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春兰许长颐的现代都市小说《穿越美人胚,丞相少爷是我裙下之臣精选小说》,由网络作家“楓和”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春兰许长颐是古代言情《穿越美人胚,丞相少爷是我裙下之臣》中涉及到的灵魂人物,二人之间的情感纠葛看点十足,作者“楓和”正在潜心更新后续情节中,梗概:如今必然不稳,若是不派兵过来,反而等着宁北王打过去,只怕皇位也做不成。”......
《穿越美人胚,丞相少爷是我裙下之臣精选小说》精彩片段
闵氏听了她这番话,只留下一句“保重,”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春兰知晓她的失望,但她不能抛下云之一人在此,若是真的就这样陪云之死在这里,也没有什么遗憾。
陛下的死讯刚刚传出,新帝便已经登基,虽朝中许多大臣都对此不满,但因为有孙大人的前车之鉴,所以他们便也都十分识时务的闭口不谈,虽说孙大人在宫里是自尽身亡,但他们又怎么会相信?好端端的活着的人谁会那么想不开寻死,定是被人所害。
只可惜这害人之人还堂而皇之的毒害整整十三位皇子登上了皇位,一想到此,各位大臣们的脸色便唰的白了下来,只怕他会斩草除根,把他们这些朝中的老家伙都给处置了。
许长颐看见底下大臣的脸,不免有些扫兴,本应当是父亲许衡坐上这个帝位,但他却推辞说自己年纪已大,早已经对权利没了欲望,筹谋了那么久,只不过是想把他给送上这个位子而已,所以如今,他已经带着苏瑾去了苏州的别院,只怕以后不会再回京中。
他虽坐上了这个位子,可还要对付各地藩王,如今只能以雷霆手段来快速解决。
“李将军、赵将军、周将军你们三人分别带五万兵马去拦截镇江王,东越王,岐王,二弟三弟你们前去辅佐,至于最棘手的宁北王,便由朕亲自去镇压。”
三位将军纷纷领命,许敏德与许静阑也领命称是。
毕竟如今几个藩王中势力最大的宁北王陛下都准备亲自去对付,即便他们想要退缩也是无路可退。
柳行舟回来之后听说春兰不愿意走,不免皱眉便进了屋子。
如今朝堂易主,他一个小小的县令只怕要与这座城共同抵抗宁北王的进攻,或许就要死在这里。
但云娘是他的妻子,腹中还怀有他未出世的孩子,他怎么能忍心让她也葬命于此?
柳行舟的步子刚迈进去,便看见一人在软榻上坐着,她只无声无息的坐在那里,静静的朝他看了过来。
“云娘,”他低声唤道。
春兰扯唇笑了笑:“云之,怎么今日回来的那么晚?”
柳行舟走过去把她抱在怀里,只开口道:“你明日便与大嫂他们一同离开。”
春兰身子一僵,随即只沉默了许久才开口道:“我不走。”
柳行舟低头看向她,触及她姣好的容颜的时候,用手抚着她的脸道:“如今陛下已死,江山易主,宁北王势必会攻打过来,若是你不走,便会死在这里。”
春兰用手握住他的手道:“我们是夫妻,你不走我也不走,云之,你知道的,若是今日我抛下你离开,即便以后我们的孩子出世,我都没办法面对他。”
柳行舟沉默了下来,他自然知道以云娘的性子必定是不会走的,可若是不走,也许等待他们的就是一死,宁北王的名号之所以让百姓闻风丧胆,与其心狠手辣的作风有十足的关系,只要打胜了仗,他要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屠城,若是朝中没有人带兵过来,只怕这平城一城的百姓都会死。
身为父母官他死了倒没什么,但他不想让云娘死。
“可我不想让你死。”柳行舟艰难开口。
“谁说我们会死,”春兰只眸子落在他的脸上,“没到最后一刻,谁也不知道结果,如今陛下的死讯刚传来,想必宁北王就算是要攻打,也要六七日时间,你现在就连同城中几位大人向京中求助,既然他刚坐上皇位,如今必然不稳,若是不派兵过来,反而等着宁北王打过去,只怕皇位也做不成。”
柳娘在屋内点上了烛火,经由烛光一照,春兰这才从书中抬起了头来,又是一日的光阴流逝,她看向窗外,不仅带着几分惆怅。
如今日日如此的生活她早已经习惯,每日靠看书来度日,只不过这书也总有看尽的一日,上次从书阁里拿出来的那些书,她也基本上看完了,如今再看,但也觉得乏味,古代人写的书大都是关乎礼义廉耻,之乎者也,她一开始看可能还有几分兴致,日子长了便觉得乏善可陈,不想再读。
柳娘似也看出了她深藏在心底的寂寥,只轻声道:“不若出去转转,总待在屋子里,再好的人也被闷坏了。”
春兰并不想出去,毕竟如今整座丞相府的人都知道了她做了许长颐的通房,只怕前脚刚迈出门,后脚府中就能传出许多风言风语来,反正是要离开的,她也不想在这府中掀起什么波澜。
柳娘见她兴致缺缺,也知晓她在顾忌些什么,只道:“日子过的好了便有了盼头,若是日子过得不好那以后出了府去心境也与曾经不同了不是,兰儿,实话说,看你这般为娘的心里更是极不好受,只不过如今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只要忍了这段时日,待寻了时机出了府,从此我们母女便再也不踏足京城。”
听柳娘这般说,春兰便知晓定是她给那大人送的信有了效果,于是便出声问道:“可是有法子了?”
