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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情隐忍腹黑工×洒脱天才道士授,莫小山听从师命下山修行了结情缘,谁能告诉他,为毛大佬总用深情隐忍的目光注视着他,仿佛等了前世等今生。大佬:好久不见,我的爱人!莫小山麻了:大佬,你说虾米?大佬:终于等到你,还好我没放弃!莫小山后来才明白,原来一切早有安排!
主角:莫小山,顾长宴 更新:2023-03-29 14:2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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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莫小山,顾长宴的其他类型小说《以貌取人要不得》,由网络作家“麻辣牛筋面”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深情隐忍腹黑工×洒脱天才道士授,莫小山听从师命下山修行了结情缘,谁能告诉他,为毛大佬总用深情隐忍的目光注视着他,仿佛等了前世等今生。大佬:好久不见,我的爱人!莫小山麻了:大佬,你说虾米?大佬:终于等到你,还好我没放弃!莫小山后来才明白,原来一切早有安排!
夏日八月,正是一年中最为炎热的时节。纵然是清晨时分,一轮红火的骄阳已然跃出山边,迫不及待地挥洒它灼热的光辉。
山林间树木葱茏,各种鸟儿叽叽喳喳说个不停,蝉儿趴在树上一声接一声地集体奏鸣为夏日的炎热更添燥意。
山林间蜿蜒曲折的小路上突然传来一阵沙沙的脚步声,足音轻盈利落,伴随着轻轻哼唱的歌声,一个清瘦挺拔高挑修长的少年身影从山路的转角走了过来。
少年是莫小山,长相清隽俊秀,微翘的嘴唇天生带笑,微微一笑两颊便梨涡浅现,双眼灵动却内蕴神光,神情松快悠然。
他轻快行走于山道,嘴里哼着小调,一身简单的体恤牛仔配板鞋,背上一个简单的双肩包。
仿佛炎热的天气对他没有什么影响,冷白的肌肤上干净清爽丝毫不见汗意。
莫小山今年刚满十八岁,没有任何预兆,从小带他的师父在他满十八岁的第二天便离世了。
师父是一位道士,他们住的道观小且破,是当年他师父自己找人帮忙随便搭的,里面的神像也是随便用一个牌位就代替了,按他师父的说法一个牌位便抵所有神像。
莫小山对他师父的说法半信半疑,总觉得这假道士不靠谱,吃肉喝酒啥都来嘴上也没个正经,奈何莫小山从小跟着老道士住在山上,多见树木少见人烟没多少见识,老道士说啥他听着,但嫌弃也是明明白白的,老道怒:小兔崽子,你拜祖师爷的时候,本派的衣钵就都着落在你身上了,你可别看不上。
老道喝口酒,叹息一声:想当年,本派祖师那是惊才绝艳,你师父我还没有学到他老人家的八成。他望着天上的明月,嘴里道:小山子啊,你是有望继承祖师衣钵的,可别辜负了师父的良苦用心啊!
莫小山跟他师父皮归皮,却也知道老道士是有真本领的,三岁起就开始扎马步,学功夫,学画符,学风水法阵……总之,老道士是倾囊相授,按他老人家的话:童子功得从小学,省得今后功夫不济,出去丢师父我的脸。
尽管莫小山觉得他师父也没有什么脸可丢,但人微言轻被老道士欺压的小可怜哪有话语权,按老道士的教导,冬练三九夏练三伏,一身功夫很是扎实过硬!
莫小山在符道风水,看相算命方面非常有天分,当初他师父教会他引雷符,他第一次成符就引得天上雷声轰隆翻涌,一条拇指粗的雷当场就把院子里的一根树劈的焦黑,威力之大不仅吓着了莫小山自己,老道士也被惊了一跳,欣慰下直叫,好小子,第一次画符有此威力,你师父我果然教导有方!
莫小山嘴角抽搐:难道不是本人天资过人!
老道一巴掌拍向莫小山后脑勺:不是老子教的好,你天资再好有毛用!
莫小山白眼翻上了天:你是师父,你说的都对!但是我不服!
老道士气得追了莫小山一院子,那是撵的鸡飞狗跳,不奇怪,这就是莫小山跟他师父的日常,打闹贫嘴学功夫,就是这么随意!
莫小山快满十八岁的那段日子,老道像是知道自己大限将至。
他抽着烟,坐在那棵被雷劈过的树下,以前所未有的正色姿态对莫小山说:山子啊,为师跟你在这人世的缘份尽啦,你我师徒18年的期限满喽!
这句话莫小山没听懂,师徒缘份还有期限?谁定的这么扯?
老道士没给他发问的机会,继续说:为师走后,你便下山去吧。
他顿了顿:你还有情缘要了结啊,还有人在等着你呢。
莫小山更迷了,老道士今天说神马胡话?想他18岁的一颗小嫩葱,偶尔跟着老道士下山去办事顺便感受下花花世界,连小姑娘的手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更别说牵过谁的小手手了,老道士却说还要下山了结情缘,和谁了结?谁又在等他?
老道士摆摆手阻止了莫小山的提问,交代莫小山自己走后的后事,埋在哪里,什么时辰下葬等等,都安排的明明白白。
莫小山突然就鼻头发酸,悲伤的情绪就涌了上来,眼泪毫无预兆的就啪嗒啪嗒掉了下来。
他知道老道没有开玩笑,他看得到自己师父身上渐渐浓郁的死气。
老道士看莫小山突然掉泪了,就笑了:吆,臭小子,舍不得为师呀!
莫小山胡乱擦了眼泪还嘴硬:谁舍不得你了,别自作多情!声音哽咽偏还倔强着不肯认。
老道笑笑,摸了小山的头一把:我辈修行之人本就淡看生死,浅谈离别,别让自己生了心魔碍了修行,你是修道的天才,但一直跟我住在山上缺少尘世上的历练,终究心境不够圆满!
老道突然欲言又止,最后叹息一声:你这孩子的心性自不必说,良善干净又坚韧宽厚,切记红尘历练一切身外之物皆为外道,宇宙万物皆可拿来使用,但阴阳运行不可乱,否则便会出大乱!
老道最后道:记住,立心端正,意态高洁,起心动念最为重要,你若心净目明,则天下无污可染!
末了又瞪着眼睛:有那不开眼的,别怂,就是干他,今后你就是本派的掌门了,本派的掌门谁都不可欺,记住了!
老道士那天的话莫小山没有完全听懂,他的师父只说时间到了一切自会明了。
莫小山成了天道派的掌门,没错,天道派!道观里那块牌位就两个字:天道。
画风简单明了不做作但又有点牛皮哄哄的装逼范。
他还牢牢记住了老道士的嘱咐:不开眼的惹上门,别怂,就是干!
老道士于莫小山满十八的第二日清晨仙去,走的很安详。
说不伤心是假的,哭过之后,莫小山按老道生前嘱咐,安葬了自己的师父,便背着简单的行囊,下山直奔首府而来!
莫小山到达首府A市已然是晚上了。
莫小山对这个城市很陌生,以前跟老道士下山都是到一些偏远小城,小山同学从没到过这么大的城市,站在灯火辉煌的街头,山炮莫小山同学茫然了!城市太大,感觉到了压力谢谢!
咱们莫小山倒是不怕迷路,按他师父的嘱咐,他只需要到达这个城市,具体到哪个位置没告诉他,只说时间到了自然便知道。莫小山不得不佩服,自家师父确实不愧为成精的老道士,话不说透,处处留玄机。
莫小山同学做为一个修道之人,要看自己的缘法在何处,哪个方向利于自己那是再简单不过的事了。
他掏出三枚铜钱,卜了一卦,随后便随着卦相指引的方向而去。
莫小山的目的地不是主城区,周围的建筑明显要矮一些,四周的规划还没有形成规模,灯光也没有主城区那么璀璨像是要把人眼闪瞎。
小山同学赶了一天的路,身上不免困乏,随便去面馆吃了一碗牛肉面,便找了一家小旅馆住了进去。
老道士留给他的钱不多,莫小山并不担心自己,他们这一行饿死街头的可能性太小了。
他在心里盘算着要在这里生活下去得找个营生,租个小房子什么的,站住脚才有可能了结自家师父说的什么情缘不是?
