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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人何不返

赵南星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付应晚的日记本里,一直藏着那首《江南曲》,只因里面有自己和他的名字,可她忘了,里面还有另外一个人的名字。于是后来,她只能笑着对他说:“顾汀州,祝你和湘湘幸福啊!”经历了那么多事后,白潇远对付应晚说:“晚晚,不怕!我在呢!”付应晚笑了笑说:“白潇远,带我去看场雪吧!”很久很久以后,白潇远说:“晚晚,代你来看雪了......”

主角:都是主角   更新:2023-03-17 01:0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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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都是主角的其他类型小说《故人何不返》,由网络作家“赵南星”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付应晚的日记本里,一直藏着那首《江南曲》,只因里面有自己和他的名字,可她忘了,里面还有另外一个人的名字。于是后来,她只能笑着对他说:“顾汀州,祝你和湘湘幸福啊!”经历了那么多事后,白潇远对付应晚说:“晚晚,不怕!我在呢!”付应晚笑了笑说:“白潇远,带我去看场雪吧!”很久很久以后,白潇远说:“晚晚,代你来看雪了......”

《故人何不返》精彩片段

白潇远一下飞机,就有大批的记者围了上来。

“你好!白先生,请问这次的电影大卖,你有什么感想?”

“白先生,作为知名导演,处于目前这个咖位,你会不会有什么压力?”

“白先生,听说你的姐姐和姐夫已经结婚好几年了还没有孩子,是打算做丁克了吗?”

“白先生?白先生......”

面对记者的追问,白潇远目不斜视的往前走,看着他冷漠的脸,记者一边追问,一边又在他过来时快速的让路。

“白先生,有人发现,你在各个官方网站的ID都叫做‘故人何不返’,而且用了好多年都没有变过,是有什么意义吗?”

白潇远停下脚步,看向那个提问的记者。

看着忽然停下的白潇远,所有人,包括那个刚刚提问的记者都霎时安静了下来。

“有。”

“什么?”刚刚提问的记者有点没明白什么意思。

“有意义。”

“啊?噢......那……请问白先生是有什么意义呢?”记者小心翼翼的问。

“在等一个好久不见得故人。”

“那等到了吗?”记者问。

“还没有。”不知为何,记者从语气中听到了浓浓的委屈与难过,可转念一想,这种地位的人,怎么会有难过的事呢,于是抛开刚刚的想法,继续提问。

“那还等吗?”

“等。”

“那......能等到吗?”悲伤感太过强烈,记者生怕再问一句会摔了自己的饭碗。

“......不知道。”

说完,白潇远转身离开了,可那宽阔的背影,却无端给人一种落寞。

江南曲

南北朝·柳恽

汀洲采白苹,日暖江南春。

洞庭有归客,潇湘逢故人。

故人何不返,春花复应晚。

“晚晚!晚晚!”白潇远兴冲冲的朝付应晚跑过去。

“怎么了?”付应晚把手里的书往边上一放,看着白潇远问到。

“故人何不返,春花复应晚是什么意思啊?这里面“应晚”是你的名字呢!”

付应晚往旁边挪了挪,示意白潇远坐下,“这句话的意思就是说:思念的人为何至今还不归来呢?春花已经凋落,又一个春天将要过去。”

“听着怎么这么悲伤啊,不喜欢。”

付应晚笑了笑,没说话。

想到以前,白潇远的神情也变得温和了许多。

“先生,我们直接去顾先生家,还是先回雪苑?……先生?”

没有得到回答的司机通过后视镜一看,白潇远已经睡着了,初春的天还有点冷,司机默默地把空调调高了几度,然后直接往雪苑开去。

……

“白潇远?”

“嗯?怎么了。”白潇远转过头看向叫自己名字的人。

“没什么,就是想和你说声谢谢。”

“怎么,你不会就只是口头上谢谢吧!”说着,便把自己的一边脸递了过去,付应晚用手往边上一推,“晚上给你做你爱吃的糖醋排骨。”说完拿起书起身回屋了。

白潇远一直到付应晚进屋,都还站在那里傻笑,没人知道,他是多么的开心,因为付应晚最近脸上的笑意越来越多了,不再和以前一样。

想到以前……白潇远渐渐收敛了笑意。

“啊!白潇远救我!”

白潇远快速往屋里跑,可明明短短的几步路,他怎么跑都跑不到头。

“先生?先生!你怎么了,醒醒先生!”司机停下车看着梦魇住的白潇远担心的叫着。

“晚晚!”白潇远从梦中惊醒。

“先生,你醒了!”

白潇远揉了揉眉心,“到了吗?”

“到了,是雪苑。”

白潇远抬起头看了看四周,“嗯,你回去吧。”

洗漱完的白潇远拿起床前付应晚的照片,摩挲了好久,“晚晚,我想你了,在外面玩够了,记得回来看看我啊!”

......


“死胖子!丑八怪!去死吧你!”

都说人之初,性本善,可十几岁的孩子嘴里依旧说着恶毒的话。

“哗啦啦......啪......哐当......”。付应晚的书全部被扔到地上,书桌也被掀翻。

“你说你这么胖,夏天一出汗,肯定很臭吧!你到时候离我们远一点,知道吗?”付应晚没有说话,收拾着被同学们弄乱的书和掀翻的书桌,这时有人推搡了付应晚一把,“和你说话呢!听见没有!”

肥胖的身体因为刚才的动静而显得气喘吁吁,面对同学们的欺负,她选择了沉默,可人性使然,同学们看着这样她,只会变本加厉。

付应晚其实不明白,自己从未招惹过她们,为何她们要对自己予以如此大的恶意,就因为自己胖吗?

轻快的上课铃声响了,欺负人的和看热闹的都一一散去,付应晚收拾完书和书桌,老师也随之走进了教室,气氛正常到没有人会觉得刚刚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

这节课是英语课,原本的英语老师怀孕了,听说预产期就在最近几天,所以请假回家待产了,不过好像换了个英语老师,大概今天这个就是新换的老师吧。

新来的英语老师做完自我介绍,便直接进入正题,说道:“好了,有什么问题我们以后在相处的过程中慢慢了解,现在我们开始上课。”然后转身向黑板上写下今天要讲的课题。

付应晚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转头看着外面的风景,太阳透过密叶像随手洒出的一把碎金映在玻璃上,一股温热的风扑面而来,垂眼望去,窗子下的爬山虎好似又长了一寸。

她的眼神里充满了空茫,似乎并没有什么事可以激起她的反应。

……

“哎,听说了没,学校安排了周考,我真是服了!”

“什么!周考!也就是说,从今往后的我,只要在这个学校里面待一天,我就得参加什么劳什子的!一周一次的......所谓的周考!?学校是疯了吧!”

“可不是嘛,你说好好的,学校安排什么周考啊,这以前也没安排啊!怎么到我们了就赶上周考了啊!”

“周考就周考呗!反正垫底的不是我就行了。”

“对哦!垫底有付应晚啊!”

顿时,刚刚讨论的热火朝天的同学们幸灾乐祸了起来,朝坐在位置上发呆的付应晚看去,她们刚才的声音其实并不小,所以在没有看到付应晚表现出她们所期待的表现后,顿感无趣,“嘁!真是一个无聊至极的人!”

