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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原来是你

长旸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苏留眠一睁开眼睛,就发现自己成为了一个父母双亡的孤女,好吧,孤女就孤女,反正还有自己将军爹留下来的东西,足够自己这些年来的花销了,至于那些对自己心怀叵测的人,那就以暴制暴好了。将人收拾了一顿之后,苏留眠就离开了望都,美名其曰到处玩啊!实际上这些年苏留眠怎么可能。会到处玩耍呢,人生地不熟,还是得有自保的本事才行啊!这天,苏留眠去郊外采摘一株药材,谁知道居然碰见了一个人要和自己自己争抢,结果就是自己抢不过,还被打伤了,真是苦命的一天,原本苏留眠以为就这么结束了,谁知道,这人深藏不露啊!外表看来德高望重,收人追捧,可实际上也是个爹不疼没有娘的小可怜!两人算是不打不相识了,结果,让苏留眠没想到的是,啊,这人,和自己缘分不浅啊!既然如此,那就...

主角:苏留眠,连霁   更新:2023-03-26 16:0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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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苏留眠,连霁的其他类型小说《太子,原来是你》,由网络作家“长旸”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苏留眠一睁开眼睛,就发现自己成为了一个父母双亡的孤女,好吧,孤女就孤女,反正还有自己将军爹留下来的东西,足够自己这些年来的花销了,至于那些对自己心怀叵测的人,那就以暴制暴好了。将人收拾了一顿之后,苏留眠就离开了望都,美名其曰到处玩啊!实际上这些年苏留眠怎么可能。会到处玩耍呢,人生地不熟,还是得有自保的本事才行啊!这天,苏留眠去郊外采摘一株药材,谁知道居然碰见了一个人要和自己自己争抢,结果就是自己抢不过,还被打伤了,真是苦命的一天,原本苏留眠以为就这么结束了,谁知道,这人深藏不露啊!外表看来德高望重,收人追捧,可实际上也是个爹不疼没有娘的小可怜!两人算是不打不相识了,结果,让苏留眠没想到的是,啊,这人,和自己缘分不浅啊!既然如此,那就...

《太子,原来是你》精彩片段

洛水城,平安街。

洛水城是大梁最繁华的城池之一,因城池周边以及内部布满着大大小小的河流、湖泊,所以又被称为水城,而此地又出现过众多国色天香的美女,所以现如今水城改为了洛水城。

洛水城的平安街是这座城池最热闹的一条街道,各种珍玩店铺、青楼楚馆林立街边,沿街叫卖的小贩,不仅让平安街多了讨论的热点,也让平安街更加地热闹非凡,因此,不论是达官显贵还是平民,都喜欢来这里游玩。

此时,一个穿着青衣的小和尚走在街边,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显得分外引人注目,只因这位和尚长得太好看了。

白皙的皮肤,长长的睫毛垂下,落下一片阴影,淡粉的唇瓣微微勾起,哦,还有他锃亮的光头,让人眼前一亮。

唉,怎么就做和尚了呢?大姑娘小媳妇如是想着。

哈,幸好是个和尚,不然…成了亲的和没成亲的男子如是想着。

“老婆婆,可否给小僧一些吃的东西?”

小和尚清冽的声音,还有那张漂亮的脸蛋,老婆婆立马拿了几个素包子给了这位俊秀的小和尚。

“多谢老婆婆了,小僧祝您生意兴隆,无凡事扰心。”

“那我老婆子就谢过你这小和尚了。”卖包子的老婆婆笑眯眯地说道。

“小僧告辞。”青衣小和尚拿着包子边吃边慢悠悠地离开了。

小和尚边走边吃,可是这却丝毫不影响周身的气质,依然是这平安街亮眼的一道风景。

“哎哟,这小和尚长得还真是灵气逼人啊,要是不做和尚,那也得是个钟鸣鼎食家的小公子吧。”

“那也没办法,这就是命啊!”

“什么命不命的,这小和尚长得这么好看,要我说啊没顾及是哪个大师的弟子,要不然长这么好看不就白搭了嘛。”

众人说说笑笑,很快把小和尚忘在脑后。

“婆婆,包子价钱几何?”

“二文钱一个”,包子婆婆边说边抬头看,娘呀,我的铺子今天是被和尚捅了吗?怎么又来了一个大和尚?

走在街道上的人,也注意到了这个事情,今天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又来了一个和尚,就算要化缘,也不该来平安街啊!平安街这么多青楼楚馆……

嘿嘿,该不会是……

众人边想边脑补出了一出大戏。

其实大和尚也不算大,顶多比刚才的小和尚大几岁而已,不过这大和尚长得真英俊啊,比刚才的小和尚更能让大姑娘小媳妇脸红心跳,身材颀长,一身白衣,广袖飘飘,在街边一站,就是最引人注目的焦点。

如果说小和尚看了之后,更能激发起人们的怜爱之情,那么这个大和尚,就好比是狼看见了肉骨头,拆吃入腹。街边不少的姑娘家啊,都悄悄地羞红了脸庞,可是又按耐不住地用眼睛去瞟这大和尚。

“大和尚,给你包子。”

大和尚???

身穿白衣的大和尚嘴角微微抽搐,但是为了保持自己白衣僧人的形象,依然满面笑意地将十文钱拿出来,说道,“多谢包子婆婆了。”

包子婆婆讪讪发笑,恼怒自己嘴怎么这么快,竟然将心里话给说出来了。

不过,老婆子今天是走了什么运气,竟能遇到两位长得如此好看的和尚,要是多来解歌就更好了,也能让老婆子大饱眼福了。

大梁建国百余年来,佛教一直盛行,不论是达官显贵还是平民百姓,都爱去寺庙烧香拜佛,或求烟缘,或求平安。

据说,已逝的皇后娘娘当年就是在大梁的都城——望都最著名的寺院——福衍寺,被当今皇上看见,并对先皇后一见钟情的,之后,更是展开了猛烈的攻势,顺利结为夫妻。

帝后的爱情故事,成为了一段佳话,又因为在寺庙相遇,更是为其添了一层神秘的色彩,自此之后,福衍寺香火更为旺盛,不少贵族家的小姐、公子都来到此地,期望遇到一段美满良缘。

大和尚买完包子之后,神情自若地离开了,并不在乎包子婆婆的叫法,也不在意自己来到这平安街造成了很大的影响,不过,就算知道,也并不会在意罢了,毕竟早就习惯了。

大梁佛教盛行,寺庙众多,僧人更是不知凡几,主要还是百年前大梁先祖建立大梁国的时候,福衍寺的主持为了百姓免于战争带来的灾难,让百姓不在储与水深火热之中,秘密联系大梁先祖皇帝,给了一份地图,这才让大梁先祖皇帝迅速攻破皇城,顺利建国,当然,前朝末代皇帝也不是个好的,这才有了各地揭竿而起,大梁先祖皇帝,占领先机,顺利建国。

因此,这百余年来的统治者,都对佛教颇为宽容,只要佛门弟子不做出谋逆造反的事情,做好自己的本分就行了。所以,这百年以来,佛教迅速发展,成为了大梁的国教,大梁各地也是出现了众多的寺庙,不少达官显贵的女眷,时不时地到庙里祈福,为儿女们求姻缘,为丈夫求平安。

另一边,郊外。

吃着包子的小和尚此时已经悠哉游哉地来到了洛水城的郊外。

郊外长满了参天的古树,一眼望不到头,可放眼望去,又是一片连绵的绿,但是周围无人居住,了无人烟,只有几声啾啾的鸟声传来,才让人感到了几分真实,这连绵的绿,倒是给人极尽的压迫感。

再往里面走,能看到飞流的瀑布,冰凉的泉水在青石上流过,时不时地还能听见一些大型动物嚎叫的声音,让人头皮发麻。

山路崎岖难行,密林深入又有大型野兽出没,普通人一般不会来到此地。

不过,这小和尚显然不是普通人,他闲庭信步的样子,丝毫不为所动,仍旧不紧不慢地向密林中走去。

他的手里拿着一根棍子,用这跟棍子不断地清扫着眼前的障碍。

突然,他眼睛一亮,看到了一棵树上攀附着一颗褐色的藤蔓,藤蔓上挂着一串紫色的果子,正是小和尚要找的紫藤果。

这串紫藤果晶莹剔透,个个饱满,看得出来又一定的念头了,不然长势不会如此喜人。

只见,青衣小和尚脚尖一点,迅速来到了树上,他看着这一串的紫藤果,笑眯了一双眼。

伸手欲摘之时,耳边突然一道劲风掠过,小和尚反应极快,一起一落,瞬间已到另外一棵树上。

回头一看,是一个穿着白色衣服的??

和尚??和我一样的和尚?

