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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南妧这次回去,正好撞上了喝醉的江鹤。他闭目躺在床上,床边还坐着一个女人,长得挺好看,在细心的替他擦脸。
主角:黎南妧江鹤 更新:2023-04-12 16:5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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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黎南妧江鹤的其他类型小说《黎南妧江鹤》,由网络作家“黎南妧”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黎南妧这次回去,正好撞上了喝醉的江鹤。他闭目躺在床上,床边还坐着一个女人,长得挺好看,在细心的替他擦脸。
黎南妧这次回去,正好撞上了喝醉的江鹤。
他闭目躺在床上,床边还坐着一个女人,长得挺好看,在细心的替他擦脸。
女人看到她,脸上流露出几分尴尬,声音也有点拘束,小声的说:“黎小姐。”
黎南妧看着她年轻的脸,浅笑问:“昨天他在好友群里说想结婚了,指的是跟你吧?”
女人慌忙摇头:“不是不是,你是他女朋友,他说的当然是你,我没有这个本事的。”
黎南妧不知道女人是不是装傻。
一年前,她跟江鹤求过婚的,三次,他全部拒绝,最后他说自己是不婚主义者,叫她别再费心思。
黎南妧不信邪,还用跳楼逼过婚,结果江鹤根本就懒得搭理她,闹得挺难看的。
这事当时还是个笑话。
黎南妧也不管女人是不是真心不知道这一茬,客观的说:“能让他收心的,你是第一个。”
女人不安道:“黎小姐,我不会跟你抢。”
黎南妧没说话。
她跟江鹤上次见面,是四个月前的家族聚餐,两人人前说笑,私下一句话都没有。
上上次,则是一年前她跳楼。那天他在她病房里待了五分钟就要走,她哭得歇斯底里,江鹤假模假样的哄了她两句,还是头也不回的走了。
从那以后,江鹤开始断了跟她的联系。跳楼太极端,一般人都不会想跟一个疯子有牵扯。
如果不是因为家里长辈关系好,两个人估计已经没有往来。
今天江鹤喝醉也挺好,她能拿完东西就走。
-
黎南妧对这栋别墅已经不熟悉了,所以她不知道自己的车钥匙放在哪。
跟江鹤在一起那两年,一想就能想起来的记忆,好像只有做-爱,其他都开始模糊了。
黎南妧打算去书房找找,路过卧室时,看见江鹤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正紧紧的抱着那个女人亲密的喊媳妇儿。
女人整张脸都是红的,样子很羞。
她不想打扰他们,但她今天有正事,所以朝江鹤开了口:“我的车钥匙放哪了?”
男人闻声睁开眼。
江鹤看见她的同时,抱着女人的手松开了,原地站了两秒,揉着太阳穴进了书房,很快拿出一盒的车钥匙。
黎南妧想,可真富。
“能开车了?”他客套了一句。
这句话让黎南妧沉默了几秒,跳楼确实给她造成了不小的后遗症:“能了,最近找了个销售的工作,得经常外出,不开车不方便。”
“哦。”挺冷冰冰。
没话了。
黎南妧很快找到了自己的车钥匙,“那我就先走了。”
江鹤揉了揉眉心,“剩下的东西你什么时候搬走?有人要住进来,那些留这儿不太方便。”
黎南妧朝身后满脸不安的女人看了一眼,了悟。
江鹤坦诚道:“她总觉得在我身边她是没有名分的,我想给她安全感,让她时时刻刻跟着我就是最好的诚意。”
黎南妧点点头,“那等周末,周末我就把东西搬走。”
江鹤没了耐心,不太满意这个答案,“今明两天不能?”
女人赶忙上来劝道:“阿亦,我不急的,你别催太紧。黎小姐平常也要忙的。”
江鹤脸色因为女人好看了不少,看了眼黎南妧,听了女人的话,不为难她了:“周末吧。”
黎南妧想了想,做了决定:“就今天吧,省得再跑一趟了。”
-
黎南妧把最后一袋东西搬上车的时候,气喘吁吁。
发动车子时,看见江鹤把目送她离开的女人抱起来,一边往里走,一边说:“看她做什么?你男人在,看我。”
如胶似漆的。
黎南妧收回视线,认真开车。
路过红灯,她停下,顺势拿起手机看了看。
这一看,就发现消息炸了。群里都在艾特她,要她发红包,准备喜糖,还喊她嫂子。
江鹤的一句“想结婚”,所有人都直接默认是她。毕竟占着江鹤女朋友这个身份的,独她一个。何况论背景,两个人门当户对。
黎南妧想了想,发了句:不是我。
但消息很快被刷屏,没有人在意她发了什么。依旧都在祝福和揶揄她。
直到江鹤拉了个人进群,群里炸了。
这个群等同于他们圈子,他把陌生人带进了他们圈子,还他妈是个女人。
所有人都在猜测这个女人的身份。
江鹤发话了:这是温湉,你们嫂子。
没人发消息,人都愣了。
只有黎南妧,早知道答案。
本来都挺好,可不知道是谁脑抽问了一句:不对啊,这是嫂子,那南妧姐算啥?
黎南妧这下不得不出面,手正在键盘上敲着字,江鹤却先她一步发了句话。
【我什么时候让你们喊她嫂子了?】
黎南妧默默的把打好的字删了。
是的。他没有。
从来都是他们乱喊。
江鹤的话,是实话,却挺让黎南妧尴尬的。
她只好自己替自己打圆场:嗯,早不在一起了。不过没有告诉家里长辈,麻烦各位帮暂时忙瞒着。
发完这条信息,又接连发了几个大红包,总算把话题给揭了过去。
温湉这才出来跟大家打招呼,言辞之中透着点羞怯。
江鹤的姑娘,没有谁敢怠慢,大家都挺热情,都在说玩笑话,帮她放松。
温湉到底还是一个充满年轻活力的小姑娘,很快跟大家打成一片。
黎南妧看这会儿没人注意力在自己身上,退了出去,没再看群消息一眼。
-
等到了家,稍微理了理东西,黎南妧就去洗了澡。
从洗手间里出来时,黎英芝已经在她房间里坐着了,说:“你于阿姨让我喊你过去吃晚饭。”
黎南妧说好,折回衣帽间找了条裙子。
黎英芝看着她的背影,突然问道:“你跟阿鹤在一起三年了,还没打算定下来?”
