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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幼宜谢锦安小说

谢锦安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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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左脸迅速红肿,紧接着,谢府的家丁将她团团围住。沈幼宜捂着脸解释:“姑母,你误会了,我是——”“晦气!别叫我姑母!”

主角:沈幼宜谢锦安   更新:2023-04-11 22:3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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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幼宜谢锦安的其他类型小说《沈幼宜谢锦安小说》,由网络作家“谢锦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她的左脸迅速红肿,紧接着,谢府的家丁将她团团围住。沈幼宜捂着脸解释:“姑母,你误会了,我是——”“晦气!别叫我姑母!”

《沈幼宜谢锦安小说》精彩片段

沈幼宜还没来得及反应,一巴掌便重重抽向她!

“啪!”

她的左脸迅速红肿,紧接着,谢府的家丁将她团团围住。

沈幼宜捂着脸解释:“姑母,你误会了,我是——”

“晦气!别叫我姑母!”

谢老夫人打完人,火气反而更大,满脸刻薄指着沈幼宜残破的衣衫:“看看你这破烂的一身!简直丢尽了谢府的脸!”

“来人!给我打!打死这个不守妇道的、形骸放荡的贱妇!”

沈幼宜踉跄后退,缓慢解释:“我没有,你听我解释……”

不等她说完,身后一个棒棍重重打在腰间。

“啊……”

沈幼宜惨叫倒地,给谢锦安寻药,她已经折腾得满身是伤,此时更是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再挣扎。

随着棍棒的一声声落下,沈幼宜再也受不住匍匐在地,几近晕厥。

昏沉间,不知是谁喊了一句:“大人过来了!”

棍棒声停下,紧接着谢锦安一身玄衣,大步而来。

沈幼宜用尽力气抬头看去,两人的目光在空气中相接。

她的眼眶之中泪光涌现,他的唇色正常,看来已经解毒了。

谢老夫人转身看向黑脸的谢锦安,又看了眼血肉模糊的沈幼宜,略有心虚辩解:“安儿,沈幼宜背着你偷人,深夜才回来,我帮你教训教训,没关系吧?”

沈幼宜猛然看向谢锦安,急声辩解:“夫君,我没有偷人,我晚归是为了去京郊荆棘林给你摘解毒的晨幽花,衣服也是找花时被划破——”

“荒唐!”

谢锦安打断解释,眉宇间有了怒意:“晨幽花是分明是婉儿为我寻得,她为此还中了花毒,至今昏迷不醒!这种功劳你也敢抢?”

谢老夫人见此,厉声喝道:“晨幽花身上有剧毒,寻常人触之即死。曹小姐是圣医谷的的传人,有‘妙手丹仙’之称,只有她才摘得下花,你撒谎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

“不,你们弄错了。”

沈幼宜强撑着身体上的疼痛,摇头辩解:“曹婉儿她只是圣医谷的外门弟子,我才是圣医谷的传人。”

“够了。”

谢锦安再一次打断,看向沈幼宜的眼神更加厌烦。

“全云朝的人都知道,‘妙手丹仙’自小在圣医谷学医,三年前出谷游历,研制的医方造福我们云朝将士,而你三年前嫁进了我们谢家,连京城都没出去,也敢无耻冒充?”

沈幼宜哽住,她虽然人在京城,这三年却也在药庐研制方子,献给了陛下,她真的没有撒谎!

她颤抖着爬过去,扯着谢锦安的衣摆哀求:“夫君,你信我一次……”

男人却一脚踢开她:“愚蠢无知,你确实该被好好教训。”

话落,他甩袖离开,不带一丝情感。

得到谢锦安的态度,谢老夫人直接下令:“给这贱人打够二十大板后,关进柴房,没我的命令谁也不许放她出来。”

话落,家丁的板子又重重落下,沈幼宜看着谢锦安离去的背影,眼中的光一点点熄灭……

整整二十大板,要了沈幼宜半条命。

被家丁扔进柴房后,她已经陷入昏迷。

隐约间,她好像听到了喜乐锣鼓声,回到了嫁给谢锦安的那夜。

她在喜床上,红盖头被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手掀开,入眼是男人俊朗的眉眼,她按耐不住心中的雀跃。

“夫君……”

然而男人却冷眼将盖头甩在她脸上:“滚!”

