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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间事皆任我为之。亘古以来,在遥远的东方生活着一群人,他们自称神族后裔。依靠着祖先传下来的修炼术和天地间充沛的灵气,他们在东方建立了不可一世的神国。百年前的一天,天地间的灵气突然变得异常稀薄。南海岛,有一对师兄弟躲入秘境百年。重见天日之时,天下已沧海桑田。仇人的线索扑朔迷离,究竟当年是谁下此毒手?师门的仇难道就这样算了?师兄,救我!师兄,给我上!……背负着灭门之仇,且看这对师兄弟如何搅动风云~
主角:任为之,方平侠 更新:2023-03-02 19:2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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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任为之,方平侠的其他类型小说《我把武林盟一锅端了!》,由网络作家“人间奇遇最爽”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世间事皆任我为之。亘古以来,在遥远的东方生活着一群人,他们自称神族后裔。依靠着祖先传下来的修炼术和天地间充沛的灵气,他们在东方建立了不可一世的神国。百年前的一天,天地间的灵气突然变得异常稀薄。南海岛,有一对师兄弟躲入秘境百年。重见天日之时,天下已沧海桑田。仇人的线索扑朔迷离,究竟当年是谁下此毒手?师门的仇难道就这样算了?师兄,救我!师兄,给我上!……背负着灭门之仇,且看这对师兄弟如何搅动风云~
百年后的世间怎能如此繁华!
活了一百年,任为之和方平侠还从未见过这么多的人,熙熙攘攘的人群显得这个城市如此的生机勃勃。
怎么说呢?感觉百年的孤寂,一下子就被治愈了呢。
春哥:“师父,这是京城CBD,怎么样,还可以吧。”
任为之:“什么叫CBD?”
春哥:“就是最繁华的地段。”
任为之:“嗯,还可以吧。”
还可以吧?
春哥嘿嘿一笑,看着任为之和方平侠开心的模样,心想这二人凡心也很重啊,怎么感觉不像是修炼了百年的得道高人。
“任爷,我们现在的美女跟你们当年相比,是不是更好看?”
任为之:“什么美女,你看看这些女子穿的如此暴露,真是不知有伤风化,怎么也没有人来管管?”
春哥:“师父,给,这是墨镜,戴上吧。”
任为之:“干嘛的?”
春哥:“太阳太刺眼了,挡紫外线的。”
任为之戴上墨镜,瞬间又摘了下来。
“戴上去看不清大腿,额,那什么我不怕太阳刺眼,我不戴。”
春哥接过墨镜戴在眼上,面对着任为之说道:“师父,你能看出来我是在看哪个美女吗?”
任为之愣了一秒,连忙将墨镜夺回来,戴在眼上:“你别说,今天的太阳,还真有点刺眼。”
“师兄,你也戴上试……额,师兄,你什么时候戴上了?”
整个下午,春哥带着任为之将京城几个著名的商圈转了个遍。
最后,任为之对当今社会女子的着装进行了严厉的批评。
琳琅满目的大白腿,呸,商店,将任为之和方平侠晃得有点晕,直到天黑了还没有摘下墨镜。
晕归晕,任为之和方平侠转了一下午,心情大好。
“好徒儿!”
春哥:“师父,您吩咐。”
任为之:“去打听打听,哪里能买的到上好的朱砂和黄纸,另外文房四宝也要准备一套。”
春哥:“好的,今晚我问清楚了,明天就给您买来。”
“下午逛得有点累了。”任为之双眼冒着小星星,满怀期待的说道,“咱们回去点外卖吧!”
方平侠附和道:“茶千道出了新款奶茶,一定不能错过!”
春哥神神秘秘的说道:“吃外卖有啥意思,师父今晚我带你们去个有意思的地方。”
任为之: “干嘛的?”
春哥:“带你们去消费,就是去花钱,大把的花钱!”
任为之一脸怀疑,还有比点外卖更有意思的消费?
任为之:“不去不去,我要回去刷颤音。是吧,师兄。”
方平侠:“嗯嗯。”
春哥没有放弃,继续拉扯:“师父,真的很有意思的!”
任为之:“多有意思?”
春哥想了想,回答道:“比今天下午有意思一百倍,不仅有意思,还有点刺激。”
任为之默默戴好墨镜:“好徒儿,带路!”
天下人间。
京城最大最豪华的娱乐场所,整个华夏无数浪荡子心目中的圣地。
二楼春风阁——春哥的御用庆功场所,每次只有干了票大的才舍得消费的地方。
春哥要想来也需要提前预定,因为春哥的咖位在这里只算一小弟弟。
“Everybody!Hands Up!……”
一进门,动感的音乐迎面而来,强行钻进客人的耳朵。
一楼大厅是能容纳数百人的舞池。
“嚯~”
任为之一进门就被这阵势给镇住了!
这是什么靡靡之音???
这也太好听了吧!!!
春哥好久没来天下人间了,身体不自觉的就随着动感的音乐舞动起来,没几步就到了舞池。
“爱徒!”任为之随着音乐晃了一下身体,“把墨镜拿给为师!”
方平侠一怔,从口袋里掏出墨镜戴上。
春哥随着音乐又扭了回来:“师父,在这儿您放开看就行了,戴什么墨镜!这里的美女就喜欢被看,吸引的目光越多,说明她们魅力越大!”
任为之老脸一红,怒嗔道:“谁说为师在看,为师是觉得这里的阳光,灯线太刺眼!”
方平侠想了想,又把眼镜摘了。大家都没戴眼镜,在这儿戴个眼镜感觉怪怪的。
“春哥!这么早就来了?”小胖从二楼下来,开心的抱住了春哥。
“春哥,我跟你说,当时天黑没看清,那堆手表里还有个全球限量款江诗丹顿。”小胖开心的手舞足蹈,“咱们发了!今晚咱们可以尽情挥霍了。”
春哥面色一喜,随后有些不舍得说道:“先别出手了,都拿来了吧?”
小胖:“都带来了,您是找了个大主顾?准备包圆了?”
春哥:“走吧,去包间说。”
小胖觉得今天的春哥怎么有点不对劲,哪儿不对劲呢?感觉不太兴奋啊。
行,待会儿让他好好兴奋兴奋!
春哥进到春风阁,坐在熟悉的包间,一名身材妖娆的美女非常有眼色的给春哥点上一支烟。
“嘶~呼……”
春哥吐出一个烟圈,怔怔的坐在沙发上。
少年的心,第一次感觉有点累。
上次他来,还是个无忧无虑的少年,如今他已经是见过刀光剑影、腥风血雨、经历过生死的男人了。
而这,都是因为他遇到了自己的……
“咦?胖子,我师父呢?”
环顾包间,春哥猛然惊醒,坏了,把师父落一楼了。
“师父,你在哪儿?!”
DJ的轰鸣,轻易就将春哥的声音盖住。
一楼舞池,高挑靓丽的美女DJ艳压群芳,明明走的高冷路线,却偏偏扎了一个可爱的马尾,格外耀眼。
不知道老板是从哪里重金挖来的,但见她不施粉黛,没有像其他混迹夜店的人一样浓妆淡抹。
美人在骨不在皮,有的人就往那一站,什么都不用做都会让人窒息。
何况她身材又很能打,打碟的时候,不经意间,胸前波涛汹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不行了,上头了。
今天的美女DJ就是今晚最亮的星,当她拨弄DJ的时候,浑身散发出一种舍我其谁的霸气。
躁动的音乐就像一杯高度烈酒,一口下去辛辣无比,却会让你瞬间沉醉其中。
春哥在偌大的舞池,呼唤着师父和师伯的身影。
今晚的时间还没有到,舞池上的人却已经很多了,现场的观众热情高涨。
有的观众已经爬到了DJ台,与美女DJ共舞起来。
哈哈哈,这个二愣子!
