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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渝薇陆寒州

陆寒州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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悬起的心刹那间坠入谷底,纪渝薇攥着大衣的手止不住的发抖!直到陆寒州离开,她才转身失魂落魄地回了家。坐到椅子上,陆寒州的声音忽然从屋子里各个角落传出。“说句心里话,她让我很累。”他不要她了吗?

主角:纪渝薇陆寒州   更新:2023-04-12 16:4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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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纪渝薇陆寒州的其他类型小说《纪渝薇陆寒州》,由网络作家“陆寒州”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悬起的心刹那间坠入谷底,纪渝薇攥着大衣的手止不住的发抖!直到陆寒州离开,她才转身失魂落魄地回了家。坐到椅子上,陆寒州的声音忽然从屋子里各个角落传出。“说句心里话,她让我很累。”他不要她了吗?

《纪渝薇陆寒州》精彩片段

悬起的心刹那间坠入谷底,纪渝薇攥着大衣的手止不住的发抖!

直到陆寒州离开,她才转身失魂落魄地回了家。

坐到椅子上,陆寒州的声音忽然从屋子里各个角落传出。

“说句心里话,她让我很累。”

他不要她了吗?

可他不说过不会赶自己走吗?

脚踝的痛突然加剧,痛的纪渝薇难以呼吸。

翻出药酒擦了,可还是很疼,疼的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她尝试着喝了口药酒,试图麻痹心口的疼意……

她到底该怎么坐,才能挽回这段婚姻?

陆寒州,又到底是怎么想的……

夜深。

陆寒州一回来就看见伏在桌子上,醉的不省人事的纪渝薇。

拧眉上前,还没说话,纪渝薇却迷茫抬起头,一脸泪痕。

见到他,她眼眶瞬间滚下两行热泪。

“我知道我没赵喜梅好,但我会改,我去找工作,白天出去做事,不惹你生气,不让你嫌弃……”

“求求你别离婚……”

一边说着,她一边小心翼翼拽着他的裤腿,可怜的像祈求别被主人抛弃的小狗。

酒气混着幽香的气息让陆寒州下颚不觉一紧:“说什么醉话?”

抑着身体本能的躁动,将人抱进房里放在床上,正要抽身离开,不料,纪渝薇却勾着他的脖子,吻了上来!

“寒州……别不要我。”

女人一边哭,一边闻着喉结,惹得陆寒州额头青筋鼓起。

“放手。”他嘶哑警告。

纪渝薇醉眼朦胧,反而勾人贴上去:“要我……快要我……”

‘铮!’

理智的弦瞬间断裂!1

陆寒州眸光一沉,低头将人按进棉被,一步步攻城略地。

红色毛衣和白色背心被扔下床,最后被一件迷彩服覆盖。

一室旖旎。

纪渝薇醒来时,已经是次日正午。

身体酸痛无比,但心里却甜如蜜。

陆寒州不仅碰了她,也没说要离婚,这是不是证明,他不会再赶她走了,他们不会分开了?

穿好衣服出去,陆寒州正好回来,没等她反应,就被他拉着出门上了辆军绿大卡。

半小时后,车停在军服厂外。

陆寒州目不斜视:“厂里正缺人,你应该挺合适。”

他这是在帮自己张罗工作?

她乖乖跟着进去,但当看见门口告示栏上写着‘招会计’,就走不动道了。

上辈子跟陆寒州离婚回乡,得知外婆去世后便想一死了之,结果被村里的老会计救了,后来跟他学了会计,从业几十年。

比起工人,会计更有前途。

“寒州,我想应招会计。”

陆寒州还没回话,坐门口的会计主任李庆冷哼:“多大的嘴吃多少的饭,听说你连初中都没念过,还想当会计,会用算盘吗?会四则运算吗?”

纪渝薇笑了笑:“有没有能耐,您让我试试就知道了。”

李庆把人带进办公室,直接把账本和算盘推过去,给下马威:“给你一个小时,算不出来可别哭鼻子。”

不成想,纪渝薇翻了两页账单,却说:“不用一个小时,我十五分钟就能搞定。”

这些账目清晰,发票完整,一看就不会像后世那样偷税漏税,这种账单她闭着眼睛算都不会出错。

“十五分钟?”李庆却拉下脸,“这册子的账目,就是十年老会计至少要半个小时,我看你是狂妄到目中无人!”