柳娘点了点头,随后衡量着道:“信中说让我们先委屈一阵,如今可不是离开的好时机,毕竟许长颐对你还在兴头上,等过些日子,他对你冷了些,到时候便是离开的时候。”
春兰心里略一思量,便知晓了其中的关窍,毕竟为了一个相府的丫鬟冒着得罪许长颐的风险,确实不值得,这人既能抛下柳娘娶了别人,就说明不是感情用事的人,这般权衡利弊之下,救她出府,估计也是看在与柳娘昔日的情分上。
想到此春兰的目光不由的落在了柳娘身上,心想自己欠柳娘的太多了,去求这样一个人,想必她定是舍了很大的脸面。
用完晚膳春兰已经在榻上躺了许久,就在她以为许长颐不会再来了的时候,他却推门走了进来。
或许是因为他身上带了些在席上沾染的酒气,春兰见他脱下斗篷不由的皱了皱眉头。
待他梳洗一番回来,见床榻上的人竟然已经背对着他躺着,似睡熟了一般。
本来今夜也没有打算要她,所以许长颐也没出声,只沉默的脱下自己身上的衣衫上了榻。
烛火一熄,室内瞬间进入一片寂静之中。
许长颐睁着眼睛看着头顶的锦帐,只感觉鼻尖萦绕着一丝挥不去的暗香。
也不知她身上熏得是什么香,只叫他闻了之后不免便记住了,他回想每次秋竹伺候他时,并无任何特殊的香气,只有淡淡的女儿家的脂粉味道。
春兰睡姿端正,虽背对着他,但呼吸均匀,左手枕在头下,右手攥紧握住了胸前的衣襟,似是梦到了什么一般,微微的皱着眉。
不过这些许长颐都瞧不见,他只转头望着她细白的脖颈上的一处处红痕。
昨夜他不过是轻轻的亲吻了一番,怎会留下如此显眼的痕迹,许长颐暗自想道,女儿家果真柔弱。
不过较之秋竹,春兰在房事上可堪比木头,在床榻间,秋竹放的开,并且会想法子取悦他,可春兰却是与之截然相反,她只身子僵硬的躺着,脸上的神色也是淡淡的,显然只有他一人陷入了情欲之中。
可正是那样一番神情,却让许长颐更有了几许辣手摧花的快感,他不但喜欢她冷冰冰的样子,还对她事后伏在床榻间的模样爱极。
第二日,秀林从床榻间起来,简单的梳洗一番之后便向着后院走去,就在经过端方院的转角,突然与一人撞了个正着。
她因为躲闪不及,手中只咬了一口的馒头也不知道滚到了何处,只下意识的用手撑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抬眼望去,只见面前的人穿着一身深蓝色的衣袍,正背着手好整以暇的望着她。
秀林顿时愣住了,因为面前的男子长得与大爷太像了,就算是她不知道此人的身份,如今也猜出应当不是二爷就是三爷。
虽不知他为何会出现在大爷的院子里,可秀林还是冲他行了一礼。
许静阑见面前的丫鬟冲自己见了礼,虽心中生气这丫鬟不长眼撞了他,可到底还是没有出口再追究此事,只挑眉问道:“你是大哥的奴婢?怎么做事这般毛毛躁躁?”
