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是吗?
华妃病了本宫身为皇后自当关心。
剪秋,你去库房取些人参送去翊坤宫,嘱咐华妃好好养病,这六宫之事本宫自会处理,叫她不必忧心。
病去如抽丝,慢慢调理,不急。”
“不久便是选秀,皇额娘忧心皇嗣单薄,这宫里也该进些新人为皇上绵延子嗣了。
不过什么人能进什么人不能进也该好好选选。该多进些贤良,识大体的妹妹们替皇上和本宫分忧才是,那些爱争风吃醋的人只会让本宫头痛。”
“绘春,去厨房炖一盅东阿阿胶,本宫好久没去看望太后了。”
皇后嘴角带有笑意,一边写字,一边说着。
字写的愈发流畅。
“是”
剪秋绘春回道。
翊坤宫
年世兰头痛欲裂,恍惚间睁开了眼,看着熟悉的纱帐,又看了看身旁的颂芝,眼神里的迷茫渐渐散去,又变成了一潭死水。
“娘娘”
颂芝担心的看着华妃,觉得今日的娘娘有些不同。
也不知往日意气风发的华妃娘娘怎么一夜之间如此消沉。
若说是病了,区区风寒怎会如此厉害不仅伤的了身,竟还伤的了神。
“娘娘不必担心,只是受了风寒而已,皇上早就吩咐太医好生医治,不出几日娘娘的病就会好起来。”
颂芝焦急的说着,看着华妃还是消沉的模样又道
“奴婢愚钝,不知娘娘是怎么了,可是被昨夜的噩梦吓着了,娘娘若不愿和奴婢说,娘娘可以去告诉皇上,再或者从宫里传信给年府,大将军最疼娘娘了……”
听到哥哥的名字,年世兰的眼睛里又泛起了泪花
“哥……哥,我要见哥哥,我要见哥哥一面。”
年世兰抓着颂芝的手说,上一世哥哥落得个自尽的下场。
连尾七也只有自己偷偷在翊坤宫里和颂芝给他烧纸钱,想到这,年世兰抬起头看着颂芝想着
“上天待我年世兰不薄,有着待我如珠似宝的父亲和哥哥,有忠仆如颂芝,就算最后落得如此下场,也不枉此生。
如今,哥哥还在,颂芝还在,重来一次,我年世兰还能着了皇后和那贱人的道,也枉我有这般造化!
我一定要护着哥哥,就像哥哥从前护着我一样。”
颂芝看着华妃的眼神逐渐恢复以往生机,欢喜的去拿纸笔准备让华妃给年羹尧写信,走到一半,又折回来
“娘娘刚醒,身体虚弱,等身体好些了再写吧,若是让大将军知道娘娘病了,外臣又不便进宫,怕是大将军要担心死了,不如等娘娘病好了再写一份家书回年府?”
颂芝小心翼翼的问道
年世兰看着颂芝,想着前世也就颂芝陪着自己到最后,心想着若是这一世哥哥可以得以善终倒是可以给颂芝指一个好人家。
到底是翊坤宫出来的人,以后若是要嫁人,虽说嫁不了什么高门大户,低嫁做个正妻倒也使得,家里再帮衬些,倒也能平安富足过一生。总好过做什么劳什子的芝答应。
“颂芝,现在是……”
年世兰醒来这么久倒是还不清楚现在是何时,正想问一问颂芝。
“娘娘,皇后宫里的剪秋来了。”
周宁海突然进来。
“她来干什么,定是没安好心,娘娘要是不想见奴婢这就去把她打发了”
颂芝看华妃气色不太好,想着娘娘怕是不愿让人见到这番模样便建议道。
“让她进来。”
“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我倒要看看皇后又在打什么算盘,重活一世总要小心谨慎些了”
年世兰心想。
颂芝虽有些惊讶,倒也没说什么就去通传了。
“奴婢参见华妃娘娘。”
剪秋手里捧着锦盒向华妃行礼。
“皇后娘娘知道华妃娘娘病了特地找了这只人参让奴婢送过来给华妃娘娘补补身子。
皇后娘娘说娘娘的身子最重要,要娘娘一定好好保重身体,六宫的事情有皇后娘娘在,华妃娘娘可以安心养病。
皇后娘娘还说选秀将近,这又是咱们皇上登基后的第一次选秀,太后娘娘与皇后娘娘的意思是必定要办的风风光光。
这筹备选秀之事本是想交给娘娘来办,奈何娘娘病了,只好皇后娘娘亲自来办了。”
边说剪秋边打开锦盒将人参给华妃过目。
年世兰扫了一眼,确实是好东西,这样的好东西就连皇后那也没几件,果然皇后最会装贤惠,虽说自己也不缺,但不要白不要,哥哥在外打仗,多备些好药材也不碍事。
“那便多谢皇后娘娘了,恕嫔妾身体不适不能起身谢恩。”
剪秋此行目的已达到,也不计较这些,华妃猖狂惯了,若是乖乖起身谢恩才是奇了,便向华妃行礼告退,回去复命去了。
“娘娘,这……选秀之事……娘娘协理六宫大事小事办的也不少,还缺一场选秀不成,那皇后时常头风发作,不过是近日身体好了些罢了,下次可没这样的好运气了。
依奴婢看,娘娘养好身体,下次再有这种事,一定是娘娘的。”
颂芝看剪秋走后华妃沉默不语,怕娘娘病中动怒,身子愈发不好,便小心翼翼的劝解着。
周宁海也在一旁附和颂芝的话,两人一唱一和,说了一大堆好话。
年世兰心不在焉的听着,倒也开怀了几分,嘴角带了点笑意。
“好了,本宫累了,下去吧”
两人退去。
其实听了剪秋说的那些话年世兰倒也没生气,上一世这筹备选秀之事就是年世兰办的,可皇上刚登基不久,国库空虚,哪有那么多银子大操大办,为了用有限的银钱将这选秀办的风风光光,年世兰不知废了多少心思。
更何况废了这么多心思不过是为了帮皇上选新人入宫。
看着一批批打扮的花枝招展的新人走进自己精心准备的宫殿,被自己心爱的男人挑选。
这差事年世兰办的是又费心又伤心,既然这一世这差事被皇后揽了去,她也乐得清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