莫小山挠挠脑袋,情缘什么的就很扯,他才成年多久啊!哎……
在旅馆的小床上打坐吐纳使得自己神清气爽后收了功,这是莫小山从小到大养成的习惯,修行讲究修身养性,他这一套呼吸吐纳的心法可以静心清迷,固本复元,好处是非常大的。
A市一处古色古香的四合院,高高的围墙隔开了两个世界。虽地处闹市,院子里却静谧雅致,庭院里流水潺潺,长廊曲转,婉约幽深。
一个身材高大修长,五官深刻,俊朗非凡的男人站在雕花繁复的窗前。
他身穿一件月白唐衫,衣料质地精良,式样简洁大气,细节做工又处处透着精细,这样的装束略微削弱了他凌厉傲然的的气质,给人一种亲和随意的错觉。
男人黑沉深邃的眼眸望着窗外池塘里,颜色艳丽的鱼儿们正在争抢吃食,激起啪啪水声。男人迷人的微笑挂上嘴边,仿佛在自语,音调磁性温柔:他回来了……终于,回来了……
语调逐渐消失于他形状分明颜色红润的唇间至无声。
骨节分明的手抚着自己胸口的位置,眼中光芒灼热,像是点燃了一潭幽冷沉暗的死水。
城市另一角有一个小小的街心花园,这里被大爷大妈们长期霸占,是他们跳舞锻炼的老地盘。
今晨,花园被一个学生模样的小年轻分据一角,小年轻模样清俊干净,自己坐在小马扎上,面前还有两个小凳子并在一起,上面放置一个纸牌。
上书:看相算命铁口直断。
字写的龙飞凤舞风骨绝佳,但看整个装备就透出一股浓浓的随意风。
小年轻莫小山同学整个人也透着一股子随意不羁,脚随着大妈们的广场舞音乐一点一点地打着节拍。
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绵绵的青山脚下花正开……..
怎么也飞不出,花花的世界,原来我是一只酒醉的蝴蝶……
姐就是女王,自信放光芒…..
莫小山脚尖随着节奏摇摆的不亦乐乎!脸上带笑,简直一无忧无虑的小屁孩!
卦相显示今天在这个方位会有财帛入库,莫小山优哉游哉的等着自己的机缘。
城市的喧嚣和山上长年的平静无波截然不同,身处红尘中好像自己存活于世的感受更加深刻。
莫小山有点明白老道士让他下山练心的用心了,人一定要经繁华的浸染,历欲望利益的撕扯扭打,等真正直面了自己的执着暗欲,明白世间的生死轮回,福祸寿禄都有它的定数轨迹,从而真正看开放下,彻底坦然无碍,方才会对修行增幅助益,只是,大部分人都迷失于半途,被金钱权色迷惑了心智从而堕入魔道。
突来的感悟让莫小山心思澄澈豁达,唇角上扬,梨涡加深,可见是透心凉心飞扬了!
一位大妈走了过来,上下打量一番莫小山,狐疑道:小伙子,是你看相还是你家大人看呀?
有生意上门,莫小山笑的更灿烂了:是我呀,大妈,看相算命风水除煞一条龙都可以哦!
大妈迟疑着又看他两眼:你个小娃子还在读书吧,还一条龙,你字认全了吗?小小年纪可要学好,不兴骗人的!
莫小山哭笑不得:大妈,我可没骗人,真才实学,看相20,要不您试试?不准不收钱。
大妈听他这样说,觉得可以干,便坐在莫小山面前的小马扎上让他细看。
莫小山看大妈的面相,是一副儿女孝顺子孙满堂的福相,只是最近为儿女的家庭琐事操了点心,有点心力交瘁身体微恙,其他并没有什么大问题。
莫小山对大妈说:大妈,您放宽心吧,您的女儿身体没事,她丈夫事业有点小的资金问题也会很快解决,还有,她已经怀了二胎,您就等着抱大孙子吧!
大妈一听这话脸上立马笑开了:哎呦,小伙子,真不错啊,看一眼就知道大妈遇上啥问题了,不是,我闺女真怀了?
莫小山肯定地对大妈点头:真怀了,恭喜大妈呀!
大妈一拍大腿:我就说她这段有点像怀孕,年轻人还不信我的!回去让她上医院查查去!
大妈高兴的掏出100块钱递给莫小山:小伙子,看的真准,大妈高兴,不找了哈!
大妈高兴地走了,周围的人看莫小山是有真本事的,便又聚集了几人过来,都说要相面,冷清的小摊前立马就热闹起来了!
顾宇安和江楚原本开车好好的向着他们的目标方向行驶。
等了个红绿灯的功夫,车子突然就熄了火,没有任何预兆,它就是熄火了,怎么都打不燃。
顾宇安和江楚简直卧了个草,好歹它是辆小宝马,虽说在他们的车库里排不上号,也不至于关键时刻摆烂吧!
无奈,只得叫了人过来处理。
好在两人的目的地就在前面不远了,他们决定步行过去。
路过一个小街心花园,前面围着一小圈人,江楚无意看到被围着的似乎是一个年轻小伙子。
一眼扫过,江楚没有在意,听见有人说:现在年轻人哟真不能小瞧了,看的可真准,听他说的还能抓鬼除邪呢!
江楚听到这里脚步稍缓,那人的同伴说:是呀,给我算的也可准了,前十年的事都说的一点不差,小年轻是有真本事的人哦!
说话的人走远了,江楚拉住了顾宇安:听见那两人说的话了吗?看看去!
顾宇安听是听见了但有些不以为然,他道:这街头骗子可多,咱们也别病急乱投医呀,你确定要去看看?
江楚:反正也没有什么影响,不对路大不了走了就是。
顾宇安觉得好友稍显草率,但想起他家里那摊事,没有再说什么,便随着江楚来到了那个画风随意的小摊前。
小摊里面坐着的是一个清隽俊秀的少年人,年轻的不像话,刚跟一位中年男人相完面。
江楚见状,有些犹疑的开了口:小师父,能请你给我看看吗?
莫小山闻声望向江楚,面前的人通身清雅贵气,身上功德金光环绕,一看便是富贵出身,长辈是有德之人。
再看本人,长相温雅俊美,气质温润,是一个福泽深厚的面相。细看,身周淡淡黑气萦绕,显见是有邪祟缠身。
莫小山开口道:客人是否近日夜无安寝,感觉怪异入夜总被不知名的东西纠缠,精神迷蒙,周身发冷身体虚浮,家人疾病缠身,家中亦不得安宁?
莫小山一席话说的江楚惊喜交加,全中!最近家里的事已经让他心力交瘁,先前也请了道士来开坛作法,刚开始有点作用,要不了几天就又故态复萌了。
今天江楚和顾宇安原本就是到禅林寺去请寺庙的当家大和尚能法师去家看看,想用佛法来感化超度,以求清净安宁,半路遇上莫小山也是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想法。
江楚满怀希望地问莫小山:小师父可有化解方法?
莫小山沉吟一下:我需要亲去贵宅看看,客人可方便带我去?
江楚欣然:当然没问题,小师父请!还没请教小师父贵姓?
莫小山:免贵,姓莫。
江楚恭请:那劳烦莫大师移贵步到小宅!
莫小山笑道:不用叫我大师,我全名莫小山,你叫我小山就行了!随意一些就好!
江楚推托几句,觉得随意点也好,便依了莫小山。
顾宇安一直在旁边做隐形人,暗中观察莫小山的言行,虽心里打鼓,但见他大方直爽,心下便已有了三分好感,此刻听到两人对话更是闻弦知意忙拿出电话叫了车,莫小山将小马扎一收,纸板折起,便随两人往江宅而去。
随着莫小山的离开,停在路边的一辆黑色迈巴赫也悄然驶离汇入车流。
江宅位于城郊高档别墅区,四周配套设施完善,环境清幽雅静非常不错。
江宅的位置绝佳,风水布局非常讲究,想是经人指点过,是一个藏风聚气,生气饱满,提振家运的上佳风水局。
莫小山一行三人到达江宅,江楚恭敬做了个引路手势道:小山,这便是小宅,请进!
莫小山打眼扫一圈江家的院子,对这家宅院的风水布局暗自点头心道不错,当初为江宅布局风水的人显然也是一位高手!
江家堂皇奢华的客厅里,真皮沙发上倚坐一位美丽柔弱的中年妇人,是江楚的母亲沈月。
沈月脸色苍白,神色间透出虚弱,身子无力地倚着沙发,正喝下一碗中药,拿过佣人端来的清水漱着口。
听见房门传来的动静,沈月循声望过去,见是自己的儿子和好友顾宇安,还有一位她不认识的清俊男孩。
沈月开口,声音虚弱:阿楚,你回来了?宇安也来了!还带了朋友回来吗?
顾宇安应答一声与江楚忙走过来,江楚柔声道:妈,你怎么起来了?不是让你好好歇着吗!
沈月无力勾起嘴角,话语中透出无奈:成天的睡,人也昏沉,起来透透气!
她看着莫小山欲开口相问,江楚忙请莫小山坐下叫人泡了茶过来,开口道:妈,这是我请回来的莫大师。
沈月看着这位嫩闪闪的莫大师欲言又止,心下疑惑不已。
莫小山见状也不在意,开口道:夫人最近沉睡日长,且睡着必然噩梦不断,总被脏东西打扰纠缠,意识昏沉身体乏力又药石无效,是也不是?
