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件发生后,陆广没有被震怒中的艳皇直接砍头,已是万幸。
谁都知道,但凡是毒药,不可能无色无味,也不可能无法检测。
作为修行者,灵识强大,对于毒药的感应远超常人。
也许世上确实有无色无味,可以瞒过修行者的毒药。
可即使无色无味,难以被察觉,修行者也能抗住。
而且若是有外人下毒,是难以瞒过那么多训练有素的帝国猎头军成员。
无色无味指的是没检测的情况下,只要一检测自然就有答案了。
像猎头军这种精锐中的精锐,当然也精通此间之道。
下毒只是不入流的招式。
执行任务的猎头军更是戒备森严,外人也无从下手。
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队内有叛徒。
陆广判断叛徒就是洪震,是因为那次任务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他,这是一件反常的事。
通常来看,昔日的战友,身处天南海北,来往不方便,退伍之后少有走动也很正常。
然而唯有洪震是个例外。
只要没有死,他就没理由十多年没有音信。
这就只能说明,他内心有愧,没脸来见面。
此刻,疾走中的陆小舟想要回头。
其实他更希望金文儿能够痛改前非。
那样他一定还是会原谅她的。
他早就明白,这段感情不会纯粹,得过且过也未尝不可,又不是没收入。
可是现在,这段感情似乎成了笑话,比笑话还可笑。
不纯粹就算了,让陆小舟没想到的是,连起码的尊严都不给他。
那天他都不打算追究被绿的事了,也就摆一下脸色而已。
结果还没等说上几句话,金文儿竟然直接给了他一个耳光。
难道被绿了,说几句嘲讽的话都不行吗?
简直没天理!
被打耳光就算了,被女朋友打一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但金文儿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命令他一个堂堂男子汉当众下跪道歉。
当时陆小舟只留下一句话,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那句话就是:
若是道歉,猪狗不如。
“哼!士可忍,孰不可忍。”
陆小舟从牙缝中挤出这么一句。
面颊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陆小舟定在了原地,不觉回忆起了这段感情。
第一天是相见时的甜蜜。
相见时,她邀请他一起逛街,一起看戏,一起吃糖葫芦,甜蜜的出双入对,羡煞旁人,简直晕晕乎乎。
金文儿看似大家闺秀,实则泼辣无理,反常规,但至少生的极美。
前凸后翘不说,不说话的时候也会楚楚动人。
但这又能怎么样?
原本陆小舟是以为可以当饭吃的。
只要拥有了金文儿,自己衣食无忧也。
其实但凡金文儿正常一点,他陆小舟又不是和尚,也不会一味的想着逃跑。
和尚还偷腥呢,自己自然也喜欢的。
可惜她就是不正常。
陆小舟有理由怀疑,金大小姐是丹药吃多了,所以才导致的精神间歇性失常。
在一起后的第二天,他就对这段感情产生了微微的失望之情。
因为晚上睡觉的时候,金文儿只让他睡地板。
说是没过门,不能坏了规矩。
天哪,试问天底下还有这样对待男人的吗?
把他当成什么了?
而到了第三天,陆小舟对这段感情就已经很失望了。
原因就是,他向她抗议,说恋人之间不睡床,睡什么?并且伸手一把抱住了金文儿。
结果金文儿力大如牛,都没留下温存便是瞬间挣脱了开来。
紧接着还有说有笑的,说什么不可操之过急,为了表情歉意,还说辛苦了,愿意帮他捏一捏肩,然后他满心欢喜的时候,她绕到他身后对着屁股就是一脚,把他给踢成了癞蛤蟆。
别看金文儿一介女流,那一脚着实不含糊,劲道十足,房门也被撞破碎了。
要不是有炼体境后期修为兜底,并且功法《魄体诀》已成大圆满境界,怕是那一脚便是要了他的小命。
原本陆小舟想着怎么也算是抱过了,虽然很短暂,也就不计较了。
至于门破了就破了吧,大不了明天找人修理,哪知金文儿命人找来工具,让他当晚修好。
凭什么自己要修?又不是自己踢破的,当然不修。
陆小舟表示反对。
谁知金文儿就派了两个膀大腰圆的大汉把他给看管了起来,说是不修好不准睡觉,也不准撒尿。
这还有天理?