秀林急忙解释:“奴婢是刚才太过于匆忙,所以才不甚冲撞到了您,请您赎罪。”
许静阑知晓就这么一件小事还不至于治她的罪,只面带不悦的道:“你还没说你是谁的丫鬟?”
秀林只好回道:“奴婢是……奴婢是后院春兰姑娘身边伺候的丫鬟。”
春兰姑娘?许静阑把这个名字在心里过了一遍,似乎从前从没有过这样一个人,那么这个春兰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又与大哥是什么关系?
许静阑心里存着疑惑,当即便开口问道:“春兰是谁?”
秀林一怔,只半晌才脸色难看的答道:“春兰姑娘乃是大爷的……通房丫鬟。”
通房丫鬟?许静阑面上不由的一愣,没想到这三年时间,竟然连大哥都有了通房丫鬟了,看来府中他不知晓的事当真还有很多。
只不过他更加好奇的是,什么样的女子才能让他大哥那样的人动念,于是半晌之后,才背着手开口道:“那你便带着我一同去看看这位春兰姑娘。”
许静阑打定了主意要看看自己大哥的这位通房丫鬟,秀林无法,只得带着他向着后院而去。
毕竟只不过是一个通房丫鬟而已,许静阑知晓自己大哥一向不在意女色,所以他去看看应当是不打紧的。
春兰醒来之后便穿上衣衫下了榻,坐在炉子旁的软榻上烤火。
突然听外面柳娘的声音传了进来,她推开门道:“兰儿,三爷过来了。”
三爷?许静阑?他不是不在京城吗?怎么突然回来了,还有,这可是许长颐的后院,他是怎么能到这里来的?
春兰还没有想明白,便看到门已经再次被推开,门外走进来了一人,来人的容貌与许长颐有七八分相似,春兰只淡淡的看了一眼,便心想这人竟然真的是许静阑。
虽心中疑惑,但许静阑怎么说也是府中的主子,她不过是许长颐的一个通房丫鬟,所以在他面前还是依旧要行礼的,于是她弯下身子行礼道:“奴婢参见三爷,不知三爷怎么突然过来了?”
刚才许静阑推开门便看见了一个身穿白衣的女子正坐在火炉旁边的软榻上,她的头发很长,直直的垂到腰际,脸上并没有上妆,却是难得的干净,一双眸子此刻正淡淡的望着他,问出了这样一番话,许静阑只感觉心中一跳,一种异样的感觉席上心头,只耳尖一红的道:“我只是想来看看大哥的通房丫鬟长什么模样? 如此看来,你便是春兰?”
春兰点头称是。
许静阑又打量了她一番,确实是个美人,不过就是性子太冷,从他进来到现在,都没有见她笑过,他向前走了两步,只看见她脖子上青紫的红痕,一时反应过来便立即转头离开了。
虽然这春兰确实生的不错,但到底是许长颐的人,许静阑心想:“大哥平日里看起来冷冰冰的,不知道在春兰面前又是怎么一副模样,毕竟这春兰看起来也不是个性子活络的,反而身上有种难言的沉静,往日就算打死他他也想不到,平日里严肃的大哥竟然喜欢这样的冰美人。”
虽然他在看到春兰的刹那也动了心思,只不过他心中明白,许长颐的东西,是不会允许任何人觊觎的,就算他是他的亲弟弟也不行。
这样一想,他便也打消了念头,只大步向着自己的院子走去,想起自己那一院子的侍妾,他如今只感觉到头痛。
许静阑走后,春兰只继续在软榻上躺着,柳娘坐在一旁,只见秀林突然推开门进来请罪。
她的脸此刻被外面的寒风冻得通红,其实她已经在外面听了好一会,直到许静阑走了如今才敢进来。
“姑娘,奴婢不是故意带三爷进来的,是刚才不甚冲撞了三爷,他便让奴婢带他来见您,他是主子,奴婢不敢忤逆,这才把他带到了这里。”她言辞恳切,跪着哭的梨花带雨。
虽春兰知晓她不是故意的,可见她这般还是不由的皱起了眉头。
难道就是因为她看似心善,所以秀林便觉得她好欺负吗?她带许静阑过来,除了因为他是主子之外难道就没有掺杂一点儿私心,自大爷回来,这两日她每日都偷偷在脸颊上涂了脂粉,并且手上还做了蔻丹,就连发型也偷偷的梳了个和院中其他的丫鬟不同的发髻,春兰并不是没看见,只不过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况且她心中还更愿意让许长颐看上秀林,这样她便能够很快脱身。
她看着秀林白嫩的脸庞心想,这样一个一心想攀高的人,许长颐却从来没有注意到过,而她只想在许锦瑟那里本本分分做事,直到攒够钱出府,可却被他收了房,世事真的无常,往往都是事以愿违。
午时许长颐下朝之后便一路来了这里,午膳端上来之后,他也已经从自己放在这院中的人口中听到了早间的事,于是命人在院中当众掌嘴秀林二十,春兰看着她本来姣好的脸最后被打的血肉模糊,血源源不断的从口中溢出来,只用手狠狠掐住了藏在袖子下的胳膊。
若是有一日许长颐厌弃了她,会不会也会因为一件小事把自己这样处置了,或者是更加严酷的刑罚?
