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奶奶这一通长篇大论,我的上下眼皮子都开始打架了,打了招呼就回到屋里睡觉去了。而昨晚在七星山发生的一连串怪事,可是在我们这一片传开了花。毕竟我们小区拥有全世界最顶尖的信息侦破网和全球最顶尖的特工以及堪比CIA的情报组织,那就是小区门口树下坐着的一群大妈!
而昨晚前去七星山的各家老爷们回家之后也是都没说自己怎么样被吓的尿了裤子、怎么样被吓得跑回家脚上就剩下了一只鞋。反倒是吹起了牛皮,给自己讲的像人民英雄一样,捧的是天花乱坠。这小区门口的“情报组织”这会就好像开起了新闻媒体发布会一样。只有孙洪涛还有马二、马成志三个人心里面清楚,这群瘪犊子啊是全跑了,跑的比大马猴都快。
吹嘘归吹嘘,议论归议论。但是昨晚上发生的事情还是在众人心中种下了一颗恐惧的种子,让人回忆起来心生后怕,昨天去过七星山的各家顶梁们也都默默约定明天马梁上香道歉的时候来看上一看。一个是看个热闹,毕竟那个时候也没有什么娱乐活动;再一个就是问问我奶该怎么处理,毕竟我奶奶的名声和本事也都是让人深信不疑的。当然了,也不乏有田老四夫妻这种,想来讨点小便宜的。
东升西落,倦鸟归巢;斗转星移,万物归息。很快这一日便过去了……
天还蒙蒙亮,我正裹着被子和周公参禅问道。
月明星稀,乌鹊南飞,不多时一轮太阳冲破大地的枷锁在天空高高挂起,万里无云,天朗气清,确实是不多见的好天气……
还没睡到太阳照到屁股,这家里面一大早窸窸窣窣忙东忙西的声音就严重影响了我的睡眠质量,一个梦接不上一个梦,周公直责备我学习不专。夸夸夸~夸夸夸~,这一阵子磨刀的声音也正是把我闹醒了,在人脑子里嗡嗡作响,扰人清梦。
我倒是也没多管就想着再多懒一会被窝儿,这刚刚闭上眼睛,就听见啊啊啊啊啊的一声鸡叫,我刚要骂出口我睡你****!这一只半个脑袋挂在脖子上的老母鸡顺着窗户就飞进我屋子,扑腾一下飞到了我脸上给我来了个kiss~kiss~●)o(●。
然后就在我屋子里到处扑腾,飞了一屋子鸡毛。我这正气不打一处来,就见二哥拿着把菜刀就进我屋了,上面滴滴哒哒的流着血还冒着热乎气呢。
“呀哈,失误啊纯属失误,杀鸡没按住让它跑了,你继续你继续。( ´◔︎ ‸◔︎`)”随后进屋就开始抓那只顽强的老母鸡,这人刚凑上去,还没等伸手,老母鸡是爆发出120%的求生欲望,奔着窗户就扑腾过去,中途还不忘踩了我脑瓜子一脚。嚯啊,这踩了我头上一股子鸡粑粑味儿不说,还甩了我一头的鸡血鸡毛,我差点给隔夜饭都吐出来了。
二哥右手持刀一挑门帘子,左手托剑指立于腰间,掐着他那破锣嗓子“拿命来!”随后快速踱着小碎步向屋外杀去。
我是这个无语啊,心想着,一大早上被吵醒了不说,还被整了一脑瓜子的鸡血鸡毛,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黄仙成精,昨晚上去鸡笼偷鸡去了。
哎你还真别说,要不说我这从小就有慧根,言出法随。这还真就马上遇到了黄仙,但是究竟发生了什么我先买个关子,等后面再说,您就记住一句话: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我穿好衣服,一脚蹬上我那双破鞋,被子往炕头一甩,就去洗头去了。那个时候也没有什么洗发膏啥的啊,我们用的都是“胰子”,这是我们北方的一种传统香皂,是用猪油、猪胰脏和草木灰做的,说实话直到后来很多年我都觉得这“胰子”洗东西是最干净的,相信假如正在读这一段的您要是北方人的话应该也有同感。
我是连着洗了三遍,才把自己洗的香香的,擦擦头发擦擦脸,抬腿走了出去。
这个时候二哥也是把鸡杀好了,放了足足好一大碗血,就是这杀鸡的技术确实有待磨炼,整了满地的鸡毛 ̄^ ̄。
我瞥了一眼,扭头去吃饭去了。
吃过饭,这院子里面熙熙攘攘的来了不少人,基本上昨夜去过七星山的爷们都过来了,这仙堂里面的东西也都准备的差不多了。
供桌上面,最中间赫然就是那只“鸡坚强”!只不过此时它是再也扑腾不起来了,浑身被拔光了毛,身下垫了一张红纸,热乎气顺着往上飘,看着就香啊。
这时候熙熙攘攘的人群也是开始纷纷议论起来,时不时传出几句询问:
于姨,我们昨天去七星山碰上邪乎事了,不能有什么说法吧?