只见那和尚广袖飘飘,好似隐世的高人,几个起落之间已经来到了长着紫藤果的枝干上。


白衣大和尚双脚稳稳地踩在细细的枝桠上,一只手负在身前,一只手在背后,枝桠稳稳地托着他,好似托着的是一片叶子。

白衣大和尚定睛看去,原来是一个青衣小和尚。

小和尚的样貌倒是一等一的好,锃亮的光头,好似为这幽深的森林添了一丝丝光亮。他亮闪闪的光头下,白皙的皮肤,长长的睫毛垂下,落下一片阴影,淡粉的唇瓣微微勾起,尤其是让人眼前一亮。

倒是长了一副好相貌!

不过,好好的和尚不做,不在寺庙里诵经,跑到这深山里做些什么?

青衣小和尚此时也笑眯眯地看着他,哇,除了我之外,还没有见过如此美貌的和尚,一袭白色僧衣,广袖飘飘,稳稳地站在枝桠上,好似乘风欲去的仙人。

白衣僧人见那青衣小和尚淡淡地看着他,也不多言,伸手便要去采摘那株紫藤果。

青衣小和尚好似才反应过来,伸手阻拦,笑眯眯地说道:“大和尚,你这是在做什么,就算要摘也得有个先来后到,你一言不发就要拿走这紫藤果,你是眼睛瞎了吗?当我是死的吗?”

小和尚笑眯眯地说道。这大和尚来的时候,我居然没有察觉到,可见功力之深,不过,我也是不是好惹的,小和尚的眼中闪过一道凶光,这个大和尚敢强抢的话,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哦,你的?你说是你的就是你的?那我还说这是我的呢?莫非,这株紫藤果刻上了你的名字?”

白衣僧人语气不急不缓,不含任何杀气,可他眼里精光闪烁,就知此人不好说话。

呵,你说你先来,你就是先来的,男人的嘴,骗人的鬼,和尚也不例外。

什么,你说我也是个和尚,你见过我这样俊美的如同仙人的和尚吗?如果你见过,那只能说明一个问题,是个假的,不过有和尚的外在形象罢了。

见此,小和尚也知道了这白衣僧人是不会把紫藤果相让的,更何况,谁先来的也说不清,那就不必多费口舌了,谁拿到是谁的。

两人同时出手,动作快如闪电,青衣小和尚和白衣僧人迅速纠缠在一起,只能看得见一青一白的两道身影,却看不见两人的招式。两人一出手就是招招致命,只看谁能夺得紫藤果。

阴森森的密林当中除了两人打斗的声音,几乎听不见任何动物的声音,似乎是都察觉到了危险,把自己隐藏起来了。

这时,青衣小和尚一个翻滚的同时,右手向白衣僧人甩了一把带着幽幽蓝光的银针,趁着白衣僧人躲避的间隙迅速的将紫藤果收入囊中,运气轻功如一缕青烟一般跑出密林。

“好个歹毒又狡猾的小和尚!”白衣僧人边说边向小和尚追去,他的速度也是如闪电般迅速,只看得到一个残影从林中走过。

小和尚一路向着洛水城热闹的地方跑去,白衣僧人紧追不舍。

这时,突然传来了一阵吵闹声,“快抓住那个小贼,这小贼偷了我的钱袋子。”顿时,本来就拥挤吵闹的街道更加混乱不堪了。

只见这小贼来到了白衣僧人的身前,眼看就要扑上去,白衣僧人挥一挥衣袖,小贼感到有一股力量将自己推到了旁边。

这一会儿的时间,青衣小和尚已经不见了踪影。

白衣僧人向成衣铺的方向看了看,刚才这青衣小和尚是走到了一家成衣铺前,只见成衣铺的门前站着不少准备买衣服的女子,正或是大胆或是羞涩地看着他。

刚才小贼偷钱袋子的事情吸引了她们,可一眨眼,居然看到了一个像谪仙般的大和尚,不不不,如此谪仙般的人物,怎么能叫大和尚呢,应该叫大师才对,这样才能配得上如此面容。

白衣僧人英俊的脸上挂着让人如沐春风的笑意,内心却毫无波澜,毕竟,这样的目光他见的多了。

白衣僧人缓缓地向成衣铺的方向走去,准备以做僧衣为由,到里面查看一番。

成衣铺的掌柜看到白衣僧人进来,连忙热情地迎接了过来,“不知大师是想要买僧衣,还是定制僧衣呢?咱们店铺虽小,但是制作衣服的手艺还是非常好的。”

“阿弥陀佛,多谢施主,贫僧随便看看。”

说罢,就四处走动随便看了看,好似真的在挑选僧衣。

成衣铺的掌柜见状,也不多问,又去招待其他的客人了。

白衣僧人观察者成衣铺的布局,成衣铺很小,一览无余,几乎没有可以藏人的地方,来店里的几乎都是女子,向他这样的僧人几乎没有。

白衣僧人转脚就离开了成衣铺。

此时的街道熙熙攘攘,成衣铺门前也有诸多人在走动。倒是丝毫不见那小和尚是身影。

这是,白衣僧人突然闻到了一股若隐若现的香气。

这是紫藤果的味道!

白衣僧人循着这味道目光看向正在向前走的一位姑娘身上。

是从那个穿浅绿色衣裙的姑娘身上传出来的。

明明这姑娘也是走在人群当中,可是这回的时间已经走出了十几仗远,按照正常姑娘的行走速度,远远不能这么快。

白衣僧人迅速跟上,众人只觉得好似一阵风飘过。

白衣僧人看着前面身穿浅绿色衣服的姑娘,心中想到,莫非这小和尚男扮女装,好蒙混过关?

好个不正经的小和尚,居然穿姑娘家的衣服,还弄来了一头假发,要不是闻到紫藤果的味道,倒是真不能发现他的踪迹。

不过,没想到,这小和尚的腰还挺细的,走起路来和正常的姑娘没两样,怪不得扮起姑娘来如此娴熟,恐怕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了。

好个狡猾的小和尚。

白衣僧人边想边迅速跟上,以免再次跟丢。

到了一处人烟稀少的巷子里,白衣僧人忽然动手,一掌打向男扮女装到小和尚。

眼看就要被打到,谁知这姑娘一个闪身,避开了这一掌。

白衣僧人定睛一看,并不是刚才的小和尚,不过,这姑娘身上分明有紫藤果的味道,和那小和尚分明就是一伙的,说不定此时小和尚早就拿着紫藤果跑路了

见状,白衣僧人不做纠缠,转身离开。

“大师怎么走了呀?大师刚才不是还在跟着我?莫非我的容貌入不了大师的眼?”

她的脸上挂着甜甜的笑容,凑到了白衣僧人的眼前。单看相貌,这姑娘的容貌自然是不俗的,只是和小和尚没有一丝相似的地方,但这并不妨碍他们是一伙的。

可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紫藤果早已被转移到其他地方。

白衣僧人淡淡地扫了一眼,随即看向别处,衣袖轻轻一拂,离开了。

绿色衣裙的姑娘看着这大和尚已经远去了,驻足片刻,也离开了。


“小姐,紫藤果已经到我们手里了?我们什么时候为柳姑娘医治呢”疏桐倒了一杯茶端给在桌旁看书的女子。

“小疏桐,不用着急,这位柳姑娘身上的伤,只需用紫藤果入药,再好好地养一段时间,就能恢复如初,不过,再让她多等待一些时日吧。”

女子声音欢快地说道,毕竟,这位柳姑娘出现的时机太巧合了,而且还因为救自己而受伤,让人不得不防。

女子放下手中的书,起身走到窗边,感受着阳光带来的温暖,春日的阳光,格外的明媚,照在人的身上,温暖又清新,舒服极了。

苏留眠,苏大将军的女儿,将军府嫡亲的姑娘,母亲苗子真在生下她一年以后,就离奇失踪,苏留眠的父亲在得知这个消息之后,就开始疯狂寻找她的母亲。

在刚开始几年的时候,苏父苏含章还时不时地回来看望自己的女儿,苏留眠也享受了几年的父爱。可是,逐渐地,苏含章就不再回来了,在苏留眠七岁那年,苏含章彻底地消失了。

至此,诺大的将军府只剩下苏留眠一个真正的主子。

可是,谁又会将一个七岁的孩子当作真正的主子呢?

更不用说,苏大将军打了这么多的胜仗,皇家给的赏赐就足够人眼红的了。

在苏留眠八岁那年,苏家的庶出二房小姐苏留萍来看望她,可是两人却不小心掉入了长满莲花的池子里面。

苏留萍身边的下人立马将自家小姐救了起来,可是苏留眠身边的下人不知道是被吓傻了,还是怎么回事,愣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最后苏留眠被救上来的时候已经奄奄一息,只剩下半条命了。

可是,小苏留眠还是没能挺过来,失去了自己的生命,如今这具身体里面的灵魂不过是一个来了快八年的天外来客罢了。

醒过来的苏留眠,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一改往日的作风,做事雷厉风行,手段狠辣,将当初自己落水却没有施救的奴仆重打二十大板,又丢出将军府,让其自生自灭。

之后,又将二房的苏留萍狠狠揍了一顿,这件事情才算是告一段落。

但自此之后,苏留眠的名声也传出来了,人人都说她是天煞孤女,克死了娘,又克死了爹;又说她做事心狠手辣,打死奴仆,殴打堂姐,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小魔女。

对此,苏留眠并没有说什么,天煞孤女就孤女吧,小魔女就小魔女吧,这样揍人的时候才更爽快。

之后,苏留眠就到处游山玩水,不亦乐乎。

“姑娘,虽说柳姑娘当时救了您,是您的救命恩人,可是您也犯不着为了给她找一株药就身陷险地啊,虽说知道这药的人很少,可总有几个人知道,您看,您这次不就遇上了吗?”

