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的真相

男女主角分别是徐亮的其他类型小说《梦的真相》，由网络作家“一觉一场梦”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梦境光怪陆离，千变万化，究竟从何而来。你是否每日清晨醒来，能清晰记得梦境。假如你可以控制梦境的发展，让自己随心所以，你是否愿意醒来？又或者说你可以自己创建梦境，成为神呢？一起跟着主角的步伐经历各种梦境，解开谜团，一步步登基成神。

《梦的真相》精彩片段

已经快凌晨12点了吧，徐亮看了看天色，浓重的夜色像是给整个小区刷上了一层黑漆，只有路上隔老远一根的路灯，亮着昏黄的亮光，努力的照亮着它周围不到1米的范围，远远望过去就像黑夜里有人打着灯笼一样诡异。

“干嘛愣着不动，又特么的划水是吧，还有好几个大袋子没搬进来，不搬家也不知道东西怎么这么多。”迎面走来一个黑影，走到跟前，门口路灯照亮了他，一件灰色的被汗水打湿的T恤贴在他身上，前胸不知道蹭到什么，黑乎乎的把胸前的图案摸得一团乱，不仔细瞧就像胸前画了个黑色的骷髅头，略微渗人。说着话，来人撸起T恤又在脸上胡乱摸了一把，汗渍加灰，又给胸前的骷髅头添了两笔，看起来两个眼窝处就跟有黑色的血水流下来一样。

来人见徐亮呆呆不动，上前又推了一把，“速度的，累死了，都这么晚了还这么热，遭不住。”

徐亮回过神来，笑骂了一句：“狗日的刚子，老子什么时候摸鱼了，还不是你的垃圾最多。”说归说，徐亮还是走上去，搬起门口剩下的几个大编织袋起来，但是忍不住想，怎么袋子这么多，平时他们两人东西也不多啊，手上也不停，把编织袋提起来，往屋里走去。

这是一个老旧的别墅区，一排排的独栋别墅，起码有二十年的历史，也不知是太晚了还是入住率不高，周围几栋都黑乎乎，没有亮光，远远看去，周围别墅的窗户就像两只眼睛，望着这唯一亮灯的一户。

徐良和刚子搬进来的，是最靠里的一栋，在搬家平台上说好了帮忙搬，结果司机把所有袋子卸在门口，一脚油门一溜烟跑了，两人只能自己一件件往里搬，累的上气不接下气。

“终于搬进来了。”刚子把最后一袋重重扔到地上，激起一阵灰尘，看来屋子已经很久没有住人了，但是略微有点奇怪的是，这灰尘并不呛人。

这是一间老旧的别墅，进门就是大客厅，客厅中间挂着一个漂亮女人的画像，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徐亮，恍惚间，徐亮仿佛看到他眨了下眼。右手边有一段木制楼梯通向二楼，黑黝黝的，两人还没上去，上面没开灯。穿过客厅来到饭厅，饭厅旁边有个小门，通往后院，后院漆黑一片，也瞧不清有什么东西。

这时旁边传来一阵咯吱的声音，原来是刚子在往二楼走，运动鞋踩在老旧的木制楼梯上，每一步都让楼梯发出不堪重负的尖叫，特别的刺耳。

“这一次，该我先选房间了，先到先得，哈哈”，刚子一边怪叫一边往上走。

“喂，大哥，卫生都还没打扫，全特么都是灰，你睡得吗？”徐亮见晚了一步，立立马施计拖延，嘴上说着，脚下却不慢，抬脚也要往上走。

“你们不能住这里。”徐亮一个激灵，回头一看，一个穿着白色睡裙，披头散发的女人不知何时悄无声息的站在他背后。

“你们不能住这里。”女人又认真的重复了一次。

“谁啊？房东来了吗？”徐亮还没回话，刚子的声音从楼上传来，随着一阵咯吱咯吱的声音，明显他也听到了女人说的话，下楼来看什么情况。

“不是房东啊？你是谁啊？大半夜不睡觉，跑别人家里吓唬人。”刚子下楼看到女人的装扮，饶是他平日里大胆，也吓一跳。

“你们不能住这里。”女人抬起头，表情认真的再说了一遍，此时两人才看清他的容貌，女人长的挺漂亮的，一股子职场女性的味道，但是面容疲倦，像是很久没有睡好觉，黑眼圈和眼角的鱼尾纹透露出她的疲惫。

“为什么不能住这里，我们跟房东说好了，今天搬进来，虽然有点晚了，是不是我们的动静打搅到你的休息了，非常不好意思。”徐亮见到是正常人，也问道，同时心里也有一丝疑惑，他和刚子为什么要搬到别墅里面来呢，两人收入够房租吗？

“因为这栋房子闹鬼，你们必须马上离开。”女人的声音打断了徐亮的继续思考，提到鬼这个字眼的时候，女人的瞳孔放大，呼吸急促。

“开什么玩笑，离开，这大半夜的你让我们住哪？”刚子不满到，他觉得这个女人虽然漂亮，但是是个神经病，真是晦气，他并没有急于否认闹鬼的问题，也没有追问。

“你们可以暂时借住在我家，我家就在对面。”女人好像很着急，身体不安的扭动，显然是想逃离这里。

“怎么说？”刚子拉了下徐亮，悄声问道。

徐亮没有回答，努力想回忆下房东的情况，却发现怎么也记不起房东的样子，也记不得见过房东。

“要不咱们先过去看看情况，反正房子没打扫，这么大房间，打扫到天亮说不定打扫不出来，先过去观察下，情况不对咱们就撤。”刚子催促到。

“必须马上离开了，她马上回来了。”女人此时大声说道，掩饰不住的慌张。

“她是谁？”已经不用回答了，徐亮顺着女人的目光看向客厅那种漂亮女人的画像，不知何时白衣女人已经退到门外，随时准备离开。

“走吧，东西先放这边了，情况不对，明天白天再来搬。”刚子拖着徐亮往外走。

走到门外，夜更深了，此时整个小区一片安静，没有电视声，没有孩子哭闹声，甚至连夏夜的虫鸣也没有，路灯能照亮的范围更小了，它们好像集体开始害怕了，把自己蜷缩了起来，就像躲在被窝里的小孩。

跟着女人来到对面别墅门前，8栋2单元1号，徐亮看到门口的门牌号，于是他尝试回想自己租的那件屋子的门牌号，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走吧，想什么呢，他一个女人还能吃了我们啊。”刚子在背后推了一把，女人已经率先进去了。

进入屋子，屋里没有开灯，也不见女人，屋内户型跟徐亮他们租的房子是一样的，一楼一眼看完，女人应该是上二楼去了，但是没有听到上楼的声音，二楼也没有什么动静，徐亮伸着脖子朝二楼看上去，黑乎乎的，目光像是被黑暗吞噬，什么也看不见。

“这里可以看到我们那边。”身后传来刚子的声音，原来刚子进来后，就把窗帘拉上了，自己畏畏缩缩的拉开一个角在朝对面看，“你快过来，咱们看看那个女人是不是在撒谎。”

徐亮走过去，也学着刚子把蹲下身体，揭开窗帘另一角，只露出两只眼睛。对面正是他们租住的房子，刚才也没注意，现在看过去，大门都没有关，整个房子在黑暗里露出轮廓，大门比整个墙面看起来更黑更深邃，像是在看一个人的喉道，里面的黑暗在慢慢蠕动。

徐亮心里有点打鼓，斜眼看了下刚子，发现他目无表情，感觉有点怪，但又说不上来。正要问，眼角看到一点红色，转头看过去，在漆黑小道的尽头，一个红色的人影走过来，她穿着血红色的连衣裙，浓烈的红色就像墨水里面滴了一滴鲜血一样醒目，露在外面的手臂，小腿白的刺眼，对，就是刺眼，在周围漆黑的环境中，她就是格格不入。

只见她的身影往这边飘来，徐亮注意到，她移动的时候没有走路时候的摆动，双腿丝毫没有动作，是飘过来的。红色声音飘到徐亮他们两栋房子中间，突然停了下来，没有动作。

随着她的停下，整个小区内房子黑影似乎在瑟瑟发抖，路灯的亮光此时已经微弱到快不可见了，一闪一闪，仿佛随时会熄灭一样。

徐亮感觉喉咙有点干，正想拉着刚子开跑，红色的身影犹豫了一下，转身走向了他们的反方向，他们租的房子，正当徐亮松了一口气，红色的声音在门口停了下来，头颅向后180转了一圈，身体没有动，看向徐亮的方向，他的正面也是布满黑发，看不起面容，但是徐亮感觉到她在看他，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呼吸有些困难起来。

最终，红色声音还是进入门内，缓缓关上了门。

身后传来微弱的噼啪声音，像是有鸟在不停的撞向窗户。“你说这是人还是鬼？”徐亮没有管那个声音，小声问刚子。噼啪声音隐约有点大了。“对了，你还记得房东长什么样吗？我不记得我们什么时候决定要搬家的了。”

刚子半天没吭气，徐亮转头望去，背后一凉，刚子此时正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就像看一个陌生人，他仿佛没有听到自己的问题。

身后噼啪的声音越来越大，“你怎么了？”徐亮小声问，冷汗已经滴下来了，自己不仅不记得为什么要搬家，甚至记不得这个小区是什么名字，房东长什么样，我在哪？

身后噼啪的声音现在像是在徐亮耳边响起，刚子面无表情的盯着自己。对了，那个白衣女人去哪了？他是怎么进的我们的房子的？她难道也不是人吗？

不停的回想着这些细节，感觉整个屋子只剩噼啪的声音，身体就像在水里，空气变得粘稠，呼吸不畅，徐亮感觉一切都在排斥自己，猛的感觉到了什么，回头看到白衣女人站在二楼，但是他没有脚的。

“我没说过我是人。”噼啪的声音盖过了一切。

噼啪，噼啪，噼啪。

豆大的雨滴被大风吹着，打在玻璃上，徐亮猛的从梦中醒来，汗水打湿了枕套。原来是一场梦，徐亮翻了个身想继续睡，但是噼啪噼啪的声音一直不见小，回想起刚才的梦境，每一个细节清晰可见。

徐亮起身，没有开灯，走到窗户前，拨开窗帘，将窗户关紧，外面的噼啪声小了下来。看向窗外，漆黑一片，楼下的路灯隔着雨雾散发出朦胧的光线，不过是一场梦，徐亮想到，于是回到床上，将枕头翻一面，把汗水打湿的一边向下，听着窗外沉闷的噼啪声，又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闹钟响起，徐亮起身，昨夜的梦依旧记忆清晰，还好下半夜没有继续做梦。来到厕所洗漱，这间出租屋年头也不小了，各种设施老化，洗脸池上面的灯也坏了，只能借着厕所透出来的灯光进行洗漱，昏暗的灯光下，镜子里的徐亮脸色红润，只是双眼周围有些不明显的黑眼圈，发际线略高，看不出来昨晚没有休息好的样子，伸手挠了挠头，又掉了许多头发，叹了口气，继续洗漱。

