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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天大陆,千年前被三个大能平定,并建立起了三个国家,呈三国鼎立之势。这里强者如云,也有人习武资质不佳,命运却因魔纹而改变。想翻身吗?魔纹可以帮你。
主角:寒子风,无情 更新:2023-03-18 21:2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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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寒子风,无情的其他类型小说《魔纹现世》,由网络作家“风中的雪狼”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玄天大陆,千年前被三个大能平定,并建立起了三个国家,呈三国鼎立之势。这里强者如云,也有人习武资质不佳,命运却因魔纹而改变。想翻身吗?魔纹可以帮你。
玄天大陆中,木叶国、烈鸟国和雪国三国鼎立,三国中央围着无边无际的死亡丛林。
木叶国,东皇城。
一两客栈。
客栈在东皇城城门外的一个小郊区。东皇城是木叶国的京城,每日进出的人颇多,因此靠近城门的一两客栈也是异常火爆。
客栈吃饭的地方只有底下一层,里面整整齐齐的摆放了十几张桌子,坐满了人,男女老少都有。但此刻所有人都异常安静,目光盯着角落处的一张桌子。
在那张桌旁,站着一个粉裙的少女和一个穿着麻衣的年迈老头,而老头正苦苦哀求着少女旁边站着的几个青年,几个大汉。
“各位爷,求求你们放过小女吧,家女早已订有媒妁之言了。”
几个青年中带头之人拿着纸扇,他说道:“老人家,我能看中你家女儿这是你的福气,谁不知道我皇城十二少黄多多啊。只要你家小女愿意当本少几天的下人,只要几天就好,本少自不会亏待了你和你家小女的。”
此时客栈喧闹声四起。
有人大声夸赞道:“居然是我大木叶皇城十二少啊,传说中的京城十二个少年“英雄”之一啊,今日终于有幸碰见了。”
话落,便有更多阿谀奉承之声。也有人默默地朝那边投去鄙视,但不敢言语。
黄多多听罢,得意至极,大笑道:“听到没,老家伙,我绝不会亏待你的。”
说罢黄多多朝身后打了个手势,只见他身后几个穿黄衣的大汉向少女走去。这时,黄多多旁边一名军师模样的小老头立马上前制止道:“公子,老爷说过出门不可胡来啊,近段时间江湖动荡,不知什么原因,群雄四起,切不可造事。”
黄多多推开了这个小老头,并未搭理,几个黄衣人动作也未停止。
只见少女微微颤抖着,她紧紧挽着老头的手腕,眼角渗出泪花,轻喊着:“爹爹,我不要去,我不要去。爹爹,救我……”
老头往角落里推了推少女,向着黄多多突然跪下,作辑哀求道:“善良的大少爷,放过家女吧,我给你放牛做马。”
他声音都在颤抖,几位黄衣人依然充耳不闻,脚步不止。毕竟狗,不听生人的话。
客栈里喝酒看戏的哄笑声四起,此起彼伏。这让老头的眼神又多了几分黯然和绝望,看来注定不会有人帮他了。
赫然。
“諍……”
一把剑直挺挺的插在桌上,钉在了老头和几个黄衣人身前,几个黄衣人终于止步,凝神戒备,四处张望。
黄多多下意识喊道:“谁?”
他宏大的声音喊出了皇城十二少的气势。
客栈里突然寂静如水,众人夹菜的手不敢抬,又不敢放,只能悬在半空。嘴巴也不敢动,甚至连嘴里的酒水都不敢吞,你打量着我,我打量着你。
似乎都在说不是我,不是我……
“是我。”一个少年站了起来,声音冰冷,面如刀削,配上一头乌黑长发十分犀利。
黄多多看了看这个少年,思索着东皇城似乎没见过这号人物,且此人年纪尚还不如自己,便噘嘴道:“你又是哪里出来的野孩子,一个乳臭未干的野孩子,也敢坏本少爷的好事?”
少年并为立刻回复,他缓缓将筷子头部靠在盘子上,又把剩下的小半杯酒喝完,喝得一滴不剩,非常享受的“诶”了一声,才答道:“我不叫野孩子,野孩子也不是我,我叫无情,无情也是我。”
客栈众人闻言想笑又憋着不敢笑。
无情拿起桌上的剑走向黄多多,可剑鞘上分明有剑,黑色的鞘,蓝色的柄,奇怪的剑。
黄多多早已不耐,摆手示意手下赶紧动手教训眼前这个野猴子,而管家则立马颤颤巍巍的拉过黄多多,声音打颤道:“少…少…少爷,不…不好了,我曾于十年前有幸见过剑神的一场决战,这桌上分明…分明是剑神叶…叶剑归的佩剑呀!”
黄多多脸色煞白,并未搭理管家,立马朝着人群就是一拱手。朗声道:“黄家小侄,不知剑神叔叔大驾,冒犯之处还请多多见谅。”
“滚。”人群中没有多余的话语,只传出这一个字来,声音冰冷,成熟带着磁性,其冰冷倒和无情颇有几分相似。
听到这个字黄多多脸色难看至极,手掌紧握,都捏出了汗来,可能是害怕,也可能是憋屈,随后他带着他的部下离开了客栈。
黄家是庞然大物,真能让黄家忌惮的人可不多,叶剑归明显是其中一个。
人群也是在黄多多离开的瞬间炸开了锅。
“什么?真的是剑神叶剑归?”
“真的是传说中的天下第一剑来了吗?”
有人指着桌角那把赤红色长剑说道:“那就是传说中的龙吟剑吗?”
众人观去,剑身果然有龙纹盘绕。
“那是真的,十年前那场惊世大战我有幸见过。”
……
突然随着一个少年的大喝,喧闹声戛然而止,他喝道:“谁是剑神?”
这青年正是无情。
一个中年人站了起来,一头黑白交加的长发,一张朴素的面容配着一双犀利的眼睛,这并不怎么出彩的长相,此时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对于之前的议论,他不必作答,他背后背着的空剑柄正是最好的说明。
无情道:“剑神竟随意的…抛出自己的剑,可笑。”
叶剑归道:“你错了,我的剑还在。”
“剑还在?”无情皱起眉头问道。
叶剑归盯着无情,淡淡说道:“是的,我就是剑,剑就是我,我在,剑就在。”
无情的手稳稳的抓向剑柄,他的手突然颤抖起来,仿佛与以前沉稳的自己判若两人。
叶剑归察觉到这股杀意和恨意,略微差异:“你要杀我?”
无情回答道:“你,取剑吧,我不杀赤手的你。”
叶剑归又问道:“你为什么恨我?又为什么要杀我?那你也给我一个杀你的理由,我平生不愿杀不该杀之人。”
无情死死盯着叶剑归,颤抖的手又稳定了下来,脸上的细微表情也瞬间消失。
一个少年能瞬间的抛开仇恨,即使是在剑士里也不多见,这倒让叶剑归微微赞赏。
仇恨会成就一个剑士,但更多的时候却是夺去一个剑士的生命!
因此,在剑神叶剑归看来,不冷静的人,不配用剑。
在任何时候!
无情道:“打败你,我就是剑神。这,足够吗?”
叶剑归盯着眼前这个年仅十五上下的男孩:“剑神?不,其实我并不是剑神。十年前那场比试我可并未赢。小子,你和我一故人长得好生相似,我也并不想杀你。”
无情闻言忍不住微微颤抖,道:“看来剑神,只会废话连篇。我,出剑了。”
“铮!”,剑,已出鞘。
漆黑的剑身,没有任何的花纹,看起来十分不起眼。但有的人却知道,这把剑原本不是黑色,无情常年打猎,剑上面沾满了已经干了的血,想必曾经有花纹也已被填满,闻上去想必是腥臭的。
这把剑,如同在地狱里用血锻造的!
众人纷纷回避,逃出客栈外,今日这小毛头大战剑神,岂不是找死吗?
叶剑归把手臂伸得笔直,道:“其实我早已出剑。”
说完叶剑归突然间变得盛气凌人。他站的笔直,只手成剑状,只手负腰。
无情不再言语,一踏桌就是一个凌空砍向剑神,剑神却以手来挡。
这一幕让客栈外众人睁大了眼睛,仿佛有人已经看到了剑神的手被砍掉。
噔,手剑相接,居然传出了金属的碰撞声。
可是,叶剑归的手并没有断。
断的,是无情的剑!这把来自地狱里的剑,断成了两截。
以手指发力折剑身的传闻不在少数,但是眼前出现的是以血肉之躯砍剑锋而断剑,简直闻所未闻,客栈众人好似见了鬼一般惊讶。
无情大口的喘着粗气,眼中闪过一丝不可置信的神色,但也只是一瞬间便平淡了下来,他很沉稳的把剩下的半截剑收进了剑鞘。
叶剑归道:“为何收剑?”
无情道:“它,完成了使命。”
“那你呢?”
“我也是。”
“你可以继续出招。”
“不,我只会一招,也只出一招。我败了,杀我吧。”
“不,我不杀你。”
“为何?”
“当你使出凌空踏燕,我便知道你是为了他杀我,我今天也为了他放你。”
无情咬牙道:“叶剑归,放了我,你必然后悔。”
“哈哈哈,后悔?我无聊得紧,也无敌得很,你若是有能力杀了我,也是一大趣事,我很期待后悔的那一天。”叶剑归说完丢朝桌上丢了一锭银子便消失不见,想必是酒菜钱和打碎那几张桌椅的补偿。
此刻客栈里除了无情,空无一人,就连叶剑归的剑也不知什么时候消失了。
无情目视叶剑归消失的地方良久良久,我败了?败了就应该死,可我却没有死。
这是他第一次战败,败给了一个绝对不可以败的人。
因一个绝对不该怜悯自己的人怜悯而活着,这是深深的耻辱,就如同还钉在地上已折断了的半截黑剑。
忽的,他一脚踩向那半截黑剑,剑身完全没入脚心内。
他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他在众人怪物般的眼神中一瘸一拐的走出客栈,扔下全部盘缠给掌柜的作打碎桌椅赔偿向径直远去。
他早已习惯了别人看他如同看怪物。
他从小无父无母,从小就是其他人眼中的怪物,可他却从来没有自卑过,他常以自己为傲。也正因此,他越来越优秀,在他生活的小村里的人也渐渐被他的优秀所折服。
是他的努力改变了他,也改变了别人。
复仇的欲望,让他孤身一个小孩活了下来,使他变得强大。为了报仇,他不可以死,特别是饿死,因此成就了他一手高超的打猎技术。
除了一本轻功秘籍教会他凌空踏燕,没人教他武功,所以他只会一剑,这一剑往往使得对手闻风丧胆,防不胜防。
今天,他败了。
脚上的血喷涌不止,染红了走过的路。
命,他还了。血,洗尽了耻辱。
没多远,他倒了下来。
他身后众人见状四散,继续回客栈喝茶的也不在少数,死了个人罢了,在木叶国实在常见得很。
收了他银子的掌柜,也头也不回的走进客栈,他也不愿多管闲事。
躺着的小孩那可是剑神的仇人!