“而且,即使她当时不救您,您也可以躲过去的,现在倒好,不但要为她治伤,还得收留她,谁知道这个女人安的什么心呢?”清露委屈巴巴地说道,语气中满是不平。

“好了,小清露,就算她对我有坏心思,把她放在我们的眼皮底下正好看着,她要是出什么幺蛾子,我们也好及时应对不是吗?”

“知道了,姑娘。我也就是在你和疏桐面前抱怨抱怨,才不会在其他人面前说呢。”

“姑娘”,这时疏桐走上前,说道,“清露说得没错,当时的情况的确有些蹊跷,这位柳姑娘看着完全不像是逃难过来的,倒像是养在深闺的中的娇客,虽说她救了您,可咱们也报恩了,为了她疗伤了,可这位柳姑娘为何苦苦哀求您让她留下,为奴为婢都可以。按理来说,您虽然是将军府的姑娘,可是咱们将军府的情况大家都知道,她跟着咱们有什么好处?”

“可能是真的有难,也可能是我有什么利用价值,才会让这么一个千娇百媚的大美人儿来到我身边当卧底,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既然她想留,那就让她留,我倒要看看她究竟有什么目的。”

“更何况,这么好看的大美人,留在我身边,看看美人脸,也是很愉快的一件事情呢。不过,为奴为婢就算了,我可用不起这么珍贵的美人。”苏留眠愉悦地说道。

虽然到处游山玩水,可是时间长了,也怪没意思的,那还不如索性回京,好好享受生活呢,反正,将军府现在只有一个主子,只有苏留眠一个人说了算。

“好了,你们两个就不要担心了,天塌了,还有高个子顶着呢。”

“是,姑娘。”

翌日,苏留眠照例在看书,清露匆忙地跑了过来,“姑娘,今日收到将军府传来的消息,宫中传来旨意,您被赐婚给太子,宣旨的公公和宫中派来的教养嬷嬷也在赶来的路上了。”

什么,被赐婚,苏留眠从未想过自己被赐婚,毕竟她这么一个不被待见的人,有天煞孤女和小魔女的称号,旁人避开都来不及,可如今,居然被赐婚给太子!!

太子啊!皇上嫡亲的儿子,这皇帝怕不是傻了吧,居然给太子找了我这么一个名声不好的贵女来当太子妃?他也不怕太子被我给克死了。

不论苏留眠心中是怎么想的,她还是来到了前厅准备接圣旨,毕竟,人家皇上给你赐婚是抬举你,看得起你,可是,要是你不答应,藐视皇权,那就是你不识抬举。

虽然已经来到这个世界七年的时间了,可是苏留眠并不准备挑战皇权,也不准备搞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这一不小心,可能就犯了上位者的忌讳。

不过啊,嫁给太子啊,听说太子是个病秧子啊,也没有多少时日了,那到时候,我嫁给太子,等太子死翘翘的时候,是不是可以继承太子的一些财产什么的。

嘿嘿,到时候先为太子守个两年寡什么的,再来个死盾,以后就可以潇洒了。

至于为什么宫中的使者来得这么快,是因为前段日子,苏留眠已经传信给将军府的人,自己三日就会回去。

如今,苏留眠正在离京都只有半个小时的一处庄子上。

“小姐,您被赐婚给太子,以后就是皇家的人了,也不能想以前那么自由了。

疏桐走进房间,“小姐,这旨意…”

“疏桐,清露,不必多说,为我更衣打扮吧,如今再想其他的已然无用,另外,让我们的人将收集到的有关皇室信息呈上来。”

这时,宣旨的公公已经来到了庄子上以及教养嬷嬷桂嬷嬷已经来到了庄子上。

苏留眠梳妆打扮之后,来到了花厅,桂嬷嬷和宣旨的公公听到声音望过去,不得不赞叹一声,此女好颜色!


只见从远处走来的女子,身穿一袭浅绿色裙装,为这萧瑟的秋日增添了一抹色彩,来到跟前,发现女子身材高挑,款款而来,行走若风,脸上带笑,倒是让人见之欢喜。

苏留眠来到前厅,向前来宣旨的公公和教养嬷嬷行了个礼。

“见过公公,嬷嬷。”

常公公打量着眼前的女子,行礼虽然不太标准,但好在一套动作下来也行云流水,再加上精致的容颜和通身不为所动的气质,会让人下意识地忽略动作。

不过这等容貌配与太子殿下也算绰绰有余,毕竟也是将军府的姑娘,身子看起来也算是康健。

不过,太子身体也不是多好,近几年更是每况愈下,说不准哪一天…说不准哪一天

苏留眠留意到常公公眼中划过一抹悲悯,没想到这宫里的公公还有这等悲天悯人的心思。

这些想法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常公公很快收敛思绪,开始宣读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将军府苏家苏留眠………与太子殿下珠联璧合,特赐婚为太子妃,择良辰吉日后完婚,钦此。”

“臣女苏留眠接旨,叩谢皇恩。”

“快快请起,姑娘马上就要成为太子妃,以后老奴少不得还需要太子妃您帮忙照拂呢!”

“常公公客气了,留眠还需要您多多照顾呢。”

说罢,递给疏桐一个眼神,疏桐快步上前塞给常公公一个荷包,“一点薄礼,还望公公笑纳。”

常公公很愉快地接下了荷包,接着又对桂嬷嬷说道,“桂嬷嬷,苏姑娘是圣上钦定的太子妃,这桩婚事又是宣贵妃一手促成的,而你又是宣贵妃派来的教养嬷嬷,你可得尽心服侍姑娘,切不可丢了圣上与娘娘的脸面啊。”

宣贵妃是皇上最宠爱的妃子,自皇后离世后,皇上虽然没有立后,可是在后宫里面宣贵妃无异于皇后,除了没有皇后这个名分,宣贵妃要什么有什么,在后宫里可是说一不二的。

更何况,宣贵妃膝下育有一子,乃当今二皇子,颇得皇上看重,朝中不少事情都让二皇子来处理,只可惜,二皇子不是太子,没有太子的名分,哪怕能力再出众,也终归不是名正言顺。

听说,这次太子的婚事可是宣贵妃一手促成的,未来太子妃虽说背靠将军府,可谁都知道,将军府现在只是一个空壳子罢了。可是未来的二皇子妃,可是太傅大人的嫡亲孙女,太傅大人,乃当世大儒,门生不知凡几,等二皇子成亲之后,将无异于又增添一个助力。

哦,原来我的这桩婚事是宫中的宣贵妃促成的。

好一个宣贵妃,我与你无冤无仇,居然拿我的婚事做筏子,看来,回京之后,有得玩了。

这老嬷嬷,也是宣贵妃派过来的,看来,教养规矩是假,监视是真啊。

还有这常公公,也是个人精,不着痕迹地就这么透露出来了这么重要的消息,还有刚才提起太子时眼中一闪而过的悲伤情绪,这老公公,也是一个有故事的人啊,说不定还和太子关系匪浅。

嗯,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等以后找那宣贵妃寻仇的时候,说不定还能找常公公帮个小忙。

苏留眠脑海中的一瞬间想到了这么多。

“公公您说得是,老奴自当用心教养太子妃,绝不能辜负圣上与娘娘的厚望。”

苏留眠眼底划出了一抹笑意,说道,“臣女自当谨遵嬷嬷教诲,好好跟着嬷嬷学习规矩。”

“苏小姐聪慧过人,必定能将规矩学好,既然如此,咱家就先回去向圣上复命了。苏姑娘,告辞。”

“公公慢走,疏桐,送公公。”

待疏桐回来,桂嬷嬷才开口说道:“苏姑娘,眼下距您及笄还有一年的时间,这段时间,老奴作为您的教养嬷嬷,会教您一些规矩,以免您做一些不恰当的事情,丢了脸面。毕竟,丢了将军府的脸面事小,丢了皇家的脸面事情可就大了。”

“嬷嬷说得是,我嫁入皇家,万一哪一天我做了不好的事情,最没脸的还是圣上与贵妃娘娘,毕竟,我这桩婚事可是贵妃娘娘促成的,教养嬷嬷也是贵妃娘娘找来的人,外人也只会说贵妃娘娘的眼光不行,我嘛,是小辈,被人说说,我也就听听,可贵妃娘娘可是皇上的女人,被人说了那还了得,所以啊,嬷嬷当然得好好教我,不然岂不是辱没了贵妃娘娘的名声。”

苏留眠面带笑意地说道,挂满笑意的面容上还有两个可爱的小酒窝,让人一看,只会觉得是不懂世事被人娇养长大的姑娘,可这字里行间透露出来的可是让人不愉快的话语。

反正,这宣贵妃一开始就没有安好心,既然如此,那么说话也就用不着客气,反正再客气人家也不会将你放在眼里,指挥觉得你是个任人拿捏的人,那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吧,你不客气,我也不客气。

更何况,跟一个狗奴才,又什么好客气的,哼!