洗漱完到客厅，发现另一间屋子的室友刚子已经去上班了，手机震动，推送一条消息：您预约的专家号将于早上10点开始，请按时前往就诊。

徐亮开始工作这几年，不知道是否是工作压力大还是别的什么原因，经常性的失眠，并且每天晚上都会做梦，并且第二天早上醒来都会清晰的记得梦里发生的一切，导致自己精神压力很大，偶尔分不清梦境现实，于是辞去996的工作，开始在家靠写网络小说生活，但是情况并没有好转，而且因为写小说需要构思脑部一些东西，情况变得更加严重了起来。于是在刚子的建议下，准备去医院挂个专家号看看。

出门到楼下早点摊，老板两口子热情的打招呼，照例端上油条豆浆，油条是现炸的，香脆蓬松，泡在现打的豆浆里面，油条的缝隙吸满豆浆，一口咬下去，香甜脆的口感在口腔爆发，舒服。这就是每天早起的动力了把，徐亮心想。

坐地铁来到蓉市综合医院，经过漫长的排队，终于见到医生，一位年龄很大头发苍白的老专家。

“小伙子又来了，最近睡眠质量有改善吗？给我说说。”显然徐亮不是第一次来了。

“最近我有按您的嘱咐，早点休息，一般晚上10点30左右就睡觉了。”徐亮答道。

“诶，还是太晚了，尽量早点睡。”老专家提醒道。

“10点30够早了，我已经尽量早点睡了。”徐亮面露苦色。“但是每天晚上还是做梦，中途会醒，药也按时吃了的，这都几个月了，头发还是疯狂的掉。”

“脱发这个问题嘛，他需要一个长期治疗过程。”老专家一边说，一边站起来，拿个手电在徐亮头上照来照去，少顷，又放下手电，接着说：“你这个脱发，跟你的睡眠质量差关系比较大，要治好，需要改善你的睡眠治疗，解决你精神状态差的问题，小伙子看来压力还是很大啊，是不是家里催婚啊？”

“没有，没有。”徐亮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连连摆手。

老医生戴上老花镜，用两根食指艰难的在电脑上操作着。

“好了，你去楼下药房拿药就行了，记得按时吃药，不要吃辣吃甜和刺激性的食物，早睡早起，不要熬夜。”老医生想了想又从抽屉里翻出一张名片，“小伙子心理压力大，可以找下心理医生，这位刘医生是国内顶尖的心理医生，必要时，可以找他做心理辅导，可能对你的病情有所帮助。”

徐亮满口答应，接过名片。名片很简洁，正面印着刘晓和一个电话号码，背面印着婉心诊所和一个地址，收下名片，出门离开，里面传来老专家的嘀咕声：“这几年年轻人的心理问题怎么越来越严重了，之前让找小刘的年轻人也不知道怎么样了，他。。情况。。严重”，声音渐不可闻。

回到家，徐亮按时服药后开始今天的写作，不过现在这些奇怪的梦，也给了许多的灵感，不知道治好了自己还能不能像这样文思如泉涌了。

晚上7点左右，刚子下班回来了，进门就迫不及待的问：“怎么样？医生怎么说？”

“说是心理问题，建议我找心理医生，给开了点安神的药。”徐亮正好写的卡住了，回头看到刚子，不知怎的又回想起昨晚梦中那个面无表情的陌生刚子，感觉不真实起来。

刚子见徐亮愣住了，拿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咋了，昨晚又做梦了？”

“嗯，梦见你了。”徐亮回过神来，推了刚子一把。

“我在梦里是不是英明神武，上天入地无所不能。”刚子凑过来看徐亮写的小说：“我就是你的救世主，干脆你把我写到你小说里面把，要爽文那种，后宫三千。”

“滚吧，老子不写爽文，你在我梦里，也是被我救的份儿，快滚去做饭。”徐亮反唇相讥。

“老规矩，你洗碗。”刚子嘿嘿笑了几声往厨房去了，刚子身高180，体重180，但是却酷爱做饭，一手好厨艺，这也是徐亮跟他合租的理由之一，当然，穷也是。

“对了，老徐，你这情况问题不大吧”饭间，刚子正色道。

“没事，你看我平时精神不是挺好的，我先吃药，实在不行就找心理医生看看。”

“那倒也是，我看你精神也挺好的，能吃能跳的，不过你不会后面聪明绝了顶了吧。”刚子见没事又开始嘴贱。

“那还不是你天天打呼噜吵得我睡不着，谁他妈以后跟你睡觉，谁倒霉。”徐亮笑骂。

“关你屁事，老子有的是人追。”刚子说着鼓了鼓手臂二头肌。

“行行行，知道刚哥猛，乖乖站好。”两人开始互相嘲讽起来。

饭后刷了碗，徐亮写了一会儿小说，不知道是不是药物作用，就开始犯困起来，希望这药有用吧，不想聪明绝顶啊，徐亮爬上床，不像以前一样辗转反侧，这次没几分钟就进入了梦乡。

夜幕中，一切变得安静起来，微风从窗外轻轻的吹进房间内，只有隔壁传来隐约的呼噜声，刚子这种夜游神，今晚也不知为何早早的睡着了，不过这些事，徐亮都不知道了。

“给你。”接过漂亮小妹递过来的饮料，徐亮打量着四周，这是一个商业广场，自己在露天的广场上，两边是几层美食街，可以乘坐手扶梯上下，再往上是摩天大楼，里面像是商场，广场外面的马路上，车水马龙，来回的车辆和人们走向道路的尽头，一片漆黑，不知道是何方。

“愣着干嘛呢，来这边坐。”递饮料给徐亮的漂亮小妹儿正坐在广场边上的凳子上冲他甜甜笑道，这是一个青春靓丽，活力四射的小美女，光坐在那儿就吸引周围很多人的眼球。

徐亮拿着饮料走过去挨着小美女坐下，对了，她叫什么来着，徐亮努力的回忆着。

“这是我们第一次约会哦，你要请我吃什么？”小美女打断了徐亮的回忆，对了，我是来约会的。

“你想吃什么？这里吃的这么多，我不挑食的，有肉就行。”徐亮微笑回应。

“诶？我之前不是跟你说过的吗？你怎么不记得了？我要生气了。”小美女气鼓鼓的撅起了嘴，红唇娇艳欲滴，让人忍不住想尝一下。

“等等，让我在手机上看看这些店的评价，免得踩坑。”徐亮丝毫不记得她说过喜欢吃什么，只好转移注意力，掏出手机准备搜索。但是奇怪的是，掏出手机后，徐亮怎么也输不正确密码。

“我的密码是什么来着？”徐亮嘀咕着，在试了无数次后，急得满头大汗的时候，手机却自动解开了，徐亮心中隐隐有些疑惑。

“人家肚子饿了嘛，快点猜。”小美女不依不饶，抱着徐亮胳膊撒娇起来，这谁顶得住。徐亮划开手机准备看评分，但是每家店的名字都模模糊糊，徐亮想睁大眼睛看清楚店名，可是就是看不清，越心急越看不清，随意点开了一家店。

一根白玉一样的指头点了过来，“诶，居然想起来了，就是这样，我们走吧。”小美女高兴摇起了徐亮的手臂，顶不住啊，徐亮心想，吃龙肉也奉陪了，看了下，在4层，也就是美食街的顶层。

小美女开心的抱着徐亮的胳膊，一起坐手扶电梯。美食街，每一层都热闹非凡，坐满了食客，大家脸上都洋溢着开心幸福的笑容。服务员彬彬有礼，食客礼貌守序，徐亮见到这一幕幕人间烟火，心情也愉快了起来，更别说还有个小美女挽着自己，徐亮悄悄用胳膊蹭了蹭，有料！小美女浑然不知，开心的四处打量，也不知大楼里面有没有酒店，徐亮开始飘了。

到店家门口，模模糊糊也没看清楚什么店名，服务员热情的迎上来，带着真诚的笑容问道：“先生，几位？有预约吗？”

“对了，我有预约，我的号码是...是...”徐亮脱口而出，但是说到号码时，却怎么也记不起来。

“先生请问您的姓名，我可以帮您查阅”服务员见徐亮不回复，依旧耐心的询问。

“对了，我叫。。”徐亮正要脱口而出，但是怎么也说不出口，我叫什么？我是谁来着？四周好像是电影被按下了静音键，又彷佛是透过水面在看水下的世界，影影幢幢，显得极不真切。

“请问你叫什么名字！”服务员任然一遍遍的问道，只是他的瞳孔放大，笑容变得僵硬，好似戴了一个人皮面具，声音也越来越冰冷，就像没有感情念台词机器。

我叫什么来着？徐亮心中开始慌乱起来。

“我们一共两位！没有定位置啦。”一个轻快的声音传来，徐亮恍然大悟。

“对了，我们没有定位置，随便安排一下吧。”话音落下，热闹的声音再度传来，整个大楼也恢复正常，服务员真诚又热情的说道“两位，这边请。”就像电影被取消了静音，一切又恢复井然有序。

服务员给徐亮选了个靠窗的座位，可以欣赏到外面的风光，城市灯红酒绿，路上行人幸福满足，再往远处看，就模糊了起来，远处有的行人走过模糊的地方，人影也消失不见，徐亮以为自己眼花了，揉了揉眼。

叮叮当当一声，一个东西掉到了徐亮脚下，徐亮低头一看，一个汤匙，旁边桌子一个粉雕玉琢的可爱小女孩蹦蹦跳跳的跑过来。

“叔叔，能帮我捡一下吗？”

“当然可以了。”徐亮捡起汤匙，递给小萝莉。

“谢谢叔叔。”小萝莉蹦蹦跳跳的跑回座位了。

远远听见他家长的声音，“自己捡回来了吗？哦，有谢谢叔叔吗？好的，真乖。”

又在骗自己生女儿了，徐亮正在胡思乱想，一份菜单递到了眼前，打断了他的观察。

“先生，请点餐。”

“哦哦，谢谢。”徐亮翻开菜单，刚才的感觉又来了，菜单上有字，但每个都模糊看不清，难道我没带眼镜？徐亮摸了摸鼻头，眼镜不在，我不是近视眼吗？怎么没戴眼镜？徐亮又看了看对面的小美女，巧笑嫣兮，清晰可见，又看菜单，有字，但是看不清，奇怪的感觉又浮上心头。

“他和我的一样吧。”小美女合上菜单，跟服务员说道。

“那就一样吧。”奇怪的感觉被打断，徐亮把菜单递给服务员。

“有点热，嘻嘻。”小美女脱下外套，放在旁边，露出里面的吊带连衣裙，徐亮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小美女瘦瘦小小的，没想到身材这么好，我这是走了什么狗屎运？

感觉自己直勾勾盯着人家不太好，徐亮也借口热，脱外套，小美女丝毫不以为意，脱下外套的时候，指尖触摸到一个硬硬的东西，掏出来一看，是一张名片。

名片很简洁，正面印着刘晓和一串电话号码，背面印着婉心诊所和一个地址。徐亮纳闷了，这是什么来着，有点熟悉。

掏出名片的那一刻，灯光仿佛昏暗了一些，四周的嘈杂声猛的一窒，又恢复正常。

“亲爱的，你在干什么？”对面的小美女俯身问到，深深的事业线吸引着眼球，昏暗的灯光打在她的脸上，他的脸色显得有几分不自然。

这么明显的勾引，这谁顶得住，徐亮目光猛的就被吸引过去。

“不知道，广告卡片吧。”然后随手扔到了垃圾桶，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灯光又明亮了起来，小美女明媚的笑容又回到了脸色。

