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神医,求求您救救我夫君,梅娘愿当做牛做马报答小神医的救命之恩。求求您了……”
白星月从山上采药回来,刚到镇门口,就被一个瘦弱憔悴的妇人拦住了去路,只见这妇人一脸悲苦,边哀求边跪地磕头。白星月观这妇人虽穷苦,身上满是补丁又洗的发白的衣服却很干净,撑在地上的双手布满老茧,指甲缝里却没有一丝污垢,显然是个勤快的人。
“你是什么人?我在镇上不曾见过你。”
白星月弯腰扶起梅娘,还不待梅娘回答,旁边路过看热闹的人七嘴八舌的跟白星月解释。
“小神医啊,这梅娘嫁去县城好多年了,听说跟着夫家去了京城,也不知怎么就回来了。”
“是去京城了,好像是说夫家遭了难,就剩梅娘夫妻带着孩子回来的,她汉子还病的很严重。”
“对对对,我昨天还看到梅娘请了保安堂大夫回去。”
“……”
梅娘频频点头,白星月安抚一笑,冲周围的人摆摆手,“大家散了吧,我知道了,梅娘是吧,带我去你家看看。”
“嗯嗯,小神医请跟我来。”
白星月一笑,脸颊两边有小小的酒窝,清冷艳丽的面容立马柔和下来,添了几分可爱和亲切,紧张的梅娘微微松了一口气,待人群散去,领着白星月去了她家。
一路上梅娘主动给白星月介绍她家的情况,梅娘从小在这福临镇长大,因生的好,十四岁那年嫁去了县城严家,严家是县城里的富户,她公爹从小痴迷厨艺,严家花重金给她公爹请了不少师父,她公爹也确实天赋异禀,习得一身好厨艺。
梅娘嫁去严家刚一年,她公爹参加了御厨选拔,一路过关斩将还真进宫当了御厨,严家跟着一起搬去了京城,可惜好景不长,一心扑在厨艺上的人,哪里懂得皇宫里争斗的可怕,不知怎的就卷入了后宫宫斗中。
梅娘公爹丢了命,严家也被连累,家产充公,一家子被赶出了京城。祸不单行,梅娘的婆母伤心过度跟着去了,梅娘的丈夫又莫名得了重病,严家其他人恨她公爹连累严家,把梅娘一家三口驱赶除族。梅娘无法,只得千辛万苦带着丈夫和孩子回了福临镇。
白星月听的眉头微皱,说实话,她魂穿异世借刚死不久的五岁智童身体复活已经十年了,虽有原主为数不多的记忆,知道原主乃京城户部尚书之嫡长女,但她在福临镇生活了十年,都快忘了京城那繁华又复杂的地界了,如今听梅娘提起,没来由的对京城不喜,总觉得光是听说就很烦躁。
白星月已经想不起来原主父亲白谦的面容,说起来这福临镇还是白谦的老家,只不过白谦这人得了权势富贵心也变的比较狠,自原主母亲逝去,把原主遣送回老家后不管不问,白星月早就把京城户部尚书白府抛之脑后,不是梅娘提起京城,她还想不起这茬。
梅娘见白星月皱眉不喜的模样不敢再说话,小心翼翼的在前面领路。白星月在心里叹了口气,自从华夏穿来这异世十年了,她早就习惯了这古代生活,只不过骨子里那种不喜封建制度的束缚依旧没变。
福临镇东边的房屋老旧居多,住的都是些生活水平不太好的人家,梅娘领着白星月在一座小院子门口停下,白星月淡淡的看着梅娘从怀里取出钥匙开锁,其实就他们家这破旧院门,有点力气的人一脚就能踹开,院墙爬满青苔,应该算是这一地段最不好的房屋之一了吧。
梅娘没有那种自家穷就窘迫的态度,大大方方的引着白星月进了院子。
“小神医,您先在堂屋坐会儿歇歇脚,我去烧水。”
梅娘不等白星月阻拦就去了厨房,白星月无奈,四处打量两眼,抬腿进了堂屋坐下。
这是梅娘口中的娘家老宅,娘家人怕被连累不管他们,她也硬气,当了嫁妆买下这老宅。院子长年没人住也没翻修过,显得又破又旧,不过梅娘确实是个勤快人,到处收拾的干干净净,没有多少家具的屋子反而透着点点温馨的感觉。
梅娘端来一个碗给白星月倒上热水,她身后跟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儿,怯生生的看着白星月。孩子跟梅娘一样瘦弱,不过也许是曾经过的好,也许是梅娘护的好,这孩子虽瘦皮肤却白白嫩嫩的,如果换下身上满是补丁的旧衣服,说是富贵人家的小孩子也有人信的。
白星月冲小家伙笑了笑,小家伙脸一红,躲到梅娘身后不敢露头,梅娘摸摸小家伙的头,想笑又笑不出来。
“小神医莫怪,自家中变故后,昊儿他就怕生人。”
“无妨,病人在哪儿?带我过去看看吧。”
“哎哎,小神医这边请。”
梅娘把白星月带进卧室,门一开白星月就闻到扑面而来的药味,这屋子门窗紧闭,屋里的药味都有些发臭的感觉,哪怕常年跟药材打交道的白星月都有些受不了。
“梅娘,去把窗户打开通通风,这屋里气味不好闻,对病人不好。”
梅娘听话的去开窗户,昏暗的房间一下光线就充足起来,梅娘的丈夫严勇躺在床上紧闭双眼,已然处于昏迷状态,哪怕昏迷他也痛苦的皱着眉头,嘴里低声呼痛。
白星月坐在床边给严勇把脉,一心二用听着梅娘诉说严勇症状,得出结果的同时她眼里有疑惑,严勇并没有生病而是中毒,这毒她熟悉啊,不仅熟悉,她还做过不少练手呢。
“你丈夫是中毒了,这毒我能解,不过你老实告诉我,他是怎么中毒的?”
“什么!中毒?怎…怎么可能……”
梅娘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白星月眼神一暗,看来是问不出有用的东西来了。梅娘扑通一声给白星月跪下,边磕头哀求边哭诉。
“小神医,求您救救我丈夫,家里穷,没有足够的诊金,梅娘愿意卖身为奴,给您当牛做马作为报答。”
白星月一把拉起她,朝着严昊努努嘴,“你这当娘的吓到孩子了,诊金先欠着吧,慢慢还就是了,别动不动就说卖身为奴,你不为自己想,也要为孩子想想。”
梅娘感激的点点头,捂着嘴不让自己哭出声,白星月没再管她,借背篓的遮掩,从空间里拿出银针包和一个小瓷瓶,倒出一粒药丸给严勇喂进口中,待严重吞咽了药丸,白星月让梅娘脱了严勇的衣服,开始针灸。
随着下针,白星月指尖一股只她可见的嫩绿色灵力顺着每一根银针钻入严勇体内,白星月控制着灵力游走一圈后收回,别人只以为她在专心下针。
严勇的身上并没有扎多少银针,针灸主要的目的是为了辅助解药,白星月喜欢一次性或者尽快解决病症,也免了病人久痛之苦。
等待片刻,待白星月起完最后一根银针,严勇突然偏头一口黑血就喷了出来,梅娘和严昊吓了一跳,虽紧张担心丈夫(父亲),但白星月没发话,两人很有眼色的没动作。
白星月再次给严勇把脉,收回手后冲梅娘母子点点头,“毒解了,他身体被毒侵蚀过,温补一段时间才能大好,我给你写个方子,你去保安堂拿药吧。”
“多谢小神医,多谢小神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