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有着一舞惊皇城的实力,叶听澜成功征服了太乐署的当家掌事~吕清。
叶听澜刚进太乐署,吕掌事便将重阳祭祀舞,首席之位给了她。
然而,这一举动成功激怒了其他舞女。
叶听澜入选时,本就引来一众舞女不满。
她们觉得叶听澜一介弃妇,不配进太乐署,更不配与她们共舞。
可是太乐署并无限制休弃之人参选的规则,所以她们也只能暗自抱怨。
待叶听澜名声大噪,风靡南靖之时,这些舞女开始处处针对,时时孤立。
不过碍于叶家父子的官威,她们也只敢暗中使坏。
不过,此次重阳祭祀首席一事,成功激化了叶听澜和太乐署原定首席谢佳韵的矛盾。
谢佳韵的父亲官至太尉,与叶丞相在朝堂上平分秋色,但互不对付。
谢佳韵眼见自己的风头即将被叶听澜夺去,自然对叶听澜心生怨怼。
所以自叶听澜进太乐署起,谢佳韵便从未给过她好脸色。
“一介弃妇,竟敢抢首席之位,叶听澜,你还真是恬不知耻!”
吕掌事前脚公布完重阳祭祀事宜,舞女们后脚出议事坊,叶听澜便被谢佳韵拦住教训了起来。
“弃妇?我与六王爷是和离,并非休弃,佳韵小姐还请注意言辞。还有,首席之位,若是对佳韵小姐如此重要,稍后我便秉明掌事,退出便是,你不必如此动怒。”
叶听澜本无意于领舞之事,入太乐署,能实时跳舞,她便完成了父兄和自己的心愿。
谢佳韵心中的怒气并没有因为叶听澜的话减少,她经营多年,才稳固了首席之位。
结果到了叶听澜这里,竟可随意割舍,这对她而言,便是赤裸裸嘲讽。
“南靖国谁人不知,六王爷移情别恋,抛弃了你叶听澜!如此,你同弃妇又有何分别?呵~我要是你,哪还有脸面来太乐署,早就寻个尼姑庵了此残生了!”
谢佳韵直击叶听澜的痛楚,满脸不屑的嘲笑道。
“谢佳韵,是否被休弃,是我的私事,轮不到你说三道四。首席之位,我叶听澜凭本事得来,你若不满,那就拿实力说话。在这里阴阳怪气,还真是小人行迹。”
叶听澜从小便不是任人宰割的人,她不主动迫害人,但不代表她没能力反击。
“你说我没本事!叶听澜,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谢佳韵说完,抬手便给了叶听澜一巴掌。
叶听澜的话刺到了谢佳韵的痛处,她这么多年的努力,不容许自己被叶听澜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质疑。
叶听澜哪能吃亏,直接反手还了一巴掌回去。
之后,两人便扭打到了一起。
这一操作瞬间将一旁的一众舞女,惊得愣住了两秒。
不过片刻后,众人反应过来,便开始上前劝架。
说是劝架,还不如说众人借着劝架的由头,开始纷纷撕扯叶听澜,以发泄心中对叶听澜的嫉妒与不满。
在众人的撕扯中,另一边的谢佳韵获得了绝佳的反击机会。
她哪会放过如此好的时机,于是对着叶听澜,便是一顿猛烈的拳打脚踢。
“住手!”
