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赵林的发令,青阳山众人整齐出手。
赵林的爆炸丹一口气甩出去几十颗,把这群邪祟修士所站的地方直接覆盖;姜布的双梭突破音障爆发的声响有如雷震,就连爆炸的轰鸣声都没能压住,极高的速度直接撕碎了炸起的烟尘。其中一枚飞梭洞穿了一名筑基期魔修的胸口,让他惨叫都没发出来就一命呜呼;另一枚则直指金丹魔修的脖颈,却被幽盈灯燃起的两道黑火击飞。
青阳山另两名外门弟子控制着自己的飞剑,趁着一众魔修被赵林的爆炸丹欺负的昏头昏脑之际,如疾光掠影般连环刺击,联手将其中一名魔修杀的惨叫连连。
来犯的魔修真的没想到,这群被追杀的青阳山弟子竟然敢率先打出一波先手攻击,大意之下一时间被打得狼狈至极。
“混账!”爆喝响起,金丹魔修大怒,高举幽盈灯默念法咒冲天黑炎巨柱一样陡然升起,然后变成一个火环横扫四方,如同浪潮拍打,不但把爆炸炸起的烟尘,姜布的飞梭,两名弟子的飞剑尽数轰飞。就连方圆数十米的地面也被削去半米之深,化做一个巨大的深坑。
冲击的巨大能量直撞上营地的护罩,冲撞中护罩发出不堪重负如同玻璃崩碎的喀嚓声响。
护罩内的阵法图纹催发到极致,几处灵纹爆裂开燃烧起数丛火苗,做为阵眼的十数块灵石同时耗尽能量,分解成点点碎屑散落一地。木长老眼疾手快,一手绘制数道阵纹替换损坏的灵纹,一手掏出十数块各色灵石漫天花雨般将它们打入各个阵眼,这才保下护罩不失。
姜布的两枚飞梭在轰击下,灵光立时消散大半,在半空中发出两声宛如哀鸣似的轻响,倒飞回他的手中。与飞梭紧密相连的心神也像被重锤砸中,让姜布面色潮红,踉跄了数步。
那两名外门弟子的飞剑更加不堪,不但剑光全无,就连剑身也被黑色魔炎烧的焦黑,甚至有些地方隐隐有熔化的痕迹。与心神相合的飞剑受损,两名外门弟子同时狂喷鲜血,拄着长剑方才站稳。二人不敢迟疑,各自掏出一把疗伤丹药看也不看就塞进了嘴里。
在营地最里面的章焱与何仲安看到这一幕嘴里一阵发苦,金丹期的魔修的确实力强大,只一击就差点砸穿营地的护罩。相比之下,青阳山这边的姜布师兄怎么看都有点水啊。
“依托法阵防守。”赵林的指令传来,“以我和姜师兄为主,其他人配合。”
在赵林传令的同时,魔修众人哪会放过机会,金丹魔修高举幽盈灯,幽幽的咒语声中黑炎巨柱再一次升起,不过这次的速度也缓慢的很多,可见刚才那样的全力一击对他而言也并不轻松。
四名筑基期魔修蜂拥而上,手中各色法器呼啸着砸将过来,击打的护罩一阵摇晃砰砰乱响。
其中一名魔修冲到护罩跟前,举起一杆两米高低,黑底红纹邪祟异常的破旧大旗,猛然刺在护罩上。在刺中的地方黑色雷霆闪现如同空间凹陷般现出一个空洞,一股强大的吸力疯狂的开始吸取护罩的法力。在这杆大旗的吸取下,护罩的厚度肉眼可见的飞快变薄。
“那是夺灵旗,干掉它!”赵林向姜布大吼,接着控制毒丹化做的雾气,奋力把另三名魔修圈在其中,使他们不能前去支援。
姜布面色狰狞,左手一招,流炎铜盾出现在他的手中幻化起厚实的火盾,整个人合身躲在盾后硬生生冲出护罩,声势惊人的向那名魔修撞了过去。那名魔修也很疯狂,看到金丹期的姜布向他杀来,并没有后退的意思抡起手中的大斧法器,黑烟滚滚的横斩姜布。
锵的一声,看起来厚重无比的流炎铜盾没有丝毫反抗,被轻易的击飞,用岔了力道的魔修正感觉难受,一道人影闪出矮身从他斧子下掠过,左手撑地,右手抬起,两柄飞梭闪现出凌厉的杀意。两声音爆过后,姜布浑身溅满鲜血,抽身就撤。