接着都各自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八卦加吐槽。

付应晚听着她们对自己的评价,甚至还认真地想了想,嗯,确实是一个无聊透顶的人啊!

时间是一个客观的存在,可是当你融入了情绪的时候,它也就不再客观了。不知道是不是今天找茬的人少的原因,付应晚觉得时间过得特别快,感觉一眨眼就到了放学的时间了,付应晚收拾完书包,想等着人走的差不多了再走。可结果到了校门口的时候,还是遇到了那群人。

“付应晚,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平日里一副死鱼脸,不说话,就觉自己屌的不行啊,啊?”说着上前一把揪住付应晚的头发,付应晚被揪的头往后仰去,头皮的发麻发痛让她暂时性无法思考。

“花姐,怎么处理这个小贱人?”那个叫花姐的没有说话,而是走上前,抬手就是两巴掌甩在付应晚脸上,旁边的跟班都在一一叫好、起哄。

“你们在干什么!”突如其来的声音让这边的声音戛然而止,都回过头去看是谁这么不识时务。

“你们怎么能霸凌他人?这么多人欺负一个,你们真是可恶至极!”付应晚还被人抓着头发,她努力向那边看去,看到的是一个很好看、很清纯的女孩,白裙子,长发披肩,付应晚甚至还空出时间想着,人人说的白月光就是这样的吧!

“哟!这不是隔壁一中的校花嘛!”

水城的市一中和二中只隔着一堵墙,所以两所学校之间还是有一定了解的,毕竟既是朋友,又是对手的关系,两所学校上到校领导,下到学生,都会暗戳戳的较劲。

“怎么,古有英雄救美,今有校花救丑?”花姐嘲讽道。

“哈哈哈哈哈哈......”小太妹们顿时都笑了起来,有的甚至附和道,“你别说,还真是!哈哈哈......”

“你们简直是不可理喻!”白潇湘从小良好的家教让她不会出口成脏的去骂人,所以既有点不知所措,又很是生气。

“不可理喻?果然是文明人呐!骂人都这么文雅,你们说是不是啊?姐妹们!哈哈哈......”

“姐,怎么了?”

刚刚返回教室去拿东西的白潇远姗姗来迟,看着这局面,又看着自家姐姐不好看的脸色,还以为自己姐姐被欺负了,顿时脸色也难看了起来。

低头问自家姐姐,“她们惹你了?”说完还没等白潇湘答话,就抬起头阴沉着脸看向那群小太妹。

小太妹们平时横的不行,但也仅仅是针对女生的时候,她们可不敢去找男生的茬,所以看到白潇远阴沉的脸色时,还是很怵的。

“唉唉唉!我们可没有欺负你姐啊!你先搞清楚状况好不好!”

白潇远看着这情况,又转头看向自家姐姐,施以眼神询问情况。

“嗯,她们是没有欺负我。”

“所以?”白潇远想知道后续。

“但是她们在欺负那个女孩子啊!”白潇湘说着看向还被揪着头发的付应晚。

白潇远穿过眼前的几个小太妹看过去,看到了付应晚,一个胖呼呼的,皮肤很白的女生。

“这个女孩我要带走,没意见吧。”白潇远出声道。

“带走吧。”花姐说到。

“花姐!”小太妹们不乐意了。

“闭嘴!”花姐瞪了一眼小太妹。

那个揪着头发的小太妹一把把付应晚推了过去,白潇远扶住付应晚的胳膊,“你没事吧?”

付应晚挣脱胳膊,“没事,谢谢。”

白潇湘也上前道:“你怎么样,还好吧,你家在哪?需不需要我们送你回去。”

付应晚第一次碰到对自己热心的人,感激之余,又很不习惯,“不用!不用了,很谢谢你们,你们忙你们的事吧,我自己可以的,我就先回去了,谢谢你们啊。”说完就转身离开了。

看着付应晚走出好远了,白潇远对白潇湘说道:“姐,我们也快回去吧,不然回去晚了,爸妈又该唠叨了。”

“嗯,走吧。”


付应晚回到家,付妈妈已经在门口等着了,“回来了!今天怎么样,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没有。”冷冷的回答完,付应晚放下书包,就去了洗手间洗手。

“晚晚呐,洗完手就出来吃饭吧,妈妈今天晚上包了你最爱吃的韭菜鸡蛋馅的饺子!”

付应晚洗完手,来到餐桌旁,付妈妈笑着说道:“赶紧的,坐下吃饭,妈妈帮你把料调好了,辣椒酱和醋,里面放了一点点盐和鸡精,是你喜欢的味道。”

付应晚吃了一口,付妈妈赶紧问道:“怎么样,好吃吗?”

“嗯。”

“好吃就行!好吃就行!好吃你就多吃点啊!”

付应晚看了一眼只顾着招呼自己的妈妈,“你也吃,不然过会儿凉了就不好吃了。”

“嗳!好!好!”付妈妈最高兴的就是付应晚每天能和自己多说几句话。

“晚晚呐,过几天你在手机上挂个号,你身体复查的日子到了,妈妈手机上不会挂号,到了医院挂号的话就排在后面了,咱们离市里太远了,要检查的话时间赶不及。”一边说,一边看着付应晚的表情,发现没啥变化,又继续说道:“那个医生的号不提前预约的话,我怕抢不上号。”

啪!付应晚把筷子甩在桌子上,“要去你自己去,我不去,死了更好!死了我就不用受这份罪了!”

“晚晚......你别这样,你这样,你让妈妈怎么办!”看着转身回房间的付应晚,付妈妈在想,为什么要在吃饭的时候说这件事啊,就不能等到吃完饭再说嘛!

付妈妈把饭菜收拾了一下,放进厨房,然后来到付应晚的房间门口,“晚晚,妈妈把饭菜放进锅里了,你饿了,就告诉妈妈,妈妈帮你热。”没有听到付应晚的回答,付妈妈在门口站了一会儿便回到客厅,坐到了沙发上。

房间里的付应晚躺在床上,听着房间外远去的脚步声,内心里充斥着复杂的情绪,因为生病的原因,她总是忍不住发脾气,又在每次发完脾气后懊悔,为什么要发脾气,为什么要说一些让人后悔的话,羞愧与恼怒并存的感觉让她更加痛苦。

收拾完情绪,付应晚走出房间,看着客厅里的妈妈,昏暗的灯光让付妈妈原本就消瘦的背影看起来更加不堪重负。

付妈妈听见动静,转头看着出来的付应晚,立马站起身说:“饿了吧,妈这就去给你热一热。”说完就进了厨房。

付应晚也跟着进了厨房,付妈妈往锅里倒水,打算把饺子蒸热,看着眼前这个忙碌着的女人,想着她这为自己操心了大半辈子的人生,付应晚觉得很是愧疚,“妈妈,对不起!”