“你要是算不出来,这工厂你就别想进了,我们可招不起您这样的大佛!”

闻言,陆寒州拧紧眉头,刚要劝,却见纪渝薇已经噼里啪啦拨起了算盘。

她认真凝着账册,手指拨弄快到划出了残影,几乎两秒就翻一页,记下一个总数。

他眼底闪过抹诧然,这样的纪渝薇,他从来没有见过,不觉看得出神。

“好了!”

陆寒州回过神,就见纪渝薇把账本递给李庆:“您老看看,账对不起?”

李庆冷眼接过,嘲讽翻开:“还不到十分钟,这账怎么可——”

话到一半,他愣住了,不由得继续翻下一页,直到翻完。

“竟然都对了!小姑娘了不得啊!”

当天,纪渝薇就成了军服厂的会计。

安稳干了几天,就在她以为事情正往好的方面发展时,陆母突然来找茬。

“喜梅说的果然没错,你在家属院没闹够,居然让寒州开后门进厂,就你个只上过小学的蠢货能干会计吗?万一出了事儿,是不是想连累死寒州!”

谩骂惹得不少人看过来。

纪渝薇忙关上办公室门:“妈,我做会计凭的是自己本事,不信您可以去问李主任。”

“少糊弄我!给你三天时间,赶紧辞职跟寒州离婚,要不然就别怪我心狠!”

撂下威胁的话,陆母转身离开。

看着她决然的背影,纪渝薇有些心慌。

但她不会辞职的,正因为能找到这工作是沾了寒州的光,所以她一定要做好,才能不辜负寒州的信任。

接下来,一连几天,纪渝薇都工作到很晚。

也不知道是不是没休息好,今晚下班她眼皮一直跳。

而刚进部队大门,一个小兵急匆匆跑来:“嫂子,值班室有你老家的急电!”

闻言,莫名的不安攀上她的心。

唯一会联系自己的,也就只有家里的外婆了。

来不及多想,纪渝薇跟着小兵奔去值班室,刚拿起电话,就听见里头传来村支书焦急的声音。

“渝薇,寒州妈跑到你家大吵大闹,还跟全村人说你被寒州休了,你外婆在去找你的路上被车撞了!”



轰!

纪渝薇只觉有道响雷在脑子里炸开,震的大脑一片空白。

“人已经被送进县医院了,你赶紧过来吧!”

挂断电话,她才发觉拿着听筒的手在打颤,顾不得给厂里请假,她匆忙赶去县医院。

三个小时后,她奔进医院病房。

只见瘦小的外婆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昏迷不醒。

纪渝薇呼吸猛然一窒,踉跄跑到床边:“外婆!”

一旁村支书面色凝重:“医生说老太太伤到脑袋,这里的医疗条件治不了,得去首都。”

说着,他忍不住问:“你跟寒州到底咋了?老人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他怎么不跟你一块儿来?你们不会真的要离了吧?”

纪渝薇一哽,说不出一个字。

恍然间,脑海回想起陆母几天前撂下的话——

【给你三天时间,赶紧辞职跟寒州离婚,要不然就别怪我心狠】

紧缩的心渐渐沉进冰窖,冷痛刺骨。

原来,还是自己连累的外婆……

看着病床上老人凹陷的脸颊,花白的头发,纪渝薇泛红的双眼浮起挣扎。

一直以为,只要她好好改正,就能摆脱上辈子的结局,她就能和陆寒州好好的,奶奶也能好好的……

可这两件是如果相悖呢?

她垂下眸,极力忍着涌上眼眶的泪水。

这时,护士来催促交住院费和治疗费,纪渝薇出来匆忙,身上没带钱,只能拜托村支书先照顾外婆。

赶回部队时,天已经亮了。0

刚走到家属院,再次看到楼下围满了人。

她心一沉,难道纪伟又来闹了?

还没反应过来,一道道深恶痛绝的目光如箭射来。

“四处勾搭男人还不算,现在连公家的钱都敢偷,呸!不要脸的破鞋!”