下一秒,沈幼宜从梦中惊醒。

天边又漆黑,耳边还真的听到了锣鼓敲打的声音。

沈幼宜抬手按住胸口的悸动,撑着身体的疼痛朝柴房的门边爬去。

这时,柴房的门被毫不客气地推开,一个丫鬟骂骂咧咧闯进来:“真倒霉,外面大人和曹小姐的定亲宴热热闹闹的,偏偏我被派来伺候弃妇!”



什么定亲宴!

沈幼宜被惊的站不稳。

她颤巍巍扶着门,不可置信地抓住丫鬟:“你胡说什么?我还没有死,夫君怎么能娶别人?

丫鬟捂住口鼻,嫌弃地踹开人:“大人为什么不能娶新妇?你都做出了偷人的丑事,还当自己是夫人呢。”

得到了肯定答案,沈幼宜没有血色的脸更加苍白。

她不顾丫鬟阻挠,劺足力气朝门外跑去。

一路上,夜风将脸颊刮得生疼。

谢府到处是喜色,红灯笼高高挂起,不远处,婆子们还在议论:“今天的定亲宴比大人三年前的成亲宴要热闹百倍。”

“那当然了,沈幼宜不过是会点皮毛医术的孤女,哪能和圣医谷传人的曹小姐比,更何况曹小姐还是尚书千金,大人娶了她,官途一定会平坦顺利。”

“实话跟你们说吧,曹小姐来府上的第一天,老夫人就谋划休掉沈幼宜了……”

越听,沈幼宜的心越乱。

她匆匆赶往寝房,在走到后园的拐角处时,正好遇上了身穿红色定亲礼服的谢锦安。

沈幼宜看着他身上的那一抹红,只觉得心头被人泼了冷水的冰凉。

“夫君……”

谢锦安听到声音,漆黑的眼眸扫来,随即冷下脸:“谁允许你跑出来的?”

沈幼宜看着他眼里的嫌弃与厌恶,心中涌起的那抹希望顿时湮灭。

她上前一步,颤声问他:“夫君,你要娶曹婉儿,是真的吗?”

谢锦安冷着脸看她,没有答话。

得到男人的默认,沈幼宜只觉得积压在心间三年的情感再也压抑不住。

她攥紧了裙摆,眼泪‘哗’的一下宣泄而出。

“我跟你还是夫妻,你怎么能够娶别人?”

话落,却听男人冷哼一声,伸手从袖口中掏出一封休书,狠狠摔给沈幼宜:“从现在开始,你就不是我的妻子。”

沈幼宜颤抖着接住休书,却不敢多看一眼。

只挣扎着哀求谢锦安:“三年前我将信物拿过来的时候,按照谢家家规,你这一生一世便只能娶我一个妻子。”

“夫君,你不能休我——”

话音未落,谢老夫人忽然从一旁冲出,不由分说又是一巴掌打下:“你自己不要脸逼娶,又耐不住寂寞偷人,我没让你沉塘就已是仁至义尽,还敢威胁安儿?”

“我们谢府已经和高贵的曹小姐定亲,绝不能让你这卑贱之人坏了好事,来人,还不快将这贱妇丢出去!”

说罢,不远处的一众家丁朝沈幼宜而来。

沈幼宜却不管,只倔强地看向谢锦安,一瘸一拐朝他走去。

“谢锦安,这三年,你从小小七品大理寺寺丞一步步爬上大理寺卿的位置,受了无数次致命伤,哪一次,不是我豁出命求药?”

“我甚至……拿自己的身体为药引,为你调理体魄……”

这一字一句,道尽心酸,声声剜心:“就算是我逼你成婚,难道我的付出还不足以消弭怨恨吗?”

沈幼宜停在谢锦安面前,拉住了他的衣角,放软了语气问他:“三年来,你就真的没有一点喜欢我?”

