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侠仙侠连载
女主出生在世代守护上古宝物的玉漱族,也是玉珠的主人,机缘巧合的救下了男主,殊不知这一切都是被安排好的,而当封印破除后,各路人马纷纷前来抢夺宝物玉珠,两位男主也一路保护着女主和玉珠,历经各种磨难,最终女主完成了使命,而他们的故事又是否能继续下去呢?
主角:妘昭雪,风弃弱 更新:2023-03-04 09:3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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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妘昭雪,风弃弱的武侠仙侠小说《昭昭之心风可见》,由网络作家“绛雪绮”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女主出生在世代守护上古宝物的玉漱族,也是玉珠的主人,机缘巧合的救下了男主,殊不知这一切都是被安排好的,而当封印破除后,各路人马纷纷前来抢夺宝物玉珠,两位男主也一路保护着女主和玉珠,历经各种磨难,最终女主完成了使命,而他们的故事又是否能继续下去呢?
传说天地形成之初,上古凶兽“混沌”凿七窍死后,化作了一颗玉珠,被鸿钧老祖收入了葫芦之中,后来玉珠不断吸收着日月精华,孕育出了先天灵宝——乾坤鼎。又经鸿钧老祖的不断锤炼之下,最终成为镇压六界万魔之力的法器之一。
随后天帝帝俊继位,鸿钧老祖便将这颗玉珠赠与了天帝,并告知于他此珠蕴藏了巨大的能量,且只有在有缘人身上才会生效,也就是宿主,于危难之际可拯救自身与他人。
于是天帝下令寻找玉珠的宿主,一时间,听闻了这个消息的众神都纷纷前往天神殿试验,皆无成效。唯有天界水神共工与火神祝融在靠近玉珠时触发了能量,于是为了争夺这颗玉珠,他们开启了较量从天界打到云巅,又从云巅打到星辰,两人不相上下,最终在仙阙中无意打破了承载上古宝物的器皿,引发天界大乱,诸多宝物自此遗落民间,而玉珠也随之掉入了一个叫灵州城——澧原的山谷之中。
灵州城隶属于武越侯尧天舜的地界,今天下三分,由酆都皇帝风渊、邺城主上王惩、灵州城城主尧天舜三朝而立,天下共尊为“三皇五帝”。其中以地大物博最为昌盛的酆都为首,风渊皇帝号令天下诸侯。
而武越侯尧天舜则做了这贫瘠之地,以山为主的灵州城城主,他带领着手下人一起,在这片土地上开荒拓土,他们所到之处,皆是一片生机勃勃的景象,短短几年时间让原本贫瘠的灵州城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不过终是自身条件限制了发展,而后的几十年间,再难建树。
那邺城就不同了,疆土宽阔无比,却因地广人稀劳动力不足,也未能在土地方面发展起来,但是邺城拥有丰富的矿脉,倒成为了制作火药的第一大城,以此致了富。
澧原山谷深处隐藏着一个族群部落——玉漱族,天然的屏障将这个族群与世隔绝在了山谷之中,从未被外界的人发现过。蓝色的瞳孔与棕褐色的发色是他们的标志,玉漱族人以世代供奉神女“女娲”为主,并在此建造了神女殿,迄今已有几百年的历史。
当初天帝帝俊为避免神器散落凡间引发天下大乱,命太元玉女下凡寻回遗失的上古宝物,并寻找可容纳宝物的器皿,而玉漱族则是女娲族分离出来的族群体系,他们秉承着女娲遗志,世代守护苍生,他们与世隔绝的地界便是最好容纳上古宝物的器皿。
太元玉女陨落之后,这些宝物便一直供奉在神女殿,至今已收藏到二十四定海珠、太极图、五兵、伏羲琴、照骨镜、辟邪剑、法阵秘术、各种秘籍等三十三件上古神器,仍有十几件下落不明。
四十年前,一位族人在丛林里捡到了玉珠,将它带回了族里。这玉珠如拇指一般大小,全身通体透红,晶莹剔透无一瑕疵,还时不时的发出赤红色的光芒,族长吴清萧在翻阅太元玉女留下的古籍中并未见到过此物的记载,想必这并不是上古流传的宝物,也不知有何作用,便将它留了下来,一并供奉在神女殿中。
这天,一位调皮的少女偷偷跑进了神女殿,她就是吴清萧的女儿妘惜,此刻她正好奇的拿起兰锜上的辟邪剑观摩研究着,许是宝剑太过锋利,只是稍抽出剑鞘并未触碰到剑身,就被那剑气划破了手臂,血流不止,妘惜痛得立马将剑丢在了地上,引得门外值守的漱卫听见声响赶忙进来查看。
只见她站在那里一脸尴尬的对着冲进来的漱卫笑着说道:“额……没事儿没事儿~我马上就捡起来!”漱卫们一脸无奈看着她说道:“小主,你怎么又偷偷跑进来了?你看看,又受伤了吧!”妘惜看了看手上的伤口并未放在心上,接着对他们做了个鬼脸。
就在他们拉着妘惜准备去包扎的时候,一旁不起眼的角落里,那颗玉珠像是感应到了什么,突然发出了刺眼的赤红色光芒,紧接着就腾起飞到了妘惜的面前,随后开始吸食着她手臂上的鲜血。
漱卫们被这场景吓坏了,以为是什么妖物,出于护卫的本能想将玉珠打下来,却被一股强大的能量震飞倒地。
“小主……小主快走!”漱卫趴在地上急切的喊道,生怕妘惜出什么意外。
妘惜此刻却像是受到了召唤一般定定的站在原地看着玉珠运作,她的心里并未感觉到危险,很快血便止住了,伤口也奇迹般愈合了,未得见一丝伤痕。妘惜惊奇的摸了摸受伤的手臂,真的好了!她伸出手去,玉珠便落在了她的手心里,恢复了寻常模样。
方才被力量震倒在地上的漱卫们看着这一幕也惊呆了,原来它竟是在治伤而非攻击冒犯,他们踉踉跄跄的爬起来走到妘惜面前紧张观察着说道:“小主,你没事吧?”妘惜摇了摇头,看着手中的玉珠,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此事发生的太突然了,漱卫们连忙跑去浮清筑向吴清萧汇报,然后妘惜又在众族人面前演示了一遍,将自己的手臂划伤,再拿起玉珠,玉珠又立马亮了起来,吸食着鲜血,愈合了伤口。吴清萧和族人们看着这一幕皆惊叹哗然,这并非上古宝物,却有如此神奇的治愈功效,莫不是神女的赐予?于是他们又找了旁人来试验,可玉珠却在这个时候失灵了,那人手上的血并未被吸食,伤口也未愈合,吴清萧见状赶忙让人先把那人的伤口包扎好。
妘惜不甘心,果断再次划破自己的手臂,吓得吴清萧担忧急促喊道:“惜儿!你干什么?”