金丹魔修的黑炎火柱已经成型,顷刻间化成龙形,呼啸着扑向了刚刚瞬杀对手的姜布。
因为这次的攻击范围集中,威势、速度和破坏力提升了不止一筹。姜布面对攻击惊的脸色惨白,急招被打飞的流炎铜盾护在身前,转身冲向护罩之内。
他刚刚冲进护罩,黑火炎龙就直撞在护罩上。这次护罩只撑了片刻就被击穿,崩碎的残片如冰雪飞溅,防御阵纹路中灵石和连接灵石的节点纷纷过载烧毁。黑火炎龙击破护罩后余波不止,把闪避不及的姜布轰飞后,又轰在营地中央,将小半个营地炸出一个深达两米的巨坑。
爆炸的气浪把躲在最里面的章焱何仲安等人都掀了个跟头。接近爆炸中心的姜布当然更惨,护身法宝流炎铜盾布满裂纹,几乎就要破碎,生死不知的趴在离章焱不远的地方。
看到青阳山营地护罩被毁,唯一的金丹期生死不知,胜券在握的金丹魔修狂笑道:“你们的金丹已经完了,护罩也不堪一击。我倒要看看还有什么能救你们的性命。”
他的话音还没落,一个比刚才小了一圈的半透明护罩突然升起,木长老竟然在极短的时间内修改了法阵灵纹,绕过所有的灵石节点,将自己的法力传输进去重新启动了防御法阵。
刚吹完牛逼就被打脸,魔修万分恼怒的命令手下继续进攻,结果回头一看,剩下的三名手下浑身上下墨绿一片,正吐着白沫摔倒在地上。
那边的赵林也是浑身墨绿,吐着白沫跑回了护罩内。
金丹魔修都惊着了,现在的青阳山弟子都已经这么彪悍了吗,拼着同归于尽也要干掉对手。
跑回去的赵林,哆哆嗦嗦的掏出一颗丹药吞下去。
你想多了,哥有解药。
上一秒还胜券在握,下一秒就变成了光杆司令,魔修表示世界变化太快,他有些跟不上趟。
虽然成了光杆司令,但是魔修依然觉得自己胜算极高。现在的阵法护罩依靠的是对手输入自身的法力,两个筑基期而已,自己金丹期的修为就是用法力耗也能耗死他们。
说干就干,金丹魔修手持幽盈灯喷射出无尽的黑炎不间断的重重砸在护罩,急速的消耗起护罩的法力。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何仲安也加入到了输送法力的行列,拼法力的时候人越多越好,添个猴还添把力呢。
可木长老与赵林的法力还是在急剧的降低,每个人头上豆大的汗珠滚下,看得金丹魔修心花怒放,黑炎的喷射更急了几分。眼看着三人的法力将要耗尽,赵林手一翻掏出三瓶子补充法力的归元丹,给了木长老、何仲安一人一瓶,张嘴就倒了进去。
金丹魔修眼睛都瞪大了,自己躲藏的这几年变化就这么大吗?如今的修行界丹药已经是论瓶吃了?
心中暗骂两句败家子,老子倒要看看你们能有多少丹药。
然后魔修瞪大了眼睛,眼睁睁看着赵林手不停的继续掏着丹药,只到自己周围的地面放满了之后,才划了一堆推给木长老,一堆推给何仲安。
注意到魔修惊愕的眼神在自己和丹药间游移,赵林笑呵呵的解释,“本人赵林,出身青阳山蕴丹殿。”
金丹魔修气的爆了句粗口,就闷头继续加大法力。在低头之后,谁也看不到的地方,嘴角裂开一抹狞笑,不知死活的东西,以为就靠这点丹药就能让你们撑下去吗。没有点后手,老子会跟你在这耗吗?老子跟人拼命的时候你还在撒尿和泥呢。
章焱把昏迷中的姜布拖到最里面靠着山壁的位置安置好,蹲在地上一边给他裹伤,一边伸长脖子注视着前方的战况。
突然地底一阵轻微的颤动引起了他的注意,低头一看自己脚尖前方的地面已经在渐渐凸起,一个脑袋缓慢的顶了出来。
这样诡异的景象章焱从来没见过,立时被吓的屏住呼吸,手哆哆嗦嗦的摸了一块砖头两倍大小的石头攥在手中。
顶出的脑袋逐渐清晰,已经看出来是个人。章焱陡然一机灵,魔修!