“难怪找陆连长开后门进厂做会计,原来是奔着钱去了,还没干多久就贪了三千,这要没抓住,以后军款都要被她吃光了!

“可不是,现在报应总算是来了,要我就先找根绳子吊死,也省的丢了自己男人的脸!”

军嫂们啐了几口,各自骂着。

纪渝薇听得满心疑惑,但记挂着外婆,也想不了太多,匆忙上楼。

推开门,一眼看见陆寒州站在屋里,还有个穿着橄榄绿警服的公安。

来不及惊讶,公安就走上前:“纪渝薇,你涉嫌私吞军服厂公款,请跟我们走一趟,配合调查。”

纪渝薇愣住:“什么?”

视线扫桌上几摞厚厚的大团结,最后落在陆寒州面无表情的脸上。

家里什么时候有这么多钱了?

“寒州,这……”

话没说完,就被陆寒州冷冽的声音打断:“作为军属,既然敢做,就该有承担后果的觉悟。”

一瞬间,纪渝薇顿觉血液凝结。

望着眼前自己深爱了两辈子的陆寒州,他不仅不为自己证明,甚至还问都不问就给她定了罪……

恍然间,她觉得好像从来没看清过他。

‘咔’的一声,冰冷的手铐铐住了颤抖的手。

公安朝陆寒州敬了个礼:“谢谢您配合我们工作,只是……”

“秉公执法是所有人的责任和义务。”

纪渝薇僵在原地,泛红的双眼凝着陆寒州,只要他一瞥,就能看到她眼中的不解、期盼和痛苦。

可从始至终,男人的目光都没在她身上停留过,挺拔冷冽的像个看客。

视线逐渐朦胧,纪渝薇眸光渐黯。

原来他要她,为她介绍工作,并不是因为他接受她了,

一切,原来都是自己的错觉。

也许他就是讨厌她,所以无论花几辈子的时间,结果都是一样……

纪渝薇像具失去灵魂的,任由公安带走。

一路上,尽是不堪入耳的叱骂,可每一句,都不及陆寒州的冷漠来的痛。

浑浑噩噩的在公安局待了几天,也没有人来问话。

稀里糊涂被关了四天,才被释放。

顾不得委屈,纪渝薇拖着疲惫的身体奔回家拿钱。

刚走到家门口,却听见里面传出——

“寒州啊,为了把在军服厂常年侵吞军款的人揪出来,我们故意污蔑纪渝薇偷公款,让真的小偷放松警惕露出马脚,可算是把人抓住了。”

纪渝薇瞳孔一紧,推门的手顿住。

“只是纪渝薇还不知道,现在这事儿也了了,你要不去公安局接她出来好好解释,毕竟她也受了顿无妄之灾。”

无声片刻,陆寒州漠然的声音像千万根针刺进她的骨血。

“不用,让她吃吃苦头也好。”



握住门把的手缓缓垂落。

男人的冷漠如嘲讽的利刃,告诉纪渝薇,她的坚持和挽回,是多么可笑。

纪渝薇凝着眼前的门,白着脸后退几步,落荒而逃。

混混沉沉的回到县医院,刺鼻的药水味终于拉回了些许意识。

刚到病房外,便听见外婆熟悉的嗓音传出:“我没事,不用……”

纪渝薇黯淡的眸光一亮。

外婆醒了!

顾不得一身的风尘仆仆,她撒腿奔了进去。

却见医生站在病床边,苦口婆心劝着:“您大脑里还残留着血块,拖得越久,就会引发严重的脑出血,必须赶快转去首都医院治疗。”

老人捏着陈旧褪色的存折,抗拒地摆手:“这钱是我给囡囡存的,我这把老骨头都快入土了,花钱就不值当了……”

纪渝薇听得心骤然收紧。

“外婆。”

她轻轻叫了声,声音沙哑的连自己都认不出。

看见她,外婆苍白的脸顿时浮起了笑:“囡囡。”

亲昵虚弱的呼唤像槌敲着纪渝薇的胸膛,她上前握住老人冰凉枯瘦的手,自责卷着痛占据整颗心。

外婆撑着笑,爱怜地摸着她的脸。

看着无言却各自红了眼的祖孙两人,医生于心不忍:“老人家的病情不能耽搁,如果你同意转院,我可以立刻联系首都的医院,今晚六点就能走。”

“转!当然要转!麻烦您了!”

