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妃,叶妃,你醒醒,”拓跋昌一路抱着叶月珍飞奔到了康华宫,”快传太医啊。”
叶月珍被颠的难受,吐了好几口湖水出来。
可她昏昏沉沉地怎么也睁不开眼,只能无奈的听着拓跋昌大喊。
孙太医很快赶到了康华宫,“给皇上请安。”
拓跋昌挥了挥手:“都什么时候了,还行礼,快来看看叶妃如何了?”
“是。”孙太医上前。
淳心给叶月珍手腕处搭上丝帕,孙太医诊脉。
“回皇上,叶妃娘娘身上有受伤,故而发起高热和发炎,臣给叶妃娘娘开几帖药,但娘娘身上需要涂药,不然伤口会溃烂。”孙太医俯身,“娘娘不宜受寒,此为心病。”
“还不赶紧去煎药。”拓跋昌烦躁地看着孙太医,“朕养着太医院,可不是让你们领着俸禄不做事。”
孙太医福了福身,将淳心带去拿药和药膏。
叶月珍心里似乎被什么触动。
狗皇帝何时这么好心了?
过了一会,淳心端着汤药快步走进殿内。
“奴婢熬好了药,皇上让奴婢来喂娘娘喝药吧?”淳心有点局促端着药碗,“皇上?”
“不用了,朕亲自喂,你就在边上站着。”拓跋昌接过药碗,“去将窗户关紧些,别让你主子受了寒。”
“奴婢明白。”淳心走到窗户旁合上。
拓跋昌用汤匙舀汤药起来吹了吹。
小心翼翼地给叶月珍喂药进去。
叶月珍尝了一口,然后……谁能告诉她,这药味道怎么那么苦?!
系统机械音响起:“恭喜宿主,皇帝好感度已上升3点,现好感度10,积分点2。”
“请宿主再接再厉。”系统似鼓励提高了音量。“宿主真棒。”
好感度10……
叶月珍沉默了,皇帝好感度这么低的吗?
自己想要得好感度,任重而道远啊。
拓跋昌用手帕擦拭掉叶月珍嘴边的药渍,旁边的人一副见了鬼的表情。
“淳心,你给你主子上点药,朕先走了。”拓跋昌漠然起身,“恭送皇上。”淳心福身。
淳心拿出药膏。
小心翼翼地解开叶月珍的衣裳,轻柔地涂抹药膏。
淳心生怕弄疼了主子。
叶月珍疼的在心里吐槽。
那刺客不去抓狗皇帝,去抓她干什么?
难道刺客以为她是皇帝的心头肉啊。
嘶,太疼了。
再也不想受到杖责了。
淳心上完药。
将叶月珍的衣裳换了新的衣裳,以免加重高热。
“主子,您怎么昏迷了,奴婢很心疼您啊。”淳心压着酸意,“主子,您一定会好起来。”
叶月珍听到这丫头的声音,想要出声。
却发现自己脑海是一片黑暗,醒不过来。
淳心将毛巾丢入水盆内,拿起毛巾拧干,给叶月珍擦拭着额头。
“淳心姐姐,这是新送来的汤药,得趁热给娘娘服下。”蓝儿身穿翠绿色衣裳扭捏地将汤药递给淳心,“淳心姐姐,你拿稳些。”
不料蓝儿没拿好药碗,直接将药汁撒在了淳心的手背上。
淳心白皙的手背变红了。
“你怎么做事心不在焉,娘娘要是被汤药烫到了怎么办?”淳心怒目而视,“怎么?你是想攀别宫的高枝了?”
“淳心姐,姐姐,我也不是故意要撒汤药在你手背上,你至于发这么大火吗?”蓝儿泪珠在眼里打转,“我真的不是想烫到姐姐啊。”
“去打扫外面的落叶,打扫完拾柴火,什么时候知道错了,什么时候再进屋子睡觉。”淳心压着怒气,“还有,若是有下次,等娘娘醒来,再责罚你。”
蓝儿哭着说:“淳心姐,是,知道了。”
淳心顾不得手背上的红痕,将药吹了吹,一口接一口给叶月珍喂了进去。
叶月珍听到这淳心和蓝儿的对话。
叶月珍对淳心感到满意。
淳心想事都很周全。
这蓝儿怎么那么像小白花呢?
这药太苦了,回头自己醒了。
得让淳心去寻点蜜饯来。
“容妃娘娘到。”奴婢高声喊着。
容妃身上穿着淡紫色宫装,耳坠是明德坊新出的梅花样式,十分耀眼。
淳心看到这奢靡的着装,暗自摇头。
叶月珍听到这一天来几个对头,真亏得她是昏迷了。
叶月珍内心极度无语。
“奴婢拜见容妃娘娘。”淳心恭敬行礼。
“起来吧。”容妃笑道。
“本宫来是给叶妃姐姐送观音和百子图的,太后特意嘱咐本宫前来送百子图,本宫想着叶妃姐姐的身子还没好,便想再送一尊观音像,祝祷叶妃姐姐身体安康。”容妃平淡地说道。
叶月珍听到容妃的话,不禁心里怒气到了巅峰。
叶月珍清楚这是来自原身的情绪。
这容妃还真是借着太后的手,想要刺激她啊。
“奴婢多谢容妃娘娘的好意,这百子图和观音像,奴婢替娘娘收下了。”淳心镇定自若。
“太后娘娘说了,这百子图要挂在最显眼的地方,观音像呢,今晚就放在这附近,可别辜负太后和本宫的一片心意啊。”容妃微笑。
容妃心想,本宫拿捏不了叶妃,还拿捏不了小小的奴婢吗?