下一秒,谢锦安却一把甩开她的手,黑眸之中尽是厌恶。

“你的每一次触碰都让我觉得无比恶心。”

话语像利剑,狠狠刺进沈幼宜的心肺,割碎她最后一点希望。

原来她这么让他恶心……

这三年的爱囚,困住的只有可笑的自己。

一旁,谢老夫人不耐烦催促:“安儿,何必跟跟这贱妇废话?让家丁拖出去就行,婉儿还在前厅等着,我们该去迎接尚书府来的贵客了。”

谢锦安没有半点反驳,仿佛沈幼宜于他而言,真的只是一个污点。

这一刻,沈幼宜彻底死心。

她绝望闭上双眼,再次睁眼后,眼底已经一片傲然,她侧身躲开家丁的手,冷道:“不必拖,我自己会走。”

是她为爱障目……曹婉儿说出谢锦安是其未婚夫的那一刻,自己就该明白,谢府已经容不下她。

没有什么好奢望的了。

随后,沈幼宜朝后退了两步,挺直腰板,淡漠看向谢锦安:“谢锦安,从今往后,那个爱你的沈幼宜,死了。”

话落,她拔下头上信物发簪,死死凝着谢锦安,霍地砸下!

“嘭——”

发簪碎裂,与此同时,沈幼宜的誓言响彻花园:“从此以后,你我恩断义绝,只愿从此永不相见!”

话落,她决然转身,再无半分留恋。

众目睽睽之下,她就这么一撅一拐地走出了院子。

看着沈幼宜纤瘦的背影,谢锦安心底莫名伤过一丝异样,在他面前小心翼翼的女人,竟然还有这么果决的一面?

但他终究是没有去追她,转身陪着谢老夫人一同去了前厅迎客。

夜风呼啸,街道上空无一人。

沈幼宜一路独行到城门,满心荒芜。

当初,她不听劝阻,为了谢锦安抛弃家人,忤逆师命,如今被赶出谢府,无处可去,也是她活该……

正想着,忽然传来一阵地动,“哄哄”的声音随着一阵明亮的光芒,自道路的尽头渐渐传来。

沈幼宜抬眼望去,却两队提着华贵的琉璃灯,穿着禁军服饰的红甲骑兵,从远处驰骋而来,扬起滚滚尘烟,气势雄伟。

还不等沈幼宜回过神,他们已经近前,动作一致跪地,恭敬喊道——

“奉皇后娘娘之命,恭迎小小姐回府!”



沈幼宜怔愣地看着这些皇城禁军,接着,就见一尊高贵无比的轿撵,缓缓听到了她的面前。

随后,一只芊芊玉手撩起轿帘,身穿尊贵皇后宫装的大姐,温柔走了出来,沈幼宜强的视线骤然模糊。

而下一秒,两鬓发白的父亲,被二姐,三姐扶下了马车。

沈幼宜傻傻呆在原地,直到他们纷纷冲她伸出手,毫无芥蒂呼着:“宜儿,我们来接你回家。”

泪水在这一刻崩塌,她再也忍不住冲他们奔去,一把扑进久违的怀抱:“爹爹,阿姐……我好想你们……”

“呜呜……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会不听话了……”

宰相沈宏心疼不已。

云朝男女皆可为官,大女儿贵为皇后,母仪天下,二女儿做了御史大夫,监察百官,三女儿做了戍边将军,立下无数赫赫战功,他最为疼爱就是自小体弱多病的小女儿。

故此,他忍着分离的痛苦,将六岁的宜儿送去了圣医谷学医,宜儿聪慧,十三岁就赢得‘妙手丹仙’的称号,还被选做神医谷的传人。

他以为宜儿自此会一生顺遂,可没想到,她会遇上谢锦安,如今弄得伤横累累……

“好一个谢锦安,竟然将我儿伤害至此,本相绝不会善罢甘休!”