纪渝薇回答的没有一丝犹豫。

得到回答,医生才舒了口气离开。

贴着外婆长满老茧的掌心,纪渝薇混乱的心终于得到一丝平静。

几番努力,她才咽下满喉酸苦:“外婆,去首都治病吧,囡囡陪着你,无论花多少钱,我们都能挣回来,但命只有一条,囡囡不想失去你……”5

“听说首都很繁华,我们在那儿工作生活,不回来了好不好?”

外婆看着她,明白了什么似的叹了口气:“不回来?你那么爱寒州,舍得他吗?”

一句轻问如巨石砸在纪渝薇心头,疼的泪水滚出眼眶。

她摇摇头,泪眼里含着坚决:“我只是明白过来,爱他不会有结果,所以我不爱了,也不要了……”

半晌,外婆温柔擦去她脸上的泪:“好,无论囡囡做什么,外婆都支持。”

当天中午,医生帮着联系好了首都中心医院,纪渝薇赶回部队家属院。

将因为二流子来闹事,被妇联主任谈话时收到离婚申请报告翻了出来,签好字后交给妇联主任。

傍晚六点,初雪突至。

纪渝薇带着外婆,头也不回地踏上前往首都的火车。

看着窗外逐渐模糊的月台,纪渝薇眼眶酸涩。

再见了,陆寒州。

晚上十点。

一辆军绿大卡停在部队外,身穿迷彩服的陆寒州匆匆下车,大步往家属院去。

风越来越大,他的心忽然乱了几分。

之前虽然嘴上说着让纪渝薇吃吃苦头,但只是场面话。

他越冷漠,上级碍于人情也会帮着说好话,以后,她在家属院的日子才更好过……

跟营长谈完话后,他就去了公安局,但路上突然接到任务,只能把接纪渝薇的事先搁置,没想到忙到这么晚才回来。

现在,她应该回家了吧?

陆寒州从怀里拿出支新的派克钢笔,摩挲间,一会儿想起纪渝薇拨弄算盘时的认真模样,一会儿又是她被公安带走时的惶恐……

污蔑她盗窃,确实吓到了她。

陆寒州收起钢笔,有些踌躇。

只送支钢笔道歉,她会接受吗?

她一向听外婆的话,不如过两天把老人接过来陪陪她……

这么想着,陆寒州加快了回家的脚步。

一上楼,就见自家门半敞着,灯光从里照着走廊。

纪渝薇特地开着灯等他?

从前她也这样等过,但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陆寒州心头前所未有的紧张。

他正了正衣服,正要推开门,却听见陆母和赵喜梅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大娘,您可真聪明,跟纪老太说寒州哥要离婚,让她来找纪渝薇时被车撞,纪渝薇果然吓得交了离婚申请报告。”

“早知道动那老太婆就能让纪渝薇离婚,我也用不着把纪伟找来闹事,还让二流子故意谣传勾引她,让这俩人去找纪渝薇麻烦,可费了我不少钱!”

陆寒州紧缩的瞳孔颤了颤,怒火几乎在瞬间淹没了理智。

‘砰’的一声巨响,门被大力踹开!

陆母和赵喜梅一惊,错愕转头。

只见陆寒州站在门口,黑眸阴鸷,整个人散发着让人窒息的压迫气息。

陆母强作镇定,试图安抚:“你听妈解释,妈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好,纪渝薇那种货色只会拖累……”

“够了!”

失望、愤怒和懊悔揪着心,陆寒州握紧拳的手骨节都泛了白:“无论纪渝薇怎么样,她已经是我结了婚的妻子,这辈子,我也只会有纪渝薇一个老婆!”

说着,转身就要去找纪渝薇。

陆母气性也上来了,这么多年以来,陆寒州头回这么跟自己说话,还是为了一个她从来看不上的女人!

她直接把一份签好字的离婚申请报告扔出来:“你不用找了,这离婚报告纪渝薇已经签了字,她早带着那老太婆远走高飞!你这辈子都找不到她!”



