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砚舟微微颔首,笑道:“多谢。”
服务生露出标准的微笑:“不客气。”
池砚舟刚进屋,就听到“砰——咚——”的响声。
周景逸近乎贴着台球桌,手里拿着台球杆,动作标准,双眸盯着那个白色的球,手指一动。
“砰——咚——”
完美入洞。
周景逸直起身,吹了个口哨,说不出的意气风发:“来一球?”
池砚舟单手将外套扣子解开,脱掉搭在一边的椅背上,唇角轻挑:“好啊。”
接过周景逸手中的台球杆,找个舒服的姿势拿好,俯身趴在台球桌,调整好姿势,观察了不过五秒,手指一动,便听到两声入洞的声响。
池砚舟抬了抬眉头,笑容中多了几分张扬肆意。
他直起身,换了个角度继续。
短短几分钟,台球桌上还剩两个球。
他将杆子递给周景逸示意。
周景逸笑了声接过,将剩余两个球打进洞里。
“想好吗?是直接抢过来还是?”
他将台球杆拿在手里,侧身抵在桌前。
池砚舟掀了掀眼皮,意思非常明确。
周景逸笑了声:“砚舟,你真的确定要让你喜欢的女孩儿被一个渣男耽误?”
池砚舟敛了敛眉头,身体后站抵着桌缘,身体稍弓:“我这次回云京是不想打扰她的生活,我想着只要我们不见面,我就会放下......”
说着他苦笑一声,“我太高估自己了。”
初见时那惊鸿一瞥,就让她印在自己脑海中一年,从未离开。
没接触之前还能遏制自己内心的贪念;接触之后,他高估了自己的控制力和低估了他对她的感情以及她对他的影响力。
回到云京这些天,他没有一天不想她。
他知道这样不对,可就是控制不住。
他甚至有种抛下一下想去找她的冲动。
“......我感觉我变得不像自己了。”
周景逸摸着台球杆,垂眸,脸上惯有的嬉皮笑脸消失:
“爱情不就是这样吗?如果你还能保持冷静,保持理智,那你才要好好问问自己,你真的喜欢她吗?”
池砚舟扯了扯唇,微仰着脑袋,怅然又感慨:“一开始我从来不信这些。”
不相信一见钟情能让人如此记忆深刻,让人如此念念不忘。
周景逸哼了哼:“现在不就相信了。”
“是啊,相信了。”
池砚舟垂眸笑笑,“相信了原来他们说的是真的。”
“谁?”周景逸一开始没反应过来,后知后觉,“你不会说的是伯父伯母吧。”
周景逸摸了摸下巴,觉得很有可能:“虽是这么说,但我觉得你这方面做的确实没有伯父好,你看看伯父,不仅把伯母追到手,还炫耀了这么多年。”
不仅给同行炫耀,还给他们小辈炫耀。
周景逸提议:“要不你去跟伯父取取经,说不定就成功了。”
“景逸,你没发现了么?现在最大的障碍是,她有男朋友。”
只这一条,就足以让他却步。
“所以说啊,今天小爷让你来这里做什么,来给你商讨挖墙脚大计。”
周景逸将台球杆竖在一旁,拍拍手,“不过可惜阿讫不在,这个主意只能交给我了。”
“挖墙脚,大计?”
“对啊。”周景逸点头,“要不然呢?小爷可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家兄弟陷入苦恋。”
池砚舟:“......”
拿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我有点事,先走了。”
“欸,”似乎料到了他的反应,周景逸伸手拉住他的胳膊,使出必杀技,“就算不是为了这,你难道不想让那个女孩儿脱离苦海。”
这个问题狠狠地拿捏了池砚舟,他看了看周景逸那种尽在掌握的神情,觉得不太靠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