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起床的时候,苏留眠还在想着昨天晚上做的那个诡异的梦。
苏留眠实在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梦到八年前的事情,最离谱的是,自己救的人,竟然要抓走自己?
苏留眠拍了拍脑袋,算了,想不明白,还是不想了。
苏留眠起床之后,就开始洗漱,这边洗漱完之后,苏留眠用过早膳就开始等着桂嬷嬷前来。
许是上次桂嬷嬷被苏留眠堵得哑口无言了,所以,这次来的时候,桂嬷嬷倒是没有闹出什么幺蛾子,倒是开始教苏留眠一些皇室的相关规矩了。
苏留眠笑眯眯地看着桂嬷嬷,说道:“桂嬷嬷,原来这就是嫁进皇室的一些规矩啊,那我今天可真是长了见识了。”
桂嬷嬷看到苏留眠笑着说,心里感觉毛毛的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苏留眠话里有话,看穿了自己。
不过想想也不太可能,苏留眠虽然是将军府的大小姐,但是没有家中长辈,父母全都消失了,这些年从来没有人教导她,怎么可能会知道皇室的规矩呢?
贵妃娘娘的目的不就是让苏留眠这个小孤女嫁入皇室的时候丢太子的人嘛,那就没有必要尽心尽力地去教她,随便糊弄糊弄就行了。
这么一想,桂嬷嬷觉得心中的底气又多了一些,便对苏留眠说道:“其实,皇室规矩没有那么复杂的,大小姐您冰雪聪明,肯定几天都学好了,再说了,您可是太子妃啊。”
桂嬷嬷这话可真有意思,太子妃又算得了什么,谁不知道太子身体破败,病入膏肓,这皇室中人可从来没有将太子殿下放进眼里,一个没娘家撑腰的太子妃又算得了什么?
“既然嬷嬷都这么说了,那嬷嬷就回去休息吧,我正好也累了。”
桂嬷嬷巴不得少教点东西呢,听到苏留眠说的这话,正中她的下怀,于是行了个礼,就退下了。
不过,桂嬷嬷边走边想,这苏留眠怎么看着时而精明,时而傻气呢?明明昨天将我堵得哑口无言,可今儿个,居然就这么一个时辰的时间就不学了。真是搞不懂。
不过这样也好,反正只是随便糊弄糊弄她而已,如此,我也在苏家养养身体,毕竟,苏家的其他人可是奉我为座上宾呢?
桂嬷嬷想到这些,又有些得意,一群没眼力见的东西。
“小姐,这个桂嬷嬷可是真够坏的,来教小姐,居然教的都是一些错误的东西,这不是误导小姐嘛?幸好小姐早就将这些学会了,要不然,以后嫁给太子,指不定被别人怎么说呢。”
清露义愤填膺地说道。
“哎呦,小清露,别担心了,瞧瞧这小脸都气红了。”
苏留眠边说,边摸了一把清露肉嘟嘟的小脸,嗯,果然很舒服。
“这桂嬷嬷本来就不是我们这边的人,她这样做也无可厚非,况且,就让她先得意一段时间吧,等我嫁进太子府,皇室众人看到我的言行举止一丝一毫都挑不出错来,岂不是更能气到桂嬷嬷和她的主子,那时候,才叫她们憋闷呢。你们说是不是?”
苏留眠挑了挑眉,笑望着两人。
“没错,气死她们。”
“不过,小姐,你真的要嫁进太子府吗?难道我们不能用其他的方法拿到太子府的那件东西?”
疏桐担忧地望着苏留眠。如果可以的话,疏桐希望还是用更稳妥的方法,而不是让小姐以身冒险。
“的确又更稳妥的方法,但是时间太长了,我想还是速战速决比较好,更何况,嫁进太子府也不是全无坏处,至少以后金蝉脱壳也可以运作一番。”
疏桐听了之后点点头,不论小姐做什么,她们都会誓死追随小姐。
“行了,你们两个下去忙吧,不忙的话,也可以自己出去到处转转,我想一个人待一会。”
疏桐和清露应声说是,就下去了,当然,她们不会真的像苏留眠说的那样,出去转,毕竟,小姐待她们那么好,她们不能不知好歹,真的留小姐一个人在苏府。
苏留眠等疏桐和清露下去之后,自己一个人托着下巴,呆呆地望着窗外的天空。
苏留眠想不明白,什么样的情分能让苏父苏含章把自己的亲生女儿丢下,去找他的妻子,而苏母,又究竟有什么样的魅力,值得苏父费这么大的力气寻找。
苏留眠想不明白,上一世苏留眠没有经历过爱情,不知道爱情的滋味是什么味道的,但是,将一个六岁的孩子留在诺达的苏府,让一个六岁的孩子自生自灭,甚至在离开的时候没有说一声,没有为苏留眠留下足够的后路,苏父可以说是狠心了。
毕竟,真正的苏留眠早就不存在了。
苏留眠呆坐了一会儿,起身,走出了自己的房间,来到了书房。
苏留眠拿起桌子上的一抹卷轴,认真地观看了起来。
这张卷轴上的女子不是其他人,正是苏留眠的母亲——苗子真。
作画的人正是苏留眠的父亲,这幅画作于十六年前,纸张已经微微发黄,在记忆中,苏含章没有离开的时候,经常带着苏留眠看这幅画,来回忆两人的点点滴滴,不过吗苏留眠这些年来也没有打开过一次。
十六年前,苏含章和苗子真刚刚成亲,也是苏含章刚打完胜仗回国的时候。
苗子真就是苏含章在战场上带回来的。
苏留眠凝视着画上的女子,只见这画上的女子,身穿白衣,素手纤纤,正坐在院中弹奏古琴。苏留眠看了这个便宜
母亲的面容,眉若远山,唇若含朱,即使未施粉黛,也是美得不可方物。
怪不得便宜爹,能狠下心丢下自己的亲生女儿,去找自己的妻子呢,毕竟女儿是意外,妻子才是真爱。不过,恕苏留眠实在理解不了这样的想法。
苏留眠拿着手中的卷轴,看到上面的题字:爱妻真真。
看来,的确是真爱了。
不过,可真是巧了,二婶苗氏也姓苗,自己的母亲也姓苗,两人会有渊源吗?
其实,在知道两人同为一个姓氏的时候,苏留眠就有过怀疑,但是查了好久,也没有什么线索,二婶苗氏只是一个小官家的嫡女,自小生活在京城,从来没有外出过,和自己的二叔也是在一次庙会上偶然相识的。
苏留眠以前也曾悄悄地潜入过苗氏的房间,看她脸上是否带有人皮面具,可结果却不是。
而自己的便宜母亲,却是苏含章在大梁与大魏的边境处救过来的一名弱女子,两人的人生差了十万八千里,姓氏相同也可能只是巧合。
苏留眠也曾让人将苗子真的画像画下来,查一查可有姓苗的人家丢过女儿,但这些年查下来,一无所获。
苏留眠心想,要么自己的母亲用了假名字,要么是出身哪个隐士大族,以苏留眠的势力,现在查不到。
可是,让苏留眠不解的是,如果,自己的父亲和母亲是真心相爱的,自己的母亲为什么不将实情告诉父亲呢?况且,
苏留眠不认为姓氏相同是巧合,肯定还有一些线索没有被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