她转头看他,见他看着秀林的眸中没有一丝温度,仿佛不远处正在受刑的,不是一个人一般。
这样的冷血,春兰感觉自己周身的血液都要凝固了,她明明已经和他说自己不计较此事,可他还是当众罚了秀林,并且春兰在他的身上,体会到了一丝冷漠,或许,在他眼里当众掌嘴一个下人并不算什么,就算是打死也不是什么大事。
奴婢的命在这些掌权者手中是如此脆弱,春兰见秀林被人给拖了下去,心中说不上什么滋味,只觉得手脚一阵冰凉。
许长颐见她面色苍白,不由的伸手想要拉她,却被她匆忙避开,然后转身回了屋中。
知她可能是因为自己惩治了那个丫鬟而生怒,可许长颐并不明白原因,毕竟那秀林对她也不算是忠心耿耿,只要他一句话,关于春兰的一切她都能在他面前供出来,这样卖主求荣的奴婢留着有什么用?
可许长颐忘记了,在这院子里他才是真正的主子,而并非春兰,虽平日里院中的人都称呼春兰为姑娘,可这也并不能掩饰她只不过是他的一个通房丫鬟的事实。
许长颐也冷着脸进到了屋里,见春兰在软榻上坐着看书,丝毫没有理会他的意思,于是不由的上前一把把她手中的书抽出来,甩手便扔进了火炉里。
火炉里的碳火把纸张焚烧殆尽,与之同时,春兰整个人也被许长颐抱着压到了软榻上。
他便不顾她的挣扎撕扯着她的衣服边道:“你便是这样伺候爷的,整日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嗯?莫不是还等着琵琶别抱不成?”
春兰只感觉到自己受了莫大的羞辱,她知晓他的意思,无非就是觉得她今日勾引了许静阑,她只白着脸冲着许长颐冷冷一笑:“莫不是三爷看上奴婢了,若是这般,请大爷转告一番,奴婢身份卑贱,服侍两位主子也不是不行。”
许长颐听到此心下大怒,只一口咬在了她的唇上,他黑沉着脸怒道:“住口!若是以后再说这等妄言,莫怪爷对你不客气。”
“姑娘,你多少吃一点,莫要为难我们。”伺候的丫鬟几近哀求的开口道。
见春兰依旧没有什么反应,丫鬟的眼中不免闪过一丝怨怼∶“若不是因为姑娘,我等也不会被爷叫过来照顾,可姑娘这般,除了作践自己,也让我们难做。”
主要她心里想的是:不过就是爷兴头上找的乐子,怎么还敢摆夫人的谱,若不是如今大爷正重视着,她们才不会管她究竟吃不吃饭呢。到底是出身低贱,如今这般给大爷脸子不也是仗着大人宠爱,若是真的不想,何不一死了之,在她们这些人看来,自己伺候的这位姑娘既矫情又难伺候,心里着实对她早已经是一顿鄙夷。
听到她近似胁迫的话,春兰听了却无动于衷,她们这些人的死活干她何事?况且若真的因为她不吃东西许长颐便处置了她们这些丫鬟,倒真不是多么现实的事,最多不过是罚他们一顿板子。
如今自己已然这般,还有比自己更悲惨的人吗?春兰苦笑一声,难道他们以为人人都想要这样的荣华富贵?
金银财宝,权利地位过眼云烟而已,用自己喜欢的方式度过一生,才是她此生最盼望的事。
眼见怎么跟她说都行不通,丫鬟自然也不多废口舌,只出了外面之后与外面一同侍奉的几位丫鬟道:“她还是不吃。”
后来她们又说了些什么,春兰已经无暇去听,左右不过就是一些冷嘲热讽,她们以为她会在意,可如今她却并不在意,她只闭上眼睛,想静静地睡一会。
嬷嬷进了院子,这些人才住了嘴,嬷嬷眼睛向着她们一瞥,不由的开口道:“小心你们的脑袋,如今在这里说主子的不是,是不想活了?”