已经显出脖子的魔修没有继续上升,他眼睛就紧紧盯着正在向法阵中输送法力的三名青阳山弟子,锁定目标就要缓慢而无声的在地底移了过去。眼中的神情兴奋而狰狞,老大果然好算计,被吸引了全部注意力的那三个家伙根本没有到自己会用土遁符偷偷潜进来。虽然自己只是炼气中期的修为,可自己修炼的可是杀人于无形的咒术,只要自己悄悄的潜到他们的身后二十丈之内,哼哼哼,必定让这几人生不如死。
突然他感觉好像那里不对,回头一看。章焱半蹲着身子,呆头呆脑的杵在他的身后,手中攥着石头高高举在半空。
被他突然回头吓了一跳,章焱下意识的,使足了力气抡起石头就拍了下去。
炼气中期的魔修心惊之下施法就要一跃而出,就因为不习惯在土遁过程中施展法力,就慢了那么一点,可怜见的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石头拍在了自己的面门上。啪的一声,那人的脑袋被打得后仰,两管鼻血飞窜而出。
多年锻炼的体格让章焱的力道十足,一击之下拍的这名魔修迷瞪了半天。
他迷瞪,章焱可没迷瞪,胳膊又抡圆了攥着石头啪的一声直接拍在了他的腮帮子上,两颗后槽牙带着血就被这名魔修喷了出来。
这第二次的重击,反而把这名魔修打醒了,被一个没有法力的人两次打脸,这是何等的奇耻大辱。法力喷涌而出,就要催动土遁符一跃而起窜出地面。
魔修心中打定了主意,出了地面第一件事就是把这混帐小子大卸八块,解了自己的心头大恨。
一看魔修运转法力,章焱就知道要糟,手忙脚乱拿出何仲安给他的灵符全部撕开一股脑就扔了出去。
第一次使用灵符,准头方面差到离谱,在那魔修满脸惊恐的表情映衬下,五道咒符擦着仅仅不到两米远的脑袋的边,全部打在了地上。
差点被吓尿的魔修,心惊的瞅瞅那几张灵符,安下心后面上逐渐显出狞笑,运转法力就要使用土遁符猛然跃起。
然后……没跳动。
愕然的再试了一次,还没跳动,又试着向下潜入地面,还是没动。
魔修和章焱大眼瞪小眼,一时间气氛很尴尬。
章焱看了看十米见方之内已经泛起金属光泽的地面,再看看正显现法力激活状态的指地成钢符,突然若有所思。
挠着头蹲下身,小心翼翼试探般的抬起胳膊,看到魔修只是怨毒的看着他,没有其他的丁点动作。于是再次使足力气的抡了下去。啪,又是两颗后槽牙飞起。
魔修爆怒,怒骂不止奋力挣扎,却没有任何作用。
看到魔修挣扎,章焱也不敢客气,扔掉已经碎成两半的石头,抱起一块更大的,照着脑门就砸了下去。何仲安可说了这符只是短时间能起作用,可不敢浪费时间。
魔修的叫骂和拍打的砰砰声马上引起了对峙双方的注意,金丹魔修心头狂喜,看样子事成了;青阳山三人却脸色为之一白,急忙转头看去。
把情况看仔细之后,双方四个人同时呆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
木长老瞅着金丹魔修问道:“土遁符?”