沈幼宜本就重伤未愈,被相见的情绪一冲击,彻底昏迷了过去。

其他四人更是心疼,发誓不会放过谢府一众。

……

另一边,沈幼宜的离开,谢府所有人都高兴。

曹婉儿挽着谢锦安接待宾客,满脸得意。

沈幼宜是圣医谷真正的传人又如何?圣医谷天高地远,又没什么人出山,根本没人来帮忙。

据她了解,沈幼宜六岁就到了圣医谷,不过是谷主捡回去的没有背景的孤女而已。

在京城,沈幼宜无依无靠,自己不过略施小计,就没人相信沈幼宜是‘妙手丹仙’!

区区孤女,哪里是她这个尚书千金的对手。

谢锦安年轻有为,跟她又自幼认识,这样有潜力,又英俊的男人,合该是她曹婉儿的丈夫!

……

半月后,京城最豪华的成衣铺,锦绣阁。

尊贵的二楼雅间内,谢锦安一袭玄衣,高贵清冷。

曹婉儿紧紧贴在谢锦安的身旁,问掌故要锦绣阁的镇店之宝——天蚕丝织就的流光绯绫绸缎。

“我是尚书府千金,又是云朝备受尊敬的圣医谷传人‘妙手丹仙’,这件流光绯绫还不能给我吗?”

‘妙手丹仙’研制的医方,救了不少边疆将士的性命。

掌故的态度瞬间恭敬了许多:“曹小姐,我也很想帮您,但这绯绫已经被另一位贵人定下,不若我带您过去,您自己同他们商议,如何?”

流光绯绫在日光下闪烁着粼粼光色,做嫁衣最合适。

曹婉儿向来喜欢出风头,这流光绯绫她要定了。

她享受着冒充‘妙手丹仙’带来的便利,甜甜笑道:“那就麻烦掌柜带路了。”

掌柜点头道:“今日也赶巧,定了流光绯绫的贵人就在天字一号房。”

天字一号房,那可是朝中正一品以上的官员家属才可以进。

曹婉儿凑近谢锦安,小声道:“阿锦,天字一号房的贵人身份绝不简单,若能结交定能对你的仕途有利。”

“在云朝,大家都会给我这个‘妙手丹仙’几分薄面,不如你陪我去一趟如何?”

谢锦安握上曹婉儿的手,оазис心头感动:“难为你事事为我考虑。”

曹婉儿羞涩垂眸:“我们马上就成亲了,我知道你志存高远。我心悦你,当然要给你的仕途带来助力……”

谢锦安一愣,莫名想到了沈幼宜。

那女人口口声声说爱他,成亲三年,却只给他带了污名……不提也罢!

此刻,天字一号雅间。

沈幼宜伤势一痊愈,就被二姐沈娴琅拉出来闲逛,美其名曰要改头换面,去去晦气。

但除了医书,她对衣服首饰之类并不感兴趣,来了锦绣阁只逛了一会儿,就任由二姐出去挑选,自己在雅间躲清闲。

忽然,房门被敲响。

沈幼宜捏住茶杯的手微顿:“进。”

她抬头看去,下一秒,竟见到谢锦安与曹婉儿携手跨进!



空气仿佛都寂静了一秒。

沈幼宜冷脸放下茶杯,暗道冤家路窄!

而曹婉儿最是不可置信地,她伸手指着沈幼宜,语调尖锐质问掌柜:“你说的天字一号尊贵的客人就是她?”

谢锦安的脸色也很不好看,尤其是看着放在坐上那鲜红的流光绯绫绸缎,心头不知怎么一阵烦躁。

他大步上前,用力拽住沈幼宜的手:“你要这流光绯绫的布料做什么?这次你又要逼谁与你成婚?”

沈幼宜一脸莫名。

她都不知道这不了叫什么,只是二姐说这布料柔软,裁了做帕子用挺好。

不过,她既然离开了谢府,也无意和从前的人纠缠。

她冷脸甩开人,只淡淡道:“谢大人,请你自重。”

这时,一旁的曹婉儿上前,用故作担忧的口吻暗示:“师妹,你一个身无分文的孤女哪来的钱买价值千金的‘流光绯绫’?你该不会是为了贪图一时的荣华富贵,出卖了自己吧……”话落,谢锦安的脸色更沉。

雅间内的温度,仿佛骤降二十度。

沈幼宜被气笑了,曹婉儿冒充着‘妙手丹仙’,难道不知道‘妙手丹仙’随便研制的一瓶丹药就价值千金?