可不管多淡漠黑暗的社会却总有那么几个爱多管闲事的,他们总是打破黑暗的那道曙光。
无情迷迷糊糊的仿佛听到了一些声音:“你好,兄弟,我叫寒子风。”
“你好,兄弟,我叫寒子风。”
“你可终于醒了。”
无情睁开了眼睛,这是一间废弃的木屋,自己正躺在一张破旧的木板床上。他看着眼前这个清秀的少年,这个少年坦荡的笑容,让无情感到非常的舒服。
可是虚弱使他并不舒服,他猛的咳了几下,腿下传来撕裂的痛。他放眼望去,惨白的腿,伤口处被包扎得结结实实,这颜色只怕是腿部的血都已经流干了吧。
他又盯着地上一截黑剑身,问道:“寒子风?是你救了我?”
平淡的声音,咬紧的牙,崩塌的脸。
寒子风讶道:“你这是,怒了?”
无情语气依旧冰冷:“不是。”
“那你是脚疼?”
“不是。”
寒子风嘴一咧,说道:“哦,我知道了,那你肯定是嘴抽筋,哈哈哈哈。”
无情皱了皱眉头,道:“哼!信不信我用这半截剑杀了你?”
寒子风疑惑道:“你很想杀我?”
无情道:“很想。”
寒子风道:“为何?”
无情道:“我本该死,你却阻止了我。”
寒子风摇了摇头,道:“我想问你一件事,你有三十两银子吗?”
这个问题让无情感到十分诧异,他还是答道:“身无分文!”
寒子风嘴角一裂:“那你已经死了,你和那个老头的恩仇也已经两清了。因为我救你请医师花了整整三十两大银啊,那是我下山带来的全部的积蓄。”
寒子风说到这里嘴角使劲抽了抽。
寒子风接着道:“所以你欠我一命,对吧?”
无情想来想去,是…这么…个理吗?看着眼前和自己一般大、痞里痞气的男孩,想了好半晌,才咬着牙说道:“对!”
寒子风勾起嘴角笑道:“所以?你还要杀我?”
无情眉头完全拧成一条线,一字一字道:“我…我杀我自己。”
说着无情想要支撑自己起来去拿断剑。
寒子风又咧嘴道:“不不不,你无权,你的命是我的!”
无情闻言愣了好半晌,心底生出无限悲凉。我想死都不行?此时此刻,他感觉到了什么是世界的崩塌,人生的黑暗。
这算不算诽谤?但确实是这么回事,无情想着。
两人沉默半晌,可能是因为失血过多,身体太弱,无情又昏睡过去。
当他再次醒来,映入眼帘的还是那个青年,寒子风。
只见寒子风把玩着一把剑,正是自己断了的半截引血剑的上半身,它应该在客栈的桌上才对,自己踩断剑之前放在那的,当时希望有新主人拾到并善待它。
无情大喝道:“别动我的剑。”
“你的剑,这可是我的。”寒子风拿着剑柄挥了几下,道:“你想想你的剑在哪?”
无情想了想,道:“客栈的桌子上。”
寒子风道:“这就对了,你自己丢弃的东西,被掌柜的拾到了,然后掌柜的倒贴我五两银子已经卖给我了,还让我快快拿走,钱货两清。而且这买剑的银子都被我花完了,那…这剑是算你的还是算我的?”
无情刀削的脸,苍白的悬在脖子上,本就寡言的他此时更是难产:“这…这…这…”
没想到寒子风手一抬,便将断剑剑抛给无情,道:“一把破剑,随随便便的就被人折成了两截。它像极了你,动不动就行死,这么脆弱的东西,我才不稀罕。”
无情接过剑,轻轻抚了抚剑柄,竟未发怒,说道:“这不是破剑,怪我太弱,配不上它。我能感觉,在那一瞬间,不是它被折断了,而是我被折断了,所以我一定要更强,强到能配得上它,强到谁都杀不了我。”
寒子风道:“你不是一直随随意意的寻死吗,咋现在好像挺惜命的嘛?”
无情盯着剑的断口处,道:“只因现在命是你的,只有那样我才可以保证活着把这条命还给你。”
寒子风咧嘴笑道:“你现在的话倒让我心情愉悦,也算是报答我了。我对你这条命没别的要求,我要你多行善举,仅此而已。”
寒子风继续说道:“既然报答我了,你我现在两清了,互不相欠。”
无情盯着寒子风看了半晌,并未言语,只觉得好奇怪的人,让他愉悦便是报答?
寒子风丢下一包东西放在地上,道:“里面是一些干粮,用买你的剑的钱买的,应该够你吃一段时间,我有要紧的事去办,不能老照顾你了。之后你得靠自己了,可别在伤好之前把自己饿死咯,我也没钱留给你,毕竟我现在也身无分文。”
不待无情作答,寒子风径直离开。
无情不知道如何开口,看到寒子风出门突然想到什么:“在下无情,敢问朋友姓名?”
“寒子风!”
门外的寒子风暗暗想着之前自己肯定是提过自己名字的,这家伙!
无情看着这包吃的,看着这把剑,看着自己待的这间荒了的破木屋,里面什么都没有,只有些草和一张破床,遮不了风,挡不了雨,想必早已被人遗弃了吧,但为自己破财的少年为何却没有遗弃自己?
无情心中一阵暖流飘过,脑海中又浮现出那个刚走的少年。未曾蒙面,自己哪点值得让他救?别人说自己怪,这个人岂不是更怪?无情想着想着突然咧嘴笑了笑,此时他笑起来像极了寒子风。
纯真,善良,美好。
如果被少女看到,怕是很难不为他的一笑痴迷,因为这个冷酷的人笑起来竟这般好看!
寒子风从小在大山里长大,长这么大从未出过山里一步,在那里他什么都不缺。他刚下山没几天,对这个新世界充满了期望,如今也有些许失望。
毕竟他现在饿得已经快走不动路了,和无情道别已经三天了,什么都没有吃,当然也从没人问他吃没吃。
下山这几天来,他带出来的盘缠全部都花在了那个只见过一面的家伙身上。
而他现在全部的家当就只有身上这套崭新的衣服了。
也谈不上后悔吧,他就是气不过的想着无情那家伙,此时肯定大口的吃着大饼、水果和一些干果吧,而且吃得倍儿香,哪像我这么饥肠辘辘?
寒子风看着街边面馆旁的包子铺,笼子冒着腾腾的热气,他居然有了偷的想法。
我可以偷完以后再补偿老板。呃,我还真是愧对我师傅的教诲啊,什么都没干,下山第一件事便是偷东西,如今师傅应该也下山了吧,寒子风想着。
寒子风来到包子铺前,他决定用一个十分快的手法偷到包子,一定得快到老板不注意才行。
这时他旁边站着一个穿得脏脏的可爱小姑娘,还有一对夫妇,老板正跟夫妇交谈着。
夫妇把一块布袋交给老板,看来是要装包子了。
包子铺有两叠笼子,相隔一米有余,下面不大不小的柴火时刻保证着包子的温度,笼子顶部一层都是掀开的,想必是让包子的香气能飘得更远吧。
老板走到一叠包子面前,给夫妇拿包子,因为顾客是不允许自己拿的,七手八脚的很脏,也容易偷东西,对此顾客也都表示理解。
小本买卖,实属不易。
寒子风瞅着,机会来了,准备靠近另外一叠,不曾想旁边小姑娘早已伸手去拿,寒子风当场愣住。这真是好巧不巧啊,第一次当小偷就碰到了小偷,还是现场教学?
我的天!
此时更可怕的事情发生了,老板习惯的在捡包子时回头去看另外一叠包子,这是他的一个习惯性动作,好巧不巧的看到了女孩的行为,于是立马放下手中的包子两个剑步冲上,一把便抓住了女孩的一只小手。
老板瞬间没了那职业的微笑,瞪着女孩道:“谁家的娃,光天化日里偷东西,你家大人在何处?”
女孩放下手中包子,支支吾吾道:“老…老头,我…我没有钱,但我肯定会双倍还给你的,我爹爹可富着呢。”
年仅四十五的老板听到这声老头十分的不开心,道:“嘿,小丫头,偷东西的十个有九个都是这么说的。今天不说清楚我非要送你去现行者那里去,治你的罪,让你知道什么叫尊重。”
女孩听到现行者这三个字突然很慌乱,脸色煞白,突然一指指向寒子风,道:“他是我哥哥,我哥哥和我一起来偷的,他不会让你送我去的。”
小丫头一扭头,用水汪汪的眼睛盯着寒子风,打了两个口型——帮我!
老板立马跳了起来,指着寒子风,道:“好啊,原来有个大小偷的在指使。”
寒子风立马张口回道:“我…我…”
他仔细一想,呃,其实我还真是来偷包子的,虽然没偷成,也算半个小偷,这是被抓现行啊!
寒子风讲道:“呃,老板,是这样的,这实属是无奈之举。我的钱呢,因为要救一个人,全部都付给了医师,如今是身无分文,肚子又饿得很。至于包子钱嘛,我本打算日后来还的,或者留下来给你做苦力抵债也是可以的。”
老板惊疑道:“救人?此话当真?”
寒子风挺直胸膛,道:“千真万确。”
老板眼里突然嘣出泪花,放开了小女孩的手,在桌边拿起自己的布袋疯狂往里装包子,装了几十个。
寒子风实在不知老板发了疯般的是在干嘛,也不敢打扰。
等布袋装的满满当当,老板很认真的打了个结,又拿出几两银子,一把将包子和钱都塞给寒子风,还鞠了一躬。
寒子风惊呼:“这…这是?。”
老板摸了把眼泪道:“少侠呀,你有所不知。我的妻子当年生完孩子奄奄一息,眼看就不行了,小医师都束手无策,大医师我等小人又如何能见?只能眼铮铮看着她越来越虚弱。”
“后来一侠士路过,那位侠士请来的一位大医师,并倾囊相授。我妻子才得以活命。如今我夫妇两有点钱了,却找不到人去报答,所以这些东西,你可万万得收下。”
寒子风不好意思的接过来,拱手道:“老板,厚恩来日必报。”
因为怕耽误老板生意,寒子风和女孩一起离开,两人迈着一大一小的步伐,女孩眼睛直勾勾盯着寒子风手中的包子。
寒子风闻着香气口水也是快掉下去了。
身后传来老板和夫妇得交谈声音,只听:“多好的一少侠呀,怎么就摊上一个这么不知尊老爱幼的妹妹哟,哎!”