果然,玉珠又再次亮了起来治愈伤口,这下所有人都懵了,怎么会这样子?妘惜却犹如醍醐灌顶般兴奋的大喊道:“我明白了!阿爹,这玉珠是认我为主了!我能感觉到,它在护着我。”
既已经认妘惜为宿主,吴清萧便将玉珠交与了她保管。
此后,妘惜便专心研究起了玉珠,她发现玉珠的主动治愈功能仅针对于宿主有效。如若想要治愈他人,便需要将宿主的鲜血注入玉珠内,结成血契,再将能量与之输入伤者的体内,方可疗愈,而伤者受伤越重,宿主需注入的鲜血也越多。
自玉珠名声大噪之后,族里不论患者大伤或小痛,都来找妘惜求医,只为见一见那神奇的玉珠,因此她也被族人亲切的称为“玉女转世”。
可是随着越来越多的人前来寻找妘惜求医,真正需要的伤者反而得不到救治,妘惜的身体也日渐虚弱,几次注血后险些晕倒。于是吴清萧就此例颁布了族规:非重大疾病医师可治愈之人不得擅用玉珠,由妘惜和医师战成东共同监督,违者逐出玉漱族。
自此妘惜与战家开设了战妘轩医馆,妘惜跟着战家认真学习医术,也收了不少徒弟,他们二人的感情也开始逐渐升温。
这天,又一位伤者家属来到了战妘轩,跪在地上乞求着医师救救自己的儿子,妘惜前去一看,瞬间惊呆在了原地,这位男子浑身是血,据他们的描述他是去山上寻找珍稀草药而不小心摔下了悬崖。
战成东让他们把伤者抬到病床上为他诊治,发现他身上多处骨折,肋骨断裂,头部被尖锐石头砸穿,失血过多已经陷入了昏迷休克的状态。战成东立马拿出护脉丹喂他服下,保住了他尚存的气息,而伤者需要做开颅之术,但族里从未有过开颅的先例,战成东也无法操作。
妘惜看出了他的难处,拍拍他的肩膀说道:“我来吧!”她拿起了玉珠,用匕首割破手指将鲜血注入玉珠内,结成血契,并施法输入了伤者的体内。
只见伤者受伤的头部一点一点愈合了,脸上也逐渐恢复了血色,顺便将骨折的地方也连接上了,而注血过多的妘惜也因此虚弱的晕了过去,战成东心疼的赶忙将她抱回了屋里。
好在妘惜并没有什么大碍,那位伤者也好转了起来,而在经历了这件事之后,战成东却消失了好几天。
原来那日回去之后,战成东便跟父母提出了要娶妘惜为妻,可是他的母亲却坚决反对,他们身为医师世家,心里很清楚妘惜的宿命注定就是换血救人,这种宿命说不定还会代代相传,她绝不允许战家的后代陷于这种宿命之中。
战成东却反驳道:“只要以后都不用玉珠,那这个宿命就可以化解!”
“你说得倒轻巧,别人可不会这么想,所有人都知道她妘惜可以用玉珠起死回生,你能保证她生生世世都不用玉珠吗?你能见死不救吗?到时候搭上的可是战家医师世家的声誉啊!别人会在背后戳我们的脊梁骨!我绝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今日你若是执意要娶那妘惜,我同你阿父就一头撞死在这祠堂之上!”战家母毅然决然的说道。
战成东最终还是妥协了,为了让他彻底断了念想,战家父母给他安排了亲事,不日便要与那族中的屈氏成亲了。
吉日良辰,战家上下都沉浸在喜悦之中,而战成东却闷闷不乐的站在门口迎宾,穿着喜服的他心里一直想着妘惜,害怕她来又怕她不来,他不知今后该如何面对妘惜。
宾客们都陆陆续续的前来恭贺新禧,这时妘惜也来到了现场祝贺,她眼底难掩悲伤却并没有责怪战成东,而是对他说了那么一句话:“这是我的宿命,不是你的宿命。”
这句话成为了战成东一生都难以释怀的痛,大婚当日他便一醉解千愁喝了个烂醉。
“那后来呢?”坐在一旁的少女正听老者讲述着陈年往事,歪着小脑袋瓜子认真的倾听着。
从那之后,战成东也再没去过战妘轩,妘惜拒绝了战家派来的其他人,更加努力的钻研起了医术,带领徒弟们撑起了战妘轩,在此期间,她也遇到了所爱之人——叶律二。
叶律二与战成东不同,他从小就无父无母,吃着族里的百家饭长大,也经常外出探险,一身伤痕累累的跑回来,死皮赖脸的求妘惜给他诊治,作为报答给她带了外面的美食回来尝尝。
妘惜也不恼,只是心疼他,如此作贱自己,许是两人都自小没了母爱,这样一来二去的,两人就相爱了。
婚后的生活很幸福,妘惜也有了身孕,这天,有个族人急匆匆的来到战妘轩。
他抱着一名瘦若柴骨的女子,进门便跪在了地上,磕着头恳求着妘惜:“玉女,求求你救救我夫人吧!”来者是慕容世家的公子的慕容介,平时高傲自恃,这会儿竟会为了自己的夫人跪地磕头。
他将女子放在病床上,此时的慕容夫人脸色苍白,气息微弱,看起来状况很不好,妘惜连忙为她诊脉,可是随着她越来越紧锁的眉头,身旁的人也似乎感觉到了不妙。
“我夫人怎么样了?”慕容介焦急的在旁边询问道。
“慕容公子,你随我出来一下。”妘惜沉默了一下说道,慕容介随着妘惜来到门外,她问道:“你夫人她是不是已有几日未进食了?”
“对!前几日她总说腹痛,吃不下食,夫人从小节衣缩食惯了,养成了胃疾,平日里也是常吃药的,身子一直虚弱难堪,我便到战医师那里给她开了日常吃的方子,不曾想,今日家里的丫头去唤她起身时,却怎么也唤不醒了,我这才急忙带着她来此求助于你!”慕容介一五一十的道来。
“这恐怕,不只是胃疾那么简单……”妘惜沉重的摇了摇头说道。
“不是胃疾,那是什么?”慕容介内心开始不安了起来。
“我方才探了一下她的脉搏,杂乱不堪,她的身体里,似乎还有其他活物。”妘惜猜测道。
“什么?那活物是什么?”慕容介立马焦躁了起来。
“这我还不能确定,你能否告知于我,在你夫人腹痛之前,她都去了哪里?做了什么?”
“之前……”慕容介懊恼的捶了捶脑袋,回想着前几天发生的事。“对了!之前她曾去过后山!”
“后山?难道是……”妘惜说着撇下慕容介就跑了。
她连忙跑去神女殿取来了照骨镜回到战妘轩,照骨镜的作用就是可以将人肉眼看不到的东西给呈现出来,在众人的疑惑下,她掏出匕首果断在女子手臂上划开一刀,鲜血便立马流了出来,她赶忙拿起照骨镜对着伤口处拂过,只见镜中的鲜血竟都变成了点点绿色,不停的跳动着。
“啊!那是什么?”众人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一幕发出了惊呼声。
“这是疟疾!”妘惜说道。
这与她猜想得还要严重些,疟疾是疟原虫寄生在人体体内而产生的一种疾病,她曾在医书上看到过这个记载,疟疾难治,若是早点发现的话还来得及,现在……她又拿起照骨镜对着女子全身照了一个遍,女子身体里的血液,已然全部被感染了,全身上下都泛着点点绿色。
如若想要治疗疟疾,最简单的方法也就只有放血了,但是得了疟疾的人本身就已贫血不堪,放血就相当于加速了她的死亡。这时,躺在病床上的女子突然口吐鲜血,看样子她已经撑不住了。
“妘医师,我求求你了!你救救她吧!求求你了!”慕容介看着夫人痛苦的模样哭成了泪人,跪在地上拼命哀求着妘惜。
“你先起来慕容公子,我……我试试吧!”
妘惜拿出了玉珠,注入血后结成血契开始施法救治,奈何疟疾扩散得太快了,血液循环让玉珠刚修复好的血液又流向了未修复的地方,根本无法将两者阻断。必须得注入更多的血才能延续下去,可若是将疟原虫完全排出,妘惜怕是也撑不住了,更何况她肚子里的孩子也即将出世,眼看妘惜不顾自身安危执意再次注血,叶律二见状赶忙阻止了她,这时吴清萧和战成东也赶了过来。
“阿律!你干什么?你放开我,我要救她!”叶律二将妘惜拉至一旁心疼的说道:“惜儿,你不能再注血了!你撑不住的!”
“我不能不管她,阿律!你放开我……”妘惜挣扎着想要挣脱叶律二的束缚。
吴清萧见她如此固执,又气又急的扇了她一巴掌,说道:“你不要命啦!阿律,把她带走!”