付妈妈盖锅盖的手一顿,后接着盖上锅盖,转过身看着这个已经比自己高半个头的女儿,“和妈妈说什么对不起啊,晚晚,你听妈妈说,这人呐,一生总是要遇到许许多多磕磕绊绊的事,要跨过一重又一重的山,晚晚,我们不怕,使劲的往前走,累了就歇一歇,歇好了,就继续往前走,妈妈一直都在身后,对妈妈,不会有对不起,知道吗?”

“嗯......”付应晚哽咽道。

“傻孩子,吃饭吧!”说着两人便把热好的饺子端上餐桌。

白家。

“爸,妈,我们回来了!”

白爸爸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看着进来的姐弟两个,问道:“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晚?”

“当然是打抱不平去了。”白潇远说着把书包往沙发上一扔,便把自己也甩在了沙发的另一边,张妈见状走过来拿起书包放好,“小远今天晚上想吃啥,张妈给你做!”

“张妈你最好了!还是你疼我,不像有些人!”

“有些人怎么了?”白父拿着报纸的双手往下沉了沉,露出整个脸庞,看向白潇远问道。

白潇远表示经济没独立,翅膀还不能硬,烦人!

“哼”了一声后灰溜溜的上楼去了,临走之前还不忘叮嘱张妈,“张妈,我今晚要吃糖醋里脊,糖醋排骨,糖醋茄子,记得给我做啊!”

“好好好!张妈记得了。”张妈很喜欢这样的少爷,有朝气,张妈又笑着问白潇湘,“小湘想吃什么啊,要不要做你爱吃的可乐鸡翅?”

“张妈,我都可以,你看着做就行,你做的饭呀,我都喜欢吃!”白潇湘笑意盈盈的对张妈说。

“好嘞!那你们先休息会儿,张妈马上就好了啊!”

“张妈,不着急,我们也都不是很饿,你慢慢做,别着急啊。”

“嗳!好!”说着张妈便去厨房准备晚饭了。

白潇湘坐在沙发上,从水果盘里拿起一个橘子,白爸爸说道:“少吃点,过会儿还要吃饭呢,别占了肚子。”

“知道了,我妈呢?”

“你妈在房间里和你外婆打电话呢。”

“哦。”

和爸爸聊了一回儿天之后,白潇湘拿起了一个橘子吃,白潇湘吃橘子喜欢把橘子皮全部剥掉,再一瓣一瓣的吃。

她把剥掉的橘子皮扔进垃圾桶,刚往嘴里放了一瓣橘子,就听见自家老爸说道:“听说你们今天打抱不平了?”

“算是吧!”白潇湘咽下嘴里的橘子回答道。

“算是?”白爸爸看着自己女儿,有些搞不懂状况了,什么叫算是。

“是这样的,没错。”白潇湘看出了爸爸的疑惑,于是思考了两秒回答到。

“好吧,注意自身安全就好,你们年轻人的事我就不管了。”说着起身往楼梯口走去。

“哦,去哪啊?”白潇湘看着起身的老父亲。

白爸爸头也没回,直接往楼上走去,“我去看看你妈妈电话打完了没,顺便叫你妈妈吃饭,张妈估计快好了。”


九月中旬,水城的一年夏天逝去,迎来又一个秋天,路边的晚风也变得温和,阳光也从夏天的白色逐渐过渡到橙红色。

路边的银杏树也换了秋装,和旁边的枫树聊着这季节更迭后的又一次感触,一阵秋风吹过,霎时整条街道一片沙沙声,像是奏响的一曲秋天的交响乐。

凌晨,付应晚被噩梦惊醒,拿起床头的手机一看,凌晨四点,还真是一个不早不晚的时间点,付应晚想着。

索性也睡不着了,付应晚从床上爬起来,走到窗边,打开窗户,迎着有些凉意的的秋风,月光照了进来,洒在付应晚的身上,像是舞台上的聚光灯。

付应晚倚在窗边,看着被月光渲染着的景象,在胡思乱想中度过了剩下的时间,等到六点钟,便洗漱穿衣服,顺便做了早饭,等到付妈妈从房间出来准备做早饭的时候,付应晚已经吃完了。

“今天怎么起床起这么早?”

“今天醒的早,妈,你慢慢吃,我去学校了。”

“哦......好!”付妈妈看着起这么早的付应晚,还在想是不是付应晚又失眠没睡好,一时间都没反应过来。

付应晚今天起得太早,路上目前还没有什么行人。

“喵~~喵~~”

付应晚听见有猫叫声,又怕自己是没睡好,听错了,便停下脚步,站在那听,“喵~~”

确认自己没有听错,付应晚循着猫叫声找过去,走到一个拐角的时候,付应晚看到了往后很久很久都让她无法从脑海中删除的一幕。

在往后的无数个日子里,她都在想,明明那么普通的一幕,怎么又那么的不普通呢!

顾汀州本来在喂猫,这只猫顾汀州喂了好几天了,刚发现的时候小猫都冻得不行了,一开始他也没抱多大希望,谁知道它竟然活了过来。

昨天晚上因为有事没有过来喂它,所以他今天专门起了个大早过来喂,估计是饿狠了吧,一看见顾汀州就叫,顾汀州喂得正起劲呢,就听见了脚步声,一抬头,就看见有一个女孩子走了过来。

早晨还没完全升起的太阳,吝啬的赋予这大地微微的一缕晨光,付应晚看着背着光抬头看向自己的顾汀州,一时间有些愣住了。

这是一张很好看的脸,皮肤很白,头发理的很短,看起来很阳光、很精神。

他修长的手还在猫的身上,眼睛微微能看出是双眼皮,看向自己的眼神太过清澈,太过虔诚,又太过温柔,似乎被这双眼睛看过,灵魂都被洗礼了。

不知道为什么,一时之间,付应晚想逃走,怕他看见自己灵魂深处的卑劣。

“你好!”顾汀州看着看向自己傻愣愣的女孩,忍不住出声打破这诡异的场景。

“哦......你好!”付应晚感觉自己有点紧张,因为细听的话就会发现自己的声音都是颤抖的。

“你也是一中的吗?”顾汀州撸着手里的猫问道。

“啊......我不是,我是二中的。”付应晚忽然有一种被老师点名提问的局促感。

“是嘛,那我们也算是邻居了。”顾汀州温柔的笑着回答道,然后低头看着吃的差不多的猫,站起身,“你要走吗现在?走的话刚好可以一起。”

“不用了!不用了!你先走吧,我还要等会儿同学。”付应晚默默的后退两步摆手说道。

“那好吧,那我先走了,再见同学!”

“再见!”付应晚本想微笑着说再见的,可太久没笑过的脸没有办法做出这个表情。

付应晚看着顾汀州走出好远,才重新挪动脚步,她一边走一边想刚才的事情,想刚刚顾汀州看向自己的眼神,原来也可以有人看向自己时,目光那么纯粹且不含恶意。

想到自己刚刚那一瞬间想逃走的念头,付应晚想,哪有什么为什么。不过是身处黑暗的人见到光时的慌张罢了。

……

“同志们!同志们!周考成绩出来了。”班上号称万事通的A同学给还在昏昏欲睡的九班学生送上了早间新闻。

“真的假的?”B同学瞬间惊坐起。

“当然是真的了!骗你干嘛,隔壁班卷子都发了!”

