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就放心收下吧,我们早晚都是一家人,家人之间还见外啊。”
洛奶奶瞧见自己木头似的大孙子终于开窍,笑的满面春风,握住了坐她身边的郑天心的手,“天心终于要成为我们家的儿媳妇了。”
郑天心轻轻笑了笑,任由洛奶奶拉着她的手,没有说话。
“行了行了,先吃饭,以后他们两个结婚了,你们有的是时间说。”笑呵呵的洛爷爷也赞赏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大孙子,心里意外会他突然提出要订婚的事,但总归是好事一桩,赶紧招呼着众人动筷。
洛渊指派给郑家夫妻的店长已经退去外面的客厅等候。
“吃吧。”郑爸爸拿起筷子给郑妈妈夹了只虾饺,“其他的一会再说。”
郑妈妈在心里叹口气,拿起了筷子。
吃完饭洛渊就去了公司,洛奶奶看着撂筷离桌的洛渊笑骂,“刚夸了他两句,这没一会就原形毕露了!”
“你还指望他能亲手策划自己的订婚宴么。”洛老爷子对孙子的脾气秉性很了解,觉得他能同意订婚就很了不得了,反正孙媳妇已经定下了,其余的管他呢。
洛奶奶斜了老伴儿一眼,扭过头去又对着孙媳妇眉开眼笑,“甜心啊,一会我和你爷爷会让订婚宴策划来家里,确定日期场地流程什么的,你要留下和爷爷奶奶一起吗?”
“我想和爸妈一起去市区的商铺看看。”在父母的悄悄注视下,郑天心心里抗拒订婚宴,却也不忍心破坏两位老人家的好心情,只得拿郑父郑母做挡箭牌。
第一次被女儿所需要的郑家夫妻忙不迭的点头,对对对,“我们第一次来京市,人生地不熟的,还得麻烦甜心给我们带带路。”
洛奶奶只得作罢,让甜心看完了店,领着郑父郑母好好在市区逛逛。
郑天心领命,挽着两夫妻找到客厅等候已久的“店长”,由他作为司机带着一家三口从洛宅出发。
下车的地方隔着步行街几分钟的脚程,等郑家三人停在“甜心食品”批发零售店的大门前,看着这粉嫩的招牌和甜美的字体都深吸了一口气。
真没想到洛渊那孩子还有这么一颗少女心,郑妈妈首先回神,拉着两父女跟在店长的后面进了店。
店内二百多平的面积,各类食品的货架货柜摆列摆放的错落有致。
正穿梭在货架里收拾的十几位员工,听见店长的招呼纷纷暂停了手底的活,在店门旁收银台旁的空地上站成一排听候吩咐。
之前手下最多两位员工,一个收银一个司机的郑家夫妇哪见过这场面,一人三句不能更多地简单对员工表示慰问后,又跟着店长翻看了一下店内的账目和系统,就拉着郑天心以“我们去仓库查看一下”的借口跑去了后院。
略过了冰库和冷藏室,郑爸爸推开门,看见堆得满满当当的大仓库,已经在发愁销量问题。
郑妈妈脚步轻快地走到了仓库角落那间小办公室,拿起那本出库入库的账目本翻看。
“你妈妈之前在老家的店里就是负责看账。”父女俩坐在装卸货物的小叉车旁那摞空闲的托盘上,郑爸爸说起了过去,“我负责和雇佣的司机拉货送货,有时候忙到大半夜回来,你妈妈还会打着哈欠起来给我们做饭。”
“我妈妈做饭好吃吗?”郑天心在宋家时,从小吃着聘请厨师做的饭长大,还从没机会体验过传说里“妈妈的味道”,在梦里和郑父郑母住在廉租楼那些天也根本无心饮食,闻言有些藏不住的面露憧憬。
郑父偷偷看了眼小办公室的位置,右手挡在嘴边冲郑天心附耳过去,“真的很难吃!你妈妈从来分不清盐和糖,酱油和醋之类的更别说,都是凭着感觉放。”
“炒的青菜不是烂乎乎就是水淋淋,蛋全都是糊的,肉从来没熟过,你爹我啊,这些年的胃真是遭受了非人的对待啊!”
“后来司机都怕了,每回和我送货回来就自己煮清水面条吃。”郑父回忆起往昔,心里颇多感慨。
郑天心心里的憧憬值下滑大半,皱着眉想问郑父为什么不自己做。
疑问还在喉咙里的时候,不知何时到来的郑母右手揪起郑父的耳朵,在他的吱哇乱叫声里,莞尔一笑,“我做的饭难吃,总比你炸厨房好吧,天天吃外卖吃成个三高肥胖男的时候你怎么不嫌弃我的菜了!”
“就胖了那么几个月,我后来不也吃回来了!”郑父小声反驳着,捂着自己的耳朵跳到一边。
郑天心看着郑父郑母如出一辙的苗条身材,觉得或许她妈妈去减肥训练营应聘厨师也不错。
差不多巡查完店铺,郑家夫妻和店长确定了明日开业。
时间已是中午。
离开“甜心食品”的三人驱车前往一家郑天心推荐的火锅店,途径城中村那条大路时,却发现不仅大片的城中村楼房变成了一片废墟,连那条大马路也被破拆了。
郑父把车子倒回分叉路口,重新上路还和母女俩讨论着是谁这么大手笔买下这地皮,说城中村到现在没拆就是因为价格不菲,现在被买去了也不知道以后要盖什么。
郑母想到把房子租给他们的和气老房东,对对方以后衣食无忧的老年生活表示了祝福。
两夫妻的闲聊声里,郑天心却是失神的看向窗外,想着那片拆迁地围栏铁皮上洛氏企业的标志。
此行目的地的那家火锅店,中午店里可谓座无虚席。
不想排队的郑天心,带着郑父郑母去了她和洛渊平日里来时的包间。
店员很快就上了菜煮好了锅底离开。
五月底的气温已经不算低,但在冷气充足的包房里吃着火锅依旧舒适。
郑天心拿着公筷往沸腾的锅里下肉下菜。
郑父郑母悄悄对视一眼,在这场没有硝烟的眼神对战里,败下阵来的郑父开口了,“天心啊,洛渊那孩子怎么突然会提出和你订婚啊?”
就是!郑母也不解,“我们不是都订好了要去南方的机票和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