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岁安戴着面具,只露出嘴巴和一双眼睛,将手中的东西递给君卓瑾,君卓瑾将其敷在脸上,那棱角分明的脸被隐藏在人皮面具之下。
......
一袭白衣华贵锦袍半躺在车厢内厚厚的软垫上,长长的睫毛垂落,遮住一双透亮的眸子,长发如墨,有几丝垂落在额前,遮住半边脸,车厢内因为厚厚的帘幕遮挡,不见光线,但还是清晰的看到他脸上泛着淡淡的莹白清透之色,俊美异常,可脸颊上的红唇印极为影响美观。
想来是刚从某个地方回来。
他便是君卓越,当朝越王。君卓越进入王府之时瞥向了云府一眼。
又吊儿郎当,醉意熏熏的进入王府,一看就极为浪荡。
可进入到书房时,身上却无半点醉意。
云岁安有些不屑的回了云府,哼,果真是个纨绔子弟,真不知道公子为何要让自己盯着这六王爷。
“公子,越王已经回府了。”云岁安欲言又止,似乎有些不知如何开口。
君卓瑾在小火炉旁斜躺着看书,未曾抬头:“怎么,有话要说。”
“公子,我们当真要与这越王爷合作,这越王爷似乎......”
“这越王爷不像表面那么简单,能在天祁完好无损的生存多年,定不是常人,而且就算如此,他手下够干净,我们除了翻案之外,还要将隐藏在天祁的西漠余孽,北离奸细,清除干净。”
云岁安点点头,确实,越王爷无权无势,整日醉生梦死,确实干净得不能在干净了。
“那可要现在就去拜访越王爷。”想通之后,云岁安倒是对越王爷没有那么排斥了。
“游戏才刚刚开始,不急于这一时,让容楚派人盯着越王爷,你就不用去了,备车,去会会老朋友。”
“是。”云岁安应声之后便离开了。
——
到了目的地,马车停了,陈伯说了声到了,云岁安立马睁开眼睛,抹掉嘴角的哈喇子,银色的面具也遮挡不了那气质:“啊,到了?这就到了?”
陈伯嫌弃的推了推云岁安,一点都不尊老。
还要他一把老骨头,来驾车。
君卓瑾掀开车帘,映入眼帘的是金丝楠木做的大门,大门的牌匾上赫然三个大字“观宁寺!”
君卓瑾下了车,看了一下周围,和那一次来的时候一样,四周树木葱茏,生态环境一如既往。
没多久,那扇朱红色的但打开了,一群僧人从里面出来,站在最前面的和尚穿着袈裟朝他们走来。
“施主,老衲等候多时了。”老和尚双手合十,朝云瑾一拜。
“住持,好久不见。”
住持依旧是一成不变的笑,似乎早有预测君卓瑾的到来:“公子,请随老衲来。”
君卓瑾跟着住持进入寺庙,是那个小院,干净整洁,应该是有人经常打理,空了走到中间的那间屋子,就停下了。
君卓瑾想了想推开大门,大门打开的时候,正对着大门的是一幅画,画中的女子着一画中的女子着一身月白衣,搭上雪羽肩,里穿乳白色掺杂粉红色的绸裙,纤腰不足盈盈一握,琉璃眼闪闪发亮,樱桃小口不点而艳,一头秀发轻挽银玉紫月簪,恍若倾城,似是飘然若仙。
云瑾接近画,将手轻轻拂过那副画,那是母亲的画像。
见他一直盯着画,住持突然说了一句:“公子,回来得倒是比我预想的早。”
“是吗?住持大师知道我要回来?那您知道我是因何而来?”云瑾自顾自的坐在蒲垫上。
住持将画像之下供着的一封卷轴拿起,放在君卓瑾前面的桌上:“公子前来,自有公子的道理,只是这卷轴,公子今日,恐怕带不走。”
“我此番前来,并非要带走卷轴,只是想请大师帮一个忙。”
“公子何苦纠结往事?兰越王领军之前,曾来观宁寺求过一签,但他并未解签。”
“为何?”
“因为不管签为何意,国家有难百姓受苦,他都会奔赴战场,所以这签解与不解都没有什么意义,这是他的天命亦是他的职责。”
“我明白大师的意思,我亦不想动荡民心,可北离奸细横行君祁,君祁岌岌可危,此法,是唯一之法。”
房间里沉默了很久。
“我想知道,我的天命又是如何?”君卓瑾转移话语。
“阿弥陀佛,公子的命运自当公子自己去选择。”
君卓瑾紧盯着卷轴,这卷轴,是最直接之法。
将卷轴推向住持的前方,君卓瑾就离开了。
“公子,你说住持是答应了还是没有答应?”云岁安边将君卓瑾扶上马车边问。
“他会答应的。”
住持未遇到母妃之前,也曾是个骁勇善战的将军,在西漠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手握重兵,驻守要地,受西漠皇帝的宠信,可公主上位之后。
从云端跌入泥土。
重伤之际,遇见母妃,看过太多鲜血淋漓,甘愿为母亲守这最后一片净土。
他会明白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