陆母的话重重砸在陆寒州心头。

看着被扔到怀里的离婚申请报告,脑海中纪渝薇的音容笑貌刺的心骤然缩紧。

见陆寒州怔站在原地,赵喜梅故作温柔,上前拉住他的手臂:“寒州哥,是纪渝薇自己要走的,你怎么能因为她跟自己的妈置气呢?”

陆母立刻帮腔:“你听听,喜梅多善解人意,当年你娶的要是她,我根本用不着费这么多心思,现在纪渝薇走了,大家皆大欢喜,你跟喜梅趁早把事儿办了!”

“大娘……”赵喜梅娇嗔的红了脸。

‘嘶’!

陆寒州像是没听见,冷着脸撕碎了手里离婚申请报告。

陆母当即急了,捡起碎片恨不得拼在一块:“你这是干什么啊!”

赵喜梅也怔住,只觉掌心一空,被面前男人寒冽的视线看的头皮发麻。

“我再说一次,我陆寒州这辈子,只有也只认纪渝薇一个老婆!”

扔下这句话,陆寒州头也不回地走了。

“寒州哥!”

赵喜梅看着他决绝的背影,气的直跺脚。

他不是很讨厌纪渝薇吗?为什么现在又非她不要了?

原以为纪渝薇走了,自己就能跟陆寒州名正言顺的在一起,没想到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6

听着陆母的抱怨,赵喜梅脸上闪过抹不耐烦,却也没说什么。

雪越下越大,铺满了整条路。

陆寒州朝门口的军绿吉普奔去,向来沉稳的心越来越乱。

他做梦都没想到,纪渝薇连招呼都不打就递交了离婚申请报告。

当初结婚是她起的头,难道离婚也是,天下哪有这样的好事!

他紧咬着后槽牙,铁了心要把人抓回来!

刚拉开车门,杨排长匆匆跑过来,敬了个礼后将一分封的严严实实的文件交过去:“连长,从京北军区发来的急件!”

陆寒州接过一看,是司令员的密令。

细细扫量几遍,他眉头越拧越紧,眼神瞬变:“紧急集合!”

“是!”

望向漆黑的远方,陆寒州捏紧了拳。

只能完成任务后再去找纪渝薇了,但愿在那之后,她还愿意听自己的解释。

两个月后。

首都中心医院。

纪渝薇抱着饭盒走进病房,看见病床上的外婆正眯着眼,勾着快要完工的毛衣。

“外婆。”她连忙走过去,放下饭盒接过棒针和毛线,“医生虽然说您恢复的不错,但也不能太累,您就好好休息吧。”

外婆笑了笑:“勾件毛衣也不是什么累活儿,倒是我耽误了,冬天都快过了,给囡囡的毛衣还没勾好。”

纪渝薇心头一暖,打开饭盒细心的给她喂着饭:“天还冷,再晚都能穿。”

话落,身后传来一道温润的嗓音。

“渝薇,奶奶。”

回头望去,一身驼色大衣的徐墨拎着一兜苹果走进来。

纪渝薇连忙起身:“徐大哥,你怎么来了?”

两月前,她带着外婆来到首都,通过医生介绍认识了开服装厂的徐墨,在厂里干了会计。

徐墨看起来斯文,但当初也是在岭南军区当兵的,退役后才回到首都做起了生意。

因为他退役军人的身份,又曾跟陆寒州一个军区,纪渝薇对他也是很信任。

徐墨放下苹果:“听说奶奶好了些,我过来看看。”

顿了顿,他突然问:“渝薇,你认识一个叫陆寒州的军人吗?”



听见那再没提起过的名字,纪渝薇面色一滞。

看了眼心照不宣没有说话的外婆,她恢复神色,继续给老人喂饭:“不认识。”

闻言,外婆想要说什么,但还是咽了回去。

徐墨眸光闪了闪,解释道:“小李告诉我,今天下午你下班后,有个叫陆寒州的军人去厂里打听你的消息。”

听到这话,纪渝薇心一沉。

陆寒州来首都了?还打听到了自己的工作单位?