寒子风突然只觉腰间一疼,低头只见小丫头的手狠狠的掐在自己的腰间。
造孽啊!
然后夫妇又调侃了几句,寒子风腰间更疼了。
寒子风默默念着:老板你们可不要再说了,话好听,腰不好受啊,这丫头她不讲理啊。
两人来到一小道荒角处,这里几乎无人来往,寒子风打开包裹,他实在不好当着老板的面吃,哪成想自己第一次做小偷还做成了大侠。
看着这散着热气的肉包,寒子风并为出手先拿,即便肚子还在咕噜咕噜的叫。他对小姑娘说道:“吃吧,姑娘。”
小姑娘脸上脏兮兮的,五官倒是标致得很,一身麻衣,实在不像富贵人家的打扮。
小姑娘吐了吐舌头,道:“我可不叫姑娘,我叫小雪。对了,小猪蹄子,你肚子叫的这么响,你不先吃,居然还叫我先吃,装啥老好人呢?啊?”
寒子风闻言拿起一个包子就往嘴里啃,含糊不清的说:“我才不是老好人呢,我肯定得先问你吃不吃呀,我爷爷说男人他就得让着女人。”
小雪噗嗤一笑:“我才不信你呢,我才出来几天,反正就觉得吧,这个世界黑暗着呢。”
说着小雪也拿着一个包子吃了起来。
寒子风想起那个医师,他见到无情病危,眼看快不行,于是坐地起价,本来二十两的要价涨到三十两,立马表示赞同:“的确的确,你能看透好像受尽了委屈嘛。”
小雪闻此言吃着吃着眼泪都掉了下来,哽咽道:“可不是嘛!人家以前一直都是小公主呢。”
然后她又掐了一下寒子风的老腰,道:“都是你,害人家哭,这多难看。”
寒子风呲牙,这小丫头咋这么有劲嘞!
老板送的包子足足有几十个,两人片刻就解决了十几个包子。
小雪伸了个小懒腰,舔了舔嘴唇,说道:“好好吃,好饱好幸福呀,以前我想吃到这个可比登天还难呢。对了,哥哥,你叫什么?”
寒子风道:“我啊,寒子风。我吃饱了,好了,你去找你爹,哥哥有事要办,呐,包子都给你,钱分你一半。”
小雪立马接过寒子风递过来的包子,还没等他把钱拿过来,便说道:“哥哥,我要跟着你,包子一起吃,啦啦啦~”
寒子风皱了皱眉:“世间黑暗得很,你不怕哥哥是坏人呀?”
小雪展颜笑道:“哪有这么好的坏人呀?你是我见过最好的哥哥,哥哥是坏人我就认了,我倒很想看看哥哥坏起来的样子呢,嘻嘻。”
小丫头笑起来可爱极了。
寒子风摇了摇头,道:“哥哥要去做的事很危险,你去找你爹爹。”
小雪努了努嘴说:“哥哥,几天前爹爹带我来到此处的一个小镇,我是从小镇里逃出来的,小镇呆久了很无趣,我就想跑出来玩玩,现在,呃……”
寒子风问道:“咋了?”
小雪低着头拨弄着两根手指,轻轻道:“回不去了,我找不到路。”
寒子风瞪大了双眼,不可思议的说道:“不会吧?这么小就一个人跑出来,你怕不是在骗我?”
小雪嘟着嘴:“寒子风,你个榆木脑袋,我骗你干嘛?这你都不信人家。”
寒子风仔细的盯着这无邪的小姑娘,瞧它理直气壮的,看着倒不像在说谎。于是点着头说:“好吧,暂且信你。”
小雪闻言眉开眼笑,道:“你信我就行。”
寒子风道:“你现在找不到路,我又有急事,不能陪着你去找你爹,可咋整。”
小雪道:“这好办啊,你先带着我一起去办事,等你的事办完后,带着我去找爹爹,不就行了么。”
寒子风看了看小雪,心道:确实,这么小个一女孩,碰到她的时候,估计她饿了很久,她要是一个人的话万一碰到坏人或者饿肚子那可就麻烦了。
他对小雪说:“好吧。不过你得听我的话,还有回答哥哥几个问题,行吗?”
小雪开心的笑着,脏脏的脸蛋掩盖不住那洁白的牙齿,答道:“直接问!本姑娘不啰嗦。”
寒子风问道:“你今年多大啦?”
小雪道:“既然你说男的得让着女的,你先说说你多大。”
说完这小丫头便两眼放光的望着寒子风。
“我呀,我十五,再过两月满十六。你呢?”寒子风说道。
小雪闻言略微思索,道:“我呀,十四呀!过两月满十五了,刚好小哥哥那么一丢丢哦。”
寒子风盯着小雪上下打量一番,没想到这小个的女孩已有十四岁,也没多做思索,他对小雪说道:“小雪,天色不早,我们先找个客栈开两间客房歇歇脚去,事情嘛,以后再说。”
小雪开心的喊道:“好嘞,哥哥。”
二人朝着一家客栈走去,小雪开心的哼着小曲。寒子风暗暗想着:爷爷说钱币百文铜钱是一两银子,十两银子是一两金子,开两间房间的话差不多是半两银子,还要吃喝。而之前包子铺老板送的差不多七、八两的样子,维持不了多久。房价贵啊,看来得省着点花了。
当晚二人吃了手中的包子,客栈通过询问客人是否洗澡等需要而送来多少热水,男客人由男仆伺候,木客人由女仆伺候,也是相当贴心。二人都选择洗澡,洗完就匆匆睡去。
第二天早上,寒子风正躺在床上茫茫的想着什么,只听房门被人敲响。
寒子风问道:“谁呀?”
“我咯!”
门外响起小雪甜甜的声音。
寒子风也朝着门外喊去:“哦,雪儿啊。你等会儿啊,我穿好衣服就来开门。”
寒子风穿好衣服打开门,瞬间呆了一下,小雪和昨天一样头发盘着,衣服脏兮兮的,可脸上已然非常干净。
女孩子都这么可爱的吗?寒子风暗暗想着。
“哥哥,我都醒好久了,还去街上走了一圈。这都快正午了,实在忍不住了才来喊醒懒哥哥你。”小雪翻了翻小白眼说道。
寒子风摸了摸鼻子,道:“这几天不是又累又饿嘛,今天难得睡个好觉,就睡得晚了些。”
小雪道:“哥哥,我饿了。”
寒子风无奈的笑了笑:“走,咱下去吃饭。”
客栈一楼和二楼都是吃饭的,二人一起下了楼。
来到一楼,两人点了两个素菜没过二十文钱,就找一张角落的空桌子坐了上去,客栈里几乎座无虚席。毕竟这里虽然也属于东皇城郊区,比起一两客栈来,这儿离东皇城却是近上不少,门外的行人也是络绎不绝。
小雪嘟着嘴对寒子风说道:“哥哥,刚刚我出门打听到一件很有趣的事。”
寒子风立马疑惑道:“什么事?”
小雪仔细盯着寒子风,瞧见寒子风挺感兴趣,忍不住暗暗高兴,又学着大人的语调深沉低昂又缓慢的说道:“一件很轰动,很可怕,甚至牵扯整个玄天大陆所有人生死的——大、大、大事。”
寒子风更是好奇,就连临座的一些人也向小雪投去目光。
小雪接着说道:“剑神叶剑归公布,将会在东皇城百武广场于今日下午发布关于魔族的消息,并有了解决危机的法子。”
“什么?魔族?”寒子风讶异道。
其实细细听来客栈到处都是讨论这件事情的声音,看来紧紧一上午,就人尽皆知。
不待小雪作答,寒子风接着说道:“小雪,我们快些吃完进城,此事对我干系重大!”
此时小二正好将那香气扑鼻的“越吃越有心”和“条条吃不尽”端了上来,又盛上两碗米饭,然后低声说道:“客官,请慢用!”然后慢慢的退开了。
“越吃越有心”就是整颗大白菜摘下外层的几片叶子,里端油盐入味蒸熟,越往里吃越嫩越可口。“条条吃不尽”就是长豆角去头尾,腌制入味,偏甜辣,名字寓意着一条接着一条入口,根本停不下来。
“哥哥,我可享用咯!”小雪嘟囔着,她说这话的时候,嘴里其实早已塞上豆角。
寒子风淡淡一笑,这小吃货,自己却无心去吃,脑中不停地浮现出叶剑归的话。
没多久二人席卷了两盘菜,一根不剩。与其说两个人吃完,倒不如是小雪一个人,寒子风吃了几口就没胃口放下了筷子。
小雪舔了舔唇角,道:“好美味啊。”
寒子风笑了笑,说道:“你呀!走吧,我们快些去东皇城。”
小雪点了点头:“嗯嗯。”
寒子风结了账,饭钱和住宿钱一共是六十文,二人便朝着东皇城出发,此时街上早已人声鼎沸,议论纷纷。大多数人都走向东皇城,想一睹事情的真相。
没多久,二人来到了东皇城的城门口。平时东皇城门人虽然多,却也不会拥挤,今日却到了人挤人的地步。寒子风微曲臂膀护着小雪,让旁边几个中年男子尽量不挨着她。小雪瞧见依然大大咧咧跟着队伍往前走,虽然嘴上未开口,但心中是说不出的甜,不觉已哼起小调。
进城的有三列队伍,出城的一列。每列都有卫兵把守,他们负责维持秩序和盘问可疑的进城人物。寒子风和小雪从中间一列走了进去,卫兵也并未阻拦。进得城来,里面尽是豪华的房子,和城外迥然是两个世界,而路也有三条大道。
小雪犯难了:“哥哥,我头一次来东皇城,你知道百武广场怎么走吗?”
寒子风摇了摇头道:“不知道,我也头一次来,不过有人已经告诉了我。”
说着寒子风指向中间行人最多的那条路,道:“人多的定然就是了。”
二人跟着众多行人一直往前走,七拐八弯的来到了一个大广场。
入眼处,没想到这人挤人,房子挤房子的繁华皇城里,居然有一块如此空旷宽大的广场,可真是让人眼前一亮。
广场外圈尽是空旷的平地,此时站满了人,足有数万之众。中心处是个高台,长宽约莫几十米,高台之下围满了卫兵。
高台之上此时只有一个人——剑神叶剑归!