“他不会娶我的。”她顿了两秒,拉上裙子拉链。
黎英芝以为她还记着江鹤说的不婚主义这事,好声劝道:“你也别妄自菲薄,都闹成那样了,你俩还能在一起,说明他心里有你,早晚会跟你妥协的,你得自己把握机会。”
机会也得有人给。
黎南妧抬了下嘴角,没说话,只默默的打开房间门,然后就听见楼底下有交谈的声音,她往下扫一眼,看到了江鹤,他在跟她的姑夫谈最近的股市。
他正讲着话,一偏头就看到她了。江鹤盯着她看了两秒,弯了下嘴角:“媳妇儿。”
黎南妧:“嗯。”
“我一回家,我妈说你要来,我就过来接你了。”他不像刚刚还在聊正事的精英男,更像舔狗在求表扬。
大概只有黎南妧知道,他在背后有多疏离。求婚失败那次,她听见过他跟朋友说,黎南妧我都睡烂了,我现在看见她都腻,怎么可能跟她结婚。
黎南妧收回思绪,说:“走吧。
黎英芝皱眉说:“你话也太少了。”
江鹤就在边上煽风点火:“是啊,姑姑,她现在总不搭理我,都四个月没回过家了,平常也没有一个电话,害我总多想。”
她不确定他是不是开始未雨绸缪,装深情人设,到时候好把分手的锅全部甩到她身上。
黎南妧敛眉,一副温和样子,却没有开口辩驳。
男人看看她,顿一下,牵住她的手,拿过她的包,又补充一句:“不过没事,都是我媳妇儿了,想走也走不掉,去哪我都得一起。”
-
黎南妧到门口,就抽出了被江鹤握着的手。
他也没在意,只说正事:“今天我妈估计得逼婚,我拒绝她会生气,得你看着办。”
这是要她唱这个黑脸。
黎南妧觉得谈事就得把条件摆出来,光明磊落的谈:“以后在长辈这边,谈个价钱,我才给你办事。拿钱办事,你女朋友也不会多想。”
她缺钱,总问姑姑拿钱,很多时候开不了口。拿了钱,以后要她背锅,她也就背了。
“行啊。”江鹤在没人的时候,一如既往的疏离,“以后每个月我都把钱打你卡上。”
于母今天找她过来,果然是为了打探结婚的消息,聊了几句朋友的孙子,就把话题转移到了他俩身上,“所以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
黎南妧没说话,江鹤说,“尽早结。”
于母扫了他一眼:“以前不是说这辈子都不想结婚了?”
“想结了,想要个女儿。”
于母冷哼了一声:“南妧这身段一看就是生儿子的,你想要女儿,大概得失望了。”
江鹤又弯起眼角,“我媳妇儿生啥我都宝贝得不行。”
他伸手去捏黎南妧的脸,又摸摸她的头顶,也不顾餐桌上还有于父于母,堂而皇之的亲昵靠在她的颈窝:“今年农历四月多有个日子很好,咱们要不然把证领了吧。”
“这么大了还黏人,也不害臊。”于母说归说,眼底却欣慰。
一年前,谁都以为他们走不下去了,没想到他们反而越来越好了。黎南妧跟江鹤大学就好了,还是她看着长大的,为人也没有什么棱角,关键儿子喜欢,她很满意。
“我黏的是我老婆,天王老子来了也管不了。”江鹤回完于母话,开始哄黎南妧:“媳妇儿,领完证,我房子车子都写你名字,也不会再看其他女人一眼。以后你叫我往东,我就往东,我会很乖。”
他温热的鼻息打在她脸上,有点痒,却让她更加清醒。
黎南妧说:“对不起。”
于母皱了皱眉,气氛冷了下去。江鹤扫了她两眼,从她肩窝里移开,笔直的坐着看她,还挺坚持:“你再想想,跟我结婚很多好处的。”
她勉强保持着一个还算得体的表情,当背锅当恶人,就得当到底:“我还没有准备好。”
气氛依旧僵持了好一阵,江鹤压低声音,妥协说:“听媳妇儿的,不逼你,不想结我们就晚点。”
于母心里不太满意,但一年前自家儿子混账,没准备好也正常,她叹口气:“我也就是问问,你们年轻人的事情,还得你们年轻人自己做决定。吃饭吧,尝尝阿姨的手艺。”
黎南妧有点食不知味。
没吃多少,就找了借口要走人。江鹤就从餐桌上站了起来,“媳妇儿,我送你。”
黎南妧下意识想说不用,但立刻反应过来长辈在,把话咽了下去。跟着江鹤走到门口,看见他开过来另外一台车,不是来时候的那辆。
这辆眼熟的车,让她想起不太好的记忆。
黎南妧跟江鹤,曾经在这辆车里面干过无数次坏事,车里的任何一个角落,或许都无一幸免。
没想到这辆车还在,大概是他真的早忘了那些荒谬的日子了。
但黎南妧有些排斥。
江鹤在一起的时候嘴上很会哄人,不管喜不喜欢都能哄,在一起时候的占有欲也很强。说的最多一句话是,媳妇儿你要记住,你只有我能干。
“不需要我送吧?”他问。
黎南妧太了解江鹤了,他要真想送人,一般直接叫人上车,以问句开口,就是在保持绅士风度的同时,警告人得识趣。
她举了举手机,拒绝:“叫好车了。”
江鹤就关上车窗,黎南妧听见他朝手机那头说:“哥几个晚上聚聚,见见我媳妇儿。”
他的真媳妇,温湉。
江鹤带着温湉出现在几个兄弟眼前的时候,所有人就知道江鹤这回认真了。
小姑娘算好看,但没法跟他身边的任何一个女人比。也就江鹤真心喜欢,才会放低之前找女朋友的标准。
顾越一行人又高看了温湉一眼,真诚:“嫂子。”
“你们好。”温湉紧紧的握着身边男人的手,有些胆怯。
江鹤小心翼翼的捏着她的手心,朝他们道:“你们要是吓到她,就给我滚蛋。”
顾越笑着说:“哪有这么护短的。”
江鹤爱喝酒,一上来就点了不少洋酒。但没喝几口,温湉的眼睛就红了。
江鹤注意力一大半在她身上,几乎立刻就发现了,转头问她:“怎么了?”