妘惜也没想到吴清萧会发这么大的火,捂着被扇的脸愣在了原地,站在一旁的战成东情不自禁地想伸出手安慰她,却又缩回去了,直到此刻,终于验证了他阿娘说的那句话,妘惜誓不会见死不救的,这是无法逃脱的宿命。叶律二连忙将她带离战妘轩,回到浮清筑后把门锁了起来。
“快放我出去!阿律!把门打开!你这个懦夫!”妘惜激动的怒骂着。
“惜儿,你冷静一点,别动了胎气,你听我说!”叶律二看着她这样子心里也不好受,固然很心疼她,更害怕她为此丢了性命,他摸着门框劝解道:“救人不是以命换命,惜儿,我与你在一起之时就曾说过,无论什么时候,我都会以你的性命为重,你说我软弱也好,无情也罢,我是绝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你为此丧命的!就算你不为自己考虑,也求你为我们的孩子考虑一下!可以吗?惜儿。”
妘惜听罢,抽泣着说道:“可是她怎么办啊!我救不了她,我算什么医师……”拍打门窗的手也渐渐软了下来,妘惜绝望的瘫坐在地上,泪流不止。
战成东和吴清萧在战妘轩处理后续事宜,可惜最终也没能将人救回来,慕容介接受不了这个结果也因此变得疯疯癫癫了,虽然这件事不是妘惜的错,可每当妘惜看到他的时候,就会忍不住自责起来。
再后来,妘惜顺利的生下了一对龙凤胎,玉漱族的女子以母为姓,雪天出生的他们便给女儿取名为妘昭雪,小名皎皎,儿子随父姓取名为叶昭宇,小名霁霁。
就这样过了一段平静的日子,看着他们儿女双全幸福的样子,慕容介却突然发了疯似得闯入神女殿,疯狂的砸着殿中的东西,他自习得一身武艺,门外的漱卫也不是他的对手,事发突然只好赶忙跑去报告给族长。
等到吴清萧他们赶到神女殿之时,人早已不见了踪影,殿内一片狼藉。
妘惜听闻后担心慕容介会想不开,便急忙冒着大雪跑出去寻找他,叶律二见状也连忙拿起伞追了上去,二人在路上打听着,有族人说见到他往谷口的方向跑去了,他们便循着方向追了上去。
而当他们赶到谷口之后,并没有发现慕容介的身影,叶律二安慰她说道:“看样子他已经离开了澧原,外面危险切莫再追,我们还是回去吧。”
妘惜虽心有不甘,却也不敢随意出谷,于是二人准备回去再想办法,这时他们发现旁边草丛里竟躺着一个人。
他们走近一看,是位年轻的妇人,妘惜蹲下身去唤了几声都未见回应,又见她身体多处都受了伤,赶忙让叶律二将人背回了战妘轩,自那之后就再也没有人见到过慕容介。
妘惜仔细为她诊治一番后,发现女子头部受伤严重,且失血过多,这时战成东正好准备前去浮清筑找吴清萧商议事情,路过战妘轩,想来已经好久没见过妘惜了,便打算进去探望一下她。
“她是外族女子?”战成东一进来就看见妘惜正在行医救治,他望着病床上受伤女子的黑发说道。
妘惜点点头,相比于医师世家,她的医术终究还是没那么的精湛,正当她打算再次拿出玉珠救人时,战成东不忍心看她又为了救别人注自己的血,赶忙阻止了她,从怀里掏出一个药瓶,假装不经意的丢给了一旁的叶律二说道:“我这刚好有一瓶金疮药,你们拿去用吧!”然后别扭的转过身去。
妘惜不想欠他太多人情,正准备把药还给他,叶律二却眼疾手快一把抢了回来说道:“谢啦!你可以走了。”对于这个曾经的情敌,叶律二可从来不留情面,战成东也不计较,对着妘惜一笑置之,只要能帮助到她就很开心了。
说来这个金疮药也真的好用,女子很快便醒了过来,可似乎……失忆了?妘惜见问她什么都不知道,连名字也记不得,便只好暂时将她先留了下来。
她每天也不说话,就坐在浮清筑的院子里,白天望着妘惜的双胞胎儿女出神,晚上对着窗外的月亮发呆,一坐就是一晚上,妘惜不知如何唤她,便给她取了个名字叫:望月。
她似乎很喜欢小孩,便让她帮忙照看着昭雪和昭宇,渐渐的她也开朗了一些。
可平静的日子还没过几天,守山的漱卫突然来报,山谷外出现了一大批官兵,正朝着澧原的方向袭来。
吴清萧心想完了,澧原的秘密怕是保不住了,连忙带领族人们纷纷前去查看,妘惜心里也有种不好的预感,于是她吩咐望月照顾好孩子,自己跑去神女殿的兰琦上拿了一把剑便匆匆跟了过去。
只见士兵人手拿着一把火,扔向了山谷的屏障之中,瞬间燃起了熊熊烈火,将屏障烧成了灰烬,这时吴清萧等人也刚好来到谷口处,看着这一幕不禁心生畏惧,看来这些人都是有备而来的!
领头的将士看见里面涌出了褐发蓝瞳之人,仿佛见到了稀世珍宝一般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命令手下的人停止掠烧,威胁着对他们喊话道:“里面的人听着!速速把玉珠和玉女交出来!如若不然,本将便踏平你们这个地界!”
看来这些人是冲着玉珠来的!并不知道神器的事情,吴清萧谨慎的听着他们的对话,想看看对方知道了多少,好应对接下来的情况。
“什么玉珠,我们没听过!”一旁的漱卫愤愤答道。
这时妘惜和叶律二也匆匆赶来了谷口,吴清萧见妘惜手里拿着剑,立马呵斥道:“惜儿,你来干什么!快回去!”
“等等!”将领却像是发现了什么,命旁边的兵卒将手里的画卷递给他,而画卷里面画的正是妘惜!
“你,过来!”将领看了看画像,指着妘惜说道。
叶律二听罢立马将妘惜护在身后愤愤的说道:“有什么事儿冲着我来!”
“你算老几?本将要她~”将领一声令下官兵们立马举起了弓箭瞄准他们。
“阿律!别冲动,我过去,你保护好阿爹和族人们!”妘惜拉住焦躁的叶律二安慰道,点头示意让他们放心。
“惜儿!”叶律二和吴清萧都担忧的望着她。
“玉珠呢?”
“玉珠在我这儿,你们如果想要玉珠,先放了我的族人!”妘惜也毫不逊色,斩钉截铁的说道。
“你觉得你有资格跟本将谈条件吗?”将领看着妘惜美丽的面庞,突然伸出手想调戏一把,却被妘惜机智躲了过去。
妘惜举起手中的剑把玩着说道:“既然你们来找我,想必也应该知道,如果没有我,这玉珠跟普通珠子没什么区别,你们得到了也无用。”
将领听后却不以为然的嗤笑道:“怎么?你要自杀啊?别以为本将不知道,玉珠可以无条件治愈宿主的一切伤痛,你尽管刺!正好给我们开开眼界,嗯?哈哈哈哈……”肆意的笑声回荡在整个山谷之中。
“或许将军并不知道,我手里的这把剑可不是普通的剑,它的名字叫做 弑神剑,将军不信的话可以试试。”妘惜微微一笑,淡定的说道。
将领的大脑飞快的运转着,看着妘惜脸上坚定不移的表情,心里不断猜测着她说的话是真是假,城主嘱咐过,必须将人完好无损的带回去,此时他也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先应承下来:“我可以放了他们,但是你得跟我们走!”