这样的美女，谁也顶不住吧，徐亮心想。

“先生，您好，这是餐前送的汤。”服务员开始上菜了。

吃什么已经不重要了，徐亮甚至想问问服务员楼上有酒店吗，正胡思乱想着，汤端上来了，不知道什么动物熬成，清亮的汤配着银色的餐具，像镜面一样，可以照出人的倒影，徐亮正要低头喝一口，然后就愣住了。

倒影里那个人，留着一个帅气的分头，80年代流行的那种，面色红润，只是眼睛周围有些不明显的黑眼圈。这人是我吗？这发量不对劲啊？我是谁？这是哪？

随着徐亮的质疑，整个餐厅开始摇晃，不停的有粉末和建渣从天花板上掉下来，周围的食客浑然不觉，靠窗的一块玻璃突然碎裂，玻璃渣掉了正在吃饭的一家人一桌，这家人浑然不觉，掉汤匙的小萝莉用徐亮帮他捡起来的汤匙，舀了混着一块大玻璃渣的食物往嘴里送，小嘴咬的咯吱作响，玻璃划破了小萝莉的口腔，鲜血顺着嘴角流了出来，不时还咯咯的笑着，露出满口的鲜血。

地震了？这些人怎么不跑，徐亮心口砰砰直跳，正欲发足狂奔，确听到有人在耳边清晰的说道：“亲爱的，你在干什么，快过来坐我这边。”小美女焦急起来，吊带都拉下来了，露出了半个雪白，就差脱衣服了。

徐亮就像看不见一样，头发，头发，对了，我去看了医生，脱发还有什么来着，给了我卡片，卡片呢。

徐亮疯了一样的翻垃圾桶，此时周围环境波动加剧，整个建筑剧烈摇晃，甚至有天花板混着水泥块从上面掉下来，正好砸在一个精致的老太太的头上，她的脑袋直接就凹进去一块，眼珠子都凸出来了，他对面的老先生依旧深情的望着她，像是望着世界上最美的女人，说着最动听的情话。

小美女已经绷不住了，面色狰狞，原本可爱精致的妆容，看起来像是恶鬼一样，凶狠的过来拉徐亮，但是却怎么也近不了徐亮的身，只能不停尖叫：“亲爱的，看我，看着我，我们晚上还要去酒店，楼上就有酒店，今晚我就要做你的女人！”

一片混乱中，徐亮终于找到了那张卡片，卡片重新回到手上，仿佛打破了什么东西。

整个餐厅，整个广场所有人的幸福快乐的表情统统消失，人人都像机器人一样，面无表情，眼神空洞，念着台词。

小女孩面无表情的张口笑，满口鲜血，面容诡异。

老先生面无表情的对着脑袋被砸开花的，满脸鲜血的老太太，无语气的念着情话。

“我叫徐亮，这是一个梦。”徐亮喃喃道。

突然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不见，所有的人都停下了动作，餐厅的，电梯的，楼下的，楼上的，所有的人都面无表情的看向徐亮，就像按下了暂停键的电影，所有的演员都转过头来看向观影的你。

徐亮感觉到周围的人都开始不欢迎他，夜色更浓了，明亮灯光也变得昏暗起来，面无表情的人们，盯着他，就像没有灵魂的人偶。

不能在这儿呆了，徐亮猛的冲出了餐厅，来到了阳台，他往下一看，呆住了。整个广场的人都目光呆滞，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甚至大楼的玻璃上都贴满了密密麻麻的脸孔，呆呆的望着他。

外面的空气也变得粘稠起来，呼吸变得困难，每做一个动作都需要花费很大的力气，而且很缓慢，整个世界都开始排斥他，这个外来者，幸福欢快的世界已经消失不见，感觉要发生什么恐怖的事情了。

徐亮咬了咬牙，拿着右手一直攥着的卡片，纵身从4楼跳下，在我的梦里还能摔死不成？。

一阵失落感从身体传来，徐亮猛的睁开双眼，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微风从窗户吹进来，隔壁传来刚子隐约的呼噜声，汗水打湿了枕头。

“操，还真是梦，真他妈的可惜！”徐亮想着小美女的身材，骂了一句，把枕头翻了一面，翻个身，又继续睡去。

第二天一早，闹钟响起，徐亮从睡眠中醒来，昨夜的梦历历在目，尤其是那一抹雪白，让人难以忘怀，在真实世界中，这种级别的美女，自己可能永远也没有机会，而梦境，一切都是虚假的。

起身来到洗漱台，看着昏暗灯光下镜子中的自己，略高的发际线，双眼黑眼圈略微明显了一些，脸色也显得有些苍白，跟平时不同。双手用力揉了揉自己的脸，恢复清醒，经过冷水的刺激，徐亮感觉自己精神振奋了一些。

出了洗手间，徐亮先是拿起床头的手机，输入自己记忆中的密码，手机成功解锁。徐亮想了想又故意输错密码几次，这时手机提示由于输入错误密码次数过多，手机被锁定5分钟，屏幕上出现硕大的一个5分钟倒计时。

“切，果然是个普通的噩梦，不过好想小美女啊，虽然不知道她叫什么。”徐亮嘟囔着，一头栽在床上，下次遇到这种梦，不管什么三七二十一先直奔主题再说。

猛的一下，徐亮从床上弹起来，从旁边抓起自己的裤子，从裤兜中掏出一张名片，这是一张简洁的名片，正面印着名字和一串电话号码，背面印着婉心诊所和一个地址，普普通通的材质，并没有任何特别之处，跟自己昨夜在梦中见到的名片一模一样，也是自己在梦中唯一能看清的文字。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又躺回床上，把名片拿在手上把玩，在灯光的照应下，名片的左下角略微显得有些褶皱，徐亮拿过手机，打开灯光照在名片上仔细观察，名片左下角不是褶皱，而是一点点人体皮肤碎片，由于太小，粘在边角上，很容易被人忽视，徐亮马上伸出自己的左手查看手背，手机的灯光下，可以清晰的看到手下的静脉，但是没有任何划破的痕迹，检查右手也是一样。

难道给我的时候，名片就不干净了？徐亮皱起眉头，但是昨夜梦中发生的一幕又恍若重现，想起那些玻璃上贴着的望向他的面无表情的苍白的脸，徐亮也有一点点心虚。要是我昨晚没有醒来怎么办？是一场噩梦吗？如果我在梦中死去，现实中的我也会死吗？一但滋生了这种念头，就在脑海中挥之不去，强烈的好奇心驱使着徐亮，想弄清楚这些东西，没准这就是下一本小说的主题了，于是徐亮咬咬牙，掏出手机，拨打了名片上的那个号码，如果这个刘医生不靠谱，那就把他写成一个大反派吧，徐亮心中暗暗决定。

“喂，您好，请问哪位？”电话提示音响了几声后就被接起，从徐亮那千元智能机的听筒里传来一个平静的声音，光听声音，徐亮脑海中就勾勒出一个成熟稳重的中年人形象，这是作为一个写小说的素质，也可以说是想的太多。

“您好，我是刘晓，请问是哪位？”徐亮还搁这儿脑补，电话那边见没有回应，也不急躁，平静的又询问道。

“刘医生，您好，我是。。。”徐亮回过神，赶紧把事情简要复述了一遍。

“您是什么时候出现这种情况的？”电话那头问道。

“大概2，3年前吧，最近不仅做的梦我记得清清楚楚，而且梦中还发生了一件奇怪的事。”徐亮犹豫到，要不要说下名片的事。

“你感觉精神状况有没有变差？”刘医生并没有追问奇怪的事，反而问了下徐亮的精神状态。

“之前倒是没有什么影响，最近早上起来感觉精神不太好，有点累。”徐亮想着自己每天早上起来镜子里越来越苍白的脸，难道自己要猝死了？

“今天下午有时间吗？需要您过来诊所一趟，电话里面不方便，我们面对面，给您做个心理评估。”刘医生主动结束了询问。

与刘医生约定好下午见面，徐亮挂断电话，回到家，打开电脑，在搜索引擎上搜索婉心诊所，直接略过第一页上的各种乱七八糟的广告，在第二页找到了官网，点进去一看，网页跟名片一样简洁，只有个地址和电话，连医生简介都没有，是一家很普通的私人心里诊所，连搜索引擎的竞价广告都没有做，看起来不像是骗钱的。

徐亮又在搜索引擎输入刘晓，出现了一堆刘晓，最后实在蓉城大学的职工介绍里面找到了符合条件的，证件照应该是好几年前照的了，照片中的男子约摸三十来岁，戴着一副眼睛，头发梳理的一丝不苟，微笑的看着镜头，给人一股平静的感觉。简介介绍刘晓是京城大学心理学的博士，被蓉城大学聘为心理学客座教授。这么年轻就是博士了，显然是个天才，这应该做不得假，徐亮放下心来，关闭网页，开始码字。

下午，徐亮按时来到诊所门口，诊所是一个独门的小院儿，院子里一栋三层小楼，西式风格，院内绿植也是经过精心维护的，环境优美，背后是蓉市医学院，看来刘医生不简单，这个小院儿不是有钱就能拿得到的。

徐亮迈步进入小院儿，正四处大量，小院儿中间的楼门从内被人推开，一个女孩儿气匆匆的出来，往门口走去。徐亮顿时感觉眼前一亮，这女孩儿穿着黑色的连衣裙，黑色的长发及腰，露在外面的手臂欺霜赛雪，面目清丽只是略显冰冷，眉目中一股忧愁。女孩儿迈着白生生的小腿急步从徐亮旁边走过，来到门口，招了辆出租车，扬长而去。徐亮深吸一口气，仿佛还能闻到淡淡的香味，鬼使神差，徐亮不禁想起昨晚梦中的小美女了。终究是一个梦，徐亮长舒一口气，转身推门而入。

进入小楼，前台小妹正低头写写画画，见有人进来，立马热情的招呼：“欢迎光临婉心诊所，请问您有预约吗？”真诚美满的笑容，恍若梦中。

“咳咳，我跟刘医生约好了的，我叫徐亮。”差点出丑，徐亮假装咳嗽一声，回复道。

前台小妹在电脑上查询了一下，马上回复到：“让您久等了，刘医生已经在等您了，请跟我来。”

前台小妹走出来，带着徐亮径直走向电梯，在等电梯的时候，徐亮看右手大门内的大厅，也有一些人在排队等叫号，大部分都是年轻人，靠近大门的位置，坐了一个戴帽子的年轻人似乎感觉到了有人在看他，回头看了一眼徐亮，这人看起来很年轻，脸色苍白，眼神躲闪，不敢与徐亮对视，年轻人压低帽檐，扭过头不再看徐亮。

