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迷蒙,繁星点缀的半山腰,有着别样美景的小院。
一高一矮,两道黑影。
他们形如鬼魅,悄无声息地潜伏在院外,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状况。
陈金明站在门口,与大黄对视了许久。
"你用天眼观察这么半天,有没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员出没?"
此时的他,穿着一身黑衣,头上套着麻袋,只露出了两只眼睛,矫健的身形,活脱脱就是官府通缉令上的采花大盗。
半夜三更,这副打扮出现在别人家的门口,可没有人比他更"可疑"了。
"报告主人,可以行动了。"
大黄双手抱胸,冷酷地回答,语气中满是自信。
"下山!拿!"
陈金明一声令下,一人一狗向着山下,奔行而去。
......
在这漆黑的夜里,一人一狗,穿梭于田间。
很快便连根拔了足足两麻袋仙草。
“收获颇丰,收获颇丰啊!”
陈金明嘴角都咧到耳后了,仿佛美好的生活正朝着自己挥手!
就在他沉浸在即将要走上“人生巅峰”的喜悦之时,突然感觉到不对劲了!
突然一阵脚步声响起。
他眉毛一挑,神情变得凝重起来。
因为他发现,这附近竟然有灵气波动!
他心念电转,立刻意识到,这附近肯定住着修真者!
"大黄!"
"在!"
大黄一脸兴奋。
“赶紧跑!”
这一次,不同以往,他没有选择丢下大黄。
他神情变得凝重起来,感受到了一股强烈的杀气,正在向药田缓缓逼近。
陈金明一把抱起还处于蒙蔽状态中的大黄,撒腿狂奔!
"抓贼啊!"
不知何时,身后忽然响起了一声暴喝!
这一喊,惊醒了整个村庄的居民,所有人都冲了出来,拿着各种农具、锄头、铁锹,纷纷冲向药田!
陈金明的速度再快,也快不过众多乡亲们的追击!
一眨眼功夫,便被包围。
"大胆狂徒!光天化日之下,就敢偷菜?”
一个中年大妈,手里举着马勺,指着陈金明。
“大婶,我们是晚上来得,准确来说不算光天化日。”
陈金明正欲狡辩,大黄这时却不合时宜的附和了起来。
“对,我们这不叫偷,我们这叫换,我拿我家的萝卜,换你们家的草,你们赚了!”
陈金明先前带着狗上村里“卖艺”,起初村民们把大黄当成狗精供奉。
哪天,大黄聪明的小脑袋瓜,便想起了一条“绝妙”的商业计划。
卖保健品!
一边接受着村民的供奉,一边儿售卖能够“延年益寿”的面粉。
后来一位途经此地,不明情况的修仙者,把这件事在“不经意间”戳破。
两人也正是的在邻村,上了黑名单。
村民们闻言,顿时肺都要气炸了!
干脆新仇旧恨一起报!
马勺,锅铲,水瓢,各式"家具"劈头盖脸地砸了过来。
"砰,砰,砰......"
虽然这些东西的杀伤力有限,但架不住数量多啊。
几十件“兵器”落在身上,砸得陈金明眼冒金星,大黄更是口吐白沫,仰头一栽,昏死了过去。
陈金明抱着昏死过去的大黄,不停地“抵挡”着村民们的攻击。
这个状态,一直持续了半个时辰。
村民们,都打得没了劲儿,才没收了全部仙草,扬长而去。陈金明瘫坐在地上,喘着粗气,目光落在了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大黄。
陈金明愧疚的轻抚着大黄的毛发,神情复杂地说道:“大黄,你安心的去吧,没有你的日子里,我会更加珍惜自己。”
话音未落,大黄猛地睁开了双眼,一跃而起,纵身向前方扑去,两颗尖锐的獠牙闪烁着幽蓝的寒芒。
“凡夫俗子,岂能伤我?”
它的声音低沉沙哑,宛若一头野兽发怒时候的嘶吼,透着浓浓的愤懑!
大黄冷笑间,一爪子狠狠拍在地上。
“咔嚓!”
“嗷呜~!”
骨头碎裂的声音,伴随着一声犬科动物的惨嚎,响彻整片山林。
一抹鲜血,从大黄那锋利的指甲缝里渗了出来,落在泥土中,瞬间消失不见。
"嗷呜~"
大黄又发出一声凄厉的悲鸣声,娇小的身躯,向着陈金明的方向倒去。
它趴在地上,浑身抽搐,不停地翻滚挣扎。
“疼死我了,疼死我了!”
这时,大黄感觉一只大手伸了过来,将自己扶了起来。
大黄抬头望去,却见陈金明炽热的目光正在注视着自己。
“用不着你关心……”
它狗脸一红,把头埋进了他的怀里。
“关心个屁!”
只见,陈金明从怀里偷偷摸摸地抻出一个麻袋。
“人都走了,赶紧起来干活!”
听到了这“无情”的命令,大黄缓缓抬起头来,冲着他的脸就是一爪子!
“靠!”
……
夜已深沉。
陈金明抱着一麻袋仙草,坐在屋顶上,望着天上那轮圆月,思绪飘飞,心绪难平。
"身在他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
这让他想到了一句古诗。
“真难得啊,第一次念对了。”
大黄拖着伤体,缓缓爬到了他的身边。
陈金明侧过脸来,看着他满头大包,裹了好几层的绷带,一只爪子搭在自己的腿上,一张可爱的狗脸略显疲惫,尾巴上沾满了草屑。
这幅狼狈的模样,让正在感伤过往,历数曾经的陈金明,破涕为笑,一把将他搂在怀里。
“狗哥,我要让你天天都吃上骨头!今天的仇,我也一定要报!”
大黄的眼睛顿时亮了,不停地摇着尾巴,讨好地看着陈金明。
“不过,不是今天。”
“我还以为是明天早上就去呢。”
陈金明的这一句话,让大黄眼中带着一丝嫌弃,扭动了一下屁股,摆脱了他的怀抱。
陈金明拍了拍大黄的狗背。
“小不忍则乱大谋,咱们只要等,等一个合适的时机,全给他们灭了!”
“比如明天?后天?大后天?”
“三十年。”
“你咋不等一百年呢?等都入土了,咱们去他们坟头上蹦迪。”
陈金明嘴角微微一挑,摇了摇食指,否决了大黄的“提议”。
“一百年以后,他们的孙子也长大了,到时候咱们还是打不过。”
“所以……”
陈金明的眼神,陡然变得犀利起来。
“三十年后,他们七十岁,这个时候揍他们,正好!”
“那你有考虑过,他们还有儿子吗?”
陈金明低下头,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