金丹魔修一脸的铁青。
何仲安这会稍稍理清了点思绪,噗嗤笑了出来,给不知道怎么回事的赵林和木长老解释道:“开打前,我给了章焱一张指地成钢符,原本是想让他当作防御符咒用的,不过现在看起来他用的比我有思路。”
“你那符的法力能用多长时间?”
“一天。”
“告诉章焱别砸了,到底他们是魔修,还是我们是魔修,这么当当当的砸了满地血也忒凶残了。”
看着青阳山几人欢快的气氛,金丹魔修差点气炸了肺。
暴怒之下,向后一跃窜出几十米,大喊道:“该死的,本来我还不想伤了这件魂器,可是你们这群混蛋惹怒我了,今天你们通通得死。”
说话间,金丹魔修高举幽盈灯将自己全部法力输入其中。随着他的法力输入,灯芯火光爆长直冲云霄,丝丝黑火聚合成一只黝黑的鬼爪,无尽的幽魂哀嚎着被它吸入其中,化成鬼爪表面附着的鬼火。
当鬼爪整体完全包裹在鬼火中之后,金丹魔修大喝道:“六阴役灵鬼爪,着!”
黝黑的鬼爪发出尖厉的嚎叫,带着呼呼的黑炎摧毁着路途中的一切,向着青阳山众人袭来。
看到这只鬼爪的瞬间,木长老就大喝道,“挡不住,快躲开。”
说着三人同时停止输入法力,急速闪避。闪避的瞬间,木长老咬牙跺脚的把手中的阵盘暗中藏匿的阵纹全部显现,放出耀眼亮光,大骂道:“混蛋,你以为只有你有绝招吗?老子也有,千机剑,给老子起!”
他话音响起的同一时间,整座防御法阵轰然崩碎,点点流光被无形的力量牵引,重新组成一柄十数米长的巨大光剑,无尽的光华闪烁,向着袭来的鬼爪极速斩下。
超越上限的速度,撕开空气的阻力,仿佛撕碎空间般掀起道道涟漪,准确的命中鬼爪的最前端。在碰撞的接触点上好像出现了一轮小小的太阳,灼热的刺人眼球,双方僵持足足数秒之久,这才掀起剧烈的爆炸,把周围几十米的土层完全焦炭化,所在的树木植物也尽被风压摧枯拉朽般折断。那名金丹魔修和青阳山众人都被巨大的风浪吹出了十几米。
就在这剧烈的对撞还没平息的时候,两道灰色的身影突然出现在场地中。
一人瞬间移动似的出现在金丹魔修之后,一道似乎斩断空间的长剑,从魔修的腰身平削而过,将他的身子一分为二。魔修的尸首重重摔落,那人也不管,在收剑的同时一把抢过幽盈灯放入自己的储物袋中,转身就走。
另一人身法诡异速度奇快的直冲进青阳山的营地,闪避开正被风浪掀飞的三人,看也没看章焱一眼,径直冲入最里面,抓住那个极品天灵根的弟子冲天而起,就向着远处急速飞去。
“放肆,宵小安敢如此?”又是两道人影,从远处的天际急飞而来。
其中一人挥手就是漫天神雷,直霹逃窜的两名灰袍人,两名灰袍人被神雷霹的一阵摇晃,可还是不放那名天灵根的弟子,加速逃离,片刻就消失在天空之中。施展神雷的修士大怒之下也不放弃,急追了上去。
而另一人却降下地面,询问道:“你们可是青阳山弟子?”
