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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是京城第一才女,左相独女杳谣。被皇上封为郡主,本以为一路青云直上,却成为太子侧妃,变成一个不轻不重的德妃。最后被人陷害,含恨饮下一杯毒酒枉死在后宫。然后,她重生了……太子:祁岚江(可攻略)可以但没必要。三皇子/祁平王:祁暮央(可攻略)武功高强,杀伐果断,高冷话少,很有安全感。四皇子:祁萧(可攻略)表面上是花花公子,城府极深,相貌出众。六皇子:祁知年(可攻略)可爱弟弟,腹黑,黏人,占有欲极强。太傅之子:谢谌渊(可攻略)博学多才,受官家女子爱戴,青梅竹马。
主角:杳谣 更新:2023-02-19 06:0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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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杳谣的其他类型小说《杳谣吾妻》,由网络作家“阿糯西林”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前世是京城第一才女,左相独女杳谣。被皇上封为郡主,本以为一路青云直上,却成为太子侧妃,变成一个不轻不重的德妃。最后被人陷害,含恨饮下一杯毒酒枉死在后宫。然后,她重生了……太子:祁岚江(可攻略)可以但没必要。三皇子/祁平王:祁暮央(可攻略)武功高强,杀伐果断,高冷话少,很有安全感。四皇子:祁萧(可攻略)表面上是花花公子,城府极深,相貌出众。六皇子:祁知年(可攻略)可爱弟弟,腹黑,黏人,占有欲极强。太傅之子:谢谌渊(可攻略)博学多才,受官家女子爱戴,青梅竹马。
“……陷害贵妃,谋害皇帝子嗣,德不配位,罪不容诛。赐德妃毒酒一杯,白绫一条。”
面前的太监收起了圣旨,摆了摆手让旁人出去,接过下人手中的金盘。
他叹了口气,强忍着悲伤,恭敬的朝杳谣行了个礼。
“德妃娘娘……”他的声音有些颤抖。
杳谣似乎早就料到了这个结果,苦笑的点了点头,安静的坐在了铜镜旁。
她抬细长的手指,缓缓的拿出从梳妆台拿出一个首饰盒塞到太监的怀里。
“这些首饰我也用不到了,便赠于刘公公。还望刘公公给我的尸首找个干净地。”杳谣说完,这才扭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镜中的女人没有半点血色,清秀精致的小脸上却是一双无神的双眼。
看上去如行尸走肉一般,丝毫没有二十多岁的女子该有的活力。
刘公公接过了盒子,点了点头,抬起袖子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德妃娘娘,你……”
他还想张嘴说些什么,抬起头后声音又哽咽了起来。
“殿里现在就你我两个人,不用叫我德妃娘娘。”
杳谣拍了拍刘公公的肩膀,轻轻的摇了摇头,示意他不用伤心。
已经在后宫十年有余了,父亲死后,杳家在朝廷的势力早就大不如前了。
自己从一开始的太子侧妃熬到现在,膝下却没有一个子嗣。
终究是被困了一生,身为德妃,四妃之一,却被人诬陷,被无情的君王赐予毒酒死去。
杳谣闻了闻杯中的酒,皱了皱眉,酒味似乎有些苦。
过了一会,她深吸一口气,这才面无表情的拿起一旁的毒酒,毫不犹豫地一饮而尽。
她对着铜镜露出了一个极其美艳的笑容。
恍惚间,她似乎又回到了十一年前。
那年,她还是杳相府的嫡长女杳谣。
杳相独女,也是京城第一才女。
曾几何时,在众多宴会上风光无限,引得众人赞叹不已。
先皇大悦,一句杳相之女若是男儿郎,必是天赐之材,但虽是女儿身,却也无人匹敌,引得众人惊叹。
主座上的人黄袍一挥,赐她为襄遥郡主的称号,赏赐黄金千两。
众人皆羡慕不已,她平静的微笑低头谢旨。
人人皆知杳相之女才华横溢,乃京城第一才女。
但谁又知这其中的苦?
十年磨一剑。
她虽琴艺高超,但弦上鲜血淋漓,无人得知。
她虽棋艺精湛,但残局被破,花了她多久的时间,无人得知。
她诗书皆晓,朗朗上口。
外人皆传她过目不忘,但她知道,日日夜夜记到睡着,醒来睁眼又是密密麻麻文字的感觉。
她书法,画技都绝美无比。
外人皆说她才华横溢,但她知道,数千支毛笔,一直为后厨的柴火做着微小的贡献。
没有人的成功是一躇而就的,她的成功不是偶然。
当然,她依靠着她的努力成为了京城的一个传奇。
可惜,她一步错,步步错。
错在阿母说他不爱她,她装没听见。
错在明知他不爱她,她没放手。
错在阿父让她放手,她没有。
错在她以为她本就是天上翱翔的凤,却不想鲤跃龙门千千万。
错在她,亲手将自己送进了一个叫后宫的地狱。
她如履薄冰,岌岌可危。
阿母阿父再也不会宠溺的叫她谣儿,而是像旁人一般,恭敬的叫她一声德妃。
……
半盏茶的功夫,杳谣只觉得身体的剧痛已经让她疼到麻木了。
她看着铜镜里的自己,只觉一口腥味涌了上来,镜里的自己便红的模糊。
她也随之倒地,头上朴素的玉簪也碎了,杳谣的长发散落一地,狼狈不堪。
“德妃娘娘!德妃娘娘!”徐公公扔下手上的一切,赶过来把杳谣扶了起来。
杳谣努力的睁开了她的眼睛,模糊中隐隐约约又看到那年在御花园摔碎花盆害怕大哭的徐肖粱。
可身体的剧痛告诉她,早已物是人非了。
“这些年,多谢了,徐……徐肖梁。”杳谣小声的说道。
话刚说完,杳谣的手便垂到了地上,再也没了呼吸。
……
后话……
德妃死后_
徐公公看着怀里的人,鲜血从她的嘴鼻溢出,他只是不停的帮她擦拭干净。
一次,两次,三次……
血沾满了他的衣服,但他毫不在乎。
二月的风刺骨的很,四妃之一的德妃住的宫殿窗口竟还在漏风。
徐肖梁只觉得上次那么冷,还是他刚入宫在御花园打破花瓶,一个人偷偷哭泣的时候。
不一会,怀里的人便已经僵硬了。
徐肖梁这才接受了现实,擦拭干净自己的脸,平息好心情后,这才扭头叫殿外的人进来。
……
“德妃殁了!德妃殁了!”一声又一声的宣告传遍后宫。
黄昏的皇宫安静不已,却早已在暗处掀起一阵巨浪。
此时,凤仪宫的女人正躺在宽大的金椅上紧皱眉头,左手的杯里是刚出炉的热茶。
女人长的十分好看,一双媚眼加上如柳叶般的淡眉,深红的下嘴唇被女人用白牙轻轻咬住,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
而就在听到这句话后,女人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手一松,上好的白瓷茶器带着热茶掉到了地上,散落了一地。
女人顾不上被烫的隐隐作痛的脚踝,踩着地上的碎瓷站了起来,听着外面一遍又一遍的悼词。
随着声音越来越小,女人就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般,毫无力气的瘫坐在了金椅上。
她唤进门外的侍女后,反复确认着这个事实。
众人退去后,女人像发了疯一般,双眼通红的一阵大笑后,面色又瞬间毫无笑意。
她静静的坐在金椅上,虽然毫无哭声,但眼角的泪珠却像不要钱一般,快速的往下坠着。
……
众多嫔妃第二日一大早纷纷前往皇后住的凤仪宫。
“这德妃啊……真是因果报应。”
“可不是嘛,自诩清高,结果一杯毒酒……”
“唉,德妃这一切不都是自己作出来的嘛?”
“就是啊,当初竟然让皇上吃闭门羹。也不想想自己什么地位!”
“就是……欸?皇后娘娘,你怎么不说话啊?”一个妃子疑惑的看向主座的乔钰芷。
皇后娘娘讨厌德妃,这是后宫早就知道的事了。
据说两人在做太子妃和太子侧妃的时候,就已经处处不对付了。
平日都是皇后带头疏远德妃,众人见此便处处针对德妃。
每每同皇后说起,皇后便一副大快人心的样子,开心起来还送给他人珠宝。
今日这事众人得知后,当天都想来同皇后娘娘道喜了,结果竟没想到今日的皇后娘娘,似乎和平日不一样?
“今日,本宫身子不适,请安都收到了……就不多留各位了。”主位的乔钰芷的声音有些嘶哑,不由得让众人看了她一眼。
只见乔钰芷双眼通红,脸色惨白毫无血色。
众人见此纷纷吓到不行,反应过来后立马借事告退。
偌大的凤仪宫瞬间清静了下来,乔钰芷又闭上了眼睛。
……
“皇后娘娘没事吧,莫不是生了什么重病?”
另外一个婕妤在她脑袋上敲了一下:“妹妹真笨,皇后娘娘肯定是昨晚得知德妃死后太开心了,一晚上兴奋的没睡着觉,这才脸色不好。”
“妹妹这说的也不一定喔。”另外一个嫔妃闻声凑了过来:“皇后娘娘在德妃生前处处和德妃作对,说不定啊,德妃死后的魂……”
“姐姐快别说了!这大冷天的,妹妹只感觉背后瘆得慌。”
……
宫内
乔钰芷许久之后才睁开眼睛,旁边的侍女也不敢说话。
自从昨天皇后娘娘听到德妃死后的消息,便遣走了周围的所有人,一个人呆在宫殿里直到今早。
“乔贵妃今日也未来请安吗?”
