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心将门推开,明姑姑站在不远处。
叶月珍身着淡绿色宫装,杏眼微睁,不怒自威。
明姑姑仿佛是看到了年轻时的圣母皇太后,半天没缓过神。
“娘娘,轿辇已经等候在宫门外。”明姑姑走上前说道。
“嘿嘿嘿,走啊,走啊,去玩。”叶月珍蹦跳拍手乐道。“来啊来啊。”
“谢谢姑姑了,这荷包不值多少,请姑姑喝个茶倒是足够。”淳心抽出荷包放在明姑姑的手里。“请姑姑多看着点娘娘。”
“谢谢娘娘赏。”明姑姑乐呵呵地收下了。“淳心姑娘放心。”
叶月珍歪歪扭扭自行上了轿辇,推开了明姑姑扶着她的手。
这是太后身边的姑姑,要是真让她扶了……
太后说不定真对她要提前出手了。
还好,她反应过来了。
一路上,相顾无言。
叶月珍也知道此去恐怕没那么简单,就自顾自欣赏这皇宫内的风景。
暴雨停了。
却是半阴半晴阴阳两极分化的天,太阳始终穿不透这深红的宫墙。
一路上,有看到三三两两的宫女拿着托盘送食盒或者是首饰。
叶月珍收回视线,感到无趣。
这慈宁宫有点远啊。
明姑姑恭敬说:“叶妃娘娘,到了,请您下来。”
叶月珍小心地从轿辇上下来。
“请叶妃娘娘稍等,奴才去通传。”明姑姑恭敬地福身,走了进去。
叶月珍点了点头。
很快,明姑姑便出来了。
“叶妃娘娘,请,太后让您进去。”
叶明珍跟着明姑姑进去,看到太后略带不悦的神情。
太后身穿蓝色的宫服,更显得雍容华贵。
慈宁宫透着一股文雅的气息,熏着淡雅的花香。
“嘿嘿嘿,臣妾请太后娘娘金安。”叶月珍歪歪扭扭地行礼。“嘿嘿嘿,太后,你长得真是好看极了。”
叶月珍看到上首的太后,被她气的不悦。
心里就畅快。
“哀家听说这东珠每年只得几颗,极为珍贵,容妃,你看那颗的色泽如何啊?”王太后看着东珠。“这身在后宫,还是要恪守本分,不要妄想不属于位子上的东西,容妃,你说呢?”
“太后,您的眼光真好,皇上是孝顺您,这才将最好的色泽给了您啊。”容妃嘴甜地拍着马屁。“太后恕罪,臣妾一向安守本分。”
叶月珍感觉自己快稳不住了,太后明显就是想拿她开刀。
她也就更得稳住,看太后什么时候叫她起来。
叶月珍感受到王太后嗤笑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好一会。
“叶妃,起来吧,容妃,你也真是,怎么不提醒哀家,叶妃如今的身子可矜贵着。”王太后似责怪一般,轻说容妃。“好了,容妃不必这么惶恐。”
叶月珍:“嘿嘿嘿,谢太后。”
“明如,给叶妃赐座,没看到叶妃站着吗?”王太后淡淡道。“明如,没听到吗?”
叶月珍看到明如露出一丝不可置信的表情。
明如心里震惊,给叶妃赐座?
太后不是素来厌恶叶妃吗?
可碍于太后的威严,她只能忍着不满给叶月珍放下金丝藤的座椅。
叶月珍缓缓地坐在下首。
“哀家听说叶妃你把金修容抓伤了?皇上还亲自将你从冷宫接出来?”王太后温和地看着她。“可有此事?”
叶月珍听到这话,来了还是来了。
“嘿嘿嘿,她伤害皇儿,她坏,她坏,金昭容是?臣妾不认识。”叶月珍狂笑。“她想灌药,她坏,坏人。”
“叶妃,你好大的胆子,竟然羞辱妃嫔,还敢让皇上放你出冷宫?你当真以为哀家是死了不成!”王太后怒目拍桌。“叶妃,哀家问你,此事你认不认罚?”