围观的群众虽然还在议论纷纷,但所有人的目光几乎都投向了这个男人,等待着即将发生的事。
寒子风放眼望去,广场只有一条通向高台的大路,这条路通向两旁有护栏的阶梯,从而登上高台。整条大路都有重兵把守,想必是防止其他人的闯入。
这时广场来了一群人,他们簇拥着一个中年胖子进入广场,朝着登台的大路走去,显眼的是那伙人全是穿金戴银的。
其中最为夸张那便是中年胖子身旁的一男一女,这二人年纪约莫十七、八的样子。男子背着一把刀,女子的手中挎着一把剑,都是金的,在阳光下耀耀刺眼。而奇怪的是这胖子被这群人簇拥,自己却穿得非常的朴素。
寒子风看了看雪儿穿着的的麻布,又看了胖子的衣服,估摸着洗干净那就是一个型号。
小雪瞧着寒子风盯着自己的衣服,撇了撇嘴道:“看什么看,本小姐的衣服是我一叫花子姐妹送的。”
寒子风讶异起来:“那你的衣服呢?”
小雪一摊手,道:“她喜欢我送给她了啊!她人好着哩,以后介绍给你认识。”
寒子风感到不可思议的“啊”一声,这小妮子怎么连衣服也送人啊。
中年胖子进场,台下众人议论纷纷起来。
“皇城十二家金家来啦,有钱啊,有钱。”
“那当然,人家的钱这辈子都花不完。”
“可不嘛,咱大木叶第一富可不是闹着玩的。”
又有人大声道:“老金,你作为咱木叶最有钱的人,这辈子最终的目标是挣多少钱啊?大家伙都挺想知道的,给大家伙说说呗。”
“对呀对呀,想挣多少钱啊?”
金胖子吹胡子瞪眼的看了看这群人,朗声道:“我老金这辈子对钱不感兴趣,大家伙可别再这么问我了。”
众人顿时就是一通翻白眼。
说完金胖子又转过身,朝身后的人低声喝道:“你看看你们,看看你们,一个个的都穿的什么玩意儿?你,金子别在胸口处,你你你,还把银子缝在鞋子上,耍猴呢?这是要当个猴子给别人看呢还是咋,可怜我金家就我一个正常人啊,哎。”
众人闻言低下头去,也不敢作答,那背着金刀的少年朝金胖子吐了吐舌头,笑了笑。
手垮金剑的绿衣少女低头看了看自己的金剑,撇眉微怒道:“爹,你说啥呢?哪有自己的女儿比作猴子的…哼!”
金胖子看到自己平生最怕的两个女人之一发话了,立马摆了摆手道:“女儿,我没有…没有说你,我说的是他们,真没说你。对了,我也得上去了,你们都在下面等我。”
说完就匆匆的走进大路,跃上阶梯,朝着高台而去,身法行云流水,一步便是十来梯,底下众人大声叫好。至于他另一个最怕的女人嘛,便是他的胖夫人了。
寒子风看到那群人都停住,只有金胖子一个人登上高台,他料想这高台不简单,能登上这高台的人身份也不简单,就像金家这种庞然大物。
百武广场还有一处也很显眼,那便是最外层比较空旷,只有寥寥几十人。大家都忙着朝里挤呢,谁愿意站边缘,当然是越近听得越清楚。
寒子风望了过去,就想拉着小雪到后边去,这样挤着挺难受。突然,余光扫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
无情。
正好无情也在看着他,四目对视,寒子风嘴角勾了起来,于是拉着小雪走了过去。
二人来到无情旁边,寒子风开口道:“你的伤好了?”
无情的声音依旧还是那么冷漠:“是。”
寒子风瞧着他把引血剑挎在胸前,长发黑衣,真的是颇为帅气,和受伤的时候简直判若两人。只见他身旁还站着一人,这人一袭白衣,手持白玉扇,十分英俊。
寒子风问无情道:“不知这位朋友是?”
不待无情开口,那少年拱了拱手,浅笑道:“我叫叶小智,你们喊我小智吧。”
“原来是智兄,我叫寒子风。”寒子风也朝着他拱了拱手,又指着旁边雪儿道:“她是雪儿,我的朋友。”
雪儿甜甜笑道:“没错,我是他的妹妹,寒雪儿,大家多多指教,嘻嘻…”
无情讶意的看了看寒子风,寒子风也只是尴尬的笑笑,暗道这古灵精怪的丫头能让人省心那就怪咯!
叶小智看向小雪,微微差异这可爱小姑娘穿着的粗麻布脏兮兮的,脏的简直和那街上乞丐一个样。
叶小智道:“多亏了无情兄前几日相助,不然叶某这条小命怕是已经交代了。”
无情依旧面无表情,道:“说过了,与我无关。我不救你,你身后,也有人。”
叶小智讶异无情居然能察觉自己身后的高手,却还是拱手道:“不管怎么说,还是你救了我。”
无情回道:“随你。”
此时场中人越来越满,又一波人中领头之人跃向高台,寒子风自顾自道:“此人能登上高台,也不知是谁。”
叶小智知无情不是皇城中人,此时也猜出寒子风不是皇城中人,他答道:“台上乃是剑神叶剑归,今年五十有六。第二个上去的是皇城十二家金家的家主金大富,今年四十有三。现在上去的是王家的家主王傲,今年六十有二。”
寒子风深深的看了看叶小智,叶小智只是笑了笑了,随着用轻功跃上去的人一个接着一个,他又一一介绍。
“黄家家主黄权贵,今年四十有八。”
“陈家家主陈武,今年六十有三。”
“蓝家家主蓝青志,今年五十有八。”
“吴家家主吴敌手,今年七十有二。”
“白家家主白尚一,今年五十有五。”
“叶家家主叶尚,今年四十有七。”
“何家家主何勇,今年六十有三。”
“孙家家主孙苦,今年六十有九。”
“刘家家主刘武秀,今年四十有八。”
“陈家家主陈金文,今年十八。”
最后一人上去的时候不待无情说,寒子风也暗暗吃惊:居然这么年轻。
高台上有十几张小石桌,每张桌子旁都有两张石凳,桌上放着一个茶壶、两个茶杯。
十二人分别落座,只有叶剑归还在站在原地。
年纪最长的吴敌手率先开口道:“小叶,我们十三个人为什么有十五个杯子?难道你还邀请了其他的贵客?”
叶剑归点了点头道:“没错,我先来讲一讲这次的事吧。”
叶剑归继续道:“很简单,魔族即将出世!”
吴敌手喝着茶,闻言捏碎了手中的杯子,道:“什么?难道数千年人魔大战的传说是真的?真有那魔头?”
叶剑归道:“千真万确。”
叶尚开口道:“居然有如此事。”
陈金文突然开口道:“诸位叔叔,小侄有一事鼎报诸位。”
吴敌手看了过去,道:“说吧。”
陈金文刚开口,便有几人感到不满,自己这年纪比他大几轮的人还没说话,这毛头孩子就在这卖弄。但听道他接下来的话,众人瞬间来了精神。
陈金文道:“对于剑神前辈前些日子,以肉之躯断剑之事,几位叔叔共同分析世间并无哪一种功法能做到如此,莫非……”
在座都是聪明人,只此一句足矣,大家细细琢磨,黄权贵第一个反应过来,道:“好呀,叶剑归,你竟敢勾结魔族,传言魔族秘法刀枪不入,果然是真的。你且说说你如何会这秘法?”
众人闻言齐刷刷的站了起来,死死盯着叶剑归。
叶剑归扫视众人一眼,轻声笑道:“我叶某的为人别人或许不知道,难道你们还不清楚么?都是几十年的老朋友了。”
叶尚也朗声道:“我们中人也就我和剑归走得最近,剑归个人的人品还是值得让人甚至让国家尊敬的。当年他为了拯救木叶,孤身闯入雪国,千里走单骑,九死一生,不然这百武台也不会有他叶剑归这第十三个位置。”
吴敌手道:“叶尚呀,你也先不要急,咱们且听听叶剑归怎么解释吧,毕竟自从他去往死亡丛林,已经有五年没人见到他了。五年会发生的事很多,我们不可意气用事。”
叶剑归咧嘴道:“哈哈哈,咱都是老家伙了,怎么还这么沉不住气,不用急,待会儿我会向你们以及整个玄天大陆解释。”
吴敌手疑惑道:“整个玄天大陆?难道…”
叶剑归微微一笑,道:“没错,我还邀请了烈鸟国和雪国的人,想必也快到了。”
吴敌手道:“怎么会?如今他二国联合,和我们木叶势不两立,又怎么会有高层前往这里,他们难道就不怕回不去么?哼。”
叶剑归道:“公归公,私归私。此次事关重大,而且我邀请的只是两位单纯的武修,他们不干政事,还请各位高抬贵手。”
这里最小的陈金文又开口了:“我知道这二位是谁了。”
众人闻声望去又几位又不满了,小毛头孩子多什么言?但碍于此人年纪虽小,但和自己同为家主身份,也不好多言,暂且听他如何猜测。
陈金文继续道:“想必是那雪国的天下第一刀文志远,烈鸟国天下第一爪柳寻风吧?”
叶剑归诧异道:“你怎么会知道?”
陈金文道:“你此次公宣事关重大,想必来的人不是泛泛之辈,必然极其有威信,这样回去传达消息才能服众。素来听闻你们几个天下第一走得很近,关系极好。至于其中不关政事,威望极高且一言九鼎之人非他二人莫属。”
叶剑归鼓掌道:“哈哈,没错,没错。真是后生可畏啊,我们这帮老骨头也该退休了。”
年纪尚轻的陈金文一番话让众人都对他刮目相看,而陈金文站在那却不卑不亢,无喜无忧。
众人又坐了回去。
没多久,便有一人狂跃而来,又快又疾,轻功比起众家主更胜一筹。
寒子风暗道:厉害啊,厉害,此人内力相当厉害。正待询问,叶小智却率先开口了,肃然道:“此人乃雪国之人,天下第一刀文志远,今年才三十有二。一刀劈社稷,两刀断乾坤,说的就是他了。”
又一人狂跃而来,其轻功比之文志远相差无几。
叶小智道:“此人乃烈鸟国之人,天下第一爪柳寻风,今年三十有八。爪过之处,风留三分,说的是他。”
寒子风忍不住赞道:“天下第一啊?光着轻功真是厉害,厉害。可这风留三分是何意呢?”
叶小智道:“出手时爪子比风还快,相传被他所伤,五秒之口才有痛觉。”
无情闻言目光闪烁着看了看,又盯向叶剑归,寒子风察觉到这一微弱的细节。曾经他见识过无情和叶剑归的决斗,也知道二人间有仇恨,心中忍不住疑惑:明知实力差距,到底是什么仇恨才让无情这么奋不顾身呢?