“是的娘娘,乔贵妃痛失爱子,又感染了风寒……”
“哼!痛失爱子?”乔钰芷冷笑一声。
“她这一手,真是一石二鸟。”乔钰芷端起茶杯喝下一口热茶,手却死死的捏着茶杯直到骨节发白。
“德妃她……”乔钰芷开口许久,却没再问下去。
她死死的捏着杯子,眼睛如厉鬼一般死死盯着刚被端上来的果酒。
“都下去吧。”乔钰芷摆了摆手。
等人走完后,乔钰芷这才倒满一杯果酒,洒在了地上。
又自己饮下一杯。
“早跟你说了,这后宫本就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你一张白纸,如何受的住。”
乔钰芷的眼角划过一丝清泪。
“这是你最喜欢的果酒,我便不送你了。”
她又饮下一杯,或许是想到了什么,眼睛的泪珠又落下几颗。
“杳谣,早知今日,你……”她摇了摇头,苦笑着低下了头。
“算了……开弓没有回头箭,我也累了。”乔钰芷把酒杯放在桌上,不知道想着什么。
“既然她那么想要,本宫就给她罢了。毕竟在后宫的这些年,倒还没那时宴会上飞花令玩的开心。”乔钰芷走向窗外,看着来来往往的人。
天上的大雪如鹅绒般缓缓落下,乔钰芷拂去下颚的清泪,深吸了一口气。
“皇上从未爱过任何人,他只爱他自己。”
“爹爹也从未爱过我,我和乔婳只不过都是他那废物儿子的官路罢了。”
远处有两个女孩手拉手一起走过石路,看面孔似乎是不久前入宫的两个才人。
乔钰芷看着不知道又想到了什么,嘴角翘了翘,随后又暗了下来。
“我改变主意了,杳谣。”她坚定的看着前方说道。
“他们想要我如他们所愿,我偏不!”
乔钰芷关好窗,又回到了桌子前,一口将壶中的果酒尽数饮下。
“反正横竖都逃不过一死,要烂就她娘的,一锅粥全烂掉!”
……
滴……
滴……
错误!错误!错误!
警告!世界崩溃!世界崩溃!
重启中……天选者确定……
____
杳谣醒了过来,看着面前的书,她下意识又多看了几句。
“经国论第5本第8章第10条。”
她熟练的脱口而出,随后才反应过来,看了看四周。
“不对,我怎么在这?”
我不是已经被毒酒赐死了吗?
杳谣纳闷的爬了起来,望着这个她从出生起就住了十多年的房间,又摸了摸自己的身子?剧痛没了?
她又扭头看向桌上燃尽的油灯,抬起手摸了摸自己脸颊还未干的泪水。
嗯?
杳谣走到铜镜前,看着面前这个消弱憔悴的女孩,瞪大了瞳孔。
这不是!小时候的自己吗?
她想到前世清婉公主说过的一番话,难道同她所说的一般,自己也重生了?
“月碧?”杳谣试着叫了一声。
并未有人推门,安静无比。
杳谣的眼睛暗了下来,果然,怎么可能呢……
正当她失望之时,咚的一声,门开了。
“小姐!月碧在的,月碧一直在门外的。”一个小女孩跑了进来,右手还忙着擦着嘴角旁的口水。
杳谣看着进来的女孩震惊不已,随之又笑了出来,眼睛一下就湿了。
月碧是从记事起就跟在她身边的贴身丫鬟,性子却和她大相径庭。
月碧总是毛毛躁躁,大大咧咧的,虽然老是惹事,但性子并不坏。
所以她对月碧及其宠爱,早已超过了主仆的身份。
而入宫后,她处处被人针对,每当这个时候,都是月碧出来领罚,把罪过都领到自己身上。
宁愿多挨上更重的惩罚,也不舍得让她受一点苦楚。
事情在那天,寒冬腊月时,她不知被谁推进了荷花池。
月碧为了救她自己染上了风寒,伤上加病,一躺不起。
“没事的,主子,这小小风寒,咳咳……过两……过两日便痊愈了!”
月碧说完抬起手擦了擦她脸上的眼泪,随后努力的挤出了一个笑容,而她憔悴的样子和涣散的瞳孔却表明了一切。
那年的冬天特别冷,杳谣不知道怎么渡过的了,她只记得身边再也没有了那只老在她身旁叽叽喳喳的小麻雀。
……
月碧看着对面望着自己不知道想着什么的大小姐,疑惑的歪了歪头:“小姐?现在开始梳洗打扮吗?”
“小姐?小姐?”月碧又唤了两声,杳谣这才反应过来。
朝月碧呆呆的点了点头。
……
“月碧,你整日睡觉偷懒,刚才肯定是在门外睡着了吧。”杳谣看着铜镜里认真为她梳发的月碧,露出一丝笑容。
“小姐,你可真是料事如神啊!”月碧不好意思的咧开嘴笑了起来。
“我刚刚在外面做梦呢,梦见自己吃了好几个烧饼,肚子都快饱了,结果又上了盘烤鸭,正气着呢。就朦朦胧胧听到小姐唤我,嘿嘿嘿……”
月碧熟练的盘好了发髻,又拿起一旁的几只珠钗犹豫了起来。
“月碧整日浑浑噩噩,怕是除了吃和睡估计什么都不知道了。”
“胡说,小姐!这叫养精蓄锐!我可聪明了!”月碧气鼓鼓的反驳道。
“那我考考你最简单的,今年是永宁多少年间呀?”
“小姐~”月碧委屈的帮杳谣戴好了头饰。
“今年是永宁十二年,小姐真是看不起月碧了,月碧还知道,过几日就立春呢。因为小姐受邀参加太傅夫人的赏春宴,怕是又要在宴会上大方光彩了。”月碧说着说着,仿佛已经看到自己小姐万众瞩目的样子,骄傲的扬起了头。
永宁十二年,那我刚十一岁!正是前世开始被众人赞叹的时候。
对了,阿母!
杳谣眼睛亮了起来,阿母前世在她十四岁时难产而死,一尸两命。
而杳谣却因为当时已经成为太子侧妃,连替阿母守灵都做不到。
只能匆匆的见了阿母和未出生的弟弟一面,给阿母磕上了三个响头。
这一世,她一定要让阿母和弟弟都开开心心的活在世上。
“小姐!你今日怎么不看书了?”平日里小姐无时无刻都拿着书,就连梳洗时也不例外。
“今日休息,我要让阿母带我去玩。”杳谣说完便朝主院走去,忽然想到了什么,又扭过头看向月碧。
“你也一起去逛逛,叫后厨把我的饭菜都送到阿母院里。”
“嗯?好!好的,小姐!”
月碧开心不已,今天真是好日子,小姐终于不再钻到书眼里去啦!
月碧飞快的往后厨的地方跑去,平日小姐光顾着看书下棋,吃食都是随手挑上几口便作罢了。
趁着今天小姐休息,得叫后厨多做些肉食才行。
……
杳谣按着记忆来到了阿母的住处。
“阿母!”杳谣看着庭院里坐着的女人,开心的跑了过去,紧紧的抱住了正望着远处出神的江婷蔓。
“谣儿!”江婷蔓看清了怀里的人,这才满脸笑容的回抱着杳谣。
“谣儿平日可都窝在西院不肯出来,今日怎么想到阿母啦!”江婷蔓宠溺的摸着杳谣的脑袋。
“谣儿累了,阿母,谣儿想休息。”杳谣边说边抬起头,可怜巴巴的看着江婷蔓。
“累了好,累了好,累了才知道来找阿母。平日里啊,阿母都快忘了自己还有个女儿了。”江婷蔓故作生气的样子。
“阿母~”
“好了好了,让阿母好好看看谣儿。”江婷蔓双手捧着杳谣的脸,仔细的看了起来。
“呀!谣儿怎么瘦了那么多?你看看,脸色蜡黄,黑眼圈都出来了。”江婷蔓的一字一句里都是心疼的语气。
“谣儿,你想多学些是好事。可是你再这样不分昼夜下去,身子都不知道出什么问题呢。”
江婷蔓认真的说道。
“阿母和阿父不需要谣儿替咱们杳相府挣名声,我们都只希望谣儿快快乐乐的活着。”
“可谣儿要嫁人呀,谣儿也想配的上未来的夫君。”杳谣说道。
她上一世就是这样想的,相府的女儿为了自己家人的前程,总归是要卷入朝廷的暗战,嫁给皇子们的。
她努力变的更优秀,只是想配的上太子殿下,不辱相府名声。
“不!不许嫁!”江婷蔓忽然严肃的说道,紧紧的捏着杳谣的手腕。
“阿母?”杳谣疑惑的抬起头看着江婷蔓,江婷蔓的眼中有着一些她从未见过的情绪。
江婷蔓这才平静了下来,恢复成了平日的模样。
“谣儿……阿母的意思说,希望谣儿什么都不要考虑,夫妻是一辈子的事情,除非互相相爱,否则这一辈子都会痛苦不堪的。”
“所以谣儿,答应阿母,除非碰到一个很爱你,愿意为你付出一切的男儿郎,否则不嫁,懂了吗?”
江婷蔓认真的看着杳谣,等着她的回答。
“那谣儿若是一辈子都遇不到呢?”