想要东西还倒打一耙,他们的嘴脸未免太难看!

这‘流光绯绫’她本不是很在意,现在,她要定了!

“你管我是哪来的钱买的?反正呢,这‘流光绯绫’我已经付钱了,我的东西我就算是扔去给乞丐,也不给某些颠倒黑白,忘恩负义之徒!”

话落,沈幼宜抱上‘流光绯绫’,冷嘲走出雅间。

谢锦安的脸早就黑得不能看。

曹婉儿心头暗恨,但又忌惮沈幼宜是真正的‘妙手丹仙’,可不能让那小贱人回头又巴上谢府。

听说沈幼宜被打了二十大板才被赶出谢府,她真么就没死在外边呢?

想着,她假装好奇问:“掌柜,‘流光绯绫’一般是成婚才用,你可知这天字一号的另一位男客是谁?”

这一次,掌柜摇头拒绝:“抱歉,按照规矩,这些锦绣阁规定不能再透露了。”

“哎,掌柜的你不知道,刚刚离开那位是我的师妹,她刚因为做错事被主人家赶出府,我也是担心她被人偏……”

曹婉儿的担忧入耳,刺的谢锦安心头那股被背叛的怒意阵阵升腾。

沈幼宜只不过被休半月,转眼就要和被人成婚,她果然是早就跟野男人勾搭上了!

掌柜不说,他还不能查吗?

他倒要看看,是谁在自己的眼皮子地下勾搭沈幼宜!

……

另一边,沈幼宜离开锦绣阁上了马车,跟二姐沈娴琅打道回府。

马车上,她倚在窗头,一般心情低落的模样。

沈娴琅从身后拿出一叠男子的画像,一一摊开给自家妹妹看,试图转移她的注意力。

“小妹,这些都是你大姐亲自给你挑的京城公子哥,都是个顶个的好,你看一看有没有中意的?”

沈幼宜兴致恹恹扫过画像上的人,含糊着点了点头。

和谢锦安那段感情,实在太累。

她现在有些提不起对男人的兴趣。

鉴于沈幼宜从前对谢锦安的执著,沈娴琅顺其自热误会了:“小妹,你该不会还想着谢锦安那个负心汉?”

“怎么可能!”

沈幼宜反驳完,脑海都没甩开刚刚谢锦安和曹婉儿相携走进雅间的场面。

她实在膈应到了。

无奈扑进沈娴琅的怀里:“二姐,你要是真闲,不如给我找些医书的孤本,那我可能还会感兴趣一些。”

“行,我晚点进宫让大姐去皇家御书房找找。”

……

晚上,谢府书房。

谢锦安正等着家丁回禀沈幼宜的去向,不料,却先等来小厮的慌张:“大人,不好了!老夫人的头疾又犯了!”

谢锦安一顿,立刻放下茶盏:“姑母的药呢?按时服用了没有?”

小厮摇了摇头,因为跑得急发丝被夜风吹得乱糟糟的:“药都没有了,曹小姐已经赶过去了,您快去看看吧!”

谢锦安立刻大步奔出书房,朝谢老夫人的寝屋走去。

刚靠近寝屋,就听到屋内传来曹婉儿的一句:“老夫人这病忽然加重,着实奇怪,看起啦像是用错了药……”

话落,谢老夫人便大声哀嚎:“一定是沈幼宜那个贱人害得!”

余光见到谢锦安进来,谢老夫人嚎的更厉害了:“安儿啊,要不是曹小姐发现,我说不定就要被沈幼宜那毒妇害死了,报官!必须要报官!”

谢锦安看着从小抚育自己的姑母面色惨白,心中也是不好受。

“此事,我会立即处理。”

恰正在这时,家丁来报:“大人,我们在药庐附近,发现了沈幼宜!”