这时电梯来了，前台小妹带领徐亮进入电梯，径直按了3楼，徐亮观察到电梯一共4层，还有个负一楼，但是没有见到有地下停车出入口。

到了三楼，电梯门开，前台小妹带领徐亮走到中间的大门，轻轻敲了敲。

“请进。”门内传出一个声音。

“刘医生，徐先生来了。”前台小妹推开门，对里面的人说到。

“请他进来吧。”

“徐先生，您进去吧，我先下去干活了。”前台小妹转过身对徐亮甜甜笑到，错身而过的时候，需要看清楚了他左胸上的明牌：田小碗。人如其名，笑容甜甜的小妹。

徐亮迈步进入屋内，一个身材高大的人站在书架前微笑的看着他，这个人看起来三十多岁，头发梳理的一丝不苟，但是两鬓有些斑白了，戴着一副眼镜，身着西服和小背心，温文尔雅，让人安心。这大叔太帅了，徐亮忍不住心中赞叹。

“徐先生，我等你很久了。”男人微笑着开口到。

“刘医生，您好，不用那么客气，叫我徐亮就行了。”徐亮连忙道。

“来，这边坐，我给你倒杯水。”刘医生说着转身往他的办公桌走去，手上翻阅的资料也没有放回到书籍，而是拿到了办公桌上。

徐亮这会儿才有空观察这间办公室，正对大门的是刘医生的办公桌，后面是一张人体工学座椅，应该是刘医生日常办公的地方，进门左手边，也就是刘医生刚才站的地方，是一个很大的书柜，里面摆满了书籍，徐亮相信这些书肯定都不是只有书壳的摆设。书柜面前放着两个沙发，应该是阅读的时候坐的。进门右手边有一个可调节的躺椅，应该是给来就诊的患者躺着放松的，旁边放了把椅子。

徐亮也是第一次来看心理医生，正手足无措的时候，刘医生已经端了一杯清水过来。

“别紧张，先坐这儿。”刘医生并没有让徐亮坐到躺椅那边，反而把水杯放到了书柜前面两个沙发中间的茶几上，并示意徐亮坐下。

两人分别坐下，柔软的沙发将徐亮的屁股和后背包裹，舒适的感觉让徐亮忍不住放松下来，表情管理失控，抬头看到刘医生正饶有兴致的看着自己，突然老脸一红，赶紧坐正。

“不用那么拘束，放松就好。”刘医生见徐亮动作，微微一笑，“先喝口水，怎么过来的，远不远？”

“还行，这儿距离地铁医学院站挺近的，我下地铁走过来的。”徐亮也确实有点渴，端起杯子，喝了几口。

“上午在电话里面，你说的情况不是特别清楚，现在你就把你出现问题后的事情，详细讲一遍吧。”见徐亮放下杯子，刘医生拿出一个笔记本，翻开空白页，准备做记录。

“从头开始讲吗？那时间跨度有点长，有点费时间。”徐亮有点不确定。

“没关系，我不赶时间，倾听也是我工作的一部分。”刘医生示意徐亮开始。

徐亮想了想，说道：“大概2.3年前吧，具体时间记不清了，我还在一家互联网公司工作，经常加班996，每天属于自己的时间很少，下班很晚，回去躺床上反而失眠睡不着，于是我就开始幻想，根据自己看的电影小说什么，把自己幻想成主角，只有这样，我才觉得这是属于我自己时间。”

徐亮说到这，抬头看了眼刘医生，只见刘医生神色平静，看到徐亮看过来，向他鼓励的笑了笑，徐亮松了口气，继续讲：“刚开始想累了就睡着了，也没有做梦什么的，过了段时间，就开始做梦，早上起来能清晰的记得昨晚的梦，而且就是自己幻想得最多的场景，后来我发现这种情况，就每天晚上幻想自己中彩票，终于有一天就梦到我去买彩票，中了头等奖，但是早上起来，梦境很清晰，就是彩票上的数字是模糊的，怎么也想不起来。”徐亮有点尴尬的挠了挠头，见刘医生并没有笑他的意思，又继续讲。

就这样，徐亮手舞足蹈的讲着，刘医生认真的倾听，并且在笔记本上不停的记录着，大概花了2个多小时，才把讲到昨晚的梦境，本来想隐瞒名片的事情，在这个放松的环境下不知不觉就都讲了出来。

“就是这张名片。”徐亮从口袋中掏出名片，放到桌上，结束了自己的讲述，并端起了杯子，结果发现杯子已经空了，舔了舔嘴巴，又把杯子放回桌上。刘医生见状，拿起杯子，又给倒满了一杯水，徐医生放下杯子后，认真的看着徐亮的眼睛，在过去的两个小时第一次开口。

“徐亮，首先我要坦诚的告诉你，你的这种情况我并没有一定的把握能让你恢复到以前，就像从来没有发生这件事一样，你能接受吗？”

徐亮愣了一下，这是宣布抢救无效了吗？但是很快又振作了起来，“刘医生，在每个人身上发生的各种事情，不管好与坏，都是个人经历的一部分，我不会逃避这个问题，你放心。”

听到徐亮的回答，刘医生似乎很满意，“很好，你有这样的良好的心态，那么我们就成功了一半。”刘医生把桌上的笔记本重新拿在手上，“这是一个长期的过程，接下来的日子里我会定期与不定期的与你沟通，对你进行引导，我希望你能放松，彻底相信我，能做到吗？”

“放心吧，刘医生，我全力配合。”徐亮表态。

“好的，根据你的描述，早期每天晚上睡前，你的大脑还在异常活跃，并没有平静下来，所以你迟迟不能入睡，造成失眠，这是一个很明显的失眠症状，可以通过心理引导，辅助药物纠正，属于很常见的情况。”徐医生说着用笔在纸上划了一笔。

“但是，古语有云：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当前社会物质发展很快，很多人都追求极致的物质享受，忽视了心理层面的建设，人们总是想要更多更多，科技的发展，教育的普及，让更多底层的人见识到了上层物质的奢靡，自己也想过这样的生活，于是辗转反侧，日思夜想，拼命的暗示自己努力也能过这样的生活，给自己的心理造成了严重的压力，长期如此就会造成失眠，多梦，脱发。”说着又划掉一笔。“这需要长期的心理疏导，辅助一些药物治疗。”

徐亮不自觉的摸了摸自己头顶开始稀疏的头发，看来自己是晚期了。

“根据你最后的描述，我有几个问题再跟你确认下。”徐医生并没有接着说，反而抬起头，看向徐亮。

“请随便问。”徐亮已经有些紧张了，身体前倾，两只手紧紧的互相握着，名片被都被手心的汗水微微打湿了。

“上次去医院开的药，你有按时服用吗？”

“有的。”

“服药以后入睡怎么样？”

“就很困，很早就睡了，没有反复失眠的情况。”

“还有做梦吗？”

“有的，并且后面的梦还特别怪，就像我自己知道是梦，但是梦又不想让我知道，我也不知道怎么说。”

“那么你有尝试去控制梦境吗？”刘医生身子往后靠了靠，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控制？怎么控制，我一想到是梦，就发生了很可怕的事情，感觉世界要毁灭了一样。”徐亮想到那天晚上梦境中可怕的一幕，感觉心里一紧，脸上露出恐惧的表情。

“别害怕，先喝口水。”一个杯子递到徐亮眼前，徐亮接过来，喝了一大口，温暖的水流顺着喉咙流入胃里，稍稍宽慰了徐亮的心。

“你做的这个梦，我们姑且称它为梦境世界，区别于现实世界，正常人在梦境世界根本不会意识到这是梦，直到外部或者内部的干扰将他惊醒，只有极少部分人能意识到这是梦，但是意识到梦境世界的瞬间，就会醒来。你要做的就是在不揭穿梦境世界的前提下，顺着演下去，让梦境自然做完。。”刘医生讲出了他的方法。

“控制梦境？还顺着演？这能行？”徐亮张大嘴，显得难以置信。

“坦白说，我不知道，出于职业守则，我不能透露其他患者的信息，但是我可以告诉你，有用，但是最终结果怎么样，还没有人能走到那一步，我希望你能试试。”刘医生真诚的看着徐亮，似乎带着一丝热切。

徐亮心中一暖，没想到刘医生对自己这么坦诚，“行，我试试，但是我有几个问题。”

见徐亮同意，刘医生扶了扶眼镜，平静的说：“你问。”

“第一个问题，我要怎样才能在不揭穿梦境世界的情况下意识到这是梦境世界。”

“梦境世界是没有前因后果的，它就是突然发生这一段事，你被安排成其中一个角色，剧情推着你前进，在这途中，不要尝试去思考哲学三大命题，做好伪装，做一件既合乎常理又不合逻辑的事，观察反应，根据反应判断。”徐医生好像在这方面研究很深。

“那要怎么做？这不相当于做卧底吗？”徐亮奇道

“可以这么理解，但是不怎么考验演技，至于做什么事情，这个就要看你自己了，每个人习惯不同，我也不做梦。”刘医生对徐亮神秘一笑。

“好吧，我试试，第二个问题，为什么我意识到了梦，但是没醒过来，还发生了恐怖的事情，靠着这张名片才醒过来。”徐亮拿起桌上的名片。

“有的时候，人会陷入了深层梦境，就不容易醒过来，需要自己提前设置一个锚点，一个别人不知道的东西，比如这张名片，来唤醒自己，不至于迷失。”徐医生敲了敲桌子。

“最后一个问题，如果我在梦境中死去或者迷失会怎么样？现实世界里面会死吗？”徐亮想起昨天晚上自己从梦境中的4楼跳下的惊险一幕，连忙追问。

“我不知道，梦境里面，正常人受到现实世界的干扰，或者梦境世界里极大的惊吓，都会惊醒，这也是人体的保护机制，就像人在现实世界受到大的刺激会昏迷一样，如果梦境到了你接受不了的程度，你可以选择高处坠落来让自己清醒，不过也有一定风险，有一部电影，叫做21世纪杀人网络，你可以看看，挺有趣的。”刘医生依旧很坦诚，但是刻意回避了迷失的话题。

“我知道了，我尽量不让自己死。”既然是自己的梦境，那么自己控制自己无敌不就行了，徐亮这样想，反正是梦，不行就醒来，可以尝试无数次，跟玩游戏可以sl一样。

咚咚咚，门外穿来敲门声，“刘医生，叶先生来了。”

“请让他稍等一下。”刘医生回道。

“如果没什么问题，今天就先到这里吧，等会儿到小碗那里拿一下药，如果精神不济，就吃一颗，记得不要多吃。”刘医生有些急切起来。

“好的，那我就先走了，刘医生再见。”徐亮把手上拿着的名片放进裤兜，往外走去。

推开门，田小碗正在门口，后面跟着一个脸色苍白的年轻人，样貌普通，只是年纪轻轻就白了大部分头发，应该也是患者。年轻人见徐亮出来，径自走进李医生办公室，把门关上了，看起来熟门熟路。