虽然杳谣这一世本就不准备嫁人,不过她更好奇阿母的回答。
“杳相府虽没黄金万两,但你阿父的俸禄足够再养好几个谣儿了。”
“好,谣儿答应阿母。”
“那阿母,谣儿不想学了。”杳谣窝在江婷蔓的怀里,暗暗的抬手擦掉脸上的眼泪。
“好~不学。”江婷蔓应道,一边轻抚着怀里杳谣的头发。
“那阿母,谣儿今日想同你一同用早食。”
“好~谣儿同阿母一起用早食。”
“那阿母,谣儿吃完早食还想同阿母一起出去逛逛。”
“好~阿母同谣儿一起去,刚好给谣儿添置些衣物。”
“那阿母,谣儿最后,想等苏将军回来去京城的西营同苏将军学武。”
“好……啊!?”
江婷蔓吓得破了音。
“谣儿,你……你说什……什么?”江婷蔓以为自己没有听清。
“阿母,谣儿想同苏将军学武防身。”杳谣不装了,抬起脑袋对一脸震惊的江婷蔓又复述了一次。
“胡闹!虽然苏将军是女子,那也是整个祁国的独一个女子将军!军营其他人可都是男子,你去做甚!”
“阿母,我也知道,所以这才不是趁着苏将军打了胜仗要回京城休养的时候,想去同她学些招式防身嘛。”
“你消息倒是快,你阿父昨日才同我说三皇子同苏将军打了胜仗,准备回京参加庆功宴休养一段时间,今日你就已经打起算盘了!”
那可是当然,杳谣心里想道。
上一世三皇子祁暮央在庆功宴上被给予祁平王的封号,苏将军苏彤烟则被封做平北大将军,轰动了整个京城。
甚至有传闻说太子要被三皇子易位。
“阿母~谣儿想学。”上一世她才华横溢,却从未习武。
这才在快成为太子妃前被山贼绑架,手无缚鸡之力的她差点被山贼玷污。
所幸她拼命保住了清白。
但被逃下山后就算证明了清白却也流言四起,这才以侧妃的身份入了太子府。
太子虽表面对她彬彬有礼,毫不在意她出的这些事,但直到她被赐死都不曾碰过她。
这也导致她在后宫十年多,膝下无子,被旁人称做冷妃。
她要习武,不仅为了自身的安全,还想保护身边至爱之人。
得知自己重生后,这个念头就已经在脑海里转了很久了。
“军营里都是些粗汉,谣儿,这传出去的话,对你名声不好。”
“阿母,你和阿父会在乎我的名声吗?”杳谣委屈的快要哭了。
“可是,谣儿若是出嫁……”
“阿母,以后的夫君若是真的爱我,还会在乎这些吗?”
江婷蔓想到自己刚刚说的那些话,总觉得自己被乖女儿下了个套。
“当然是不在乎……可是谣儿,你细皮嫩肉的,看看你现在弱不禁风的样子……”江婷蔓想着自己女儿被苏将军撂倒的样子,心口一阵疼痛。
“阿母,谣儿从今天起就增加饭量,早起训练,保证到时候健健康康的,就算暴风来了都吹不退。”
江婷蔓看着杳谣信誓旦旦,双眼发光的样子,本还想劝阻一番,却无奈的摇了摇头。
“罢了,今晚吃晚食时我同你阿父商量一番,若是他同意了……”
“阿母~只要你坚定不移,阿父就算再反对,不也是无用功嘛。”杳谣握着江婷蔓的手,撒娇的说道。
“唉,就知道你这个小鬼,忽然来找我准没好事。”江婷蔓宠溺的伸出手指点了点杳谣的额头。
“阿母最好啦!”
“那,阿母,咱们吃早食吧!”杳谣开心的说道。
“吃吃吃,多吃些。”江婷蔓看着杳谣开心的背影,情不自禁的笑了。
她昨夜做了个梦,梦见自己女儿当上了德妃,却在后宫被人欺负,被君王冷落,最后被人污蔑,面如死色的喝下毒酒,死在了后宫。
江婷蔓醒后一身冷汗,立马逃出了房间,只身坐在院里大口喘着气。
正心想着这梦莫不是什么预示,杳谣就出现了。
江婷蔓看着笑着朝她招手的杳谣。
“阿母快来!菜可丰盛了!”
江婷蔓应了一声,这才走了过去。
就这样就好,谣儿开开心心的过一辈子就好。
____
“阿母,这个真好看!”杳谣指着糖葫芦说道。
“买。”江婷蔓朝身后招了招,示意随从付钱。
“阿母,这个好香呀。”杳谣指了指刚出炉的包子。
“买。”
“买三笼吧。顺便给你阿父也尝尝。”
“阿母,这个看起来好好吃。”杳谣指着热腾腾的荷叶鸡。
“买。”
“阿母……”
“买。”
“阿……”
“买。”
然后画面就变成了杳谣啃着糖葫芦拉着江婷蔓左看看右看看,身后的随从大包小包的拎着。
“各位瞧瞧啊!新店开张,店主以棋会友!大家可以报名参与,最终胜利的人可以获得百坛本店上好的招牌果酒,价值一千两。”
不远处一个看上去十分华丽的酒楼外,一个店小二吆喝道。
“果酒!”杳谣双眼亮了起来,再看了看店名,醉仙阁。
果然是前世她最爱的那家店。
这家店以酒出名,尤其是店里的果酒最得她喜爱。
果香浓郁,入喉后柔顺又甘甜,清香扑鼻。
“阿母!今晚的晚食倒是差了杯果酒。”杳谣说道。
江婷蔓也明白了杳谣的意思,无奈的笑了笑,让下人去帮杳谣报名去了。
“趁着还在排队报名,先去选些衣服可好?”
“好~”
____
“杳谣?!可是那个左丞相杳庭殷独女杳谣?”一个身穿紫衣的男孩在店里的隔间拿着名单问道。
“回主子,报名的确是左丞相之妻江婷蔓身旁的丫鬟。”
“哼,一个女人,平日赢赢那些小女子也就算了,还妄想着自己能同男子较量一番?”男孩语气中充满了嫌弃,脸也瞬间变的阴险起来。
“给本皇子也报上,顺便做些手脚,本皇子要在众目睽睽之下,让她颜面尽失!”
“这……主子,您可是店主,若是出这种事,开店的活动不就白做了吗?”
“闭嘴,干事。”
男孩撇了一旁的人一眼,把名单扔在了桌上,这才又恢复成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
____
“醉仙阁的活动现在开始,棋局分两边比拼,一个在东本店东门举行,另一个在西门举行。现在叫上名的报名者请留在东门,剩余的报名者请到西门参加比赛。”
也许杳谣报名的早,不久店小二就报到了她的名字。
“杳谣!是那个京城四大才女之一杳谣?”群众里有人惊呼道。
“不会吧,杳相之女杳谣不喜出门,这话又不是第一天听说了。”
“就是,就是,这人白日做梦吧?不过是同名同姓的人罢了。”
……
杳谣听着前方百姓们的对话,往江婷蔓的手臂靠了靠。
母女相视一笑。
“月碧,我还想吃糖葫芦。”
“好的小姐。”月碧把手上的糖葫芦又递给杳谣一根。
杳谣看着月碧亮晶晶的眼神,估计她又馋了。
“剩下的两个,你吃。再不吃,化了可就不好吃了。”杳谣拍了拍月碧的脑袋。
这才凑过去悄悄说道:“放心吧,烤鸡和其他东西都买了你的一份,等回府了慢慢吃。”
月碧听完眼睛都瞪大了,嘴巴都笑的合不拢。
“好的小姐,就知道小姐最爱我了。”月碧咬了一口糖葫芦,只觉得脆脆的糖皮甜到了心里。
比赛以擂台式进行,上一个赢的人将挑战下一名参赛者直到输掉或者留到最后。
而下棋最重要的便是用脑子,常人在赢下三四局后就早已疲惫不堪了。
所以越是名字排名靠后,对战的人越少,就会越有利。
而杳谣很不幸,刚看了几局棋局,便被叫上场了。
不过一会,在对家投降后便连赢五局,围观者们赞叹不已。
按照常人来说这时都已经疲倦了,可杳谣还是一脸轻松的坐在位子上。
比起一个人日日夜夜的在院里钻研残局,这种比赛反而得心应手。
她每局都会用最短的时间结束,给自己留好精神力。
又过了一个时辰,杳谣连赢十局,江婷蔓在一旁看着,听着旁人的赞叹,脸上露出骄傲的神情。
不过三个时辰,东门的比赛便已经有了结果。
不出意料的,杳谣以连胜23场拿下了东门的胜利。
虽然其中有不会的,投降的,但在旁人看来,也十分厉害了。
“这是本店给两边胜者的奖赏。”店里的掌柜搬出一坛酒。
杳谣打开坛子闻了闻,香气扑鼻,可不是她想要的果酒。
“这味道,莫不是上好的千里香!”
人群中钻出一个男人,双眼发光的看着杳谣手里的那坛酒。
男人约莫六十多岁,虽穿着朴素,但身材魁梧,举止中都有着旁人没有的气势。
“这位客官,您可真识货,这种品色的千里香放眼望去,在全京城可不超过百坛。”
“可还有卖?”
“对不住了客官,这千里香现在店里就这两坛,一个给了东门的胜者,一个给了西门的胜者。”
“可惜了……”男人死死的盯着那坛千里香,一脸惋惜。
“罢了罢了,老夫我忙碌一生,却连想喝的酒都喝不到,或许这就是命吧。”
杳谣看着男人难过的样子,觉得有些好笑。
她看了看一旁的江婷蔓,江婷蔓也懂了她的想法。
“你阿父酒浅,这酒他也不会品,去吧。”
“谢谢阿母。”杳谣回了一句。
“等等!这位阿伯!”杳谣朝男人招了招手。
男人回过头看着棋盘旁的女孩。
“小女娃,你有何事?”
