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对你好,因为你对他好,有人对你好,因为懂得你的好,放弃,是最痛的,岁数太悬殊始终会放弃。换位思考,大叔不怨,亦能理解,唯有做好自己本份,兢兢业业,无愧于天地良心,熟悉的粉红,陌生的味道,这些都得扔了。
一年半载美好的旧事随风逝去,生活归于平静,往后余生,随遇而安,平淡的生活最真,静静的人生最美,心安的日子最好。唯愿我们在老去的路上,从容一些,快乐一点,看清生活的真相,不羡慕遥不可及的幸福。
很庆幸,懂得这个道理之前,没有迷失自我,只余最后时光挣些钱留给自己十来年未曾谋面的儿子,想他有一个比自己好而充实的未来。
不再计较自己是个孤独的打工人,不觉自己有多苦,很多事,唯有距离渐远时,才能回首看清。疯狂加班,工作很累,大叔的心很轻灵,莫道桑榆晚,为霞尚满天。
时间来到了年底,南洋的冬日一般不会太冷,在这里这个季节树叶仍然是绿绿的颜色,只是一天时间里温差变化颇大,深夜是寒风凛冽的冬季,清晨是阳光明媚小鸟吟唱的春季,晌午是微微有些毛毛热初夏的味道,傍晚却是凉意渐起满天泛起红霞的深秋。因此衣服晚上穿的多,白天穿的少,这不几个调皮的孩子满头大汗穿着短袖在公园里来回奔跑,一会儿唱着儿歌,一会儿跳着幼儿园教的小舞,一会儿胡乱地追逐打闹着,还有一些孩子在追逐风筝,一只只小鸟在树吱上长吟,不似冬天更似春天。比内地舒服太多,这也是大叔愿意长期待在这里的原因。
老李坐在公园一角晒着暖阳,一边抽烟一边瞅着旁边几个老人下棋,一瞅就是二三个小时,屁股都没挪移一下,这群老儿围聚一起,一会儿沉默是金,等一下子高喝大杀四方,再一阵子争执不休,吵个不停,惊的边上鸟儿扑棱远去,他们嬉笑乐呵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的日子,这将是自己几年后的退休生活的写照,这个角落每天都有一帮老人打牌下棋,假期周末人更多,热闹而嘈杂。
大叔看棋是其次,主要享受这里嘈杂的氛围,不愿意孤独家中,从这里往前不到一公里远是他住的地方。叶欢走没多久,老李也搬了新家,原因是无法忍受邻里周边的指指点点,什么老牛吃嫩草,缺德。自己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蛋打鸡飞,人财两空的流言蜚语不绝于耳。人在春风得意的时候,易招别人羡慕嫉妒恨,眼红有的是,使各种坏都有,小叶跑了他们必是吹了不少耳边风。人一旦落寞背时,就会空虚寂寞冷,嚼舌根只会更多,背议别人的是非。
老李眼不见心不烦,听不闻意不乱,当然的搬来这里,一个全新的环境,大叔非常满意,旁边还有一公园,经常来这里散散心,结交一些新朋友,日子过得很惬意。
“小李啊,过来玩几盘”,老张棋艺在这些老头中,名列前茅,经常一边倒的屠戮,赢多了也没意思,棋逢对手,才能兴趣使然,公园里也就大叔能让他战得酣畅淋漓。
“好啊,张哥可要让着点,你可是老师傅”。老张的棋艺确有独到之处,大叔每次聚精会神,才能立于不败之地,两人多次平局收场。
别扯这些,棋盘上杀得老赵,老孙等屁滚尿流的时候,没见让着他们些,赶紧来走几盘……。在他们面前,老李成了小李。
除了下棋也喜欢晚上喝上两杯,业已养成既定的习惯,有道酒酣胸胆尚开张,鬓微霜,又何妨?如真想不通,就抬头望着无垠夜色,浩瀚星宇,定能包容所有的过往。
搬来这段时间结交几个酒中好友,如同年纪小那么几岁的大刘,曾是个老厨师,有些身体原因在附近小区当保安混日子,周六晚上经常来大叔家里蹭吃蹭喝,既然曾是大厨,那所有做饭炒菜活儿都甩给了他。还有曾经同楼住的年轻人张西,因为工作原因早前搬走了,三十多岁,也好杯中这口,孑然一身,没心没肺,过着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幸福日子。他知道大叔日子也不容易,经常带酒再捎些下酒得菜来凑成一桌,附近偶尔一两个杯中好友,一起醉生梦死聚上一场。
这周六晚上7点来钟,张西拿着两瓶白酒,拎着两猪耳,锁上车门直奔大叔家里,此时大刘在厨房烧两硬菜,一份梅菜扣肉,一份红烧猪蹄,加上后来的两猪耳,家里常备的花生米和香辣萝卜脆,合着月色,好些才刚刚开始,几个人的小日子也是有声有色。
三人闹腾着,相互嘻哈,那个山涧煮酒论英雄,这棵大树古今多少事,随意找个地方都付笑谈中…,往年往日激情沉淀,今时今日豪情横流,不知不觉天上星星密密麻麻,月色皎洁,圆月当空。