丫鬟们见嬷嬷皱着眉,于是不免脸上浮现出一丝尴尬的神色,半晌之后才凑到嬷嬷身前道:“她算哪门子的主子,不过就是个普通女子,承蒙爷看上才住进了这院子,有什么资格给大人摆脸子?”
嬷嬷听到此,紧皱的眉头不由的又皱的紧了些,她抬头看向说话的丫鬟。
丫鬟一愣,随即有些底气不足的道:“嬷嬷为何这样看着我?”
嬷嬷打量了她一番,随即道:“屋子里的那位,虽出身不高,但爷却是能看的上眼,若是像你这般的,指不定爷连看都不会看。”
这样贬低的话语,从嬷嬷的口中说出来,字字句句都直冲人心窝子,可嬷嬷的身份地位比她们可高多了,这丫鬟知道,若是惹怒了嬷嬷定是讨不了好,于是立即便换了一副笑脸道:“嬷嬷说的是,奴婢这样的人怎么可堪与姑娘相比,是奴婢一时失言,还请嬷嬷不要计较。”
嬷嬷见她脸上的笑容如同吃了屎一般难看,于是不由的冷哼一声转身进了厨房。
并不是她不想处置这丫鬟,只不过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况且她也没有犯什么大错,若是刚才那番话落到许长颐耳朵里,就算不死也得是个发卖的罪,嬷嬷深知那暗窑子里的女子都过着些什么样的生活,也不愿把她往火坑里推,只希望她能自此好自为之便是。
院子里当值的两个侍卫刚才也见识了这场闹剧,此时见嬷嬷走了,心中也不免对刚才说话的那名丫鬟起了厌恶的心思,平日里他们就不喜欢她多话的模样,可如今竟然都已经开始议论起屋中的姑娘,当真是胆大包天,他们是男子,虽不用去伺候春兰,但平日里仅有几次看见春兰出来,便也都是恭恭敬敬的。
嬷嬷端着药走进了房中,见春兰还在睡着,便没有上前打扰,只把药碗放在桌子上就要离开。
就在这时,突然听见身后传来声音:“把药端过来。”
嬷嬷回头看向床榻上的春兰,不知何时她已经睁开了眼睛,正倚在榻上看着她,她见春兰醒了,于是便把药碗端到了春兰的面前。
春兰拿过药碗一口口的喝着药,嬷嬷见她低垂着的眸和清凌凌的模样,不免叹了一口气,心想怪不得大爷会心动,嬷嬷跟许长颐的时间也很久了,说来也见过不少美貌女子,可像春兰这般神态气质的,却是没有,虽春兰看似柔弱,但柔中带刚,性子又清冷,大爷这人向来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会被他看上眼倒也不奇怪。
看着春兰喝完碗中的药,嬷嬷便把空了的药碗接了过来放在了桌案上,然后对着春兰询问道:“姑娘是否要沐浴更衣?”
春兰躺在榻上抬头望向嬷嬷,只轻轻的点了点头,随后便有人抬水进来,她便沐浴了一番,直待换了一身衣衫过后,这才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见她出来了,嬷嬷便过来问询道:“今日太阳大,不过院子不远处有个凉亭,姑娘要不要过去坐坐?”