温湉迟疑片刻,还是低着头说:“我不喜欢看你喝酒。”
他就不喝了,开始给自己倒饮料。
旁边的顾越直摇头:“鹤哥,你这已经是妻管严的节奏了。”
江鹤眼神凉凉落到他身上,意思是:有问题?
“我哪敢。”顾越摇摇头,想起江鹤跟黎南妧那会儿,两个人几次因为喝酒的事情吵的不可开交,后来黎南妧跟他闹冷战,他也依旧我行我素,没想过要改。谁又能想到他会有这么听话的一天呢?
想到黎南妧,顾越的心在瞬间就燥热了,很早之前有一回看到江鹤把她摁在落地窗前,嫩白的皮肤晃眼,他就生出了一些不该的念头。
只不过那时候不行,至于现在……
喝了点酒,有些平常有顾虑的话,也就敢说出口了,顾越说:“鹤哥,我想追南妧姐。”
“哦。”江鹤忙着给温湉倒饮料,头也没抬。
“可以吗?”
江鹤有些理解不了他的问题:“你追谁来问我做什么?”
“温湉……”
江鹤不干了,踹他一脚,语气也冷下去:“你做梦呢?”
看看这差距。
顾越顿一顿,无奈道:“我当然不是说要追嫂子,我想说嫂子的筷子掉了。”
江鹤立刻叫来服务员换一双。
温湉心里暖洋洋的,她从来不知道,原来他真的是认真的。她自己知道自己很普通,一直以为他就是跟自己玩玩,突然得知自己有名分,已经是惊喜,还这么尊重他,让她有点受宠若惊。
顾越的心情也很好,他跟黎南妧之间的距离又近了一步,他想喝酒,就给江鹤加满了:“哥,再走一个吧。”
江鹤回头拿眼神询问温湉。后者也不想给他的朋友留下一个小气的印象,点了点头。
结果江鹤跟顾越喝了不少,都有些上头。
温湉不会开车,已经打开app开始找代驾。
顾越喝醉了,也不知道怎么的,就拿起电话打给了黎南妧,闹着要她过来接。
那头黎南妧也没有多想,一个圈子里的,帮帮忙不算事,她也正好有空。
直到来到包厢,看见倒在温湉怀里的江鹤,她才顿了顿,而后朝温湉客气的笑了一下,她走过去拉顾越,但他太醉了,她喊了他两声都没醒。
江鹤倒是被她喊得睁开了眼睛,看见她就推开了温湉,愣是要往她面前凑。她一躲他还不高兴,用力把她从顾越身边拉开,然后双手环上她的腰,弯腰下来头贴在她的胸上,又微微抬头鼻尖蹭她下巴,活像小狗在讨好人,只是语气几分不耐烦:“不许跟他拉手。”
黎南妧平静的说:“你喝醉了。”
“我没。”
温湉这时候走上来拉人,被他甩开了,他反而越抱越紧,轻轻的说:“老婆。”
“老婆。”见她不答应,他声音高了个度。
他醉醺醺的说:“你再不应我,我要生气了。”
黎南妧没理,朝温湉招手:“喊你呢。”
后者脸色很难看,有点惨白,开口说:“江鹤,我在这儿。”
另外两个没怎么醉的朋友过来把江鹤从黎南妧身上拉开了,温湉扶住江鹤,后者也没劲儿了,睡了过去。
黎南妧则是去拉了顾越,注意到温湉打量的视线,开了口:“温小姐,别多想,他喝醉了就这样,逮到谁就抱谁,在场都被他喊过老婆的。”
“这样么。”温湉主动在江鹤侧脸亲了亲,说:“好了,我们回家。”
黎南妧看见了,没说话。
她知道温湉这是亲给自己看的,在宣示江鹤的所有权。
不仅仅是黎南妧知道温湉那一亲是什么意思,周围的人也知道。
这股形容不出来的火药味让大伙悻悻然。
黎南妧当年喜欢江鹤喜欢得要死,大家是看在眼里的。
到底跟她是很多年的老朋友了,不忍心看她难过,半数都打圆场说:“南妧姐,要不你先送顾越回去呗。”
“行。”黎南妧点头,“那你们先玩。”
“改天再约你一起聚一聚。”他们打趣道,“南妧姐还是这么美。”
“可以。”黎南妧笑着带着顾越走了。
黎南妧显然和江鹤圈子里的人很熟。
温湉抿着唇,长得好看的女生确实在男人堆里面很受欢迎,反观他们看她时,眼底并没有任何惊艳。这种对比让她心里有些不舒服。
以及,江鹤刚刚喊黎南妧老婆,哪怕他喝醉了,她还是觉得心里头扎了一根刺。
但转念一想,好看也不是万能的,江鹤还不是照样不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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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南妧送完人,就接到了黎英芝的电话,说明天富太太圈的聚会,希望她能跟江鹤一起来。
黎南妧那年被拒婚的笑话,黎英芝到现在还耿耿于怀,就等着哪一天能扬眉吐气。
今天白天听见江鹤叫黎南妧是一声又一声黏黏糊糊的老婆,那股子缠绵劲儿,她就知道好时机来了。
黎南妧应是应了,但她没把握自己能说动江鹤。
不过试总是得试一试。
第二天上午,她特地抽了一个他酒醒的时间给他打电话。
即便她选了一个合适的时间,那边依旧不是他本人接的电话,娇柔的女声在那头响起:“他洗漱去了。”
黎南妧顿一顿,说明意图。
温湉沉默了片刻,说:“黎小姐,不太巧,我们今天打算去滑雪。”
讨好长辈,本就是双方约定好的事。黎南妧问:“要不问问他?”
