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回答他,只问:
「我哥哥是你杀的吗?」
脖颈一阵阵的发疼,那剑更加深入到皮肉里。
「你哥哥是谁杀的不一定,但是你,一定是我杀的。」
我点了点头,抚上脖颈上的剑。
「哥哥既叫我一声阿锦,我便救哥哥一命。」
「我也没那么傻,若你出事,我便是第一嫌疑人,所以那轻纱上的并非毒药,而是——泻药。」
话落,那人的脸色缓缓转青,我又听到了昨夜里相似的咒骂:
「他娘的,萧锦宁,你给我等着!」
说罢,他放下剑,大步流星的向里间走去。
我起身,抖了抖白色的轻纱,推门离开。
或许从一开始,他顶着哥哥的脸好好的站在我面前时,就是在告诉我,他不是我哥哥。
是敌是友,往后的日子会有答案。
如果没有那个预言,没有宸妃和萧妤,我也是什么都不懂的公主。
也不会,被那人称作毒蛇。
我娘是靖安候府唯一的女娘,被人千娇百宠到了 16 岁,嫁给了当时还是皇子的父皇。
那时的父皇,有着靖安候府的支持,从皇位之争中脱颖而出,被立为了太子,娘亲生下哥哥后,父皇也如愿登上了皇位,他遣散后宫,立我娘为后。
被遣散的人里,就有当今的宸妃。
于是我娘生我的那一天,宸妃于草垛之上偷偷生下了萧妤,九年后,她带着孩子和预言的能力,逼死了我的娘亲。
靖安候府众人要为娘亲讨回公道,被以反叛之名镇压,发配边疆。
皇帝为什么会这么有恃无恐,因为靖安候府一门十三子,全部战死沙场,只余老幼病残,任他揉捏。
百年世家陨落,留下了一个无主的军队,他们不听命于朝堂,只听命于靖安候府的血脉。
于是哥哥走后,我有了这一支军队,为首的将领授我诗书,教我习武和用毒。
为打败西凉而生的军队,我要用他们,改朝换代,弑君,篡位。
哥哥死在去西凉为质的第六年。
那年的信鸽飞回了好多次,都是哥哥为我写的各种西凉的好风景。
他在告诉我,他有好好活着,他想让我也好好的活着。
可哥哥是个温文尔雅的谦谦公子,那信的笔锋却处处透着凌厉张扬,我求人去查,却只得了哥哥的死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