听到苏留眠说的这些话,桂嬷嬷的眼中划过一丝冷厉。

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将军府大小姐,娘不详,爹跑路,人见人怕的天煞孤星小魔女,可真是好得很那,不过,有你受的时候。

“姑娘说得是,这是老奴的本分,老奴自当尽力而为。另外,后天早上启程回京,剩下的时间姑娘好生打点自己的东西,切莫耽误了时辰。”桂嬷嬷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多谢嬷嬷提醒。”苏留眠依然脸带笑意,脸上的酒窝依然具有欺骗性。

后天天光大亮,秋日太阳高高挂起的时候,一行人就浩浩荡荡启程回京了。

回到将军府,正是午时时分,苏留眠先去祠堂为自己的母亲上香。这是在苏留眠六岁时苏父为其母设立的,苏留眠每次回来都要先做这一件事情。

苏留眠住在听眠苑,在苏府的西北角,虽说院子偏僻了些,但是苏留眠喜静,而且处处精致,整个院子的布局也足够大,石桌,亭台,桔子树,假山,流水,偶尔飞过的鸟雀,让整个院子充满了生机。

接着沐浴更衣,毕竟舟车劳顿了一上午,怎么也得好好洗个热水澡,缓解一下疲劳,然后美滋滋地睡了个午觉,至于前来拜见的庶出二房一家,哪凉快哪带着去吧,姑奶奶现在要谁午觉,要是想等的话就等着吧。

一觉睡到下午天微微泛黑的时候,苏留眠坐在床上,刚睡醒,脑袋还有点懵,眼底还微微泛着水汽,整个人看起来想瓷娃娃一样精致,怎么可能和小魔女沾上边。

疏和桐清露看着自家小姐,觉得外面的人真是瞎了眼睛。

自家小姐这么精致漂亮,又对人好,也不知道是哪个黑心肝的传出这样的谣言。


苏留眠来的时候,人基本上都到齐了。

将军府人不多,就只坐满了一个桌子。

苏留眠一一扫过去,坐在她左手边的是她的庶出二叔,是苏留淳、苏留萍和苏流芳的父亲——苏含瑞,紧挨着苏含瑞的,是他的庶长子苏留淳,在苏留眠右手边的是苏含瑞的妻子——苗氏,紧挨着苗氏的,是苏含瑞和苗氏的女儿,苏留萍,之后是苏留芳,最后,是为苏含瑞生下儿子的姨娘徐氏,也正是因为这个儿子的原因,徐氏母凭子贵,逢年过节的时候也能在人前露个脸。

苏留眠一一扫过去,也注意到了个人不同的脸色,便宜二叔苏含瑞倒是一副笑眯眯、好相处的模样,二婶苗氏倒是一副看不上苏留眠的样子,脸上的不耐烦清清楚楚地摆在了脸上,苏留萍倒是一副淡淡的样子,只是垂眸盯着眼前的东西,这和她以前可是一点都不像;苏留芳则恨不得将头埋到桌子底下,苏留淳这个所谓的兄长,倒是颇有大家之风,一副岿然不动的模样。

苏留眠眼底划过一丝笑意,随即笑眯眯地开口:“真是不好意思,让大家久等了。”

“哼,难得大小姐还知道不好意思,还知道我们这么多人等你一个人,等了这么长的时间!面子可真够大的!”

“二婶有一句话说得不错,我是将军府的大小姐,是整个将军府唯一的主子,整个将军府都是我的,等我,是你们的荣幸哦,怎么,二婶对我有意见吗?”

苏留眠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笑眯眯地说道。

苗氏听到苏留眠说的,心中暗恼,死丫头可真是牙尖嘴利,说了一句她是大小姐,就顺着杆子往上爬,还说整个将军府都是她的,一个娘不祥,爹跑路的孤女,有什么资格继承整个将军府,真是真是气死她了!

“留眠,你二婶哪能对你有意见啊,你二婶这人一向是心直口快,留眠,你就别和你二婶一般见识了。”

“既然二叔都这么说了,再计较下去反倒是我的不是了,既然如此,这件事情就这么过去吧,不过,二婶你在咱们自家人面前心直口快也就罢了,到外面的时候可不能如此,说出去可是丢了咱们将军府的脸面,毕竟向我这么宽容大度的人可是不多了哦。”

苏留眠望着苗氏笑眯眯地说道,好像真的不在意刚才的事情一样。

苗氏听了苏留眠说的这番话,胸腔里面的血液好像要立马涌出来一样,真是气死她了,一个臭丫头,居然摆这么大的谱,还教训起她来了,好,好得很那!

苗氏压下快要呕出来的老血,努力让自己的面部表情看起来不是那么的狰狞,好维持自己的体面。

随即说道:“留眠可真会说笑,二婶当然不会丢咱们将军府的脸面了,倒是留眠你,再过一年,就是成为太子妃的人了,可要好好跟着宫里面的嬷嬷学习规矩,好为咱们将军府争光,毕竟,你可是将军府出的头一位太子妃呢!”

“哈哈,谢谢二婶的提醒了,我肯定能学好规矩的。”

苗氏听了苏留眠说的话,感觉心中更憋闷了,说也说不过,挖好坑了,她也不往里面跳,好像打在了棉花上一样。

苏留眠看着苗氏不断变换的脸,心中好笑极了,这个苗氏可真是,刚回来就来下马威,怎么,真当这么多年我在外游历,不在将军府,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嘛?真是贻笑大方。敢找麻烦,看我不狠狠打你的脸,哼!

苏留眠接着说道:“不说这些了,大家开吃吧。”

接着,一桌子的人开始动筷子,大家心思各异地吃完了这顿接风宴,接着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苏留眠回到自己的院子,陷入了沉思。

苗氏还是和以前一样,恨不得将军府从来没有没有出现过苏留眠这个人,对苏留眠的嫌弃显而易见。

至于其他人,倒是不像苗氏那样明显地对苏留眠有恶意,但是要说有多么亲近也不可能。这些苏留眠倒是还能认可他们的做法。

毕竟以前他们就是这样的,苏留眠对他们来说,只是将军府的大小姐而已,虽然他们和苏留眠也有那么一点血缘关系,可是苏留眠是嫡出的大小姐,而他们,只不过是庶出的儿子,最令苏留眠感到诧异的还是苏留萍,以前的苏留萍可不是这个样子的。

“疏桐,今天吃饭的时候,你有没有发现什么变化?”

“变化,奴婢倒是没有发现什么变化,只是觉得留萍小姐很安静的样子。尤其是您在和苏夫人说话的时候。”

苏留眠也是这样想的,毕竟,按照以前苏留萍的尿性,可不会这么安静地坐着吃饭。

“你觉得苏留淳是个什么样的人?”

“小姐,这些年,我们一直都安排了人监视苏家二房,根据探子观察得来的消息,留淳公子虽是庶出,但很有才华,在课业上也很努力,得到过不少人的赞赏。”

哦,得过不少人的夸赞啊。

“那我这二叔二婶对苏留淳是什么样的呢?二婶居然没有打压他?”

“留淳公子毕竟在目前还是二老爷唯一的公子,虽然是庶出的,可是留淳公子进退有度,风度翩翩,再加上留淳公子年纪轻轻就已经就已经有秀才之名,前途必定一片明朗。况且,二夫人这些年就只有留萍小姐一个女儿。”

话点到为止,二夫人这些年只有一个女儿,要是能生儿子的话早就生了,而且,苏留淳既然这么优秀的话,二老爷又怎么可能让二夫人对他唯一的儿子动手呢?