见他们妥协了,妘惜便回头向吴清萧交代好事情:“阿爹,我随他们去,你放心,他们不敢拿我怎么样的。阿律,帮我照顾好皎皎和霁霁,照顾好自己。”
正当妘惜准备跟他们走的时候,山外又来了一批黑衣人,也拿出了画像,不容分说上来就朝着妘惜的方向袭去,将领见状连忙命士兵们放箭,场面瞬间乱作一团,妘惜此时也顿感不妙,趁机一脚把将领踹了出去,跑回到了族人身边。
将领此时腹背受敌,眼看越来越多的帮派都赶了过来抢夺玉珠,自己的人也死伤不少,这些人都是江湖上个顶个的高手,在这里他也讨不到什么好处,于是他赶紧带着士兵们先行撤离。
那些黑衣人见妘惜已经躲到了谷口,为首的统领直接下令说道:“除了那个女的,一个不留!”瞬间大批的黑衣人冲向了族群。
“不好!他们要斩尽杀绝!漱卫听令,誓死守护澧原,绝不能让神器落入他们之手!”吴清萧发号着施令,漱卫们立马排起阵型,将谷口死死护在身后。
在这危机关头,一旁的妘惜不容分说拿出玉珠,攥在手心,举起弑神剑毫不犹豫的朝着自己胸口刺去,顿时鲜血直流,她拔出弑神剑扔在一旁,边结血契边念着咒术:“以血铸阵,封五神,结双印,御什庐,唯神破,开!”
“惜儿!不要!”吴清萧和叶律二没想到妘惜竟如此冲动,待他们反应过来之时想去拉回妘惜,却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弹飞,所有人都无法再靠近她。
只见玉珠快速的吸食着妘惜心头的鲜血,越来越亮,直至玉内的能量蓄满后如同爆炸一般向四周扩散开来,而对面厮杀的黑夜人也都被强大的能量气波震飞到了百丈之外,撤离的官兵们不禁回过头来望着这一幕,此刻在场的所有人都被这强大的能量震撼住了,停下手中的动作怔怔观望着。
结印的阵法越来越大,玉珠也在不断的释放着能量,这些能量如同箭矢般稳固的扎根到地上,将整个澧原都笼罩在了封印之下,而能量袭过之地的草木瞬间枯竭,封印上方飞过的鸟儿也受到了能量的影响直直下坠落在了地上。
“这、这不是失传已久的上古之术五神封印吗?!”后面的族人纷纷议论了起来:“五神封印又称为死亡之印,此封印有双层,间隔百丈,双层之内隔绝一切,寸草不生,无论是人或者动物一旦闯入便窒息而死,玉女这是要以血祭阵啊!”
最终,在众人的惊叹之下,封印完成,妘惜也无力的倒了下去,叶律二上前紧紧的抱住妘惜心痛至极,妘惜气至已然说不出话来了,在他手心写下了十六二字,眼角流下一滴泪,便含笑而去了。
“惜儿!惜儿!啊!!”叶律二肆声呼喊着,却已无济于事。
吴清萧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女儿舍身为族,心里悲痛的说不出话来,激动的差点晕了过去。
外面的黑衣人见封印能量已经停止,却还想再次闯入,结果刚进入封印之地就倒地不起,剩下的其他人见状吓得赶忙后退了几步。
叶律二温柔的抚摸着妘惜的脸说道:“惜儿,别怕,我来陪你了!”说罢举起地上的弑神剑便决然割向自己的喉咙,叶律二殉情了。
望月和战成东此时抱着兄妹俩匆匆赶来,才发现二人已陨,心痛不已,望月将孩子交给吴清萧后,走到二人的面前,郑重的磕了三个响头说道:“恩人请放心,吾会替你们好好照顾他们的!”
吴清萧拿起残留在妘惜手中的玉珠,将它放到了妘昭雪的襁褓里,妘昭雪竟开心的笑了起来,模样酷似母亲妘惜。
而那些没讨到好处的黑衣人都扶着各自的伤员悻悻离开了,族长将二人的尸首带回了桃花渊埋葬,此时在暗处看着这一切的蒙面人,也转身离去了。
灵州城内,城主尧天舜正站在大殿上等候着消息,将领回到城内立马就汇报了澧原发生的情况:“城主,如今澧原已被封印,再想拿到玉珠,恐怕……”
尧天舜听着他的汇报,才察觉到事情的不简单,道:“原本以为暗中送画像之人,是能助我成就大业的贵人,谁知他竟到处肆意传播,引得各门各派互相厮杀,就算澧原没有被封印,我们也无法顺利拿到玉珠,看来他是想利用我们坐收渔翁之利,吴统领,你去查查散布这个画像之人是谁?”
“是!”
这时城主夫人走了进来,看着尧天舜皱紧的眉头问道:“城主是遇到棘手的事了吗?”
“一点小事儿,无须担心,楚楚呢?”尧天舜抚摸着夫人的肚子,看着即将出世的孩子,他烦闷的心情也好了一些。
“楚楚…她去夫子的学堂了,最近可勤快了呢~”每次尧天舜问起楚楚来,夫人都心里一惊随口说些好听的,久而久之也瞒不到他了。
“她要是能去学堂就怪了,别以为本王不知道,肯定又偷偷跑去练剑了!”尧天舜听到夫人这么说,更加确信了楚楚不会乖乖待在学堂里。
夫人苦笑道:“城主既然都知道,又何苦再问妾身,就随她去吧~这孩子,自小就不爱学做大家闺秀,繁缛礼节的,也不知这性子是随了谁呢?”
“随本王!可本王并未纵容她如此这般,哪有一点女儿家的模样,夫人你且偏袒着她吧,日后长大了,指不定会变成什么样子,估计这城中的好郎婿见了她,都只能绕道而行!”尧天舜又气又无奈的说道,想来这楚楚的性子真就随了他,若是男儿身定能有一番大作为。
“故事到这儿就结束了,唉。”老者讲述完,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心中的悲伤之情早已言溢于表。
妘昭雪和叶昭宇坐在浮清筑院子里听着父母的悲壮事迹,心情久久不能平复,转眼已经过去快十六年了,他们都长成了亭亭玉立、朝气蓬勃的少年,这眼看马上就要入冬了,也快到他们十六岁的生辰了。
“外祖父,那为何只有皎皎可以稍与玉珠结成血契,我却不能?”叶昭宇很是不服的样子。
“这……”族长吴清萧也不清楚是什么原因,难为情的不知该如何作答。
“这还不简单,玉珠选了我做它的主人,我可是天选之子,比你厉害呢~叶昭宇,以后可不要让我喊你阿兄咯!”妘昭雪得意的说道。
叶昭宇也不甘示弱的说道:“你算什么主人啊,你现在叫它看它理你不?你那么厉害不也只成功过那么一两次,还有,我比你早出生几刻,就永远都是你阿兄,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小丫头片子。”
“就不就不~叶、昭、宇!略略略~”妘昭雪欠揍的做着鬼脸。
“哎呀哎呀,你们两个怎么又吵起来了?”吴清萧赶紧劝阻着。
“外祖父你看她~”调皮的妘昭雪每次都能把叶昭宇气得半死。
“午膳做好啦,你们快过来用膳吧!”里面的人喊道。
“好啦好啦~先去用膳吧!”吴清萧催促着两个小家伙。
“哇~姨娘今日又做什么好吃的啦?”妘昭雪兴奋的趴在桌子上,看着一桌好吃的菜疯狂咽口水。
“姨娘今日炖了你们最爱喝的老母鸡汤,快来尝尝~”说着望月已经装起一碗鸡汤端到了妘昭雪的面前。
“姨娘你偏心!怎么只给皎皎盛不给我盛,我也要!”叶昭宇酸溜溜的说道。
“好好好~你也有!”说着就要拿碗去盛汤,却被吴清萧打断:“行了行了,望月!你吃你的,别管他们,都多大的人了,不会自己动手嘛?”叶昭宇听罢闷闷不乐的自己盛了一碗汤,同样是双胞胎,怎么差别这么大呢!