“走吧，徐先生。”在田小碗的带领下，回到一楼拿到药。

“对了，在哪付费？可以刷手机吗？”徐亮差点给忘了，临出门才想起来，服务太周到了。

“你们这种情况，刘医生一般都是单独沟通的，这会儿他正在忙，下次有空你问他吧。”田小碗甜甜笑道。

“那行吧，我先走了，再见。”徐亮想着下次来的时候再问刘医生，也是有点奇怪，这种情况很多吗？

“徐先生，再见。”田小碗挥手道别。

徐亮租的老破大的房子，在离市区较远的郊区，相对于城区的房子，只有一个优点：便宜，虽然有地铁，但是进一趟城来回也得2.3个小时。等到了单元楼下，已经到了傍晚饭点了，抬头看了下出租屋内灯光亮着的，知道刚子已经到家了。

爬楼梯打开门，果不其然，刚子听见开门的动静，从厨房探出头来。

“哟，回来啦，等你半天了，我炒几个小菜，咱两喝几盅。”言毕不等徐亮反应，就把厨房门管关上，然后就听见厨房那破旧抽油烟机咣嗤咣嗤的响起来，跟蒸汽火车似的，这油烟机也不知道多大年纪了，动静不小，就是抽烟效果巨差无比，每次做饭，弄的厨房跟仙境一样，所以炒菜的时候，厨房门必须得关着。

这刚子心里有事啊，刚子全名叫赵刚，比徐亮大几岁，是距离蓉市比较远的小山城的人，据刚子说，回趟家，得先坐高铁，再坐大巴，再坐班车，再坐三蹦子。刚子父亲是个赤脚医生，没执照那种，母亲是地道的农民，家里还有个亲兄弟，叫赵强，来蓉城玩过几天，徐亮对他印象特别深刻。

赵强人特别老实，可以说有点腼腆，身材高大，耳垂很长，特别像庙里那些菩萨的雕像，而且做饭手艺更在刚子之上，你想啊，一个长得慈眉善目的像菩萨一样的年轻人，每天给你做巨好吃的菜，完事儿还把锅碗洗的干干净净的，在徐亮心中就是活菩萨了。

刚子家里条件不是特别好，钱都供养刚子念书了，他弟初中念完没考上公立，也没有钱读私立，辍学打工去了，这么多年在外面基本干些力气活，倒也不差，再加上刚子这几年在外努力上班，日子也好起来了。

徐亮跟刚子认识，是之前一起在一家大公司上班的时候。两人都是外冷内热的的性子，自然就熟练了起来，后来有机会就一起合租了个二居室，关系更好了，不过刚子性格直，在大公司见不得一些龌龊事，被领导给穿小鞋，索性辞职了，被社会毒打了这么多年，他还是不想妥协。至于徐亮，就是被龌龊的那个人了，后来也辞职了事。

两人住在一起后，刚子经常从老家带些野猕猴桃，野板栗之类的山货来，他们那边的人都有自己泡酒的习俗，刚子也从老家千里迢迢背回来几斤青梅，说是自己在山上亲手摘的，洗干净泡成了青梅酒。酒泡好后，两人遇到什么事，不管好坏，都喜欢拉上对方喝两盅，既发泄又庆祝，用刚子的话说就是，煮酒论青梅，论天下谁是英雄，不过随着二人在社会上摸爬滚打，现在都是发泄多庆祝少了。

没过几分钟，刚子就端了两炒菜出来，加上外面买的卤菜，香气扑鼻。徐亮酒量浅，见刚子拿杯子去大酒，赶紧抄起筷子猛吃几口菜垫吧垫吧，不然等会儿得出丑。

“来，走一个，老规矩，我干了你随意。”刚子也知道徐亮酒量浅，两人都不客套。说罢，自己就仰头先干了一盅，然后又给自己满上。

“咋了，又跟领导干起来了？”徐亮放下酒杯，一边伸手夹菜一边问，他今天心情跌宕起伏，这会儿也是饿了。

“嗨，你说现在的女人咋都这么现实呢？”刚子探口气，又干了一盅。

“是上次相亲那女的？不是谈的好好的吗？我看你不是跟她约会了好几次了。”刚子年纪比徐亮大几岁，家里人都是农村的，比较传统，希望刚子赶紧结了婚，生个儿子给老赵家传宗接代，家里都给介绍好几批了，这一次这个是谈的最久的一次。

“谁说不是呢？双方都挺满意的，昨晚我们一起看完电影，我送她回家的时候，他就旁敲侧击的问我，准备什么时候在蓉城买房，隐约提了下他们家里人对这个特别重视，唉。”刚子叹口气又伸手去拿酒杯。

“你别光喝酒，吃两口菜，都凉了。”徐亮赶紧伸手拦住，以目前蓉市的房价来看，普通家庭的年轻人，想在蓉市置办一套房产，靠自己是不可能的。

“这事你没给你家里人说啊。”徐亮问道。

“说什么说，我上学就花了那么多钱了，再伸手向家里人要钱，再说了，我家里拿不出那么多，还得找亲戚们借，我弟那边又咋办。”刚子愁容不展。

“要不咱买远一点的，离市区远的便宜些。”徐亮提了个建议，“我这儿还有2万块钱，你先拿着，后面再还我，我不急用。”

“昨晚我跟妹子说了，打算在郊区买一套小点的，这样家里凑凑再找亲戚借一点应该可以，但是妹子说了，想离城里近一点的，不考虑郊区。”

“那你多磨磨，只要妹子同意，生米煮成熟饭，先上车后买票，她家里人难道还把他捆起来不准你们见面啊，现在又不是封建社会。”徐亮出馊主意。

“我今天给妹子发了好几条消息，妹子已经不回复我了。”刚子垂头丧气。

“妈的，这操蛋的现实！”徐亮怒骂一句，端起酒杯，“天涯何处无芳草，咱们重新换一个就行了，来，走一个！”

两人碰了一下，一饮而尽，徐亮喝的太急，赶紧吃了几口菜压一压。

“亮子，有时候我倒挺羡慕你的，没有这些牵挂，也没有人催你。”刚子放下酒杯说道。

是啊，不会有人催婚徐亮的，因为他是个孤儿，在福利院门口被捡到，从小在福利院长大，在福利院的资助下念的书，从没见过亲生父母，不知道父母是谁，也没有亲戚，姓名都是福利院的老院长起的。

“擦，你看我这破嘴，我不是故意的，喝多了喝多了。”刚子意识到说错了话。

“说什么呢？我要有这么小气，早就被气死了，这么多年了，都没人来找，说不定他们早死了。”徐亮自嘲道。

“别这么说，说不定他们有什么难言之隐。”这一打岔，刚子显然忘了自己被甩那事。

“难言之隐，个屁，不说这些了，同是天涯沦落人，更应该走一个！对了，我的量你知道啊，这都三盅了，再来一盅我可洗不了碗了。”两杯酒下肚，徐亮赶紧有点飘了。

“行行行，我洗行了吧，干了干了，女人只会影响我拔刀的速度！”两人开始吹起牛皮，指点江山起来。

...

躺在床上，在酒精的作用下，徐亮感觉昏昏沉沉的，恍惚间，门好像被推开了，一个女性的身影走了进来，她轻轻的坐在了徐亮的枕边，伸出温暖的双手，小心翼翼的抚摸着徐亮的脸庞，紧接着小声哼起了歌谣，在这熟悉的旋律中，徐亮沉沉的睡去。

“重复一遍任务，潜入城市，控制高塔，等待目标抵达，3号负责狙杀目标，成功后，2号通过无线电向总部发送信号，我们坚守30分钟，快速反应部队抵达，安全撤离。”一个身材高大，体格魁梧的壮汉说道，脸上涂抹的油彩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一挺PKM通用机枪拿在他手上，就像拿根牙签一样轻松。

“2号收到”一个体格同样魁梧的女性，回复道，她身后背着一台无线电通讯设备，但是她看起来毫不吃力。

“3号收到”徐亮轻声回复，脖子上的喉部通话器让他显得不是很舒服，感觉像戴了狗项圈。

“出发。”壮汉轻声道，拉下头上的四眼夜视仪，带头往前走去。

徐亮又把喉部通话器往下拉了拉，总感觉不适应。

“你今天像个娘们儿一样墨叽。”2号嘲讽了徐亮一句，并且丝毫没觉得自己也是个娘们儿，然后用手肘顶了徐亮一下，跟着壮汉往前走去。

看了眼前方的城市，明没有发达国家的高楼大厦和灯火辉煌，只有点点昏暗的灯光驱散着浓厚的夜色，这环境天然适合潜入。

徐亮拉下头盔上的夜视仪，这座昏暗的城市在徐亮眼中变成了绿色，见两人已经走远，自己赶紧跟上。

深夜的城市中，三个幽灵一样的人穿梭在大街小巷的阴暗角落，不时传来婴儿的哭闹声和叫骂声。

“有情况。”壮汉的声音从耳麦传来，他身后的2号和徐亮立马停止前进，并且紧贴墙壁，把自己尽量往黑暗中躲。

徐亮从夜视仪中看过去，一个男子两手空空，摇摇晃晃的从这条巷子口拐过来，嘴里骂骂咧咧的，三人正好走到这条巷子中间，左右两边都是土墙，翻墙动静太大，肯定会惊动男子。

“男性平民，不是武装份子。”大汉轻声道，“不要开枪，如果击毙他，天亮后肯定会被发现，我们的任务就失败了。”整座城市都是叛军的支持者，如果平民发现肯定会报告叛军，那么明天目标人物就不会到这儿来，任务就失败了。

男子应该喝多了，加上巷子暗，暂时没有发现三人，但是他摇摇晃晃的就往这边走过来，巷子就这么窄，迟早会被发现。

“请求开枪。”是2号的声音。

“稳住，听我口令。”大汉拒绝。

徐亮也拿起了手里的G36C，将男子的上半身套进了瞄准镜，

“稳住。”大汉再次提醒，徐亮缓慢的拉开枪机上膛，动作轻柔，轻微的子弹上膛声被四周城市的杂音掩盖。

正在这时，只见男子转身对着墙，解开腰带就开始撒起尿来，完事抖了抖，拴上裤裆，转身摇摇晃晃往回走去，嘴巴里叽叽咕咕的不知道说着什么，丝毫不知道黑暗中有三把枪都指着他脑袋。

“轻点，跟上。”壮汉做了个手势，将手里的pkm挂在腰间，从腿带摸出带了消音器的手枪，丝毫不松懈的瞄着男子的背影，轻轻的跟在后面。2号和徐亮也悄无声息的紧跟其后，徐亮不时的观察身后的动静，这座城市有太多平民了，既不能被发现，又不能干掉他们，让徐亮有些紧张，，虽然感觉有点不对劲，也没空细想。

平民男子走到巷口往右一拐，身影消失在巷口，壮汉跟过去，探头往男子消失方向看去。

“目标现在背对着我们，我们往左，go.”壮汉做了一个手势，自己继续瞄准平民男子，2号和徐亮顺序往左穿过面前的小巷，待二人通过后，壮汉悄声跟上，这次度过危机。

再往前走了两个巷子，巷口是一条大路，大路对面是一座高墙，高墙上扎着铁丝网，不停有持枪的士兵在上面巡逻，每隔一段距离还有士兵拿着探照灯在查看四方，在大门口停着一辆坦克和一辆装甲车。