“我只想要果酒,你在店里买上一坛果酒,我同你交换,可好?”
“杳小姐,这坛千里香的价值,可比的上店里的几十坛果酒了。”掌柜在一旁劝道。
“无碍,酒更希望有懂它的人品,我钟爱果酒,这位客人钟爱千里香,在我们眼里,他们都是无价的,店里可还有果酒卖?”
“有的,小姐。”掌柜回道。
“哈哈哈哈哈哈!你这小女娃,看着岁数不大,歪道理倒不少。掌柜,就麻烦你给我拿坛店最好的果酒。”
男人立马付了钱,换到了那坛他心心念念的千里香。
这才走到杳谣身边小声说道。
“女娃,你可是杳相的那个千金?”
“是的阿伯。”
杳谣本就没想着隐瞒自己的身份,所以直接承认了。
“哈哈哈,杳相的女儿果然名不虚传阿!老夫是前镇国将军苏南山,若日后遇事,可来苏府找我帮衬。”
“别看老夫这样,在苏府,老夫还是有些话语权的。”
“原来是苏伯!”
“小女礼数不周,还请见谅。”
“欸~这在外面,咱不用整文官那一套。”苏南山摆了摆手。
“正好小女有些事……还请苏伯容许阿父同我等立春宴后去苏府拜访。”杳谣十分真诚的说道。
苏南山大笑几声,抱着酒点了点头,朝人群外走去。
“记得带酒来。”他留下一句这话,便消失在了人群中。
“阿母!”杳谣的语气里都是开心。
江婷蔓在一旁也听到了他们的对话,点了点头。
“杳谣心肠好,所以万事顺心,好事。”
__另一边__
苏南山抱着酒坛到不远处的一个酒楼。
他推开门,看着正望着窗外的男人,又扫了扫周围,没看到想看的酒坛,瞬间黑下了脸。
“抱歉三皇子,老夫迟到了。”
“外伯父!”祁暮央皱着眉头,一脸不满。
“我今日刚独自赶到京城,没有带上好酒,等过几日他们赶到,便差人把我在边境找到的好酒给你送到府上去。”
听到祁暮央这样说,苏南山的脸色一下就温柔了起来。
“乖侄孙,大队何日能回京。”
“应该十几日后回京。若是紧一些,十日便能到。”祁暮央回道。
苏南山把酒倒进杯里,品了一口,思考后才说道:“不用紧赶,将士们刚经历那么久的大战,慢些便好。”
“侄孙那么着急赶回来,怕是出什么事情?”
祁暮央认真的点了点头,“在北翎国败军得知的消息让我觉得京城里有他们的眼线。”
“于是我顺着线索让他们一查,果然查到了些眉目。”
“京城里,有北翎国残党。”祁暮央把得到的消息如数报给了苏南山。
苏南山的脸色也变得严肃,喝下一口酒沉思起来。
_____
江婷蔓和杳谣又喝了茶等了一会,这才听见西门也已经决出胜负了。
“天色不早,还请两边胜者进店里开始比赛。”
店小二话音刚落,西门的胜者便缓缓的走了过来。
胜者的身高似乎和自己差不多,身着紫袍,腰上还挂着上好的玉佩和一块金色的令牌。
男孩笑着走了过来,两颗小虎牙和脸上的酒窝又让他多了几分灵气,深黄色的瞳孔和白皙的皮肤更是衬着他可爱至极。
杳谣看着走出来的人,只觉得有些熟悉。
“六皇子殿下!”
一旁的江婷蔓先反应过来,立马恭敬的行了个礼。
“左相府杳庭殷之妻江婷蔓拜见六皇子。”
杳谣这才记了起来,原来是六皇子。
“左相府杳庭殷之女杳谣拜见六皇子。”
“小女冒昧问一下,六皇子,可是西门的胜者?”
“嗯。”祁知年笑着点了点头。
一脸藏不住的骄傲让杳谣不由衷的多看了他几眼。
杳谣只觉得六皇子之所以那么受宠,或许离不开他那天然的可爱。
“那,六皇子,待会棋局对弈便多有得罪了。”
杳谣行了个礼,这才拉着母亲进到店里,坐到了棋桌一旁。
“无碍的无碍的,本皇子今日就是想来简单的下下棋。”
祁知年眨着水灵灵的眼睛,拼命的摇了摇头,随之也走进店里,坐到了棋桌的另一旁。
店外的百姓一听,这才明白刚才连胜棋局的杳谣竟真是杳相之女,京城四大才女之一。
另一个竟还是当朝六皇子!
这还了得啊,众人纷纷想要进到店里,看看最后的胜者会是谁,还有不少女子听到六皇子在醉仙阁的消息后,纷纷赶了过来。
不一会,店里便站满了人,幸好六皇子的随从和店小二们维持好了秩序,大家也不敢随意推搡。
等坐在棋桌旁后,杳谣这才仔细的回忆起来。
上一世对六皇子祁知年的记忆倒没有很多,除了年年的宫宴上能远远见到之外,只有从别人的口中听到过。
上一世的六皇子在京城的女子中,可算是人人喜爱的存在。
即是最受皇帝宠爱的皇子,又毫无皇子的架子,像知心弟弟般能和众人打成一片。
祁知年跟太子一样,都是皇后娘娘的亲生儿子,也是现在最小的皇子,所以算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
皇帝对他的宠爱程度不亚于对皇宫里唯一的公主清婉公主祁茉烟,他也是在后来皇位争夺战里唯一没有出场的人。
最后太子祁岚江成功称帝,也是唯一给了六皇子一个亲王的称号和封地。
可是,近看才发觉,六皇子真的好可爱啊。
那还有些稚气的脸蛋,看着都想伸手掐上一下。
问题来了,她怎么做才能跳过结婚生下一个那么可爱的儿子。
杳谣心里想道,手不停的揉搓着棋子,又抬起头看着对面的祁知年,心里一阵激萌,神色也不禁柔和了一些。
“六皇子,请,您先选。”
杳谣把两个棋罐放在正中央。
祁知年看着杳谣真挚的眼神,也没在推迟,选了左边的棋罐,打开一看,黑棋。
祁知年看到罐中的黑色棋子后,嘴角微微一笑。
赢定了!今日他必定要让这个女人名败身裂,让别人看看,京城才女什么的,不过是徒有虚名罢了。
杳谣表情上并没有什么变化,只是微笑的抬起了手,示意祁知年先下。
两人的棋局十分胶灼,祁知年作为先手,原本赢得几率会大一些。
但是他每走一步,杳谣便立马下了下去,看似随意,但每次都把祁知年的棋卡死,却又丝毫没有进攻的意向。
祁知年咬着手指,看着棋盘沉思起来,许久才落下一子。
但不管怎样,杳谣的脸色却轻松不已,丝毫没有困惑。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祁知年的头上已经流起了冷汗,他认真的看着棋盘,现在每下一子,都有可能决定输赢。
杳谣看着对面男孩焦虑的样子,心里笑开了花。
想赢她?还早了二十年呢。
但众目睽睽下,又不能让六皇子输的太难看。
还好六皇子他在下棋上的确有些领悟,现在每步棋都能在杳谣的预判下进行,这样下去,应该能用最少的优势获胜。
杳谣暗暗的叹了口气,为自己挣点果酒还真不容易啊……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周围的人也找地方坐了下来,顺便点了些吃食边吃边看了起来。
杳谣闻着饭菜的香气,不由得咽了咽口水。
醉仙阁的酒虽是一绝,但饭菜也很好吃啊。
杳谣看着一旁的江婷蔓。
“阿母,今晚能打包些醉仙阁的吃食回去吗?”
“谣儿想吃,自然是行的。”江婷蔓咬下一口糕点,吩咐好随从打包吃食后,又认真的盯着棋盘。
她年轻时也酷爱下棋,所以自然也看的出来谣儿在故意让着六皇子。
每当杳谣下完棋子后,她便会开始分析如果是自己的话,会把棋子落在哪里。
随后又开始分析六皇子会把棋落在哪里。
刚开始还猜不准,但到了这个时候,江婷蔓才发现,祁知年的棋子已经被杳谣“控制”了!
一旦祁知年想脱离“控制”,杳谣便再逼进一步。
“原来如此!”江婷蔓暗暗的说道。
谣儿刚开始以退为进,不仅在防着六皇子的棋子,同时也在暗暗布局。
看似无心进攻,其实背地里已经落好了网。
六皇子眼看着进攻不成,杳谣的神色又无比自然。
他只会觉得进攻有诈,于是也改成了防守。
可这正中了谣儿的下怀,在接下来的几手中,谣儿看似进攻,让六皇子格挡。
实际是为了完善之前防守的棋子阵容,反防为攻。
等到六皇子反应过来时,他便已经被“控制”了。
下棋最忌讳的就是让对家猜到自己下一手的位置。
这就相当于在战场上让敌人猜到了你的战略,敌人只需见招拆招,你就算有再多兵也不管用。
看来谣儿的棋技,连她这个母亲都自叹不如啊!
