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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读心后,她每天都怕相公黑化畅读精品小说》精彩片段
李序无言以对,此话如何答都不对。
和泰公主轻蔑一笑:“你说我辱你,便等于辱了天下读书人?莫非你一个小小举子,便可代表天下读书人了?李公子真是好大的脸面,好大的口气!”
素手一挥,直指李序:“若说使天下读书人蒙羞,那与我等小女子有何相干?只有像李公子这等攀权附会,毁人清誉的伪君子,才会使得那些真正的读书人为此蒙羞。李公子该自愧谢罪才是!”
李序俊秀的面容上滴下几颗冷汗,眼神已不似来时坚定。
他终于明白,为何盛京会流传着“宁得罪阎王,莫惹秦家女”的传言,和泰公主之霸道难缠,果然名不虚传。
“学生争辩不过公主,不愿与您再做口舌之争,只想求见一面四小姐,当面与她说清楚,还望公主成全。”
李序心知斗不过和泰公主,只能从秦敏真处入手再图时机反击。
和泰公主笑得更和煦了,李序见了却是心头直泛冷意。
“李公子今日不是上门来提亲的吗?自古以来媒妁之言,父母之命,本宫作为秦四小姐的嫡亲生母,不是正与你在商谈此事吗?本宫给出的答复便是不答应,不同意!怎么,莫非李公子有什么了不得的靠山,本宫还拒绝不得这门亲了?”
转头笑眯眯地看向早就吓得双股战战的媒婆,“这位冰人,劳烦你告之李公子一声,本宫可否有资格代表小女拒绝前来求亲之人?”
媒婆诚惶诚恐地应道:“有,自然是有。儿女的亲事,自古便是由父母说了算。”
“李公子可听清了?本宫已回绝了这门亲,所以你还有旁的事么?”
李序心沉似铁,知道自己一败涂地,没有必要再争执下去了。
于是收敛了情绪,躬身一拜:“学生与秦四小姐确实两情相悦,彼此盟约,还望公主与侯爷再作考虑,学生不日再来。”
和泰公主冷声道:“本宫等你将所谓的证人请来当面对质,若你所说为真,本宫亲自进宫请皇上为你们赐婚都不在话下。可若是无凭无据,空口白牙就想毁人清誉,本宫也会奏请陛下为小女伸冤。堂堂圣上亲封的五品县主,真正的皇亲国戚,本宫倒想瞧瞧李公子背后究竟是何人指使,竟有如此大的胆量,好生叫人佩服呢。”
李序垂头不敢多言,藏在袖中的双手却不由自主地握紧。
“来人,关门,送客!”
和泰公主留下一个英姿飒爽的背影,缓步踏入秦家。
李序站在原地沉思片刻,突然头也不回地直奔城门方向而去。
今日之事未成,秦家必对自己起了杀心,主家那边也未必能容自己,京城这是非之地绝不可久留,唯今之计只有逃。
可惜李序还未到城门口便已被人拦了下来,强行送回了他租住的小院。
当天夜里,李序便被三尺白绫吊上了书房横梁,并在书案上留下了一封亲笔绝书。
次日,住在一墙之隔的李序同窗师兄梁举人发现了“惨案”,当即一路哭嚎着跑去大理寺敲了沉冤鼓。
很快,这起涉及当朝举子疑似被文信侯府逼死一案,迅速在上京流传开来,甚至惊动了勤政殿的那位主子。
一时间,秦敏真被推上了风口浪尖。
秦家也陷入了巨大的舆论漩涡,处境颇为不妙。
话说另一头,自沈鸢走后,宋蕴锦一直对着面前的鎏金香炉怔怔出神。
她想起了从前还在国公府时,那个风光无限的自己。
她本该像姑母一样,成为太子妃,再成为宋家的第二个皇后,日后还将成为大雍朝身份最尊贵的女子。
而不是如眼前这般,为了四处借势机关算尽,并受他人之气。
遥望着凤仪宫,宋蕴锦美目之中藏着深深的不甘。
终有一日,她会做回那个依旧让全天下女子都艳羡仰望的宋蕴锦。
秦家众人从宫中离宴归府时,已月上半梢头。
沈鸢并未回自己的明澜院,而是随和泰公主去了主院。
此时的含晖院偏房中,沈鸢正抽抽嗒嗒地哭着,把瑶光殿中发生之事一五一十地说了。
没错,她就是在告状。
“混账东西!一个深宫后妃,居然将手伸至外臣的内宅中来,简直无法无天。”
和泰公主气得拍桌而起,“不过一个三品婕妤,以为自己是那后宫之主么?竟还敢恫吓威胁官妇,当真是好大的威风。”
宋蕴锦此举着实惹怒了和泰公主,甚至触动了她的逆鳞。
知子莫如母。自家儿子对宫里那位宁婕妤从前是什么心思,和泰公主自是一清二楚。
原本想着只要儿子成亲了,将来总能慢慢断了念想,谁曾想那姓宋的恬不知耻,进了宫还不安分。
不止挑拨儿子儿媳的感情,还想插手儿子的房中事,算计侯府内院,是当她这个侯府主母不存在吗?
这事无论搁在哪家主母身上,都会被视作一种羞辱与挑衅,更何况本就对宋蕴锦深恶痛绝的和泰公主。
沈鸢泪眼汪汪看着自家婆婆,一脸委屈。
“母亲,宁婕妤说的世子与宋三小姐之事,可是真的?”