沈月一惊,下意识看向江楚,江楚明白沈月以为是自己透露了信息,便微微摇了摇头。
沈月心下稍定叹了口气:莫大师说的确实不错,不瞒大师,也请过师父回来做过法事但都没有解决问题,近几日身子反而越觉沉重。
沈月看向江楚眼角有些泪意:就连阿楚也是不得安生,我们已是毫无办法了,莫大师,可是看出了什么问题?
江楚忙用手抚着沈月的后背以示安慰:妈,别伤心,我们会没事的!顾宇安忙给沈月抽出纸巾轻轻擦去她的眼泪:沈姨,咱不哭哈,乖!
沈月被他这番话逗的神情稍霁。
莫小山笑道:夫人莫急,我观贵宅风水上佳,夫妻亲子关系和睦幸福,出现阴邪之事的可能非常小,事情前因还请告之。
沈月说了这一会的话精神已经有些不济,江楚开口说出了原委。
半月前,江楚于睡梦中听见自己房门有像猫抓的刺啦声传来,哧哧的声音尖利刺耳声声入心,紧接着是门打开的声音,一股异乎寻常的寒意便随即席卷而来。
大夏天的,江楚竟被这股寒意冻的一个激灵醒了过来,抬眼扫视四周,房门关的好好的,一切都和往常一样,看上去没有任何异常。
房间里寒意依旧,江楚暗暗纳罕,顶着睡意又拿出一床被子盖上,八月,四十来度的高温天气里,江楚裹着两床被子再次进入了梦乡,丝毫不知自己将要面对什么。
再次入睡的江楚迷糊中感觉有双眼睛在看着自己,他的确闭着眼,但没有任何理由,他就是觉得这道目光在死死的盯着自己,被盯视的感觉太过强烈,江楚能感知到这道目光充满了恶意。
江楚被盯的全身汗毛根根竖立,背后沁出了细细密密的冷汗,他发现自己全身仿佛被缚住,不能动弹也无法开口。
有一双冰凉的小手在将他从头到脚细细摸索,像是在检查挑拣货物。
满意!江楚清楚的感知到了对方的这种情绪。
江楚听到了一阵怪异飘忽的笑声在室内荡开。
啪嗒,啪嗒,脚步声渐渐远去。
声响消失,江楚能动了,他大叫一声坐起身来,满头的冷汗,惊惧使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往常橘黄的夜灯在今夜看来份外幽暗,江楚抖着手一下按开大灯,明亮的灯光下,卧室里没有变化,刚才那一切像是从没发生过。
江楚缓了良久方才回过神来,一切太过真实,江楚分不清是做梦还是真实发生过,他清晰的感受到了一种真实存在的诡异,那是一种无法清楚描述的感受,就是感觉不对劲,他的房间多了东西,且对他满怀恶意。
从未有过的恐惧扼住了江楚的心,使得他辗转难眠……
沈月在梦中听见了一个孩童的哭声,他仿佛特别伤心,哭声里满是凄然。
哭声渐渐清晰,沈月看见一个眉目清秀的小男孩哭着走到自己床前,嘴里说着:妈妈,妈妈我想你呀……
小男孩朝沈月张开双手,是一个拥抱的姿势,脸上挂着泪珠,表情委屈。
看清小男孩的脸,沈月内心剧震,任由小男孩扑进了她的怀里。
小男孩入怀刹那触手冰凉,惊得沈月一个哆嗦,怀里的男孩此时抬起了头,眼睛猩红,脸色青白,两行暗红的血泪流下来,他声音尖利:妈妈,你为什么要抛弃我,为什么不要我了……
清秀的样子不复存在,小男孩满脸鲜血,嗬嗬尖笑,嘴巴大开,密密匝匝的尖牙上涎液滴落,强烈的腥臭味扑面而来……
沈月惊恐欲绝,男孩死死抱住她的身体,沈月口不能言,丝毫无法动弹……
沈月不由自主地沉睡,第二日起床只觉得全身无力头晕目眩,走路虚浮没有着力点,像是一夜之间被抽走了精气神。
家庭医生为沈月做了详尽的身体检查,尽管沈月虚弱无比,结果却诡异的一切正常。
江家家主江鹤升和妻子感情非常好,见妻子这个样子不由心下焦急万分。
江楚脸色苍白,眼下明显的黑眼圈,昨晚他直到天色渐白才浅眠了片刻,精神不免有些萎靡。
他见沈月这种情况,再联想到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情,这么凑巧!?
他拉过自己的父亲:爸,这件事不简单,我和妈遇上了同样的事,医生可能没办法!
江鹤升听儿子这样一说,心下吃惊不小,沈月看向自己的老公:鹤升,是他回来了!我看见他的脸了,还是当初的那副模样!他在梦中一直问我为什么不要他了!沈月落下泪来不停重复:是他回来了……他回来了……
江鹤升手上轻拍着沈月的肩背,柔声安抚着妻子,脸色却因为沈月的话有点变了!
一旁的江楚脸色煞白,他轻声说:他?是他吗?
江鹤升和沈月在江楚之前还有过一个孩子,几岁时生病死了。这件事江楚是知道的,但听沈月的意思是先前夭折的小孩回来了,什么回来了?当然只可能是鬼魂回来了!
江楚觉得有点扯,同时他又隐隐觉得沈月真相了。
作为A市金字塔顶端的豪门世家之一,江家的财势自是不可小觑,他们这样的人家对风水命格方面非常讲究!
江鹤升不敢耽搁,马上便请了天元观的观主赵玉清来家里除魔,赵玉清看过后,确认是那夭折的阴灵作怪,便做了超度亡灵的法事。
法事过后消停了几天,几天后故态复萌,并且更加凶煞,晚间那阴灵必来抱着沈月入睡,沈月的生气慢慢流逝,沉睡的时间渐渐变长,日夜昏沉,几乎没几个时辰清醒。江楚虽情况好的多,但那阴灵每晚来闹腾也是吃不消的,精神也是日渐衰弱。
赵玉清赵真人在圈子里那也是名声响当当的高人,见做法效果不大,沈月的状况糟糕,江楚的情况也不容乐观。
赵真人深感这小阴灵可恶,它居然想砸了自己的招牌!
赵真人不能忍,请来自己的师兄助阵,在江宅重新开坛,师兄两人联手驱灵。
沈月生气损耗,摆了法阵助其提气升阳固魂,又为江楚和沈月母子精心制了一串固魂驱邪养精气的珠子日夜佩戴,以滋养他们的魂魄精气。
这次法事后那阴灵短暂消失了几天,沈月和江楚的精气也有所恢复,沈月偶尔也可下床活动了,但就在昨晚,那阴灵又又又回来了!
赵真人属实被这厉魂弄的没脾气了,这在他职业生涯里可说是头一遭。
他极其郑重地为江府起了一卦,指明让江楚去请禅林寺的能法师,说能法师大德高僧,功法深厚,希望能用佛法感化怨灵!
后面的事莫小山都知道了,江楚半道拐了弯,能法师没到江宅,他到了!
沈月坐这一会实在乏累,嘱咐江楚招待好大师,便向莫小山致歉由顾宇安馋着回了屋。
莫小山示意江楚带他到阴灵出没的两个房间去看看。
江宅楼高四层,两个房间都在二楼,沈月因为害怕又有心避讳,现在休息在另外的房间。
莫小山看着两个房间里黑色浓郁的阴气,心下暗道:好凶!外面夏日炎炎,这屋里却阴森沁凉。
按理说有高人做完法事又布了阵法,就算有些凶煞之气的阴灵也早就消失了,不应该出现江家这种情况。
莫小山心里隐隐有个猜测,他跟江楚说:等等吧,等到午夜!
江楚问道:小山,可看出了什么问题?
莫小山脸颊酒窝浅现,他笑道:不必担心,若我猜想不错,今日便可解决此事!
江楚听罢,惊喜万分,若真如此,母亲和自己得以脱离这噩梦,家宅也尽可安宁了!
莫小山和江楚说话间下了楼,却看见客厅里坐了两个男人。
客厅里坐着的两人听见说话声都向莫小山和江楚望了过来。
两人一个长相儒雅气质温和,一个圆脸带笑通身清正。
江楚走上前招呼:爸,赵真人。
他向两人介绍道:这位是我请的莫大师。
又转而向莫小山介绍:莫大师,这位是赵真人,这位是我爸江鹤升!
江鹤升看着这位年轻嫰气的莫大师,心下不免诧异脸上却是不显。
年轻嫰气的莫大师笑着开口了:大师不敢当,两位幸会!叫我小山就行了!