半个时辰后,一局结束,杳谣以180颗白棋险胜。
“见笑了,六皇子。”杳谣轻轻的鞠了一躬。
祁知年听到这句话后,这才从棋局里回过神来,站起来摇了摇头。
“杳小姐不愧是京城四大才女之一,真是实至名归。”祁知年说道。
“谬赞了。六皇子比小女我还小了三年,所以小女子才能靠着年龄优势险胜。”
两人又说了一会,在众人面前互相恭维了一番。
“时间不早了,那本皇子今日就先告辞了。”祁知年说完便离开了。
这时众人才欢呼起来,恭贺杳谣夺胜。
“杳大小姐,这百坛酒是现在送到府上吗?”掌柜满脸笑容的问道。
杳谣看着周围的人们发自内心的替她高兴,又看了看身边的阿母。
阿母脸上是藏不住的笑意,身后的月碧也开心不已。
“还劳烦掌柜给每桌送上一坛果酒,剩下的再送到府上。”
杳谣话音刚落众人都沸腾了,纷纷感谢她。
“这!”掌柜没有想到杳谣会这么想,不过这倒是替他们运送减少些麻烦。
“好!小二!给每桌送上一坛果酒。”掌柜吩咐道。
在众人的赞叹和感谢中,杳谣一群人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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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知年一路上黑着脸沉默不语。
回到寝宫把下人全都遣走后,他这才气呼呼的坐在凳子上回想起刚才的棋局。
他自然看的出来杳谣一直让着他,但越是这样,他便越气。
尤其是后面,祁知年发现自己被控棋又无能为力的感觉。
“该死!”祁知年一拳打在了桌子上,若是差上一点也就算了。
但他的棋子在杳谣眼里竟像一个玩物一般,被耍的团团转。
……
“本公主来找弟弟玩,不行吗?”外面传来一个女孩的声音。
“清婉公主,可是……六殿下现在……”
“祁知年!出来啦!本公主今日托人打包了许多吃食,就京城刚开张那个,叫什么醉……醉仙阁。据说可好吃了。”祁茉烟在外面大声的喊道。
祁知年听完后脸抽了抽,手紧紧的捏着杯子,闭上眼睛试图平息心中的怒火。
“公主!!公主等等!”又一个声音叫道。
随后一阵窸窣的谈话声,然后安静了片刻。
门外,祁茉烟一脸纳闷的把手里的吃食交给了祁知年院里的下人,这才依依不舍的离开了。
“六殿下,这些吃食……”一个下人斗着胆子敲了敲门询问道。
“滚!”祁知年气的满脸通红,把手中的杯子砸的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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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贴身侍女拦住的祁茉烟一脸疑惑的回到自己的殿里。
“小桃桃,你不是去御膳房帮我热吃食了吗?为何还千辛万苦跑去六皇子的宫殿拦住我让我回来?”
这个叫小桃的侍女这才把刚刚从别处听来的六皇子同别人下棋输掉的事告诉给了祁茉烟。
“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祁茉烟听完笑着上气不接下气。
“这事是真的?”
“公主,这是小桃今日托买吃食的那个人跟小桃说的,杳相之女赢了之后还请店里的每桌人喝了一坛果酒。”
“我记得,杳相之女是那个京城四大才女之一杳谣是吗?”
“回公主,是的。”
“人还不错。”祁茉烟赞许的点了点头,随后又笑了起来。
“难怪祁知年躲在屋里不吱声,原来是在偷偷气呢?哈哈哈哈哈,对了,我送过去的吃食也是醉仙阁的……哈哈哈哈哈梅开二度。哈哈哈祁知年的脸得黑成什么样啊,真可惜没有闯进去看看。”
小桃看着捂着肚子笑的六公主,无奈的笑了笑。
六公主又开始说一些别人听不懂的词了。
“公主,你晚膳都还未用,怕是等会就笑饿了。小桃去看看吃食有没有热好。”
小桃说完便先退下了。
剩下屋里还在笑的祁茉烟。
“哈哈哈哈哈,肚子疼哈哈哈!”祁茉烟躺在床上,开心又痛苦的说道。
____
回府后
“阿母!这个果酒,可香了。”杳谣拿着刚才苏伯买的那坛酒说道。
“是吗?”江婷蔓拿来一个竹勺和两个杯子。
“趁着你阿父还未回来,我们先尝尝?”
两母女相视一笑,随即借着今天买的吃食在主院喝上了酒。
等到杳相杳庭殷回到主院后,先闻到满屋的果香夹杂着酒香和菜香,又听到主院里传来阵阵笑声。
杳庭殷一脸疑惑的推开了门,只见两双眼睛迷离的盯着她。
“婷……婷蔓?”杳庭殷看着面前满桌的吃食和数坛的空坛。
“谣!谣儿你怎么也在!”杳庭殷难以置信的揉了揉眼睛,又看着满屋一片狼藉的样子。
“呀!夫君回来啦?”江婷蔓微红的脸皮笑肉不笑的朝杳庭殷招了招手。
“快过来,一起玩飞花令。”
“婷蔓,谣儿,这是……怎么回事?”
杳庭殷呆呆站在原地。
“谣儿今日同我上街,赢了百坛果酒回来,也不知道您这个大忙人又去忙些什么,现在才回来。所以我们母女两就先喝上了。”
“是的阿父,阿母今日还买了好多吃食给阿父呢。”杳谣也在一旁附和道。
杳庭殷听完脸色这才柔和下来。
“夫人,莫要生气。”他坐到江婷蔓旁。
“今日谢太傅非得同我聊聊,我便去他府邸坐了一会,这不,给你讨了一幅你最喜欢的山水画回来。”
杳庭殷从身后拿出一幅看着十分贵重的画卷递给江婷蔓。
他知道江婷蔓肯定会质问,所以临走前特地从谢千洵那拿走一幅名贵的山水画才敢回府。
而一旁的杳谣听到谢太傅的名字,那刚起来的醉意瞬间消失了,盯着桌上的吃食不知在沉思着什么。
江婷蔓抬头瞥了一眼画,又垂了下来。
“还行,没谣儿画的好看。”江婷蔓说完又喝下半碗酒。
“用过晚食了吗?”江婷蔓问道。
杳庭殷听着江婷蔓的语气,知道她消气了,这才松了口气。
“还未呢,夫人。”杳庭殷乖巧的说道。
“那现在陪我玩飞花令罢。我俩人一起跟谣儿比。”
“夫人……这些女儿家玩的……”
“你若是比不过谣儿,今晚就去书房睡。”江婷蔓无视了杳庭殷的话。
“那……好吧。那夫人,我可否先吃上两口?”杳庭殷自知理亏,也不在推辞,只能应了下来。
“嗯,吃吧。”
杳庭殷听到回答后,这才拿起碗筷吃了夹起了菜。
笑死,他堂堂一个左相大人,难道还比不过谣儿一个十岁小孩?
……
“谣儿今日怎想着同你阿母上街?”杳庭殷边吃边问道。
“回阿父,谣儿今日看到一篇慈母缝衣的诗词,便想着见见阿母。和阿母闲聊中这才幡然醒悟,不愿再沉于书棋之中,这才想去街上看看新鲜。”杳谣平静的把早编好的说辞说了出来。
“甚好。你阿母平日在主院也无聊,无事便同阿母一起走动走动。莫要在再学习那些到过度劳累,坏了自己的身子。”杳庭殷认可的点了点头。
“回阿父,谣儿也是这样想的,于是想锻炼一下,强身健体。”
“甚好。”
“所以……谣儿过些日子想同苏将军习武。”
杳庭殷那一霎瞪大眼睛看着杳谣,发现杳谣的神态中没有丝毫的变化。
发现她是认真的说出此话后,又看向了一旁的江婷蔓,神情里全是求救的信号。
他希望江婷蔓能出来生气反驳,这样他就能唱白脸拦住江婷蔓,把谣儿这种想法抹杀在摇篮里。
谁知一旁的江婷蔓不仅没有生气,还面带笑容的回看着他。
杳庭殷表面镇定自若,还是把最后的稻草交给了江婷蔓。
“夫人觉得呢?谣儿这个想法……”
“挺不错的,让谣儿学些武功,不仅防身还能强身健体。”
“甚~好!”