保安已经上去拉人了!
卧槽,不好,那是师父!
说起李小春认的这个便宜师父,那还得从两天前说起。
那是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
京郊,夜半。
马家,京城商圈小有名气的家族。
一座古色古香的宅院内,灯火通明,马老家主今日六十大寿。
马家亲属们从各地赶来贺寿,老家主马振远是京城有名的票友,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在后院听戏。
马家后院,百余口人头攒动。
老家主马振远居主位,他的右手边是一位身材匀称的中年道士,是青城派专门派来贺寿的侯道长。
侯道长是青城派十五代的内门弟子,青城派在京城的事务多由他来打理。
马家和青城派的渊源极深,马振远的曾祖父是青城派的弟子,后来时局动荡,因缘巧合之下还俗下山。
在马家几代人的苦心经营下,马家已经跻身于京城的上流社会,家族实力不容小觑。
正此时,一道漆黑身影趁着夜色,游走在黑暗角落,看样子他十分熟悉庭院的布局,不光避过了所有人的视线,连监控都没有记录到他的身影。
不多时,这道黑影如泥鳅般溜进了老家主马振远的房间。
“嘿,傻子,你怎么敢将老爷的烟袋落下。”
“姐姐~这不是着急看戏?”
两名年轻的女仆说着话,向着老家主的房间走来。
屋内的黑影一惊,慢慢向后贴近墙壁。
“啪!”
屋内灯亮起,两名女仆进屋在床头柜找到烟袋,又匆匆离去。
半晌,一名全身夜行衣的男子从吊顶跳下。
“啪!”屋内又恢复了黑暗。
这名贼人将屋内翻遍,只收获了几件金饰,少量现金。
随后,只见这名贼人在屋子中央站定,巡视一周后,从怀中掏出一只罗盘,将罗盘捧在手中,口中念念有词,不多时,罗盘指针停止转动,指向床铺的位置。
贼人小心翼翼的收起罗盘,来到床前。
一阵摸索过后,只见他轻轻敲打着床面,最后,范围越缩越小,最终找到了藏在床板下的暗格。
后院的热闹还在继续。
一道黑影趁着夜色,不知不觉的离开了马家大院,随后消失在周边的树丛中。
京城,作为神国首都已有一百二十年的历史。
神族最后一任人皇的统治在此终结,神族第一个现代文明在此诞生。
大劫之后、拥有神力的神族人也在百年前步入科技为主导的时代。
曾几何时,在东方这块神奇的土地上生活着一群自称神族后裔的子民。
他们凭借着血脉优势、上古流传下来的修炼术和天地间浓郁灵气,统治着东方这方天地千万年有余。
直到一百五十年前,天地的灵气突然不知为何越来越稀薄,强大的修炼术要依托灵气,神族的统治力从那时开始便一去不复返。
当然,以上这些都是记录在现代人接触不到的史记里。
正史的记载,是因为封建王朝的统治,限制了生产力的发展。西方的工业文明带来了科技的力量,落后的社会制度自然匹配不了先进的生产力,是注定要被淘汰、推翻的。
西方侵略者为了拓展殖民地,蛮夷凭借着火枪、大炮和轮船,开始了对这方土地的野蛮侵略,神族后裔陷入了水深火热的生活。
沧海横流方显英雄本色。
终于,一位天之骄子出现了,他带领着我们的祖先与侵略者展开了数十年的战斗。
最终,在他的带领下,神族后裔不仅免于亡国灭种,还向周边扩张,将之前的属国直接纳入我国的版图。
在位于东方的这片热土上,开启了新的篇章。
那位人杰,也成为了神国现代文明的第一位总统,世人都习惯称他天骄总统。
现在,科技的力量在这块大陆上随处可见,人们的衣食住行都离不开网络和现代文明的产物。
经过一百多年的发展,如今,神国又重新站在了世界之巅,曾经辉煌无比的神族再一次向四方蛮夷显示了神族后裔的强大。
京城,作为神国的首都,坐拥千万人口,成了这个世界上最繁华最发达最前沿的城市。
今年,十二环不是梦。
京城,西三环,一处植物公园。
深夜,公园里已经没有游客,但是公园内的一处茶舍里却灯火通明。
茶舍建在湖中央,如一盏明灯镶嵌在整个植物园。
茶舍包间内,两名男子正在将一包物品分类打包。
“春哥,这马家也就这样吧,收获不大呀!”
身形微胖的男子将首饰、手表等贵重物品收好之后,将现金和古董字画交给身旁一名黑瘦黑瘦的男子。
这名被唤作春哥的男子,中等身高略显单薄,皮肤黝黑,长相也是中等,一张平平无奇的脸上有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在夜里仿佛能冒出光来。
“小了。”
“春哥,什么小了?”
“格局小了。”春哥咂咂嘴继续说教道,“一次两次发不了家,但是这种商业模式可是大有可为!”
说着,春哥大手一挥,那种感觉就像指挥千军万马。
现在的世道,连当个贼都不容易,大家都是手机支付,家里也都不存现金了,非常贵重都物品要么放银行,要么找家保险库存放。
能搞到这些,要知足了。
春哥也曾想展开一下网络盗窃业务,当贼也要跟上时代潮流不是?不过靠着春哥初中毕业的水平,最终这门业务搁浅了。
所以思来想去,最终还是决定对这些老牌富豪家族下手,他们普遍更喜欢古董玉器一类,而不是高科技。
说起高科技他就憋屈,去年有一次,自己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摸进了一位京城有名的新晋富豪家里,忙活了一晚上,家里全是些高科技的玩意,根本没法变现。
本着贼不走空的原则,自己将他的U盘、移动硬盘都卷回来了,本想着套取点商业机密,从此以后就进军科技圈。
谁知道里面几百个G的内存,全是富豪跟各个女星打扑克的视频,气得春哥差点改行直接敲诈勒索。
但是一想,敲诈的话自己不专业啊。
忙活了一晚上最后只搂了只电子狗回来玩。从那以后春哥就再也瞧不起那些所谓的科技巨子,这些人不过是一些暴发户。
春哥的商业模式最终确定下来,只针对那种名门望族,那种历史悠久的贵族,因为他们的品味相对较高。
古董字画那可是硬通货,随时都可以变现。
春哥仔细打量着地上的收获。
翡翠玉石、金饰在当地变现就可以了。至于古董、手表等一些标识性较强的,要让小鹏拿到外地出手了。
这几幅字画,就不卖了,自己虽说是个贼,但是唯独喜好古字画,这几幅字画,自己拿回去好好欣赏。
这趟收获怎么也有个两百来万吧,足够自己花天酒地一阵了。
爽!
“好嘞,哥。”小鹏收好胜利果实,成功的的被春哥洗了脑。
“春哥,这两幅字画拿出来,给我看看呗,说不定是唐伯虎的呢,那咱们哥俩就发了!”小鹏做着一夜暴富梦,“要是唐伯虎的字画,明天我就给您安排金盆洗手。”
“就算是唐伯虎的画你也认不出来,给你看纯粹是牛嚼牡丹。”春哥继续催促道,“快把东西收好,明晚天下人间会所,定好包间。”
“好嘞,包间就定老地方二楼春风阁,不见不散!”
