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后，叶笙提着为首小伙的衣领出现在了城北赌场的大门外
看着追着风跑的废弃塑料袋以及隐隐传来的阵阵屎尿味，我不禁皱眉
“非鱼姐，要不我们不进去了吧”小秦低着头拉着我的衣角道
“好了小灵，没事的”我抚了抚小秦的脸庞，她白皙的脸庞在我的手指接触的一刹那能够清晰地感觉到这个女孩的身子微微一颤
随后我们走进了黑巷中
果然，当黑巷尽头两个看起来流里流气的小伙看到叶笙手中提着的小伙时脸色一变骂着脏话便冲了上来
结果不出所料，我们仅用五分钟便来到了赌场的后台
说一下赌场的环境吧，黑，黑的出奇，当赌场的大门打开时里面的人会因为接受不了光亮瞳孔皱缩眯起眼睛，乱，嘈杂，叶笙唯一对我说的话几乎是用大喊出来的
“啊！”人群中，小秦忽然喊了一声紧紧搂住了我的胳膊
“怎么了？”我疑惑道
“没，没事”小秦一边紧紧搂住我的胳膊一边胆怯地看着周围似乎是在寻找着什么
后台破旧沙发上，一个穿着花衬衫白西服的男人抽着劣质雪茄，浓烈的刺鼻味道夹杂着各种气味钻入我的鼻腔
“呦，小秦来了”说着，后台一个染着黄毛的小伙就要上手去摸小秦的胸
小秦浑身直打颤将头埋在我的怀里
叶笙见状反手一巴掌就将小伙扇飞，几颗残缺的断牙落在了我的高跟鞋下
“美女，你谁啊？长得挺水灵有没有兴趣来当爷的马子？”沙发上，男人戏谑道
“哎呀东哥，今晚不是说好了陪我的嘛”东哥的腿上一个穿着超短裙，浓妆艳抹的年轻女孩妩媚道，说着她还瞪了我一眼
对于她瞪我，我表示没所谓，可叶笙这毛头小子握着拳头就想冲上去理论两句
我环顾四周，唯一的空位便是那名叫东哥的男人身旁的空隙，而东哥的另一侧，那名年轻女孩扭动着身子在东哥身上乱蹭
“我们是来还债的”我冷冷道
“给谁？给你身后的小妮子？”东哥戏谑道
见到东哥戏谑，后台几个小弟也都戏谑起来
“你知道她爹欠我们多少钱吗？”东哥推开一旁的女孩坐直身子说
“你说个数”我心道这事不会这么简单，小秦口中所说的十万应该仅仅只是本金，而利息可能高的吓人
果然，那东哥伸出五根手指随后又开始抽起了雪茄
“怎么可能？几天前还是十万的”小秦一边摇着头一边歇斯底里道
小秦只是一个大学生，可能在大部分大学生眼中钱只是一个数字，可在少部分人眼中，那些数字会使人扭曲，那些数字沉重无比
“十万？你以为你的老爹没张嘴？他借钱可是张口就来，甚至啊，他昨天跪在我面前像一条狗一样舔我的鞋，你说，这种人有什么资格当爹，不如你来当我的女儿，刚好我缺个位置”东哥拍了拍身侧空着的沙发空隙道
“东哥，你真坏”东哥一侧，年轻女孩娇嗔道
闻言，小秦松开了我的胳膊，颤颤巍巍的向着东哥走去
“喂，小秦，你干嘛”叶笙拉住小秦转头看了看我
“叶笙哥，非鱼姐，我知道你们对我好，可五十万万太多了，我这辈子也还不起”说着，小秦的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我说，要不你把你爹杀了吧，你爹活在世上一天，你就永远还不清欠我的债”东哥戏谑道
“你特么话真多”闻言，叶笙攥紧了拳头
看到小秦木讷的向前走，我拉住了她，她转身看着我，当我看到她的眼睛时，一瞬间，我看到了解脱，羡慕，无助
解脱于内心做出的决定，羡慕于我平静的生活，无助于自己将要去往的无尽深渊
可能有人会说适应一段时间就好了，其实，那不是适应了，是麻木了
看着她的眼神，我给了她一巴掌，她先是一愣，最后蹲下身子嚎啕大哭
在场所有人都懵了，我为什么要打小秦，她是一个多么温柔善良内心倔强的孩子
叶笙看了看蹲在地上痛哭的小秦又看了看我，女孩也疑惑不已，东哥咧嘴一笑，年轻女孩切的一声
可能懂我的只有一个人，那个卖力讨好东哥的年轻女孩，几曾何时，她也像小秦一样，可她没有小秦那么好运，没有人在她走向深渊的时候硬生生拦住她，可当她走进深渊的时候，却发现已经出不去了
“五十万是吧，我给了，条件只有一个，把她老爹交给我”看了眼地上不断抽泣的小秦，我冷冷道
“哦？行，老板果然有老板的底气，黄毛，去把秦海带过来”东哥眼皮一跳，示意小弟去将小秦的爹给带过来
五分钟后，只见黄毛手里提着一个蓬头垢面的中年男人，那男人简直没了人的模样，全身缩在一起看起来像只猴，弯着腰托着背四脚着地爬向东哥，嘴角抽搐着神神叨叨的不知说些什么
“东东东哥，又没钱了吗？我还有一把就能赢回所有的钱，我愿意用我的这只手，啊，不，我愿意用我自己再赌一把”秦海断断续续道
忽然，他看到了什么，顿时眼睛一亮
“东哥，我愿意用我家妮子再赌一次，你看我家妮子长得多水灵，还是大学生呢”说着，秦海四脚着地向着小秦爬来
叶笙见状抬起一脚便将爬过来的秦海踢飞出去好几米，秦海本就虚弱的身子当场就被叶笙一脚踹飞，晕了过去
小秦哆嗦着身子不敢去看晕死过去的秦海
五十万，公司三十多位中高层五百多名员工辛苦奋斗一个礼拜的营业额，对于这个刚刚转亏为盈的公司来说，无疑是生生掰断了它正在生长的枝芽
很快，叶笙沉默着提着骨瘦如柴的秦海上了车，我的头靠在后排座上紧闭着眼睛，小秦似乎是想说些什么，纤细的手抬起又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