“我去!为什么啊!为什么非要在我生日的一天发卷子啊,我真是艹了,我天!”C同学听闻消息瞬间感觉五雷轰顶。

“出了就出了呗!多大点事啊,大惊小怪的真是!”也有无所谓者,说完还不忘翻个白眼。

上课铃声响了,这节课是班主任语文老师的课。

“语文课代表把卷子拿下去,语文试卷先发下去,其他科目的试卷交给各科的课代表,先不要发,到时候看其他老师要求。”

语文老师等课代表发完试卷,然后说,“好了,我来说一下我们班这次的考试情况啊。”然后是战术性停顿,接着道:“还是和以前一样的差劲,我从教快十年了,从来没有带过这么差劲的班级,如果下次你们还没有进步,那就恕我无能,只能让贤了。”

语文老师站在讲台上,两只手撑着讲桌,用犀利的眼神扫视着班上的每一个人。

尽管这个班是一个混到不行的班级,但是唯独对这个灭绝师太的语文老师还是有一丢丢害怕的,这也是为什么学校让她来当这个班的班主任的原因。

说完,又是战术性停顿,然后把卷子“啪”往桌子上一扔,“好了,课代表上来把答案抄在黑板上,这节课我们不讲,自己对答案,反思反思,下节课我们再来讲试卷。”

说完就坐在椅子上,拿着卷子分析题目,再时不时用眼神扫射一下班上的学生,下面的学生则展开了地下工作。

A同学的小纸条写道:“我真是服了,学校要是看不惯我们,想骂我们,直接开骂不就行了,非要弄个劳什子的周考,有毛病吧!”

同学B看完后回道:“听说是和隔壁竞争呢,这两年我们学校成绩太菜了,市里面说了,要是在上不去,就要和隔壁合并了。”

同学C看着前面聊得热火朝天的两个人,也加入道:“合并就合并呗,有什么大不了吗?”

同学B回道:“哎!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对你来说没啥,对学校领导有啥啊,我和你说啊......”

付应晚看着窗外掠过的鸟儿,思绪早已飞远了,付应晚想,他明天应该会继续去喂猫的吧!

反应过来自己想什么后,付应晚有些懊恼,人家喂不喂猫,关自己什么事!

然后掏出笔,开始抄答案,付应晚看着自己唯一不掉车尾的语文成绩,缓缓松了一口气,幸好灭绝师太教的是语文


第二天的付应晚也是起了个大早,她按照前一天的时间来到那个拐角,可是并没有见到顾汀州,也没有见到那只猫。

不知为何,她有点失落,这个失落一直持续到晚上放学。

付应晚抱着侥幸心理,在放学的时候又去看了一次,这一次刚走近,还没看到人,付应晚就听到有声音,她加快脚步走了过去。

“怎么样,爷的吃食是不是比那家伙的好吃啊?”

“喵~~”小猫咪正吃的不亦乐乎,敷衍了两句,然后继续干饭。

“是吧!是吧!你也同意吧,还是你有眼力见。”白潇远一边撸猫一边说道。

付应晚见到白潇远的时候,刚刚高兴起来的心情瞬间又跌入谷底,一方面是没见到想见的人,有些失落,另一方面是这个人见过自己狼狈的一面。

白潇远看着来人,反应了几秒,然后站起身,“我见过你!”

他几步走到付应晚面前,“你还记得我吗?那天晚上放学,我和我姐还帮了你呢!”第一次做好事的白潇远很是有成就感,再一次遇到被自己帮助过的人,很是高兴。

“不记得了。”付应晚低着头回答道。

“哦......”白潇远有点委屈,不过他也不是计较的性子,挠挠头道:“没事......没事......”

过了会儿,他又听见付应晚问道:“你来这喂猫啊?”

“啊?哦......是的!帮我一个朋友喂的,他今天有一场市里举行的物理竞赛,托我照顾一下这只猫,我早上来的时候没看见它,所以只好晚上过来看看了!”

“哦,原来是这样啊。”

“你要回家了吗?我送你吧。”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的。”

白潇远把付应晚轻轻一推,“哎呀!客气什么,男孩子送女孩子回家,天经地义,走吧,你前面带路。”

付应晚架不住白潇远的热情,又想到他可能和他是朋友,于是就答应了。

“对了,我叫白潇远,潇洒的潇,远去的远,你叫什么名字啊?”

“付应晚。”付应晚边走边回答道。

“付是付款的那个付吗?”

“嗯。付款的付,应该的应,傍晚的晚。”

“哦哦!好!付这个姓氏还挺少的哈,我以前都没怎么听过。”

“嗯,是挺少的。”然后转过身对对白潇远说道:“我家到了,谢谢你送我回来。”

“啊?这就到了?”白潇远感觉没走多久啊。

“嗯,就在前面,我就先回去了,你也早点回吧。”

“那行吧!那我先回了啊,你赶紧回家吧。”

“嗯。”然后付应晚转身就走了。

白潇远看着利落转身的付应晚,想着,人长得胖软胖软的,性子到是冷的很。

唉!助人为乐的时光过的总是这么快啊!白潇远不由感叹道。看着走远了的付应晚,白潇远也打道回府了。

付应晚临睡之前,打开自己的日记本,在上面写道:

我在这灰蒙蒙的世界里,遇到了一个金光闪闪的人!

……

白潇远回到家的时候,正赶上吃饭的时候。

“又去哪里浪了,回来这么晚?”白爸爸看着这个点回来的儿子说道。

“老头子,你这样诋毁你的儿子真的好吗?什么叫浪啊,我就不能有正事做吗?”白潇远对自家老爸对自己的评价很是不满。

“你们两个消停点吧,小远,赶紧去洗手,马上吃饭了!”白妈妈嗨对儿子说道。

“哦,我姐呢?回来了没?”

“回来了,在楼上呢,张妈刚刚去叫了......哎呀!先去洗手!脏不死你!”白妈妈打掉那只偷吃的手,恨铁不成钢的瞪了一眼白潇远。

白潇远摸摸自己的鼻子,灰溜溜的去了洗手间洗手了。

饭桌上,白潇远给自家姐姐加了一筷子她最爱吃的可乐鸡翅,“姐,提前祝贺你这次的物理竞赛得第一啊!”

“我也想得第一啊,可是前面还有一个顾汀州呢。”

说到这里,白潇湘就有点泄气,明明在别的地方,只要是自己去,第一肯定是自己的,但是,一旦是和顾汀州一起参加的比赛,自己就是个万年老二。

白潇湘低着头扒拉着碗里的可乐鸡翅,瞬间都觉的不香了。

白潇远一看自家姐姐这样子,就知道自己话说多了,赶紧圆场道:“嗨!第一又怎样,我们不稀罕!我明天见到顾汀州的时候和他说说,让他下次考差点,天天考第一,不觉得腻得慌吗。”

“你胡说什么呢!不会说话就闭嘴吧你。”白妈妈实在是对这个儿子无语了。

“你要是敢这么做,我就和你断绝姐弟关系,你让人怎么看我,我是那种输不起的人吗?”