京城,猫儿胡同。
一辆崭新的红色GTR靠着胡同外的墙根停好。
狡兔三窟,刚才的湖心公园只是春哥的一个据点,猫儿胡同里也只是他众多藏身地之一。
猫儿胡同处于京城二环内,附近这片胡同区属于历史遗迹,这里的摄像头少并且地形相对复杂,方便跑路,春哥多数时间是住在这里。
熄火,打开车窗,春哥在车上点燃一根烟,慢悠悠的吞吐着烟雾。
确认安全之后,春哥带上字画,走进了胡同。
春哥从小在这处胡同长大,地形熟悉,三拐两拐就进了一家四合院。
老规矩,进屋,脱衣,沐浴,上香。
先敬祖师爷,再敬爷爷奶奶和自己那没见过几面的妈妈。
感谢祖师爷保佑,感谢亲人保佑!
一整套流程走完,最后就到了春哥最期待的开盲盒环节。
春哥,本名李小春,祖传偷盗的手艺,到他这儿,不知道传了多少代,从小跟着自己的爷爷奶奶长大。
春哥的爹据爷爷说还关在监狱,进去的原因不详。春哥的妈在他出生后不久便去世了,具体原因不详。
老爷子不告诉他的,他屁都问不出来。
其实春哥并不缺钱,爷爷死之前给他留了几处房产和一屋子的古董字画,以现在京城的房价,其实够他挥霍几辈子的。
但是,祖传的手艺到他这儿不能丢,得一代代传承下去,时不时要练练。
从小在自己爷爷的调教下,春哥不仅练就了一身偷盗绝活,更在古董字画的鉴赏上颇有造诣,他独爱字画。
字画一上手,便能从年代、画风和立意上说个八八九九。
每次到手的字画,都是带回来独自珍藏,从不出手。马上又到了他最喜欢的环节。
春哥戴好白手套,拿起其中一幅,看大小应该是一幅字。
春哥小心翼翼将字在书桌上徐徐打开。
万古长春。
四个大字跃然纸上,细看之下,这四个字气势飘逸,颇有古风。
好字!
春哥心情大好,忙不迭拿起另一幅长卷,这应该是一幅画,一上手沉甸甸的质感有点压手,古人作画,多以矿石为颜料,以绢丝为纸,所以重量相对要比现在的要沉一些。
春哥按捺住内心的喜悦,轻展画轴,一股浩然之气从画作中喷涌而出,让人不禁心脾舒畅。
这是春哥从未体验过的快感,仿佛置身于一处森林氧吧之中。
春哥手上动作不停,直至将画作完全展开。
是一幅山水画,篇幅不大,看尺寸应该是古代人悬挂于中堂之上。
这幅画不是普通的水墨山水画,却有点像是西洋画,画作用色五彩缤纷,山清水秀,花红叶绿,色彩十分丰富。
整副画充满着盎然的春意,一座青山由远及近蜿蜒纸上,细看山上还有一座道观,山脚下一条大河包绕。
更重要的是,即使现在来看也丝毫未有褪色的痕迹,从这幅画的材质和画法却看不出是什么朝代的作品,但是一定是古画无疑。
极品!
此画只应天上有,人间能有几回看。
整幅画浑然天成,包罗万千,画中的山水仿佛是活的一样,让人望之心旷神怡。
春哥将画挂起,退后几步,点上一根香烟,细细欣赏这副难得一见的瑰宝,细细揣摩着画中的一笔一划。
彷徨之间,春哥如入定一般,这副画在他眼中如活了一般,山是山,山是活山;水是水,水是活水。
不知不觉,一根烟已经烧到屁股了。
不过有点可惜的是,这副画没有署名,跟刚才那副字一样,都没有署名。
难道这是一整套?
万古长春图?
丢掉烟蒂,春哥打开剩下两套卷轴。
一幅书:修身养性道法自然天成。
一幅书:勤学苦练身神万古长春。
果然,这应该是一套挂在中堂上的。
突然,画作上有个黑点在动。
不好,这帮废物没有保管好,竟让这画招了虫子!
春哥忙上前去,抬手便打算拍落虫子。
不对,这,这好像不是虫子!
春哥将脸凑到画前仔细打量。
这黑点是画中的飞鸟!
这!
这画!
是活的!
“妈耶!”春哥大叫一声,随即一股清气从画中喷涌而出,直接喷在春哥的脸上。
春哥两眼一黑,双脚一蹬,直挺挺的晕了过去。
时间不知过去多久,晕倒的人没有时间观念。
春哥,缓缓张开了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一名衣着白衣道袍的少年。
春哥眯着眼睛小心的打探着二人的面貌,这一看,直接看呆了。
妈耶,我这不是进了哪个剧场了吧。
但见俊美少年好似从电视中走出来的谪仙人,春哥在电视上见过无数俊男靓女。
什么威猛型男、奶油小生、俊俏公子等等类型早就屡见不鲜。
但眼前这位少年,怎么说,用最时尚的话来讲,那就是仙气飘飘~
只见他瘦高身材,刀削般的脸庞。长得眉清目秀,挺鼻薄唇,面白唇红,一股清新自然的气质中又略带一丝玩世不恭的桀骜,仿佛一位不食人间烟火的翩翩富家公子。
跟电视剧《仙剑奇侠传》中的李逍遥有几分相似。
不,是比李逍遥更加帅气逼人!
世上真有如此好看的人,这可比棒子国的男团带劲多了?
这,这不是做梦吧???
“既然醒了,就别装了,站起来说话。”
???
原来这屋内还有别人!
春哥假装迷糊,转动了一下脑袋,一位怀抱宝剑少年引入眼帘,只见他身材敦实,方脸阔口,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两条粗粗的眉毛。
这少年长相神似《碧血剑》中林家栋扮演的袁承志。
乍一看他五官平平相貌一般,不过却让人感觉气场强大,让人心生折服。
春哥心头一惊,不由的说道:“没,我没醒。”
???
那位翩翩公子见春哥赖在地上不起来,也不废话,直接抬脚便踢。
“妈耶!这不是梦!”春哥一个激灵,从地上跃起。
“你,你们是谁?”
“你是谁,这里是哪里,现在是哪一年?”
“你们来我家,你问我是谁?”春哥有点莫名其妙,抓了一辈子鹰,到头来被鹰啄了眼睛。
自己家里这是遭贼了啊,不,是遭强盗了啊!
“师兄,这竖子也太不配合了,杀了吧。”翩翩公子有些不耐烦,“想我修炼百年,早已术至巅峰,今天就先拿你练手了!”
说完只见他伸手朝着春哥腰间一点,春哥仿佛感觉到一股电流从腰部射入体内,紧接着整个人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卧槽,这是什么邪术!
这人是来真的!
反应过来的春哥感受到了一股莫名的恐惧。
“妈耶,不要不要!”春哥仿佛看见了一个神经病,“你问啥我都说。”
这个翩翩公子也太恶劣了吧,上来就要杀人。
春哥偷偷瞄着身前这位翩翩公子,只见他双眼戏谑,嘴角带着一丝坏笑。
“竖子!我再重复一遍。”翩翩公子警告道,“你是谁,这里是哪里,现在是哪一年?”
镇静下来的春哥,果断选择认怂,没有再追问对方的身份,现在的情况,知道的越多对自己越不利。
“现在是母元2022年,我叫李小春,这里是京城。”
“母元?”翩翩公子转头望向身后的抱剑少年,“那是个什么东西?”
年轻公子闻之,摇了摇头。
“现在是哪一位人皇当政?”
人皇?这哥们俩还没出戏呢,话说这Cosplay真有这么有意思吗?