苏留眠听到疏桐带来的消息,心中也明了了。

这些年虽然一直让人监视苏家二房的人,但也只是为了不备之需,实际上苏留眠并没有太多关注苏家二房的人。

对于苏留眠来说,虽然她和苏家二房的人,本质上是一个“苏”,但是苏留眠并没有将他们当作亲人,况且,八年前,原来的苏留眠就是因为苏家二房的人才失去了生命,不管怎样,这笔帐是无法抹去的,既然占用了原主的身体,那么原主身前不论是好事,还是坏事,苏留眠都会全盘接收。

“疏桐,继续派人盯着苏家二房,尤其是苏留萍,有什么情况及时来报。”

“是,小姐。”疏桐应下。

不是怎么回事,总感觉今天苏留萍给人的感觉怪怪的,一点都不像原来的她,总不能,她像我一样吧。

不过不管怎样,苏留眠一向相信自己的直觉,既然感觉有问题,那就放在眼皮子地下看着,及时掌握她们的动向,有什么事情也好及时应对,苏留眠从不打无准备之仗。

况且,如今回到望都,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苏留眠这个太子妃,虽说太子身体不好,可依然有很多权贵人家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毕竟,那可是太子啊,全天下除了皇上之外最尊贵的男人。

而且,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碳难,现在将自家女儿嫁给太子,太子肯定会记得这样一份恩情,毕竟谁都说不准太子什么时候死去,可万一太子不死了,病好了呢,这无疑是一场有风险的破天富贵,可是谁又在乎呢?

可是这一切如今被一个叫做苏留眠的给破坏了,不过,没关系,来日方长,一介小孤女有什么可怕的?


次日,太阳还没有升起,天色还带着一种朦胧的黑,整片大地还好似混沌初开。

苏留眠整个人都睡得香喷喷的时候,突然被一阵吵闹的声音给吵醒了。

这声音高亢而激烈,让苏留眠的心中立马生出来一股郁气,暴躁得想要揍人。

过了一会儿,这声音又突然消失了,苏留眠又接着睡了,反正这偌大的将军府走过有几个妖魔鬼怪想要扰人好眠,疏桐和清露处理就行了。

又过了一盏茶的时间,苏留眠突然从床上一跃而起,紧接着一道惨叫声传来。

听到这杀猪般的声音,疏桐和清露立马放下手中的活计赶了过来,一看,原来是桂嬷嬷。

此时的桂嬷嬷狼狈不已,躺在地上不停地哀嚎,可一双豆大的眼睛却紧紧地盯着屋内。

疏桐和清露此时看到苏留眠已经穿好了衣服,正坐在前厅的椅子上,笑眯眯地看着屋外的桂嬷嬷。

疏桐和清露看到自己小姐露出这样的笑容,心中默默地为桂嬷嬷点了根蜡烛,面对这样的小姐,自求多福吧。

疏桐上前说道:“小姐,卯时刚果的时候,桂嬷嬷就已经来了一次,我和清露已经将她劝走,让她晚点再过来。”

“哦,原来桂嬷嬷这么早就过来了呀,真是难为嬷嬷起得这么早了,怪不得嬷嬷脸上的皱纹如此之多,原来是经常起得太早的缘故啊。”

苏留眠看着屋外已经从地上爬起来,狠狠瞪着她的桂嬷嬷,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桂嬷嬷听到苏留眠说的话,气得呼哧呼哧地喘气,胸口上下浮动,这个小孤女,居然敢说她脸上有皱纹,真是气死她了。

不过,真的是因为起得太早了吗?

很快,桂嬷嬷已经收敛了思绪,说道:“大小姐,老奴是贵妃娘娘派来教大小姐规矩的人,大小姐不问青红皂白就把老奴踢出屋子,是何道理?”

一想到自己被苏留眠踢出屋子,桂嬷嬷身上就隐隐作痛,等有机会了,一定禀告贵妃娘娘,好好收拾收拾这个小孤女。

“哦,原来桂嬷嬷还知道是过来教我规矩的人啊,可是,嬷嬷你看,你做得哪件事情有规矩了?

“虽然你是娘娘派过来的人,可是在将军府,我是主,你虽然从宫里出来,可是呢,也是个实打实的奴才,身上有没有什么品阶,居然不打一声招呼,就进了本小姐的房间。”

“我想,就算有品阶的人,也不会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进本小姐的房间。”

“桂嬷嬷,你口口声声说要教我规矩,可是你有规矩吗?还是说擅自闯进主人家的房间就是你的规矩了?”

“你居然还好意思说,你是贵妃娘娘身边的人,那我倒要进宫问问贵妃娘娘了,是不是不经过贵妃娘娘的同意,我也能进入娘娘的宫殿?原来贵妃娘娘的规矩也不过如此啊。”

小小孤女,倒是能说会道,我只说了一句,居然顶了十句,果然是粗鲁无比,没爹娘教养的东西。

“大小姐,我只是一片好心,毕竟还有不到一年的时间,大小姐二就要及笄了,老奴也只是想快点教会大姑娘,如此,也不会辜负圣上与娘娘。”

“老奴不打招呼,擅自进小姐的房间,是因为小姐身边的两个小贱婢拦着老奴,小姐,这等拦着小姐,不让小姐变得更优秀的奴婢,就应该把她们发卖了。”

旁边的清露听到桂嬷嬷说的话,一瞬间就炸了,好似被点着的炮仗,这老嬷嬷,居然挑拨她们和小姐的关系。

要不是疏桐拦着,估计清露早就暴打这桂嬷嬷一顿了。

疏桐给了清露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小姐会被这老嬷嬷挑拨到吗?

清露只能先收起自己的愤怒,看自家小姐怎么收拾这老嬷嬷。

苏留眠听到桂嬷嬷的话,也是给气笑了,心里暗暗发笑:这老嬷嬷,真当本小姐是没有脑子的人吗?别人随便的挑拨,我就要接受吗?

苏留眠慢慢地收起了脸上的笑容,说道:“桂嬷嬷,我们现在说的是你没有经过我的允许就擅闯我闺房的事情,你不要顾左右而言他,本小姐没时间听你唧唧歪歪的讲废话。”

“更何况,疏桐和清露可是劝你走了,也就是告诉你了现在是本小姐的休息时间,你为什么不听劝阻呢?嗯?”

苏留眠一瞬间语气变得冷厉无比,虽然是懒洋洋地坐在那里,可是周身的气势一下子压得人喘不过气来,眼底没有丝毫的笑意,只有无尽的幽深与冰冷。

桂嬷嬷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也是吓得后退了一步,心想,这小孤女,年龄不大,气势倒是不小,竟然比贵妃娘娘的气势还要盛,看来,今天是无法狠狠地收拾她了。

桂嬷嬷随即说道:“都是老奴的错,扰了小姐的清净,但是老奴也是为了小姐好,这次是老奴不经事,叨扰了小姐的美梦,还望小姐大人不记小人过,不与老奴计较。”

“只是,还望小姐的两个丫头,以后说清楚一些,让老奴晚点来,究竟晚到什么时候,老奴心里也没个谱啊?”

说来说去,还是这两个死丫头没有说清楚时间,哼,收拾不了你们的小姐,我还收拾不了你们两个?

清露听到这里就不干了,随即说道:“我与疏桐姐姐明明告诉过嬷嬷,巳时来即可,可是嬷嬷是怎么回事,先是来到了小姐的院子大闹一通,我和疏桐姐姐告诉你都时候,你分明假装没有听见,然后就走了,这边,我们为小姐准备洗漱的东西和早膳的时候,谁知道就居然有偷偷地闯进小姐的房间了,真是可恶。”

“我那会突然有点急事,所以才着急走,你们看到我走了,难道不应该派个小丫鬟通知我一声嘛?”

“你……。”

清露真是被桂嬷嬷的无耻给打败了,居然倒打一耙,这还是宫里出来的嬷嬷,要不是刚回来,暂时不想给小姐惹事,按照清露以前的性子,才不会和你唧唧歪歪说这么多话呢,早就撸袖子上去打了。

“是这样嘛,桂嬷嬷?”

苏留眠又恢复了以前见人就笑的模样,不过,桂嬷嬷见识了刚才苏留眠的另一面,一时也不敢掉以轻心。

随即陪笑道:“哎呀,都怪老奴有事情,才没有听见,之后也是为了让小姐早日学到皇室的规矩,这才难免心急了点。”

桂嬷嬷还是一副“我都是为你好”的口吻,句句不离要教导苏留眠规矩,好像真是为了主子着想的忠仆。

苏留眠笑眯眯地看着桂嬷嬷,说道:“桂嬷嬷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以后可不能这么着急忙慌的了,怎么说,也是宫里出来的嬷嬷,怎么能没有一点嬷嬷该有的稳重呢?”

“另外,以后我没有出现的话,疏桐和清露就是我的意思,以后巳时过来即可,嬷嬷明白了吗?”

“嬷嬷,今天你这么早打扰我的好眠,我觉得今天就算了吧,毕竟,我没有休息好,规矩,也是学不好的,你说呢,嬷嬷?”

桂嬷嬷能说什么,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另一边,东宫。

此时一个身穿白色僧衣的僧人歪歪扭扭地躺在椅子上,正一口一个地吃着花生米,有时候,他会将花生米乖乖地放进自己的嘴巴里面,有时候,又把花生米抛得高高的,用嘴巴去接,有时候,又去拿花生米去砸窗边开得正盛的不知名的花,花朵被砸中之后摇摇晃晃,很快就倒下了。

总之,一盘花生米被他玩出了多种花样。

白衣僧人身边的小内侍敢怒不敢言,他能怎么办,他只是一个小小的内侍罢了。

“花生,你家太子呢,怎么还没有过来,本大师在这里都等了半个时辰了。”

“该不会是金屋藏娇,把我这个老友给忘了吧。”

花生小内侍硬着头皮苦巴巴地说道,“明净大师,怎么会呢,我家主子什么样的人,您还不清楚?”

