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之间的暧昧很多人都看得到,起初裴延礼并不解释,我找到他,跟在他身后,那天的黄昏将他的身影拉长许多,梧桐树下他眼眸含情。
我问他:「你怎么不解释?」
他反问:「解释什么?」
在燥热的氛围中,裴延礼眨了眨眼,正要说些什么,司机的车子就开了过来接我们回家,回去后裴延礼单独去了裴父的书房,在里面待了很久。
从那以后,裴延礼突然冷淡了下去,不再主动带我去吃饭,更不会去接我,我去找过他几次,他却冷着脸:「别来烦我。」
我不知道怎么了,竭尽全力讨好,却都是无用功。
紧接着梁平霜出现,他再也不喝我的汽水,更不会再亲我,对我更是渐渐疏离。
当朋友问起他:「你不是跟唐枝在一起吗?怎么又跟梁平霜不清不楚?」
他拧着眉,满是不悦道:「我只把唐枝当妹妹,要不是她爸爸的缘故,连妹妹她都不配当。」
难怪那次我生日给他打电话,裴延礼却突然对我沉了脸色,冷着声警告我:「唐枝,你住在这里是因为你爸爸,没有别的原因,你也不要跟别人胡乱说我们的关系,凡是开口前,先问自己配不配。」
那么冰冷的言语,让我跟着心碎。
几天后母亲也告诉我,不要妄想攀高枝,我们在裴家,只是寄人篱下,要处处谨慎。
从那以后,我便收起了自己不该有的妄想与爱慕,直到这些感情都快消失时,母亲又把我送上了裴延礼的床。
那之后我的余生都在悔恨与懊恼中度过。
当着贺仪光的面,我释怀道:「我跟裴延礼,什么关系都没有。」
这话只用了几个小时就传到了裴延礼耳边。
凄凉如水的夜空笼罩着漆黑车辆。
裴延礼站在车旁,脱了大衣,只穿西服,烟雾缠绕着他的指尖,笼在周身,让他这个人看上去没什么真实感,「什么关系都没有?唐枝,你可是给我生了孩子。」
他还知道我们有孩子。
这话想来是贺仪光告诉他的。
我无力去探究什么,只笑着道:「孩子没了,可不就是什么关系都没有了吗?」
裴延礼一时间被哽住。
一根烟快要烧到尽头,他的指尖快被烫到时,他深情款款来了句:「唐枝,孩子还会有的。」
不会了。
小驰只有一个,不会有了。
没否认,我顺着他的话说下去:「是会有,你跟梁平霜,还会有很多孩子的。」
而我只想寻一个清静处度过人生中最后这几天。
「那你呢?」
裴延礼反问我,带着戏谑:「你跟贺仪光还会有孩子?」
我大脑发胀,没注意到他的「还」字,满心只想摆脱这个让我痛苦的男人,最好死前都别再见面,多见一次,就会让我想起小驰,就连语气里都多了种破釜沉舟的架势:「那你就当是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