三人藏身在巷口的阴暗处，2号掏出一块军用平板在确认位置。

“OK，就是这里面，但是他们加强了防守，从这儿通过看来是不行。”2号头也没抬，手上不停的动作。

“看看有没有其他路线。”壮汉下指示，徐亮则在警戒四周。

“找到了，我们可以往西，有一条穿城而过的河，通过河流潜入，可以到达距离高塔只有几百米的地方。”

“OK，就走这条路线。”壮汉下令。

这次2号打头，往后退去，2人紧跟上，没走几百米，眼前出现了一条河流。

“确定这是河？”徐亮从夜视仪看过去，水面上飘着一些垃圾，还有不知道是什么的尸体。

“哦？有人受不了哦？”耳机里面传来2号的嘲笑声。

“抓紧时间，我们还要清理高塔，建立阵地。”壮汉带头走进河流。

“需要我给你准备沐浴露吗？”2号从徐亮身边走过的时候继续嘴贱。

叹了口气，徐亮也跟上二人走向河流，夜幕中，只传来阵阵哗哗的水声。河水并不深，只堪堪到徐亮脖子附近，只是河床上污泥淤积，每走一步都需要把腿拔出来，还要剥开水面上的垃圾和动物的尸体，但是在水里走了一段时间，三人也毫不见吃力。

“注意，前方要经过敌人监控严密的地方，好在夜色依旧是我们最好的伪装，注意观察探照灯，灯光照过来的时候，我们潜入水下，不处于灯光照射范围后，再继续前进。”耳机里传来大汉平静的声音。

“2号明白”

“3号明白”

再往前走了几十米，通过夜视仪，徐亮可以看到刚才的高墙，高墙在河边戛然而止，只河边每隔几十米放置了一个探照灯，一挺机枪，还有个小码头，停了几艘小艇，看来他们没有晚上巡河的习惯。

“注意隐蔽。”徐亮正观察，壮汉开始提醒，徐亮见一座探照灯照过来，算好时间，深吸一口气，沉入水中，水里很浑浊，什么都看不清，头顶灯光晃了两圈，移开了，不过顺着水流飘下来一个黑影。

徐亮从水中慢慢露出脑袋，一个少了一半的人脑袋突然出现在他的夜视仪里，甚至可以清晰的看到里面还有蛆虫在蠕动，徐亮吓得立马就要开枪。

“冷静点。”2号的声音从耳麦中传来，只见他转头看着徐亮的方向，“只是一具尸体。”见徐亮没有闹出大动静，他又往前走去。

“看来他们屠杀了很多人。”越往前走尸体越多，壮汉的声音传来，“看了跟资料上记载的一样，目标人物在搞种族屠杀。”2号也罕见的没有嘲讽徐亮。

往前继续走了一段距离，两边的探照灯逐渐，减少，看了是进入了核心区域。

“到了。”壮汉提醒，2号和徐亮停下来，距离岸边500米的地方，一座高塔在黑暗中耸立着，是这周围最高的建筑，塔里没有有昏暗的灯光投过几个小孔透露出来。

三人来到河岸边一处草丛处，2号从背包中拿出一个小型的无人机，打开开关，扔向空中，然后在军用平板上开启热成像，开始侦查。

“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好消息是河岸边到塔楼这500米没有什么人，坏消息是这座塔跟资料上一样，只有一个入口，塔顶2个人，塔底2个人，想不惊动塔顶的人干掉塔底的人，是不可能的。”2号没有抬头，需要往塔顶看去，不通过夜视仪都可以看到有一个亮光忽明忽暗，是守卫在抽烟，看来警惕性不高。

“3号看下能不能搞定塔顶的2个人。”壮汉问道。

徐亮从背包中拿出观靶镜，朝塔顶唯一的窗口望去，窗口露出2个身影，一个露出左边胸口，一个露出个脑袋，露出脑袋的家伙嘴巴上叼着一根烟，跟另一个人在说什么。

“没有问题。”徐亮又观察了下周围，回复到。

“OK，计划是这也，我处理门口的2个守卫，同时3号处理楼上两个，2号迅速上楼确认楼上两名守卫的情况。”壮汉下命令。

“2号明白。”

“3号明白。”

徐亮从身后的背包里掏出一把PSG-1，安装上消音器，把背包放在面前，趴在地上，将狙击步枪架在背包上，把夜视仪扣回到头盔上，使用狙击步枪上的瞄准镜，开始锁定目标。

“3号准备完毕。”将露出左胸的人套入到瞄准镜内，徐亮轻松说道。

在徐亮准备的过程中，壮汉和2号已经摸到塔下，门口两个守卫在灯光下抽烟，不时发出笑声。

“1号准备完毕。”

“2号准备完毕。”

“行动！”

徐亮扣动扳机，狙击枪瞄准镜内目标左胸爆出一阵血舞，傍边的守卫里面就要往后躲，但是一颗子弹射来，掀开了他的头盖骨。

“目标击杀，待确认。”徐亮汇报。

大概过了几十秒，窗口处伸出一个大拇指，2号的声音传来，“完全。”

“你比老太太还慢。”徐亮戴着机会嘲讽，然后开始收拾东西。

“你来试试。”2号吐了口唾沫。

徐亮笑了笑，收拾好东西，往塔楼小跑而去。

徐亮来到塔底，抬头往上看了一眼，这座塔高度大概在30米左右，墙体采用钢筋混凝土结构，厚度有3米，这不该叫高塔，应该是叫碉堡才对，徐亮心想。

“一切正常。”刚进入塔内就看到壮汉拿着一个步话机，用当地语言通报正常，墙角躺着2具身穿军装的尸体，他们的武器已经被取下来放在一边。徐亮打量了下塔内，塔底较为宽阔，往上开始变窄，一部旋转楼梯直通塔顶，每隔一段距离，有一个小孔，看起来像是射击孔，旋转楼梯边上有水泥的护栏，这地方只要卡住门口，易守难攻。

“你上去架设狙击阵地，这地方是上一次世界大战修建的堡垒，非常坚固，我守门口，2号给你做观察手。”一只大手拍了拍徐亮。

“收到。”徐亮往楼上走去，余光看到大汉开始布置报警器和诡雷，看起来他是要舍弃一楼这个没有遮掩的大厅。

“总部，这里是猎人，已到达指定位置，一切正常。”

“总部收到，请执行预定计划，期间无线电保持静默。”

“猎人收到。”塔顶3号正在塔顶一角通过架设好的无线电与总部通讯，塔顶相对塔底要狭窄一些，中间一个桌子，上面放着两把武器，旁边两把椅子，一把侧翻在地上，稍远一点的地方躺着两具尸体。

徐亮把桌子上守卫的武器拿下来倚靠在墙边，把桌子拉到窗口，把背包放在上面，然后把侧翻在地上的椅子拿过来，坐在上面开始布置狙击阵地。从背包里掏出狙击枪，望远镜，观靶镜，本子和笔依次放在桌子上，将包放到地上，G36C斜靠在背包旁，保证伸手就能够到，然后通过狙击步枪上的瞄准镜观察了一下对面的大楼，按照计划，明天目标会在大楼开会，这个位置不错，绝佳的狙击位，然后拿出观靶镜，观察距离，并用笔在本子上记录弹道表。

“哟，自己一个人干得不错嘛，看来并不需要我的协助。”身后的02跟总部汇报完成，再次检查了下电台，然后走过来说道。徐亮没有搭理他，继续在本子上写写画画。

“一楼已经布置完毕，现在离天亮还有段时间，我们轮流休息下，你俩先休息，2小时再换班。”耳机里传来大汉的声音。

“2号收到。”

“3号收到。”

2号走到徐亮旁边靠着墙坐下来，把枪抱在怀里准备休息。

“怎么还不休息，需要一个晚安kiss吗？”声音从她低垂的脑袋下传来。

“嗯，你最好先刷个牙。”徐亮头也不抬，2号笑了两声不再说话。

夜更深了，阵阵凉风从窗口吹进来，漆黑的夜空中一个星星也没有，朝远处望去，城市的边缘显得更加模糊，一股似成相识的感觉浮上心头，少倾，徐亮似乎想起了什么，在身上翻找了起来，在手伸出裤袋的时候，摸到一个硬硬的卡片，掏出来借着灯光一看。

这似乎是一张名片，设计非常简洁，正面是写着刘晓和一串电话，背面写着婉心诊所和一串地址。看到名片，徐亮想起了什么，这时塔内的并不明令的小灯似乎变得更昏暗了，显得周围的鬼影栋栋，角落的两具尸体传来悉悉索索声音，仿佛要坐起来。徐亮赶紧把名片放回口袋，脑袋里开始回忆一遍任务。

灯光恢复了正常，角落的尸体也恢复正常，仿佛从来都没有动过一样，只有2号咂了咂嘴，好像梦到什么好吃的。

徐亮见没有了动静，偏着头想了想，熟练的拉开狙击枪的枪栓，退出子弹，拔下弹匣，然后把枪械拆成一块块的零件，然后又飞快的把枪组装起来，就像经过千百次训练一样熟悉。

疑惑的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徐亮又从腿带拔出手枪，装上消音器，熟练的上膛，打开保险，单手举枪瞄准了旁边的2号，举着枪正欲扣动扳机，灯光突然熄灭了，背后传来很大的动静，感觉那两具尸体已经爬起来了，2号也似乎马上要醒来。

她穿着防弹衣，还戴着头盔，要用小口径的手枪一枪结果她很困难，后面复活的尸体也不知道怎么处理，打头能奏效吗？一楼的壮汉又怎么处理？电光火石间，徐亮想了许多，然后收回手枪关闭保险。这时灯光恢复正常，徐亮转头看去，两具尸体安静的躺在角落，看来在执行任务的途中杀了队友是不合逻辑的，那就再等等吧，徐亮想到，然后把手枪放回到桌上，靠在椅背上开始假寐起来。

2小时后，耳麦里传来大汉的声音：“2号下来警戒大门，3号留在塔顶观察。”

“2号收到。”

“3号收到。”

刚才搞出那么大的动静，2号一点反应都没有，耳麦一传来声音，2号立马警觉起身，回复后伸个了个懒腰，往楼下走去，一边走一边说：“刚好下楼活动下，不像有些人，一直坐着，久坐容易得痔疮哦。”

徐亮没有搭理，等她下楼后又观察了下四周，确实没有好发挥的地方，探头往下看了一眼，2号在大概2楼处的拐角警戒，没有看到壮汉的身影，仍颗手雷估计也弄不死两人，而且动静太大了，身后的尸体如果复活也不知道怎么处理，想到这里，徐亮决定再等等，这时候做老六不太合适。

过了一会儿，天开始蒙蒙亮了，大汉已经醒来，让2号又上楼协助，2号拉过凳子，拿起观靶镜开始观察四周。

“有人来了。”徐亮通过望远镜看到远处尘土飞扬，似乎有车队过来了，“1点钟方向，往我们的位置来了。”

