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平侠一招使完,默默将自己手中的青铜剑收了起来。
这柄青铜剑可是本门至宝,当年师父将剑也一同藏到了万里长春图中,这柄剑乃是法剑,并不是杀器,用来施展法术事半功倍,用来拼杀大材小用了。
马振远毕竟岁数在这儿摆着,见多识广。
见连祁道长都吃了亏,连忙喊道:“都停下!”
马家虽是有点实力,那也是在青城派的庇护之下。
当今世上虽说修行门派看似与世无争,但那都是表面上的,实际上很多像马家这样的豪门,其实都是他们在俗世的白手套。
当今在政府之外,其实还有一股力量在暗中操控着俗世,这股力量就是以六大派为首的修行界。
六大派包括西宗青城派,中宗武当派、南宗龙虎派、东宗蓬莱派、北宗终南派,这五个都是修行道法的门派,再外加一个蜀山剑派。
当年六大派与天骄总统联手,为神抵御外敌,守疆护土立下了汗马功劳,虽然现在当今社会明面上是在政府的掌控之下,但是修行界一直都没有放弃过对整个国家的掌控,甚至有愈演愈烈之势。
历代总统一方面念及当年的感情,一方面也是因为修行界势力盘根错节,政府和修行界双方势力一直都在私底下博弈。
马振远心想,要是这两人真是六大派的,还真不好得罪。
马家子弟虽然心中不忿,但是家主发话,都不由得停下了脚步。
马振远站起身来,走到任为之面前,接着说道:“敢问二位师出何门?深夜到访究竟是为何事?”
任为之脸上表情依旧不屑,这马家既然收藏自己师门的画,那多数是与当年灭门之事脱不了干系,八成是敌非友。
“我师出何门就不用你管了,我就问你一件事,你要如实回答。不然,今天可就没那么好收场了。”
好久都没有人敢用这种语气跟自己说话了,马振远强忍怒气,开口道:“有话请讲。”
任为之上前一步,说道:“这画不是你马家的东西。你只需要告诉我这画是什么时候流到你马家,又是从何而来的。”
距离自己山门横祸一共才百年时间,那在世上也经不了几手。
只要找到了画是从何处而来,顺藤摸瓜那么便能知道当年是谁做得恶。
想到这里,任为之脑中浮现出当年山门惨案的画面,心底涌起一阵悲哀。
马振远见眼前这个小子,面色阴晴不定,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画是从哪里来的肯定不会告诉他,这画是当年青城派的掌门赏赐给先祖的。
据说是从剿灭一处邪教得来。
难道这是哪个门派的后人?
不可能!
这都已经过去百年了。
在最后一个封建王朝大混朝统治末期,整个神狼烟四起,生灵涂炭。外有列强入侵,内有邪魔作祟。
修行界一度乌烟瘴气,乱世多妖魔,无数邪教打着救世主的旗号行走世间,为非作歹愚弄世人。
为此,六大派的联手成立了武林盟,对修行界进行了一次轰轰烈烈的大一统行动。
这次大一统运动,一方面是为了肃清妖魔,另一方面也是为了凝聚修行界的人心,收集高阶功法、人才,集中力量抵御外敌。
攘外必先安内,最终在政府的默许下,武林盟强行合并了全国几乎全部的修行门派。
尤其是五大道教门派在这次大一统行动中出力最多,蜀山剑宗倒是没有出多少力,大多数时间是在旁观。
在这个过程中,无数小门小派在运动中被吸收整合,有些不愿意一统的也被强制清理,那些披着救世主外衣的邪教更是被直接灭门。
乱世用重典。
大多数正道人士还是采用怀柔的收编模式,只征人征物,并不伤人。
这在修行界本是人尽皆知的事,只不过任为之和方平侠刚从神画中出来,并不了解此事。
但也确实也有一些所谓的正道人士趁机为非作歹,中饱私囊。
据自己老祖宗说,这幅画好像就是从剿灭的一个邪教中搜来。
这……难道真是那个邪教的后人?
“此画确是我马家代代家传,乃是一位先祖所画,并不是从别处得来。”
马振远说起谎来,面不红心不跳,仿佛真的在讲述自己的家史一般。
“你二位到底是哪门哪派的子弟,难道连山门都不敢报一声?”
任为之要不是从小就看着这画,还真被他给骗了。
小时候听师父讲过,此画乃是本门至宝,名曰万古长春图,只有在每月十五日这天才会显出色彩。
直到山门横祸的那天,师父将自己和师兄藏在画中,他才知道原来此画竟是一处洞天福地。
自己和师兄被藏在画中之后,一直想要早日出来为师门报仇,可无奈修为尚浅无法强行冲破结界。
天无绝人之路,万古长春图中竟有一处藏经洞,洞内的藏书浩如烟海,不仅收藏着本派全部修行功法,还有无数其他门派的武功秘籍。
据藏经阁中《杂项秘本》记载,这处藏金阁是长春派开山祖师所创,只有本门历代掌教将《长春诀》的上半部修至大成后,才能进画中宝地修行。
万里江山图同样也是本门至宝,只有合体境的修为才能自由穿梭画内画外两个世界。
在这百年修行中,由于画内没有雷劫,修道无法结成金丹,因此任为之的修为一直停留在筑基巅峰无法突破。
方平侠主修剑道,可任凭他天生剑体,由于闭门修炼缺少与人对战的经验,缺乏对天地世间万物的感悟,所以也止步于剑神境界。
根据藏经阁中《杂项秘本》所记载,合体境之下,只有每月的十五月圆之夜,画轴打开之时才能凭借咒语进出神画。
任为之和方平侠就这样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在画中苦等出世之日,今日正好是十五,李小春将画从马家盗出来,机缘巧合之下,任为之师兄弟二人得见天日。
“死鸭子嘴硬,恐怕你都不知道这画原来不是水墨的吧。”任为之不愿再废话。
“画就是我马家的,你二人既然不愿说出山门,那么把画留下就请自便吧,今日是我寿辰,我也不愿意为难你们二人。”马振远一挥手,冷声说道“送客!”
马振远一声令下,马家男丁和安保人员迅速将任为之二人包围了起来。
“那就是没得商量了?”
“恕不远送!”
“哈哈哈!”任为之被眼前这位家主逗笑了,自己和师兄前来寻找线索,是抱着必成的决心,而不是来打商量。
要是这马家与当年之事没有关系还好,要是有关系,那仇当场就要报了!
这老头竟然还来了个送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