正当谢佳韵打得正欢时,一阵冷冽的男声传了过来。
声音冰冷刺骨,吓得一众人纷纷闻声散开。
待众人起身,叶听澜才忍着全身上下的痛,缓缓抬眼。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救她的人竟然是楚星辞。
此时的叶听澜狼狈不堪,一身舞衣被撕扯得七零八碎,露出青一块紫一块的皮肤。
叶听澜有一瞬间的恍惚,仿佛看见了曾经爱她护她的楚星辞。
楚星辞受命负责重阳祭祀一事,今日前来是与吕掌事商议一些祭祀之事。
没曾想,他刚进太乐署,便看了出大戏。
其实自叶听澜同谢佳韵争论起,楚星辞便在不远处。
他本不想管,毕竟自己从不多管闲事。
但是,当他听到谢佳韵一口一个弃妇的叫着叶听澜时,他才想起,叶听澜的遭遇,是他造成的。
他也是第一次意识到,和离之后的叶听澜的处境之艰难。
当看到谢佳韵打了叶听澜一巴掌时,他的心突然没来由的疼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这颗心总是因为叶听澜没来由的痛。
心中那一丢丢的负罪感,让他想上前帮叶听澜。
然而,叶听澜毫不犹豫的反手还击,让他迈出去的脚又收了回来。
“是啊,一个咄咄逼人的女人,又怎么会让自己吃亏。”楚星辞冷笑一声,在心中自嘲道。
不一会儿,谢佳韵和叶听澜扭打到了一起。
楚星辞见一众人上前劝架,自然以为两人很快就会停下。
然而,半刻钟后,他才意识到情形不对。
这些人明面上是劝架,暗地里却像一起围殴着叶听澜。
他这才怒斥了一声。
“拜见六王爷。”
一众舞女反应过来,开始纷纷向楚星辞行礼。
楚星辞缓缓走到叶听澜跟前,依旧眼神冷漠的看了她两眼,然后冷冷开口道:“宫中明令,不准聚众斗殴,尔等将宫规置于何地?”
叶听澜看着楚星辞疏远的目光,才回过神来,原来她心心念念的夫君真的“死”了。
“舞女知错,请王爷恕罪!”众人纷纷跪下请罪。
叶听澜却淡淡开口说道:“叶听澜有罪,请睿亲王秉公处理。”
楚星辞有些错愕的看着叶听澜,以为自己听错了。
然而看着一众舞女,惶恐不安的神情,他才反应过来,他没有听错。
“叶听澜,你疯了吗?”楚星辞震惊的看着叶听澜,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叶听澜缓缓站起身来,对着楚星辞开口道:“按照南靖律令,凡宫内打架斗殴者,处杖刑一百,再至罪奴所劳役三月,才能洗清罪名。王爷,卑职说得没错吧?”
“王爷,我们只是嬉戏打闹,并没有打架斗殴,您别听叶听澜一面之词。”一旁的谢佳韵有些怕了,赶紧扣身解释道。
“嬉戏打闹?王爷,您看我这身伤,是嬉戏打闹所至吗?王爷莫不是,置宫规于无物吧!”
叶听澜撩拨着自己的舞衣,将一片片又青又紫的伤痕,赤裸裸的呈现在楚星辞的眼前。
楚星辞见到那一片片伤痕,心中又是没来由的一痛。
“叶听澜!你在威胁本王?那本王就如你所愿!”楚星辞抑制住心底的疼痛,眼眸又附上了冷漠,他最不喜欢的便是被人威胁。
叶听澜自然是了解楚星辞,才会说出这些话。
然而,她不在乎一身伤,毕竟心中的伤痛才最为致命。
这些日子,她以为自己可以放下,找了各种方式让自己忘记楚星辞。
然而,即便是自己最爱的舞艺,也没法让她将楚星辞从心中抹去。
都说杖刑一百,能活下来的十里仅有一位。
若能死在楚星辞手里,也算圆了今生的因果。
只是,可怜了她的父兄,要承受至亲故去之苦。
可是,这般行尸走肉的活下去,她真的太累了。
“来人,将一众舞女关进大牢等候发落!”楚星辞冷若冰霜的开口道。
叶听澜淡漠一笑,随即被带进了大狱。
然而,三日过去,事情却没有朝着叶听澜想要的方向发展。
毕竟她们这些舞女,皆是出自官宦之家,大多家世显赫。
这哪是说处罚就能处罚的。
杖刑从一百减至了二十,也不发配罪奴所,只要求各官员带回家中闭门思过一月。
然而,由于重阳祭祀即将到来。
这一月的闭门思过,仅仅也只进行了五日,舞女们便回宫筹备起来。
回到太乐署,谢佳韵和一众舞女也不敢再挑衅叶听澜。
毕竟她们惹不起一个不怕死的人。
所以,虽然谢佳韵万般不愿,在重阳祭祀时,她却只能给叶听澜作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