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卿竹紧紧地抱住被子,寻求着哪怕只有一点安全感,在黑暗中一脸不安害怕的盯着紧闭的门,门反锁着但里面门口还顶着一张小桌,小桌的边角放着一只玻璃杯。
从什么时候开始她有这种全身戒备!哪怕在家里!哪怕在无人扰梦的夜晚!
阮卿竹在黑夜中用手背擦着发红的眼眶, 不去想!不去想!但害怕又恶心的记忆一遍遍侵蚀着她。
阮卿竹八岁来到阮家,阮铃儿的不喜欢她明显地可以感觉到,阮铃儿欺负她,阮文博就帮着妹妹一起,站在统一战线。阮文博从小就疼爱自己的妹妹阮铃儿,家里人都知道,阮卿竹也知道,阮文博长大后更懂得宠爱阮铃儿,在阮铃儿面前他是一个好哥哥,在别人面前他扮演者一个斯文有礼貌,懂事的阮家大少爷,装的真的很像,一个好人。
但在阮卿竹面前,阮文博就是一个让人犯恶心得垃圾,畜生。但畜生不会做的事他做了!对阮卿竹有一些不该有的心思,虽然是同父异母!
阮卿竹十二岁那年,放假在家,一天下午阮卿竹趴在自己的床上看着漫画书,看着看着就睡着了。朦胧中她感觉有人的手放在自己的腰上,正扒她的裤子,阮卿竹醒了,然后就看见了跪趴在自己旁边的阮文博!
阮卿竹心里有点害怕的看着阮文博,没有说话。阮文博也没有说话下了床走出她的房间。当时的阮卿竹确实害怕了,也软弱了,但后来想起时,一直懊悔着自己当时为什么不勇敢一点,大声地对他质问着:你刚才想干什么?我是你的妹妹!
但自小就寄居在别人的房屋下,看别人脸色长大的她,本就活得小心翼翼了,哪还有什么勇敢,不自信又没被爱着,她的勇气要从哪里来?
刚才阮文博拧门把手的时候她听见了!虽然声音很小。
她真的好想逃离,从很久很久以前,但好在现在自己能赚钱了,每天打工攒着钱,不久,用不了多长时间她就有本事远离这个家了,哪怕去一个小城镇,小村庄,她都会很开心,到那时候她就有自己的家了,自己可以决定养只小狗或小猫。想着心中的着一点美好,阮卿竹沉沉睡去。眼角还残留着泪痕。
别墅里,齐沐刚洗完澡,脖颈的水珠滚落着,手机响了。齐沐拿起一看,不认识的号码,挂断。没过几秒又打过来。
“这是哪个小情人,这么想我?”齐沐喃喃自语道,有点厌烦对方的不知趣,最后接通电话。
“喂,齐二少爷,我是阮氏集团的阮向宏,阮玲儿的父亲。”阮向宏强调着阮玲儿,想从齐沐这儿求证一些事情。
齐沐:“······”这老滑头找我|干嘛?无事不登三宝殿。
听着对方没说话,阮向宏又寒暄奉承着说了几句好话,然后又转到正题上,有关阮玲儿的事,阮向宏拐弯抹角的问着傅慕辰对阮玲儿的态度。
齐沐:“······”哪个嘴碎的乱传的,怎么传的这么离谱!还傅慕辰想娶阮玲儿?齐沐幸灾乐祸的偷笑一声,不知傅哥听了会是什么反应。
但这么急的想把女儿送人,嗯,可以。
齐沐回道:“是阮总啊,这件事呢,是傅哥打赌时开玩笑说的,傅哥说您的千金如果自己穿婚纱站在傅家庄园门前,他就要。其实当不得真的。”
王俪荣扭过头没有说话。一时间阮向宏也没有话说。
齐沐挂断电话,看着手机冷笑一声,想以这种方式'嫁'女儿,自己开心就好。
第二天早上,阮玲儿就已闹开了。
“爸,你是不是没睡醒?你没听出他说这话明显是羞辱吗?你要把我那样送给傅慕辰,等我还没到溪御庄园,各大媒体记者的摄像机都能怼到我脸上了,你让别人怎么看我?”阮玲儿吼道。
“对呀,向宏,你怎么糊涂了?你这样做不是让我们的女儿犯贱一样上赶着非要进傅家的门吗?我们丢不起这个人。”王俪荣劝阻道。
阮向宏对玲儿说道:“但,那是傅慕辰亲口说的,要是你·····”
阮玲儿被气得站起来吼道:“怎么,我阮玲儿当个床|伴也行?我是不会去的。”
阮文博突然满不在乎的出声:“那就让还是雏的阮卿竹去呀,白送一个女人给傅总玩,等玩高兴了,自然有我们的好处。”阮文博说完还感觉有点可惜,自己馋了好久,都还没吃到呢。
阮向宏心头一震,这是个好主意,又想到什么,问道:“那要是她不去呢?”
“这多简单,直接绑到傅家门前不就行了?再说,我们家养了她那么久,为了阮家牺牲一下自己也是应该的。 ”
王俪荣见阮向宏没反应,在旁边哄着:“我看行,就算傅慕辰看不上,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傅家家大业大,总有卿竹的一口饭吃,你看看她现在想什么样,每天不务正业,一天就鬼混,给我们玲儿生日礼物都拿不出一件像样的。”
半晌,阮向宏犹豫的眼神逐渐变得坚定。
中午阮卿竹被阮向宏叫到家里吃饭,阮卿竹感觉到异常的反常。阮向宏专门打电话叫自己回来到家里吃饭,语气和善,像是一个疼爱自己女儿的父亲。
但阮卿竹还是回去了,回家后,来到餐桌前,阮玲儿坐在桌前吃着饭,阮卿竹来了也没抬头,还是以往的态度。阮卿竹习惯了。
但让她不习惯的是阮向宏和王俪荣突然地转变,对她异常热情的态度。
“回来了,快来吃饭。”阮向宏对阮卿竹笑着。
但阮卿竹总感觉太反常,太诡异。是有什么开心的事?
“别光吃碗里的,菜也吃,一桌子的菜。”王俪荣说着也上手给阮卿竹的碗里夹菜。
“···嗯,好的····”反常的热情让阮卿竹一时不知道怎么回应。阮向宏开口问着阮卿竹,钱够不够花,工作上还好吗。亲情般的问候让阮卿竹一时恍惚间感受到了家的温暖。
然后才吃了半碗饭,阮卿竹就低头枕着桌子像是睡着了一般。
然后等她再醒过来就在傅家大门前,阮卿竹无法想象自己是怎么像一只提线木偶被换上婚纱,画上妆容。这般待遇怕是只有停尸间的尸体才会享有吧。
他们没给阮卿竹任何机会,哪怕是需要的一个解释都没有,将阮卿竹丢在了傅慕辰的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