叶月珍赶紧醒来吧。
叶妃,你若是不醒,就永远别醒了。
省得本宫还要装姐妹情深。
“那奴婢等主子醒来,便挂上这百子图和放观音像,必不会辜负太后娘娘和容妃娘娘的心意。”淳心暗自压下不满,“容妃娘娘,您看行吗?”
容妃:“那请淳心姑娘先将观音像放在一旁,这是本宫期望姐姐能早日醒来的好意。”
淳心:“奴婢省得,奴婢将这观音像一定摆放好,不辜负容妃娘娘您的好意。”
“那本宫改日再来看叶妃姐姐。”容妃从坐凳上起身,“淳心姑娘,多多照看下你们主子。”
容妃略带怜悯看着叶妃,一瞬便消散不见。
这深宫内,谁又何尝不是可怜人。
淳心福身:“奴婢恭送容妃娘娘。”
淳心又走到床榻前,给叶月珍擦拭着额头。
叶月珍听到容妃和淳心的对话。
很想碎容妃一脸。
果然容妃来就没啥好事啊。
叶月珍感到药效好像起作用了,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此时此刻的御书房内,拓拔昌焦急地坐在上首的椅子上。
拓跋昌身着金黄色龙袍,一双剑眉更显英气。
他不停摆弄着手上的玉扳指。御书房内有着樟木的桌子,金色的香炉里熏着龙诞香,更显身份华贵。
“皇上,魏大人到了,正在门外候着。”德公公快步走进御书房告知,“奴才请魏大人进来?”
拓跋昌神色幽暗说:“宣。”
德公公走出门口,殷勤地将魏大人请了进去。
锦衣卫指挥使魏云逸跪地行礼:“微臣参见皇上,皇上万安。”
“免礼,朕想知道今晚的刺客是什么情况?”拓拔昌把玩着珠子,“魏大人,想必是套出话来了?”
“微臣对刺客用过刑,刺客说是觉得皇帝德不配位,心生不满。”魏云逸额头的汗滴在了地上,如同寂静中一颗弹珠,“皇上恕罪,臣认为这刺客意不在此。”
拓拔昌心里不满。
这魏云逸难道还要朕提醒吗?
拓拔昌冷眼扫视他,半天没出声。
突然将茶盏扔在了魏云逸的面前。
茶盏碎裂的声,震得魏云逸心头一跳。
魏云逸利落地跪在地上。
“朕发现有一奏折,上面是报江南县衙贪污和收受贿赂,你说呢?”拓拔昌脸黑如炭,“锦衣卫为何不报?难道是想效仿先帝的宦官专政?”
“微臣会尽快派人去查明贪污和刺客一案有无关联,请皇上放心。”魏云逸强装镇定,“皇上明鉴,锦衣卫未查到贪污,实属失责,微臣愿将功补过。”
拓拔昌柔和地看着魏云逸:“你还不快起来,刚刚是公事,现在该说说别的了。”
“是。”魏大人从地上起身整理了下官袍。
拓跋昌:“坐下说话。”
魏大人直接坐在了下方的椅子上。
魏云逸感到拓拔昌炙热的眼神游离在他身上,不禁打个寒颤。
“朕听闻京城传言说魏大人不眷恋女色,且女子十步都不得近身哪。”拓拔昌戏谑盯着魏云逸,“魏大人不会真的是.....”
魏云逸:“皇上说笑了,臣只是还没遇到那值得托付的女子,哪能值得左拥右抱呢?”
拓拔昌听到这话,不禁感慨。
这魏大人倒是痴情,也不知道以后会便宜了哪家姑娘。
“你啊你,你父亲难道不催着你吗?天天一心扑在北镇抚司办案,两耳不闻窗外事。”拓拔昌无奈地说,“你父亲都求到朕这里了。”
“回皇上,家父催也不影响微臣等心上人,每日呆在北镇抚司也是为朝廷尽力。”魏云逸委婉回绝,“微臣为朝廷效力是本分,感情一事并非能够勉强来。”
拓拔昌听到魏云逸这敷衍的话,不禁噎了噎。
拓跋昌:“那朕将昭和郡主赐婚于你,可好?”
魏云逸:“皇上,万万不可,昭和郡主千金之躯,微臣配不上郡主,就别开微臣的玩笑了。”
魏云逸心想,这皇上不对劲啊,怎么好端端的要给他赐婚呢。
还好,没说错什么。
拓跋昌幽幽地叹口长气,“罢了,退下吧。”
魏云逸连忙行礼,“微臣告退。”
生怕皇上突然反悔,走的比平常快多了。
拓跋昌拿起折子,看了看四周,怅然“一个个都是欺上瞒下啊。”
忽然,殿外的雨声如同绵延不绝的河流,与雷声交相呼应着悲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