“皎皎,近日医术学得怎么样了?我看那战家公子悟性不错,医术也了得,为人也谦逊,若是……”
“姨娘我吃饱了,我先走了!”没等吴清萧说完,妘昭雪放下碗筷便跑了。
对于外祖父的唠叨,她听得没有一千遍也有八百遍了,虽说那战严明与妘昭雪是一同长大的好朋友,至于人嘛,长得也是白白净净帅气有加,但是缺乏了阳刚之气,反而有种柔弱书生的感觉。
“那个,霁霁啊,你有空就去战妘轩帮忙,别整天往外面跑……”
“我也吃饱了!你们慢慢吃!”不用想也知道吴清萧接下来要说什么,兄妹二人都跑了,留下他们两个在餐桌上凌乱着。
“呼呼!还好跑得快,不然又要被外祖父念叨那些烦心事了~”不知不觉妘昭雪就走到了谷口,望着眼前泛起的封印屏障,以及周边枯竭的树木,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突然她好像想到了什么,兴致冲冲地钻到了一旁还繁茂的草木里,用随身携带的匕首抽取出两根比较粗大的树藤和一些小细藤,又在另一边枯树残枝堆里找到了一些比较平顺的粗木枝,将它们依次平放在草地上用小细藤捆绑住做成了一块木板,再利用剩下的枯树枝把树藤甩挂在左右两棵树的树干上,最后把木块绑上,自制的秋千就做好啦!
她总是能找到一些乐子来逗自己开心,玩累了,她就坐在秋千上靠着树藤,望着远处发呆,忍不住幻想着外面的世界是怎么样的呢?她好想出去看看啊,可是心里又害怕,外祖父说过,外面的人一点都不友好,人人都想将玉珠据为己有,阿爹和阿娘就是因为他们才死的,他们为了玉漱的族人们,牺牲了自己,而她却整天只知道玩乐,不好好学习医术,就连简单的血契也结不成,玉珠在她手上就与寻常的珠子一般,根本发挥不了作用。
想到这里,她的心里更加愧疚了,正当她准备回去好好“改过自新”的时候,不远处的草丛里突然晃动了一下,妘昭雪以为又是什么倒霉的小动物闯入了封印里,便准备走过去瞧瞧看是否还能救治。
然而当她走到跟前一看,却瞬间惊呆在了原地,那草丛里蜷缩着的居然是个人!
慌乱之际妘昭雪也上下打量了一番,这人穿着一身玄衣黑袍,脸上也戴着面罩遮住了容貌,头上……等等!这人头发是黑色的?!妘昭雪立马警惕了起来,拿出匕首防身,他是外族人?他如何能进来?难道封印破了?这一连串的问题在妘昭雪的脑袋里挥之不去。
她小心翼翼的环顾着四周,觉得这事非同小可,必须得赶快回去告诉外祖父,正当她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黑衣人却一把拉住了她的脚。
“喂!你干什么?你、你放开!”妘昭雪吓得猛的甩开了他的手,男子疼得发出了一声惨叫,这时她才发现,男子的左胸口上中了箭。她思绪万千,犹豫再三最终还是抵不住内心的挣扎,俯下身来准备为他诊治。
她慢慢揭开了那男子的面具,直接看呆了,一张俊美绝伦的脸印入了眼帘,五官如雕刻般分明而深邃,剑眉因疼痛紧锁在一起,睫毛浓密而修长的落在紧闭的双眼上,高挺的鼻梁和额头上都布满了汗珠,灰白的嘴唇却因嘴角流出的鲜血衬得更加鲜艳夺目,看样子也就是个二十岁上下的小公子,这人竟长得这般好看!妘昭雪忍不住在心里感叹道。
这时身后传来了熟悉的声音:“皎皎!皎皎你在哪儿啊?”
“严明哥哥,我在这儿!”妘昭雪对着来人招了招手,仿佛看到了救星一般。
“皎皎!”战严明寻着声音望去,开心得跑了过来,问道:“你在这里作甚?”他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妘昭雪的身上,恍惚间低下头去才看到草丛里躺着的人,吓了一跳,不可置信的问道:“他是谁啊?皎皎,这怎么会有个外族人啊?这是怎么回事?”
妘昭雪现在没心思回答他这一连串的问题,只想着赶紧救人,于是不耐烦的说道:“闭嘴!快过来帮我!”
战严明纵有千言万语想要说,身为医师的他还是以救人要紧,男子受伤很重,必须得马上把箭拔出来止血,不然拖下去的话定会有生命危险!可是妘昭雪身上并没有带什么救治的工具出来,她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决定掏出玉珠来准备试一试,万一成功了呢?
不料却被战严明一把拦了下来说道:“皎皎别急,让我来!”
战严明从怀里掏出了一套救治工具一本正经的说道:“皎皎,你先转过身去,我得给他脱衣治伤!”
妘昭雪听到这话后立马转过身去,忍不住好奇的问道:“严明哥哥,你身上怎么会随身携带这么多治病工具啊?”
战严明被她问得愣了一下,边动手边腼腆扭捏的说道:“那还不是因为你…咳咳!皎皎,我说过,有我在的一天,就不会让你用玉珠救人的,我从小苦学医术,并不是因为我有多喜欢,也不是因为我们家是医师世家,而是为了你!皎皎,我希望你一辈子都不要用到玉珠,我也希望你以后能够依赖我,把我当做你的后盾,我现在长大了,我可以保护你的!所以……你愿意吗?”战严明自顾自的说了一大堆,见妘昭雪没搭话,还以为她害羞了,控制不住的自己偷笑了起来,待他扭头一看,却发现人早已经不见了踪影,那刚刚那些话……她应该没听到吧。。。
战严明一脸不甘心的样子,气呼呼的发泄着一把将男子身上的箭愤愤拔出,疼得男子直打了个冷颤,感情这是把气撒在他身上了啊。
妘昭雪急忙跑回到了浮清筑,不容分说拉着吴清萧的手就往外跑去,不明所以的吴清萧被她搞得一头雾水,急忙询问出了什么事,妘昭雪边跑边说道:“外祖父,谷口来了一个外族人,你快去看看!”
“什么!”吴清萧显然被她说的话惊吓住了,以为自己听错了,赶忙撒开她的手问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千真万确!外祖父,我骗你做什么?严明哥哥已经在看着他了,哎呀你快些随我过去,再晚可就来不及了!”妘昭雪焦急忙慌的说道。
“等等!皎皎,此事非同小可,得赶紧叫上长老们一起,看看封印是否出了问题!”吴清萧努力理着思绪说道。
“好!你们快些过来,我先过去看着他!”妘昭雪说完便先行离开了。
没过多久吴清萧便带着几个长老和漱卫匆忙赶到了谷口,他们围绕着封印边缘认认真真的检查了一番,确认封印完好无损之后,才终于放下心来。可眼前这个男子又是怎么进来的呢?看来必须得把他带回去好好审问审问才行。
“人怎么样了?”吴清萧询问道。
“族长,我已经用了金疮药将他伤口的血止住了,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具体的情况还得等回到族里再看看。”战严明熟练的给男子包扎好后,一脸严肃的回答道。
看着站在一旁的妘昭雪此刻正盯着自己,他又想起了方才的糗事,立马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心想还好她没听见。
“那赶紧把他抬回去吧!留两个人,在这儿看着,有什么情况及时汇报。”吴清萧吩咐完毕,众人便随着一同离开了。
“是!”