温湉的语气虽然还是柔,却依稀分辨得出来她不太高兴:“江鹤说这种事情我决定就好。”
黎南妧就没再问了。
下午的聚会她只身一人前往,黎英芝看到只有她一个人,脸色不太好看。
“姑姑。”
黎南妧难得穿了一身奢侈品,脖子上的首饰更是限量款,她递一份礼物给黎英芝,赔笑说:“江鹤忙着处理跟姑夫合作的那个项目,今天没法来,托我跟您赔礼道歉。”
黎英芝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不少。
这也算是给她长脸了,一来处理的是和黎家的项目,二来动辄上百万的礼物,都看得出对黎家的重视。
富太太们看不惯她炫耀的嘴脸,却也不得不夸黎南妧是个有福气的。
黎英芝笑容中带点遗憾,“南妧爸妈走得早,阿鹤体贴也算是弥补她小时候吃的苦了。阿鹤这孩子,南妧说一他就不敢说二,以前他对女人哪里是这样的?我都想跟南妧取取经怎么管男人的。”
这不过是在炫耀罢了,有人不屑的撇撇嘴。
黎南妧面不改色的弯着嘴角,“阿姨们先吃饭吧。”
她性格好,不得罪人,对谁都客气有礼,模样好办事也有分寸。富太太们对她倒是挺喜欢的。
只不过让她们的儿子娶黎南妧,她们又不乐意了。黎南妧没父母,黎家也在走下坡路,而且严格算起来她算个外人,以后公司半点都分不到她手里,出生到底是差了点。
尤其跟江鹤当年闹得那一段,谁也不希望自己的儿子捡别人剩下的。
黎南妧自己也是清楚这点的,所以在江鹤甩了她以后,她很少跟这个圈子里的人暧昧。不然到时候被棒打鸳鸯,还要低头不见抬头见,怪尴尬的。
聚餐进行到一半,黎南妧抽时间去买了单。
她照顾人面面俱到,聚会到散场,大家都还挺开心的。
黎英芝心情也好,非要拉着黎南妧逛逛街,一边又是叮嘱,“江鹤那边,你多上点心,他那么黏你,你努点力就能把他管的死死的,到时候在于家你的地位就高了。地位一高,人家谁不得羡慕你。”
黎南妧也只是在外面撑黎英芝的场,却没想在她面前也装。可江鹤在长辈面前伪装到位,黎英芝也不信他们不好,她索性没开口。
不过今天着实巧合。
她们刚进一家女鞋店,就撞到了江鹤跟温湉。
男人单膝跪在地上,握住女人一只雪白纤细脚腕,小心翼翼恍若珍宝,在给女人试新鞋。女人脚上有一块淤青,不知道是不是滑雪不小心伤到了。
他凑到她耳边不知道说了一句什么,温湉脸蛋通红。
温湉胆子也大,红着脸,却弯腰下来亲他的脸,又纯又欲。
黎南妧站着没动,黎英芝却变了脸。她几乎是立刻走上前,狠狠给了温湉一巴掌。
她这动作飞快,谁都没来得及反应。
江鹤反应过来后连忙把温湉挡在身后,看着黎英芝的脸色有点冷,原本他还算尊重她,这会儿愣是懒得搭理闲杂人,只转头去检查温湉的脸。
“疼不疼?”
温湉眼底含泪,却摇摇头,说:“我没事。”
“我带你去医院看看。”江鹤看着她通红的脸,不太放心道。
“没关系的。”她勉强的笑了笑,“真没那么疼。”
黎英芝简直是火冒三丈,气得气息不稳,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你怎么对得起我们家南妧?”
江鹤原本是打算一直演戏,可既然被撞上了,他也就光明正大的承认了。他的语气疏离,还带着几分火气:“我怎么就对不起她了?”
黎英芝双眼通红:“她的青春,都荒废在你身上了!谁不知道你把她玩烂了,还有什么好男人要她?”
“玩烂了”三个字,霎时间砸的黎南妧有点头晕。
黎英芝都这么说,其他人想的只会比这还要不堪。
她想开口劝一劝,却喉咙干涩,发不出声音。脑子里却不断浮现她跟江鹤有次车上乱来被拍,他的朋友背后说她浪:黎小姐够骚啊。
以前没放在心上的事情,突然间就变得如鲠在喉。
“我告诉你,我不会放过你身边这个小贱人的!”黎英芝恨恨道。
这句话,简直像是触到了江鹤的死穴。
他眼神在片刻之内变得阴冷。
黎南妧怕出事,往前走了一步,一面小心翼翼的抓住黎英芝的手安抚她,一面抬头看着江鹤,说:“我会处理好。”
她很快又低下头,语气不轻不重的,“但是你要是动我的家人,我会反抗。我对付不了你,起码不会让她好过,咱们在一起两年,我对付你那些莺莺燕燕,你见识过的,对么?”
江鹤眯了眯眼睛,意味不明:“你威胁我?”
黎南妧说:“这怎么是威胁?”
周围看热闹的人多了,温湉有些怕,上来拉拉江鹤,恳求道:“我们先走吧。”
江鹤没想就这么算了,但拗不过温湉,到底是黑着脸任由她把他给拉走了。
黎南妧也把黎英芝给拖出了店门,后者一路上都很安静,一直到车上,她才突然开口:“你一直都知道?”
“嗯。”黎南妧应着。
“他什么时候……”
黎南妧如实道:“一直就没有和好过。”
黎英芝动动嘴角,想说点什么,却说不出话。
“我跳楼出院后,去找他,每次他不见我。”黎南妧说,“我想明白他什么意思了,就没有再去找过他了。”
黎英芝的眼睛红了:“天杀的怎么能这么糟蹋人?你当时怀孕了逼婚有什么错,他的种难道他不该负责?”
因为黎英芝的话,车里安静了好一会儿。
“他不喜欢孩子。”黎南妧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姑姑,过去的都过去了,早没事了。”
黎英芝又想起那百万的礼物,道:“聚会你说他送的赔罪礼哪来的?”
“我自己买的。”
黎英芝眼里有淡淡的绝望,黎南妧跟江鹤不成,于家不再帮黎家,那本来就岌岌可危的黎家不知道能撑到哪一天。
她心疼黎南妧,却更加在意黎氏的未来。黎英芝拽住她的手腕,“南妧,你比她好看那么多,怎么能让那个女人骑到你头上作威作福?”