文志远上了高台一拱手,道:“抱歉,诸位。路遥马疲,赶了十来天路,还是姗姗来迟,让大家久等了。”
柳寻风也朝着大家一拱手。大家也朝着他二人一拱手,吴敌手连忙道:“无碍,事情要紧。”
叶剑归道:“好了,人都到齐了,开始吧。”
吴敌手立马朝着台下一挥手,台下就有一人大喊:“公宣开始,请大家静一静。”
这一嗓子运用了极强的内力,使得百武场人人都可以听到,众人也瞬间安静了下来。
叶剑归也运起内力,喊道:“我是此任的剑神叶某,现在有要事向天下宣告。”
若说台下之人那一嗓子声音宏大、躁动,叶剑归的声音则犹如和煦的暖风传入所有人耳中,不但字字清晰,听着也让人舒服。
叶剑归继续道:“我叶某,于五年前进入了死亡丛林,众所周知,那里的里层是禁地,寓意着死亡的存在。不知多少前去探访的前辈都消失在那里,无一人生还。当时我心中疲倦,想前去一探究竟,心想若是回不来那便回不来了吧,若是回得来那便归隐山林,隐姓埋名,不问世事。”
说到这里,大家都十分的震惊,显然都不知道当年堂堂剑神也曾有过轻生的念头,当年他有多少苦事才会抛弃所有荣耀去寻死?
叶剑归接着道:“那里不是没有前辈活着出来过吗?叶某不才,会点功夫,愿往一试。我毅然决然的走进了里面,刚进去,发现世界突然发生剧变,丛林还是丛林,可是前进和后退的路变了,不知为何如此。”
“继续往里走,果然和外围非常不一样,里面的猛兽越来越巨大,越来越奇特,长翅膀的马,三只眼的鸟,一条腿的巨蜥,壮如小山的老虎……刚开始叶某还能应付,发现越进去,我也就越危险。同时也发现了很多前辈的尸骨,越往里走越多,越往里走就越多。”
“后面,猛兽越来越奇怪,也越来越强,我不得以躲着猛兽才能前进。不知道为何,我的心智也淡淡的受到了影响,可是我不想退后,我想前进,想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
“走了很久,直到我再也看不到任何前辈的尸骨,这里也没有猛兽,不知是在哪。我来到一块很大的空地,上面有块石碑,这时我的意识开始越来越模糊,模糊中我居然看见了千年前那些前辈和魔头大战的场景。”
众人大惊失色,群众们交头接耳,台上众人也是呼吸急促,而叶剑归的再次开口,使万人的喧闹之声瞬间平熄。
“脑海里前辈们的武功比我们真的高太多太多,书中描写的以前那些人类大能原来是真的,他们挥手断石、以掌击锤、一剑断山海。到了我们现在,根本无法相比,我感觉就算我站在他们面前也只有挨打的份。”
众人更震惊了,因为大家都活在当下。
“而魔头,更加厉害,他们有一些特殊的法门,使得自己可以以手挡剑,用刀剑的剑也变得更加锋利、坚韧。更有甚者,身体都可以挡住刀剑的进攻,于是我们开始溃败。后来我们又和魔头进行大战,我就开始苏醒了。即便他们强,但是现在站在这里的既然是我们,而不是魔头,我想我们应该是胜利了,挺住了。”
即使只是脑海中一抹幻想,此时百武广场的群众却爆发出一场惊天动地的欢呼,为前辈欢呼;为胜利欢呼;为活着而欢呼!
“我渐渐地清醒,渐渐地清醒,脑海中突然响起了声音,我不是一个人过来的吗,一路也没见到别人,那么会是谁在说话呢?”
众人再次屏息聆听。
“声音在说:你醒醒,你醒醒,再不醒就要入魔了。我打开眼睛,见四处无人,眼前还是那块石碑,脑海中又响起了声音:你终于醒了,五百年了,我等了五百年了,终于见到了活人。”
叶剑归目光闪烁,接着说道:“当时我觉得又疲惫,又震惊,就开口道:你是谁,哪有人可以活五百年的,快出来,不要装神弄鬼的。”
“我四处观望,他却说道——我就是这里的石碑啊。你们无法想象我当时的震惊,我就挣扎着爬起来朝石碑移动,果然声音越来越大,谁又见过能说话的石碑呢。”
百武台众人表情各异,有人震惊得呆木,有人好似见了鬼一样,也有不少开始怀疑,但此话出自向来一言九鼎的剑神之口,含金量自然不言而喻。
“石碑对我说道:你不要害怕,其实啊,我是玄天大陆雪国的人,我们是当年武力的佼佼者,个个身怀绝技。当年我们进来探寻,走到一半的时候发现不妙,我们五人商讨过后就想退回去。但是却发现后面的路变了,不管怎么往后走,都在里层的边缘转圈,而且进入这里终日会受魔气的侵扰,最终死去,就像你在路上看到的那些尸骨,于是我们继续往里走。越往里走就发现,魔气侵蚀越来越严重,遇到的怪物越来越厉害,后来我们应付不来只能躲着,直到走到这里,当时这里不是石碑而是一道门。黑,门里只有无边的黑,里面不停地散发着魔气,因此这里魔气最浓郁,对人的伤害最大。我的同伴相继死在这附近,而我靠着坚强的毅力爬到了门前,直到我进入了这道黑门。进入后没有一丝光亮,我在里面好像漂浮了十几秒,当时我脑中只有无边的黑,直到亮光再次亮起,我出现在一座山的墙壁前,如果你敢想的话,没错,我进入了魔界!”
众人更加的震惊,又开始交头接耳,而叶剑归只是自顾自的道:“脑海中的声音又说:我在魔界发现语言是相通的,而且我混迹两年终于找到那些魔头使自身强大的法门,那就是:魔纹。魔纹不但可以作用到身体的任何一处,而且还能作用在接触的东西上,比如说:武器。我没敢说我是外来的侵入者,里面高手如云,我只能苟且偷生,并不经意的去学习如何运用魔纹,在那里我还认识了几个忠实的朋友。但我想回玄天大陆,想朋友、家人,想妻和子。我想我学会的魔纹或许和死亡丛林的魔气有关联,或许可以走出那个丛林的结界,于是我一个人偷摸摸的又来到了那座山前,还是那面墙壁,一年过去一点没变,我寻思走进去,却撞了墙,很疼。我开始研究起来,直到我将魔纹注入墙壁,我一下就被吸了进去,意识开始虚无,再次醒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变成了一座石碑,就是你眼前的石碑,足足寂寞了五百年,人生真是寂寞如雪!五百年里,我不但能感知丛林里层的一切,还能感知魔族那座山方圆百里发生的事,但我和那边的人无法交谈,而这边即使进来了人,也会死在边缘或者路上。如今你挺进来了,听你开口的时候好似扫除了我五百年的寂寞!谢谢你。如今,我要告诉你一件事。”
叶剑归看了看众人,继续道:“我当时很疑惑,就问道:什么事。它说:我想将修魔纹之法告诉你,让你学会修魔纹,不然你抵抗不住魔气,会死在这里。我感知你进来的时候知道你不怕死,但是,我得告诉你一件事,魔族有人发现了另一条路可以传送到玄天大陆,正准备进攻玄天大陆。而以我们玄天大陆的实力,完全无法抵挡会魔纹的魔族的进攻,所以我们也一定要学会魔纹,或许有一线生机。”
“所以我就学习了这位前辈教给我的魔纹,我叶剑归虽有求死之心,但怎么样也算条汉子,我希望大家好好的,希望国家好好的,希望整个玄天大陆好好的,我渴求和平。我学会魔纹发现虽然脑子清醒很多,但依然抵挡不了那里的魔气,而那位前辈说:你快些试试能不能出去吧,传授你功法我好像消耗了太多精力。我快不行了,意识越来越模糊了,终于解脱啦,谢谢你年轻人。石碑就再也没理过我了,无论我怎么呼喊。而且它又变回了黑黑的门。黑,很可怕的黑!我退到了外围,修会了魔纹,并寻找走出结界的出路,最终,我找到了一颗最大的树,把魔纹附在树上,没想到身后的路变回了原来的模样,于是我出来了。”
“那时候是两年前,我害怕修魔纹会影响人的身体或心智,怕误了大家,于是我归隐了山林。这两年我反复运用魔纹,反复观察自己,魔纹除了比较消耗体力,没有任何的副作用,而且我也由于体力的消耗和不断填充,变得越来越强,下面我给大家做个示范,文志远。”
文志远也站了起来,用内力说道:“我该怎么做?”
百武台上的规矩就是一但进入正事必须运用内力说话,让所有民众都能听到,彰显的是:公正、公开。
叶剑归道:“你抽出刀全力攻击我,你应该也清楚你我的实力在伯仲,所以你不必保留。”
文志远抽出了背上的宝刀一言不发就冲了上去使出全力一刀,但瞧见叶剑归没抽佩剑,以手来挡,文志远大吃一惊。眼看刀手相接,收势不及,他用力一顿也只收回了三分的力。
刀和手碰到了一起,突然发出金属的碰撞声,文志远大吃一惊,急忙说道:“叶剑归,你没事吧?”
叶剑归直挺挺伸手的给大家看,他手上附上了像藤条一样的黑纹,口中道:“无碍。”
随即那黑纹褪去。
文志远又大惊道:“什么,我的白虎刀居然劈出一个小口子,这可是金刚玄铁造成,号称世上最坚硬的刀,这怎么可能呢?”
大家都在震惊中没有回过神来,全场鸦雀无声,场下小雪却淡淡的笑着,她转头看向寒子风,只见他满脸震惊和憧憬。
叶剑归的声音又把大家拉回现实:“叶某人也不想多废话,刚才的所见所闻可以用性命担保。至于碑中那位前辈的话是否可靠,是否将习魔纹之法公之于世,由你们所有人决定。只要最终结果为反对,我叶某人即便静静老死也不会将这秘密透露一分一毫。”
他又转过头对高台十几个人说:“你们商议吧。”
于是十几人并未运用内力在上面交谈了起来。高台上大家吵个没完,台上还不时有人对叶剑归进行切磋,都想见识这魔纹的奇妙。
交谈了好久好久,天色渐暗,只见太阳都快下了山,吴敌手站起来运起内力对大家说道:“好,大家静静,结果出来了。叶剑归,他既然是我木叶的人,这件事便由我们木叶全权处理,我们十三人中其中有人反对,有人赞成,有人觉得魔纹是木叶发现的就应该由木叶来强健自身,防止另外两国之人偷学,这显然是自私又不可取的。”
说到这儿,高台上十几人中有一个不自觉红了脸。
“基于魔族随时可能入侵玄天大陆,为了全大陆人民的安危,我们十二家家主以及叶剑归共十三人最终的投票结果是——”吴敌手高声对着台下喊到:“通过!支持者八票,反对者五票。希望魔纹可以为我们玄天大陆带来福音,让我们共同能抵御住入侵者。”
高台下立马爆发出兴奋的欢呼声、呐喊声,声音响彻百武广场,响彻东皇城。
但谁也不知道这究竟是福是祸。
吴敌手又对大家说道:“我们的详细方案是先由我们十二家每家各派一人,随叶剑归修习魔纹,半月为期,一但没有副作用那就昭告全世界。”
“我们玄天大陆武力划分为三个阶级,分别为人级、地级、天级,内视丹田之气时呈黄色、蓝色、黑色,所以请丹田之气达到蓝色的人随时做好准备,预估这些人占有玄天大陆一半之多,你们将会是这场决战的底牌。好了,散会!”