“这个点，应该是负责警戒的前卫部队。”壮汉的声音传来，他应该在下面的某个射击孔往外观察。

“那就祈祷他们不要搜索这座塔。”2号说道。

不一会儿，车队行驶到对面大楼楼下，一辆吉普车，后面跟着2辆卡车，车停下后，两个军官从吉普车上下来，朝后面的卡车车大喊着什么。

“都下车，清理附近的建筑。”2号喃喃道，转过头看到徐亮奇怪的看着她，“我会亿点点唇语。”2号挤了挤眼睛。

这时从之前的他们面前的大楼也走出来2个守卫模样的人，在跟军官沟通。

“报告，我们两人在大楼守了一夜，没有人进出过。”2号尽职尽责的翻译。

“将军要亲自过来，不能大意，再进去搜一遍。”军官显然很谨慎，后面的两辆吉普车后门打开，跳下来一个连的军队。

军官四处打量，突然看到这边这个塔楼，指着这栋楼对旁边的人说着什么，这次不用2号翻译，徐亮也知道什么意思了。

“准备战斗，他们走过第一个街区，3号就狙杀掉两名军官，2号准备通知总部接应。”壮汉显然也看到了。

“2号收到。”

但是徐亮一直没有回复，2号奇怪的转过头看着他。

“3号，收到请回答。”壮汉没有得到徐亮回应，重复到。

“等一等。”徐亮觉得这是一个机会，他眼睛没有离开瞄准镜，“这边有他们的对讲机，对面一定会用对讲机确认情况，一定不会过来的，一定。”徐亮非常笃定的说到。

“你有毛病吧，对面一个班的士兵已经集结准备过来了。”2号说道。

“相信我，这是一定的。”徐亮再一次确定到。

话音刚落，楼里跑出来个人，手里拿着对讲机对那个军官说着什么，只见刚才还非常谨慎的军官接过对讲机开始呼叫。

“塔楼，这里是将军护卫队副队长，汇报你们的情况。”楼下的对讲机叫了起来。

“塔楼一切正常。”壮汉拿到对讲机用当地沉声道。

“收到，请保持警惕。”

“塔楼收到。”

回复完以后，军官并没有立刻回去，反而拿出望远镜往这里看来，徐亮灵机一动，缩下身子，几部跑到两具尸体旁边，脱下自己的头盔，把那个脑袋完好的尸体的帽子拿来带上，再脱下脑袋中弹的军装上衣，给自己穿上，然后从军装上衣口袋掏出一包烟，抽出一支点上，然后拉低帽檐，顺手把尸体的武器拿在胸前，大摇大摆的来到窗口，向着大楼方向挥了挥手。

军官通过望远镜远远的看到一个己方人员在窗口挥手，终于是放下望远镜，叫回那队士兵，进大楼去了。

“警报解除。”2号兴奋的说道，“你怎么知道他一定会用对讲机确认而不派人过来。”2号非常不解，刚才那队士兵已经集结完毕了。

“我说他会用，就一定会用。”徐亮换回衣服，握了握拳头，终于有一点眉目了，徐亮心想。

“好了，不要猜了，继续警戒，不出意外，目标即将抵达，我们顺利完成任务，平安返回才是最重要的。”大汉依旧很平静。

“2号收到。”

“3号收到。”

“注意，有车队靠近。”2号的声音从耳机里响起。徐亮拿起望远镜观察了一下，远处尘土飞扬，有车队在快速接近。

不一会儿，车队在对面大楼门口停了下来，打头是一辆军用吉普，车顶驾着一挺重机枪，第二辆是一辆豪华轿车，紧接着是一辆带斗的军用吉普，后面驾着一座无后坐力炮，最后边是两辆运兵卡车，大量士兵从车辆跳下来分散到了路口和周围建筑。士兵部署完成后，一个军官从打头的吉普车上下来，来到豪华轿车旁，打开后门，车上下来一个穿着军装的中年男性，左胸挂满了勋章，男子一下车，所有的在场士兵都行了一个军礼。

“目标确认。”徐亮说道。

“有把握就开枪，目标人物击毙后，再狙击高价值目标，为我们争取撤退时间。”壮汉的下命令。

“3号明白。”

“风向西北，风速5。”2号轻声道。

徐亮感觉自己已经不需要计算弹道和距离了，把瞄准镜准心放到军装男子左胸心脏位置，扣动扳机，枪身一震，耳边传来叮的一声，瞄准镜中的军装男子仰头倒下。他周围几个军人也是训练有素，立马扑上去，用身体把军装男子挡得严严实实的，不过徐亮肯定目标已经死亡。

“目标击毙。”

“总部，这里是猎人，任务已经完成，请求快速反应部队接应。”2号立马用无线电向总部汇报。

“收到，快速反应部队预计三十分钟后抵达。”

“猎人收到。”

这时大楼前一个军官拿着个对讲机大声呼喝，四周大楼涌出更多士兵，开始展开搜索。徐亮不等他继续下命令，一枪把他击毙，士兵开始四处躲闪，场面开始混乱。徐亮冷静的点掉吉普车上的机枪手。

“塔楼，塔楼，汇报情况。”两具尸体身上的对讲机响了起来，对面似乎意识到狙击手来自这个方向，呼唤了几遍后没有人回应，士兵开始慢慢往塔楼搜索过来。

“看来我已经被发现了，准备战斗。”壮汉说道。

“12点钟方向，无后坐力炮。”2号尽职尽责的提醒。

一个军人正爬上吉普车，准备操作无后坐力炮，徐亮一枪把他解决。

这时旁边传来啪啪的声音，是子弹打到墙体上，有士兵已经朝这边开始射击，但是由于距离太远，子弹失去精度，打得塔楼周围的墙体啪啪作响。

“1点钟方向，rpg。”2号提醒。

徐亮调转枪口，但是晚了一步，对方已经发射了一枚火箭弹，但是距离太远，射偏了，只见火箭弹歪歪斜斜的飞了一段距离，掉到了一旁的建筑中，激起一阵火光，点掉火箭筒，徐亮观察到旁边的矮墙上伸出了一根天线，应该是对方的电台在呼叫增援，徐亮尝试开了一枪，子弹无法击穿墙体，手里的PSG-1精度高，但毕竟不是反器材狙击枪。

我手上拿的是巴雷特M82A1，徐亮逼上眼睛，在心里默念了一遍，再睁开眼睛，手上的PSG-1赫然变成了巴雷特M82A1，这不比游戏里面切枪快。

随着一声巨响，矮墙直接被轰出一个大洞，一团人体组织在街道上泼洒出来，接下来徐亮继续点名机枪手，火箭筒，军官，有了M82A1，不管躲在车后还是墙后，擦着就死，挨着就伤。

“他们有增援来了！”2号大声喊，巴雷特的枪声太大了，远程尘土飞扬，这次来的车队规模比之前两次大多了，看来对方是铁了心要抓到抢手。

“小心坦克！”2号声嘶力竭的喊道，同时扔掉手里的观靶镜，把杀的性起的徐亮扑倒在地，一声巨大的爆炸声在耳边响起，满天的灰尘夹杂着混凝土块砸下来。

“你没事吧。”徐亮翻过身，刨开2号背上的几块混凝土块，焦急的问道。

“呸呸，没事。”2号吐了两口唾沫，翻过身来。

之间窗户的一边被炮弹击中，裂开了一个洞，露出了里面的钢筋，可以看的出这座塔楼墙体非常结实。这时下面传来PKM开枪的声音，看来地方步兵已经靠近了。

“这里不能待了，我们往下。”徐亮说道，然后拉着2号往下走，刚走没两步，身后又传来一声爆炸声，看来对方知道塔楼打不穿，命令坦克一直轰击窗口，想把狙击手逼走。

来到楼下，壮汉正端着pkm朝射击孔往外射击，“快速反应部队还有多久抵达！”壮汉问道，2号看了看表，回复：“还有二十分钟！”

说话间，三人的手表同时响起了滴滴的报警声，有人触发了门口的警报器，紧接着楼下传来一阵爆炸声，徐亮探头往下一看，门口几具尸体碎块，显然前面几个倒霉鬼触发了诡雷，门口有人探头探脑的，慌慌张张的不敢再进来。

“3号盯住门口，2号呼叫快速反应部队，让他们快点，我们顶不住二十分钟。”壮汉大喊。

“车队，车队，这里是猎人，请求撤离请求撤离。”是2号在对着无线电大喊。

“猎人，这里是车队，预计抵达时间二十分钟。”耳机里传来一个平静的声音。

徐亮开枪击毙了2个冲进来的人，略微思考了一下，对着2号说道：“你来看住大门，把平板给我。”

2号不明所以，但是还是转身架住门口，徐亮从他背上的背包里面掏出了军用平板，闭上眼睛，嘴里念念有词。

“完蛋了，他精神崩溃了。”2号往楼下扫了一梭子，然后说道。

这时，外面传来一阵飞机的轰鸣声，紧接着，一声巨大的爆炸声响起，外面的枪声突然一滞，一架AC-130空中炮艇从远处徐徐飞来，飞机左侧几个巨大的炮口传出阵阵轰鸣。

“哪里来的空中支援。”壮汉惊讶的看着天上，2号却是回头一看，只见徐亮认真的操作着平板，平板上显示这一个十字准心，赫然瞄准这塔楼。

徐亮操作这款最新的AC-130J上的地狱火导弹解决坦克后，又切换到25毫米加特林机炮，对着暴露在大街上的叛军一顿扫射，天上传来死神的怒吼，子弹在地上溅起一排尘土，夹杂着血雾，被25毫米加特林机炮击中，人体直接炸成碎块，叛军们顿时乱做一团，往周围的房子里钻。

见尘土遮蔽了视野，徐亮切换到热成像模式，切到105毫米榴弹炮开始清理带着机枪和无后坐力炮的吉普车，塔外不停传来爆炸声和敌人的哭喊声，宛如人间地狱。

随着AC-130的到来，塔内压力顿时减小，壮汉和2号都停了下来，面面相觑，没过多久，叛军的士气崩溃了，他们脱离建制，三三两两分散着往城外逃离，塔外的枪声和爆炸声渐渐小了起来，随着AC-130的轰鸣声渐渐变小，徐亮收起平板，从半蹲姿一屁股坐到台阶上，长舒一口气。

“我去一楼重新布置陷阱。”壮汉依旧很谨慎。

“哪里来的空中支援？”2号目不转睛的盯着徐亮，问道。

“那是你不仔细研究资料。”徐亮开始胡扯。

对了，如果把2号身上的军装变成比基尼会怎样？徐亮尝试的闭上眼睛想了一下，再睁开眼睛，结果面前的2号毫无变化，不行吗？

去除2号脸上的伪装油彩，徐亮又闭上眼睛想了一下，这次睁开眼，只见一个浓眉大眼的女性正奇怪的看着他，像在看一个神经病一样。

徐亮正想再尝试下能不能给2号换个头，突然无线电中传来一个声音：“这里是快速反应部队，预计1分钟后抵达撤离点，请猎人做好准备。”