黎南妧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收起情绪,垂眸淡淡的说:“姑姑,她很年轻,有活力,笑得又好看。一万个我,都没有一个她那么有青春朝气,长相模样和这个年纪特有的生气是比不了的。”
黎英芝没反驳,却没打算让这件事情过去。
她两天后把这件事情告诉了江家。
黎南妧接到江母电话赶到江家的时候,跨进大门,就看见江鹤在地上跪着,白色衬衣上泛出淡淡血迹,江父手上拿着不知道从哪儿荆条,正一下下往他背上抽。
江母眼睛都哭红了,但是也没有阻止。
“你怎么干得出来背着南妧在外面养人的事情?”江国山早年当过兵,就是个暴躁性子,“我从小怎么教你的!你就是这么对待爱人的,这他妈叫一心一意?”
江鹤痛得闷哼了一声,语气淡然:“我跟她早就分手了。”
“你这不叫分手,你这叫辜负人家!”江国山阴沉道。
“我们没有感情了,分手很正常。爸,现在已经不是你当初那个年代了,没那么多从一而终。”江鹤没什么表情的说,“你再怎么打,我也只有这句话,我得对湉湉负责。”
江国山连连冷笑,一扬手荆条直接甩到江鹤脸上,俊美的眉眼下方瞬间留下了一道浅浅的血印。
江母到底是心疼儿子,上前拦住了江国山,说:“儿子,你爸没说错,你要了一个姑娘,让一个姑娘名声坏了,你就是得负责的。听妈的话,把外面的断了,南妧绝对要比你外面那个好一百倍。”
江鹤道:“妈,你去跟湉湉相处相处,你会喜欢她的。”
“你怎么就不听呢?”江母忍不住皱起眉,“妈不会接受你外面的女人的。”
他就笑了笑:“你为什么非要偏心黎南妧?”
“她很可怜,妈心疼她。”
“她爸妈死了,妹妹不见了,她姑父不待见她,是我们家造成的么?”
江国山喝道:“你再敢说一句这种话试试?叫南妧听到得多心寒——”
他微微偏头,看见挺直了背站在门口的姑娘,脸色猛得一变。
黎南妧像是什么都没有听见,弯弯嘴角:“叔叔阿姨好。”
江国山跟江母,谁都说不出一句话。
黎南妧的视线移到了跪在地上的男人身上,他没有回头,双手紧紧握拳,显然这会儿也在气头上,保持着背对她这个动作一动不动。
“我跟江鹤,我们是真的已经分手了,和平分手的,分手还是我先开口说的。叔叔要教育人,那我估计也该被教育。”她始终很礼貌,又对江母道,“阿姨,你可以去看看那女孩,真的是很好看的一个姑娘。”
江母不知道为什么听见她这么说,鼻子突然就酸了:“是不是阿鹤逼你这么说的?前几天来吃饭你们不是都还好好的么。”
黎南妧摇摇头,“对不起阿姨,我不该瞒着您。”
“傻孩子。”江母轻声说,“你就是太好说话了,所以外面那个才敢跟你争。”
因为黎南妧的到来,江国山没再对江鹤动手。
后者听着江母这句话,从地上起来,面无表情的上了楼。
江国山冷哼了一声,把荆条丢在地上,面对黎南妧和蔼了许多,“南妧,你放心,外头那个叔叔会给你处理了,我们江家就认你一个媳妇。”
江母同样也不认可温湉,可她态度没那么坚决。眼下她最记挂的,还是江鹤身上的伤口,趁江国山没注意,偷偷叫黎南妧上去给他上个药。
“好。”黎南妧笑着说。
江母叹口气:“怎么会这样子呢,我一直觉得你们很好的。一开始他领你回来,我还觉得你长得太过于好看不喜欢你,后来我又觉得你好看也好,外头的比不过你他自然就不会往外看,谁知道会变成这样。”
她爱怜的摸了摸黎南妧的脸:“阿姨现在是真的挺喜欢你,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黎南妧不确定她这是不是想去找温湉麻烦的意思,说:“阿姨,真没关系,江鹤是真心挺喜欢外面那个姑娘,别到时候弄得你们关系不好,他记恨你。您要是觉得对不起我,另外给我介绍一个就行。”
江母可没法把她给介绍出去,而且江国山说一不二的性子,也是绝对认定了黎南妧的。
她从储物柜里面拎出来一个医药箱,“今天估计伤得挺严重的,就非要因为一个女人跟他爸倔。”
黎南妧没发表任何意见,只提着箱子上了楼。
江鹤的房间她以前来过无数回,他们第一次就在这个房间里,那会儿她被她姑父赶出来,江鹤就带着她回来了,然后在她洗澡的时候溜进了洗手间,她没有拒绝,事后她泪流满面,他把她整个人抱在怀里,把他的床和被子分给她,小心翼翼的替她把眼泪擦干净,沙哑的说:“南妧姐,你别哭,他们不要你我要的,我会一直对你好。”
黎南妧推开江鹤房间门的时候,他正在跟温湉打电话。
“脸有没有彻底消肿?我这边没事,我妈没有不喜欢你,改天就带你回来见她。”他耐心的哄着那边。
黎南妧一直等他讲完电话,他放下手机以后,整个人就变得冷漠了不少,尤其是无意一眼看见她时,那股冷漠到了极点,还有些许讽刺的意味。
“你妈让我来给你上药。”她说。
江鹤扫了她一眼,意味不明道:“你真的挺厉害的。”
黎南妧当然不会以为这是什么好话,她把药箱放在他身侧,想去看他背上的伤口,被他伸手挡住了。江鹤冷冷的挑着嘴角说:“不如你告诉我,你是怎么把我爸妈哄住的?我让我们家温湉来学一学。”
黎南妧冷淡的重复说:“阿姨让我来给你上药。”
“你让你那姑姑以后小心,她越想得到什么,以后越会失去什么。”
黎南妧皱了皱眉,“你要对黎氏动手?”
江鹤现在时没有这个本事的,只要江国山掌权一天,他就不可能对黎氏造成什么威胁。但他早晚有接手江家的一天。
他本来就不太喜欢黎家,原本的礼貌只是做给他母亲看的。真要动手也不会有什么心理负担。
江鹤根本懒得跟她说话,甚至不再看她一眼,疏离的说:“药不需要你上,你人给我滚出去就行。”
黎南妧说:“那你自己上。”
“你最好让你姑姑去给我老婆道个歉。”
她正要走,闻言回头看了他一眼,他趴在床上,这会儿她看见他背上的伤口了,红痕遍布,洗了澡也还有偶尔渗出的血珠。在此之前,他这个人从来都是养尊处优惯了的,养就一身细皮嫩肉,身上没有半点伤痕。
黎南妧突然就肯定江国山是打错了算盘,江鹤这次绝对不会服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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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黎英芝去道歉,显然不可能。
黎南妧想了想,说:“她确实不应该动手,但她不知道详情,以为是你出轨了,责任并不全然在她。”
江鹤有些心不在焉:“确实有一半责任在于你我的隐瞒,可我老婆有什么错?”