回到浮清筑,他们将人抬到了院子旁边的空房间内,众人纷纷立马好奇的围了过来,仿佛就像看外星人一般盯着那受伤的男子不停的窃窃私语起来。
叶昭宇这时也从外面懒散游荡回来了,看见院子里围成了里三层外三层的,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情,激动得赶忙扒开人群挤了进去,此时吴清萧和妘昭雪正站在一旁紧张的观望着,而战严明则坐在床边给男子诊着脉。
“皎皎,这是怎么回事啊?这人谁啊?怎么还带了个外族人回来?”见妘昭雪没搭理他,他又来到床边询问着战严明:“昀兄弟,他是谁啊?”
战严明此时正认真诊脉也没空搭理他,见没人回应他,叶昭宇只好把目光转移到了受伤的男子身上,直接手欠又好奇的上手戳了戳男子的头发。
妘昭雪看见他这样就气不打一处来,赶忙将他一把拉开怒吼道:“叶昭宇!拿开你的手!干嘛呢?”
吴清萧见状也呵斥他道:“霁霁,不得胡闹!”叶昭宇被训了一顿只好乖乖站在一旁委屈的撇着嘴,合着都欺负他呗。
“如何?”妘昭雪见战严明起身了,赶忙上前询问道。
战严明从怀里掏出一个药瓶,递给了妘昭雪,缓缓说道:“幸好这箭射偏了一些,没伤到要害,他的外伤已经平稳住了,但他的元气却损伤严重,想来他是在受伤之后还使用了长时间的内力才导致的。皎皎,这是补灵丹,每日辰时喂他服用一颗,需连服三日,不过……今晚得有人守夜,以防他出现高热的症状,好及时给他降温。”
“我来!”妘昭雪积极的举起手,说道:“我虽医术不怎么样,但是好歹也学过一些,更懂得如何照看他!”
“可是……”战严明欲言又止的想说些什么,守夜太累了,他不想让妘昭雪这么遭罪。
但是妘昭雪说得振振有词句句在理,吴清萧也没有其他好的办法了,便转头对着叶昭宇叮嘱道:“那霁霁今晚你陪皎皎一起守吧!”
“啊不是吧!!”叶昭宇躺着也中枪,心里那个气啊。
“大家都散了吧!”吴清萧招呼着围观的众人出去,战严明本想着跟妘昭雪再说些什么,不料这时战成东听闻消息后也走了过来,见到他便将他唤了出去。
望月一直在人群的边缘观望了许久,待到众人散去之后她才有机会进来,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走到妘昭雪的身边,直盯盯的看着受伤的男子看了好久。
“姨娘,你认识他吗?”妘昭雪见她愣神的模样,有些担心的问道。
“哦……我不认识,只是很久没有见到过外面的人了……”望月虽说不记得以前的人和事了,但脑海中总是隐隐有着一些模糊的片段,时不时的就蹦出来刺激着她。看着她这样,妘昭雪也没再继续问下去,毕竟都过去十六年了。
“阿爹。”战严明跟随父亲来到门外,心里有些不安。
“昀儿啊!我来是想告诉你,你若想做什么就放心大胆的去做吧,你阿娘那边我来劝说,千万别…走了阿爹的老路啊!”战成东沉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这话是说给战严明听的亦是说给他自己听的,他一直在为当初放弃妘惜而感到后悔,如果他能像自己儿子这般,勇敢坚定的护着妘惜,那结局会不会不一样呢?
战严明原以为父亲会责怪于他,听到这一番话,才终于放下心来,望着父亲远去的落寞背影,心里更加坚定了他的想法。他坚信,只要自己努力学习医术,认真研究上古秘籍,将世间所有的疑难杂症治愈术统统都学会,坚定的护在她左右,妘昭雪便可以安然渡过这一生。
夜晚,叶昭宇早已经披着厚厚的被子趴在旁边桌子上沉沉睡去,完全忘记了白天吴清萧的嘱托,妘昭雪看着他熟睡的样子,时不时还打着鼾,早已见怪不怪只能无奈的摇摇头叹叹气。
她来到床榻边坐下,望着昏迷不醒的男子,时不时抚摸着他的额头探探温度,忍不住打了几个哈欠之后在不知不觉中,也睡着了。
清晨,随着鸡鸣声响起,妘昭雪也突然从梦中惊醒了过来,心想完了完了!怎么就睡着了呢?她紧张的上前仔细抚摸着男子的额头,呼!还好没发热,谢天谢地!她长吁了一口气,悬着的心也终于放了下来。
这时她才注意到男子身上有一半的被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盖在了她的身上,她想了想许是自己昨夜觉得冷了,才抢了被子过来,妘昭雪看了看窗外的天已经亮了,便起身准备去拿药。
奈何蹲坐太久双腿已经麻木不仁了,而且浑身酸痛甚是难受,缓了好一会儿,她才吃力的站起来伸了伸懒腰,捶着肩膀,看见另一边的叶昭宇还睡得跟死猪一样,气得直接一脚上去踢醒了他。
“哎哟!谁踢我!”叶昭宇正做着美梦呢,被痛醒的他骂骂咧咧的准备起身,看到妘昭雪站在面前怒气冲冲的盯着自己,又看了看身处的地方,才想起来正事没干。
本来说好的他先睡一会儿,后半夜再起来替妘昭雪的,没想到这一觉就睡到了天亮,自知理亏的他气势瞬间怂了下去,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心虚的说道:“原来是皎皎啊,起这么早……哟~天亮了,那个、他没事了吧?”
就知道他不靠谱,妘昭雪非常不满的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道:“看好他!我去拿药!”
喂男子吃下药后,一转眼叶昭宇又不见了人影,这家伙,可真是会偷懒啊!妘昭雪心里骂骂咧咧了几句,想着出去叫个漱卫进来看着他等战严明过来,她也准备回屋好好歇息一下,折腾了一晚上实在是太累了。“咕噜咕噜……”这时她的肚子却不满的叫了起来,看来是饿了,还是用完早膳再睡吧!
待妘昭雪出门后,床上的男子却突然睁开了双眼,原来他早就已经醒了。
他叫风弃弱,是酆都城的小王爷,在他六岁那年,因体弱多病,被父亲也就是酆都城的皇帝风渊王,送到了崆峒山拜师学艺。
这一学就是十几年,他现在也是个顶天立地的强壮少年了,不再是小时候那个骨瘦如柴病恹恹的样子。
风弃弱也习惯了外面无拘无束的生活,每次风渊王想召他回宫之时,他都以自己学艺未精不愿回去,天南地北的跑,甚至有很多次都找不到人。这可把皇后花婕祎给着急坏了,虽然风弃弱不是她亲生的,但是他生母在临终前将他托付于自己之后,就一直把他当做亲生的孩儿了,她责怪当初风渊王把这么小的他就给送出去,现在是想见也见不到了。
风渊也正懊恼着,无奈的听着花婕祎的唠叨,这时在一旁的世子风玄颐支了个招说道:“父皇母后,儿臣有一个法子!”