看着来人绘有淡金色灵纹月白长袍,赵林眼中精芒微闪,“晚辈等正是青阳山弟子,敢问前辈可是元极仙宗的元婴真君?多谢前辈刚才出手相助。”
“小辈眼力不错。”那位元婴真君微笑道,“我等正道四宗本就同气连枝,既然碰巧遇到你们有危难,如何能不帮忙。”
“那我们青阳山可真要多谢阁下了。”另一道身影如同于虚空中浮现一般出现在众人面前,一身青蓝道袍正是青阳山元婴真君的制式服饰,扫视了一番看到营地青阳山众人并无大碍,这才冲着元极仙宗的真君冷然道:“阁下这位元极仙宗的真君长途跋涉,两日急行数万里来到我青阳山的地界,只为帮助我们的晚辈,果真是仗义啊。”
元极仙宗的真君笑眯眯的说道:“哪里,哪里。机缘巧合罢了。”
赵林这时上前冲青阳山的元婴真君回禀道:“启禀师伯,刚才有两名灰袍人劫走了一名新入门的弟子。和这位真君子同来的另一位真君已经帮忙去追了。”
青阳山的元婴真君闻言眼中精光爆闪,转身盯着元极仙宗真君看了好一会,才笑道:“些许小事,竟然劳烦贵派真君出手,看来贵派对我青阳山还真是重视的很呐。”
元极仙宗的元婴真君哈哈一笑,“弟子乃是宗门之根本,凡是涉及弟子如何能说是小事。再说你我两派同气连枝,彼此重视也是应当。”
青阳山真君笑音中夹杂了几许寒冷,“我青阳山的事我等自会解决,如何敢随便劳烦贵派出手,只不过些见不得光的宵小罢了,既然敢招惹青阳山他们就要帮好面对青阳山怒火的准备。”
“两派本就是朋友,何必分什么你我。朋友有事,我等岂能坐视不管。”元极仙宗的元婴真君一脸的真诚,笑容中满是阳光灿烂。
冷哼一声,青阳山的元婴真君吩咐赵林道:“你们就在此等候,不要离开。明日清晨我们的人手就会到达,有什么事到那时候再说。”说罢也没向元极仙宗的真君打招呼,冲天而起向着赵林指的方向飞去。元极仙宗真君也不在乎,依旧笑眯眯的紧跟其后疾飞而去。
一夜过去,在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 ,一道人影悄然从营地中出来,向着远处的树林悄然走去。
“姜师侄不好好休息,这是要往哪里去?”木长老挡在黑影的身前,笑眯眯的问道,另一侧赵林的身形显了出来,一前一后将黑影夹在中间。
月光下姜布苍白的脸色微微一变。
没有理会他的神情,木长老继续笑眯眯的问道:“既然这么巧碰到了。正好老头子一直有几个事儿想不通,想让你解解惑。
你也是内门的精英,天灵根弟子这么重大的事情,碰到之后马上封锁消息急报宗门这些流程你也应该很清楚。老头子实在想不明白你为什么那么头铁,非要耽误那两天呢?
你说那弟子的家人大肆庆祝非要留你两天,可你为什么连个消息都没给宗门送?直到遇到袭击两次之后才向宗门求援。这么重大的事情,却反应的如此迟钝,因为你的失误宗门足足慢了两天才能做出应对,如此低级的失误出竟然现在在内门的精英弟子身上,这岂非咄咄怪事。
更奇怪的是,远在数万里之遥的元极仙宗,消息反倒灵通的让人咋舌,迅速派出两位元婴真君以最快的速度赶到现场来。我清阳山的元婴真君连宝贝的小挪移符都使出来了,就这也别比人家慢了一步。他们怎么就那么快知道这个消息了呢?这小道消息两天之内竟传了数万里之遥,传播的速度也忒快了些?”
姜布的神色微微一变,但是很快平静下来,嘴角现出讥讽的笑容,“木长老,这是认为我有问题。”
“如果不是,你重伤之下,不好好休息,反而要趁夜离开,又是为了什么?”
姜布嘴角的讥讽愈加明显,“这话木长老就说的错了。”
“哦,不知错在哪里?”
“错在我并没有重伤。”话音未落,一股强大的气息从姜布身上喷薄而发,掀起的气浪,让穆长老和赵林面色立刻凝重起来,两柄飞梭放出二人从未见过的耀眼光华在姜布身边飞舞流转;一件银白色的护身宝甲凭空穿在身上,显现出无尽毫光,整个人的气息比以往战斗时,强了数倍不止。
赵林在身后惊呼,“你根本就没受伤!”