江婷蔓学着杳庭殷的语气,还故意最后两个字念的长了一些,一脸坏笑的看向杳庭殷。
杳庭殷只觉得双眼发晕,又因为杳谣在场,只能强撑着桌子,大脑里疯狂想着如何委婉拒绝。
“谣儿……阿父一介文官,对那些武官认识的倒没有那么熟悉……所以……阿父认为,这事还得从长计议。”
杳谣听完忍住嘴角的笑,上一世阿父同谢太傅两人休沐时偷偷跑去同苏将军喝酒,酒醉后还一时兴起,三人拜了把子。
说是不论父母,不论性别,不论年龄,今日便是异姓兄弟。
这事不知为何传了出去,皇帝差点都以为这几人有谋反之心。
最后阿母出面调查,这才知道苏将军苏彤烟早就与两人在酒楼相识。
三人一见如故,杳庭殷甚至想把苏将军认作干女儿,但因为年龄差不多,苏将军不同意,只能作罢。
而现在,阿父早就与苏将军相识半年有余,还在她面前装作不认识。
“无碍的,阿父。”杳谣只能顺着他话说下去。
“今日外出时做了件好事。没想到他竟前镇国大将军苏南山苏伯。于是便同苏伯讲了有要事劳烦他老人家。所以过几日赏春宴后 还劳烦阿父同我一起去登门拜访一番,苏伯应该是允的。”
杳庭殷差点没撑住桌子,右手立马握紧江婷蔓的纤手,希望她能给些反应。
没想到江婷蔓把手抽了出来,举起碗又饮上一大口。
“夫君~你看看谣儿整日在院里习那些琴棋书画,如今都瘦成什么模样了。”
江婷蔓举起手在桌下轻抚着杳庭殷的手背,这才又继续缓缓道来。
“若是谣儿如心所愿,那便答应了吧。至少不会成现在这幅枯黄焦瘦的模样,眼中连小女郎的快乐都没了。”
杳庭殷听到这声轻柔的夫君和手上酥酥痒痒的触感,脸上抑制不住的笑容,只觉得大脑飘飘然。
随后听完江婷蔓的话,又望着杳谣思考了许久,这才重重的点了点头,暗处又反手握住了江婷蔓的手。
“夫人说的是……那赏春宴后,为父便同你去苏府拜访一番吧。”
杳谣听到这句话,这才松了口气,饮上一口果酒,又是闲聊一番,这才开始了飞花令。
……
外面已经变成了黑漆漆的一片,只有院里的几盏灯笼散发着光亮。
一旁的月碧也开始打起了盹。
杳谣看着撑住脑袋还在思考下一个游戏的江婷蔓,又望了望一旁已经晕晕乎乎,快睡着的杳庭殷。
同江婷蔓饮完坛中剩下的酒后便叫上月碧回到了自己的院中。
杳谣让月碧回去睡觉后,这才一个人坐在窗边,借着半醉半醒的脑袋回忆起了上一世。
脑子里也浮现出那个模模糊糊的人影。
那人是一个白净的书生模样,五官清秀,眼角下的泪痣让本就清澈的眼眸变得更加好看。
他脸上总是挂着温柔的笑容,说话时也轻柔无比。
在京城里,他受到众多小姐的青睐。更是在十五岁时考上了状元。
成为了京城最年轻的状元郎,是名副其实的京城第一才子。
那人便是她幼时的玩伴,也是她的青梅竹马,谢太傅嫡长子,谢谌渊的模样。
也是他,最后在她被人诬陷谋害未出世的皇子时,不惧皇威,拼死上奏让皇上明察。
可惜君王无情,到最后以他的那一片光明的前程和二品官位换来的。
只是她不用受五马分尸之苦,赐毒酒一杯罢了。
太傅一家是唯一一个在朝廷站出来相信她的,但也因此,差点连他爹的帝师之位都不保。
杳谣只觉得双眼发烫,上一世谢太傅和谢太傅夫人把她当女儿看待,谢谌渊也把她当亲妹妹看待。
这一世,她不能再重蹈复撤,也不能被复仇占据理智,牵连到爱她之人的官位和性命。
接下来几天,杳谣每天早睡早起,也开始认真的用食,用完早食后便去跑步,时不时的去主院探望下江婷蔓。
不过江婷蔓每次见到杳谣就会让她试新改好的衣服和刚做好的金银首饰。
恨不得把整个左相府的金银财宝都挂在她身上。
江婷蔓美其名曰:富养女儿,免得坏人给点钱就被骗走。
杳谣抽了抽脸,每次都抱着一堆再三推辞还是被阿母塞到怀里的首饰盒走出了主院。
终于,到了赏春宴的前一日。
杳谣看着镜子里气色不错的自己,满意的点了点头,看来这些天锻炼还是有些成效的。
然后,今日还有一个重要任务呢。
____
她记得上一世,西市忽然有个酒肆的酒被众人称赞,只记得那酒叫无忧酒。
杳谣从马车上下来,在西市上到处找着。
按理来说,应该是在这附近啊?
“难道酒肆还未开张?不应该啊,上一世她们谈论时便是赏春宴前,这酒一出便被疯抢,西市的人都多了几倍。”
杳谣皱眉默默念叨道。
抬头便看到不远处有几人拿着无忧酒肆的牌匾准备挂上去。
杳谣双眼一亮,立马走了过去。
“你好,请问这酒肆,是今日开张吗?”杳谣朝那几人问道。
“这位客官,无忧酒肆过几日才开店。”一个小厮说道。
过几日?杳谣咬了咬嘴唇,怎么时间往后了呢。
“那麻烦问问,现在可有酒能卖?”
“抱歉了,客官,酒肆开业才能卖酒。”
杳谣只能笑着点了点头。
“麻烦了,你忙吧。”
__酒肆里__
祁知年看着门外那个女孩,女孩先是眨着亮晶晶的眼睛,得到回答后又暗了下来,随后又紧皱眉头不死心,最后一脸失望的样子。
他只觉的心里开心不已,殊不知祁知年的嘴已经不知不觉的翘了起来。
原来前几日在醉仙阁中那个举止优雅,神情淡然的女子竟还有这般表情丰富的时候。
“那女子过来,所为何事?”祁知年问道。
“回主子,那位客官想过来买些酒,可是我们还没开张……”
“我出去一趟。”祁知年看着快走远的背影,立马站起身子从后门离开了。
____
杳谣低着头慢慢的走着,想着还有什么酒适合送给苏伯。
她自己说的是赏春宴后,拖延几天又失了礼数。
她深深的叹了口气,只见一双镶着金丝的白绸鞋站在了自己面前。
杳谣抬起头,看着面前的可爱小孩。
男孩和她对视上后,歪着头眨了亮晶晶的眼睛。
“臣女拜见六皇子殿下。”
祁知年慌张的摇了摇头。
“姐姐不必多礼,你可是几日前同我对弈的那位?”
“是的,臣女是杳相之女,名叫杳谣。”
祁知年点了点头,露出一个十分灿烂的笑容,那可爱的虎牙和小小的酒窝也一起露了出来。
这一笑只让杳谣觉得心中的烦恼都消失了大半。
“杳谣……”祁知年默念着这个名字。
“那我便称呼你为阿谣姐姐吧。”
杳谣本想提醒他的言辞不符规矩,抬眼又看见那天真无邪的笑容和眼神,无奈憋住了满肚子的道理。
“阿谣姐姐,我刚才在不远处看到你在那家酒门前似乎在问什么,可是要买酒?”
“回六皇子,是的。臣女本想买酒赠予一位爱酒之人,可惜那店尚未开张,只能再去寻一番了。”杳谣行了个礼,微微一笑。
祁知年听到第一句话后,眼里闪过一丝阴翳,转眼又消失不见。
“阿谣姐姐,实不相瞒,我是偷偷出来的。”
“所以能否不要再唤我六皇子了,叫我知年弟弟可好?”祁知年眨巴着大眼睛,满眼期望的看着杳谣。
“这……不符规矩。”杳谣皱了皱眉,低下了头。
祁知年眼睛也暗了下来,偷偷的给背后的侍卫一个眼神。
“杳小姐。”侍卫立马懂了祁知年的意思,站了出来。
“外面人多耳杂,若是主子的身份被别有用心的人知晓,怕生祸端。所以在外我们也是唤主子为知年公子的。”
杳谣认真的点了点头,祁知年看着杳谣的认同的样子,悄悄的给身后的侍卫点了个赞。
“那臣女也唤六皇子为知年公子吧。”杳谣说道。
“也……也好。”祁知年笑了笑。
“阿谣姐姐说的那酒肆,是我的挚友所开。今日请我去品酒。我刚走到这,就看到阿谣姐姐你了。”
“六皇子,你年龄尚小……”杳谣刚想说教,这才想到自己现在也是个孩子,只能闭上了嘴。
祁知年疑惑的望着杳谣,只觉得面前这个欲言又止却把心思都写在脸上的女孩有趣至极。
“只是小饮一口尝尝酒的好坏,这才好定那些酒该售卖的价钱。”
“六……知年公子懂酒!?”杳谣燃起了一丝希望。
“幼时曾看见许多诗里都有写到美酒,便心生好奇,接触了一番。若是品酒的好坏,还是擅长的。”
杳谣像是看到了希望一般,却又不知该如何麻烦祁知年帮她挑选好酒,为难的咬了咬嘴唇。
祁知年像是看出了她的心思一般,抬起白嫩的小手在她出神的眼睛前晃了晃。
“阿谣姐姐,既然你想买酒,不如同我一起去品酒,我必能挑出最好的酒来。以我和挚友的关系,赠予你几坛还是做的到的。”
“这,杳谣不知如何回报六皇子才好。”杳谣说道。
“若说回报……”祁知年歪着脑袋想了半天。
“若是可以,阿谣姐姐完成知年的一个心愿可好?”