她哑口无言,没有再跟他争辩。
江鹤又说:“你以为你那姑姑对你有几分真心,还不是为了利用你,别以为你改了黎姓进了黎家,就真是黎家大小姐了。”
黎南妧的手用力的握了握,平静的说:“我从来没这么以为过。”
“是么?”他没什么含义的笑了笑,“以前只要有女的来跟我搭讪,你不都亮出黎小姐这张底牌么。黎家这个背景确实好用,屡试不爽是不是?”
黎南妧看着他,有些心冷。
女人只有在没安全感的时候,才会用自己都不确定的优势,来保证自己的地位。
那会儿他身边女人缘实在是太好了,她是长得好看,却比不上别人跟他有同样的爱好,比不上别人跟他有共同话题,也比不上别人会玩,所以她才会尽量陪他玩得开一些,又在其他女人面前抬出自己的身份。
结果强迫自己玩得开,他觉得她天生就浪。
她抬出“黎家小姐”的身份,他觉得她自以为高人一等爱慕虚荣。
其实她只是自卑,觉得自己没什么优点,看到什么女人跟他走得近都害怕。
黎南妧在江鹤声音戛然而止的那一刻,就切断了语音。
她在赶去学校的路上,挂断了蒋文哲的一个电话,以及收到了温湉的感谢。
【黎老师,谢谢你帮忙打印证明。】
黎南妧也就顺道问了一句她什么时候比赛。
温湉说了个时间,又聊起自己的情况,说最近在实习。
黎南妧问:在哪实习?
温湉说:江氏。
黎南妧就没有说话了。但仔细一想,其实也在情理之中。
只不过,江鹤口中的偶尔跟她见面,恐怕是天天见面。
黎南妧想了想,还是多问了一句:你告诉江鹤,是我怂恿你出的国?我记得我只是说,不要把感情看得比个人发展还要重要,并没有说过半个叫你出国的字。
温湉道:那是我理解错了,你说个人发展重要,我就以为是,你让我出国。
黎南妧也没有点破她的心思,她只不过是自己不要江鹤,分手了却依然见不得他跟其他女人好。
温湉说:江鹤那边,我去替您解释,不会让您白白受了这份冤枉。现在我在开会,开完会我就跟他解释。只不过,他的下属问过我,有没有跟他旧情复燃的打算。
这个开会时间太过巧合。
黎南妧有种猜测,江鹤大概跟她是一起的,两个人开的是同一场会议。
几分钟后,她看见温湉发了条朋友圈:庆祝今天的会议圆满结束。
黎南妧的视线很快被照片吸引,其中一张是温湉和行业内某个大佬的合影,照片上的温湉,一身职业装,而脚上穿着一双红色的高跟鞋。
原来她就是江鹤说的,那个崴了脚,把高跟鞋留在他家里的女同事。
也不知道江鹤为什么,不直接说出温湉的名字,她也认识她,光明正大总好过遮遮掩掩。
另外一张,是她拍了文件,照片的角落里拍进了一个男人的手,很修长,骨节分明,无名指上戴着戒指。
黎南妧一眼就认出了那是江鹤,婚戒太过明显了。
他能入镜,显然他就坐在温湉的边上。一个实习生,有那个资格坐在老板的身边么?
她几乎是立刻串联起了前因后果,怪不得有人要喊温湉老板娘。
黎南妧是个女人,几乎是立刻就体会出了,小女孩那种不算明显的挑衅的味道。
温湉说的不会再对江鹤有任何想法,自然不会是真的。
她想的是,大概是坐实老板娘的身份。只是现在的人,都爱面子,温湉一面有着不轨的想法,一面还扯着一块道德的遮羞布,想做的直接,却又不敢太过明显。
……
会议开的时间点实在是太早。
凌晨时间,会议一散,江鹤决定请大家吃个饭。
十几个人,也不知道最后怎么回事,走着走着,温湉走到了江鹤身边,其他人反而离他们好远。
江鹤脚步一顿,看了眼旁边的温湉,她目不斜视,似乎并没有搭理他的意思。
“这个项目,你好好干。做好了毕业找工作,会方便许多。”他随口说了一句。
温湉弯起嘴角,视线并没有集中在他身上,小声哼了一句:“说的像是你会特殊照顾我似的。”
江鹤扯了个笑,却没有接话。
“要是我没有记错,明天是你的生日。”温湉突然又说了一句。
江鹤随口“嗯”了一声,带着大伙进了包厢,他随意找了一个地方坐着,温湉去了趟洗手间,再回来时,只有他旁边的位置空着,不知道是不是别人故意把这个位置留给她的,她也只能坐这里了。
一开始,大伙还算客气,温湉身为在场唯一一个女性,被灌了几杯酒。在她微醺时,江鹤就皱起眉,让人别灌了。
公司里面,关于温湉和江鹤的流言蜚语,那是满天飞,江鹤的这个动作,让在场的人都心照不宣的笑了笑,不过没有人点破。
毕竟江鹤结了婚的,很多事情就不好声张了,但是有几个男人,外面没些花花草草。
温湉喝的头晕,整个人东倒西歪,最后直直撞进江鹤的怀里,小声的喊了一句,说:“江鹤,我不行了。”
这个动作,让气氛瞬间炸了。
也不知道是谁最先喊在一起的,到后来所有的人都喊他们在一起,旁边包厢的人都被吵到了,纷纷过来围观,以至于所有人都以为这是求婚现场。
“在一起!”
