找顾南初,不似昨日那般。今日的顾南初一身蓝衣,头发用发冠束着,好一个翩翩少年郎。
“我哥怎么还没回来,按日程来说,今日应该回来了。”苏予希靠在桌子上,咬了一口红果。
“我派人去接了,你莫要担心。”顾南初一看苏予希来了,便停下手中的笔,看着她。
苏予希脸微微发热,慌忙移开视线,“好。”
晌午,白榆扶着苏子昀刚跨过门槛,苏予希跑了过来,“哥,你这是……”苏子昀原本玄色的衣服现在沾上了血污,脸上有一道血色划痕。
“小五,哥没事。你别着急,你先等我梳洗完。”
“好。”苏予希点点头。
室内,苏子昀脱下衣服,背上的伤口正在流血。苏子昀拿着布条缠绕在背上,额头上冒着冷汗。
打开门,苏子昀又恢复成沉着冷静的模样。
苏予希,顾南初,白榆守在门前,听见门开的声音,“怎么回事?”顾南初率先发起询问。
“回来的路上遇上了一群黑衣人,幸好你派人来接应我。想逼他们说出幕后的人,结果服毒自尽了。”苏子昀说道。
“小五,我饿了。”
“好,我这就叫后厨准备你爱吃的菜。”苏予希丢下这句话立马跑去厨房。
顾南初递给苏子昀一瓶药,“每日三次,伤口不要沾水。”
苏子昀接过药,藏在袖子里,朝顾南初微微点头。
太子府
一个黑衣人跪在苏子泽面前,“主子,任务失败了。”
苏子泽怒道:“废物,这么简单的任务都能失败。”
黑衣人不甘道,“本来我们快成功了,谁能想到九皇子还有后援。”
“你们没暴露吧。”
“被抓到的兄弟已经服毒自尽了。”
“苏子昀……”
六个月后
岚河中下游交界处建成了以整块大石条砌成,长六尺,宽厚两尺的防洪堤。在该河的要处建造了可以监测水文情况的水文站。灾民的生活也逐渐恢复灾前的样子。
苏予希在马车上与村民挥手告别,看着车上的瓜果蔬菜,苏予希心里涌出暖意。
白榆有些闷闷不乐,有好几次想开口说话,却欲言又止。苏予希掀开布幔,看沿途的风景,余光瞥到了白榆。
“白榆哥,你有什么事嘛?”白榆骑着马与苏予希的马车并排走。
白榆垂着眼,“小五,你会不会觉得我特别没用啊。这次水灾处理,我没帮上什么忙。连你失踪了,我也找不到你。”
苏予希望着白榆,眼睛明亮亮的,“再微小的光,也是光,再平凡的人,也有他的高光时刻。谁说你没有帮上什么忙,你帮村民们重建家园。至于我,没关系的,你有你的专长……”
白榆喃喃道,“再微小的光,也是光……”
“我明白了。谢谢你,小五。”白榆的眼睛重新变回有星星的了。
回宫后的苏予希简直舒坦,有宫人伺候,闲时看看话本,去去一品阁。
这天,“小五,我哥要去边疆了。你能不能劝劝他,现在应该还没出京城……”白依彤火急火燎地跑到苏予希面前说道。
苏予希立即骑马而去。看到军队,“白榆哥,等等。”立即下马,跑上前去。
“小五,你来了。”
“白榆哥,你怎么忽然要去边疆。”
“我空有一身武艺,却无作为。我想成为我爹那样的人,守护这个国家。”白榆在心里道,亦是守护你。
“那白榆哥,你要保重。”苏予希并未挽留这个要去实现自己抱负的少年。【白榆哥,愿你成为你想成为的人】
“小五,我可以抱抱你吗?”
苏予希上前抱一下白榆,瞬间便松开了手。
白榆飞身上马,看着站在城门口的女孩,想起了他们曾一起爬树掏鸟蛋,一起下河抓鱼的时光。而后,转身离去。
小五,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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