白潇湘气急,自己怎样都行,就是不能在顾汀州面前丢脸,这是所有第二对第一的感觉,可以输,但绝对不能输不起,气质这一块是要拿捏住的。

“好了,好了,我就是开个玩笑,活跃活跃气氛嘛,我也不是那样的人好吗?”

“嗯,不错,那你技术很到家。”白爸爸平静的补了一句。

白潇远也无语了,干什么!干什么!干什么这么上纲上线的,真是!都抨击我,我不是亲生的是不是,宝宝心里苦,宝宝不说,哼!

明确了自己的家庭地位后,白潇远默默的端起碗扒拉饭。

……

“妈,我回来了。”顾汀州把书包放在门口的柜子上,换了拖鞋往里走。

“回来了!赶紧去洗手,妈妈的饭马上就出锅了啊!”顾妈妈在厨房边炒菜边喊道。

顾汀州看了眼在厨房忙绿的妈妈,然后去洗手间洗手,出来后走进出厨房,顾妈妈的才菜也出锅了,顾妈妈看着进来的顾汀州,赶紧说道:“你进来做什么,赶紧去外面等着。”

“我帮你端菜啊。”顾汀州低头微笑着看着妈妈,一手端着菜,一手搂着妈妈走出厨房,放下手里的菜,转头对顾妈妈说道,“好了,接下来的事就交给我吧,你歇一会儿。”说着便熟练地放好菜和碗筷。

顾汀州不仅是学校里老师喜欢的好学生,也是邻居人人夸赞的好孩子,在家里,他也是一个懂事孝顺的好儿子。

顾妈妈觉得,自己这一辈子,最失败的便是自己的婚姻,最感谢的也是自己的婚姻,因为如此,自己才有了一个令自己如此骄傲的儿子。

也许这也是自己在离婚的那一刻,没有那么怨恨自己丈夫的原因吧。


急促的雨声拍打着窗外的玻璃,叮叮当当的,像一曲清脆的交响乐。

付应晚在闹钟响之前醒了过来,她走到窗前,看着外面的雨,又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时间,还早。

付应晚慢慢悠悠的收拾完才走出家门。

九月初的时候这个点天已经很亮了,可能是因为今天下雨的缘故,有点灰蒙蒙的,但好在,两边站立着的路灯瞬间把朦胧的天色点亮了。

稀少的路人在蒙蒙雨丝中行走,手中撑着的各式各样的伞,彰显着伞主人的性格与喜好。

付应晚撑着自己的小黑伞走到原先的那个拐角处停了下来,心想,今天这样的雨天,他应该不会去喂猫了吧。

尽管这样想着,付应晚还是走到原先的拐角处,看到独自躲在那儿的小猫,走过去,掏出书包里的面包放在它的面前。

付应晚蹲在吃的正欢的小猫面前,看着它说道:“看你这狼吞虎咽的样子,就说明你今天没有见到你的那个好心哥哥是不是。”

看着吃的开心的小猫,付应晚觉得自己的心情也舒畅了许多,然后撑起伞走了。

……

不久后,顾汀州看着眼前这个吃的不亦乐乎的小猫,哭笑不得,他蹲下来,摸着小猫咪的头说道:“先前还觉得你怪可怜的,没想到,你这马上就转运了,不知道又是谁来给你送餐了啊!”

“喵~~”吃完的小猫终于顾得上理人了,还把头往顾汀州的手心里塞。

顾汀州看着它那一脸谄媚的样子就觉得好笑。

“好了,你乖乖的,明天我再来看你。”

……

付应晚回到教室的时候,人都到的差不多了,她把伞收好放在外面,之后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结果刚坐下,冰凉的刺激感让她立马又站了起来,不用想,自己的屁股肯定全湿了。

“哈哈哈哈哈......”

付应晚看着那些哈哈大笑的人,又摸了摸自己湿淋淋的衣服,怒气一瞬间迸发。

“很好笑吗?”

付应晚的话让所有人有一瞬间的怔愣。

见没人回答,付应晚直接走到那个笑得最欢,每次欺负自己都在的那个人面前,平静地问道:“很好笑吗?”

那人还是头一次看见这样反击的付应晚,有一瞬间的懵圈,反应过来自己竟然被这个平时自己瞧不起的死胖子震慑住了,恼羞成怒到:“怎么?你要打架吗?来啊,谁怕谁啊!”

说着推了付应晚一下,结果付应晚比较胖,所以只是微微晃动了一下,还没等那人反应过来,付应晚手撑在旁边的桌子上,抬腿就是一脚,那人直接仰躺在地上,还带倒了他身后的同学,桌子倾斜后,书哗啦啦的洒了一地。

没等那位同学起来,付应晚直接骑在身上,连着就是几巴掌甩在脸上。

旁边的人要么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要么是想看热闹,都没一个人上前拉架,打到那个人不再反抗了,付应晚单手掐着她脖子问道:“欺负人很好玩是不是?嗯?!”

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老师来了!”

所有人赶紧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好。

“怎么回事?”教导主任在某同学的通风报信之下疾步走了,刚走进教室,入眼的就是付应晚骑在人家女孩在身上打。

“你在干什么?成什么样子!”

付应晚随之从那个同学的身上起来。

闻风而来的班主任一进教室,看着这场面,赶紧让人把躺在地上的同学扶了起来,随后把付应晚叫到了办公室。

“说说你为什么打架?”班主任坐在办公椅上,旁边坐着教导主任,对站在面前的付应晚说道。

“老师,就算是三堂会审,是不是也要把事件的主角都叫齐了才行。”

“怎么?你是觉得我处事不公吗?!”

如果这件事是一个从一开始就叛逆的人做出来的,那么它顶多也就是一件事而已,但如果是默默无闻、成绩垫底的付应晚做出来的,那么他就会上升为事故。

意料之中的,付应晚被叫了家长,当然,有了付应晚的“反抗”,也为了显示自己处事公秉,双方都叫了。

那个女同学的妈妈进来的时候,教导主任都站起来迎接,付应晚就知道,来头肯定不小就是了。

那位妈妈往椅子上一坐,包包往身旁一放,抬起头扫视了一下,然后视线定格到付应晚的身上,“就是这位打的我家宝贝女儿吗?”

班主任看着这情况,往前站了站,说道:“是这样没错,叫你们两位家长过来,也是希望我们能妥善处理这个事情。”

那位妈妈把玩着自己保养得当的手,欣赏着自己刚做的美甲,头也没抬的说道:“处理?你们打算怎么处理?这妥善又是怎么个妥善法?”

班主任想,这就有点超出自己的权利范围了,要是来头不那么大,自己做决定也就没事了,但是这有点来头的,就不归自己管了,作势默默往后挪了两步。

教导主任见状,坐到那位妈妈对面的沙发上,递过去一杯水,“您先喝点水,您的想法是?”

“开除!一定要开除!这种有暴力倾向的学生,学校就不应该收,免得祸害了其他人。”

付妈妈看着这一个两个的,在自己和女儿面前就这么肆无忌惮以权谋私,真真是恶心到了极点。

“所以这就是贵校的处事风格吗?还真是让人难以相信,要求学生品学兼优之前,是不是也要看看老师是不是为人师表!”