赵玉清看着眼前学生模样的小山,心里想着:这便是卦相上显示的能帮江家度过难关的善缘贵人?
几人寒暄着落了座,顾宇安安顿好沈月也出了房间,几人打过招呼顾宇安便和江楚坐在了一处。
莫小山着实太过面嫰,风水算命这行讲究个资历,太年轻给人的感觉总不太可靠,江鹤升现在心里就很质疑这位面嫰的莫大师,他急啊,再耽搁下去,自己的妻子怕是无力回天了!
江鹤升开口道:莫……呃,小山师父,那句大师他实在有点叫不出口,江鹤升继续道:小山师父,敝宅这件事可有解法?
莫小山:江先生不必担心,耐心等到今晚午夜就可以了。
除去江楚,其余三人闻听这话都是一惊,午夜是阴物最凶厉的时候,很多道士做法都会避其锋芒,绕开这个时辰,莫小山倒好,专门等这个时辰,是艺高人胆大呢还是年轻人不知死活呢?
赵真人道:小友确定要在这个时辰除灵?
赵真人叹口气:不瞒小友,那凶灵每次被我打散都会卷土重来,且一次比一次凶横,老道从没遇见过这种情形!小友若确定在午夜收服此灵,难度可能会加倍呀!
莫小山在心里赞了一声真人的豁达无私,很多同道是不会这样与一个不知名的后辈说这些的,不打压讥讽已经算良善大度了。
莫小山笑道:多谢真人提点,但若不是午夜,恐难彻底解决。
赵玉清听他如此说,知道莫小山另有打算,便说道:原来如此,小友如有用得到老道的地方请尽管开口。
莫小山微笑点头应下,江鹤升欲再开口,被赵玉清微一摇头制止了。
江鹤升让后厨为众人准备了精美的宴席,荤素搭配,菜式精致,滋味绝佳。
赵真人自不必说,已是多年熟识,彼此非常了解,莫小山跟随老道士是有什么便吃什么,没有那许多讲究,顾宇安更是在江宅从小吃到大跟自己家一样。
一顿饭吃的宾主尽欢。
午夜时分,江楚卧室里被一股异乎寻常的寒冷所包围。
啪嗒啪嗒的脚步声传来,诡异飘忽的笑声回荡在室内。
啪嗒,啪嗒,脚步声走到床上隆起的那团人影面前,冰凉的小手从头上开始摸索,摸到脸的时候,小手顿了顿,随即又继续向下,冰凉的小手突然被一只温热的手一把拽住,一张笑脸酒窝明显,跟它打了声招呼:嗨!
黑雾缭绕的魂体间杂红色,怨气极重,它似乎被莫小山这声嗨雷了一下。
神尼马嗨,尊重一下怨灵好不,你不怕的吗?
那阴灵发出愤怒的尖啸,奋力想要挣脱抓住它的那只手,奈何抓住它的力道丝毫不减,挣之不脱。
莫小山语气柔和:乖,别动哦,你跑不掉的呢!
莫小山说话间看向怨灵心口位置,果然,那里有一个暗红的印记,猜想正确!莫小山叹了口气,这种烙下印记的魂灵连超度都不能了!
阴灵还在怒吼挣扎,莫小山单手结印,轰然一下将阴灵胸口那个印记一掌拍散,那阴灵发出一声痛苦的嘶叫,印记散开的刹那整个魂体便随之烟消云散,了无痕迹,显见是魂飞魄散了!
卧室里这些天萦绕的阴气刹那消散,屋外的炎热一瞬涌入,若有似无的阴森感消失无踪,其实这是一种很玄妙的感觉,对于什么都不知道的人来说就是空气突然变的流通顺畅了,莫名其妙的沉滞感消失了。
莫小山拉开房门时,等在隔壁房间的众人闻声开了门,江楚有些激动:小山,已经好了吗,我感觉,有什么变了!
莫小山点头:没事了,已经彻底解决,不必再担心了!
赵玉清当然感觉到了室内明显的变化,与以往他做了法事后的情况截然不同。他惊叹:果然后生可畏啊,小友,师承何处啊?
莫小山笑道:真人谬赞,家师就是一闲散道人,我也只是学了他老人家一点皮毛而已!
赵玉清心知对方不愿透露师承,便问道:小山,老道我之前一直除它不掉究竟为何?你可愿透露一下?
莫小山沉吟一下,表情认真起来:那阴灵身上被种下了魂印,真人之前可看见?
赵玉清一惊:魂印?这个,我确实没发现,难怪你要等到午夜才来除灵了!
因为那魂印必须要午夜才会显现出来,赵玉清没察觉这个问题,阴灵身上的印记没散,就出现了先前的那种情况。
赵玉清更惊的是莫小山居然知道魂印,能看得见魂印,显然对方已然开了天眼。
年纪轻轻天眼已开,此子在道法上绝对是天资过人,须知,大部分人穷其一生也不知道何为天眼!
江鹤升听到这里,不懂就问:真人,这个什么魂印是怎么回事?
赵玉清解释道:魂印是一种道门密术,用来驱使控制魂体,被种下魂印的灵体会完全服从种印者的命令来达到种印者的目的。
赵玉清表情有些不好看:被种魂印的灵体不能超度,无法入轮回,在魂印消散后便会魂飞魄散。
他看向江鹤升:也就说这阴灵是被人操纵的,它吸食的生气运道都可为种印者所用。
江鹤升听完这话,反应过来话中所带的信息,脸色剧变,咬牙恨道:真是好歹毒的用心!查出来是谁我饶不了他!
江鹤升恨完又有些疑惑:但为什么我没事?
赵玉清:你是家主,就是一个家族的福德气运,加之贵府祖上福泽深厚,阴灵虽凶却一时奈何不了你,只得从阳气偏弱的人身上下手,假以时日,它力量强大,江家危矣!
江楚的脸色也有些变了,这背后之人用心何其歹毒竟是要他江家从此败亡!?
顾宇安听到这里嘘出一口气:真是好险!
又拍着好友的肩安慰:还好还好,都过去了!多亏了小山!
江家父子自是又对莫小山一通千恩万谢!
莫小山摆手,示意还没完,他又让人准备了一碗干净的清水,两指相并,在清水上凌空画了几下,水分两杯,让沈月和江楚分别饮下,饮下水的瞬间母子两感觉精神一振,身体上这些天的昏沉虚弱一扫而空。
莫小山开了一个补气固元的方子给江家人,说再养养便没事了。
江鹤升家事完美解决,百般挽留赵玉清和莫小山在江宅住下,夜确实也很深了,莫小山也没有再推辞,便听从了江家的安排。
赵玉清有些忧心忡忡,魂印这门术法因为太容易使人误入歧途又伤天和,早已被道家列为禁术,这门术法对种印者的修为要求极高,原因很简单,修为低了连印都画不出来,就算勉强画来,修为不够也会被魂体反控,生气修为尽归魂体,而种印者则魂飞魄散,一般人也根本不敢冒那样的险。
可如今邪术现世,道门恐将不平静了啊!
翌日,莫小山起床洗漱完毕刚打算下楼。
扣扣扣,不轻不重的敲门声响起,门外传来江楚的声音:小山,起床了吗?
莫小山拉开房门,江楚脸上带笑神清气爽的站在门外。
看上去精气神都回来了!
江楚笑道:早啊,小山!
莫小山也笑回一声早。
江楚随着门开走了进来,拿出一张银行卡双手递给莫小山:小山,这次家里的事多亏了你,这是我们一点心意,还请你收下。
莫小山没有推辞,大方收下银行卡:客气了,你我原本该有这段缘法,我也不过顺势而为!
说话间,门口又传来敲门声,顾宇安的声音传来:小山,起了吗?
莫小山心下好奇,一大早这么热闹的吗?顾宇安找自己干什么?
开了门,顾宇安扫视一圈屋内:阿楚,你也在啊?
江楚点头:在,你也来找小山?
顾宇安笑嘻嘻地点点头。
莫小山笑问:找我可有什么事?
顾宇安笑意微敛:小山,我想请你去给我小叔看看。
一旁的江楚闻听这话也是脸色微收,顾宇安小叔的事他是知道一点的。
顾宇安有些不知从何说起的感觉,组织了一下语言,他又道:我小叔吧,其实我也不知道他究竟怎么了,但每个月他都会有几天特别虚弱,已经十多年了,他不看医生也不请高人,只说自己的毛病谁都治不好。
莫小山挑挑眉,这么硬核的吗!还有,每个月都有几天话是没错,但总觉得哪里不对!