谢锦安凛然看去,冷峻的侧脸瞬间黑沉:“传令下去,迅速随我去将沈幼宜那恶妇抓回来!”



夜风呼啸,京城街上已鲜少人走动。

谢锦安领了一众家丁朝药庐而去,满脸阴郁。

药庐,竹叶簌簌。

一辆繁贵富丽的马车停在药庐前,御史沈娴琅坐在马车之上,刚从皇宫出来,她一身官袍还没来得及脱下。

沈幼宜提着配好的药从药庐走出,刚要朝马车走去,就迎面遇上了带着人马的谢锦安。

冤家路窄!

她以为是恰巧碰上了去办公的谢锦安,便加快了去马车的脚步。

哪只,谢锦安却一个健步冲到她面前,大手狠狠抓住她:“跑什么?心虚了?沈幼宜,你胡乱给姑母所吃了什么药?你知不知道你差点害死了她!”

沈幼宜还没来得及反应他话里的意思,便见一众家丁将她团团围住。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沈幼宜蹙眉,自嫁进谢府,她就差将谢老夫人供起来了,给她吃的哪一样东西,不知滋补的圣药?

可谢锦安只觉得她装的一副无辜模样,手上的力道又重了几分。

他抿着唇,深深注视她:“既然你装傻,那便跟我去衙门说个明白。”

说罢,就要扣着她往外走,这时,沈娴琅再也忍不住,‘哗’得掀开车帘,冷脸训斥:“谁敢动我宰相府的人!”

紧接着,就见沈娴琅一身威严下车。

空气静谧。

谢锦安剑眉一皱,不过碍于沈娴琅的官阶,倒是松开扣着沈幼宜的手,向沈娴琅行礼:“御史大人。”

沈娴琅冷脸上前,将自家小妹护在了身后:“谢大人,捉贼拿赃,你要抓人还请出示证据。”

谢锦安站着没动,语气却是生冷:“御史大人可知你所护之人本是我府中的一个德行败坏的罪妇,她害得我姑母头疾不愈,这等心思不纯之人你确定要护?”

沈幼宜听着他言语之中的笃定,一股闷堵憋在心口,气闷难耐。

沈娴琅见谢锦安这样侮辱他们宰相府的宝贝,早就气得要揍人。

但碍于身上这身朝服,她才压下怒意,嘲道:“谢大人若是没有证据,只凭口舌只言抓人,我看你这大理寺卿还是换个人来做更好!”

话罢,她拉着沈幼宜上了马车。

沈娴琅官阶高谢锦安两等,他却是无法随意从她手中抓人。

凝着马车远去,他只不甘警告:“御史大人,宰相府若要窝藏罪妇,可就要考虑好后果!”

马车却没有丝毫停顿。

车内,沈幼宜将手中的药包交给沈娴琅。

“药方我已经完善了很多,这次的配方定能让陛下多年的头疾痊愈,二姐明天进宫便帮我带给大姐吧,由大姐转交给陛下再合适不过。”

沈娴琅点了点头,笑道:“我们家小妹不愧是圣医谷的妙手丹仙,不如趁这个机会想一想要讨一些什么赏赐,不过依你与陛下的关系,不论提出什么样的要求,陛下定会同意。”

其实,她治疗谢老夫人头疾,用的是和陛下一样的药方。

但是谢老夫人饮食上却不听劝,如今头疾复发,那也是自找的。

……

另一边,谢老夫人疼到睡不着觉。

曹婉儿只是个外门弟子,根本不会治疗顽固疾病,她只好去沈幼宜曾经住的偏殿翻找,试图寻找治头疾的药方。

没想到,还真让她在枕头下找到了一张药方。

随后,她拿着药方子,一边说着药方不对,一边却偷偷地用这药方熬了汤药给谢老夫人试用。

两个时辰后。

谢老夫人喝完曹婉儿熬制的汤药,头瞬间不疼。

她看向曹婉儿更是像看菩萨,不停夸赞:“多亏有你,若不是你在,我早就被沈幼宜那毒妇害死了!”