如此这件事便告一段落,寒子风四人回到客栈。
叶小智点了满桌子好菜,几坛子老酒,小雪的口水又在嘴里不争气的冒了出来。寒子风倒也想好好的款待几个客人,只是他却一直皱着眉头,微微担心自己那几两银子是不是不够付饭钱,晚上还有几人的房钱呢。
几人有说有笑,叶小智瞄到寒子风有些心不在焉,便盲猜一二,此些人莫不是没钱?于是起身付了饭钱,这时菜还没端上来呢,桌上只放了几坛子酒。
叶小智走了回来对众人说道:“我为东皇城本地人,你们就是我的客人。既然是我的客人,饭应该由我来请,钱我来付,你们谁都别和我抢啊,我已经付过了,不给你们机会。”
寒子风闻言,眉头舒展开来,发自内心的微笑着和几人喝酒畅聊了起来。
叶小智最善察言观色,见状心道自己盲猜看来是猜对了寒子风的心思,忍不住开心起来,这可真是有趣极了。
菜也上来了,三人碰杯,小雪负责卷菜,只道是酒才喝了一半,桌子上没菜了,三人暗道小雪这小小的丫头真的是太能吃了吧!
小雪摸着小肚子忙解释道:“对不起,没忍住,实在太好吃了,对不起啊。”
众人闻言哈哈大笑,叶小智又点了些菜付了钱。
酒过三巡,店中也没什么人了,叶小智带着些醉意拱手道:“没想到寒兄这么能喝,天很晚了,就此别过吧,我家就在附近不远。”
寒子风属于喝酒怎么喝都不醉的那种,但是他是不太喜酒的一个人,他对叶小智拱手说道:“叶兄有缘再会。”
至于小雪,她觉得几人喝酒无趣早已经回到了昨天那间客房。
无情嘛,不但不能说,也不能喝。已经趴到了桌子上,口中也念着:“再…会。”
这一整晚,无情只是喝酒,聊天的人基本是寒子风和叶小智了。
叶小智走了,寒子风盯着无情,醉了的你倒有些好笑,也不那么冷了,那么你和剑神究竟有怎样的过往和恩怨情仇呢?
这时小二走过来道:“皇城十二…哦,对了,那位叶少爷留下了两腚金子,说让我交给叫无情的少爷。”
寒子风瞧去,一大一小。估摸大的有三两,小的有一两左右。
寒子风接过金子放进无情衣服的袋口。
小二又道:“客官,打烊了,还请上楼歇着吧。”
寒子风点了点头,道:“多谢了。”
无情和寒子风睡一间房,小雪突然来敲了门,寒子风开了门。
听着酣睡声,小雪道:“无情哥哥睡了吗?”
寒子风点了点头。
小雪拉着寒子风,道:“哥哥,来我房间,我有事想对你说。”
寒子风点了点头,他也有事情想说。
二人就在小雪房间的桌子旁坐了下来,小雪道:“哥哥,你觉得今天那魔纹厉不厉害呀?”
寒子风眼睛闪烁着光,道:“当然!你看哥哥的武器。”
寒子风手伸进已经衣领摸索,小雪也是头一回见,就凑过去。
只见寒子风掏出一对皮拳套,戴在手上,对小雪说道:“哥哥自小喜欢拳法,这手套不知什么材质,刀枪不入,正适合哥哥。只是呢,哥哥的武器不能时时戴在手上,拿出武器也比别人用刀剑慢些,自然有很大的劣势。”
小雪撇了撇嘴道:“这手套丑得很。”
寒子风尴尬的挠了挠头,道:“如果哥哥能学会魔纹,这些劣势自然就不存在了。”
小雪点了点头:“这样啊,那哥哥怎么看待魔族的呀?”
寒子风疑惑道:“什么怎么看魔族,当然的是对手,是仇敌啊。”
小雪闻言身体颤抖了一下,用蚊子般的声音说道:“这样啊…”
寒子风道:“小雪,我也有话要说。既然剑神公布了魔族的事,那我的任务也就完成了。爷爷本让我来公布魔族进攻之事,说我身上寄托了整个玄天大陆的存亡,他说此事只有我知道,务必让我想方设法的接近高层并透露信息,从而昭告全天下。未曾想剑神也知道,并且还会那魔纹之法,真是不可思议。不过反倒是我的任务完成了,没了什么压力。”
小雪认真的听着,道:“你爷爷啊,你爷爷长什么样子啊?”
寒子风闻言笑了笑,道:“能长什么样,白发老顽童呗。对了,小雪,以后我也没啥要事了,明天就带着你去找你爹吧。”
小雪掩饰不住眼中的落寞,道:“好吧。”
话落寒子风便回房睡了觉。
第二天寒子风醒来时,发现无情人已不在,他来到小雪门前敲,得到小雪允许他推门走了进去。小雪正端坐在茶桌前,她板着手指头自个玩着呢。
小雪道:“哥哥,你想饿死我呀,每次都最后一个起来,我都没好意思去喊你。”
闻言寒子风脸色微红,道:“无情呢,你有看到吗?”
小雪道:“嗯,无情哥哥让我给你带话,他已经走了。”
说着小雪拿出那锭大的金子交给寒子风,道:“这是无情哥哥让我交给你的,无情哥哥让我告诉你:别废话,勿问。”
寒子风忍不住乐了,心想:这是嫌我啰嗦吗?若是有人想找朋友啊,那无情一定是一个很好的朋友。
寒子风和小雪吃过饭就进了东皇城转悠,寒子风将金子换成银子给小雪买了不少东西,好吃的,好玩的,还有几套衣服。
二人走着,寒子风提着大包小包问道:“小雪,这天下之大,万一…我是说万一啊,万一找不到你爹该怎么办?”
小雪想了想,道:“我不是还有哥哥你吗?”
寒子风皱了皱眉,道:“难道把你送回山上?爷爷想必,呃…会喜欢你的吧,他跟你一样可贪玩。”
突然,前方传来争吵之声。
“小子,是你啊,你不是挺能耐的吗?我还想听听你那天的豪言壮语呢。”
寒子风闻言熟悉,立马拉着小雪走了过去,原来是黄多多带着人围住了无情。周围群众见事不妙,四散逃开,使得寒子风能很清晰的看到还有一个女的被黄多多手下挟持。
这时几个人从房顶上踏步飞了出来。
寒子风见为首之人一身白衣,帅气异常。若说叶小智谈吐温雅,无情是冷酷入骨,那这个人,光论相貌,就堪称完美。
只见那人站在无情等人面前说道:“吾乃东皇城现行者领队柯正帅,你们在此扰乱民众,所为何事?”
这时被挟持那个女的挣扎着喊到:“现行侠,救命啊,小女是城外郊区之人。他们贪图美色,强行将我从郊区拐来这里,救救我。”
现行侠是民众对现行者的美称。
“闭嘴!今天谁也救不了你。”黄多多说道,又转身对柯正帅道:“哦?柯正帅?听闻最有前途的现行者啊,可真了不得,那你可知我是谁吗?”
柯正帅道:“居于皇城自然知晓,皇城十二少中的黄多多。”
黄多多怒道:“你既知我是黄家黄多多,为何还敢阻拦。”
柯正帅眼睛眯了起来,淡淡吐到:“职——责!”
黄多多大笑起来:“职责?哈哈哈,可笑。你别说你现行者属于白家,就算你喊你们的家主白尚一来,我也不怕,还不滚开?”
柯正帅脸沉了下去,说道:“放人!”
只见黄多多揪过那面容姣好的女孩,把剑抵在那女孩的脖子上,狰狞的笑道:“现行者果然厉害,你信不信我当着你的面杀了她?”
女孩奋力挣扎,泪流满面。柯正帅拿剑的手都在颤抖,不发一言,生怕自己口误一言而断送女孩的性命。以黄多多的为人来看,他说的话绝不在开玩笑。
突然,黄多多的剑插进了女孩的胸膛,在场的人都是大吃一惊,女孩应声而倒。
见状柯正帅的剑竖直垂到了地面上,对着身后几个随从说道:“你们退回白家。”
那几人还在犹豫,有人手都摸上了剑柄。
柯正帅大喊一句:“滚!”
那几人跳上屋顶向着白家狂跃而去。
无情见势心道:敌人的敌人是朋友,如果打起来,局势对自己和柯正帅很不妙,得帮柯正帅一把,看来得想法子分散黄多多这边的实力才行。
于是他一个凌空踏燕冲天而起,在屋顶上狂跃,速度极快,无人拦得住。只听他在空中说道:“我纵是再说那豪情壮语,你又如何?”
黄多多虽惊讶无情轻功,还是愤怒的喊道:“你们全上,给我拿下他,最好抓活的,我会让他知道如何。”
“是!”
所有人朝着无情狂奔而去,而黄多多转身慢悠悠的朝着黄家的方向走去,不再理会柯正帅。
柯正帅问道:“你去哪?”
黄多多背对着柯正帅道:“回黄家,你要去坐坐么?要不去喝杯茶啊?我让我爹不为难你,嘿嘿。”
柯正帅厉声喊道:“站住,我只问这被你杀了的女孩,犯了何罪。”
黄多多笑了,转过身打趣道:“无罪。”
柯正帅说:“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既然她无罪,那你就得死!我以现行者的名义剥夺你的生命以及你在木叶国所有的权利,束手就擒吧!”
话落柯正帅闪电一般拔剑冲向黄多多,漆黑的剑壳中,那是通红通红的剑。黄多多拿着剑奋力去挡,三剑,仅仅只挡住三剑,柯正帅的剑已经插入了黄多多的心脏。
黄多多的心中此时只有一个字——快,竟如此的快!