“大,大哥,咱们没有仇吧,你要多少钱,我给你,别杀我就行。”
那位少年有些不耐烦的开口道:“匹夫!跟你讲过,问什么说什么,再多说话,舌头给你拔了。”
刚才还是竖子,现在就成大叔(匹夫)了。
春哥流汗,这个臭小子还真恶劣。
不过,此时春哥是有点怂,按说他也算在京城混过些年,大风大浪也算是经历过,但是面对这两名不知从何处而来的邪门小子,今天是真怂了,还是发自内心的那种。
“你从哪儿得来的这幅画?”
“是我祖上传下来的。”
“嗯?”
“偷的,偷的。”
春哥一听对方从鼻孔的发音,赶紧坦白。
大不了画不要了,最多也就进篱笆里待待,虽说自己还没有进去过,但是一个贼的最终宿命,自己终究逃不了。
“现在是哪一年?人皇是谁?”
“母元2022年,现在是什么社会了,哪儿还有什么人皇?”
“那现在是谁统领天下?”
“额,这个,现在是民主社会……”
翩翩公子没有继续问下去,而是陷入了短暂的思考。
“你说的话,我虽然没听懂,但是我知道你没有说谎。”
“那大混朝升龙人皇,距今有多少年?”
“这个……”春哥犹豫道:“我历史学的不是很好,你把我穴道解开,我用手机查查。”
翩翩公子皱了皱眉,都说天上一日,世上十年。
这个小子说的话,怎么自己明明都听得懂,但是却又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什么是手鸡?”
春哥:“……”
……
终于,几经波折的一番拷问下来。
春哥终于满足了对方的恶趣味,回答了一连串白痴的不能再白痴的问题。
两位少年在听完春哥的回答后,陷入了更长时间的沉思。
二人相顾无言,脸上的表情一点点丰富起来。
看得出来,这哥俩马上就要相拥而泣了,马上就要上演一波基情了!
果不其然,哥俩竟然抱在一起痛哭了起来。
春哥不禁感叹,现在的年轻人玩的可真野啊,cosplay的演技也真是一流。
春哥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现在的年轻人,玩的可真野。
终于,那名翩翩公子对着方脸少年开口道:“师兄,时间是一样的,当今世上同样也已过去百年。”
方脸少年:“嗯。”
啥?
这二位现在开始玩穿越了吗?
这还有完没完?
春哥收起情绪,小声说道:“嗯嗯,我说二位,你们问也问完了,玩也玩够了。现在大半夜的,该回家睡觉了吧。”
富家少爷闻声走到春哥身前,问道:
“你刚刚说,你这画是从一个姓马的家里偷来的?”
“千真万确。”小命要紧,春哥望了一眼不远处的画,咬咬牙说道,“你要是喜欢,你拿去好了,不要伤害我。”
“什么时候偷得?”
“就刚刚,一个小时之前?”
“嗯?”富家少爷眉头一皱。
春哥连忙说到:“半个时辰,半个时辰之前!”
这尼玛,还要让老子强行入戏。
富家少爷,突然出手,只见他指尖一指,春哥腰间一阵电流流过,原本瘫痪的下半身有了知觉。
“起来,带我们去那个马家!”
???
去自首吗?不要啊!
这两个神经病怎么越玩越大了,自己光辉的偷盗生涯难道就要就此终结了吗?
春哥站起身来,终于强硬了一把:“不去!”
翩翩少年:“不去,杀了你!”
你可真恶劣,你能抓住我再说吧!
春哥扭头就跑,门没关,春哥有信心摆脱这两人的魔爪。
“锵!”
春哥听到一声宝剑出鞘的声音,电影里都是这么配音的。
春哥眼前一花,一柄黄澄澄的宝剑横亘在自己与门之间。
春哥反应极快,直接原地一个三百六十度转身,想要绕过宝剑继续向前跑。
春哥刚转完身,那柄黄澄澄的宝剑还是盖在自己眼前。
春哥再转身,宝剑横在脖子。
春哥前打滚,宝剑盖在左眼。
春哥后打滚,宝剑盖在右眼。
……
真特么,我不信这个邪了,这特么就很离谱!
号称浪里小白条、床上大黄鳝的江湖春哥,我就不信钻不进这个门。
继续翻滚!
“你这匹夫,在这里耍马戏呢!”
春哥只觉得臀部一痛,就被那名翩翩少年一脚掀翻,吃了个狗啃土!
“师兄,把剑给我,我先将这匹夫的腿给斩了!”那名翩翩少年拿过宝剑,一步步逼近春哥。
春哥一脸恐惧,靠在墙边缩成一团。
我说,我说你能不能答应我件事儿?”
翩翩少年:“什么事?”
春哥:“你能叫我竖子吗?我才二十岁,还不算匹夫吧?”
翩翩少年扭过头,有点难以置信的望着自己的师兄,说道:“他是在调戏我吗?”
方脸少年略一思忖,缓缓说道:“不,他是在找死。”
翩翩少年:“那就先把舌头拔了吧!”
春哥:“喂,我这是幽默啊,缓解一下尴尬的气氛而已,不要啊!你们不要过来啊……”
翩翩少年:“这匹夫又在说我听不懂的话了!”
啪啪啪!
啪啪啪!
啪啪啪!
春哥被一顿折磨,脸已经肿成包子。
那柄剑距离自己的大喆只有两公分,翩翩少年似乎还没有玩够。
春哥誓死守护着自己的职业生涯,坚决不从!
方脸少年走上前来,说道:“你不要害怕,我们师兄弟乃是出身清白的道门子弟,他姓任名为之,我姓方名平侠。我师兄二人隐居山林多年,此去是想追寻师门的一些消息。”
春哥:那小子分明就是个混世魔王好吗?哪里像出身清白的名门正派?
原来他们二人真是道士,不是cosplay!
二人一模一样的打扮,一身样式古板的长袍,下身一条黑裤,脚踩一双白底黑面布鞋。
二人均将长发挽起,用一支木簪扎住,看起来仙气飘飘。
隐居山林多年?
难道真的是那种世外高人?自己爷爷一直跟自己说,这世上真的是有电视上的那种高人,甚至仙人。
自己今天这是遇上了?
任为之?
任为之?
这不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这个名字听起来就好恶劣。
名叫任为之的翩翩少年补充道:“顺便取点东西。最后问一句,不去的话就把你杀了问魂,我一样知道在哪里。”
怎,怎么感觉他好像不像在说谎,再加上刚才交手的感觉,这两少年貌似真的是有点东西啊。
“诶,好吧,我带你们去……”春哥心里一百个不愿意也不敢说啥,人在屋檐下,只求这两位高人能早点放过自己。
“但是,我只负责带路,带到了我就走,你们也不要泄露我的信息!”
方脸少年:“起来,带路!”
师兄二人随着春哥向外走,刚出门,不禁心头一惊,愣在门口。
春哥的四合院附近没有高的建筑物,是一片四合院老区,这片老区周围被一群高楼大厦包绕。
站在四合院里,抬头便可看到一座座灯光璀璨的现代化高楼大厦。
师兄弟二人,何曾见过如此豪气的人工建筑,所以一时之间,有点乱了心神。
春哥走了几步,一回头,便见到这师兄弟二人呆滞的表情,心里一乐!
嘿,这二人说不好还真是从哪儿个犄角旮旯的山里出来的,瞧这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春哥心中虽然鄙视,但是面前却依旧恭恭敬敬,此时的腰还有点酥酥麻麻,自己是真的怕了。
这两个小子太邪乎!
“我说二位,有什么不对吗?”