“哦,那倒也是,没有金屋藏娇,那该不会是金屋藏美男了?”

花生听到这话差点就给明净给跪了,求求,别说了。

花生也想不明白,明净大师长得多英俊,多好看啊,要是不做和尚,不知道有多少女子想要嫁给他,当然了,即使做了和尚,依然还是有不少人对明净大师充满了幻想,期望有一天明净大师能够还俗,这样说不定还有机会。

可是,明净大师的这张嘴,真是让人不敢恭维,什么话都敢往外说,怎么可以这么说自己家太子?

这时,门外传来了脚步声,有一人缓缓走进来。

他的脸色有些苍白,身上的白衣让他看起来更加地弱不禁风,好像一只脚就迈进了阎王殿,可当你觉得他是一个行将就木之人的时候,他如春风般地笑意,温和的眼眸,总会让人觉得后背一凉。

花生看到太子殿下过来,行了个礼,就悄悄地退下了。

明净看着由近及远的太子殿下,莫名地打了个寒颤,并坐直了自己的身体。

清清嗓子说道:“哎呦,我们的太子殿下可终于来了呀,可是让我等的好久。”

“你可以不用来,这样就不用等了。”太子连霁的声音淡淡地传来。

“哼,我怎么敢不来呢,我要是不来的话,我可是怕太子殿下……”

明净边说边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来我这里何事?”连霁抿了一口茶问道。

明净贼兮兮地说道:“嘿嘿,听说,宫里面的宣贵妃联合老皇帝给你赐了个媳妇儿,哎呀,你这孤家寡人可终于有伴了。”

“而且,我还听说,你这未来太子妃可不是安分的主,可是会揍人的呦。”

“看来,以后你这太子府有得热闹了,不过没听说这苏家的大小姐苏留眠一直在外面游山玩水,很少回苏家,也不知道她真的是受无妄之灾,被宣家的那个女人当作棋子特地来恶心你的,还是说她这几年时间游山玩水只是掩人耳目,实则是宣贵妃手中的一把刀?”

“她究竟是一枚任人摆布的棋子,还是那个女人手中的一把刀,等她嫁入太子府就知道了,何必着急,有的是时间摸清楚她的底细。”连霁淡淡地说道。

“行行行,你不着急,你是老大行了吧。”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呸,他才不是太监呢!

“别的药材都已经找齐了,现在只差紫藤果了。”

“好好的紫藤果就被那个小和尚和臭丫头夺走了,真是可恶,居然还查不到他们的人在哪里,真是气死我了。”

“紫藤果没有了,不是还有紫全草能代替吗?”

“紫全草的药效没有紫藤果的药效好,我想着,既然去都去了,怎么着也得让那个女人留下一段美好的记忆不是?”

“紫藤果对于我来说并不重要,当然能拿到我也不会拱手于人,没能拿到也没有什么大的损失。更何况,那个女人不是喜欢喝羊乳吗?虽然紫全草药效是慢了点,可是,让那个女人慢慢享受,不是才更有趣吗?

连霁望着窗外的梧桐树,慢慢地扬起了唇角。有什么比敌人受慢性地折磨更有趣的呢?

春天来了,碧绿的叶子出来了,在春风的吹动下,微微晃动,梧桐树上不时地有鸟儿飞过来,叽叽喳喳叫个不停。

有些事情也该早日提上日程了,讨厌的人消失了,天下的风景才能更美。

明净望着看着窗外的连霁,真是不知道窗外有什么可看的。

明净耸耸肩膀,问道:“你不会真的要娶将军府的小姐吧,现在还有一年的时间,你要是不想娶的话,我们可以……”

“不用,既然这件事情你不用插手”,连霁淡淡地看了明净一眼,“就按照圣旨上面的,让苏家大小姐嫁入太子府吧,我这太子府也好久没有热闹过了,来点新人,倒是也能有趣点。”

明净望着自家太子殿下沉静的侧颜,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问题,一向不近女色的太子殿下居然要迎娶一个只剩下一个空壳的将军府的小姐?当然,有没有权势不是问题,毕竟,太子殿下也不需要这些。只是没想到啊。

对,一定是这苏留眠身上有什么东西,太子殿下才会这样做的,明净点点头,就这样说服了自己。

明净望着白衣如雪,淡然如风地太子殿下,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毕竟,谁也想不到温和的太子殿下,居然还有这样的恶趣味。”

“行吧,你是太子,你说了算,不过,自己到时候可别栽了啊,毕竟,虽然这苏家大小姐暴力了点,名声难听了点,但是这美貌在这望京城中可也是数一数二的。”

“知道了。”

优雅的太子殿下说完之后就施施然地离开了。

明净看了看四周没人,也径直离去了。

正在苏家准备就寝的苏留眠打了一个喷嚏,揉了揉鼻子心想,谁又惦记我了。

当晚,苏留眠就做了一个噩梦,苏留眠在梦中梦见自己九岁那年的事情。

在九岁那一年,在药王谷中救了一个少年,那个少年长得异常精致漂亮,天地之精华仿佛全都汇聚在了他的身上。他优雅而贵气,小小年纪,就能看出长大以后就魅力非凡。

苏留眠之所以救了他,是因为这个小男孩当时病发,身上的药也早就吃完了,如若不是苏留眠救了他,恐怕早就一命呜呼了。

可谁知,这次的白衣少年突然变成了一条通体银色的龙,抓着苏留眠就走了,还口吐人言说,要把苏留眠抓走,做他的妻子。

梦到这里,就结束了,苏留眠也从梦中醒了过来,苏留眠慢慢地踱到桌边,喝了一杯凉茶,平缓自己的心情,心想,怎么会做这么奇怪的梦。

虽然那白衣少年的确给苏留眠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可是等苏留眠回来的时候,那少年已经离开了,苏留眠也就没有放在心上,就当自己大发善心,救人一命吧。

可是,时隔八年,怎么有梦到那个少年了,真是搞不懂,难道是因为马上要嫁进太子府了,所以紧张了,不应该啊?


第二天起床的时候,苏留眠还在想着昨天晚上做的那个诡异的梦。

苏留眠实在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梦到八年前的事情,最离谱的是,自己救的人,竟然要抓走自己?

苏留眠拍了拍脑袋,算了,想不明白,还是不想了。

苏留眠起床之后,就开始洗漱,这边洗漱完之后,苏留眠用过早膳就开始等着桂嬷嬷前来。

许是上次桂嬷嬷被苏留眠堵得哑口无言了,所以,这次来的时候,桂嬷嬷倒是没有闹出什么幺蛾子,倒是开始教苏留眠一些皇室的相关规矩了。

苏留眠笑眯眯地看着桂嬷嬷,说道:“桂嬷嬷,原来这就是嫁进皇室的一些规矩啊,那我今天可真是长了见识了。”

桂嬷嬷看到苏留眠笑着说,心里感觉毛毛的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苏留眠话里有话,看穿了自己。

不过想想也不太可能,苏留眠虽然是将军府的大小姐,但是没有家中长辈,父母全都消失了,这些年从来没有人教导她,怎么可能会知道皇室的规矩呢?

贵妃娘娘的目的不就是让苏留眠这个小孤女嫁入皇室的时候丢太子的人嘛,那就没有必要尽心尽力地去教她,随便糊弄糊弄就行了。

这么一想,桂嬷嬷觉得心中的底气又多了一些,便对苏留眠说道:“其实,皇室规矩没有那么复杂的,大小姐您冰雪聪明,肯定几天都学好了,再说了,您可是太子妃啊。”

桂嬷嬷这话可真有意思,太子妃又算得了什么,谁不知道太子身体破败,病入膏肓,这皇室中人可从来没有将太子殿下放进眼里,一个没娘家撑腰的太子妃又算得了什么?

“既然嬷嬷都这么说了,那嬷嬷就回去休息吧,我正好也累了。”

桂嬷嬷巴不得少教点东西呢,听到苏留眠说的这话,正中她的下怀,于是行了个礼,就退下了。

不过,桂嬷嬷边走边想,这苏留眠怎么看着时而精明,时而傻气呢?明明昨天将我堵得哑口无言,可今儿个,居然就这么一个时辰的时间就不学了。真是搞不懂。

不过这样也好,反正只是随便糊弄糊弄她而已,如此,我也在苏家养养身体,毕竟,苏家的其他人可是奉我为座上宾呢?