姜布轻蔑的一笑:“一个魔门余孽而己,根基不牢,法力不纯也配让我受伤。你们不会以为金丹期都是那样的废物吧。你两个心思倒也机灵,竟然能在我离开之前猜出真相。只是太过聪明会短命的,做事糊涂一些不好吗?还是你们自大的以为就凭你们两个能拦住我。”
木长老叹了口气上前两步,“你实力这么强,赵林那小子是不中用了,看来这次又得折腾我这把老骨头。”
姜布眼中显出一抹微弱的仿佛中了大奖的怪异神色,转瞬即没,大笑:“木长老的阵法,使得确实精妙,如果你的阵盘不毁,也许我还真得小心一些。可如今你凭什么拦我,靠拼命吗?”
“拼命?”木长老捋捋胡子语气中带了点儿惆怅道,“这种傻事年少轻狂时倒是干过,现如今这身子骨可不成了。我只有一剑,师侄帮忙品鉴品鉴。”
说着也不等愕然的姜布回应,挥手抽出背后长剑。抽出宝剑的一瞬间,木长老的神情陡然一变,再也看不出平时懒洋洋的样子,所有的精气神汇聚成凌厉的剑气凝聚于剑尖一点,一剑平刺而出。
这一剑速度并不快,也没有带着任何剑啸声响,就仿佛只是随意一击。但是面对他的姜布却脸色狂变,他感受到了这一剑上仿佛聚集了无尽的力量,没有任何华丽的表象,却强横到无可阻挡。
姜布的心神,都被这一剑的威势所镇压,整个精神世界完全被剑尖上的那一点寒芒所充满,尽管他拼尽全力,却也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一点寒芒笔直的向他的眉心点来。
陷入绝境的姜布知道再这样下去,他只有死路一条,狂吼一声,集中所有的心神猛然爆发,巨大的精神冲击让他口鼻鲜血狂喷。但精神爆发的力量使他的心神终于有一瞬间突破了剑气对精神的压制。两柄飞梭汇集他全身的法力,爆发出灼痛人眼的锋芒,以决绝的姿态撞向剑尖;银白色的护身宝甲光芒大盛,准备防御所有的攻击。
剑鸣轻响,没有两强对撞时的夺目光华和爆炸升腾,朴实无华的剑尖摧枯拉朽般,只在一瞬间就将两柄飞梭绞碎成两团粉尘,平淡却又轻易的洞穿了宝甲的防护,如同热刀滑过黄油。
剑尖停在姜布的眉心,但剑尖蕴含的剑气却直杀入姜布心神识海,将他的神识斩碎。姜布惨叫一声摔飞出去,陷入彻底的昏迷。
而一剑秒杀了金丹期,木长老同样一口鲜血喷出,脚下一软,单膝跪倒在地上。拄着长剑支撑起身子,看见赵林急急忙忙地跑过来,就摆摆手示意自己无事,自嘲的笑着先打量了几眼四周,晃晃悠悠站起身子,“果然人老体伤,就不能以筋骨为能。瞎逞强身体果然吃不消。”
日过中天,清阳山的元婴真君回来了,只看这位真君的一张黑脸,章焱就知道那位天灵根弟子恐怕不会是青阳山的了。
而跟着一起回来的元极仙宗的真君依然笑眯眯地跟在他的身后,跟得了什么宝贝一样,心情貌似好的出奇,不断开口劝慰,张口同气连枝,闭口义不容辞,让前面的黑脸颜色愈加深了几分。
直到看见被封闭法力关押起来的姜布,元极仙宗真君脸上那副笑容稍微淡了一些,问道,“这位青阳弟子是怎么回事?为何被关了起来?我们走的时候不还挺好的吗?”
已经知道事情经过的青阳山真君,恨恨地瞪了一眼姜布,淡然的回道,“刚查出来,这名弟子勾结魔宗余孽出卖青阳山,致使新招收的弟子被奸人宵小所劫持。如此吃里爬外的畜牲,自然要严格惩处,过后还会把他押回宗门受审。只是要让师兄见笑了。”
无极仙宗的真君闻言打了声哈哈,连道哪里哪里,就转过头,不再言语。
原本听到元极仙完真君询问,姜布的眼中现出一缕希望的火花,可随后元极仙宗真君的态度就让这缕希望再次化为乌有。
木长老看着失魂落魄的姜布,摇摇头叹息道,“好好的人不做,非要给人当狗,真以为出了事,人家会管你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