出神间,手被外婆轻轻握住。

她抬起头,撞上老人安慰的目光,起来波澜的心才逐渐平息。

“大概是找错了吧。”

纪渝薇生硬地回避话题。

既然决定要跟陆寒州断,就没必要再有什么联系。

徐墨也没久留,和外婆说了几句话便走了。

等人离开,外婆才长叹了口气:“囡囡,寒州千里迢迢来首都找你,心里一定是有你的,要不……”

纪渝薇打断她的话,故作自若地倒了杯热水:“这辈子我跟他缘分已经尽了,以后我只想好好照顾你,把咱们的生活过好。”

听她这么说,外婆也不好再说什么。

望向窗外飘着的细雪,纪渝薇思绪渐渐惆怅。3

虽然嘴上那样说,但心里还是很难受,一个爱了两辈子的人,根本不可能轻易忘记……

晚上八点。

陆寒州站在首都中心医院门口,凝着来来往往的人。

今天他已经找遍了首都所有医院,只剩这一家,如果纪渝薇不在厂里,一定在医院照顾外婆。

他没有犹豫,大步跨了进去。

几番打听,结果却听护士说:“纪老太太啊,她两个小时前就出院了。”

陆寒州面色一黑。

这么巧?难不成纪渝薇知道自己已经找到她,所以故意躲着吗?

“有她家的住址吗?”他问。

护士见他一身军装,有些为难:“抱歉同志,这是病人的隐私,我们不方便透露。”

又一次无功而返。

陆寒州上了军绿吉普,靠着座椅背扶额,眉头紧拧。

驾驶位上的通信员程远瞄了眼他难看的脸色,小心开口:“连长,嫂子不在这儿吗?”

陆寒州沉默。

后天就要归队了,如果明天再找不到纪渝薇,还不知道又得错过多久。

许久,他才坐直了身准备让程远开车去服装厂。

忽然间,看一个驼色身影从医院里走了出来。

徐墨!?

陆寒州脑子里的弦顿时绷紧。

徐墨提着个旧皮箱,上了停在路边的白色桑塔纳。

“跟上那辆车,注意距离,别被发现。”

听见陆寒州发话,程远立刻启动车子。

盯着前面的桑塔纳,陆寒州思绪飞快运转。

徐墨是被军警联合盯住的走私犯,因为他身份的特殊性,军警两方并没有打草惊蛇,而是要揪出他背后的保护伞。

看他的行动,似乎是想去见什么人……

桑塔纳一路向城南开,最后停在一个胡同口。

眼见徐墨下车进了胡同,陆寒州也悄悄跟了过去。

拐了两个弯,徐墨停在一个四合院的门前。

‘叩叩叩!’

没一会儿,暗红色的大门被拉开,一个披着藏青色棉衣的女人走了出来。

借着昏暗的灯光,拐角处的陆寒州瞳孔骤然紧缩。

那个是……纪渝薇!?



“徐大哥?这么晚了你怎么过来?”

纪渝薇拢了拢棉衣,散落的长发贴着脖子,衬着脸越发细嫩白皙。

徐墨眸光一沉,依旧端着温和的笑:“你跟纪奶奶有些东西忘在医院了,我给你送来。”

看着他递来的皮箱,纪渝薇愣住。

本想明天下了班再去拿,没想到徐墨给送过来了。

连忙接过,又是感谢又是抱歉:“谢谢,这天寒地冻的还劳烦你,进去喝杯热茶吧。”

徐墨推辞:“不用了,我还有事,你早点休息。”

说着,目光扫到她黑发上的雪花上。

他抬起手,抚去那片雪。

动作自然到让纪渝薇怔了瞬,不露声色地退后一步:“那行,路上小心。”

徐墨点点头,转身离开。

目送人走远了,纪渝薇才舒了口气。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徐墨有时候很奇怪,眼神像极了上辈子她遇见过的一些心机深重的人。

可转念一向,又怪自己多疑,他处处帮着自己,怎么可能是坏人。

纪渝薇晃了晃头,转身正准备进去,却听身后传来一道低沉熟悉的声音。

“纪渝薇!”0

心跳恍然一顿,她僵硬转身。

只见一身军装的陆寒州站在几步外,面容冷峻,双眼锐利的像狼盯着觊觎已久的猎物。

‘砰!’

手中的皮箱因为手的脱力砸在地上。

纪渝薇不可置信地看着突然出现的男人:“陆寒州?”