“怎么?你家孩子打人还有理了?”教导主任顿时恼羞成怒了。

那位妈妈看对方不是个软柿子,站起来走到付妈妈面前,从头看到脚,然后说道:“你就是这个学生的妈妈吧,你知不知道,我有的是办法,开除你家女儿!”

“我当然知道你有的是办法,毕竟几位都可以光明正大的在这里就开始‘详谈’了,但我相信祖国的法律也不是当摆设的!”

都说为母则刚,在保护自己女儿面前,付妈妈没什么好怕的,管你是不是天王老子。

“你......很好......很好!”

自己官太太的架子没有摆成,那位妈妈有些气极,说完这句话之后她站了起来,看了看在座的几位,最后把视线在付应晚母女两个的身上停了停,深吸一口气,弯腰拿起沙发上的包包,“哼”了一声后转身离开了。

教导主任看着生气离开的这位官太太,生怕出什么事,焦急的在后面边喊边追。

班主任看着办公室里面剩下的付应晚母女两人,说道:“付妈妈,你要是还有事,就先回去吧,后续要是有什么事,我会打电话通知你的。”

“老师,我今天想给我女儿请个假,您看可以吗?”

班主任看了看付应晚,然后对付妈妈说道:“可以,回去换身衣服,休息一天也好。”

付应晚也没有去拿书,母女两人从办公室出来之后,付应晚看着脚下的路,“我打架,你不责怪我吗?”

付妈妈闻声转头看了一眼女儿,又转过头回答道:“为什么要责怪?我自己教出来的孩子,我不知道是什么样子的嘛。”

说完停下来又看了付应晚一眼,看着自己女儿也投向自己的目光,付妈妈想,年少时期的孩子,无论多邪恶,你都可以通过眼神看清楚大致一半的她,更何况是自己的女儿呢!

付妈妈继续道:“如果有人欺负了你,妈妈的想法是你在不冲动的情况下欺负回去,这个世界本身就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弱小早已成了挨打的前提,而不是你错没错。”

“谢谢你,妈妈。”

付妈妈笑着摸了摸付应晚的头,说道:“车来了,走吧。”


“州州!州州!哎……同学,你们班州州呢?”白潇远扯住一位男同学的衣服问道。

那位同学本来刚要发怒,一看是一位帅哥,立马压下了自己的怒气,“州州?哪个州州?我们班没有叫州州的人啊!”

“哎呀!就是你们班顾汀州啊!”

“哦……顾汀州啊,他物理竞赛不是获奖了嘛,被老班叫走了。”说完就走了,走之前还不忘看白潇远一眼。

白潇远正疑惑他看自己的那眼神是什么意思,就听见他嘀嘀咕咕道:“大男人的叫什么州州,也不嫌恶心,不知道的还以为有什么基情呢!”

“嗨!明明是你自己龌龊好吗!”白潇远朝那个同学大声喊道。

那同学一看自己的话被人家听见了,略显尴尬,脚步不由从缓慢到疾步,最后改成小跑。

“嘁!小样,就这还敢在背后说别人坏话。”白潇远拍了下篮球后收回手里,结果一转头就看见了顾汀州。

“听说你获奖了,怎么样,是不是已经获奖获的麻木了?”

顾汀州了白潇远一眼,“你怎么来了?”

“你这话说的,是有多不欢迎我啊!我来当然是找你打球啊。”说着把自己手里的球往顾汀州眼前递了递。

“不去,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喜欢打球。”说着便要往教室走。

白潇远一把扯住他。“哎哎哎,你这人也太无趣了吧,一天天的除了读书就是读书,你无不无聊啊!”

“不无聊,家庭情况不允许我肆无忌惮。”

白潇远听完这句话,心情可谓是有点复杂,一方面他觉得自己是一个不学无术的二世祖,一方面他又觉得自己像一个拖别人下水的坏人。

明明顾汀州没说什么,可他就是觉得顾汀州刚刚骂人了,而且骂的还不轻。一瞬间情绪有点低迷,他觉得他爸骂他,他情绪都没这么大。

顾汀州看着瞬间委屈的白潇远,有点懵,是自己刚刚把话说重了吗?没有吧!“那要不,我和你一起去,你打球我看书?!”

白潇远瞬间就不委屈了,立马抬起头,“也行!”

可是当顾汀州坐在看台上打开书的那一瞬间,对于自己会坐在这里这件事怎么想怎么不对,又看了看下面打的很嗨的白潇远,摇摇头,不再多想,继续看书。

白潇远打完球休息的时候,看了一眼看台,发现顾汀州还在看书,就没打扰他,队友也看到了看台上的顾汀州。

“我去!这不食人间烟火的顾学霸怎么来这了,还看书,他是想卷死我们吗?”

“胡说什么呢?那是我叫来的好嘛!”白潇远白了队友一眼。

“卧槽!你和顾学霸认识啊,怎么认识的?”

“就那次呗!”

“那次?哪次?”队友有点懵。

白潇远给了一个你自己体会的眼神。

“哦~~原来上次你被老师罚,监督你的人是顾学霸呀!嗨,你们这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了吧。哎~~瞬间觉得咱们不是一类人了。”

“交朋友交的是人品,是义气,学识和背景固然重要,但后者在前者面前,不值一提。”

顾汀州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几人旁边,说完看向白潇远,“你要走吗?”

“啊?哦,当然走啊。”说完起身跟上了顾汀州。

众人看着走了的两人,“啧啧啧,不愧是大家公认的男神呐!”

……

日子总是在不经意间溜走,转眼之间就到了期中考试的时候了,同学们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讨论着考场的安排情况。

付应晚在上次的事件之后,平常爱霸凌的那些学生全都一茬换一茬的来找付应晚,付应晚每次都打得酣畅淋漓,虽然自己也免不了皮肉之苦,付应晚甚至觉得自己的抑郁症都快要好了。

果然,遇事多责怪他人,这个世间就会充满不少的快乐。

自此之后,没人来找茬的日子,让付应晚清净了不少,可是这样的好日子并没有多长久。

“付应晚,班主任叫你去办公室。”

“有说什么事吗?”

“我怎么知道!”说完还瞪了付应晚一眼。

付应晚来到班主任办公室的时候,除了班主任,还有上次的那个官太太和教导主任。

“付应晚,过会儿你收拾一下书包,然后就可以回家了,哦,还有,明天也不用回学校了。”教导主任说到。

“什么意思?”付应晚看着教导主任问道。

“意思就是你被开除了!”

付应晚看向那位坐在沙发上喝着茶,听着教导主任对付应晚宣布结果的官太太,然后转头就跑,班主任默默地没有说话。

那位官太太和教导主任看着跑出去的付应晚,都觉得小孩子就是小孩子,逃避就能解决问题吗,还是太过天真了。

结果没过多久,就发现天真的是他们自己。

广播站里传出来付应晚的声音:“大家好,我是高二九班的付应晚,现在咱们市副市长的秘书太太,以权谋私,以莫须有的罪名要开除我,我深表愤怒,凭什么,国家的法律是摆设了吗?国家的学校已经成这样了吗?还是说我们无权无势的人就只能由钱权之人随便支配?”

