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草原上的宁静被一阵阵马蹄声打破。
兵器铿鸣,震耳欲聋,汹涌的铁骑越过草地,朝着松古图部落扑来。
黄色的旗帜在苍穹下飘扬,正中间是一个大大的“晟”字,士兵们铠甲闪烁的光泽,点亮了草原上昏暗的天空。
松古图部落的哨兵看着远方突然出现的人马,惊恐地瞪大了眼睛。
“出事了……出事了!”
有人反应过来,跌跌撞撞地往里面走去,口中高喊着:“敌袭……是敌袭!是大晟!大晟打过来了!”
霎那间,慌乱蔓延了整个松古图部落。
到处都是族人们的哭喊声,将士们振臂高呼组织勇士抗敌。但是此次大晟是有备而来,三倍的人马将整个松古图部落打得落花流水,哀鸿遍野。
巴达看着面前逃窜的人群,嗤笑一声:“阿史那父子在草原上为非作歹这么些年,还以为有多厉害,还不是一群乌合之众。”
他身前立着一匹黑色的骏马,马儿有些倨傲地甩着尾巴,健壮的身形很是吸引人,只是终究不及马背上的人瞩目。
宴琮骑在马上,眼神冷漠地望着四处流窜的松古图部落人。他生得剑眉星目,五官俊朗,身上的铠甲衬得他更加英姿勃发。
不远处停着几辆牛车,大晟的士兵们押着一连串的松古图部落俘虏们关押在车上。巴达正想叫住宴琮,就见他一言不发地策马往部落里面奔去。
离部落边缘很远的主营帐内还是灯火通明,兰溪抱着膝盖,瑟缩在角落里。
她还穿着大红色嫁衣,只是衣服早已破败不堪,露在外面的手臂上都是青青紫紫的痕迹。
刚刚外面似乎发生了什么暴乱,有士兵来将苏德叫走了,她才得以逃过一劫。
兰溪颤颤巍巍地起身,扶着围栏走到门边掀开了帘子。
外面一个人都没有,远处有些嘈杂的声音,但是兰溪听不真切。
突然有马蹄声传来,兰溪害怕地放下帘子,躲到了营帐内的屏风后面,她害怕是苏德回来了。
她是桑南部落送来求和的,两个部落之前发生纷争,桑南部落首领的儿子失手伤了苏德,为了不和松古图开战,她父亲就送了她过来,任由苏德欺辱她。
宴琮到了营帐外面,看着四周张灯结彩的样子,眼神越发阴郁。
他掀开帘子走了进去,但是却没有见到思念的那人。环视了帐内一周,才发现屏风后隐隐约约的有个人影。
兰溪躲在后面,听见靴子踩在地毯上的声音,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
突然,眼前落下一片阴影,兰溪猛地抬头,对上了宴琮的目光。
男人面容冷峻,威仪赫赫,见到她,他眼中的寒意霎时散去,眼神炙热而深邃地看着她。
“是你……”兰溪难以置信地睁着眼眸喃喃低语道。
怎么会是他?
兰溪失神地想着,他是中原的皇帝,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是我。”
宴琮目光贪婪地看着自己朝思暮想的姑娘,谁也不知道,当他听说他心爱的姑娘被送来了松古图,他有多心急如焚。
望着她苍白的小脸,美丽又脆弱,让他心疼不已。
看见她身上的伤痕,他眼底闪过一丝阴霾,该死的阿史那父子,竟敢这般欺负她。
强按下想杀光松古图全族的念头,他脱下身上的披风,披在她身上,细致地替她系好。
看着她微微发愣的脸庞,宴琮再也忍不住,紧紧地抱住了她,温热的呼吸萦绕在兰溪耳畔,他一遍遍唤着兰溪的名字,诉说着自己的思念。
“兰溪……你知不知道,我找你找得多辛苦……”
“还好,我没有来晚……”
兰溪还没反应过来,宴琮就松开了她,他伸手拭去兰溪脸颊上的泪珠,突如其来的触碰引得兰溪身子一颤,就想往后退,宴琮却没有放开她,反而手指轻轻在她面上摩挲了一下。
“别怕,苏德竟敢这般欺负你,朕亲手替你灭了松古图部落,为你出气。”
听见他的话,兰溪眼中是满满的震惊和不可置信。
他在说什么?他们不过仅仅几面之缘,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宴琮看出她眼中的迷茫,却没有多做解释,她不知道,自从自己第一次遇见她,就注定无法放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