顾宇安继续:平常小叔身体都很好,他虚弱的那几天都只留一个人在身边服侍,不让任何人靠近,但我有感觉他特别难熬,每次出来都是元气大伤的样子。
顾宇安又说:我觉得小山你修为非凡,所以想麻烦你走这一趟,看看小叔到底什么情况!
顾宇安有些局促不安地道:但可不可以请你不要说自己是修道之人,就以我朋友的身份去?
说完,他小心地看着莫小山的脸色,生怕惹人不高兴。
莫小山听完没有犹豫,爽快答应:好,我跟你去看看,不过我还有东西放在我先前住的地方得先去取一下。
顾宇安喜道:没问题,一会我们顺路去取了就是!
说完,他高兴的去旁边打电话,应该是他口中的小叔。
说了想带个朋友去拜访小叔后,挂断电话的顾宇安有些嘀咕,刚才小叔语气是颤抖了吗?强烈的期待感是怎么回事?
顾宇安的小叔待他亲厚,但平素性格深沉内敛,待人淡然疏离,首府很多响当当的人物在他小叔面前也不敢放肆,谁见了不得恭称他小叔一声顾爷!
这声顾爷跟年龄没有多大关系,顾家这种积累了多少代的豪门世族与那些新贵不同。
老牌世家的底蕴之深厚不是有多少钱买了多少古董来凑数能比的,世代累积下来的家族底气寻常富豪拍马难及。
当时,顾家家主顾庭瑞意外过世,这位顾爷便接手了顾家。
都以为当时十八岁的顾小爷年轻好欺。哪知人顾小爷当家时手段雷霆强硬,对人又恩威并施,自己更是老谋深算走十步算百步。
有那不知道厉害的老江湖欺顾小爷面嫰好欺负想立下马威,几个交锋下来没立下威,老江湖们倒是以惨败告终,几大家族势力被彻底洗了牌。
知晓内情的人自那以后说起顾家小爷都是头皮发麻,轻易不敢招惹。
等顾家在这位顾小爷的手上又上新高,彻底成为首府顶级世家豪门的领头羊后,众人都以为他会趁热打铁,带领顾家走上一个连顶级世家都难以望其项背的新高度时,顾爷却越来越低调,后来干脆将顾家放手给现在的家主顾长宁,也就是他的亲哥。
至于当初接手顾家的为什么不是当哥的顾长宁而是顾小爷?呵呵,别问,问就是后来可以居上,能者可以多劳!
交出顾家后这位顾爷自己则彻底过上深入简出的半隐退生活了。
但没人敢小看顾家这个盘根错节的庞然大物,大家心里都知道,顾家真正的当家人还是顾爷,顾长宁是明面的家主,大事还得是顾爷定夺,反正这两兄弟一明一暗玩的贼溜!
江家热情的张罗了一大桌早餐饭食,沈月今日精神大好,早餐用了不少,脸上气色红润,先前的虚弱苍白全然不见,显见是身体恢复的不错。
她对莫小山谢了又谢俨然把他当成救命恩人来对待,弄得莫小山小脸微红怪不好意思的!
饭后,赵玉清跟莫小山说他要好好查一下魂印的事,嘱托莫小山也留意这方面的事情。
莫小山应下。
赵玉清便提出跟莫小山交换电话号码以便于互通有无。
电话号码?莫小山有点愣了,赵玉清见他愣住,以为他不方便,就问出了口。
莫小山不好意思的抠抠脑袋神情有些腼腆:不是,真人,我这个,还没有电话呢!说完他嘿嘿笑了两声。
众人都被他这难得露出的孩子气逗得笑了起来。
以前莫小山跟他师父长居山上,偶尔出门只需起个卦,随卦相指引,办完事就又回山上了,哪用得上手机!
莫小山心里压根就没有这个概念。
江楚笑着道:小山,你稍等一下。
说完他迅速走向自己的房间拿出了一个崭新的盒子。
江楚打开盒子,里面是一个最新款的番茄手机。
他把手机递给莫小山笑道:这手机今天可算是找到主人了,小山,里面的号卡都是装好的,你可以直接使用。
莫小山也没有跟江楚推让,大方道了声谢收下,和众人交换了联系方式便告别离去。
顾宇安自己没开车出来,在江家停满豪车的车库里挑了一辆宾利载着莫小山向他小叔的家开去。
江、顾两家本来就是世交,两家人关系紧密互为臂助。
江楚和顾宇安从小一起长大,就如亲兄弟一般,到对方家里跟回自己家没什么区别。
路上,他们拐去了莫小山第一晚来住的那个小旅馆拿出了寄在前台的行李包。
顾宇安看着莫小山那简单的小行李惊讶了:小山,你东西拿完了?就这一个?
莫小山点头:对啊,都在这里了。
顾宇安:……你们修道之人都这样朴实无华不做作吗?
莫小山点头毫不谦虚:别人不知道,我反正是!
顾宇安:!!!
顾宇安无语挑眉,你有本事,你说的都对!
顾府,身着月白常服的男子,俊美锐利的脸上此时却被温柔覆盖,他浓密卷翘的眼睫颤动不已,可见其内心现在必然情绪翻腾。
男子手上细细摩挲着一颗暗红夹杂金丝的珠子,色泽通透,艳丽中又透出厚重感,在那人修长洁白的手指间忽隐忽现看上去美丽不凡。
珠子质地奇特,看不出材质,里面的颜色随着男人的摩挲缓缓流动,暗红与金色相互纠缠极为迷人!
男子开口,语调极轻,音色醇厚磁性:封叔,他要回来了!
被叫封叔的是一位长相和气,打扮利落的男人,大约五十左右。
他慈和的应答:您等了这么些年,可算等回了他,这下尽可放宽心了!
顾宇安给莫小山打了足够的预防针:
我小叔看上去很高冷但其实他人很好,万一他有不周到的地方,小山你到时别生气啊!
小叔那个人跟陌生人不怎么说话,到时冷落了你别见怪啊。
小叔平常不大爱笑看起来很严肃很吓人,但其实他真的不凶啊……
莫小山被这货念了一路,维持着基本礼貌面带微笑点着头,没让他闭嘴是莫小山最大的宽容!
他们在顾宇安的碎碎念中到达了目的地,将车停在地下车库,顾宇安领着莫小山沿楼梯向上层住宅走去。
上层建筑简直让人太惊艳!古色古香的庭院错落有致。飞檐雕塑,曲廊回栏处小桥流水,亭台楼阁皆精致玲珑,处处皆是匠心。
整个院子典雅幽静仿佛跟门外的车水马龙是两个世界。
这样一个四合院若没有一定的根基,有钱也是买不到的,更难得的是整个院子被一股祥瑞之气所笼罩,这样绝佳的极品风水局,岂是一句有钱就能办到的!?
饶是莫小山一向对外物不甚在意,也被这逼人的富贵狠狠震了一下。
这样的风水局里,邪祟无法入侵,住在里面的人更是百脉通畅,生气饱满,连病都很少生,顾宇安的小叔又怎么会出现那样的状况呢?
莫小山思绪翻飞间随顾宇安到了正厅,顾宇安诧异的声音传来:小叔?!
这一声小叔将莫小山纷飞的思绪拉了回来。
正厅主位坐着一位身穿月白常服的男人,年岁约莫三十左右,五官深刻俊美,看见莫小山的瞬间他缓缓起了身,脚步轻柔地走向莫小山,面上神情有些激动又被他强行克制住,猛烈的情绪使得他的手有些不受控制的微微颤抖。
男人双目灼热,深深地看着莫小山,四目相对间,仿佛穿越生死,终于在这一刻相逢!
莫小山此时心里就一种感受:卧槽……
男人正缓步前行,五官出色气质卓绝不说,通身的功德金光闪耀,紫气蒸腾,两色气机相互缠绕,一身的祥瑞气运几乎闪瞎莫小山的眼。
要知道大部分人身上的气机都是白色,灰色,黑色,色泽都是极淡,不是莫小山这种开了天眼的人根本看不见。
而稍带点金气的人那都是祖上有德的人,得祖上荫庇,财富运气会比很多人都要好。
有眼前男人这一身气机颜色明显的人,不用看四柱也知道此人定然成就非凡,搁现代是干啥啥成,运气爆表!无人可挡!要搁古代那就是帝王之气啊!
莫小山惊了,这就是老天爷的亲儿子啊!
老天爷的亲儿子缓步走到莫小山面前站定,强稳住心神,修长白净的一只手伸向莫小山:你就是宇安口中的小山?欢迎!我是顾长宴!
呃,这么正式的吗?
莫小山稍回了点神,握住顾长宴的手,手掌温润有力。
莫小山:顾先生,幸会!我是莫小山
莫小山不想放手,老天的亲儿子也!多蹭一下运气嘛!
顾长宴不想放手,小山的手呢,摸到了,不想放!
