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好!这就好!”沈父情绪过激,咳嗽起来。
沈母连忙给他倒水,“你冷静一点,不要太激动,小心着身体。”
“咳咳!秀雅我高兴,我这是高兴!”沈父喝水吃药,咳得脸色苍白,却还是藏不住心底的喜悦。
他们夫妻俩没权没势,从进沈家开始,委曲求全隐忍度日。
为的就是唯一的女儿能平安喜乐。
如今得到薄御的承诺,总算可以舒一口气。以后女儿的日子不知道会怎么样,但最起码的平安能够保证。
江特助从屋外进来,他走到薄御身旁,“先生,都处理好了。通知了第四人民精神医院,他们会过来把人接走。”
沈知意清理完东西,下楼的时候听到120急救车的声音。
她望了眼窗外,见到医生抬着一个失血过多的妇人上了车,那人是她大姑。
“意意下来了?饭菜已经好了,洗洗手然后跟女婿过来吃饭哦。”沈母笑着离开了客厅。
厅里只有沈知意和薄御两个人。
很安静。
她走上前,盯着他多看了一会儿。薄御先开口:“损坏了多少东西?”
“其他的都不是很重要,我的刺绣盒子还有那条项链坏了。”
“旧物市场会有一样的吗?”
“不会,那是我爸妈亲手做的。”沈知意深吸了口气,“没事算了,她们母女被你整了,我已经高兴了。”
说到这里,沈知意粉z嫩的唇瓣稍稍抿了抿。
她放在身前的两只手互相攥了攥,发自内心地感谢他:“谢谢你。”
他们一家三口在沈家这么些年,沈文良性格软,她以前年纪小斗不过那群亲戚,总挨欺负。长大了能还嘴,但也不好动手。
不能让沈父为难。
今天她气上头扇了沈二叔一巴掌,薄御如果不在,还不知道之后会扯出多少烦人的事。
不管怎么说,她都该跟他道声谢。
薄御瞥了她一眼,起身走了,“光说不练假把式。”
沈知意:“???”
她扭头盯着他走远的背影看了会儿,抬脚追上他的步子。
他不要口头上的感谢,要行动上的谢。
她能给他做什么呢?
读故事书哄他睡觉?
从客厅到餐厅,中间有一条长廊。右侧是落地窗,方向朝着院子。
沈知意追上薄御,余光瞥见了院子大理石圆桌旁的点点血迹,佣人们还在打扫。
二姑、大叔伯、二叔等人都在院内。
回想起他当时在厅里说的话,沈知意指尖一颤,“你真让人把小孩的手砍了?”
“你觉得呢?”
“不对,不是小孩,是我大姑?”她下楼时看见120拉走了沈大姑。
薄御没说话。
既没承认,也没否认。
沈知意心里有数了。
他低头看她,故意伏低身子在她脸上说:“怕了?”
传闻说,薄家家主薄爷冷面阎王,铁血手腕,整起人来毫不手软。
沈知意见他第一面,他戴着眼镜斯文矜贵,虽然冷漠疏离,但总体来说还是比较儒雅。
她知道这是他对外的伪装。
但她没想到他跟传闻中如出一辙,狠是真的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