春兰抬头望了望天上,阳光照在脸上竟出奇的舒服,于是她便迈步向着外面走去。
虽不能出这个宅子,可宅子里的各个地方她却是都能一一逛逛的,春兰被嬷嬷带着坐进了凉亭中,望着亭在的花草树木,她竟觉得心情也好了些,她本就是一个对生活充满希望的人,若是因为这些挫折,就甘愿认命,这倒不是她了。
以前刚大学毕业那会,她找的工作月薪不过四千,可干的活却是整个部门最多的,每次到下班时间经理总是会丢给她一些文件让她重做,那段时间她睡的晚,起的早,活干的最多,工资却最少,还因为拒绝当经理的小三而被针对,半夜加班的时候,她总是一边哭一边做,直到经理因为贪了公司一笔钱被开,她这才脱离了苦海。
现在虽换了一个环境,可她依旧要做的,仍旧是忍耐,只要有一天能离开这个地方,不管要经历多少磨难,她都能够默默地忍过去。
晚上许长颐没有过来,春兰舒了一口气躺在了榻上,只觉得从身到心,如今才彻底的放松下来。
她知晓许长颐这次来杭州城,定不会是来寻她,肯定有什么要事,只怕事情了了,他便也就会离开。
若是能在他离开之前救出柳娘,然后暗地离开这里,恐怕他也没有机会再寻到自己。
春兰悄悄的攥紧了藏在衣衫下的手,知晓此事虽说起来容易,但并不是件易事,如今他将她看的这样紧,只怕也是为了防止她逃跑。
过了约摸三日许长颐都没有再过来,他虽没有过来,春兰却已在心里思量好了对策。
嬷嬷待她极好,自从上次那丫鬟出言不逊之后,嬷嬷便不再让她们进屋伺候,只让她们做一些外面的活,平日里伺候春兰的事便经由嬷嬷亲自照料。
春兰对这嬷嬷是十分的感激的,虽知道她也是因为许长颐的命令才来伺候她,可她做的用心,让春兰也感受到了几分真切。
关上门走出来之后,嬷嬷看着外面站着的丫鬟,于是不由的把手中盛着衣服的木盆递给了她:“去把姑娘的衣服给洗了,洗干净便搭在院里,可切记不能有纰漏。”
春兰的衣服都是经由杭州府有名的绣娘的手,面料自然也是格外珍稀,嬷嬷知晓她虽不在意这些,但还是嘱咐了丫鬟一声,免得她们毛手毛脚把衣衫给搓坏了。
此丫鬟正是上次被嬷嬷教训的那名丫鬟,接过盆之后她便冲着嬷嬷笑道:“请嬷嬷放心,秀香省得。”
嬷嬷见她这般,便也只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
名为秀香的丫鬟端着木盆向着井边走去,待走到了井边之后,四下望了望,见无人这才把木盆重重的放在了地上。
现在竟然什么活都交给她干,秀香面容扭曲的看着脚边盆里的衣裳,心中不免升起了一丝恼意。
有什么了不起的,不过是因为有几分姿色被大人看上了而已,但还不是个妾,或许连妾都不如。
秀香这样想着,便从井中拎上来一木桶的水倒在了盆里。
看着盆里的衣服被水浸湿,她这才蹲下身子用手覆了上去。
这衣服的面料可真软真滑,她从没穿过如此好的衣衫。
柳莲儿在风中足足等了两个时辰,这才看见不远处许长颐正带着年宝向这边走了过来,她甫一看见,心中不免剧烈的跳动了两下。
因为近日父亲让人看她看的严,所以她一直没有出来的机会,好不容易今日偷跑了出来,必是要见到许长颐不可。
用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发髻和衣裙,她这才向着他们前来的方向走了过去。
待离得很近了,许长颐两人这才看见对面的女子,见她走到了近前,年宝不由的出声询问道:“柳姑娘,你怎么会在这里?”
柳莲儿望了一眼面前的许长颐,随后行了一礼面色焦急的道:“刚才我与丫鬟一同出来,谁知道只一转眼她便不见了踪影,这丫鬟自小便跟我一起长大,情同姐妹,大人可一定要帮我找到她。”
年宝看了自家主子一眼,一下子便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可见面前这柳莲儿演的还挺好,于是语气不免有些僵硬的道:“即是人丢了,就让官府中的衙役去找便是,何必还要姑娘你亲自出来寻,你一介女子,又是知府大人的千金,可千万不能在此逗留,还是趁早回府,免得被歹人看见,起了歹心。”
年宝话说的干巴巴的,可柳莲儿哪里能听的出来,此时她的一颗心都放在许长颐身上,见他高大的身形立在自己面前,即便穿着常服可还是格外引人注目,她只十分笃定的道:“有大人在此,我才不怕。”
年宝扯唇想笑,却被自家主子的一个冷眼给瞪的憋了下去。
对于自己不喜欢的女子,许长颐向来没有什么耐心,于是他只目不斜视的冷声道:“山宝,你送柳姑娘回去,顺便告知官府衙役去寻人。”
此话一出,山宝只在心里撇了撇嘴,明明这柳姑娘想要让主子送他回去,可是主子竟这般丝毫不留情面。
此话一出,果然见这柳莲儿的眼眶红了,她只望着许长颐道:“大人能否送莲儿回府?”