两只手握在一起都没有放开的意思。
被忽略的顾宇安:???
顾宇安一声轻咳打断了两人的亲密接触。
顾宇安小心翼翼叫了一声:小……叔?
今天的小叔还是昨天的那个小叔吧?
顾长宴不舍的放开莫小山的手,意犹未尽的搓了一下手指,他眼带嫌弃看向顾宇安:你还在啊!
顾宇安???
他是被自家小叔嫌弃了是吧?
不对劲,小叔不对劲!
莫小山扫了顾宇安一眼,你管你小叔这叫高冷?不喜欢跟陌生人说话?你对你小叔是不是有很大的误解?
顾宇安无辜的大眼眨吧眨吧,我不是,我没有,你别乱说,小叔明明这么热情,对你这么亲近……
救命!这样的小叔他也第一次见啊!
可怜的顾宇安丝毫不知自己工具人的身份,被自家小叔一番操作整懵了,还好他有几分机灵劲,跟莫小山笑着说:小山,你跟小叔坐一会,我去看看午饭吃什么哈!
不等莫小山应答,顾宇安就屁股着火的跑了,小叔对不对劲不知道,自己被嫌弃了是真的,直觉让他赶紧跑。
看顾宇安还算识趣,顾长宴心里对自家侄子略感欣慰,他眉眼带笑看向莫小山,声音低柔:我对小山一见如故,希望小山原谅我的不礼貌,不要怪我唐突!
莫小山的眼睛已然上下扫视了几次顾长宴的周身,很奇怪,没有任何不对,气韵周正,顾宇安说的那种情况怎么都看不出端倪。
顾长宴见面就叫他小山其实有点过于熟络了,但莫小山并不反感,甚至觉得这声小山被顾长宴叫出了别样的味道。
莫小山笑容真诚:哪里,顾先生性情中人,认识先生也是缘分使然。
缘分吗?顾长宴笑的更真诚了,确实是缘分!
莫小山笑的很好看,眉眼舒展,面容俊美清透,脸上的小漩涡让顾长宴克制的抿了一下嘴唇,喉咙滚动几下,脸上笑意更盛:小山可以称我长宴或阿宴,不必叫顾先生那么生疏!
莫小山:???
这是不是有些太不见外了?
顾长宴似乎看出了莫小山的想法,眉眼间笑意盈盈:小山不必顾虑,今日你我相见,是幸事一桩,不必纠结于称谓。
莫小山听他这样豁达不免有些自惭,师父说过修道之人要心思敞亮,一切外物都是虚妄,他却在这里纠结于一个称呼,是他自己着相了。
单纯的莫小山同学丝毫不知对面之人的险恶用心,便从善如流改了称呼:好,那我便称你长宴!
这个称呼让顾长宴心情大好,他邀请:小山,可想逛逛院子?
此话正合莫小山的意,他想再细看看院子里的布局,听顾宇安的描述,顾长宴身上那种情况绝对有问题,只是直到现在他还没发现问题出在何处。
顾长宴本人的气运罕有人能及,若有人在气运上无法盖过他,又想在他面前搞事情,不好意思,这个人会死得很惨,老天爷亲儿子可不是说着玩的!基本是所向披靡的存在。
这样的人都气运护体邪祟难侵,福泽深厚贵不可言自不必说,还能泽被子孙后代,必然妻贤子孝!
咦,莫小山思想突然跑偏,这位叫长宴的三十多岁是还没有成家吗?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他看不到眼前之人的姻缘,但这是人家的私事,莫小山也只是一闪念而已。
顾长宴带莫小山在游廊慢慢地走,微风吹来,炎热不再,月白的唐衫被顾长宴穿的闲散飘逸,高大修长的身材比例完美,是天生的衣架子,估计一块麻布也能被他穿出别样的气质!
顾长宴随意中又显出亲近,仿佛在陪多年的老友闲话家常。
放眼A市,几人能有这等待遇?
莫小山丝毫不知道这种情形被人看见会惊掉下巴。
这种随性散漫的氛围很得莫小山的喜爱,听着顾长宴低柔磁性的嗓音跟他说着院里的景致,感受着绝佳风水局带来的生发蕴养之气,莫小山恍惚间有种和这院子神魂牵连的感觉!
仿佛这里就是自己的家,他本该就在这里!
莫小山被这种感觉惊了一下,修行之人神魂强大,意志坚定,为何自己会有这种奇怪的感觉?
他细细又感受一下,似有若无的牵连感虽细微但仍在。
不是错觉!
修行之人出现这种现象绝不是偶然,莫小山清凌凌的眼睛直直看向顾长宴,半晌不说话,只审视的看着他。
顾长宴被他看的有点奇怪,笑容微敛:小山?怎么了?
莫小山看着他的眼睛,神情稍敛,仿佛很随意:长宴,我对风水命理方面也有涉猎,我看你这院子的风水不简单,当初布局之人一定非同凡响吧?
莫小山问完,细心观察着顾长宴的神色变化。
顾长宴表情不变:小山看来在风水方面造诣非凡,这个局确是一位高人所布。
顾长宴眼里复杂的情绪一闪而过,话里别有意味:这里原本就风水上佳,那位高人说布局在此地,生发滋养,对居住之人好处颇多!
顾长宴稍顿一下,不动声色道:小山是看出什么问题了吗?
莫小山忙说:没有,既是高人布局,必然全面老道,我也只是看这风水局非同凡响才有此一问!
顾长宴点点头,隐秘的看了一眼莫小山的神色,便不再多说。
莫小山此时却心下波动,暗自心惊。
平生第一次到了一个牛逼闪闪的四合院!
牛逼闪闪的四合院里布了一个更牛逼的风水阵!
更牛逼的风水阵跟自己神魂有牵连!
这是什么万分之一的概率?
莫小山此时心里有个强烈的念头,这个院子有问题,他得想办法留在这里弄清楚,怎么留?这是个问题!
涉及到自己的神魂问题,莫小山不敢大意!
修道之人,神魂若是出了差错非同小可,若是被别有用心的人控制神魂失去心智,沦为傀儡,后果会非常严重!
顾家花大手笔布下这样一个阵法到底什么居心?又跟自己有什么关系?莫小山想破脑袋也无解。
他很确定,过往这许多年他跟这样的人家没有任何交集,师父让他下山来难道跟这一切有关系吗?
莫小山心里念头百转,再看顾长宴风轻云淡的样子,莫小山觉得顾长宴有没有可能确实什么都不知道?
顾长宴此时状似无意的问他:小山家是住A市吗?
莫小山随口答道:没有,我家在山区,也刚到A市,还没来得及找地方,想着等有时间了再说。
顾长宴貌似纯良的轻笑道:我一见小山如见故人,若小山不嫌弃,我想邀请小山入住小院日日把酒言欢,不知小山意下如何?
莫小山!!!
莫小山实在有些不知道说什么,瞌睡来了送枕头!?他正发愁用什么理由能留在这里,顾长宴直接就送来了一个顺理成章。
莫小山厚着脸皮顺势而为:如此甚好,小山便厚颜叨扰长宴了!
顾长宴道:哪里哪里,小山不用跟我客气!
两人便一同笑了起来,笑容真诚,心思暗转!
午间,餐桌上的菜式精美丰盛,餐具考究奢华。
顾宇安不知道去哪里混到饭点就回来了。
三个人的餐桌,顾长宴拉了莫小山坐在自己身边,不理顾宇安精彩的面部表情,挥开布菜的佣人,先给莫小山盛了碗汤:小山,先喝点汤开开胃!
莫小山道谢后接过汤碗,那汤熬的颇见火候,汤水清澈异香扑鼻,喝下一口,鲜美无比!
莫小山双眼微弯,唇边酒窝微现,显见极合他的口味!
一直暗暗观察的顾长宴见他喜欢,也跟着嘴角上扬,明显心情很愉悦!
顾宇安今天实在看不太懂自家小叔的操作,便故意道:小叔,你帮我也添碗汤呗!
早已挥退闲杂人等的管家封叔忙上前给顾宇安添了碗汤,乐呵呵的道:侄少爷呀,今天老头子我来给您添汤布菜,保证您吃开心!
顾宇安谢过封叔,又哼了一声:封叔,小叔他就是区别对待,你看他对小山多好!小山,我跟你说,你可夺了我的宠了,一看见你,小叔他就不爱我了!
莫小山笑道:宇安你这话活像俩奸妃争宠!
顾宇安大笑。
顾长宴笑的意味深长:争宠?宇安可没法儿争!
封叔含意不明的看着莫小山也笑了!