“就该是你这样的妙手仙医,才和我家安儿相配!”

曹婉儿羞涩垂眸,心中却早已乐开了花。

听说陛下常年也头疾,若是这方子当真管用,自己将它献给陛下,到时候陛下的头疾好了,一定会给自己很多赏赐。

越想着,曹婉儿的心便越是按捺不住。

正及此时,家丁通传:“大人回来了。

床榻上,谢老夫人急声询问:“可有抓到那毒妇?”

家丁跪在地上,支支吾吾回道:“没有,大人去时御史大人也在那,御史铁了心要护着沈幼宜,大人也没有办法。”

“还说……说她是宰相府的人,还威胁大人,说要把大理寺卿换个人来做!”

越往下听,谢老夫人越是哆嗦。

“这可如何是好,御史沈娴琅可是宰相府的二小姐,她姐姐还是中宫皇后!沈幼宜那贱蹄子怎么就这么好运,攀上了宰相府!

正急着,谢锦安负手走进,脸色阴沉。

谢老夫人连忙起身,紧张道:“阿锦,那毒妇攀上了宰相府,她心肠狠毒,定是嫉恨我们赶她出府,会报复我们谢家!”

“要是她害了你的仕途,这可如何是好!”

见状,曹婉儿忙扶住谢老夫人,推心置腹道:“伯母您不用担心,宰相府一家独大,经常仗势欺人!这京城众人早就看不下去。”

“恰好我根据沈幼宜方子,琢磨出了治疗头疾的好药方,届时我让爹爹承给陛下,待陛下病好,再让我爹爹替阿锦美言几句,阿锦的仕途必定无忧。”

闻言,谢老夫人大喜,拉着曹婉儿的手,无比亲热道:“还是婉儿明事理,那沈幼宜不过是一个孤女,自以为攀上了宰相府,殊不知被人当了靶子都不知道,对吧安儿?”

谢锦安没有说话,看着谢老夫人与曹婉儿你一言我一句,只觉得无比烦闷。

他掐了掐袖口上的云纹,想到沈娴琅给自己下脸,脸色一秒比一秒难看。

宰相府,确实仗势欺人!

……

夜深,书房。

谢锦安批着公文,却怎么也静不下心,脑海总浮现沈幼宜的冷脸。

沈幼宜到底是怎么和宰相府扯上关系的?

难道是她身后的男人,跟宰相有关?

越想越烦躁,他干脆起身出府。

不料,他刚一出府门,竟然迎面就遇上了沈幼宜!



月色下。

沈幼宜穿着素白的绸缎,泛着点点银光,头上带着一套珍珠头饰,整个人清丽出尘,宛若月下仙子。

谢锦安漆黑眼底闪过一抹惊艳。

他记得从前沈幼宜总是灰头土脸将自己埋在药罐之中,一副寡淡无味的模样,如今一打扮,竟让他有些挪不开眼。

这么晚了,沈幼宜特地打扮来谢府,除了是来见他,不可能还有其他的原因。

瞬间,谢锦安有种豁然开朗。

难怪这段时间,自己总是偶遇沈幼宜,她一定是欲情故纵,想要吸引自己的注意。

一时间,那压在他心头的莫名憋闷,骤然散去。

他就说,沈幼宜爱他爱到没有尊严,怎么可能在短短一个月突然变心?

沈幼宜被谢锦安盯得浑身不自在。

她不过是急着出来找味药材,抄了个近路,没想到这么巧遇见了谢锦安!

不想和对方有过多的交集,她装做没看见,准备擦肩而过。

却在下一秒,被谢锦安抓住。

“你干什么?放开我!”

沈幼宜刚一挣扎,谢锦安却摆出一副我早就看透你的模样:“既然都已经回来了,还装什么?”

沈幼宜一愣,不知道男人发什么疯。

谢锦安却以为自己说中了,率粥语气软下许多:“我知道把你赶出府,你心中有怨,但你靠着搭上宰相府来吸引为我的注意力委实不该。”

“宰相府仗势欺人,朝中已经怨声载道,你以为他们能看上你那三脚猫的医术?他们明面上护着你,其实是在利用你对付我罢了!”