许长颐低眸望了她一眼,只淡声道:“柳姑娘,许某还有要事在身。”
柳莲儿见他看向自己,只慌乱的垂下了眼道:“那大人便去吧,莲儿不敢耽误大人的事。”
年宝带着柳莲儿走了之后,许长颐转身便向着东边走去,想来自己也已经有段日子没有去那边了,今日有空倒不如去看看。
门被打开,守门的侍卫一见是他,不免都吓得一惊,回过神来之后,便都抱拳行礼把他给迎了进去。
刚进了院子,许长颐便看见了嬷嬷一人在房檐下候着,于是不免开口道:“人都去哪了?怎么只你一人?”
嬷嬷见主子来了,便站起来行礼道:“大人,姑娘如今正在休息,人多吵闹,于是便只留了老奴一人在此伺候。”
许长颐听了此话,只抬头往关着的门上看了看,片刻才问道:“怎么这个时辰还没起?”
嬷嬷听到此便道:“姑娘一早便起了,喝了药吃了早膳之后,这便又睡下了,姑娘的身体不好,况且待在这里又着实闷的慌,所以人也有些没精神。”
许长颐听了她的话,只点了点头。
这嬷嬷是他幼时的乳娘,对他极好,所以她的话他自然是信的,他只道:“一直待在这确实是闷了些,若是她想要出去逛逛,便依她一次,只不过要让门口的侍卫跟着,你也要形影不离的跟着她。”
嬷嬷听到此一怔,随即半晌才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她本以为姑娘也就是跟大人闹闹脾气,可见大人如今看管她如此之严,难不成她还想要逃跑不成?这是为何?难不成她真的是大爷逼迫过来的,是真的不愿意,而不是与大爷闹性子?
虽心中思绪万千,可嬷嬷还是不动声色的闪身到一边,看着许长颐推门走了进去。
门被关上,许长颐只一步步的向着床榻走去,掀开锦帐,果真见春兰正闭眼熟睡着。
从始至终,春兰只是冷冷的看着这一幕。
待许长颐放下了梳子,她才转头道:“没想到大爷竟然还有这等技艺。”
许长颐盯着她淡然的神色,只叹了一口气道:“你若是喜欢,爷可每日都亲自给你绾发。”
“不必,”春兰抬眼看着她,眸中依旧冷淡,她的脸上并无一丝动容之色,只别过头开口道:“如今大爷既已经娶妻,是否可以放春兰离开,春兰早已经与大人说过,不愿做他人妾室。”
许长颐望着他,嘴唇不由的绷紧,显然是心中已然被这一番话激怒,可仍旧暗自压下,望着她道:“你婢女出身,别说是皇上,就是母亲也必不会允许我娶你为妻。”
他希望她能明白他心中为难,况且自古以来男子都是三妻四妾,以她的身份,就算是做他的妾室都已经能令许多人艳羡不已。
春兰自是知道他心中所想,也不欲辩驳,只道:“是奴婢的问题,奴婢配不上大人,如今已经在这里伺候了大人您那么久,还请大人看在春兰伺候一场的份上,放了奴婢。”
许长颐竟不知道她居然还没有死心,这半年以来,他一直潜心对她,只希望她能看到他对她的用心,如今听了这样一番话,心中只觉得可笑,这样一个女子,压根就不值得他用心对待,因为她压根就没有心。
他的视线落到她那一张白皙精致的脸上,这样一张美人面孔,可暗藏在身体里的心竟比石头还硬,无论他怎样伏低讨好都无动于衷,既是这般,何必还要多此一举?
他只低声道:“你可想好了?一但离开相府爷便再也不会要你,一个被爷丢弃的贱妾,又不能生子,恐怕这世间没有男子会再娶你?”