教导主任一群人急急忙忙的来到广播室,想要推门进去的时候,发现门上锁了。

付应晚广播完,坐在椅子上听着外面焦急的拍门声和喊叫声,如果有外人在,一定会觉得她太过气定神闲,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在想自己这一冲动之后的后果。

后果对于她这个无权无势的人来说,确实是无法承担,但是如果重来一次,估计自己还是会这样做,因为还有什么比这更好的方式吗?答案是:没有。

对于他们来说,可能开除这件事仅仅是小打小闹,但对于自己来说那是天崩地裂。

后来官太太的丈夫知道了这件事,派人把人弄走了,官太太走了之后,教导主任把付应晚警告了一番,之后事件便一直处于待续的状态。


一周后,新的消息席卷而来......

“听说了没,我们和隔壁要合并了!”

低头抄作业的同学一听前排这么说,立马抬头询问:“真的假的?消息可靠不?”

“当然可靠了,我百事通的能力还有什么可怀疑的。”前排立马为自己辩解。

“哎!你说这件事怎么这么突然,会不会和付应晚的那件事有关系?”

“我听说啊,李璐她爸被查了,要是和她妈来学校耀武扬威没干系,我才不信呢!”

都是小孩子,想的总是会简单点,李璐爸爸这事,只能说他早就有问题,付应晚只是一个别人查他的导火线而已。

……

周五晚上的班会课上,班主任告诉了最近大家都津津乐道的事,“下面有个事要通知大家,先把手里的笔停一停。”

每次周五晚上的班会课上,都是同学们偷偷写周末作业都时候,这样周末就可以不带作业回去,然后尽情的玩。

“我们学校要和一中合并的消息,想必大家也已经听说了,所以我们这次的期末考试是要和一中联考的,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你们可能会很辛苦,但是,我希望你们能够坚持下去。”

“啊~~”教室里顿时一片怨声载道。

“啊什么啊,不光是你们辛苦,老师也是要加班加点的,甚至比你们更辛苦,这次考出来的,不仅仅是成绩,还是你们合校后的面子,因为你们合校后的分班是按这次的期末成绩来分的。”

班主任心平气和的说出这个事实。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大家都进入了一个学习白热化状态。

付应晚看着这周的周考试卷,不由第一次为成绩不好而感到发愁,付应晚本想着,自己虽然达不到他的高度,但至少可以让自己和他的班级不那么远,但这样的成绩估计只能被分在吊车尾的班级了,付应晚很是苦恼。

……

“州州啊,你收拾好了没啊?”白潇远又一次来到顾汀州的班级门口来找他。

“好了,走吧。”顾汀州一手抓着肩膀上的书包带走了出来。

顾汀州每天都会比别人晚走一个小时,不为别的,只是因为白潇远要打球,而他要等白潇远打完球。

“你知道咱们学校目前正在传的谣言吗?”

“没听说过。”

“……”

“嘿~~没听说过,那你倒是问啊!你不问我就回答,我多没面子啊!”

顾汀州看着白潇远,摇头笑了笑,“什么谣言?”

白潇远往近靠了靠,“他们说,你拒绝那么多女生,是因为你压根就不喜欢女的,而且他们还说,你现在拍拖的人......就—是—我!哈哈哈哈哈......”

“无聊!”顾汀州说完加快了脚步,用行动表示自己很无语。

白潇远笑完一通后追上顾汀州,“哎!你等等我,我还有一个消息要告诉你!”

“不想听。”顾汀州表示暂时不打算理自己这个所谓的绯闻对象。

“这次是正事,是正经消息!”

见顾汀州不理自己,白潇远快步追上,“你这人真是......算了,我这么大度的人,就不跟你计较了,你知道不,我们学校要和二中合并了。”

顾汀州停下脚步,“合并?那就只能迁校了,无论一中还是二中,都容纳不下这么多人。”

“那当然了,新校区早就修好了,我听我爸说在新城区。”

“看来市里早就打算合并了,只是最近才实施而已,不过以后上学就远了。”

“不怕,我知道一条捷径!”

白潇远看顾汀州看向自己的眼神,莫名充满了骄傲,能不骄傲吗,这可是第一次从学霸脸上看到求知的眼神,最重要的是对象还是自己。

白潇远抬起头,像一只傲娇的天鹅,“咳咳......上次我做好事送一个受欺负的女孩子回家,她家就在那边,我发现从她家那边的巷子出去直走,就可以到新城区。”

“哦!”

顾汀州听完就走了,走的毫不犹豫,等白潇远臭屁完,转头发现远去的顾汀州,白潇远觉得他把自己这前半辈子的脏话都想了一遍。

......

时间转瞬即逝,转眼之间就到了期末考试,对于学霸们来说,考试就是一加一的问题,但对于学渣来说,考试就是世界末日前夕,当然了,也有对考试无所吊谓的人。

考完试从校门口出来的人,都在和自己的好友讨论着哪里好玩,那家店的东西好吃,但也有依旧沉浸在考试发挥失常的余味中闷闷不乐的人。

不论考试是一件乐事,还是一件痛苦的事,考完之后的时光对所有人都是一件喜事。

愉快的假期如期而至......


付应晚在假期做了好多事,现在的她已经不再抗拒去医院复查了,这个假期她和付妈妈去了好几次医院,好在医生说病情已经控制住了,现在只需要定期复查就行了。

至于抑郁症这个事,医生说付应晚的算是轻度的,所以不用太担心,平时心情放松,不要想太多,而且抑郁症这个东西,说白了,还是需要自救,外界的治疗与安慰只能起辅助作用。

不过医生说,看付应晚最近的状态,已经好多了,平时自己多注意,多调节。

……

“州州!”白潇远看见顾汀州后挥手喊道。

顾汀州听见后推着购物车走了过去,“好巧,你们也来购物啊。”说完转头看向白潇远身旁的白潇湘。

白潇湘见状,笑着对顾汀州说,“你好,我叫白潇湘,潇湘逢故人的潇湘,我们以前一起参加过比赛,不过你可能不记得我。”

“我知道你的,你很优秀。顾汀州,汀州采白苹的汀州。”

