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思弦一脸为难:“若是苏大人,也不值当提……”
狱卒冷下脸:“别给脸不要脸!”
“大人,您稍安勿躁。”宋思弦强忍着恶心凑到他面前,在他耳中小声说道:“我的男人,是当朝国舅爷——”
“国——”衙役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本想哈哈大笑,忽然想到国舅爷耳目通天,不是他能随意编排嘲笑的,狱里人多口杂,到底是没敢大声嘲笑。
他讥笑道:“就凭你?”
前日他睡的丫鬟滋味很足,丫鬟却说小姐也是个浪荡的。
他本想当日就一尝滋味,奈何有心无力,本打算第二天再来,可被家中琐事耽搁了,他心里痒痒了一宿,天一亮就迫不及待地过来了。
怎么会如此就轻松放过?
可眼前女子所言,又的确看起来不像撒谎。
就见宋思弦将脖子上的玉坠解下来,递给了他。
“若是不信,你可以拿着玉坠去找那人——”
衙役狐疑地接过来,随即一愣。
这个玉坠看起来很普通,可却是上好的羊脂玉,触手光滑。
玉坠上的编绳有几颗罕见的彩石,这种石头很稀罕,产地琅琊……
他脑海里不由得想起国舅爷权倾朝野,多年不曾娶亲的八卦。
又再次看了看宋思弦,刚才没仔细看,只觉得她肤色白皙。
可如今仔细端详,眉眼之间的确英气十足,神情坦荡。
国舅爷……
虽然满朝上下都私下腹诽国舅爷痴情琅琊王家女,对其不能忘情。
可万一呢?
“你胡说八道!”衙役决定炸她一炸。
“这若是那人的,如何能到你手中?”
“大人有所不知,我虽是他的人,却不过是禁脔,不足以外人道……”
宋思弦信口胡诌:“他这个人……一心装着前朝之时,男女的情情爱爱,他本不放在心上……”她一边说一边观察着狱卒。
狱卒的脸变化得极为复杂,先是半信半疑,又是恍然大悟。
他心道,果然,男人哪有为一女子守身如玉的,不过是没遇到可心的。
他将手中的玉坠递给了宋思弦。
两个人的对话声音很小,只有宋思弦和狱卒能听到,身后的夏草急得满头大汗:“小哥哥——”
狱卒冷了脸,刚要训斥他,就听到门口大喊:“国舅大人——”
“快,国舅驾到,速速迎接——”
狱卒听闻,不可置信地回头望着宋思弦,脸上的血色刷地一下,褪得一干二净。
擦,搞不好眼前的人,真的是国舅大人的女人!
国舅大人鸦发束冠,一袭紫袍,在众人的恭迎下进入了大牢。
两边牢里羁押的犯人听说国舅到来,原本麻木枯朽绝望的脸如寒冬杂草般死灰复燃,一个个神情癫狂:“大人,国舅大人,小的冤呐——”
一人忽然爆发出声嘶力竭地吼声。
“国舅大人行行好,放小的出去吧——”
“大人,救救下官——”
“大人——”
“安静!”狱卒厉声呵斥,但显然不奏效。
两旁的犯人扒着栏杆伸出手,使出了浑身力气,犹如溺水之人抓救命稻草一般,想要抓住国舅大人的衣摆。
只可惜,国舅大人沈云州目不斜视,旁若无人径自前行。
纵然两旁的犯人齐齐抻长了胳膊,用力用力再用力,也依旧是徒劳。
宋思弦远远看着,心里还难得感慨了下,不得不说,这个过道修得够宽,有水平!
她走到门边斜靠着,吃瓜群众般,插手打量着国舅沈云州。
紫衣华贵却挑人,一般人的气场压不住。
肤色、长相、气质,身高、缺一不可。
想象一下,一个矮粗胖的小黑疙瘩要是穿上了一身光亮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