陆寒州抿着唇,一步步走来。

摄人的压迫感如浪潮袭来,纪渝薇后退着,连皮箱都来不及捡,窜进四合院就要关上门。

谁知陆寒州像只猎豹般,飞快跨了过来,一只手就挡住了门。

“躲什么?”

他黑着脸,仿佛怒火下一秒就要从他眼里喷出来。

自己找了她这么久,她居然还要躲。

纪渝薇紧抓着门沿,根本不敢直视陆寒州的眼睛:“没躲,我要休息了。”

“没躲为什么看见我就跑?难道我是老虎,怕把你吃了?”

想起徐墨刚刚对她的‘动手动脚’,陆寒州表情更难看了。

眼见逃不掉,纪渝薇索性破罐子破摔,挺起腰背看着他:“你不是老虎,是跟我没有任何关系的岭南军区陆连长。”

闻言,陆寒州心一紧。

没有任何关系?亏她说得出口。

“那我想问,某天晚上是谁醉醺醺的抱着我,一遍遍求着我不要让我赶她走?”

陆寒州越靠越近,温热的呼吸几乎已经贴在了她脸上。

纪渝薇的记忆被勾起,烧的脸通红。

可又想起他利用自己抓军服厂小偷的事,火‘噌’的冒了上来。

她用力推开眼前的男人:“陆寒州,军服厂真正的小偷抓到了,你给的苦头我吃够了,离婚申请报告我也签了字,你还要我怎么样?”

“我要你跟我回去。”

陆寒州回答的很快,像是早就想好了答案。

纪渝薇倔强地扭过头:“我在这里过的很好……”

话没说完,面前的男人突然俯下身,将她扛在了肩上。

纪渝薇又急又气,蹬着腿挣扎:“陆寒州!你放我下来!”

陆寒州面不改色地环住她的腿,朝胡同口的吉普走去。

“你走不动,我帮你。”



程远正担心等着,却见自家连长扛着个女人出来。

“连长,您……”

“下去,向后转。”

程远下意识挺起背:“是!”

陆寒州拉开车门,把不断挣扎的纪渝薇塞进后车座。

纪渝薇又是打又是踹:“混蛋!陆寒州,你这个混蛋!”

她怎么也没想到,平时对自己冷冷清清的陆寒州这么霸道。

陆寒州反手一扣,将她双手箍在她头顶,两条大长腿岔开跪在座椅上,将人死死困在身下。

“你再闹,我可以更混蛋。”

低哑的声音带着丝威胁,像是电流从纪渝薇耳畔传进大脑,让她不自觉地就软了手脚。

她看着眼前的男人,有些陌生,又有些震惊。5

自己从没见过陆寒州这一面,深邃的黑眸里,满是占有欲。

见纪渝薇老实了,陆寒州才缓缓开口:“军服厂的事我的确做的不对,当时警方花了很多力气才查到的线索,如果不尽快抓住那个人,整个军服厂都会被他吃掉,你生气,可以骂我打我,我绝不还口还手。”

“你爹和杨虎都是我妈找来的,目的就是找你麻烦,让我跟你离婚,你签的离婚申请报告我已经撕了,就算闹到政委和司令那儿,我也不离。”

哪怕是上辈子,他也没有对自己说过这么多话。

纪渝薇的心一时间乱了,她抑着发窒的呼吸:“你妈容不下我,家属院里的人也都看不起我,而且……我知道你喜欢的一直是赵喜梅,我们离婚,你正好跟她有情人终成眷属。”

陆寒州皱眉,破天荒耐心地回答:“你嫁的人是我,不是我妈,她有我解决,家属院的人看不起你,是因为他们还不知道你的好,另外,我什么时候说过我喜欢赵喜梅了?”

见他一脸莫名,纪渝薇气不打一处来。

她狠狠挣了下,无果后才扭过头:“那天我去你办公室,给你送饭,赵喜梅说你给她写过情书,字还特别好看。”

陆寒州愣住。

那天?