于姨啊,我们昨天十几个爷们都听见夜猫子叫唤了,那玩意吱吱咯咯的像笑一样可渗人了,这小区里面不能要死人了吧?
于姨于姨,昨天七星山上面我们可看见长毛红眼鬼了,可吓人了,这鬼不能下山祸害我们吧?
……
众人是你一句我一句七嘴八舌,闹得我们家仙堂乌烟瘴气,奶奶的眉头也是拧成了一个“川”字,马上就要发火了,这于老太太的火爆脾气可不是眼前这几号人就能顶得住的。
有能力的人办事,会察言观色的能说会道的人能当官管着有能力的人办事。这孙洪涛就是一个例子,要不说他能当这个居委会主任。似乎是看出了奶奶要发火赶紧是站出来“行了行了!大家伙都别吵了,你们来也不都是来看热闹的,这你一句我一句的耽误咱于姨办事。再说了有什么问题在得听于姨说,咱干吵吵也没有用。”说着转身来到了奶奶身边“于姨,安静了,都听您老人家吩咐。”把这一手人情世故表现的是淋漓尽致。要不是人多我都想鼓掌夸他了。
奶奶也是不紧不慢,随手从兜里掏出来两包大前门,递到我手里“一个炉子三颗烟,香按我教你的上,没忘吧。”
我也是一点没含糊,接过大前门,一拍脑门“奶我不会啊。”
“让你二哥帮你点。”
我小脑袋瓜一点“得嘞!”
随后我和二哥就来到仙堂前面上香上烟,而奶奶转身招呼众人“咱先说这夜猫子叫丧,说明最近肯定是要出事,那天谁家爷们去七星山的回去都在家门口撒上锅底灰挡一挡灾,但是俗话说得好,冤有头债有主,这究竟是叫的谁家的丧,他躲也躲不过去。”
说起这锅底灰,也是东北驱鬼辟邪的土方法。比如有谁家人招到不干净的东西了,就会拿锅底灰往这人身上涂。还有就是有时候谁家有人去世了,办完丧事之后,他家的邻居啥的会在自家门口撒上锅底灰,避免生魂进错了家门。
记得去年冬天小区的东边老周家周老爷子去世了,隔壁的柱子就在家门口撒的锅底灰,这一天晚上过去开门一看,锅底灰上走过了一排脚印,就通着老周家门口,二狗子还打听呢问是谁啊大晚上的那么冷出去溜达,可是这老周家剩下的几口子都说昨晚上没人出去啊,后来大家都说,这是周老爷子还魂回家了。
大家伙听到这也是炸了锅了“于姨啊,你可不能不管我们死活啊,这都是街坊邻居的,平时我对你家一凡也不错,你可不能坐视不管啊。”
奶奶也是炸了:“吵什么!我说了,冤有头债有主!这要是没做亏心事就不怕鬼敲门。”
随后弹了弹烟灰继续说道:“还有就是你们看到的那个长毛红眼鬼,那是兴安岭里面的大马猴,不是什么恶鬼。那东西平时就在山里待着轻易不会出来。还有就是那东西已经被我家老仙出手打死了,大家不必放在心上。”
啊!那是大马猴!我的天我遇见大马猴了。
你个挨千刀的,你不是说你智斗猛鬼么,怎么是于姨家的老仙打死的大马猴。
这时候我和二哥也是把香上完了,胡黄香、大堂人马香我是上的分毫不差,各种说法我也都是一一谨遵教诲。“奶,香上完了。”
奶奶扭头看了一眼仙堂,嘿你别说,要不说咱从小就是干这一行的料,这第一次上香啊一点差错都没出,奶奶也是很欣慰,点点头然后对村长说:“涛子啊,让大家伙都回去把,没啥热闹可看的。”
孙洪涛也是赶快张罗大家回家:“行了别在这给于姨添乱了,该告诉你们的都说完了,有这功夫不如赶紧回家整锅底灰去吧。”
说着大家也都回家去了,只有二哥二嫂一家、马成志叔、孙洪涛这几个人没走,对了还有田老四和他媳妇。我当时心想,这俩人肯定没憋好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