“好了,好了,真是受够你们这些所谓的学霸了,烦死了都。”白潇远被这突如其来文绉绉的气氛弄麻了。

顾汀州和白潇湘相视一笑,都不再言语,然后跟着白潇远继续走。

……

从医院出来的付应晚和付妈妈都很开心,好消息总是给人好心情。

晚上付应晚想吃可乐鸡翅,付妈妈打发付应晚去买食材,付应晚买完东西往收银台走,结果在拐弯处听见了一个她惦念了好久的声音。

付应晚很想上去打个招呼,但又想,万一人家早就不记得自己了,那会不会很尴尬,可付应晚又想,万一记得呢,存着这一丝侥幸心理,付应晚在心里给自己打了好几下的气。

结果,刚往前迈了一只脚,就看见和顾汀州在一起的,还有一个女孩子和一个男孩子,付应晚瞬间收回脚。

付应晚又偷偷地看了一眼,是上次帮自己的那对姐弟。

女孩子笑颜嫣然的和两个男孩子讲着话,浑身都是温温柔柔的感觉,但又不只是温柔,还有自己不曾拥有的自信,整个人都是落落大方的感觉。

付应晚知道,自己的自卑因子又要作祟了。

付应晚抓着购物车的手不断收紧、放松,然后又收紧,心里说不上是羡慕还是嫉妒。

付应晚打算就这样躲着,想等他们走了自己再走。

“你说你天天和顾汀州在一起,学习怎么还这么菜啊!”白潇湘看着自己这个如同花瓶一般的弟弟,忍不住调侃道。

“嘿!姐,这话你说的可就不对了啊,那要这样说的话,咱俩还一母同胞呢,那我不还是菜了这么多年。”白潇远不服气的的说。

顾汀州打算独善其身,不加入这姐弟两个的战争,默默的推着购物车提前离去。

白潇远看顾汀州走远了,也拉着自家姐姐快步追了上。

“你慢点啊!你说你这人怎么这么无趣啊。”

“人家这么无趣,都有女孩子喜欢,你倒是有趣,然后呢?”白潇湘看见弟弟就想怼,没办法,忍不住啊。

“姐,你是我亲姐,我是你亲弟弟呀,有这么挤兑自家弟弟的吗?”白潇远表示很委屈。

“不过话说回来,顾汀州,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啊?哎~~先别回答,让我想想哈......”

白潇远在哪边看着顾汀州,边思考这个问题,顾汀州心想,我就没打算回答好吗!

“呀!”白潇湘与顾汀州在白潇远的惊叫声中一同转头,“怎么了?”

“你喜欢的不会是我姐这样的吧!好看又聪明。”

顾汀州嘴角漾着笑,像看白痴一样看了白潇远几秒,转身走了!白潇湘也看了几眼自己的傻缺弟弟,虽然不可否认他夸了自己,但是......白潇湘摇了摇头,也转身离去。

白潇远看着丢下自己孤零零一个人远去的两人,喊道:“喂!我就是开个玩笑,不至于吧!”

白潇远走到顾汀州旁边,用肩膀碰了一下他,说道:“哎!聪明的和漂亮的,你喜欢哪个?”

顾汀州拿起一瓶胸衣草味道的柔顺剂放进购物车,“无聊。”

“你说呀!快点!哎呀,你快点说!”

“漂亮的。”熬不过白潇远的顾汀州回答道。

“为啥?”白潇远以为顾汀州会选聪明的。

“因为我已经够聪明了。”说完推着车往收银台走去。

付应晚一直躲在旁边的货架后面,听着他们说话,可到头来,让付应晚听进去的,只有顾汀州的那句“喜欢漂亮的。”

付应晚想,自己是不漂亮的。

付应晚在顾汀州三人离开后,也付完款回家了。

“怎么回来的这么晚?”付妈妈看了看时间。

“遇到了几个同学,打了个招呼,说了几句话。”

“这样啊,那你把东西放厨房就行,剩下的妈妈来弄,马上就可以开饭了。”

“好。”

……


今天是开学的第一天,一中和二中的学生面对新校园都是陌生又新奇的,校园自然比原来的大了两倍的样子,绿化也是比原来更好了。

好的校园环境让同学们消除了合校的不愉快。

高二是分了文理的,整栋楼分A区和B区,理科在A区,文科在B区。

付应晚根据自己的成绩排名,看了公告栏的分班表,全年级文理总共二十个班,付应晚找到自己是在十班,付应晚看完自己的班级之后,又默默走到前面的公告栏那里,意料之中的,顾汀州在一班。

差的好远,付应晚想。

鬼使神差的,付应晚去了一班门口,不知道是不是主观原因,付应晚觉得好学生的班级就是不一样,但又说不上是哪里不一样。

他看见顾汀州坐在靠窗的位置,他没有认真地听新班主任讲话,而是看着窗外出神。

付应晚心里窃喜,他也喜欢靠窗的位置呢!

“喂,你谁啊?站我们班门口干嘛啊?”

付应晚猛地听见声音吓了一跳,转头看见两个抱着校服的男生。

“怎么了?”讲台上的老师听见动静走了出来。

付应晚察觉后头也不回的跑了,那两个男生看着忽然跑掉的付应晚,觉得莫名其妙。看着出来询问的老师,说了句没事就抱着校服进去了。

第二天的时候,算是正式开学,第一节就是班主任的课,班主任在讲课之前,拿出了上次期末的考试成绩,然后按各科的成绩排名分配课代表,不出所料,自己在倒数,付应晚其实自己也想成绩上去,奈何数理化真的是自己的天敌。

晚上放学的时候,付应晚心事重重的往家走。

“嗨~~付应晚同学,又遇见了,我们可真是有缘呐!哦......对了,这是我姐白潇湘,这是我兄弟顾汀州,我的名字上次和你说了,你还记得......的吧!”

付应晚对于在这里遇见这三个人,着实是有点意外的,当然......还有一些惊喜,付应晚不敢看向顾汀州,怕自己不小心暴露自己不敢暴露的内心,“嗯,我记得的,你们是......回家吗?”

白潇远把手搭在顾汀州的肩膀上,笑着对付应晚说:“对呀,合校之后回家远了,这是我发现的新捷径。”语气里甚至带着不自知的傲娇。

“你好,我叫白潇湘,现在我们是校友了。”白潇湘笑着和付应晚打招呼。

少女杏眼桃腮,如同墨染般的曲眉,一瞥一笑像那深林处的麋鹿,灵动高贵,又似月辉下的水仙,泛着清冷的美。

“你好。”付应晚看着这样的白潇湘,深刻的明白此刻的自己是卑怯的。

她不敢看向顾汀州的同时,又忍不住看向他。

“你好,顾汀州。”顾汀州对付应晚说,付应晚只是对他点了点头,她不敢发出声音,她怕自己会发出颤抖的声音,然后出卖自己。

付应晚想,他永远是这样的,笑意永远在脸上,可是总是给人一种距离感,不知道什么样的人,才能让他不再有这种距离感。

一个人的路途变成了四个人,明黄的太阳染了半边天,余晖洒在南边小巷,青石板半明半暗,两侧古朴木屋的窗台上放着几盆绿植,半开的木窗外挂着几件没来得及收的衣裳,杂乱且温馨。

付应晚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此刻的心情,表面平静的像冬天腊月冰冻的湖面,内心却是六月百尺高头的海浪。

一路上都是白潇远在叽叽喳喳的说,顾汀州和白潇湘会跟着附和几句,付应晚偶尔也会被带入话题,答上两句。

分别后的付应晚又停下脚步,转身站在落日的余辉里,看着离去的三人,她想,她再也不想被老师无视,也不想再被同学轻视。

她不想再做一个没用的人。

没用,将不知道用什么身份和顾汀州做朋友,但她为什么这么迫切的想要和他做朋友?

想到那个答案,付应晚是慌张的,是羞怯的,是不确定的,可她依旧记得第一次见到他的那个清晨,那张好看的脸庞,以及那双泛着光的盈盈笑眼,那一刻,炙热的心可以灼伤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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