春哥将二人拉回了现实。
师兄弟二人如梦惊醒,任为之几步走到四合院中间,抬起头来原地转了一圈。
不由得感叹道:“这是京城???”
之前在听观里红尘历练回来的朱师兄说过,京城繁华异常,有数之不尽的高楼阁院。
原来京城竟如此繁华!
那楼阁之上的灯火由何制作,不仅颜色五彩斑斓,竟然如此闪亮!
春哥答道:“嗯,这就是京城。”
那位面色严肃的少年也来到院子中央,跟他师弟一样,在院子中转了一圈,原本波澜不惊的眼神也泛起层层涟漪。
画中百年,世外已换了人间。
这真是鬼斧神工,鬼斧神工!
任为之抬起头来,望向天空月亮,今天是阴历十五,月亮格外圆。
“师兄,你有没有感觉到有点不一样。”
方平侠抬头望向月亮:“你是说?”
任为之伸出右手,张开手掌对着月亮,口中念念有词,随即在月亮和任为之手掌之间出现一条细的不能再细的线。
春哥瞳孔扩大,好奇的问道:“这是什么?”
任为之:“为何当今世间灵气如此稀薄?”
方平侠怔怔的望着月空,没有回答。
春哥一脸问号,什么灵气?
大哥,快收了神通吧!你这样奇奇怪怪的搞得我好怕怕!
任为之收了神通,春哥带师兄弟二人来到巷口。
春哥车钥匙一点,停在巷口的崭新红色GTR车灯一闪,将师兄弟二人又吓了一跳!
这是何物?竟然还能发光。
“二位爷,快上车吧!”春哥拉开车门,做出邀请的姿势。
男人对车有些天生的喜爱,虽然不知道此物为何,但是任为之已经被它的外表深深吸引。
“你管这个叫车?”
春哥一本正经的说道:“哦,它不是车,它是我的情人。”
春哥在自己情人面前,终于扬眉吐气一回,骄傲的说道:“上车!哥,不,小弟带你们飞!”
京城,深夜。
环城快速上,一辆红色GTR风驰电掣,在高速路上留下了一道残影。
春哥尽情的发挥着自己的车技,任为之师兄弟二人坐在车内,看着车窗外倒飞的景色,表面平静,内心却不由得翻起滔天巨浪。
没想到,百年之后自己和师兄竟然会出现在京城,原来京城这么繁华,有这么多的人,这么多的高楼大厦。
夜晚的京城,亮如白昼,百年后的世间如此美好。
世间已变成如此模样,一切是如此的新奇,如此的不可思议。
一个多小时的路程,被春哥开成了半个小时,一路上的旖旎风光深深震撼了后座师兄弟俩的内心。
“吱!”
春哥一个飘逸甩尾,将车停在一处废工厂。
任为之:“就是这里?”
春哥:“当然不是,待会儿咱们走过去。”
任为之警觉:“为什么不直接开过去?”
春哥:“有监控啊,大哥!直接开过去,明天警察就找上门了!这里就很好,非常隐蔽,附近路口都没有监控。”
任为之:“匹夫,你又在讲我听不懂的话!”
春哥:“请叫我竖子!”
……
一番争吵过后,车内陷入了沉默。
良久,任为之开口说道:“那就停这儿吧,你带我们过去。”
春哥:“那就下车吧!”
春哥拉开车门下车,随手点了根烟。
“呼……”
“吸……”
“呼……”
一根烟抽完,这哥俩在车上商量啥机密呢,怎么还不下来?
“咚咚咚!”春哥站在车窗外喊道:“商量好了吗?快下车吧!”
任为之:“是啊,快下车吧!”
春哥:“那你下来啊!”
方平侠:“赶紧下车。”
春哥:你们特么的倒是下来啊!
卧槽!春哥终于反应过来,连忙将车门打开。
这俩乡巴佬不会开车门!
师兄弟二人有些面色不善的从车里出来。
任为之:“你笑什么?”
春哥:“我没笑。”
任为之:“你明明笑了!”
春哥:“我只是嘴角在上翘!”
啪!
春哥:臭小子,你等着,让我以后遇到你,我……
任为之双目精光一闪:“你以后遇到我怎么了?”
春哥:“卧槽,他能知道我在想什么!”
任为之邪魅一笑:“当然知道,我刚刚用了他心通符!”
春哥:这两位少年好厉害,好帅,好……
“二位神仙小爷,就是这里!”春哥带着二人走了二十分钟的小路终于来到了马家别墅附近。
春哥站在树林中,指着不远处灯火通明的别墅补充道,“我就是从他们老家主屋内搜到的这副画。”
任为之和方平侠紧紧注视着眼前的别墅,不知道在想什么。
别墅内,马家的寿宴已经接近尾声,马老家主、青城派道长、戏班班主围在一桌低声聊着天。
马家女眷大多已经离开,只剩下家中男性。偌大个院子,只剩窸窸窣窣的虫鸣声。
“嘭!”
四合院的大门,突然被人从外面踢开。
众人一抬头,只见两名古装少年出现在门口。
任为之转身将门关上,随手在门口贴上一张黄色符箓。
青城山祁道长修炼多年,听力过人,最先感觉到了异常。只见他停止了交谈,双眼微眯紧紧的盯着前院的方向。
众人察觉到祁道长的异常,循着他的目光看向前院。
马家当代家主马健元没等老家主使唤,便起身向前查看。
还没等他走出后院,两名少年便出现了。
只见这两名不速之客,身着长袍,也是一副道士打扮。
这难道是来找祁道长的?老家主有些疑惑的望向祁道长,祁道长见此,摇了摇头,表示并不认识这二人。
马老家主短暂惊讶之后,转头问道;“两位小友,请问来此有何贵干?”
有何贵干?
呵,任为之冷哼一声,向前迈了一步,出手打开画轴问道:“这幅画可是从你这儿流出去的?”
马振远仔细打量一番,这不是家传的那幅古画吗?
这熟悉的画轴、装裱和画中的内容。但是他记得这画原本是一幅水墨山水画,怎么现在变成了彩墨画?
听老一辈讲,这幅画是当年第一代老家主离开青城派时,青城派掌门赏给他的。
这画无名无款,并不见得有多么珍贵,只因是当年青城派所赏,所以才代代相传。
平时一直都是放在自己房间的暗格内,基本上都没有怎么打开过。
这画怎么会出现在这名少年手中?
这画又怎么上了颜色?
马老家主细细端详良久,肯定的说道:“这幅画正是我马家的物件,不知怎么会出现在你的手中?”
“呵,你马家的物件?”任为之鼻孔朝天,“你老实说你马家是从何处得来的这幅画?”
好狂妄的小子,马家人不约而同对眼前这个狂妄的小子投来不满的目光。
要是这小子将画归还,说不定马家还会给他点钱,但是怎么听着他的语气,不像是来还画,倒是像来兴师问罪的。
马健元脾气一向火爆,见这名小子如此狂妄,上前说道:“你知道是我马家的东西就好,留下东西,赶紧走。”
说罢就想要上前抢画。
谁知,马健元刚要碰到画,就被一只白皙的手臂抵住,无法前进一步。
马健元大怒,伸手就要打掉面前的手臂,任为之身形一闪,一把掐住马健元的脖子,直接将他从地上提了起来。
马健元的身高要比任为之还要高一个头,竟然就这样被任为之随意的提起来。
马健元憋的满脸通红,双脚在空中胡乱的踢着,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马家人见这两个外人竟然敢在这里撒野,不约而同的抄起家伙,聚了过来。
马家先祖出自青城山,下山后以经营镖局为生。马家人世代习武,个个身手了得,在俗世中算的上武学世家。
可任为之却一直盯着老家主马振远,根本没有在意已经扑到面前的众人,任为之的态度更加激发了马家人的怒气。
马家资产雄厚,家族成员共同经营着一家全国有名的上市物流公司,在京城也算得上是个小有名气的家族。
马家人还没有受过这个气。
马家人一动,家中的保安们也一同靠了上来。
就在马家人来到任为之一步之内的时候,方平侠动了,只见他一步跨到众人面前,不知何时不知从哪里抽出一柄锈迹斑斑的青铜剑,只见他挥剑横扫,剑尖所到之处,溅起无数血花。
这年头还用剑的?!