“说说!”两人听他这么说都期待的望着他。
“霆之不是喜欢研究收罗那些各门各派的独门绝技嘛?儿臣听闻灵州城境内有一宝物,名唤玉珠,据说这玉珠不仅能疗愈伤病,还能助武功修炼者更上一层楼,只要父皇命人偷偷将此珠寻来,再放出风声去,就说玉珠在酆都城内,霆之肯定会回来的!”风玄颐洋洋自得的说道。
“此方法好是好,但是灵州城乃尧天舜的城池势力,他岂能容忍我们在他城中随意出入还将宝物给带走?更何况这玉珠谁也没见过,如若真有这么个神奇之物,那尧天舜还不早就据为己有了?”风渊王对他的这个提议着实有些难认同。
“父皇,这您就有所不知了,据儿臣所知,这尧天舜十六年前就曾与武林各派强行夺过一次玉珠,殊不知这玉珠的主人拼死用玉珠封印了全族,守住了澧原实乃大义之举,至今都没人能破解这个封印,那尧天舜自然也没能讨到什么好处。”
“那按你这么说,我们又当如何破除这个封印拿到玉珠?”风渊王只觉得他在戏弄自己,越说越离谱。
“所以说,我们得’偷偷’放出风声去嘛~”风玄颐挑着眉头意有所指的说道。
“哦~明白了!”父子俩相视一笑,意思就是放出假消息,只要让风弃弱知道他们派人去过灵州城,至于有没有寻到,也就无所谓了。
也正是因为这个决定,差点让风弃弱死在了灵州城。前几日,风弃弱听闻师父提起玉珠能治疗他多年的心疾,也产生了兴趣,于是便悄悄的潜入到了灵州城,准备探一探玉珠的下落。
而这时刚好酆都城那边传出来的消息被尧天舜知道了,风弃弱这个倒霉蛋就被灵州城的暗卫当成了酆都派来的奸细,一路追杀,中箭之后逃进了澧原。
而暗卫追杀至此,亲眼看见他进了封印之地后倒地不起,以为他已经死了,便匆匆离开了。
而风弃弱在来之前,早就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只是这突然杀出来的暗卫让他心生疑虑,他的计划并没人知道,暗卫为什么会追杀他呢?他利用小时候学的闭息术进入了封印之地,又假装倒地让那些追杀的人误以为他已经丧命,待到他们走后才起身穿过了封印之地。
这个封印还是有弱点的,五神封印又称为死亡之印,只要进入封印内的所有生物,都会瞬间全身麻痹,最后缺氧而死,而风弃弱的闭息术刚好能应对上它,本就被箭射伤的他,再使用闭息术就需要耗费更多的元气了,这才致使他受了如此重的内伤。
穿过封印之地后,失血过多和元气大伤的他,在快要晕倒的时候,突然听见了一阵笑声,他凭借着最后一丝清醒的意志寻声望去,竟看见了一袭白衣纱裙的棕发少女,正坐在秋千上开心地摇晃着,皮肤白皙透着光,她的脸上有一双带着稚气的、被长长的睫毛装饰起来如月牙般美丽的眼睛,粉嘟嘟的脸蛋让人看着就想去捏上一把,精致而秀气的鼻子配上樱桃小嘴,显得既可爱又性感,修长的手指摇晃着秋千,就像那遗落在人间的仙女一般,让他看花了眼。
再次醒来却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床上,而那位少女就趴坐在床榻边上安静的睡着,他摸了摸自己的伤口,还隐隐约约传来痛感,是她救了我吗?风弃弱想着,脸上不禁浮起一丝笑意,不由自主的抚去她额头上的碎发,却感觉到了她浑身冰凉,心想着这丫头这么冷的天就这样睡在榻上,风弃弱赶紧将被子往她身上挪去。
这时,屋外又响起了动静,风弃弱连忙闭上了眼睛装睡。
妘昭雪小心翼翼的端着一碗粥来到床前,自言自语道:“昏迷了那么久,一定也饿了吧!”说着便舀起一勺粥在嘴边贴心的吹了吹,准备喂他喝下,可这紧闭的嘴巴却怎么都喂不进去,真是奇怪了,刚刚喂药还挺顺畅的,怎么这会儿就不行了呢?妘昭雪正纳闷着,许是风弃弱在暗中使了坏。
既然这样,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这么俊美的男子…这样做应该也不会有什么损失吧!妘昭雪在心里想道,忍不住娇羞的笑了一下,拿起碗喝了一口粥,便往风弃弱的嘴里送去,只是没想到她刚碰上嘴唇,风弃弱却突然睁开了双眼,就这样两人四目相对,空气中弥漫着尴尬的气氛。
妘昭雪吓得立马将口中的粥咽了回去,目瞪口呆的望着风弃弱,不知所措的样子着实有些可爱。
“你干什么?”风弃弱不可置信的质问她,整个脸也开始发烫泛红了起来,还从未有女子敢和他这么亲近过,这小丫头,这么彪悍直接的吗?
“喂、喂粥啊!我怕你饿着嘛~”被抓包的妘昭雪赶紧起身拉开了距离,嘟着个小嘴,像只受惊的小兔子,脸羞红的如含苞待放的花儿,不敢正眼瞧他,怎么就突然醒了呢?
“谁教你这么喂粥的?”风弃弱有些哭笑不得的问道,艰难的撑起身子。
“我没……”如果让他知道,她是故意的,那还不丢死人了!“那个、既然你醒了,那先把粥喝了吧,我我我待会儿再来看你~”妘昭雪抱着羞红的脸赶紧跑了出去,风弃弱看着她的背影,无奈的笑着摇摇头。
“皎皎,你脸怎么红了?”回到餐桌上,叶昭宇看着一脸失魂落魄的妘昭雪调侃道。
“啊?哦……我那个、有点热,呵呵!”妘昭雪慌张的随口答道。
“不对吧,这么冷的天,你竟然觉着热,该不会是……”叶昭宇若有所思的说道。
“哎呀吃你的吧!吃东西都堵不住你的嘴!”妘昭雪一把推开叶昭宇伸过来的手,以为他看出了什么来,气急败坏的说道。
“我这不是关心你嘛!”叶昭宇好心的说道,毕竟昨晚是他的不对,让妘昭雪辛苦了一晚上。
“谢谢你的关心,不需要!”
“好啦好啦!饭菜都凉了,赶紧吃吧!”吴清萧都快成了专业劝架的,这两个家伙总是互不相让,真不让人省心!
“外祖父……”妘昭雪欲言又止的样子。
“嗯?怎么了?”
“没、没什么”她想起临出门前风弃弱对她说的那句话:“可以先不要告诉别人我醒了吗?”于是她又默默把话咽了回去,奇怪,干嘛要听他的!
“外祖父,姨娘,我吃饱了,我先去看看那人怎么样了?至于你~”妘昭雪指着叶昭宇说道:“不用跟过来了,有你没你都一样!”
“嘿!我还不想去呢!外祖父姨娘你们可看着了啊,不是我不帮忙,是皎皎不让我去的,我可以去忙自己的事了,拜拜!”
说罢叶昭宇也撂下碗筷跑了,气得吴清萧将筷子一把摔在桌子上,对着望月抱怨道:“你看看,哪有一点男儿气概,这么不懂事!将来怎么担任起族长的重任?”
妘昭雪回到房内,看着桌上空空如也的碗,才松了一口气,看来他应该不生气了吧!“那个、外面那些人我已经搞定了,他们暂时不会过来打扰你的。”
“谢谢。”风弃弱高冷的道着谢。
“那,你现在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吗?你是怎么进来的?又是谁伤的你呢?”妘昭雪好奇的问道,既然他想隐瞒自己醒来的事情,肯定是有原因的,那她就先替外祖父探一探他的口风。
“你过来。”他眼神犀利的盯着妘昭雪,眼底似是透露出一股杀气。妘昭雪慢慢的挪动着步伐来到床边,感觉到一阵阵的寒意向自己袭来。
“坐。”许是觉得自己太过严肃吓着她了,风弃弱的声音稍微柔和了一些,他继续说道:“别害怕,我不是坏人,我叫风阙,是灵州城一名普通的猎户,灵州城城主尧天舜每日逼迫我们这些猎户上交二十头猎物,不然就对我们施以行刑,我是逃出来的,谁曾想被暗箭射中,不知不觉中就走到了这里。”
“那你是怎么进来的?”妘昭雪半信半疑的问道。
“我在外面碰见了一个很奇怪的封印,那些动物经过那里时,立马就失去了知觉倒在地上,后有追兵,我为了活命,才不得已使用闭息术闯入你们的境地。”风弃弱真假半掺的说着。
“闭息术?那是什么?”