那天他一直在看部队资料,赵喜梅过来说军联晚会的事,后来开始扯天扯地,自己压根儿没注意她说了什么,直到纪渝薇进来才回过神。

“我不喜欢她,也从来没写过情书。”

陆寒州义正词严,禁欲的模样却又带着似有若无的诱惑:“我要是真喜欢谁,只会用行动,不会搞那些文绉绉的东西。”

听着他磁性十足的低音,纪渝薇的心跳越来越快。

想再挑些可以让他放弃的刺,却又说不出来。

凝着她一张一合的红唇,陆寒州喉结滚动:“事儿都说清了,可以跟我回去了吧。”

纪渝薇强行平复狂跳的心:“外婆还要修养一段时间,而且我在这儿有工作,生活的很好,没打算回去。”

陆寒州顿觉额间的青筋在跳,难不成真要把她绑回去?那样她恐怕会恨死自己。

半晌,他松开手,坐下后把人紧紧搂进怀里:“我来首都是为了任务,后天就要归队回岭南了。”

贴着坚硬温暖的胸膛,纪渝薇脑子更乱了:“我该回去了,外婆会担心……”

“渝薇,我陆寒州不会说什么漂亮话,但认准了的人,绝对不会放手!”



听着陆寒州铿锵有力的声音,纪渝薇呆住了。

上辈子,这辈子,她都没听过他叫自己‘渝薇’……

一时间,心又陷入了纠结中。

半晌,她才缓声开口:“你给我些时间想想吧,左右外婆还需要休养,我也才刚开始工作没多久。”

听见纪渝薇提起工作,陆寒州不免想起刚刚离开的徐墨。

他拧起眉:“明天去辞了,你可以去别的地方,就是不能在徐墨身边干活,也不许跟他走太近。”

闻言,纪渝薇不解地推开他:“为什么?他也算是你的战友,而且我在这儿也多亏了他帮忙。”

不同于刚才少有的温和,陆寒州神情严肃:“有些事我不能跟你说,但都是为了你好,只一点你必须知道,徐墨跟在军服厂贪钱的人关系匪浅。”

纪渝薇怔住。

她是信陆寒州的,只是突然把徐墨跟贪污犯扯到一起,一时还缓不过来。

“我现在暂时还不能辞工,但我会跟他保持距离。”

陆寒州微拉着脸:“别让他碰你,一根头发丝儿都不行。”

别扭的语气让纪渝薇愣了愣。

他是在吃醋吗?

陆寒州没有给她思考的机会,把人抱下车后朝胡同里走。

看见站在车边憋笑的程远,纪渝薇才回过神,羞恼地蹬着腿:“你干什么?我自己会走,放我下来。”

陆寒州面不改色:“地上有雪,你脚会冷。”

直到走到四合院门口,他才把人放下,又往她手里塞了一叠钱。

纪渝薇想也没想,直接推回去。

陆寒州抓住她的手,将钱扣在她掌心:“欠他的就还给他,我媳妇不能欠别的男人钱。”

顿了顿,语气和软了几分:“明天我再过来看你。”

说完,他转身离开。

纪渝薇下意识想叫住他,却还是收了声。

看着陆寒州挺拔的背影,她心绪复杂。

原以为这辈子两个人不会再有交集,没想到还是遇见了,而且是他主动来找。

站了好半天,纪渝薇才捡起皮箱转身进去。

刚关上门,就看见外婆披着衣服站在房门外。

“外婆。”她连忙走过去,帮她扣紧衣扣,“你怎么出来了?”

“我听见寒州的声音了,是他来了吗?你们俩没吵架吧?”外婆朝外看了看,满眼担忧。

纪渝薇犹豫了会儿才回答:“没吵架,只是……”

没说完,又看了眼四合院里其他几个屋子,扶住老人:“外婆,我们进屋吧,别吵着邻居了。”

外婆也没再多问,跟着她进去了。

虽然住在是首都的四合院,但里边儿五间房都各住了人,这里暂时还没有牵电,只能点汽油灯。

等外婆睡下,纪渝薇将灯拨暗,看着陆寒州给自己的钱。

一共六百七十块。

差不多是他将近两年的津贴了……

凝着灯光,她思绪渐远。

纪渝薇收拾好,刚正准备去给外婆买早饭再去服装厂上班,谁知刚开门就看见地上放着一件军大衣,里头裹着两个装着粥的饭盒,四个包子,两个红糖馒头,还有张字条。

——临时紧急归队,一个月之内回岭南,切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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