看来应该是修行门派的弟子,有点意思。
祁道长坐不住了,修行界谁不知道京城马家是青城派一系的,对方竟然敢上门寻事!
这不是打他青城派的脸吗?
只见他一个跃起,跳到半空之中,在最高处时双手才从袖中抽出,此时右手赫然已出现一柄明晃晃的宝剑。
青城山位于西川,距离蜀山不远,青城派亦有用剑的传统,观内弟子多数用剑。
祁道长的剑直冲任为之,他无意伤人,只想将马健元救出,再被这小子掐一会估计命都没了。
马健元身着道袍,任为之从一进门便注意到了他,但见他呼吸轻缓、双目不时有精光外泄,便知道是个高手。
祁道长的这一剑有着三十年的功力,出剑又快又狠,直逼任为之面门。
任为之一手提着马健元,一手背在身后,见对方对自己出手,仍立在原地,不闪不避。
这小子也太托大了吧,祁道长见对方不为所动,心中有些恼怒,本意围魏救赵的招式,变成了杀招。
就在祁道长剑势将成之时,一道黄光横空出现在了任为之身前。
出手的是方平侠。
众人只觉面前黄光一闪,就听见“锵!”的一声。
祁道长还没有落地,便从空中折返而去,落地后去势不减,又向后退了数步才稳下身形。
祁道长右手持剑,整个胳膊不受控制的抖了起来,一脸不可思议。
他乃是青城山的高徒,修为在这一众师兄弟中也是佼佼者,目前已是筑基后期。
怎会连对方一招都接不住?
出剑的年轻人,看样子也不过二十出头。
真是邪性了!
“你是蜀山的?”
方平侠没有回答,一脸淡然的站在任为之身前,但他周身散发出强大凌厉的剑气,让人不禁生畏。
方平侠修的是剑道不是道法,在万古长春图中也能一直提升修为。
在剑道上百年的潜心钻研,加上他异禀的天赋,目前已经是剑神的境界,相当于化神境的修为。
要不是缺乏与人对战的磨砺和对世间万物的感悟,方平侠的剑道修为恐怕远不止于剑神。
这等修为和修炼速度纵观古今可为凤毛麟角,更不要说是灵力稀薄的现在,只是方平侠自己还不知道。
自己刚才逼退众人只是简单出手,无意伤人。
但是这道长要伤到自己师弟,他也稍微加了点力,要是再加点力,对方现在估计连人带剑都早已身首异处。
眼前这个道长连这都应付不了,难道修行界就这个水平了吗?
这难道与天地灵气稀薄有关吗?
方平侠一招使完,默默将自己手中的青铜剑收了起来。
这柄青铜剑可是本门至宝,当年师父将剑也一同藏到了万里长春图中,这柄剑乃是法剑,并不是杀器,用来施展法术事半功倍,用来拼杀大材小用了。
马振远毕竟岁数在这儿摆着,见多识广。
见连祁道长都吃了亏,连忙喊道:“都停下!”
马家虽是有点实力,那也是在青城派的庇护之下。
当今世上虽说修行门派看似与世无争,但那都是表面上的,实际上很多像马家这样的豪门,其实都是他们在俗世的白手套。
当今在政府之外,其实还有一股力量在暗中操控着俗世,这股力量就是以六大派为首的修行界。
六大派包括西宗青城派,中宗武当派、南宗龙虎派、东宗蓬莱派、北宗终南派,这五个都是修行道法的门派,再外加一个蜀山剑派。
当年六大派与天骄总统联手,为神抵御外敌,守疆护土立下了汗马功劳,虽然现在当今社会明面上是在政府的掌控之下,但是修行界一直都没有放弃过对整个国家的掌控,甚至有愈演愈烈之势。
历代总统一方面念及当年的感情,一方面也是因为修行界势力盘根错节,政府和修行界双方势力一直都在私底下博弈。
马振远心想,要是这两人真是六大派的,还真不好得罪。
马家子弟虽然心中不忿,但是家主发话,都不由得停下了脚步。
马振远站起身来,走到任为之面前,接着说道:“敢问二位师出何门?深夜到访究竟是为何事?”
任为之脸上表情依旧不屑,这马家既然收藏自己师门的画,那多数是与当年灭门之事脱不了干系,八成是敌非友。
“我师出何门就不用你管了,我就问你一件事,你要如实回答。不然,今天可就没那么好收场了。”
好久都没有人敢用这种语气跟自己说话了,马振远强忍怒气,开口道:“有话请讲。”
任为之上前一步,说道:“这画不是你马家的东西。你只需要告诉我这画是什么时候流到你马家,又是从何而来的。”
距离自己山门横祸一共才百年时间,那在世上也经不了几手。
只要找到了画是从何处而来,顺藤摸瓜那么便能知道当年是谁做得恶。
想到这里,任为之脑中浮现出当年山门惨案的画面,心底涌起一阵悲哀。
马振远见眼前这个小子,面色阴晴不定,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画是从哪里来的肯定不会告诉他,这画是当年青城派的掌门赏赐给先祖的。
据说是从剿灭一处邪教得来。
难道这是哪个门派的后人?
不可能!
这都已经过去百年了。
在最后一个封建王朝大混朝统治末期,整个神狼烟四起,生灵涂炭。外有列强入侵,内有邪魔作祟。
修行界一度乌烟瘴气,乱世多妖魔,无数邪教打着救世主的旗号行走世间,为非作歹愚弄世人。
为此,六大派的联手成立了武林盟,对修行界进行了一次轰轰烈烈的大一统行动。
这次大一统运动,一方面是为了肃清妖魔,另一方面也是为了凝聚修行界的人心,收集高阶功法、人才,集中力量抵御外敌。
攘外必先安内,最终在政府的默许下,武林盟强行合并了全国几乎全部的修行门派。
尤其是五大道教门派在这次大一统行动中出力最多,蜀山剑宗倒是没有出多少力,大多数时间是在旁观。
在这个过程中,无数小门小派在运动中被吸收整合,有些不愿意一统的也被强制清理,那些披着救世主外衣的邪教更是被直接灭门。
乱世用重典。
大多数正道人士还是采用怀柔的收编模式,只征人征物,并不伤人。
这在修行界本是人尽皆知的事,只不过任为之和方平侠刚从神画中出来,并不了解此事。
但也确实也有一些所谓的正道人士趁机为非作歹,中饱私囊。
据自己老祖宗说,这幅画好像就是从剿灭的一个邪教中搜来。
这……难道真是那个邪教的后人?
“此画确是我马家代代家传,乃是一位先祖所画,并不是从别处得来。”
马振远说起谎来,面不红心不跳,仿佛真的在讲述自己的家史一般。
“你二位到底是哪门哪派的子弟,难道连山门都不敢报一声?”