“……”
温湉似乎是醉了,闭着眼睛倒在他怀里一动不动。脸色很红,不知道是因为周围的声音,还是因为酒。
江鹤皱了皱眉。
他冷淡的有些漫不经心的说:“可是我现在,有老婆的。你别忘了,当时是你非要走的。”
温湉顿了顿,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只是旁边的声音太吵了,将他的声音盖了过去。
江鹤推开了温湉,直接喊来经理,把外头来的那些人给赶了出去。
气氛这才渐渐冷却了下来。
“小江总,温小姐也算是个优秀的女生了,你真不考虑考虑?”几个老股东开玩笑道,说是开玩笑,其实也是有意撮合。
江鹤的表情让人有些看不透,说:“是挺好的,不过我已经结婚了。”
“听说那个是出了意外,家里让娶的?”一个跟他熟的大胆问道。
“哦,的确是这么回事。”江鹤没什么情绪的笑了笑,“但是婚结都结了,又不是说想换就换的。温湉当初跟我错过了那就是错过了,我这人不太喜欢旧情复燃,对现在的生活也挺满意,以后这种玩笑,别再开了。她自己说的分手,也不是我渣了她,两个人当当普通朋友就行了。”
温湉一直没说话,等到他送她回去,才醉醺醺的揉了揉眼睛,哽咽道:“江鹤,你是不是还在怪我当初没有珍惜你?”
江鹤低头看着手机,疏离的说:“没。”
温湉不相信,她感觉他就是在记仇,可是越是在意,才会记得越深刻不是吗?
她不想放弃江鹤,一点也不想。
犹豫了好一会儿,温湉放下面子,鼓起勇气说:“其实我来江氏,不是为了什么工作,我就是想,挽回你。”
温湉这会儿的姿态,真的摆的挺低的。
江鹤今天一句“我是有老婆的”,到底是让她有些心慌。她原本是不肯服软的,可是她害怕江鹤真的把心给送出去了。
温湉看不得江鹤爱上别人。
“我说我来江氏实习,都是骗你的,外资那么多企业,我怎么偏偏选择一个在国外刚刚起步的江氏?”温湉说着说着,眼眶就红了整个人颤抖得厉害,说,“我只是觉得,我是一个女孩子,不能主动,女生都是要男人哄的,哄一哄就好了。”
江鹤点了一支烟,没有说话。
“我爸说,女孩子一旦主动了,就会显得很掉价,会不被珍惜。”温湉紧紧的抓住他的手臂,说,“阿鹤,那会儿刚刚分手,我一个人在国外,就特别想你。我经常因为想你,一个人躲在被窝里哭。可是我不能告诉你,因为分手是我提的,一切都是我的错,我是一个罪人,怎么好意思跟你说我有多苦。”
江鹤冷淡的抽出手,说:“你喝多了。”
“我没有,我只喝了一点。”温湉柔声说,“阿鹤,陪着你陪着这边分公司成长,我很高兴。我现在……也不是以前那个柔弱的我了,什么压力我都能陪你一起扛。”
江鹤没什么情绪的反问道:“你是觉得,我结婚这件事情是在开玩笑?”
“婚姻当然不是玩笑。”
“那你说这些,把黎南妧放在什么位置?”
温湉顿了顿,说:“你不喜欢她,我能感觉得出来。你只不过总是用她来气我。”
江鹤回头看着温湉一脸笃定的模样,忍不住皱了皱眉,冷冷的道:“你错了,我没有不喜欢她,反而是你,已经是过去式了。”
温湉无奈的叹了口气,心里几乎肯定江鹤是跟自己赌气,她咬咬牙,说:“阿鹤,这回我会主动并且好好的追求你。之前是我错了,我一定会把你给追回来的。这次换我来主动,好不好?”
“如果你是为了旧情复燃来公司的,那么公司你不用待了。”他说话的时候还挺无情。
温湉诚恳道:“哪怕你要赶我走,我也要追你,不信你可以试试。”
“那你滚蛋吧。”江鹤懒洋洋的留下一句话,驱车扬长而去。
这种有钱人家的大少爷,好哄就奇了怪了。温湉知道他指不定要傲娇一阵子。
江氏第二天她就没有去了,这天是江鹤的生日,她一大早就去整理为他准备的礼物了。
不过谁也没有想到,昨天有人起哄让江鹤跟温湉在一起的事情,被人给拍了下来。小范围内传播了一圈。
丁业敏虽然去了黎氏,但作为江氏的老员工,还是跟不少江氏的人有联系。她是从江鹤的私人秘书小林那得到的视频,第一反应就把视频发给了黎南妧。
视频里,除了要温湉江鹤在一起,温湉更是抱着江鹤,整个人闭着眼睛,应该是有点醉了,一副小鸟依人的姿态。
黎南妧看完视频之后,好一会儿都没有说话。
“黎小姐,温湉挺绿茶的。”丁业敏道,“又是小江总旧情人,你真的要多提防她一点。我看到这段视频,不是当事人,都已经气炸了。怎么会有女人当小、三还理直气壮的。”
黎南妧心道,在温湉心里,指不定还理直气壮的认为,她才是那个小、三。
只是黎南妧原以为,江鹤应该不至于当众接受温湉的拥抱,怎么样也应该在表面上给她留一分面子。
丁业敏道:“不过黎小姐,你背后还有黎家,跟温湉到底不是一个档次上的。”
黎南妧挑了下眉,淡淡说,“我跟黎横山关系并不好。”
“但应该,也没有外人想象得那么差,不然你也不至于把我从江氏挖过来。”丁业敏迟疑了会儿,小心翼翼了一点,“反而江家……”
“江叔叔其实有点防着我,从来不让我知道任何江氏的内部消息。”黎南妧直接道,“对他而言,我到底还是个外人。”
丁业敏猜想黎南妧应该有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但知道的越少,活得越好,她并没有多问。
这段视频,黎南妧并没有外传,也没有提起过。可既然能传到她的手里,自然也能传到江母手里。
江母看到这段视频,那是思绪万千,脸色复杂,手上的牌也没心思继续打了,最后都化成一声长长的叹息:“阿鹤跟温湉这孩子,之间的关系真的是怎么也理不清楚。”
江家这点事,蒋文媛也是清楚的,两姐妹聊天的时候也没有少说,道:“黎英芝跟温湉父亲那事,你打算怎么处理?也的确是黎英芝先拦了人家的生意先,后来被温湉父亲报复说实话也是活该,但她毕竟算是你亲家。”
江母这可就有点为难了:“温湉父亲这边,我也得帮,这以后万一也是亲家……”
她当然是希望黎南妧和江鹤不离婚,但一个在国内,一个在国外天天有温湉陪着,江母在心里其实已经不太看好这一段感情了。
而且黎南妧对江鹤,不算积极主动,甚至很少主动去维护两个人的感情,她更加觉得这段感情,恐怕凶多吉少。
“黎英芝那个性,你要是不帮忙,肯定会心生怨怼。”蒋文媛道。
江母长叹一口气。
她到最后,到底是冷处理了这件事情。
今天是江鹤的生日,她不想被其他事情影响了心思。这生日,她自然是打算出国去给他过的,江母提前几天就把签证办好了,至于黎南妧,她猜她大概不肯去,也就没有喊她,只问她有没有准备礼物。
黎南妧便把准备好的礼物交给了江母,笑着说:“劳烦您给我送过去吧,我本来是打算自己寄的。”
江母迟疑了片刻,还是问道:“南妧,真的不打算过去吗?”