“若是不危及性命,不违背道德伦理之事,杳谣愿听知年公子详说。”杳谣点了点头。
小孩子的心愿应该没那么难满足吧。
“好,不过心愿知年还未想好,日后若有再同你讲。”祁知年乖乖的点了点头。
“阿谣姐姐路上可同我说说那位爱酒之人的性格爱好,或许知年能找到更适合他的酒。”
杳谣点了点头,觉得也有道理,于是隐去了苏南山的身份,两人边走边闲聊了起来。
两人走到忘忧酒肆的门口,祁知年让身后的侍卫先进去问了一声。
不久后,侍卫随着刚才的小厮出来了。
“回公子,店主有急事外出了,店里的酒随公子你处置。过几日就要开张了,还请知年公子为酒定价命名。”小厮恭敬的说道。
祁知年点了点头,“先定价,走吧,阿谣姐姐。”
……
杳谣随着祁知年进到店里
两人看着面前大大小小的酒坛。
迎面而来的各种各样的酒香让杳谣睁大了眼睛,震惊不已。
而祁知年则是熟练接过小厮递来的一个又一个小酒杯尝了起来。
不一会,祁知年便挑出好几坛酒放在一旁。
“阿谣姐姐!”祁知年开心的朝杳谣招了招手。
“怎么了吗?六……知年公子。”杳谣走了过去。
“阿谣姐姐可……能饮酒?’”祁知年拿起一盘没用的酒杯打起半杯酒递给杳谣。
“若是尝尝,还是可以的。”杳谣接过酒杯。
“这几坛酒我都觉得不错,阿谣姐姐可以挑选一番,看看哪个更适合赠予那位爱酒之人。”
“多谢知年公子如此费心。”杳谣感激的行了个礼,这才品起酒来。
不得不说,她虽独爱果酒,但这几坛酒就连她都惊叹不已。
杳谣紧皱眉头看着面前的这些酒。
“怎么了?”祁知年好奇问道。
“这,这几样酒都令我惊叹不已,属实是……难以抉择。”杳谣认真的回答道。
祁知年看着杳谣的样子,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脸上露出了笑时才会出现的酒窝。
“阿谣姐姐,知年有些建议。”
“阿谣姐姐路上同我说过,这位爱酒之人喜欢千里香,又不拘小节,豪放不羁,所以我认为,你最后喝的这酒最合适。”
“千里香属于烈酒,又不失香气。”杳谣边说边又尝上一口杯里的酒。
“最后这一坛酒也很烈,但酒香里散发着浓浓的清香,让人如痴如醉,迷离却又难舍难分,确实很适合那位爱酒之人。”
杳谣终于心头的石头也落了下来,如释重负的看向祁知年,眼神里充满了感激。
“多谢知年公子,是臣女……小女子刚才紧张不已,怕选不到最适合的酒,反而不能更明确的作出选择。这样一看,倒是当局者迷了。”
“无碍,阿谣姐姐还得完成我一个愿望呢,这样来说,是我赚了。”祁知年也笑了起来。
随后两人又闲聊一番,祁知年把刚才挑出来的酒一一命了名。
杳谣看着之前喝过的一坛酒,由于度数较低,加上酒里泛着香甜的花香。
祁知年认为这个酒反而更受欢迎,男女皆可饮,所以把它定为了无忧酒肆的招牌酒,名叫无忧酒,又称繁花酒。
原来无忧酒是这样来的,杳谣在一旁想道。
反而她,由于太紧张一心只想着怎么买好酒送给苏伯。
一时竟忘了苏伯以前在军营里喝的都是烈酒,无忧酒反而并不是最好的选择。
“阿谣姐姐?”祁知年轻声的唤了唤一旁还带着笑容发神的杳谣。
“嗯?”杳谣这才从思考中回过神来。
“刚才阿谣姐姐对最后一坛酒的分析十分透彻,所以,我想让阿谣姐姐来为这最后一坛酒命名。”
“可以吗?”
“这,小女子并不懂得这些,还是……”
“无碍的!阿谣姐姐,我取了那么多坛酒的名字,若是阿谣姐姐能带给我一些灵感,也是不错的呀。”
“这……”杳谣望着那坛酒,又望向祁知年。
祁知年只是淡淡的微笑着,合上眼睛缓缓的点了点头,让杳谣放宽心。
杳谣咬着嘴唇仔细的思考起来。
“无忧酒肆,无忧。”杳谣记起上一世祁茉烟说过的一句话。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杳谣默默的念了出来。
上一世祁茉烟在和亲之前专程跑到太子府同她两人痛饮了一场。
只知道深夜祁茉烟拿着酒壶一个人坐在院里望着月亮重复念叨着这句话。
“杜康?”祁知年歪了歪头。
“没有没有。”杳谣摆了摆手。
“只是有个友人同我说过这句话罢了,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祁知年学着杳谣一样默念了起来。
忽然他抬起了头,眼睛亮晶晶的。
“谢谢阿谣姐姐,这是个好名字。”祁知年开心的笑了起来。
“无忧酒肆的招牌,一个叫无忧,也是繁花酒,一个叫解忧,也就是杜康酒。”
“这会不会有些太仓促了。”杳谣问道
“不会!谢谢你。阿谣姐姐,明日赏春宴你可要参加?”祁知年点了点头,把小厮拿来的三坛杜康酒递给杳谣。
“是我要感谢你。”杳谣接过杜康酒,又行了个礼。
“要去的,知年公子也要参加吗?”
“嗯!”祁知年点了点头。
“那明日再见了,知年公子,今日有些晚了,小女子就先告退了。”杳谣点了点头。
“好的,再见阿谣姐姐。”
____
杳谣走后,祁知年收起了脸上的笑容,这才叫出后院的掌柜。
“三日后开店,可别出了什么差错。”祁知年一边说着一边喝下一杯杜康酒。
“是!主子。”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祁知年抬起手中的杯子,晃了晃杯里的酒。
“那个疯婆子应该会喜欢这些酒……”
“落十,你拿上几坛,同我回宫去找茉疯子。”
祁知年扭头同身后的侍卫说道。
“对了,今日做的不错,回去了自己去落五那领赏钱。”
“谢谢主子!”
……
____
祁茉烟看着桌子上的四坛酒和对面的男人。
“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来找你漂亮美丽动人的姐姐做什么。”祁茉烟双手抱胸,扬起脑壳望着祁知年。
“最近酿的酒,试试。”祁知年拿出两个酒杯。
祁茉烟看着祁知年一脸认真的表情,没有一丝的说谎。
又打开一坛酒闻了闻味道,反复观察了一番。
这才一脸烂笑,拿起酒勺给两人倒上了酒。
“我就知道弟弟最好了!”两人干完一杯,祁茉烟品着酒味,点了点头。
“还记得以前,你听我说宫廷玉液酒,一百八一杯的时候就缠着我东问西问,非得自己做什么宫廷玉液酒。”
“结果我和你喝完两人窜了三天,太医都快被逼疯了,非得说你酿的毒药,他们从未见过。”
祁知年脸抽了抽,拿杯子的手也颤了一下。
“闭嘴,喝酒。”祁知年又给祁茉烟倒上了一杯。
“呜呜呜,我只是感叹,以前那个宝贝弟弟长大了。”祁茉烟擦了擦脸上根本没有的眼泪。
随后两人便一边闲聊下棋,一边饮着酒。
……
“哇,你这个老六!怎么都不让我赢一把。”祁茉烟连输几把,没有了再下的欲望,一边说着一边把棋盒收了起来。
“之前都说过了,我比你小,不许叫我老六。”
祁知年嫌弃的看向祁茉烟。
“本以为你只是笨,没想到能笨成这样。”
“是,你不笨,不还是输给了那个杳相之女。”
祁茉烟也不甘示弱的回怼道。
祁知年的脸不知是因为喝酒还是羞恼,一下便红透了。
看着祁知年不再回怼,祁茉烟只觉得有些无趣,这才安静了下来。
她的眼睛望着高高的宫墙,抬手又饮下一杯。
“这天天锁在宫里,何时才是个头啊?”
“祁茉烟,你只是连续五天没有去学堂,被夫子罚抄一千篇诗经三百首,能别装的那么惨吗?”
祁知年看不下去了,送给祁茉烟一个白眼。
祁茉烟撇了撇嘴望向祁知年,又似哭笑不得。
“说的……也是。”
许久之后,祁茉烟饮完杯中的酒,望着天上的月亮深叹了一口气。
“唉,何以解忧,唯有杜康啊~”
“杜康!”祁知年这才回过神来。
“祁茉烟,你怎么知道这句话的!”
“你这话什么意思?”祁茉烟脸上的醉意瞬间消失了,只是瞪大着眼睛看着祁知年。
这个世界根本没有这首诗,甚至连朝代都是完全架空,与她之前世界毫无关联。
所以,祁知年的话,是什么意思?
他在哪曾听过这句话?也就是说,或许有其他从她那个世界穿过来的人?
祁知年被祁茉烟从未有过的举动吓了一跳。
“你快说啊!告诉我,你那句话什么意思!难道还有人说过这句话?”祁茉烟着急的摇了摇祁知年的肩膀。
“你冷静一点,坐下我再说。”
祁茉烟只能收回手满脸期待的坐在凳子上。
“你刚才喝的那坛酒,名字就叫杜康。”
祁茉烟震惊的看向杯里的酒。
“今日我在街上遇到了杳相之女,机缘巧合下,我让她帮忙替这酒取了个名字,她也说出了这句话,所以我才疑惑问你。”
“又是她!”祁茉烟看着祁知年,又想到杳谣之前的种种出彩的事件,只觉得杳谣是她的同类无疑。
于是她开心不已,脑子一热站了起来。
“我要去找她!”
祁茉烟提前裙摆吩咐一旁的下人去备马车,又吩咐小桃拿上了几箱金银首饰。
“这些到时候送她,提升一下好感度。”祁茉烟在一旁念念有词。
“祁茉烟,今晚不行!”祁知年在一旁说道。
祁茉烟歪了歪头。
“为什么?我和父皇说上一声,让他开宫门不就好了?”祁茉烟回道。
祁知年把她又拽到凳子上,细数了好几条弊端。
祁茉烟这才冷静了一些了,缓缓的点了点头。
随后她又抬起了头,只不过这一次却是一脸难过。
“可是,姐姐真的很想同那个杳相之女见上一面嘛~”
“六弟……好弟弟~你说,在宫里,你姐姐是不是最疼你的那个?以前一起去摘父皇最心爱的花做花签时,姐姐可是第一个出来跟你抗罪的。”
祁知年想了起来。
在两人还年幼时,经常在夫子不注意时跑到御花园玩。
祁茉烟非说要找最漂亮的花给自己和他一起做花签压在书里。
当时正值夏日,御花园里百花齐放,好看至极。
祁茉烟一路走一路摘,只觉得看到下一朵后,上一朵花则就平平无奇了。
后面的太监婢女只觉得心急不已。
两位祖宗一路上愣是把后宫娘娘们都喜欢的花都摘了个边,还是专挑开的最好的几朵。
他们只能一路跟着一路劝。
甚至一个小太监在看到两位摘下当时最受宠的华妃的爱花后,心急之下晕了过去。
祁知年全程只是把祁茉烟采的花接了过来,甚至也劝了祁茉烟几句。
祁茉烟只当没听见,一路走到南疆使者带来献给父皇的鲜花面前。
“五公主!这万万不可啊!”身后的太监婢女都跪了下来,一个劲的磕头。
皇帝在花还未开时便对此花爱惜不已,不仅时不时就来御花园对此花感叹一番,还专为此花提笔取了名字。
今日凌晨时就开了这一朵……皇帝甚至都还未有时间过来看。
祁茉烟把鼻子凑了上去闻了闻,又看了那花一番。
“这个香味十分独特,又长的那么好看。”祁茉烟看着身后的祁知年。
“六弟弟,这花托毛茸茸的,摸着像你养的那只狸奴一般,你也过来试试。”祁茉烟朝他招了招手。
那时的祁知年什么都不知道,好奇心驱使他摸了上去。
“唉呀!”
