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顾朝时,立马看向那边,正好看见顾朝云在掐他的脖子,叶铭在全力制止。
陶景知与周乾交换了一个眼神后,只见他又操纵符条将顾朝云从身后绑了起来,顾朝时也因此得以逃脱,叶铭上前关心的问:“你怎么样?”
“没事。”顾朝时摸着脖子摇头。
不备被套个正着顾朝云发狠的说道:“你以为这种东西能困住我?”说完,那符条燃起蓝色的火焰,变成灰烬纷纷飘落。
“这种东西当然困不住你。”周乾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靠近她,一只手覆上她的脸,抓住她的脸将她从这具身体剥离出来,叶铭看着这一幕眼里的震惊不言而喻。
很快“顾朝云”离开了那具身体,疯狂的大叫着:“不!”
几乎是她躯体剥离的一瞬间,身体就瘫软在地。
对此还有些状况外的叶铭几乎下意识的接住了倒下的顾朝云,听到她微弱的呼吸,对一脸担忧的顾朝时说:“没事,只是睡着了。”
听到她没事,顾朝时松了口气想:真是万幸,她没有真如狐妖说得一般。
被剥离出来的“顾朝云”大叫着用四条腿不停扑腾、使尽浑身解数挣扎也无济于事。
把她扔给陶景知捏住后颈提溜起来,她再次不甘心的回头看了眼叶铭,而叶铭没看向她,一瞬间便也失去了挣扎的欲望败下阵来。
这发生的所有事都让叶铭还是脑袋一头雾水,向顾朝时提问:“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还有你和云儿,这两位...”
一旁从开始睡到结束的淮川也醒了过来,刚醒过来就嚷嚷着:“先生,道长,那只狐妖呢,今天一定要挖了她的内丹。”
陶景知这才想起被自己捏昏过去的淮川,一只手轻拿起她放到肩上关心的问:“淮川你没事了吗?”
一时还不清楚怎么回事,就是感觉陶景知好像对她比平时关心了一点,昏迷前的记忆从脑中闪现,晕过去之前自己是被陶景知一掌捏昏过去的,难怪感觉身体有些发疼,动一下都能听到骨节咔咔作响,她又默默爬向了周乾。
周乾见爬过来的淮川打趣道:“怎么,不是说绝对不会再和我一起了吗?”
淮川表示她也不想,但是她暂时也不是特别想和陶景知待在一起。
在安排好一切后,又过了两天,众人聚集在书房,告诉了叶铭狐妖抹除他记忆与她成婚的事。
知道此事后,叶铭看向被周乾用施了法术的小笼子关起来的小狐狸也不知该作何感想:“可是我与她素未谋面,怎么会...”
话未说完狐妖急忙问他:“你真的不记得我了?一年前你救了我。”声音听起来竟有些可怜,叶铭仔细回忆着一年前的事,依旧没能记起她说的事:“抱歉,我实在记不起,我何时救过你。”
听到他这么说,狐狸耳朵耷拉下来,透着几分委屈和失落:“一年前我被猎人抓住,关在笼子里如同待宰羔羊,是你从他手上将我那猎人手中将我买下,放我回归山林……你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了?”
“一年前……”叶铭又努力的寻找着她说的。
叶铭冥思苦想的模样她看在眼里,知道一切不过都只是自己做的一场梦罢了,有谁会把一只不起眼的牲畜记在心上呢。
至此,小狐狸知道今生与他是再无可能了,也知道自己做的事伤害到了他,也不知道怎么做才能得到他的原谅。
一切水落石出,尘埃落定后周乾出言:“那么,我是不是可以取我的报酬了。”
知道一切终究还是逃不过,顾朝时说:“能让我和我爱人说几句话吗?”
周乾耸耸肩,提着小狐狸,给陶景知打着伞出了书房。
房门关上顾朝时张开双手,虚搂住叶铭的腰:“幸好你没事真是不幸中的万幸了。”盯着这张无比熟悉的脸,眼里透着不舍,犹豫该怎么和他说自己把命交出去的事,嘴唇微张“铭儿……”
“怎么了?”听出他似乎有话想说,心里也开始没来由的慌张。
“对不起,我…恐怕不能遵守与你相守的约定了,云儿的脾性你是知道的,以后...就麻烦你照顾了,更要照顾好自己,不然我死也不会安心的...”
他展颜笑起来,只是这个笑连他自己都知道多么僵硬难看,叶铭故作不解的说:“你在说什么胡话,你现在不就在我面前吗,放心,我不会嫌弃你的,你要是介意我们以后可以……”
喋喋不休的话语落入顾朝时的耳中,字字都在提醒着他自己真的已经死去的这个事实,似是决然,高声打断他:“铭儿!你冷静点听我说。”
叶铭睁大眼睛,眼里满是惊恐,低下头声音从嗓子里挤出来:“你要说什么?”
“听我说,我是已死之人了,我...”话语戛然而止,因为他看到叶铭抖动着的肩膀和砸在地上的水渍。
他捏紧拳头,巨大的悲伤袭来,紧接着冲上来的便是滔天的怒火,抬起头盯着眼前的人深吸一口气:“你把命抵给他了?”不可置信,他自己并不在意顾朝时到底是死是活,只要他们最后能在一起,无论什么样的形态他都无所谓,他相信顾朝时也是如此,但是好像只有他自己是这么想的。
顾朝时启唇想说点什么,又不知从何讲起。他的沉默让让叶铭最后一点希望也破灭了。
“你就没想过如果你死了我会难过吗?你至我于何地,至云儿于何地,你怎么能这么自私!”
现在叶铭说的每一个字都重重的砸在顾朝时的心上,他又何尝不想与他们能长久一起的生活下去,可是让他就这么看着云儿被附身,叶铭就这样忘记自己和其他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成婚比他死了还难受。
说得对,他顾朝时就自私,即便是知道自己已经死了,他也不愿放开叶铭,着急起来声音往上抬高几分:“是,我自私,只顾自己,可你让我怎么办?!难道看着云儿就这样不知死活,看着你就这么和别的女人成亲吗?铭儿,我现在这副模样什么也做不了,所以我找了道长,在我离开后我会请求道长将我从你的记忆里抹去的。”
震惊他竟说出这样的话:“那你之前又为什么让我想起我们之间的事?难道是怕你死后没人照看云儿,所以你从始至终都是在利用我吗?”
没想到他竟会这样想,一下子慌了神:“不是的,你怎么会这么想,你和云儿都是我最重要的人,我只是…我只是…”
“只是什么?”
面对他的追问也不知该如何表达自己此刻的心情:“对不起,铭儿…对不起,无论你现在是如何想的那都不是你想的那样,关于之前让你想起我也对不起…”
叶铭推开顾朝时:“我不要你的对不起,我不会让你就这么轻易死去的,你能和那道长做交易,那我也能。”叶铭擦掉脸上的泪水拉开书房的大门。门外池塘边亭子里周乾和陶景知正说着什么,他大跨步走过去,期间顾朝时怎么劝阻都没用。
走近周乾和陶景知,朝周乾浅做一揖:“道长,我已知晓你与朝时的交易,所以在下也想与道长做个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