这顿饭很合莫小山的胃口,能感觉得到是用心安排的,莫小山吃的很开心,师父走了后,莫小山觉得这世上只有自己孤身一人了。
少年人,说完全不在意不孤单是假的,今天这顿饭却让他有种在自己家吃饭的感觉,丝毫没有第一次在别人家做客的拘束感!
饭后,顾宇安拉过莫小山:小山,想出去逛逛不?我带你去逛逛A城!
顾宇安是江家事后知道莫小山刚到这个城市就遇到了他和江楚的,他好一番感慨:真是奇缘啊!
莫小山知道他是有话要问自己便点头笑道:好啊,我也正有此意!
顾长宴笑了:小山,我陪你去吧!
他看着顾宇安:宇安,你不是有事吗?你去办事吧!
语调柔和,表情温柔,顾宇安却解读出了小叔的另一种想法:你可以滚了!
顾宇安???
小叔,不带这样的,我有事我怎么不知道?
今天的小叔真的毫无亲情!
像一个喜新厌旧的昏君!
啊呸,这什么狗屁比喻!
顾宇安,小叔,小山是我的朋友!
顾长宴,我与小山一见如故,他现在也是我的朋友!
叔侄俩靠眼神交流出了噼哩啪啦的火花。
顾宇安不敌顾长宴,败下阵来,垂着脑袋跟莫小山道别:小山,我突然想起我还有事,今天不能陪你,只能麻烦小叔陪你去逛逛。
莫小山哪里知道叔侄俩的暗里交锋,他毕竟是个18岁,涉世未深的小嫩芽。
莫小山真心的说:没事,宇安你去忙吧,对了,我去你车上把行李拿出来!
顾宇安没反应过来:先放车上吧,你拿着也不方便!
顾长宴:宇安,你帮小山把行李拿出来,封叔会告诉你放哪,小山就住这里!
顾宇安大惊,认真的吗小叔?小叔你清醒一点啊!
小叔这四合院鲜少有外人能进得来,带莫小山过来前也是给顾长宴请示同意后才敢带回来的。
如果说当时小叔太过耿直的答应他带一个从没见过的人回来他有些奇怪,那么从小叔见到莫小山的态度到现在让莫小山入住四合院,顾宇安就真懵圈了,完全看不懂小叔的操作呀!
真是一见如故当做铁瓷了?
顾宇安摇头,如果小叔的性格真是那样随和,这院子已经人满为患了!
顾宇安想不通啊!
他的双眼在莫小山和顾长宴之间来回扫动堪比探照灯。
看着自己小叔一脸的春情荡漾,就差把今日大爷有喜挂脸上了!
在看莫小山一脸单纯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
顾宇安叹了口气,小山啊,在你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你已经独占恩宠了你知道吗?
而我
顾宇安有点忧伤
我已是昨日黄花!嘤嘤嘤……
顾长宴看顾宇安耷拉着脑袋还在那里坐着。
微皱了皱眉:宇安?
顾宇安这才回过神来,认命的叹了口气打算滚蛋。
打算滚蛋的顾宇安却在此时看见一个男人走了进来。
顾宇安:爸!
进来的男人眉眼间和顾长宴相似度很高,气质儒雅随和,脸上带着让人舒适的微笑,正是顾家现在的家主顾长宁,和顾长宴十几岁的年龄差使他看上去成熟的多。
听见儿子的招呼,他应了一声:宇安也在?
顾长宁每次过来四合院都是单独一人不带随从,他知道自己弟弟不喜欢外人进出这个院子。
但是今天他居然看见了坐在自己亲弟旁边容貌清俊的陌生男孩子,顾长宁有些疑惑:这位是?
顾宇安:我朋友……
顾长宴:莫小山……
顾长宁???什么情况?
莫小山!!!这俩有点怪!
顾宇安悄悄的瞪了他小叔一眼:爸,这是我朋友莫小山!
莫小山?顾长宁心里嘀咕不动声色地地招呼:莫先生,你好,我是顾长宁!
弟弟这里的客人,又是自己儿子的朋友,客气点总是没错的!
莫小山:幸会,顾先生,我是莫小山!
顾长宴问自己亲哥:你怎么来了?
浓浓的不待见扑面而来。
顾长宁:???
他得罪这小子了吗?
顾长宁:找你谈点事。
顾长宴黑着脸:就你事多!
顾长宁???
自己弟弟今天抽的什么风?
顾长宁不笑了,木着脸看着自己的亲弟。
顾长宴转向莫小山,一瞬变脸,微笑着柔声说:抱歉,小山,只有让宇安陪你了!
莫小山也微笑着:没事,长宴,你去忙吧!
顾长宁:?
顾长宁惊了,小山?长宴?这是什么神奇的走向?
顾长宴转性了?他变脸技艺那么娴熟他这个当哥的怎么不知道?
顾长宁又不露痕迹的打量了一下莫小山,嗯,长相俊美,年岁不大,双目灵动眼眸清澈干净,是个好孩子!
再看顾长宴如沐春风的笑脸,一道灵光闪过,顾长宁突然悟了,能让顾长宴这样一反常态的,有且只可能有一个理由,想到那个理由,顾长宁又深深看了莫小山一眼。
顾长宁转向顾宇安:宇安,好好陪着莫先生!
又警告的看了顾宇安一眼:把莫先生照顾好!
接收到亲爹信号的顾宇安:!!!
顾宇安凌乱了,肿么回事?今天的小叔和亲爸都毫无亲情!难道其实我并不是你们的亲人吗?
可怜的顾宇安在今天生平第一次感受到了亲情的冷漠!
顾宇安带着莫小山出了顾家。
顾长宁看着莫小山的背影开口道:是他吗?
顾长宴点点头。
顾长宁也点点头:我也估摸时间差不多了。
他叹了口气:看他现在的样子挺好,我们也心下得以宽慰。
顾长宁看向自己弟弟:你也可以不用那么苦了!
顾长宴便笑了,宠溺满足兼而有之。
顾长宁又叹气了,自己弟弟还可以挽救?!
一出顾家的门,顾宇安就有点急切的问:小山,怎么样?
莫小山摇摇头:你小叔身上的气韵很正,看不出有什么问题。
顾宇安有点失望:那有其他什么办法能看出问题的吗?你们是不是还可以测八字什么的啊?我看很多师父算命都要用的!
莫小山:你小叔那种情况算八字是没什么用的,不用看四柱都知道他的命格非凡。如果他身上的气看不出问题就要看看宅子里有没有什么问题了,我略走了一下,暂时没看出有什么不对。
按顾宇安的说法,他小叔每月几天的衰弱期定时发作,顾长宴那样的气运加身,邪祟入侵的可能性太小了,但现在莫小山确实看不出顾长宴究竟什么问题,好在他现在住下了,可以再仔细看看问题到底出在什么地方。
顾宇安好像找到了真相:所以就是这样,你才要住进小叔院子的吗?
莫小山:……差不多吧。
虽然不全是但也是一部分原因,是差不多。
顾宇安放心了:那小山你可以一直住在小叔那里直到找出问题,反正小叔那么喜欢你,他巴不得你一直住下去!
顾宇安又高兴起来:话说,有想去的地方不?今天小山你就归我带了!
莫小山哭笑不得:你是带孩子吗!
顾宇安笑道:那是,我家两个大人可是将你托付给我了呢!
莫小山:能不膨胀吗?你比我大几十岁吗!
顾宇安:大几岁也是大,你在我面前是弟好伐?
他其实也就大莫小山两岁。
混熟了!莫大师起初的威慑全无,在顾宇安心里的地位从大师直降为弟弟!
莫小山吓他:再贫嘴小心我画符咒你讨不到媳妇!
顾宇安一听这话立马怂了:别呀小山师父,我错了还不行吗!
莫小山想去古玩市场淘点东西,顺便去查了一下江楚给他的银行卡,比莫小山的预估多了很多,居然有三百万,这个数目让莫小山很吃惊,他没想到江家会给这么多,但冥冥中一切皆有因果定数,既然给了,莫小山收着就是,也不用去矫情纠结什么。
A市的古玩市场非常大,各类器具字画种类繁多真假掺杂,要买到好东西全靠自己的眼力劲儿,捡漏?想得美,基本不太可能!
顾宇安陪着莫小山在古玩市场转了半天,他看莫小山专买一些小玉片或小玉球,还专挑成色不太好的买。
顾宇安看不懂了:小山,你怎么尽挑不好的买呢?你要喜欢咱买点成色好的呗!
莫小山笑笑:一次性的,不用买太好,没必要!
顾宇安:你是有什么特别的用处吗?
莫小山:布阵用的,玉石在有些阵法里作用很大!
顾宇安哦了一声还待再问。
一道声音传来:顾少?
顾宇安循声一看:梅总!
