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儿子舒康吸吸鼻子,把筷子一扔撒泼:“妈,我要吃肉!我要吃肉!”
廖红梅变脸似的,笑着哄:“康康乖,妈明天就给你买肉,买了肉就给你一个人吃。”
舒建党被儿子吵得烦,啪的一声放下饭碗。
廖红梅洗碗时,舒建党走进厨房,“我怎么觉得这香味是从隔壁飘来的呢?”
廖红梅噗嗤一声笑了,开什么玩笑,怎么可能是隔壁飘来的?
“这可是肉香!隔壁那穷鬼米面都吃不起,还带着你妹一家四个拖油瓶,哪来的钱吃肉!你想多了,我估摸着是东边赵家吃的,赵家男人最近在学开车,听说大车司机可赚钱了!”
舒建党也觉得是这么回事。
“不是我说,你妹真是不要脸,被男人休了还好意思回娘家丢人现眼,我要是她干脆一头撞死算了!”廖红梅刻薄道。
厨房响起刷锅声,舒建党没反驳,一个女人带着三个女儿,未来怎么样一眼都能望得到头。
舒蕙是个受气包,这辈子没啥大出息了,楚榆姐妹三人也内向不爱说话,说不好听的,不像能干啥大事的,这辈子也就能待在农村,嫁人生子了。
舒建党寻思着未来也用不上她们,倒不如撕破脸,省得把四个拖油瓶带回家,拖累自己。
廖红梅又琢磨:“你那大外甥女虽然不讨喜,长的还挺俊,我老舅家小儿子还没结婚,不如让她嫁过去得了,省的跟她妈一起受苦。”
舒建党满脸不愉,廖红梅老舅家的小儿子是个傻子,他这个做大舅的要是敢做这种亲事,出去要被人戳脊梁骨的。
楚榆回屋后把毛票子都掏出来,一千个鹌鹑蛋,二十个损耗,撇去成本,净赚二十八块八,买肉和面粉花了三块二毛钱,给小江几人六毛零花钱,连本带利还剩五十五块钱。
四天赚了五十五块 ,属实不算少了,照这进度,一个月能赚三百块,两年能展望万元户,过不了几年就能把京市五套房给买回来。
这次也不买居民楼了,要买就买四合院,买最贵的学区房和中心区别墅。
前世楚榆生意上的合作伙伴,在京市有很多住宅和办公大楼,每年光房租就有两个亿,专门雇了一个团队帮她收租,日常生活就是世界各地旅游,每个月飞回来一次跟员工对对账,对完账后继续飞出去到处玩。
活成这样不仅要有钱,还要赶上好时代。
楚榆感慨生意难做时,这位大姐就点根烟跟她吹牛,说小楚,你是没赶上好时代,往前四十年那生意是真好做,随便做点什么,钱都像流水一样进来。你问我是不是站在了风口上,我会告诉你,行行业业都是风口。像你这样有拼劲的年轻人,要是早生四十年,肯定混的比我好。
如今她真来到了这个处处是风口的年代,发家致富、走上人生巅峰是必然的。
舒爱国干活劲头十足,点了一盏煤油灯,熬夜把木架子打了出来。
三百只鹌鹑苗三个架子就足够了,剩下那三百个受精蛋可以慢慢来。
舒爱国正是这样想的,打算隔天借车跑一趟灌县。
“自行车能拖回来吗?”楚榆问。
“自行车不行,我找生产队借辆牛车去,早点出发,争取晚上赶回来。”舒爱国说。
连着两日奔波,在医院又没睡好,次日楚榆睡到自然醒,拿着搪瓷牙缸去水井边刷牙,身上的酸痛缓解许多,只是小腿还胀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