春兰用自己的动作回答了他的问话,她只屈膝跪地,两手相叠行了一个大礼道:“奴婢谢大人成全。”
离开这日,春兰什么都没有带走,毕竟这府中所有的东西都不是属于她的,她只带着早已等在门外的柳娘踏上了相府大门外的马车。
车子渐行渐远,许长颐才从暗处走了出来,刚才他一直在观察着她的反应,直到踏上马车,她竟然都没有回头看过一眼。
当真是一个冷心冷性至极的女子,他冷笑一声,只翻身上马便冲着与马车相反的方向疾驰而去,不过是一个丫鬟而已,这世上的女子多的是,她既不愿,便放她离开便是。
待马车再次踏出城门,春兰这才恍惚的掀开窗帘回首看了一眼,这已经是他第二次放她离开了,也是最后一次,春兰想,自此以后这个地方与她,便再没有任何关系。
一年后——
平城——
柳家二郎娶妻的消息一传出,便见路两边围满了凑热闹的百姓。
要知道,在平城,这柳家可算是世家大族了,柳家老夫人出身高门,后家门落魄才嫁了柳家老太爷,两人后来育有二子,长子柳青牧从商,次子柳青言科举中榜做了平城的县令。
今日成亲的这柳家二郎便是柳青言的独子柳行舟,之所以被众人称为柳家二郎,是因为柳青牧也有一子,也就是柳家大郎柳行年,按辈分排序柳行舟行二,所以便被称为二郎。
进了屋子,柳行舟便在众人的簇拥下拉着旁边女子跪拜在地,一番繁琐的礼数之后,新妇这才牵着带进了洞房。
“少夫人,刚才夫人派人过来说以后每日的请安便免了,只每七日过去一次便可。”金儿说道,接着便把煮好的汤药放在了桌子上,然后走到正在绣着东西的春兰面前,“这些东西奴婢来绣就好,少夫人自不必亲自动手。”
春兰冲她笑了笑,总归也无事,所以她便亲手给柳行舟绣了个荷包,如今只是画了样子,离做好还甚早。
她放下手中的东西,继而接过金儿递过来的汤药苦笑道:“整日喝这些东西,可我这肚子却一点儿动静也没有,莫不是那医师骗了我,其实根本就不可能治好。”
“少夫人不要这样说,那大夫在整个平城都是十分有名气的,何况奴婢打听过了,能治的他便会开药,不能治的便会如数告知,若是少夫人这病真的不能治,大夫便不会多此一举开药了,只要您放宽心,说不定没过多久便会怀上公子的的孩子。”
春兰只微微扯了扯唇角,本来没孩子也没什么,只不过她并不想让柳行舟娶了她此生连个孩子都没有,她能看出来,柳行舟非常喜欢孩子,柳行年每次带着苗姐儿和念哥儿来府里的时候,他总是会十分耐心的陪着两个孩子玩上一阵。
苗姐儿和念哥儿乃是柳行年之妻闵氏生的一双儿女,苗姐儿略大些,是长姐,今年已经十岁,念哥儿六岁。
曾经在喝下那碗绝子的汤药的时候她想的是,一定不要在这个世界留下自己的孩子,毕竟她是现代人,肯定不会给许长颐那样的人生下孩子,可如今她已经有了柳行舟,也在这个朝代有了家,所以便对有一个自己的孩子这件事由衷生出了几分渴望出来。
她知道,若是没有孩子柳行舟也依旧会只娶她一人,可如今有公婆在此,她不想以后让他为难。
一口气把汤药喝完之后,她这才站起身来准备出府去逛一逛,毕竟如今在这府中,她是少夫人,自是随时便可出去。
没想到脚还没有迈出门去,便见柳行舟已经大步跨了进来,她一惊,脚步身子不由的向后倒,被柳行舟十分自然的扶住:“云娘,这是要去哪儿?”
“少夫人想要出去逛逛。”金儿率先开口道,“既然公子回来了,那便公子与少夫人一同去,奴婢突然想起还有事没做,便先告退了。”
没等春兰应答,金儿便已经跑的没影了,柳行舟看到这一幕不由的一笑:“云娘,你这丫鬟,跟你一样聪慧。”
春兰打量了他一番,见他竟还穿着绿色的官服,便笑道:“那云之愿不愿意陪我去?”
柳行舟抬手抚摸着她的脸,温润一笑道:“自然是一切都听娘子的。”
他动手把春兰揽入了怀中,春兰靠着他的胸膛,听着他平缓的心跳,一时之间却如坠美梦一般,她当初从相府离开,从没有想过有一日自己也能在这古代找到自己的幸福,本以为会一人终老,自生自灭,如今看来上天还是眷顾她的。
陛下病重,可丞相父子却以保护皇子为由不许任何人去探望,朝中有人按捺不住,便当庭斥责他们父子胡作非为,狼子野心。
这样一番言论下来,另外一些大臣只在旁边为其捏了一把冷汗。
如今陛下不能上朝,许长颐身为五皇子太傅便带着五皇子上了朝堂,如今五皇子坐在龙椅上打着瞌睡,许长颐坐在一旁笑吟吟的盯着出言不逊的孙大人。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