祁茉烟发出一声大叫,看准时机一下握住他的手,把花从花枝上拔了出来。
“六弟!我只是想让你摸下它,你怎么把它拔下来了?”
祁茉烟话音刚落,身后的人们只觉得双眼一黑,全都瘫软的在了地上。
“既然六弟如此喜欢,也没办法了。”
祁茉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花夺了过来。
“那姐姐便替你好好保管着,放心!有事姐姐替你抗。”祁茉烟邪魅一笑,又朝祁知年眨了眨眼,把花收进了荷包里。
祁知年歪了歪头,似乎还对这一切没反应过来。
父皇得知此事勃然大怒,差点两人就被罚的丢了半条命。
最后在皇后和淑妃半个月的苦苦求情下,这才免了他们之后的处罚。
……
见祁知年的脸色变的有些难看,祁茉烟咬了咬嘴,又说道。
“六弟,你再想想,五年前的那次宫宴你当众出丑,我怎么救你于水火之中的!”
祁知年听着祁茉烟的话,又回忆了起来。
那年祁知年在祁茉烟的带领下,已经熟练的掌握了偷跑出宫的路径。
然而在要举行重大宫宴的前一天,祁茉烟非得拽着他出宫游玩。
两人回去前又贪了几杯,都晕晕乎乎的回宫。
就在翻墙回去时,祁茉烟失手让祁知年摔在地上扭伤了腿。
两人都怕被罚,所以这件事只能闭口不提。
祁知年忍着一夜的疼痛,第二日才称自己下床时一不小心扭伤了脚踝。
在父皇和母后的强烈关心和一众太医的围观下,祁知年在太医询问时,只能咬着后槽牙挤出微笑摇头说不疼。
等到晚上参加宫宴,祁知年一瘸一拐在众目睽睽之下走进宫宴。
看着一旁祁茉烟憋不住的笑意,只觉得心里的火窜上了脑袋,一时失了平衡摔在了地上。
众人惊讶不已,最小最受宠的六皇子在宫宴里当众下跪磕头!
祁知年摔在地上后,只觉得把皇子的脸丢了个精光,听着父皇和母后在呼唤着他的名字。他只想身后的随从快点把他抬回自己的宫殿。
“六弟!”
祁知年听着祁茉烟的声音和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只觉得不妙。
祁茉烟一把把祁知年拉了起来。
祁知年也不好装傻了,只能睁开眼睛看着面前的祁茉烟。
“六弟,你没事吧?”祁茉烟关心的看着祁知年。
祁知年默默的点了点头。
“哎呀,六弟你真是的,宫宴才刚开始呢,进来拜见父皇母后,也不必行那么大礼的。”
祁茉烟朝祁知年眨了眨眼。
“六弟这个头磕的,五姐我都自愧不如!”
祁知年看着祁茉烟真诚的眼睛,丝毫感觉不到她在开玩笑。
还不等众人从祁茉烟的话语中反应过来,祁知年便被祁茉烟扶到了座位上。
虽说众人表面都没有在意这件事,不过从那之后。
宫外时不时就传六皇子为了受宠,拜见皇上皇后时都跪着磕头,有时候都能把自己磕晕过去。
祁茉烟听到后老是过来调侃他,还给他取了个外号叫大孝子。
祁知年终于听不下去了,抬手捂住了祁茉烟的嘴。
他怕祁茉烟再说几段往事,他可能就忍不住心中的怒火了。
“明日太傅夫人的赏春宴,她会去。”祁知年说道。
祁茉烟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前几日好像是有人给我拿过赏春宴的宴帖,可是,我还没完成夫子的作业,出不去啊……”
祁知年一脸那我也没有办法了的表情看着祁茉烟。
“除了重大的宴会,杳相之女都是很少外出的,错过这一次……”
祁知年故意没把后面的话说出口,只是看着心急如焚的祁茉烟。
“六弟!你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祁茉烟着急的抓了抓脑袋。
“唉,办法倒是有……”祁知年缓缓的说道。
“快说!”
祁茉烟刚说完才意识到自己在求人,声音又软了下来。
“六弟~,你就答应我吧……”
“好,但我有个条件。”祁知年说道。
祁茉烟快速的点了点头,两人这才低声聊了起来。
“这!”祁茉烟瞪大眼睛,似乎觉得祁知年说的话难以置信。
“如何?”祁知年问道。
祁茉烟皱眉思考了许久,这才沉重的点了点头,应了下来。
“好!”
……
第二日
杳谣跟着江婷蔓坐着马车来到太傅府上参加赏春宴。
太傅夫人姜黎和江婷蔓关系很好,同时,姜黎也是京城三大富商家族之一姜家家主的孙女。
所以来参加赏春宴的人数可想而知。
幸好江婷蔓说许久没见姜黎,和杳谣早早便来到了太傅府上。
姜黎则是亲自出来接她们,把她们带到了主厅寒暄了一番。
“婷蔓,许久不见谣儿,似乎谣儿又长的好看了不少。”姜黎说完吃下一口精致的糕点。
“谣儿也别呆着,尝尝姜姨叫下人在周记铺子买的黄金糕,不知道合不合你们小女郎的口味。”
“好的姜姨。”杳谣点了点头。
“我女儿当然是遗传了我的美貌呀。”江婷蔓自豪的说道。
“对了,谌渊呢?怎么不见他来?”
“谌渊刚刚还在,听到你带着谣儿来了,立马跑回自己院子说要拿些东西过来。”姜黎说着,嘴角却是止不住的笑意。
“婷蔓,谌渊自幼便和杳谣相识,两人也算是一对青梅竹马了……”姜黎眼带笑意的望向杳谣。
“谣儿,你能告诉姜姨,你是如何看待谌渊的吗?”
杳谣想了想,这才说了起来。
“谌渊哥哥博览群书,才华横溢,温文儒雅,又相貌出众,是京城许多女子的爱慕对象。当然,谌渊哥哥对谣儿也是极好的,若是有什么好东西,总会念着谣儿。”
杳谣说着,心里生出阵阵暖意,不由自主的扬起了嘴角。
“谌渊哥哥如此疼爱谣儿,所以谣儿也早就把谌渊哥哥当亲哥哥看待了。”杳谣双眼亮晶晶的说道。
姜黎拿起糕点的手顿了顿,眼睛里闪过一丝不明的情绪,但又很快压了过去。
姜黎:哈哈哈哈谌渊那书痴肯定没想到,谣儿只把他当做了哥哥,看来给谣儿存的那几屋彩礼,还是有些操之过急了。
“谌渊平日就喜欢专在书院中,不问世事。”姜黎看着杳谣。
“就只有见着你时,他才像个正常人,没想到谣儿竟对那书痴有那么高的评价。”姜黎满心欢喜的对杳谣说道。
“若是谣儿日后找不到意中人,不如嫁给谌渊,唤上我一声婆婆。”
“姜姨~”杳谣涨红了脸,姜姨喜欢开玩笑的性格还是没变。
“哈哈哈,谣儿还是那么容易害羞。”姜黎抿嘴笑了起来。
“对了!婷蔓,前几日姜家送过来不少上好的丝绸,你快同我去挑上一些,给你和谣儿做些好看的衣裳。”
“谣儿在这等上一会,谌渊估计很快便过来了,他刚才说非得要给你拿些东西。”
“好的姜姨。”杳谣点了点头,站起来送两位走远后,这才又坐回了凳子上。
她喝下一口热茶,脸似乎还在发烫,只能抚了抚脸颊,尽快让自己平静下来。
“谣……谣儿妹妹?”一声温柔的男声从门口传来。
杳谣闻声望去,果然是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郎。
“谌渊哥哥。”杳谣站了起来面带笑容的行了个礼,这才仔细的看着面前的男子。
上一世的谢谌渊在朝廷和帝王的屡次打压下,早已失去了当年的模样。
偶然一次在后宫遇见他,也是表情凝重的从她身旁匆匆走过,眼睛里早已没有了光泽。
而面前的谢谌渊,俨然一副年轻少年郎的模样。
谢谌渊身穿浅灰色的丝绸衣袍,衣服上是银线点缀的花纹,在阳光下闪闪发光,衬的谢谌渊比往常又白嫩了几分。
他的脸如羊脂一般光滑细腻,眉眼中透出阵阵的温柔,眼下的泪痣十分好看,嘴角也总是带着微微的笑意。
就算杳谣认识了谢谌渊那么久,也从未见过他动怒的模样。
谢谌渊他如暖阳一般美好无比。
杳谣看着他,又回想到了上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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