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景煜再次醒来的时候,时间已经过去了整整两天两夜。
景煜睁开惺忪的睡眼,脑袋依旧昏昏沉沉的,眼睛也有些肿痛。他四下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靠近窗户的病床上,窗台上还摆着几盆兰花。
身旁,一个熟悉的身影,此刻正伏在床边呼呼大睡。
“老爸,”景煜轻声呢喃了一句,并未将此人吵醒。
景煜抬头注视着病房天花板上的吊灯,一丝丝回忆逐渐涌入脑海。
“我是被不可名的东西袭击了么?”想起那只猫妖,景煜仍然感觉到心有余悸。
“任州市从未出现过不可名伤人事件,怎么会突然冒出来这么个东西?”
“祂是从哪儿来的?”
“还有,自己最后是被一个长发的男人救了。这个男人又是谁?”
“华夏除了泰玄监和夜行使,还有什么人,又或者是什么组织,能够有这么大的能量,举手投足间就把那只猫妖收拾了?”
“猫妖口中的主人是谁?”
“他们来任州的目的是什么?”
“祂说的那个老家伙又是谁?”
“为什么猫妖会攻击我,而不是选择攻击别人?”
“是我长得太帅了么?”
太多的疑问萦绕着景煜的心头。景煜虽然平日里大大咧咧,就像张鹏岳说的‘整天没个正形’,但他的心思其实是非常缜密的。
景煜微微皱起了眉头。此事一出,怕是今后的任州市,日子将不再太平了。
“咚咚咚。”病房外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伏在床边呼呼大睡的那个满脸胡茬的中年男人,也被这阵敲门声吵醒。
“臭小子,你醒了啊。”看着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的景煜,中年男人惊喜地说道。
“老爸。”景煜微笑着点了点头。
眼前的这个中年男人虽然只是个普通人,也没有夜行者那样的异能,但只要有他在身边,景煜就会感到莫名的心安。
“嘎吱~”中年男人还没来得及问一些关心的话,病房的门便已被推开。
门外,三个身穿淡蓝色大衣的青年人走进了病房,朝着景煜的方向走来。
“他们是谁?”景煜面露疑惑,片刻,似是想起了什么,接着说道,“对了,就是他们三个!”
“自己昏迷之前,看到的就是这三个人。”
“三位大恩人呐,你们来啦。”中年男人大笑着迎了上去,看起来似乎跟他们很熟。
“你好,景伯山先生。”其中一个看起来文质彬彬的青年微笑着跟中年男人打了个招呼。
“今日冒昧拜访,是有事想找景煜兄弟了解一些情况。”青年接着说道,“不知景煜兄弟是否醒来?”
“醒啦醒啦,儿子,快起来,跟几位恩人打个招呼。”
“我已经起来了,老爸。”就在几人说话间,景煜早已起身坐在了床头。
“你好,景煜兄弟。”青年来到景煜床边,笑着说道。
“你们好,”景煜在这三人面前显得有些腼腆,“谢谢你们那天救了我。”
景煜暗自打量着面前的三个青年,为首的一人,也就是刚才说话的青年,年纪在二十岁左右,脸上戴着一副黑框眼镜。身后的两人则稍显稚嫩,年纪看起来跟自己差不多大,但却显得饱经沧桑,脸上充满坚毅,根本看不到这个年龄该有的青春与活力。
三人的大衣左肩上印着一枚肩章,上面用金线绣着‘泰玄监夜行使’六个字。
“不用客气,除魔卫道,保家为民,本就是我夜行使的职责。”
“救你也是份内的事。”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徐一峰,泰玄监天策部夜行使,也是本次不可名事件侦察小组的组长。”为首的青年开口说道。
“后面的两位是我的同事,这个黑黑瘦瘦的叫吴强,旁边的那位叫李晓宗。”徐一峰指了指身后的两人,分别介绍道。
景煜对着三人点头致意。
“因为景煜兄弟你是任州市内第一个跟不可名有接触的人,”徐一峰顿了顿,接着说道,“所以我们泰玄监有些事情需要找你了解一下。”
“徐组长请说。”
“景煜兄弟可知当晚出现的不可名是何物?”
“嗯,是一个穿着白色衣服的风骚女人。祂死了以后,身体变成了一只白猫。所以应该是一只猫妖。”景煜若有所思地说道。
“准确的说,应该称之为猫鬼。”徐一峰说道。
“猫鬼?有什么区别?”
“猫鬼也叫做猫蛊,是由擅长蛊术的人蓄养,可以操纵祂害人获利。”
“那猫妖呢?”
“猫妖又称为猫又,存在于倭国神话中,是一种有着两条尾巴的黑猫。”
“原来如此。那晚我碰到的那个女人,只有一条尾巴,而且是只白猫。”景煜恍然大悟。
“这就是了,”徐一峰清了清嗓子,“猫鬼既然是由种蛊人豢养的,那么祂绝对不会单独出现在一个地方。”
“也就是说任州市还有一个种蛊人?”
“只怕不仅会有一个种蛊人,甚至可能还会有更多的猫鬼。”徐一峰苦笑了一声。
“对啊。”景煜想了想,皱眉说道。
谁说一个种蛊人,只会养一只猫鬼的?
“这样说的话,任州市岂不是危险了?”
徐一峰点了点头,“要考虑到最坏的情形。”
看来,事情比想象中要严重的多。
“可那个种蛊人,为什么要来任州市兴风作浪?怎么不去其他城市?”景煜问道。
“这也是我们一直都无法证实的地方。”
“自从你被袭击之后,这几天就再也没有出现过第二只猫鬼。而且那个种蛊人我们也一直没有追查到他的踪迹。”徐一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脸上浮现出一丝不解。
“徐队长刚才不是说种蛊人可以操纵猫妖害人,以此达到获利的目的吗?”
“任州市有这么多的富商,或许是这个原因?”景煜问道。
“起初我们也是这样考虑的,但后来又自我否决了。”
“为什么?”
“如果种蛊人是贪图钱财,第一个被袭击的,就不应该是你。”
“你昏迷的期间,我们和景伯山先生有过交谈,而且我们也调查了你的状况。你的家庭并不是富商家庭。”
景煜点了点头,他承认徐一峰分析得很有道理。
可祂为什么要袭击自己呢?景煜面露疑惑。
“当晚的袭击事件,我觉得更像是种蛊人的一种试探的手段。”似是看出了景煜心中的不解,徐一峰开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