“张西,这辈子不打算结婚?”大刘端起酒一口闷,瞅着小张,寻思着自己和老李两人五六十的年纪,过一天日子撞一天钟,这辈子瞎混了呗。他才三十多啊,人生不过开始,晚上应该抓紧时间谈谈恋爱,早些完成自己人生大事才对,两位老哥还是关心小老弟的婚事。
“刘哥,嫂子跟你过一辈子,她幸福吗?婚姻意味着责任,日子紧巴巴,在一起生活拮据,难免不被女人数落,还不如不婚,自己来得个逍遥自在”张西借着酒劲直接把给话顶了回去。
“好你个萝卜崽子!话不能这么说更不能这样问,哥是为你好,才说道两句,有钱人家就一定幸福吗?早前南洋首富不是闹离婚,最后弄得家破人亡,还不是钱害的。感情不能用金钱衡量,衡量了那就是买卖,一桩生意。虽你刘哥家日子普通,但好歹也是个窝,你嫂子大山里的善良女人,没有城里女人那么些花花娆娆,我儿差不多二十,现在也出来工作了,过日子本就是平平淡淡,没那么不堪”大刘敲着筷子数落。
“刘哥俺不对,你娶了好婆娘,我自罚一杯,那李叔了,五十多岁了,孑然一身不也很好”小张还是想证明单身好,一人吃饱全家不饿,老李就是榜样。
“你们俩人生之事不要扯上我,叔也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一把年纪早绝了娶妻念头。不过小张啊!大刘说的也不是完全没道理,你还算年轻,成家立业乃人生大事,不要把门槛看得那么难。什么样的马配什么样的鞍,别给自己搞个高配,那确实不容易。你上哪弄来台车,为了追女孩子才买的吧,人与人要门当户对,量力而行,总会有一款适合”大叔最后还是加入了他们话题。
“你们两个每次说这些,多喝酒,聊些别的好不,南洋是什么地方,是灯红酒绿,纸醉金迷的地方,来这里呆上几年的女人就不愿意再嫁普通的小伙,因为她们心气高了,看不上一般人的生活,就算勉强结婚,那也是天天鸡飞狗跳,俺三十几了,工作忙,压力大,成家立业这辈子怕是难了”小张已喝得摇头晃脑。
车是海关走私处理品,相对的便宜,找些关系,但也花光了他的积蓄,买的时候确实存有侥幸,希籍此找一个气质佳容貌好的女孩,成功钓上过几个,后面谈的过程中,被戳穿了假把式,自然就吹了,现在的他早已心灰意冷。
“大刘,以前饭店那么多农村来的女服务员,她们应还纯朴吧,有时间帮小张拉拉红线呗”李叔笑着撮合,心想自己公司那帮女人,目前怕没有太合适的,这缘分可遇不可求。
“可以呀,小张啊,好歹请吃几餐……”
“你们啊……”
谈笑间!老李也觉得现在爱情婚姻经营真的不那么简单,女人都活泛精明了,有钱没钱都有吵闹甚至离婚。自己两段感情来临时,当年老家附近虽算不上富裕,但过于高调,后面招了灾。最近一次恋爱,自己生活都低调了,但也不差钱,薪资是常人四五倍,看来还是感情气运不佳,这辈子算是输在女人肚皮上了,哎!!!
回想和小妮子那几年,虽老牛吃上嫩草,艳福不浅,但老李几年薪资一分没剩,多年积蓄也是挥霍一空,每年年底硬是凑上万元整,让她带回家,文员能有多少钱,一月三百都没有,整整四年,好几万是花了。哎!一辈子两次人财两空,有时候真想一头撞死自己,还是多喝几杯麻痹自己。
幸而第一段感情留有儿子,当年举债不得已,净身出户,哪知婆娘马上带着他的房子车子和儿子转嫁他人妇,至今他都逃避问题出在哪,已然人财两空,怕自己被活活气死或活活打死别人,这男女好坏都有,就看谁倒霉谁幸运,大叔遇人不淑,识人不善,非常不幸。
那兔崽子不知过得咋样,死活要跟他妈一起,老李当年通过法律都没有争取过来,或许自己常年在外打拼,忽视了他的成长,更忽略了老婆的问题,以至后来出了那么大纰漏。庆幸儿子和自己长得像,不然娃娃都可能是别人的,前婆娘精明算计,以老李官司为借口,每月还讹诈不少孩子抚养费过去。大叔好些年没回老家,还不是颜面扫地,被老娘们坑了!待她不薄!她陷自己不义。
有道辛劳多少载,忙碌几春秋,未有半缕功,无颜见父老,回不去的故乡,是大多数心酸打工人这个时代的定律。不过儿子到底过得好与不好,得回去微服私访,前几次人没见到,前婆娘三番五次说儿子不喜欢他,看来背后的问题疑点颇多,与小妮子谈了几年,又耽搁了此事,看来他真是不称职的父亲。
这人啊!聊些糟心事情,就会气馁,心情不好,往后还有没有活头,往后酒桌上不扯婚姻和女人那些事。每个人活法不尽相同,也不可能一样,咱们兄弟三就吹牛喝酒打屁,说些老爷们关心开心的事,每人自罚一杯,大刘就你喜欢扯这些,有婆娘了不起啊,先自罚三杯。
这么多年的兄弟,
有谁比我更了解你,
太多太多不容易,
磨平了岁月和脾气,
时间转眼就过去,
我们不一样,
每个人都有不同的境遇,
我们在这里
在这里举起杯一起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