他嘴角咳血道:“为何?为何你变得如此强?”
柯正帅淡淡道:“不是我变强了,而是成天游手好闲的你弱了。”
黄多多还在咳着血,不甘的道:“杀了我,你也会死的。为何?仅仅是为了这个无名的人?值吗?”
柯正帅把剑插回剑鞘,站的笔直,道:“为了正义!我为正义而生,为正义而战,你们这些心中没有正义的魔鬼,我便是你们的正义!”
黄多多倒了下去,永远的倒了下去。
不多时颤巍巍的走来了一个中老年人,百武台上的他有多么的意气风发,此时他就有多么的落寞——白尚一。
昨日,他携刀和叶剑归于百武台切磋,万众瞩目,意气风发;今日,他携刀走于这平坦大路,颤颤巍巍,如攀高岩。
终于,他还是走到了柯正帅的身前,死死的盯着地上的黄多多。
柯正帅终于低下他那高昂的头颅,低声道:“师傅。”
白尚一嘴唇微微颤抖着,说道:“帅儿,你知不知道你今天铸成了大错?”
柯正帅早已泪流满面,忍不住哭腔的回道:“徒儿…知道。”
白尚一看着柯正帅心如刀绞,他说道:“当初我和你师娘将你拾回,你的衣服中缝着大大的柯字,我们料想你姓柯。你虽年纪幼小,眉宇之间却透露着没长开的帅气。而,我和你师娘又希望你为人正直,行事正义,所以给你起名柯正帅,你可忘记?”
柯正帅颤抖着答道:“弟子知晓…不曾…忘!”
白尚一抬头看着天,道:“帅儿啊,我跟你讲过黄家日渐势大,如今可以与老吴家并驾齐驱。而我白家日渐式微,随时都可能从十二大家族中除名,被别人代替,你可忘记?”
柯正帅狠狠的磕了一个响头说道:“不曾忘。弟子为了心中的正义彻底得罪了黄家,弟子知错!弟子让白家陷于危难,弟子有罪!”
白尚一立马颤抖的喊道:“不,你没错!你为了正义而战!更没罪!你配得起你的名字!也对得起我,对得起你师娘。”
柯正帅闻言泪流满面。
白尚一又放低了语气道:“只是啊,你不懂圆滑呀!哎。”
白尚一接着道:“事已至此,师傅不能明正言顺和你一起对抗黄家,白家上上下下百来口,包括现行者千余人,他们承受不了后果,他们是无辜的呀。这不怪他们,怪师傅,你可知道?”
柯正帅道:“弟子知晓,不曾有一丝一毫怪罪师傅之心。”
话落两人沉默无言,柯正帅依旧把头深深的埋在地下。片刻白尚一狠狠的一捏拳头,道:“帅儿,你快些走吧。去雪国,去烈鸟,走得越远越好,这辈子都不要回来!只要你永远消失,白家自然有法子应付。”
柯正帅道:“弟子不走,弟子不想迁扯到白家一丝一毫。”
白尚一又劝了两句,柯正帅不动。
这时一人以极快的身法飞跃而来,焦急的冲到黄多多身前,扶起他的额头,痛苦的喊道:“多儿啊,多儿啊…为何不起来看看爹,爹爹来了,你不要怕。爹爹来了,你不要怕……”
来人正事黄权贵。
柯正帅此时已站了起来,只是默默的看着,白尚一也一言不发。
黄权贵放下了黄多多,站了起来,他低沉着语气说:“是你,对吧?柯…正…帅。”
柯正帅铿锵的答道:“没错,是我一人所为,我也早已和白家没有瓜葛,一刀两断了,想报仇就来吧。”
白尚一闻言心中在滴血,手止不住的颤抖,口中的话到了嘴边还未发出,又被自己憋了回去。
黄权贵深深的看了一眼白尚一,道:“好,很好!那你柯正帅先陪命了再说吧。”
他一掌就拍到了柯正帅的心口处。
柯正帅微弱的喊了句:“正义永存!”
然后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黄权贵道:“冲动了,不该让你死得这么轻松的,应该让你受尽折磨而死!可惜啊,冲动啊。”
白尚一咬着的牙鲜血直流,却也只能默默吞下,怒,心中无边的暴怒和仇恨,颤抖着…忍着。
去他妈的正义,我如此正义的儿为何是这种结果。
寒子风在角落满脸怒气的说道:“这白老小子,这么怂。小雪,我们得想法子救他。待会儿我设法引开黄权贵。你力气大,应该可以背着柯正帅回客栈,白尚一应该不会拦着你的,我们在客栈集合。”
他没转头看小雪,岂会知小雪闻言在他身后都快急哭了,傻子都能看出这黄权贵非常强!
寒子风见黄权贵蹲下身抱着黄多多,寒子风知道机会来了,因为黄权贵要来追自己不但要起身还要轻轻放下黄多多。他焦急的道:“小雪,你准备好了吗?要行动了。”
见无人应答,他转过头,哪还有小雪的身影啊!而那边又传来了声音。
“谁?”
声音是黄权贵的。只见来人身子很小,穿着黑条纹的衣服,蒙上了脸。
“我自然是帮柯正帅杀掉黄多多的人,如今你杀掉柯正帅,我回来报仇了。”
只听这人的声音稚嫩,又好像故作深沉。
黄权贵大怒道:“那你就该死。”
蒙面人道:“略略略…来追我啊,老东西。”
说完话,没人看得到她的脚也附上了黑条纹,几个踏步,飞奔离开,速度竟极快,黄权贵急忙跟上。
寒子风见状也不迟疑,几个飞跃便到了柯正帅的身前,抱起他就全力狂逃。
寒子风抱起柯正帅的时候还问了句:“你不会要拦着我吧。”
没人作答,白尚一钉在那里好似一根钉子,又好似空气。
白家家府。
白尚一整天都在卧室里一言不发,好似老年痴呆。
一妇人开口道:“你说帅儿被人救走了?有没有可能还活着呢。”
白尚一亲眼看见黄权贵的独学排云掌打在柯正帅的心口上,木楞的答道:“没有。”
妇人眼泪又飙出来,喊道:“当初你娶我时这么有气势。你保护帅儿的气势呢?你真是没用啊……命苦啊……”
这天有人看到黄权贵匆忙的回了家,路上还吐了一大滩血。
皇城一处郊外。
一中年男子盯着戴面具的人说道:“你还不脱下来?”
语气中带着愤怒!
中年男子又道:“若不是我及时赶道,你性命可能都没了,你知道吗?”
这次的语气虽有责怪之意却带着柔柔的爱怜。
蒙面人脱下了面罩,这面罩其实就是衣服扯下的一角而已,她露出真容,可不就是雪儿!
雪儿走上前拉着中年男子的手摇了摇,撇着嘴说道:“哎呀,爹爹,怎么这么凶人家嘛!”
中年男子道:“雪儿啊,这次出行我本不愿带上你,若非你娘帮你求情……哎!你年纪尚小,一个人出逃,又把自己陷于危险于不顾。要是稍微有个闪失,你让我如何跟你娘交代?如何跟自己交代?”
雪儿抿嘴笑了笑,道:“这不是没事吗?爹爹,女儿知错啦,原谅女儿好不好。”
中年男子厉声道:“你一定要谨记这次的教训,一定要远离危险,你可知晓?”
雪儿道:“知道啦,知道啦!爹爹,我带你去见一个人,他可好啦。”
中年男子道:“哦?男的还是女的?”
当他看到雪儿羞红的脸时便猜到了一二。
雪儿道:“是一个大哥哥。”
中年男子道:“这倒没有什么,但我有一件事要问,你此次冒险是不是为了他?”
雪儿张开了小口,支吾着道:“我…我…我没有,是我自己惹怒了那个老头。”
见平时说话麻溜古怪的儿女,今天竟会口吃。中年男子心中顿时一片明了,他慢悠悠又平静的说道:“我倒想见见,这个人!他在哪?”
雪儿道:“我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哪,或许他在那儿。”
依旧还是皇城郊区的那间客栈,空房内无情正坐在床边,抚摸着自己的引血剑,床上睡着一个人,昏迷不醒,正是那现行者柯正帅。
寒子风推门而入,满头大汗,神色焦急不已。
无情道:“小雪,找…到了吗?”
寒子风有些气喘的说道:“还…还没有,整个东皇城我都找遍了。”
无情道:“黄府,你看了吗?”
寒子风道:“去过了,我在外围转了两圈,问了不少人,可是进不去,里面正在操办丧事。”
无情也不再言语。
寒子风坐下喝了口水,道:“医师来了吗?柯正帅怎么样了?”
无情神色黯了黯,道:“医师来过,称无救,若非心脉偏右,早已断气。”
闻言寒子风也是一脸黯然。
当晚无情睡柯正帅屋子的桌上,照顾着柯正帅。寒子风睡隔壁,打算养足精神去找小雪。
谁料无情坐在椅子上一夜没睡,生怕柯正帅醒来时,自己睡着了。寒子风也是一夜无眠,那天的蒙面人极有可能……他心乱如麻。
第二天大早,寒子风早已按捺不住就要去找人,洗漱完正待出门,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寒子风喊道:“谁呀?”
“我呀!”
门外响起甜甜的声音。
寒子风自言道:“小雪?”
他欣喜的冲到门边,打开房门。
只见门前之人此时已褪去了那身往日的布衣,穿着红蓝交替的洁净长裙,显得庄贵与华丽。她常常盘起的头发已经垂下,额头前也多了些许刘海。
她站在那潜潜的笑着,眼中满满的倒映着寒子风的背影。
看得呆了,寒子风脱口而出:“小…小雪,你今天好…好漂亮,你没…没…事吧。”
小雪小脸通红,皱了皱眉,小声道:“哎呀,哥哥,你说什么呀?”