任为之要不是从小就看着这画,还真被他给骗了。
小时候听师父讲过,此画乃是本门至宝,名曰万古长春图,只有在每月十五日这天才会显出色彩。
直到山门横祸的那天,师父将自己和师兄藏在画中,他才知道原来此画竟是一处洞天福地。
自己和师兄被藏在画中之后,一直想要早日出来为师门报仇,可无奈修为尚浅无法强行冲破结界。
天无绝人之路,万古长春图中竟有一处藏经洞,洞内的藏书浩如烟海,不仅收藏着本派全部修行功法,还有无数其他门派的武功秘籍。
据藏经阁中《杂项秘本》记载,这处藏金阁是长春派开山祖师所创,只有本门历代掌教将《长春诀》的上半部修至大成后,才能进画中宝地修行。
万里江山图同样也是本门至宝,只有合体境的修为才能自由穿梭画内画外两个世界。
在这百年修行中,由于画内没有雷劫,修道无法结成金丹,因此任为之的修为一直停留在筑基巅峰无法突破。
方平侠主修剑道,可任凭他天生剑体,由于闭门修炼缺少与人对战的经验,缺乏对天地世间万物的感悟,所以也止步于剑神境界。
根据藏经阁中《杂项秘本》所记载,合体境之下,只有每月的十五月圆之夜,画轴打开之时才能凭借咒语进出神画。
任为之和方平侠就这样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在画中苦等出世之日,今日正好是十五,李小春将画从马家盗出来,机缘巧合之下,任为之师兄弟二人得见天日。
“死鸭子嘴硬,恐怕你都不知道这画原来不是水墨的吧。”任为之不愿再废话。
“画就是我马家的,你二人既然不愿说出山门,那么把画留下就请自便吧,今日是我寿辰,我也不愿意为难你们二人。”马振远一挥手,冷声说道“送客!”
马振远一声令下,马家男丁和安保人员迅速将任为之二人包围了起来。
“那就是没得商量了?”
“恕不远送!”
“哈哈哈!”任为之被眼前这位家主逗笑了,自己和师兄前来寻找线索,是抱着必成的决心,而不是来打商量。
要是这马家与当年之事没有关系还好,要是有关系,那仇当场就要报了!
这老头竟然还来了个送客!
谁是你们的客?
“你们两个小子,别得寸进尺,马家是我青城派的故交,得罪了我青城派,你可知后果?”
这祁道长乃是当代掌门的嫡系徒孙,自幼天分过人,在派之中也是非常傲气,更别说在俗世行走。
他自出道以来,何时受过这个气。
青城派?
当年任为之和师兄躲在师父屋子里偷看到那批贼人,当时其中有数个道士模样打扮的
这青城派大概也脱不了干系,好啊,要是如此那就最好不过了,第一天就找到了仇家。
“好一个青城派!”任为之想到这么快就找到仇家,开心的直拍大腿,转身问道,“师兄,你听说过青城派吗?”
浮提山偏居南海一隅,长年与世隔绝,与中原接触并不算多,更何况当年道教盛行派林立,任为之真不可能全都记得。
“找死!”
祁道长平日傲气惯了,何时有人敢在他面前轻视自己派?
说完便又提剑上前。
马振远见状,今日是难以善了了,偷偷示意家人准备动手。
马家做的是物流行业,前几年,马家偷偷走私过一次军火生意,自己私留了一部分军火,用来看家护院。
祁道长刚刚一时大意,输了一招,可他仍然未将这二人放在心上。
一招而已,难道这两个毛头小伙子还能稳赢自己?
祁道长认真起来,步履稳健的向着任为之二人靠近,只要自己稳扎稳打,靠着自己四十多年的修为,磨也能磨死对方。
方平侠将青铜剑扔给任为之,低头从旁边树上折下一条树枝。对方的剑太锋利,这样硬磕,师父知道了非要打自己屁股不可,想到师父,方平侠心头涌起一阵悲伤。
这个不说话的小子更狂,竟然用树枝跟自己对战!
祁道长瞬间动了杀心,一出手便施展起本门绝学——青城剑法!
剑身一个诡异的姿势在空中划了一个弧形,直奔方平侠胸口,这一剑若是被刺中,直接就是一个透心凉。
方平侠面露愠色,对方一上来就是杀招,他也同样一剑刺出,剑身直直刺向对方,但是身子却扭曲着躲避开对方的剑。
双方一亮招,众人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气,这第一招竟然如此精妙,好似提前彩排好的套路招式。
方平侠一出手,又快又准,虽后发制人,但是却稳稳占了上风。
祁道长心头一惊,自己这一招乃是仙踪剑法的精辟所在,往往能先发制人,一招定生死,怎么竟然让对方如此轻易的就破解了?
来不及多想,祁道长只好改变剑招,由刺变扫,准备格挡住对这一刺。
方平侠见对方变招,不慌不忙转动脚步,将身子摆正。招式却并未改变。
好小子,他这是准备用树枝来硬扛自己这一剑!
祁道长索性运足真气,使出十二分气力,准备与方平侠硬拼一招。
只听得“锵!”的一声,双方短兵相接。
祁道长瞳孔忽的变大,对方的树枝竟然能硬接下自己的宝剑!更绝的是,在双方碰到一起之后,方平侠手腕忽然转动,那截树枝竟然一个绕着自己宝剑转了一个半圈。
趁着自己剑势短暂的停滞,对方钻了空子,一个反撩!
祁道长还未看明白对方剑势,就已经感觉不好,紧接着自己的胸腹部传来剧烈疼痛。
对方这一招,竟然将自己从下腹到胸口,撩出一条深深的切口。
“啊!!!”
祁道长本能的大叫一声!
高手过招,往往就是一两招见分晓,根本不会像电影里演的吭哧吭哧打半天。
再说马家和任为之这边,老谋深算的马振远根本没有打算跟任为之动手,虽然自己人多,但是现在都什么年代了。
他示意马家子弟将枪拿出来,直接对准任为之。
任为之根本没有见过枪,他哪里会怵,见对方拿个黑棍对着自己,任为之还以为对方拿着什么法器对着自己施法。
任为之有些生气,马家这帮货,一个个贼眉鼠眼,不敢上前动手只敢躲在一边施法?
任为之拿着青铜剑,快步上前,准备打断对方的施法。
突然!
“嘭!”的一声。
随着一道火光亮起,子弹冲膛而出,直射任为之面门。
任为之做梦也没有想到,百年以后的暗器竟会如此厉害。
好在自己已是筑基巅峰,身体素质、反应能力早已超出常人数倍。
任为之一偏头,子弹贴着头皮略过。
任为之轻轻撩了一下额前杂乱的头发,不紧不慢的说道:“要不是小爷我修炼百年,术至巅峰,还真被你们给暗算了。”
刚刚那一枪虽然躲过去了,但是任为之依然感受到了这种暗器的巨大威力,练上百年的金钟罩估计也罩不住。
枪声响起,将原本沉寂的黑夜打破。
起风了,原本晴朗明净的夜空上,慢慢聚集起了乌云,月光在乌云的间隙中,时隐时现。
马家别墅周围树林,在夜风的吹拂下,规律的摇曳着。
马家原本已睡去的家眷纷纷出来查看,好在别墅是在山中,不然这一声枪响,不一会儿就能将警察引来。
原本那名开枪的马家子弟没有想到对方还能有躲避子弹这种骚操作,愣了一秒,随后开始对着任为之疯狂射击,根本就不考虑是否会误伤旁人,几秒钟便将子弹打空。
任为之面对对方的扫射,不退反进,几步来到开枪的人面前,一掌将对方放倒,随即一伸手将手枪收了夺了过去,一脚将对方踢出数米远,将夺来的手枪放在手中把玩起来。
再看方平侠这边,祁道长受创之后,心中顿生怯意,面对眼前这个来历神秘的年轻人,他内心产生深深的无力感。
这个小伙子是从哪里来的?