叶月珍听到此话,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嘿嘿嘿,什么罚?是玩的吗?嘿嘿嘿。”叶月珍跪的歪七八扭。“本宫不知,不知道。嘿嘿嘿。”
“放肆,你竟敢在哀家面前狡辩,明若,掌嘴叶妃二十,杖责四十。”王太后顿了顿怒道。“来人啊。”
明若走到叶月珍跟前,“叶妃娘娘得罪了。”
明若的手劲很大,叶月珍的嘴很快就红肿和出了点点血迹。
“来人,将叶妃杖责三十。”王太后不解气地吩咐道。“谁敢手下留情,和叶妃并罚。”
叶月珍看到容妃幸灾乐祸的笑容。
心里发寒,难道自己今天躲不过了吗?
叶月珍被奴才拿着长棍杖责,打到第十下,没忍住疼,闷哼了一声。
“皇上驾到。”太监尖细声响起。
“母后,您这是做什么?”拓拔昌不可置信地说道。
拓拔昌一脚踢开那行刑的奴才,“滚开。”
拓拔昌将叶月珍小心慢慢地扶起来站稳。
“皇上,你这是违抗哀家处置叶妃吗?哀家是太后,处置一个小小妃嫔,也让你这么上心?”王太后不满地看着叶妃。“不过是一个妃子,专宠可是大忌。”
“母后,不过是一点小事,您何必置气,儿臣先带着叶妃告退。”拓拔昌沉闷地看着太后。“母后,消消气。”
拓拔昌随即横抱起叶月珍出了慈宁宫。
叶月珍用余光看了眼太后,太后将茶盏狠狠砸在地上,宣泄着怒气。
“哈哈哈哈哈,皇上,你是来带我玩的吗?”叶月珍率先打破了沉默。“皇上,你的衣服怎么那么耀眼,嘿嘿嘿。”
“你怎么不知道留个备用的轿撵,要不是朕知道你来了慈宁宫,你就准备不通知朕,白白受了杖责。”拓拔昌阴沉着脸,“还是叶妃认为你的命可以随意让人责罚?”
叶月珍贴心地说:“哈哈哈,那些坏人打的本宫好疼,呜呜呜。”
这狗皇帝怎么出现的这么凑巧。
定是她宫里的眼线通知狗皇帝了。
拓拔昌抱着叶月珍走到了太液池附近。
太液池的荷花很是好看,寸寸白莲,绿色的荷叶。
叶月珍很是诧异,这狗皇帝怎么突然带她来荷花池了。
“叶妃,你看这湖里的花好看吗?”拓拔昌柔和地说道。
“嘿嘿嘿,好看好看,太美了。”叶月珍拍手乐呵。
这时太阳下山了,夜幕就快要降临。
叶月珍忽然感觉有一道视线,她抬起头。
叶月珍和拓拔昌四目相对。
她从拓拔昌眼里看到一种很复杂的情感。
“月珍,陪朕在此待会。”
叶月珍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话。
然后回味了下,得,没听错。
这狗皇帝突然这么深情,他不会是脑子抽了吧。
叶月珍:“哈哈哈哈哈,花花漂亮好看。”
大约过了半时辰。
叶月珍都感到困了,这狗皇帝怎么还不说回去啊。
忽然,一阵风吹过。
黑衣蒙面人向拓跋昌袭去。
刺客应声而至,和拓拔昌扭打在一起。“拓拔昌,拿命来。”
拓拔昌没有理会叫喊,而是将叶月珍放在亭子内。
刺客看到机会,一剑刺中了拓拔昌的手臂,并挟持了叶月珍。
而叶月珍趁刺客不备,直接使出吃奶的力气,狠狠地踩在刺客的脚上。
刺客吃痛,越发狠厉,直接看叶月珍没啥利用价值,将叶月珍丢入湖内。
拓跋昌大声呼喊,侍卫直接生擒了刺客。
“叶月珍!”
拓跋昌不顾身上有伤,跳入湖内找叶月珍。
叶月珍受伤,呛了几口水,意识渐渐模糊。
这狗皇帝有这么好心救她吗?
巴不得她昏迷不醒吧。
叶月珍眼睛缓缓合上,看到拓跋昌焦急的神色。
拓跋昌环抱她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