桂嬷嬷想到这些,又有些得意,一群没眼力见的东西。

“小姐,这个桂嬷嬷可是真够坏的,来教小姐,居然教的都是一些错误的东西,这不是误导小姐嘛?幸好小姐早就将这些学会了,要不然,以后嫁给太子,指不定被别人怎么说呢。”

清露义愤填膺地说道。

“哎呦,小清露,别担心了,瞧瞧这小脸都气红了。”

苏留眠边说,边摸了一把清露肉嘟嘟的小脸,嗯,果然很舒服。

“这桂嬷嬷本来就不是我们这边的人,她这样做也无可厚非,况且,就让她先得意一段时间吧,等我嫁进太子府,皇室众人看到我的言行举止一丝一毫都挑不出错来,岂不是更能气到桂嬷嬷和她的主子,那时候,才叫她们憋闷呢。你们说是不是?”

苏留眠挑了挑眉,笑望着两人。

“没错,气死她们。”

“不过,小姐,你真的要嫁进太子府吗?难道我们不能用其他的方法拿到太子府的那件东西?”

疏桐担忧地望着苏留眠。如果可以的话,疏桐希望还是用更稳妥的方法,而不是让小姐以身冒险。

“的确又更稳妥的方法,但是时间太长了,我想还是速战速决比较好,更何况,嫁进太子府也不是全无坏处,至少以后金蝉脱壳也可以运作一番。”

疏桐听了之后点点头,不论小姐做什么,她们都会誓死追随小姐。

“行了,你们两个下去忙吧,不忙的话,也可以自己出去到处转转,我想一个人待一会。”

疏桐和清露应声说是,就下去了,当然,她们不会真的像苏留眠说的那样,出去转,毕竟,小姐待她们那么好,她们不能不知好歹,真的留小姐一个人在苏府。

苏留眠等疏桐和清露下去之后,自己一个人托着下巴,呆呆地望着窗外的天空。

苏留眠想不明白,什么样的情分能让苏父苏含章把自己的亲生女儿丢下,去找他的妻子,而苏母,又究竟有什么样的魅力,值得苏父费这么大的力气寻找。

苏留眠想不明白,上一世苏留眠没有经历过爱情,不知道爱情的滋味是什么味道的,但是,将一个六岁的孩子留在诺达的苏府,让一个六岁的孩子自生自灭,甚至在离开的时候没有说一声,没有为苏留眠留下足够的后路,苏父可以说是狠心了。

毕竟,真正的苏留眠早就不存在了。

苏留眠呆坐了一会儿,起身,走出了自己的房间,来到了书房。

苏留眠拿起桌子上的一抹卷轴,认真地观看了起来。

这张卷轴上的女子不是其他人,正是苏留眠的母亲——苗子真。

作画的人正是苏留眠的父亲,这幅画作于十六年前,纸张已经微微发黄,在记忆中,苏含章没有离开的时候,经常带着苏留眠看这幅画,来回忆两人的点点滴滴,不过吗苏留眠这些年来也没有打开过一次。

十六年前,苏含章和苗子真刚刚成亲,也是苏含章刚打完胜仗回国的时候。

苗子真就是苏含章在战场上带回来的。

苏留眠凝视着画上的女子,只见这画上的女子,身穿白衣,素手纤纤,正坐在院中弹奏古琴。苏留眠看了这个便宜

母亲的面容,眉若远山,唇若含朱,即使未施粉黛,也是美得不可方物。

怪不得便宜爹,能狠下心丢下自己的亲生女儿,去找自己的妻子呢,毕竟女儿是意外,妻子才是真爱。不过,恕苏留眠实在理解不了这样的想法。

苏留眠拿着手中的卷轴,看到上面的题字:爱妻真真。

看来,的确是真爱了。

不过,可真是巧了,二婶苗氏也姓苗,自己的母亲也姓苗,两人会有渊源吗?

其实,在知道两人同为一个姓氏的时候,苏留眠就有过怀疑,但是查了好久,也没有什么线索,二婶苗氏只是一个小官家的嫡女,自小生活在京城,从来没有外出过,和自己的二叔也是在一次庙会上偶然相识的。

苏留眠以前也曾悄悄地潜入过苗氏的房间,看她脸上是否带有人皮面具,可结果却不是。

而自己的便宜母亲,却是苏含章在大梁与大魏的边境处救过来的一名弱女子,两人的人生差了十万八千里,姓氏相同也可能只是巧合。

苏留眠也曾让人将苗子真的画像画下来,查一查可有姓苗的人家丢过女儿,但这些年查下来,一无所获。

苏留眠心想,要么自己的母亲用了假名字,要么是出身哪个隐士大族,以苏留眠的势力,现在查不到。

可是,让苏留眠不解的是,如果,自己的父亲和母亲是真心相爱的,自己的母亲为什么不将实情告诉父亲呢?况且,

苏留眠不认为姓氏相同是巧合,肯定还有一些线索没有被发现。


苏留眠这些天雷打不动地在府里面学习所谓的规矩,也着实是有些烦了。

这天早上,桂嬷嬷按时来到听眠苑,就听苏留眠说道:“桂嬷嬷这些日子辛苦了,今天嬷嬷就休息一天吧,正好,我今天也顺便出去一趟,好些年没有回望京了,正好趁着这次机会好好欣赏一下望京的景色。”

“还是小姐想得周到,那奴婢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小姐出去也好好玩。奴婢告退。”

说罢,桂嬷嬷就退下去了。

“小姐,柳姑娘在院子外面。”

“哦,柳小姐,那就请他进来吧。”

说实话,虽然这柳姑娘帮苏留眠挡了一刀,但是当时苏留眠并没有将其放在心上,毕竟,一个到这目的的救命恩人,谁知道背地里打着什么主意?

这边,柳姑娘柳枚已经进来了,只见她举手投足之间柔弱可人,倒是能激起不少人的保护欲。

但不知怎地,苏留眠总觉得这不是真正的柳枚,这样的气质放在她的身上很违和。

“苏小姐,我来到望京城中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了,这些天一个人待在院子里面,也着实烦闷,不知苏小姐是否准许我出门转转。”

“柳小姐这话就太过客气了,柳小姐乃是我的救命恩人,想要出去说一声就行了,不知柳小姐还需要什么,我这就着人准备好。”

“多谢苏小姐的好意,麻烦苏小姐为我准备一辆马车,再备一些银两吧。”

“只需要这些吗,需要我再找两个护卫跟着柳小姐吗?毕竟,这望京成鱼龙混杂,一个人出门在外还是当心一些比较好。”

“多谢苏小姐的好意了,不过我身边有阿琳这个丫头,已经足够了。”

“如此,柳小姐玩得开心。”

两人寒暄过后,柳枚就出去了。

苏留眠换了一身衣服之后,就带着疏桐和清露出去了。

苏留眠掀开马车的帘子向外看,街上一派热闹的景象,宽阔的街道两边,是卖各种东西的小摊位,摊位再往里,就是望京城中的铺面,成衣铺,卖首饰的铺子等等。

苏留眠让车夫将马车停到了一个不显眼的地方,就带着疏桐和清露下去了。

苏留眠穿着一身浅绿的衣服,又因为长相精致漂亮,脸上带着笑容,身边只跟了两个丫鬟,所以,大家都认为这只是寻常人家的小姐,并不认为是什么达官显贵。

这不,不长眼的就来了。

“呦呦,这是哪家的小娘子,长得如此可人儿。”

苏留眠正在街上看一个木制的手工艺品,就被这略显油腻的声音给惊到了。

如此难听的声音,居然敢出来卖弄??

苏留眠抬起头来望向周围,只见周围看热闹的人群已经自动形成了一个包围圈,而站在苏留眠面前的人,是一个手拿折扇,身穿宝蓝色锦衣的男子。

扇子是好扇,宝蓝色锦衣也是好衣服,就是这主人糟蹋了这些好东西。

苏留眠打量着眼前的男子,长得倒是还可以,就是那色迷迷的眼神让人看之作呕。

苏留眠打量宝蓝色锦衣男子的时候,对面的人也在打量着她。

锦衣男子心想,这么多年了,这望京城中可是出现了一个可人儿,瞧瞧这小腰,啧,真细,再往上看,锦衣男子不由咽了咽口水,最后目光定格在苏留眠的这张脸上,更是毫不忌惮地打量。

苏留眠喜欢穿浅绿色的衣服,浅绿色的衣服总是能让人心情变好,再加上苏留眠自身的气质,英姿飒爽与甜美并存,更加吸引人的目光。

疏桐和清露看到对面男子肆无忌惮打量的目光,赶紧挡在了苏留眠面前,以这样的目光看待自家小姐,真是恶心了她们小姐,就应该把这双眼睛给留在这里。

“呦呦,这小姐长得好看,两个丫鬟长得也标致,看来我今天运气不错啊。”

锦衣男子把折扇拿在手里拍了两下。

“哈哈,我觉得今日与小姐一见如故,不如我们一起到望楼畅饮一番,小姐一下如何啊?”

“不如何,我是你想起请就能请得吗?”

