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色好一点,便出声询问,口气中冷意灭顶,杀意冲天。
断他双腿,给他下毒,甚至还有蛊,这是生怕他不死。
“我师傅曾跟我说过,蛊,是极为阴邪之物,养此东西的人必都是心性不正,极其歹毒之人,蛊为多种,养成过程极为狠辣和血腥恶心,被下蛊之人多没有好下场。”
姜绒也是一阵恶寒,而且她突然想起一件事,当年她看神毒幻典的时候,第九十六章序往后不见了,她当时觉得很是奇怪,便去询问师傅。
师傅道,后面记载的是一种养蛊之术,阴损的东西,所以被撕掉了。
“我知道了,姜轻语一定是用了蛊,养蛊之术,向来是要用血,她为何会幻化了我……师姐姜绒的容貌,定然是在朝夕相处间拿到了她的血,从而养成了蛊,不是幻颜丹,而是幻颜蛊!”
一直困扰她的谜团在这一刻终于清晰明了了起来。
也就是说姜轻语身后必然有这样一个阴邪毒辣之人。
“可有破解之法?”
姜绒想到的,夏帷自然能想到。
听到夏帷出声,她焦灼发凉的心口稳定了下,抬眼瞧见夏帷的膝盖处刀口还在出血,便将银针给拔了,之后拿出金疮药和纱布帮他止血。
“我没研究过蛊虫,暂时不知该如何破解,但天下医毒自古一家,只要将姜轻语体内的幻颜蛊杀死,她自然就变回了自己的容貌。”
但是这一点儿却也是最难的。
“夏帷,你说的对,也许我打草惊蛇了。”
姜绒闭上眼,她以为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可现在才知道,姜轻语的身后定然还有一个阴邪至极的狠毒人物。
谁知道这三年,他们都做了什么。
她的家人有没有被悄无声息的种上蛊虫?
“萧盈,先别慌。”
眼见着萧盈情绪不对,夏帷出声安抚。
“你打草惊蛇这件事现在看来反而是好事,姜轻语那边受到了你的刺激,一定会有所行动,只要行动,就会露出马脚,本王会派人盯着她的一举一动,有什么消息会第一时间告诉你。”
姜绒心不在焉的点了点头。
“我先回去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姜绒捏了捏眉心,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已是四更天了,再不回去睡一会儿,天都要亮了。
夏帷点了下头,姜绒收拾了一下银针包,便心事重重的离开了屋子。
夏帷靠在榻上,看着萧盈离开的背影,凤眸深邃如海,想到今晚上的这场谈话,他轻眯了下眼,姜绒的师姐吗?可……依然有一些不合理的地方,至少有不严谨的地方,比如当时姜轻语杀姜绒的时候,她既是亲眼所见,又为何眼睁睁看着姜绒被杀?
姜绒已死三年,她又为什么三年时间什么都没做?
还有……
她刚嫁给他的时候,却分明是哭哭啼啼,眼中一片怯懦和惶恐的模样。
最重要的是,她割过腕,那样深的伤口当时是抱着必死的心态去的,可也就是那次割腕之后,她就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一些被遗忘的画面又一次清晰的出现在脑海中。
他敢肯定,也就是那次割腕之后,萧盈整个人性格大变。
是真的之前都是伪装的,还是有其他什么不为人知的?
所以,萧盈还是有所隐瞒,但她说的话,以及她表现出来的,却也足够让他信任,更何况,他们的仇人目标确实一致。
***
次日。
天晴云朗,是个极好的天气。
姜轻语一大早便接到了姜家的消息让她回去一趟。
她送上了马车,带了丫鬟便回了姜家。
“二哥,你说昨晚上,我的屋子里进了贼?而且还是个女贼?”
姜轻语本以为是家里人听闻了长公主寿宴上发生的事情,对她有些担心,所以派人接她回府,却哪知道回来之后就听到她的房间遭了贼。
不是她的房间,是姜绒的房间。
“嗯,我亲眼看到那女贼从你屋子里拿走了一个木箱。”
姜沥出声道。
说起这个事儿,心里还有些憋闷,他竟是生生让那女贼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跑了。
一听这话,姜轻语的心里就是咯噔一下。
木箱子?什么木箱子……自从姜绒死后,她的一切都是自己的了,什么时候见过木箱子?
姜轻语的脸色沉了沉,想到自己的师傅,当年师傅找上她,就跟她说了要找到什么毒典药典,这几年她几乎将姜绒的房间给翻了个遍,却什么也没有找到。
是她,一定是姜绒回来了。
她回来将藏起来的东西拿走了!
姜轻语狠狠的咬住牙关。
“小妹,你进去看看还少没少其他的东西?”
姜沥道。
姜轻语阴着一张脸,依言进了房间,环视了一圈,视线落在梳妆台的位置,只有那里似乎被移动过,这几年,她都不知道那底下竟然藏了暗格。
好一个姜绒,她与她情同姐妹,一起长大,她却是依然对自己藏着秘密。
姜轻语眼中极快的闪过一道愤恨。
“应该是没有了。”
知道姜镇和姜沥就在身后,她自是不会露出异样,便摇了摇头道,“应该是没有了。”
“丫头,那木箱子里装的什么?可是重要东西?”
姜镇今日也未上朝,贼人夜闯将军府那是府上守卫的重大纰漏,更何况还是潜进了他小女儿的房间,所以他很是愤怒,已经上报京兆尹,追查刺客下落。
听到姜镇的话,姜轻语道,“爹,那木箱里就装着一些我收藏的珍品首饰。”
“哼,本将军一定要将那女贼找出来,堂堂京都城,竟有贼人出没,还偷到了将军府的头上,当真是好大的胆子,没事儿丫头,别难过,等爹爹再给你打造一些更好看的。”
“还有二哥,等二哥去把翠妆阁的新品都给你买下来。”
姜沥也在一旁道。
“谢谢爹,谢谢二哥。”
姜轻语勉强的扬了扬了唇角道,但内心里一片恨毒。
“小妹,你过来,二哥有话跟你说。”
就在这时,姜沥小声的在姜轻语耳边道,她一愣,“怎么了二哥?”
姜沥拉着姜轻语走到院子一角,避开自家父亲,确保没有人偷听到他们谈话之后才悄声道,“小妹,你还记得我十八岁那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