方平侠不给祁道长留有空隙,一招见血,一招又来。
只见他将手中树枝轻轻一震,提步上前,一“剑”直刺祁道长胸口。
祁道长顾不上胸前的疼痛,忙抽剑格挡,却怎料方平侠这一剑剑速快的超过了他的想象,那条看似柔弱的树枝直直的戳进了他的胸口。
“啊!”
西三道长大叫一声,一股鲜血从他胸口崩出。
方平侠单手手持树枝,一脸平静。树枝的另一端插在祁道长的胸前,祁道长道长满脸惊恐。
他没有想到今日会败在这么年轻的一个小辈身上,还败的如此之惨,如今他的性命都在对方手中。
只要对方再上前一步,这树枝就会将他胸口贯穿。
方平侠开口道:“说出画的来源。”
这少年语气平平,但是却仿佛蕴含着不可拒绝的威力。
马家人见祁道长被对方制住,纷纷停下。
祁道长可是代表青城派前来贺喜的贵宾,要是在马家出了好歹,那马家无法跟青城山交代。
任为之见对方停手,带着手枪笑嘻嘻的来到方平侠身边,装模作样的将手枪对准祁道长脑袋,开口道:“不知道你这牛鼻子能不能躲得开这个暗器?”
马家人纷纷翻起白眼,刚刚这支枪已经将子弹打空,这个少年还以为大家看不到吗?还在这儿装腔作势!
可怜祁道长并不熟悉枪械,见马家人不为所动,心中恐惧更甚,向着马振远投来求救的眼神。
马振远身为马家家主,临危不惧的功夫修炼的相当不错。
对着祁道长点了点头,示意他不要着急。
此时马家人手持枪械,已将这两名少年团团围住。主动权已经握在自己手中,但是对方同样也握住了自己的把柄。
贸然开枪,可能会误伤到祁道长。
“两位少侠,有话好说,你们先放了祁道长。”
任为之轻嗤一声,放了祁道长?这老家伙莫不是把自己当成傻子了。
“你告诉我画的来源,我立马放人。”
马振远一脸正色的说道:“此画乃是我家中先祖所作,历代传承,千真万确。”
任为之心中大怒,这老狐狸,说起假话来眼睛都不眨一下,既然对方跟自己玩虚的,那可就不要怪我不按章法出牌了。
“老头子,你还不知道吧,小爷我天生一副慧目,你说真的说假的我一眼便知。”
说完拿起手枪,对着祁道长脑袋上砸去。
可怜的祁道长无辜躺枪,被打的鲜血直流。
“祁道长!”马振远本能的喊出来,有些不好意思的对着祁道长拜了一拜。
任为之看出来这位祁道长对他们比较重要,所以刚才下手极重。
马振远踌躇半天,自己这幅画就是当年先祖追随青城派统一道门所赏,自己本不想说,但是这样下去,将来对祁道长没法交代。
至于说了能有什么麻烦?
能有什么麻烦,难不成这画真是这小子他们的?
那也是青城派巧取豪夺。
再说那都是当年祖辈的事儿,都多少年的烂账了。
看着祁道长那副狼狈样,马振远愁上心头,再这样下去,将来祁道长一定会记恨马家。
马振远一咬牙,正色道:“这画是先祖从青城派得来。已有近百年时间,不知少侠为何苦苦相逼!”
青城派?
那不就是这位祁道长的山门?
任为之转身,向前踏出一步,祁道长本能的想要后退,但是胸口插着一截树枝,只好强打精神。
“是你们门派给他先祖的,你怎么说?”
祁道长眉头轻挑,怎么说?当年祖师与其他五大门派一起,横扫天下,统一道门,不就是一幅画,拿了就拿了,有什么说的?
“当年祖师为了抵御外敌,联手其他五大门派,清理……嗯,整顿全国道门,这偶得之物又有什么稀奇?”
任为之从祁道长的话里厘清了一缕头绪,厉声问道:“这么讲,就是你们青城派从别的门派搜刮而来的?”
祁道长何时被这样质问过,面若寒霜,没有继续说下去。
任为之见祁道长没有回答,上前拽住他的衣领,吼道:“偶得之物?那当年为何还要杀人灭门!!!”
祁道长被拽住衣领气血不畅,一口鲜血喷出:“当年先代掌教为了民族大义,虽然手段严厉了些,但是却并没有做伤天害理之事。”
祁道长是青城派正统的内门弟子,自幼就对门派的光荣历史耳濡目染,对当初那段统一天下正道的光辉历史更是如数家珍。
“没有伤天害理,那这幅画是怎么来的?当年我们派被屠戮殆尽,你们也好意思说是为了民族大义?”
任为之怒气大增,上前质问道。
任为之的话一出口,惊起众人惊呼,这两少年果然与这幅画有着极深的渊源。
看着少年的样子,不像是在说谎,难道真的这幅画的后人?
祁道长也同样被任为之的话惊到了。
屠戮殆尽?
他记得当年师父曾经讲过,封建末年,天下大乱,修行界不仅是门派林立,更麻烦的是一些祸国殃民的邪教也开始浑水摸鱼。
对待这些邪教,五大派则采取非常强硬的手段,直接就是将邪教连根拔起。
这两人难道是当年的邪教余孽的后人?
怪不得这二人如此邪乎。
祁道长一向骄横惯了,还没有受过这个气。
“要是邪教,灭了就灭了,你们先祖手上的血难道少了吗?”
“邪教?”任为之仿佛听到了世上最好笑的事,此时连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方平侠都面带怒意。
长春教偏居南海浮提山,观内弟子世世代代过着隐世的生活,就连神大地都不甚了解。
这么一群与世无争的修士,怎么会成了对方口中的邪教?
“你不要血口喷人,我长春教世代隐居南海浮提山,何时做过祸国殃民之事?”
南海,浮提山?
祁道长脑中闪过一丝光亮,这个名字有点印象,当年师父好像提过一嘴这个派。
浮提山?
这个名字怎么这么熟悉?
想起来了!
祁道长冷笑一声,大声说道:“百年前的大魔头—浮提魔女柳红棉可是你们门下?!”
“柳红棉?”任为之和方平侠如遭雷击。
祁道长见二人如此模样,心中有数,那多数就是他们的前辈了,随后继续说道:“一百年前,浮提魔女柳红棉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她偷掠童男童女修炼魔功,不知残害了多少无辜儿童,更可恨的是,她竟然私通外敌,屠戮我神族子民,这样的人该不该杀?!”
任为之和方平侠没想到百年之后竟然会听到柳红棉这个名字。
柳红棉是他们的大师姐,派出事前几年,修炼小成,下山红尘历练。
怎么就成了他们口中魔女?
任为之和方平侠怎么也不会相信,当年那个风华绝代、修为惊人的大师姐竟然会变成一代魔女。
方平侠眉头紧皱,还在沉思。
任为之却怒不可遏,上前对着祁道长就是一顿大耳刮子。
“你们说我师姐是魔女就是魔女!”
“啪!”
“你们是包青天啊?!”
“啪!”
“你这臭牛鼻子亲眼看见她残害童男童女了?”
“啪!”
“你看见她私通外敌了?”
“啪!”
祁道长被这几巴掌打的晕头转向。
特么的,这小子是个混不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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