“闭息术是我小时候遇到的一位猎人叔叔教我的,有些动物,是根据猎物身体散发出来的热量和呼吸进行攻击或逃跑的,闭息术就是将这些热量呼吸都隐藏起来,达到如假死般没有生命气息的状态,也就可以顺利骗过那些猎物从而捕获它们。
而外面这个封印,就是在方圆内隔绝了所有的空气并且散发出让人精神麻痹的气体,才致使鸟类或动物进入会失去意识丧失生命,就连周围的草木也生存不了。”他说的这些也不全是假话,闭息术是师父教的,五神封印的细事也是师父告诉他的。
“原来如此!”妘昭雪不可置信的听着他讲解着,“没想到你一个猎户还懂得这么多啊!”
“你呢?你叫什么名字?”风弃弱看她这么容易就相信了自己,心里想道真是天真烂漫。
“我叫妘昭雪,嗯~这里是我们玉漱族人生活的地方,那个封印……”说到这里,妘昭雪又沉默了。
“这么说,你应该从来没有出过这里吧?想出去吗?”风弃弱看出了她的不开心,转移了话题。
“想!……可是,我也不会闭息术啊,而且,听你这么一说,外面的确如外祖父说的那样危险,还是不要出去的好,你看你都差点被他们害死了……要不?你留下来吧!”虽然不清楚这个人的底细,但是妘昭雪的直觉觉得,他不是个坏人。
“留下来的话……会不会太麻烦了,你外祖父他,会同意吗?”风弃弱试探的问道。
“没事的!包在我身上,我去跟他说~”说着妘昭雪就兴致冲冲往屋外跑去:“等我好消息~”
风弃弱露出一抹邪魅的笑容,想起昨日在山谷之时她拿出来的玉珠,近在咫尺,想必她就是传说中的玉女吧!
妘昭雪正准备去找吴清萧商讨这件事,刚好在院子里碰见前来的战严明,她连忙叫住了他:“哎!严明哥哥,我正想去找你呢!”
“皎皎,怎么啦?你看你,黑眼圈这么重,昨晚守了一夜吧,辛苦你啦!”战严明说着心疼的给她捶捶肩膀捏捏手,对于叶昭宇的不靠谱,他们都早已心有灵犀了,一猜便知道昨晚他肯定又偷懒,让妘昭雪一人承担了所有。
“我没事儿,严明哥哥,我现在有事要去找外祖父商议,你快进去给他换药吧,他已经醒了!”说着妘昭雪便急匆匆的走了。战严明还想再说些什么,不过既然那人已经醒了,还是先去问问他吧,这个比较感兴趣!
他一进门风弃弱便紧紧的盯上了他,战严明见这人眼神犀利不友好,也紧紧的回盯着他,两人毫不示弱的用眼神交汇着。
“你醒了,我给你换药吧。”战严明率先打破了僵局,装作一副高冷的样子。
“谢谢,希望今日的你不会像昨日给我拔箭那般粗鲁。”风弃弱也不甘示弱,毫不留情的说道。
果然战严明一听便愣住了,原来昨日他还记得!那他跟妘昭雪说的那些话,岂不是都被他听到了?想到这里,战严明尴尬得恨不得钻进地缝里。
“外祖父~你就留下他吧!你看他这么凄惨,出去肯定还会被那些坏人追杀的!”妘昭雪楚楚可怜的模样为风弃弱争取留下来的机会。
“皎皎!你怎么就确定他说的不是骗你的?光是那个什么什么闭息术,就不是普通人能知道的吧?他一个猎户,轻易就能习得?你啊!长点心吧,别这么容易就相信别人!”吴清萧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什么闭息术?”叶昭宇灰头土脸的从外面回来了,听见这话,瞬间来了兴致。
“你想学啊?叶昭宇,来来来我跟你讲讲……”妘昭雪见吴清萧不肯松嘴,又把目标转移到了叶昭宇的身上。
“当真有这么神奇?那我可得好好跟他讨教讨教了!”叶昭宇听完妘昭雪的描述后激动的说道:“外祖父,这人一定得留着啊!待我学会了这个闭息术,我们就可以来去自如,再也不受封印的禁锢了!”说着不顾吴清萧的拒绝便匆匆跑去找风弃弱了。
“哎!你等等我叶昭宇~”妘昭雪见状也立马跟着跑了。
“你们慢点……唉!真是,有事就外祖父外祖父的叫,无事的时候跑得比兔子还快!”吴清萧无奈的叹了口气,这怎么给他留了两个这么不听话的外孙!
“族长,随他们去吧!您别气坏了身子。”望月在一旁为吴清萧斟着茶安慰他说道。
两人一路小跑兴致冲冲的来到别院,发现战严明正靠在门口,一脸不高兴的撇着嘴巴,像极了受委屈的模样,妘昭雪偷偷往屋内望去,只见风弃弱也靠在床檐上不说话,气氛有些微妙,她忍不住问道:“这是怎么了?严明哥哥,你们吵架啦?”
“没有!吵什么架?”战严明一脸心虚的四处张望着。
妘昭雪见他这莫名其妙的样子也没理会他,径直走到风弃弱床边,问道:“风公子,药换好啦?怎么样,有没有感觉好一点儿?”
“嗯。”风弃弱看了一眼门边正在闹别扭的战严明,假装神秘的说道:“妘姑娘,我有话跟你说。”
“你不许说!”战严明听见后立马急了,以为他要跟妘昭雪说他的糗事,跑到妘昭雪的身边一把拉住她的手说道:“皎皎你别听他胡说!”
妘昭雪一脸茫然的看着二人鬼鬼祟祟奇怪的举动,根本摸不着头脑,发问道:“你们在说什么?”
风弃弱则一脸玩味的样子,在旁边静静的看着战严明表演。战严明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接着睁开双眼怒气冲冲的瞪着风弃弱,用眼神交流着:别乱说话!我答应你的条件就是了!
“到底怎么了?你们在说什么啊?”妘昭雪看着双方气氛越来越怪异,差点怀疑是自己脑子出了问题。
“咳咳…妘姑娘,我刚刚是想说,谢谢你,昨晚照顾了我一夜!”风弃弱见战严明示弱了,才开口帮他解了围。
“嗐!就这事啊?没事儿……”
“哎!你怎么只谢她啊,我也照顾了你一晚上呢!”叶昭宇见状也趁机来到床边邀着功。
“你还真敢说啊!昨夜是谁一进屋就呼呼大睡起来的?嗯?”妘昭雪无语的白了他一眼,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皎皎,没人说过你这样子很像母老虎吗?这么凶,以后肯定嫁不出去!”叶昭宇这死皮赖脸的样子着实很讨打。
妘昭雪一听这话更生气了,还是当着两个男人的面这么说,让她的脸往哪儿搁?她气呼呼的揍了叶昭宇一顿就生气的跑了,战严明见状也立马追了出去。
叶昭宇趁此机会,连忙上前向风弃弱请教闭息术,奈何风弃弱并不想搭理他,直接躺下闭上了眼睛无视他,似乎在为刚才他对妘昭雪的无礼打抱不平,叶昭宇吃了闭门羹只得灰溜溜的离开了。
战严明追上去拉住妘昭雪的手安慰道:“皎皎,皎皎~你别生气了,才不是他说的那样子,你怎么会嫁不出去呢!要是没人娶你,我娶你!”
妘昭雪看着他认真的模样,一脸的不可置信,而战严明的心里却在想着:感动了吧!我就是这么一个暖男,嘿嘿!殊不知妘昭雪此时就像是在看傻子一般看着他:“严明哥哥,你是想说,除了你也没其他人敢要我了吧?”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他们不要你,我要你……”战严明越描越黑,精准踩雷,气得妘昭雪直接抓狂着大声喊道:“你还是闭嘴吧,别跟着我啦!”随后跑回屋里重重的关上了房门。
吴清萧在一旁听见动静连忙跑过来查看什么情况,只见战严明孤独的站在妘昭雪屋外也是一脸无奈的摊了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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