“啊?”寒子风被自己吓了一跳:“快进屋坐。”
二人落座,寒子风竟有些不好意思去看小雪,只是道:“你没事便好。”
小雪道:“当时我趁你没注意溜出去玩儿啦,没跟你说而已。”
寒子风却皱了皱眉,道:“不对,当时那蒙面之人分明是你。”
小雪吃了一惊,没答话,也算是默认了。
寒子风厉声道:“我正有几件事要问你,那件衣服我想了很久,分明是你上次穿的麻衣附了一些条纹。为何你轻功如此之高?还有那些条纹……”
听到这里,小雪眼睛泪水已经在打转,带着些怒气打断寒子风说道:“还不是为了你,你说要救那柯正帅的,现在又来凶人家。”
寒子风皱了皱眉:“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小雪声音也柔了下来,道:“你别问了好吗?小雪只希望哥哥好。”
寒子风声音也不禁柔了下来:“其实我相信你!虽然我想的很多,但我告诉自己若你不好世上便再也没有人好。”
小雪抱住寒子风的后背,放声大哭,委屈和泪水一起滑落。
不一会儿,小雪止住了眼泪,抽了抽小鼻子道:“爹…爹爹在下面等你,他希望能见上你一面。”
出了门寒子风想了想还是不要喊无情去好了,二人便下了楼去。
天才刚蒙蒙亮,客栈里没什么人,偌大空间几十张桌子上只有角落一张桌子上坐了一个人,一个壮硕的中年男子,一袭黑衣。
他坐在那里神情自若,听到脚步声头也未抬,淡淡的喝着手中的酒。
小雪引着寒子风走到这人跟前,喊道:“爹爹。”
中年男子道:“坐!”
寒子风和小雪分坐两旁。
中年男子抬头瞧了一眼小雪,盯了一眼她的眼睛,淡淡的对寒子风说道:“小子,你又把我家女儿弄哭了?”
小雪立马去答话:“哎呀,爹…”
话没说完被中年男子伸手制止,又指了指寒子风,道:“你来说。”
寒子风倒是淡然,道:“是的。”
中年男子微微喝道:“小子,你莫不是找死?”
寒子风皱了皱眉,答道:“我不是贪生怕死之人,事出有因,还请前辈见谅。”
小雪也在旁边嘟囔道:“人家自己爱哭!”
中年男子没有理会小雪,对寒子风说道:“不怕死?哈哈,毛头小子,都最爱说大话。”
寒子风不答。
中年男子又道:“听小雪说她落难和在你包子铺之事,有此事?”
寒子风道:“确有此事。”
中年男子道:“嗯,你这人倒是可以共患难,这么讲你对我女儿也是有救命之恩的。”
寒子风摆了摆手,道:“不不,前辈,这些日子我们只是互帮互助而已。”
中年男子道:“小子,你也不必谦虚,我向来恩怨分明,先把你的姓名报上来。”
小雪看着自己这大咧咧又有些霸道的老爹忍不住偷笑。
寒子风站起来认真的拱手道:“在下寒子风。”
晚辈给前辈行礼是很正常的事,前辈可不必给晚辈回礼。中年男子坐在那淡淡的道:“吾名王霸天,这是家女王小雪。”
寒子风闻言看了看小雪,原来小雪姓王啊。目光相接,小雪低下头藏住羞红的脸不敢直视。
王霸天喊道:“寒小子,你看啥呢?眼睛不老实就挖了吧。”
小雪再次藏住更加羞红的脸。寒子风呐呐道:“没,没看什么。”
王霸天此时就差鼻孔喷火了,他道:“好小子,你不知不知道小雪上个月才十一岁,现在刚满十二。你小子莫不是看她小,经常拿什么花言巧语欺骗她,还是拿着那些糖棍好吃的欺骗她呀,她又懂什么?”
小雪的那点小心思,王霸天又岂能不知呢。此时的小雪头都快埋到肚子上了,小手狠狠掐着老爹的手。王霸天被掐的手不敢动,另一只手则摸了摸脑门:女儿怪我作甚?
寒子风闻言心道:难怪,难怪我看小雪长得挺小的,原来不是十五,才十二啊。
寒子风笑道:“前辈,我只是把小雪当一个很好很好的妹妹,不知您指的是什么?”
王霸天笑了笑道:“哦哦。嗯,如此最好,你们都是小孩子,懂得少,现在就算有想法也做不得数。陪老夫走一个?会喝酒吗?”
寒子风点了点头道:“会。”
王霸天叫上两菜,二人便喝起酒来畅聊,说是畅聊不如说是王霸天一直在问,寒子风答。
这回小雪坐在一旁也不卷菜了,两只小手托着下巴,认真的听着,甜甜的笑着。
二人喝了会儿,客栈也陆陆续续的进了这人。
王霸天问道:“寒小子,有一个老不死的追杀我女儿是怎么回事啊?来,给我详细说说。他是谁?老夫想找个机会请他喝酒。”
寒子风便把那日黄多多和柯正帅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把小雪引走黄权贵的事也讲了出来。
听完,王霸天饮尽了一杯酒,道:“这老东西!有点来头啊,有机会我会好好的找他喝喝酒的。”
他又问道:“嗯,这柯什么帅倒是有点骨气,不像他师傅个老废物。你说柯什么帅在楼上呢对吧。”
寒子风点了点头道:“是的前辈,医师看了说无救,可能性命难保了。”
王霸天道:“你带我上去看看他。”
寒子风道:“他就在…”
王霸天突然重重的一拍桌子,喊道:“你小子废什么话啊?让你去就快带我去。”
三人又来到楼上,寒子风推门而入,无情坐在房里扭过头来。
无情道:“他…没醒,人不行了。”
王霸天径直来到柯正帅的身前,入眼是一个很帅的小伙,他伸手去探了探鼻息,说道:“很微弱,情况很不乐观。”
王霸天又搭了搭柯正帅的脉搏,然后双手平放在柯正帅的胸前,似乎在注入真力。
片刻后,他收回手,头上细汗密布,他说道:“你们都出去,此人甚是奇怪,心脏偏右,未伤根本,只是被震伤,或许有救。”
众人闻言立即退了出去,带上了门。即便只是死马当活马医,众人还是忍不住有些激动。
有什么能坏过“还有希望”呢?
大约一盏茶的功夫,房门被打开了,王霸天满头大汗,不过只是呼吸加重,整个人依旧神采奕奕,他道:“此人已经救回来了,我给他服用了秘制的药,以后恢复得应该很快。”
寒子风和无情都走了进去,入眼只见满地的淤血,柯正帅虽未醒,呼吸却变得均匀有声。
王霸天道:“好了,雪儿,我们走吧。就此别过了。”
雪儿望了望寒子风,寒子风也看了过来。
王霸天见女儿眼圈都红了,连忙拉住雪儿的手道:“女儿啊,快些走吧,爹来找你已经废了些时日,以后有时间我带你来找他玩儿呗。”
雪儿嘟嘴道:“好,爹爹说话要算数。”
雪儿跟着韩霸天离开,回头朝着寒子风挥手,寒子风也开心的挥了挥手道:“我会经常回到这儿的,有空来找我玩儿,我不在你可以带话给小二。”
王霸天拉着雪儿的手走得飞快,心里嘀咕:臭小子,我养大的女儿,你这才认识几天,啊?还玩,我玩你个头哦!
街上人群中,两个穿着廉价布衣的男人,一胖一瘦,好像两个路人一般一直在闲聊。见王霸天从客栈里出来,他们坨着的腰杆忽的挺得笔直,走到王霸天跟前齐声道:“魔主!”
这二人是王霸天得左右护卫,胖的是左护卫,瘦的是右护卫。
王霸天点了点头,小雪开心的喊道:“左叔叔,右叔叔。”
胖胖的左护卫道:“小姐啊,你害惨我咯。那天你苦苦求我,让我带你逛街。哪只买个布囊的功夫,你就溜了,还跑这么远。你溜几天,你爹是就骂了我几天啊。”
左护卫又一指自己:“我自己也是整天愧疚啊,你看我,都瘦了三斤啊。”
王霸天也不好意思的“嗯”两声,好像喉咙有痰不舒服。
小雪咯咯的笑道:“左叔叔啊,你都两百多斤了,瘦三斤有什么嘛!我给你道歉,请叔叔别往心里去哦。”
王霸天道:“走吧走吧,人多眼杂,我们赶紧回去。”
众人一起出发。
小雪回过头来深深的打量了一眼客栈的牌匾,住这么久了她还是头一回这么认真的打量这块匾,上面赫然写到——喜来客栈。
时间一晃便过了几天,这几天无情负责给柯正帅喂药,没事就在房里修炼功法,寒子风是个闲不住的人,整天东逛西逛的。
其中有两件事让寒子风感到有趣。一件事便是如今好几天过去了,全木叶都还在讨论魔纹的事,热度不减反而比第一天高涨,越来越多的人加入武修行列。百武广场也已经聚集了好几次,各家述说着修魔纹的感受,民众也乐的听闻,其中只有黄权贵一直没有露面。
另一件事就是,即便十二家极力的压制柯正帅和黄多多的事,但哪有密不透风的墙。此事还是弄得全城皆知,所有民众自主的为柯正帅的默哀三天,碍于黄家势大,人们也不敢大张旗鼓。
柯正帅这些年想必早已深入民心了吧,他是民众的希望,是民众忠实的后盾和精神的寄托,他的死亡无疑对民众是深深的打击。如果世上没了如柯正帅这般正义、不畏黑暗的人,在绝对的武力面前,民众的生命定会沦为草芥,任人踩踏——寒子风心想着。
于是他得出一个结论:武力为尊的木叶,柯正帅绝对不能死。名可以,但人不可以!
正想着他推门而入,只见无情道:“今天的药,你喂。我,练轻功。”
寒子风道:“不可,黄多多身死那日黄家很多人都看到你了,或许他们回去报了信,此时黄家正在到处找你呢。”
无情道:“不!他们,早走了。”
于是无情把经过说了一遍,原来那天那群人追无情许久,无情尝试用武力对抗,发现这群人实力很强,自己根本打不过,于是想用凌空踏燕甩开他们,这时突然出现了一个人。
来人正是叶小智,他喊道:“先别动手,都等等。”
那些人带头的恭敬的说道:“叶少,我们黄家的事请您不要插手,不然少主怪罪下来,我们也担当不起。”
叶小智微笑着道:“如今,事情不一样了。黄多多已经死了,而你们一个个都活的好好的。黄家必然会说你们护主不利,你们即将性命难保,还是快些逃命吧,现在是最好时机,晚了就来不及了。”
众人大惊,带头的派一人前去打探,吩咐他见任何人都不要露面。那人看到黄多多躺在地上,柯正帅正跪在地上和白家家主谈话,于是他回来一五一十的禀报。
带头的朝着叶小智一拱手,道:“多谢叶少相告,救命之恩吾等牢记在心。”
这人又转过身对众人道:“兄弟们,没想到那柯正帅真敢杀黄少主,咱门还是找些马匹早点去烈鸟国吧,烈鸟接收外客。”
所有人立马飞跃而去,再不停留一刻。
听完寒子风忍不住在心中竖起大拇指:叶小智,厉害厉害,几句话便打发了黄多多的得力护卫,叶少吗?你不但有钱还能随便干预十二家的事,我想我知道你的身份了。
寒子风道:“无情你去吧,这边有我照看,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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