黎南妧依旧笑道:“我就不过去了,还要上班。”
“你也是一点不担心温湉。“江母叹气道。
黎南妧说:“江鹤要真喜欢她,我担不担心,其实是没用的。我也管不住他。”
“说到底,还是阿鹤对不起你,万一你们之后……妈会多给你点补偿,起码会让你后面的日子好过。”江母跟她保证道。
黎南妧没有拒绝,只是浅笑着没说话。
“那妈先走了。”江母道。
黎南妧说:“我送您去机场吧。”
……
江鹤是知道江母要来的消息的,让助理去他的别墅先把房间准备着,想了想,又说:“把我房间的也给换了。”
“小江总,你的昨天才换。”助理纳闷道。
“我老婆可能也要过来,她这人很爱干净,到时候又得嫌弃这嫌弃那的,我懒得跟她吵,换了吧,图个耳朵清净。”江鹤心不在焉的说。
接机也是他自己亲自去接的,下午的工作全部往后挪,现在空是空了,后续不知道要加多久的班。
江母下了飞机,老远就看见了江鹤,不由得笑了笑:“儿子。”
江鹤的视线却往她身后看了无数遍,也没有看到黎南妧的影子。
“怎么还亲自来接机?”
“刚好有空。”江鹤随口问,“黎南妧呢?”
江母道:“她没有来,礼物让我转交给你。”
江鹤沉默了一会儿,说:“她为什么不来,今天不是正好周末,也不耽误工作。”
“这么想她来?”江母看了看他,眼底积分探究。
“你不是最爱撮合我们一起,我以为你会把她喊来。”江鹤说。
江母叹口气,说:“我也累了,以后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我懒得再管你。只要你过得高兴就行。”
江鹤多看了她一眼,皱了皱眉,江母这句话着实有些意味深长了。
他没有做声,走到一边给黎南妧打了两个电话,她都没有接。
等到了别墅,他就看到了江母送给他的礼物,是一艘游艇的钥匙,大概几千万。
他看了一眼,视线很快扫到旁边的礼盒上,想也不用想,肯定是黎南妧送他的生日礼物。
江鹤找来剪刀动手拆,看到里面东西的时候,脸色先是一变,再是感觉到了几分燥热,耳根子红了一点,然后慢慢的把纸箱子给收了起来。
江母见他脸色古怪,道:“黎南妧给你送什么了?”
“没什么。”他随意的应着,却不肯再打开箱子,他把箱子搬进了房间,几乎是立刻给黎南妧发信息。
【老婆,下次穿给我看。】
黎南妧看到这条消息的时候,有点不明所以。她是怎么着也不会想到生日礼物上头去,礼物她是随机选的礼物盲盒,连她自己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更加猜不到那是情侣间的特殊用品。
她回:【生日快乐。】
【嗯,礼物我很喜欢。】就是没想到,黎南妧会在他面前表现出这样子的一面,让他还真有点受宠若惊。
黎南妧不撩他他都忍不住,更何况这么主动的撩他。
江鹤本来想再给她回两句消息的,江母却敲了敲房间的门,她订好了包厢,应该去吃饭了。
他只得收起手机,换了身衣服。
江鹤不说话的时候,由于五官太过立体,会显得有点冷冰冰,再加上对外人实在算不上一个温和的人,服务员也不敢太靠近他。
以至于温湉到的时候,看见的就是他疏离的跟服务员说,他这边不需要服务。
服务员尴尬的走了。
温湉直接走到了江母的旁边,江鹤看见她,脸色更冷了:“你来做什么?”
“是我让她来的。”江母道,“很久没见面,她父亲惦记她,让我顺道来看看,代替她父亲跟她问声好。”
温湉则是把为他准备的礼物放在了他面前,说:“阿鹤,这是我特地给你挑的领带,是我用我所有兼职的钱买的。”
他冷淡而又疏远的说,“不用了,我家里的领带都戴不完。”
“那你放着也行。”温湉也不生气,反而耐心的陪江母聊着天,这个过程中江鹤一直低头玩着手机,差不多二十分钟就说饱了,找借口离开了。
江母皱眉道:“他不是昨天还抱着你,今天怎么又这么冷漠?”
温湉有些不好意思道:“阿姨怎么知道的?”
“有人拍了视频,给我看了。”
她解释说:“昨天晚上是我喝醉了,我主动靠近他怀里的。而且,他到现在还在生我当时不要他的气,心里估计还矛盾着,所以才对我时冷时热。”
说到最后,她有点无奈,也挺难过。
江母也就象征性的安慰了她两句,只跟她说了她父亲跟黎英芝的冲突,希望她能劝她父亲收敛一点。
温湉有些不安道:“黎英芝会不会找我父亲麻烦?阿姨,你替我护着我父亲点行不行?”
江母已经帮了,如果不是她在后边护着,黎英芝早就对温父动手了。
“南妧姑姑,这会儿怕是已经对我非常不满了。”江母说起这事,也是心烦。可这事,要做到两全不容易,温父是她一手捧起来的,她自然不想看到他功亏一篑。
温湉道:“她姑姑挺凶的,我第一次碰上她的时候,就被她给吓到了。那会儿阿鹤跟黎老师明明已经分手了,她还觉得阿鹤是黎老师的所有物呢。”
江母道:“这倒是怪不了她姑姑,我当时也这么以为。”
温湉顿了顿,没有吱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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