苏留眠笑眯眯地看着锦衣男子说道。苏留眠并不怕谁,一个小小的登徒子而已,还收拾不了你?

“哈哈,小姐真性情,我更觉得与小姐投缘了。”

锦衣男子笑嘻嘻地对苏留眠说道,可眼中却划过一道凶光,可真是狂啊,一会儿看你还狂不狂。

“既然小姐不愿意,那在下也就不勉强了,小姐请便。”

说着,对苏留眠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苏留眠看着这人的动作,随即便离开了。不过苏留眠可没有忽略这锦衣男子眼中的凶光,这锦衣男子虽然表面上风度翩翩,可是背地里的小心思可不少。

苏留眠带着疏桐何清露离开,锦衣男子驻足看着苏留眠的背影之后,也离开了,不过,却对其中一人使了个颜色,那人点点头,就循着苏留眠离开的方向去了。

“小姐,那人不是什么好人,他的目光太放肆了,需不需要我去……”

“疏桐,看不出来,你也变得凶残起来了。”

苏留眠戏谑地说道。

“不过,不着急,我们后面的尾巴会把那人带过来的,

到时候,找个人少的地方一并解决。”苏留眠望着前方,似笑非笑地说道。既然敢来招惹我,那就做好准备迎接后果吧,毕竟,也有好长时间没人主动送上门来了,再这样下去,生活就少了好多乐趣。

疏桐和清露听到自家小姐这么说,就知道小姐又来兴趣了,默默地为即将到来的倒霉蛋点了个蜡烛,自求多福吧。

苏留眠主仆三人在街道上悠哉游哉地闲逛,仿佛不知道后面有人跟着一样。

终于,在三人来到了一处人比较稀少的街道那里,跟随着她们的尾巴,悄悄地朝天上放了个信号。

哦,原来是有备而来,连信号都准备好了,苏留眠想到那锦衣男子青灰色的眼睑,看来不仅是有备而来,而是熟能生巧了,瞧这准备多充分,这样的事情应该做过不少次了。

信号发出没多长时间,那锦衣男子就带着人过来了。锦衣男子看到苏留眠三人正好在一处小巷里面,心道,真是天助我也,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今天,别想逃出我的手掌心,到时候,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也不灵。

锦衣男子打开扇子扇了几下,看到苏留眠说道:“我就说,我和小姐有缘,这不,我们有遇见了。天色已晚,不如小姐我们找个地方用些晚饭,我再派人送小姐回家。”

苏留眠听到这话就笑了,请我吃饭,再送给我回家,这里还有比你更危险的人吗?


锦衣男子听到苏留眠清脆的笑声,更是心猿意马,心想,要是这姑娘识趣,和我春风一度,那就不用暴力手段了。

“姑娘意下如何?”

“不如何。”苏留眠慢悠悠地说道,原本靠着墙的身体慢慢站直。

“姑娘这是不给我面子了?”

锦衣男子微眯着一双眼睛说道。

“是的,没错,就是不给你面子了。”苏留眠依旧慢悠悠的说道。

“既然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锦衣男子向后一招手,后面的仆人就明白了是什么意思,霎时间就涌向了苏留眠三人。

把这三个美人儿抓到手,他们就算吃不到肉也能喝点汤,不少人已经蠢蠢欲动了。

苏留眠看他们的神色就知道这群人不知道做过多少丧尽天良的事情,既然今天来到这了,那就别想着回去。

疏桐和清露二话不说就已经开始和对面的人打了起来,苏留眠只是静静地站在一边观看,这群小喽啰对疏桐和清露来说只是小意思。

锦衣男子看到这一幕,有些微的吃惊,倒是没想到还有两个能打的丫头,不过,那又怎样,两个丫头而已。

这边,疏桐和清露基本上已经收拾完了这群人,突然,感到一阵劲风像两人打来,苏留眠一看,一个翻身迎了上去,和那人对了一掌之后,各自向后退了好几步。

锦衣男子看到苏留眠翻身而上,才知道自己今天算是遇到对手了,不过,他对自己这边的人有信心。

“苗老,赶快将这臭丫头拿下来。”

这位苗老刚刚和苏留眠对了一掌之后,发现面前的少女并不是个弱女子,甚至可以说很强,不过,再强,也只不过是一个十几岁的女娃娃罢了。

于是,在听到那锦衣男子的命令之后,迅速向苏留眠出手,二人很快地交起手来。

锦衣男子看了一会儿,便想悄悄地向巷子外面退去,毕竟,这个苗老如果打赢了,那么自然会将这个臭丫头送到他的床上来,到时候好好地折磨她,可这苗老要是打输了,他一个不会武功的人,又怎么打得过这三个会武功的人。

锦衣男子算盘打得贼响,毕竟,就算想要猎艳,也得有命活着才是。

他悄悄地往后退去,就在马上要走出去的时候,一颗石子打中了他腿上的穴道,他顿时躺在地上动弹不得。

这边苏留眠和苗老还在交着手,苗老越打越心惊,面前的少女看起来年纪不大,但是武功倒是高强得很,而且,看不出来她的武功路数来源于何人,倒像是吸取各路武功之精华。

再这样打下去,恐怕就要被这黄毛丫头拿下了。

苗老虚晃了一个招式,飞身来到锦衣男子身边,转杯将其带走,苏留眠紧随其上,同时甩出一把泛着幽幽蓝色的银针,苗老躲避不及,还被其中一根银针射中了肩膀,他心知大事不妙,右手往空中一洒,飞快地落荒而逃。

苏留眠望着苗老落荒而逃的身影,并没有追上去,只不过,苗老,又是一个苗姓之人。

“疏桐,清露,把这人给绑了带回去。”苏留眠笑眯眯的看着锦衣男子说道。“至于其他人,绑了先总到别院,我自有用处。”

清露听到自家小姐的吩咐,马上就上前将人三下五除二地给绑了起来。

“你们好大的胆子,知道我是谁吗,竟然然敢绑我?”锦衣男子边挣扎边说道。

“你是谁,我当然知道了,你是意图轻薄我的登徒子,只不过,技不如人,反倒被我给收拾了,难道不是吗?”苏留眠眨了眨眼睛说道。

苏留眠拿着匕首在锦衣男子脸上拍了拍,她的目光跟随着匕首移动不断下移,最后,又看着锦衣男子的眼睛,玩味地说道:“你觉得,我会怎么收拾你呢?”

“我劝你最后不要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情,我可是宣……。”

苏留眠对清露使了个颜色,清露立即将手中准备好的抹布塞入锦衣男子的口中。

“登徒子,还敢口出狂言,做错了事情不知悔改,还敢威胁我家小姐,我看你开始闭嘴吧。”

锦衣男子目光怨毒地看着面前凶狠的小丫头,这该死的丫头,不知道从哪找的东西,闻着这刺鼻的味道,一阵阵反胃。

等我以后出去了,定要你们生不如死。

苏留眠瞧着锦衣男子的目光,就知道他心里想的是什么,便对他说道:“来了我这里就别想走了,毕竟你可是宣贵妃的嫡亲侄子呢,是不是啊,宣良宣小公子?”

苏留眠笑吟吟地说道,今天出来一趟,没想到倒是钓了个小鱼回来,这小鱼虽然没什么用处,不过,用来恶心一下宣家还是可以的。

宣良听到苏留眠的话,猛地睁大了眼睛,这个女子知道他是宣家的人?莫非这女子有备而来?

“宣小公子,你脑补得未免太多了。谁让你平时坏事做尽,今天又想把注意打到我的身上呢?只能说你运起不好喽。”

苏留眠耸耸肩说道。

“小姐,已经通知咱们的人将这些小喽啰送到别院去了。”疏桐说道。

“好,带着宣良,我们这就回去吧。”

苏留眠话音刚落,清露就粗暴地提起宣良,好像宣良和她有什么深仇大恨一般,不过,结的仇确实不小,显示宣贵妃从中作梗,掌控小姐的婚事,再是这宣良不知死活,居然想要调戏小姐,那就可别怪她不知轻重了。

三人刚走出巷子,将军府的马车也过来了,清露看了看四周没人,先提着宣良上了马车,不大一会儿,有让苏留眠也上了车厢,只是透过帘子看过去,马车中并没有人。

之后,马车一路驶进将军府。

另一边,京城郊外一处破败的院子里。

暖黄的烛光下,一名中年男子正坐在那里盘腿疗伤,良久,他猛地突出一口血,睁开了眼睛。

这人正是今天和苏留眠交手的苗老。

“这望京城何时有这么厉害的高手,居然能和我不相上下。”

“他日让我找到这黄毛丫头,定要好好收拾她。”苗老声音狠厉地说道。

苗老拿起伤他的银针,银白色的银针在烛光下泛着幽幽冷光。

此女定不是一般人,江湖中人武功高强,又会使用毒术的人凤毛麟角,哼,不管你是谁,今日伤了老夫,他日定要付出代价,说罢,便将手中的银针扔向了外面的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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