“当然是假的,你个憨货,怎么别人说什么都信。”
和泰公主轻点着儿媳的额头,笑骂道。
“宋家如今落魄了,想结亲都寻不找好人家,偏那一家子又都是心气高的,这不就将心思动到赫儿头上了。秦宋两家好歹沾点亲带些故,算计起来便利些。”
沈鸢心内暗自发笑,“说得对,您儿子可不就是个冤大头么……”
至于真正的内情,婆媳俩一个假装不知,另一个则隐而不告。
“母亲,若皇后娘娘果真插手此事,那儿媳该当如何?”
见状,沈鸢换了一个话题。
“莫怕!此事自有本宫为你做主,断不会让那宋家姑侄得偿所愿。”
和泰公主狠声道,微眯的凤目中寒光闪烁。
“多谢母亲,是儿媳不堪大用,给您丢脸了。”
沈鸢一脸羞愧,心中却大定。
不枉她今日这一番唱念做打。
她的眼泪,装傻,示弱,不安,都是故意做给对方看的,为的就是寻求和泰公主的一个保证。
“你呀,就是太实诚了,性子也软了些。”
和泰公主无奈笑道,耐心教导起来。
“鸢儿,你须得记住自己的身份。文信侯世子夫人,就算不能在京中横着走,也非等闲人可欺。日后再遇到这种不开眼的,直接打骂了回去便是,倘有什么事,整个侯府都会为你担着。”
和泰公主乃正一品公主封号,丈夫又是三品公侯,她的确有底气说这种话。
而且在她眼中,自家儿媳的性情跟惹是生非半点不沾,她才敢如此托大。
“母亲教诲得是,儿媳明白了,他日定不堕我秦家妇之名。”
沈鸢听得双目放光,差点喜形于色。
有了公主婆婆这番“保证”,她今后是不是就可以“奉旨行凶”了。
届时就算崩人设,也有现成的理由嘛。
和泰公主忍俊不禁,“行了,别在本宫面前卖乖了。”
突然语气一转,“听说你与赫儿近日都是分房而眠,可是他惹你不快了?”
沈鸢微怔,却并不意外婆母对明澜院的一切了如指掌。
她娇羞一笑,“是世子体谅儿媳身子不好,不愿打扰我安养。”
和泰公主不置可否,语重心长道:“不是婆母催你,咱们女人要想在夫家拥有一席之地,还是得尽早诞下嫡子,如此丈夫也能多看重你几分。”
另一重忧虑和泰公主则是有苦难言,也没法对儿媳坦然。
她就担心自家儿子被宫里那位迷了心智,不肯与妻子亲近,这才迟迟不见有喜。
“儿媳心中有数了,多谢母亲提点。”
沈鸢“羞红了脸”低声回应,实则尴尬地脚趾抠地。
和泰公主揉揉了眉心,语带疲意。
“天色不早了,你也累了吧,早些回去歇着吧。这等小事便不必让赫儿得知了,男人的目光该放在朝堂上,而不是后宅中。”
事关宋蕴锦,她不得不谨慎,就怕儿子知晓后犯浑。
沈鸢乖巧应道:“儿媳晓得,本也是这么打算的,所以才来叨唠母亲替我拿主意。”
再三道谢过后,沈鸢这才辞别婆母,一路神清气爽地回了明澜院。
突见狗世子端坐明堂,沈鸢以为对方是来兴师问罪的,脸上的笑容瞬间凝滞。
“世子今儿倒是回得挺早,妾身原以为朝阳殿的宴席会闹得更晚些。”
圣上今日也在宫中大宴群臣,这会儿秦赫身上还带着淡淡的酒气。
“听说你在宫中受了委屈,我本想过问一番,见你适才从母亲那儿笑着回来,想必是用不着我了。”
秦赫的声音听上去淡淡的,感觉不出他话中的情绪。
提到自己的靠山,沈鸢顿时挺直了胸脯,变得底气十足。
“母亲说了,此事她会为我作主。母亲还说了,今后若再有那不开眼的敢欺到妾身头上,便直接打骂回去。”
“真是对不起了呢,姐上头有人,还是你惹不起的母上大人。日后你的小心肝宁婕妤,在姐这儿只怕是要多受磨难了。”
沈鸢兀自暗乐,是以没看见秦赫嘴角似有若无的那抹笑意。
“母亲说得极是,你乃我的妻,他人欺你,便如同欺我,自当还回去,省得旁人还以为我秦家之人皆好欺。”
最后一句低语似是呢喃,带着刻骨恨意。
“嗯?什么情况?”
沈鸢诧异地看向秦赫,不会是喝多了吧?
“狗世子不是应该来为女主出头的吗?怎么听上去像是给自己撑腰的?”
见对方一脸郑重,不像是在开玩笑,沈鸢不确定地又问了一句。
“无论是哪个,都打回去?”
“无论是哪个,都打回去!”
秦赫眼神清明,答得斩钉截铁。
这下,沈鸢彻底被他整不会了。
这也没醉没病,咋突然就转了性子?
秦赫既然已知宫中发生之事,就不可能不知道让自己“受委屈”的人是谁,他不仅没有维护宋蕴锦,反而在明示自己,不必给对方脸面。
他这是幡然醒悟,终于不当舔狗了?
如果真是这样,那可真得谢天谢地。
不过管他的呢,只要狗世子记住今天他自己说的话就行。
日后若是反悔或不承认了,自己就把这事搬出来抽烂他的脸。
“这个女人简直无规无矩,胆大包天……”
秦赫只觉脑门突突的,头又开始疼了,就不该让她得寸进尺。
沈鸢倒是心情大好,觉得今晚的月亮都格外圆,美滋滋地洗洗睡了,哪里会去在意狗世子的劳什子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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