“猎人收到。”2号起身，往塔外走去。

壮汉拆除掉门口的诡雷，三人来到塔外，街面上散落着各种人体残肢，远处一辆被炸毁的坦克正冒着烟，旁边有几辆燃烧着的吉普车，隐约可以看到车内还有尸体。

“滴滴！”身后传来一阵喇叭声，一队清一色的悍马军车从转角处驶过来，每辆上都有一个全副武装的士兵正操作着车顶上的M2老干妈警戒着四周。

车队来到三人面前，停下，每辆车上下来2个跟三人打扮一样的士兵警戒四周，头车下来一个没有拿枪的军官走过，拥抱了一下壮汉，说道：“我听说你们需要顺风车。”

“是的。”壮汉依旧平静的说道。

“真是冷酷，你看看你们干了什么，我还以为这里爆发了一次大战。”军官调侃道。

2号咧咧嘴，没有说话，拉开一辆车的车门，钻了进去，徐亮没有立马上车，闭着眼睛想了一下，再睁开眼，面前的一辆悍马变成了一辆豪华轿车，但是四周的军人似乎毫无察觉，徐亮笑了笑，拉开车门上车，然后打开后座旁边的冰箱，拿出一罐冰镇可乐，打开喝了一口，爽快。

车身轻微震了震，开始行使起来，徐亮看了看旁边的2号，准备继续尝试换头，耳旁隐约传来一阵音乐声，周围的环境突然变得不真实起来，随着音乐声越来越大，仿佛一股力量要把灵魂抽离出来。

猛的睁开眼睛，窗外阳光正好，微风轻拂，床头上的手机闹钟正播放着舒缓的音乐。

徐亮伸手关掉手机闹钟，看着天花板，眼前的一切历历在目，伸出右手看了看，又放在鼻尖闻了闻，仿佛还残留着硝烟的味道。

起床准备洗漱，刚从床边站起来，突然感觉一阵天旋地转，猛的伸手扶住衣柜才没有当场倒下，但是前额传来阵阵眩晕的感觉就像自己的脑子在坐过山车，但是身体仍然在原地一样。徐亮马上闭上双眼，想缓解一下情况，谁知闭上眼睛感觉更是明显，眼前的黑暗仿佛是一个黑洞，不停的把徐亮的意识旋转拉扯着往里面吸，想要吞噬一切，徐亮立马睁开双眼，扶墙强撑了半天才缓过来。

来到卫生间，尝试闭上双眼，依旧有股阵阵眩晕传来，但是没有那么明显，睁开双眼恢复正常，定了定神，看向镜子里的自己，徐亮吓了一大跳。

只见镜中的自己面色苍白憔悴，黑眼圈明显，头发仿佛又掉了许多，能看到青色的头皮，唯有双眼，深邃有神，仔细查看，仿佛要把人吸进去。

看着自己这副憔悴的样子让徐亮想起刘医生给自己开过药，让自己感觉精神不济的时候吃一颗，赶紧在昨夜换下的衣服里面翻找，终于在裤兜里翻出一个小瓶。小瓶上没有像一般药物一样有商标名称和介绍，只在瓶身贴了一个贴纸，上面写着一行娟秀的小字，一看就出自女性之手：一日一次，一次一粒。看起来像是三无产品，徐亮拧开瓶盖，倒出几颗在手心，观察了一下，药片呈白色，外表裹了一层淀粉，看出不出异常，放在鼻尖闻了闻，没有任何异味。徐亮想了想，放了几颗药片回去，只留下一颗，仰头吞了下去，把药瓶放到洗脸池的台子上。

洗漱完后，徐亮又借着灯关照了照镜子，不知是药片的作用还是热水的作用，现在脸色看起来好了许多，接着又闭上双眼感受了下，没有眩晕的感觉传来。徐亮掏出手机，拨出了那个熟悉的号码。

“早上好，徐亮。”电话只响了2声就被接起，接着传来刘医生温暖平静的声音。

“刘医生，我成功了。”徐亮略微有些激动。

“什么成功了？”刘医生的声音依旧平静。

“我昨天晚上又做梦了，我在梦中尝试了你说的方法，可以操纵梦境，原来你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你是说你可以控制梦境了？居然这么快就成功了。”电话那头的刘医生仿佛有点诧异。

“对，不是完全控制，就是可以部分操纵，但是不能太离谱。”徐亮不知道怎么描述。

“下午有时间吗？我觉得我们需要当面聊一下。”刘医生干脆的问道。

“有时间，我下午过来。”徐亮也觉得面谈比较好，他有好多问题想要询问。

“OK，下午见。”

时间来到下午，徐亮再次来到诊所，依旧是田小碗负责接待，徐亮注意到，今天的诊所大厅依旧很多人排队。

“你们诊所生意很好吧。”在电梯里，徐亮问田小碗。

“对啊，刘医生人很好，很多患者都来找他，而且有些患者条件困难，我们都会免除费用的。”小碗甜甜回道。

“刘医生真是的好人，我看你们也没有怎么打广告，应该都是靠刘医生口碑来的吧，刘医生应该治好了不少人。”徐亮想起自己在网上并没有看到诊所做过推广。

“嗯，刘医生人缘很广的，很多都是其他医院治疗没有效果转介绍过来的。”小碗不假思索的答道，“很多患者来几次后再也没有来过了，应该都是刘医生治好了的。”

正谈话间，电梯到了，徐亮第二次见到刘医生，他依旧是头发梳理的一丝不苟，彬彬有礼。

“来，坐吧，我想从头到尾听一遍。”还是上一次的那两个沙发，看来刘医生这一次也没有打算让徐亮躺椅子。

徐亮坐在柔软的沙发上，端起旁边的水杯喝了一口，然后缓缓的把昨夜的梦境重复了一遍，刘医生坐在旁边的沙发上，依旧拿着笔不停的在记录。

“这一次，我没有用到你的名片，只是闹钟的声音将我惊醒了。”一口气讲述了三十分钟，徐亮才讲完，端起水杯喝了一大口水，接着说道：“以前我做梦，早上起来精神反而很好，这一次，早上起来后，我感觉头晕目眩，感觉要被一个黑洞吸进去了，半天才缓过来，于是我想起你给我开的药，就吃了一片。”

“你吃了药片？一共吃了几片？”刘医生停下笔，第一次出声打断徐亮，询问道。

“我看上面写的一次一片，就吃了一片，感觉就好了许多。”徐亮如实回答。

也不知是听到徐亮说只吃了一片还是说感觉好了许多，刘医生明显松了口气，叮嘱道：“依你的情况，这个药一天一片，早上服用，不要多吃。”

“好的，就是为什么这一次我精神这么差？”徐亮问道。

“我们的病例中，经过长时间的尝试，才能小幅度的操控梦境，你第一次尝试就取得成功，这种情况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刘医生说道：“在梦境世界中，光是意识到梦境，且不醒来，你的大脑就已经非常的活跃，我们研究发现，这个活动量是非常大的，再在这个基础之上，去控制梦境，人体在清醒的情况下大脑是无法做到这么活跃的，这消耗的能量非常非常大，你第一次只是感觉到眩晕，已经是后果毕竟轻的了。”

“重的会怎么样？”徐亮赶紧问道。

“坦白说，我不知道，我们没有遇到过你这种极端情况，我们手上的病例都是循序渐进，逐步尝试，即使是这样，很多病例第一次尝试控制梦境，醒来后都无法起身，甚至陷入昏迷。”刘医生看着徐亮的眼睛，继续说道：“你很幸运，你在这方面很有天赋，我感觉你能走到尽头。”

“尽头，尽头是什么？我就能恢复了吗？”徐亮问道。

“可以这么理解。”刘医生没有正面回答，他身体往后倾了倾。

“我在梦境世界尝试了很多，比如尝试枪杀队友，但是我感觉到如果我这样做可能会发生一些恐怖的事，这是什么情况呢？”徐亮想了想，又提出来一个问题。

“人们常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其实每一个梦境，都是你大脑经历过的东西，在浅度睡眠的时候大脑还在维持活跃就会做梦，它是你理想与现实的结合，就像是一部客观独立运行的荒诞电影，也可以理解为有剧情的互动游戏，普通人，只有跟着走或者被惊醒两种选择。而你，有第三种选择，控制。”刘医生将身体往徐亮的方向靠了靠，“当你选择了控制，它就会利用各种手段排斥你，摆脱你的控制，它并不会第一时间惊醒你，反而会想办法让你迷失，因为你醒了，它就消失了。”

“梦境世界是有生命的吗？”徐亮惊疑不定，但是自己在梦中的那一幕幕又与刘医生的说法相吻合。

“或许有，或许没有，那要看你怎么定义生命。”刘医生突然笑了笑，“我们这个世界有自己的意志吗？”刘医生反问道。

“应该没有吧。”徐亮不确定的说道，倒是小说漫画里面地球都有自己的意志，还叫盖亚什么的，但是他没有说出口。

“那梦境中的人呢？他们有生命吗。”鬼使神差的，徐亮想起了小美女，3号，壮汉，甚至是梦中的刚子，那又算什么呢？

“你觉得呢？庄周梦蝶，还是蝶梦庄周，或许我们也不过是别人梦中的一物呢？”刘医生没有正面回答，“我还等着你给我答案。”刘医生又接着说了一句。

徐亮挠了挠脑袋，等着自己给答案是什么意思？

“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吧，记住药片，一天一次，有任何问题第一时间联系我。”徐医生打断了徐亮的思考，今天的探讨显然到哲学领域了，再问下去就要问哲学三大问题了。

“好的，刘医生，对了，我这费用怎么缴纳呢？”徐亮想起这个事情，赶紧问道。

“这个先不急，你也帮了我不少忙，验证了我许多猜想，就当是做我新疗法的试点，不需要再付费了。”刘医生微笑着回答。

“那就太好了，谢谢刘医生。”徐亮感激道，本身自己也不富裕，刘医生是知名专家，这咨询费应该不便宜，没想到刘医生给免了，跟田小碗说的一样，刘医生是个好人。

来到院外，一辆出租车行驶过来，停在门口，下来一位身材高挑的妹子，往诊所走来。徐亮定睛一看，这不是上次来看到的那个美女吗，又碰到了，徐亮多看了几眼，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妹子也上下打量了徐亮一下，意外的停下了脚步，两条好看的眉毛挑了挑，仿佛犹豫了一下。

“你好，请问你是徐亮吗？”妹子轻声问道。

“诶？对对对，请问你是？”徐亮愣了一下，没想到妹子居然跟他搭讪。

“我叫刘时雨，刘晓是我父亲。”妹子介绍了下自己。

“哦哦，你好你好。”徐亮也不知道她找自己什么意思，人贵有自知之明，自己的外形条件不足以让年轻女性主动来找自己搭讪，当然发传单的除外。

刘时雨轻咬了一下下嘴唇，思考了一下，仿佛在组织语言：“我父亲对你非常感兴趣，我之前从来没有看到他对什么人这么上心。”说到这，她又犹豫了一下，继续说道：“我是也学心理学的，他现在的这种做法，以前并无任何先例，你还是小心一点。”

为什么刘医生的女儿会提醒自己小心一点，刘医生对我的病情上心不是好事吗？徐亮正要再问清楚，发现刘时雨已经进门而去，想了想，刘医生只是在自己身上尝试新疗法，就像医院找病人有偿试药一样，并没有什么不妥，也就没有再多想，出门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