“但看在你对我一片痴心的份上,只你要配合我,在陛下面前做了证人,揭发宰相府的恶行,我的后院倒是可以给你留给位置。”

沈幼宜抓紧裙琚,脸色气得一会青一会白。

她从前怎么不知道,谢锦安这么会颠倒黑白?

仗势欺人的,难道不是他自己吗?2

以为她是孤女,随意对她任打任骂,随意抛弃!

越想越气,沈幼宜再也忍不住,抬起左膝一脚蹬了过去!

男人被踢中两腿中央,都市吃痛撒开手,刚刚才露出的半点温柔瞬间化为冷冽:“沈幼宜!!”

然而,沈幼宜早就趁机跑开,头也没回。

男人捂住身下,撑着身体,凝着她远去的背影,阴鹜怒道:“沈幼宜,来日宰相府倒了,本官看你该如何自处!”

……

翌日,谢府书房。

被踢的那一脚已经不疼了,但谢锦安一想起沈幼宜的忤逆,手中的毛笔都生生被折断。

不识好歹的女人!

他捏起茶杯,将其重重砸在地上。

“来人!沈幼宜呢?还没查到她去了哪里?”

家丁慌乱进门,跪地颤声回道:“禀大人,奴才查到沈幼宜进了宰相府,之后就再没出来过……”

书房外。

谢老夫人听到谢锦安怒气,忙收回刚要踏进的脚。

她看向一旁曹婉儿,不安踱步:“沈幼宜这贱妇怎么还和宰相府的人搅合到一起?她是不是又想了什么毒计报复我们谢家。”

“不能再坐以待毙了,我今日就去击鼓鸣冤,趁她现在就在宰相府,捉贼拿赃,状告沈幼宜故意下毒害我,状告宰相府仗势欺人,包庇谋杀的恶妇!”

话落,谢老夫人也不通禀告谢锦安,自作主张地和曹婉儿一同离开了谢府。

半刻钟后。

谢老夫人站在开封衙门的登闻鼓前,手上捏着一颗药丸微颤。

曹婉儿故作不忍道:“伯母,您可想好了,这药一旦吃下,将会加重你的头疾,对您的身体大有损伤……”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定要阻止沈幼宜再害安儿,绝不能让她毁了安儿的前途!”

曹婉儿趁机又说:“伯母放心,我已经告诉了爹爹,你击鼓鸣冤之后,他会帮着打点一二,届时一定能扳倒宰相府,不让他们迫害阿锦的仕途。”

实际上,曹尚书和宰相府不合,早就想借机暗害宰相府了。

如今这送上门来的机会,自然要抓住。

谢老夫人却感恩戴德,眼眸一狠,立刻将药丸吞服。

紧接着,她拿起棒槌,将登闻鼓重重敲响。

“咚——”

“咚咚——”

“咚咚咚——”

“民妇谢秦美,状告谢府罪妇沈幼宜下毒谋害我性命,状告宰相府仗势欺人,窝藏罪犯,请天子明察!”

谢老夫人的声音随着一声声鼓响,很快传开。

一时间,整个京城都在看这一场弥天热闹。

由曹尚书一派运作,事情闹大,消息很快传到了皇宫之中。

傍晚,沈幼宜便接到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登闻鼓鸣冤一事影响过大,传沈幼宜当庭对峙,钦此。”

沈幼宜跪地接过圣旨,公公有意提醒道:“这次当庭对峙,陛下钦点了大理寺卿谢锦安主审案件,曹尚书领众官陪审。”

谢锦安?曹尚书?

沈幼宜握住圣旨的手微顿,却只挑了挑眉。

看来,有场好戏等着自己。

果不其然,等等到了公堂,刚一踏进去,原本该跪在的地上的谢老夫人,正高调坐在椅子上。

四目相对,谢老夫人毫不掩饰得意:“贱人,你的死期到了。”

闻言,沈幼宜却不紧不慢、自定神闲地扫了一眼堂上众人,意味深长道:“有的人,确实死期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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