照呼顾宇安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姓梅,梅家也是A市排得上号的家族,和顾宇安有过几次交集。
梅家就如其名,真的是家有好几个煤矿,又以煤矿衍生出了其他的产业链,那是正正经经的煤炭产业一条龙!
这位梅总名叫梅启智,有些没嘴德的人背后就叫他没妻子。
此时这位梅启智满面笑容的看着顾宇安:在这碰着顾少可真巧,顾少想买点什么?我来给你引引路?
顾家作为首府顶级世家的上层食物链,被人讨好是日常,顾宇安早就熟谙了这个圈子的规则。
顾宇安说:我陪朋友来逛逛,梅总自便即可。
梅启智听他这样说知道对方不想被人打扰,他也算识趣,告辞一声便欲离去。
却被一个清亮的嗓音叫住:先生稍等!
梅启智疑惑转头,见是跟顾宇安一起的男孩子叫住了他,男孩长相清俊秀美,此时正用一双清透的眼睛看着他。
梅启智忙笑道:小少爷可是有事?
跟顾宇安一起的叫声少爷总是没错的!
叫住梅启智的自然是莫小山,他见此人脸带青白,身上黑红两气缠身,此人最近恐怕不太妙。
莫小山忽略掉对方的那声小少爷,对梅启智说:先生最近恐怕不太好啊!我观先生身上怨气凶气相互缠绕,先生可感觉到异常之处?
莫小山一席话说的梅启智脸色一变,他张口想说什么,又像想起什么闭了嘴。
梅启智干笑着说:没有的事,小少爷怕是看错了,顾少,你们逛,我先走了!失陪,失陪!
梅启智转身欲走,被莫小山拉住:别急着走啊,留个电话你想通了可以打电话给我啊!
莫小山此时深觉电话这个发明实在太伟大了!
梅启智被莫小山这么一出弄得没办法,要是平常人,他都不用理,但和顾宇安一起的人他哪敢啊!
偏顾宇安在旁边用一副你不留就逝世的眼神盯着他。
梅启智顶着顾宇安小山留你电话是你荣幸的目光和莫小山交换了联系方式。
临走,莫小山说:身家性命,先生可要早做决定!
梅启智犹疑一下,然后告辞离去。
看着梅启智略显仓皇的背影,顾宇安问莫小山:小山,他是怎么回事?
莫小山:他身上被怨恨凶煞之气缠绕,不太妙!
顾宇安:啊!他都这么危险了他还不知道!
莫小山:他知道的,看他自己怎么想了。
顾宇安摇摇头:他不要命了,知道还走那么快!
莫小山想,谁知道呢,这世上的人心摸不透呢!
晚上顾宇安带莫小山去吃了传说中的烤鸭,味道很棒!
各种配料混合鸭肉蘸了酱料用面皮裹上吃进嘴里味美醇厚,莫小山挺喜欢这种味型。
两人吃罢美食,顾宇安送莫小山回到四合院天色已晚,他也没多留,跟莫小山告别后就回了自己家。
天黑后的四合院凉爽舒适,晚间微凉的风吹散了白日的热气,身在其中只觉得心旷神怡!
四合院的风水局确实不可小觑,尤其在晚上,莫小山明显看得到蓬勃的生机从四面八方涌向院子,而那种与自己相牵连的感觉也比白日更强烈了些。
莫小山伫立于游廊,看着那勃勃生气不由咋舌,这架势就算是石头也得给养开花了吧!
心下感概,莫小山转身走向屋内,却看见一个月白的身影站在正门口,灯光下那人身形挺拔,也不知站了多久,此时正含笑看着莫小山。
莫小山见是顾长宴忙走过去:长宴,你是在等我吗?
顾长宴点头:我带你去你的房间,玩的开心吗今天?
莫小山笑着点点头:嗯,很开心!
他看见莫小山手上提的大袋子,便问:买了东西吗?
待要接过莫小山手里的东西,莫小山哪里好意思,忙道:不用的长宴,不重。买了点用得上的小东西,长宴你不用刻意等我的,是我的不是,耽误你休息了吧?
顾长宴:哪里话,我一向歇息的晚,等你也是顺便的。
两人说话间,顾长宴带莫小山径直往里走去,来到一扇厚重的紫檀木门前伸手推开房门说:这是你的房间,衣服和生活用品都有准备,看看还缺什么我再让封叔给你准备。
房间很大,内带洗浴间,家具摆设华贵又不失典雅大气,布局很舒适,是精心布置过的样子。
莫小山看这房间的摆设布局基本和主人房无异了,顾长宴的隆重让做为一个房客的莫小山有些过意不去了,他忙说:长宴,这个房间很好,谢谢你!
顾长宴在柔和的灯光下深深看着莫小山:你喜欢就好!我就在你隔壁,如果有什么需要的就叫我!
顾长宴又稍停顿一下正色道:小山,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不要客气,有什么需求都可以跟我和封叔说。
莫小山看他这样认真,心里微暖,便郑重点头:谢谢长宴,我会的。
顾长宴满意一笑:如此甚好!
说了一会话,看时间不早了,两人互道晚安顾长宴转身离去。
莫小山打开背包拿出一个上书天道二字的牌位摆在房中的案几上,给牌位上了一柱香,嘴里念叨:这几天忙于生计没有敬香,祖师爷莫怪啊!
四合院深处,敲门声响起。
老仆苏妈打开了门。
顾长宴踏着夜色走了进来,苏妈招呼着:长宴少爷来了?老夫人还没歇下呢!
顾长宴嗯了一声便走进了里间,里间是一间佛堂,供着一尊观音像。
佛菩萨宝相庄严,施无畏印,满脸慈悲温和,善心无穷!
一位身着常服的慈霭妇人,似刚礼完佛,手上数着一串极品玻璃种帝王绿的翡翠念珠,颗颗饱满润泽,质地通透,水头极好!
顾长宴叫了一声:母亲!
妇人正是顾家老夫人,顾长宴与顾长宁的母亲!
老夫人回过头:长宴?这么晚过来是有事?
顾长宴默了一下,然后开口道:母亲,他回来了!
顾母闻听此话,似反应了一瞬才猛然醒神,她声音微异:你说的,是那个孩子?
顾长宴点点头,神情带笑。
顾母看着他的样子也松了口气,他心疼的看着自己的儿子:回来了就好,这么多年你的苦总算没白受,等什么时候我也见见那孩子!
顾长宴:等段时间吧母亲!他还什么都不知道!
顾母便点点头不再多说。
梅启智感觉自己的周遭空无一物,一片空茫,怎么跑都没有尽头,怎么大叫都没有人回应,视线的尽头慢慢出现了一角鲜红的裙摆,梅启智心里似有预感,睁大了双眼惊恐的瞪着那抹不祥的颜色。
那抹红色慢慢现出了全貌,是古代嫁衣的款式,颜色艳红如血,一个高挑的女子穿着嫁衣赤脚走了过来,黑漆漆的长发几乎到了小腿弯,女子一步步走向梅启智,清秀的脸上带着羞涩的红晕,眉目含情,黑色长发随着她的走动无风自动,艳红的裙摆飘荡,黑发飞扬,画面美丽又诡异。
梅启智看着女子越走越近,心里生出巨大的恐惧,他转头就跑,前面白茫茫一片,他也不辨方向只顾惊惧狂奔。
后面的女子声音凄厉飘忽:郎君你等等我!郎君……郎君……你干什么不等我!
梅启智也不搭腔,他直觉红衣女子很危险,前无出路,后无退路,他只能无止尽的狂奔,突然,他撞在了一个冰冷滑腻的物体上,艳红的女子挡在他的面前娇笑问他:郎君跑这么快是不想等我吗?郎君不要我了吗……
女子脸色微变喃喃低语:不要我了……不要我了……
女子突然脸色大变,满头黑发乱飞,眼睛大睁,眼珠暴突,眼角鼻孔流下黑红的血泪,她裂开嘴角,声音粗粝中透出尖利:你为什么不要我?我等了你那么久!你凭什么不要我?负心汉,你给我偿命……
女子每说一个字嘴里的血沫都顺着下颌流出来滴落在胸前红衣上,身体里洇出大量的血液将她身上那件鲜红的嫁衣浸透成了暗红色,浓烈的血腥味充斥鼻间,梅启智觉得脖颈一紧,接着一股剧痛传来。
女子那满头乱飞的长发有一股紧紧缠住了梅启智的脖子,一股窒息的感觉让梅启智眼前发黑,那股黑发发力将梅启智拖到了女子面前,一双血红的眼睛猛的凑到了他的眼前……
梅启智猛然惊醒,一个翻身坐了起来,他满头满身的冷汗,脖颈间犹如实质的窒息感让梅启智剧烈喘息了好几声才缓过来。
梅启智惊魂未定,又是这个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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