简直就是活受罪,谋杀亲夫啊!
若是这样还能忍,那他陆小舟还算是哪门子男子汉?
不过他当时思前想后,反复权衡,也还是忍了下来,默默的修理好了门板。
赚钱嘛,不寒碜。
何况人在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然而,好景不长,第四天往后,他就开始对这段感情心灰意冷了起来。
原因便是,在桌子上吃饭的时候,金文儿要他端正坐姿。
他果断不同意,吃个饭哪还有那么多事?
于是金文儿就让丫鬟把菜盘子给撤下去了,让他吃白饭。
吃白饭也就算了,最可气的是,她自己却是可以一边吃饭一边翘着二郎腿。
陆小舟感觉自己根本没有人权。
还有逛街的时候,他被要求目不能斜视,更不能看别的女人。
陆小舟想着不看就不看吧,哪知金文儿自己却是可以东张西望,勾三搭四。
说实在的,宠物都不敢这么听话。
类似的事情一桩桩,一件件,三个月来难以细数。
陆小舟估计自己也就差被一条铁链子闩着脖子了。
当然,前面的可以统统不算,都能忍,过份的还是后面的第五天…
算是他进入圣宗也有三个月之久了,第五天之后金文儿每天都让他泡那个什么劳什子药浴,名曰清除污垢。
但其实只需跳进那个沐桶,就能清晰的感受到什么叫生不如死,万虫噬身。
简直痛不欲生,太恐怖了。
想起来陆小舟就惊出一身冷汗,浑身哆嗦。
如此恐怖的药浴至少要泡半个时辰,那真不是开玩笑的。
若是每天浸泡半个时辰,那么他已经死了。
那种痛苦不是人能够承受的。
于是在没死之前,陆小舟不得不威胁要咬舌自尽,进行抗议。
最后好说歹说,经过扯皮,金文儿才答应药浴只泡一刻钟时间。
可是即便是那一刻钟时间,每次从浴桶里出来后也已痛的浑身麻木,精疲力尽,瘫软在地。
之后金文儿就会找人将瘫软在地的他穿好衣服,打扮一下,稍歇片刻,说是需要陪她去逛街。
路都走不动了,还怎么逛街?
日复一日,这样的事陆小舟整整忍了三个月。
金文儿的所作所为太反常规了。
忍一时可以,但总不能忍一辈子吧?
如果天天被这样折磨,那人生还有什么意义,还不如趁早死了算了!
可一想到老爹冷峻面容上的温暖目光,还有眼角渐多的皱纹,他就又多了留下来的理由。
可就算再能忍,也受不了金文儿背着他,在另一个府邸中偷偷养了一个男人。
那个男人他是见过的。
陆小舟一边走,一边眉头越皱越深。
大不了不做什么上门女婿了!
什么梦想,都随它去吧!
陆小舟口不对心。
虽说没有感情基础,也说一切都是相互利用,根本不必介意对方找男人。
但其实内心之中,这一点正是无法容忍的点。
受够了,也想透了,大不了什么也没有过,重新回到原点。
虽然老爹会对自己很失望。
虽然那些亲戚也会继续嘲笑自己。
但还可以修炼,还没有死,他还活着。
他要放下这一切,要重新开始。
好在相比于入宗门之前,他什么也没有失去。
相反还赚到了一些,反正也不吃亏!
“金大小姐,不奉陪了,见鬼去吧!见那个男人去吧!”
陆小舟自言自语。
现在只要把身后这个女人甩开,他就可以重获自由了!
陆小舟笃定自己的想法。
只是,虽说很快就将恢复自由之身,但他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而且这事也还没有完呢。
甩了金文儿以后就别想在宗门内混了,这一点很现实,也是没法逃避的。
陆小舟打算从长计议,先找一个小门小派的,先加入再说。
只要能加入,慢慢修炼不迟。
距离远一些,未来成就差一些,都是次要的,只要没有压迫和剥削。
不过在加入别的宗门之前,他还得先退出圣宗,要不然别的小门派也不敢收他,要不然可就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了。
好在他就是个废物,如果主动退出圣宗想必是没人会在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