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生意不错,三个摊子上都卖出不少光盘。三点左右人气最旺,就在这时街道两头同时传来警笛声,两辆警车和一辆文化部门的车子转眼间冲到近前。蒋干三人年轻力壮,身手敏捷,自然逃的最快,可怜那几个四五十岁的肥胖老板却未能逃脱厄运。
“老大,今天我们跑路的速度好像又快了?”吃晚饭时杨德权开玩笑道。
“的确如此,我们要去有关部门申请,强烈要求加入国家体育队,下一届奥运会短跑冠军非我们莫属,牙买加的那个黑小子可以回乡种田了。”蒋干牛皮哄哄的说。
“为两位新世界冠军的诞生,干杯!”丁健急忙向二人举起酒杯,不失时机的拍了个马屁。
蒋干放下酒杯,叹气道:“干这行是能赚俩钱,但风险也很大啊!”
“是啊!”杨德权和丁健也深有同感。
接下来一个礼拜,蒋干三人的生意还不错,要是把每天的平均收入乘以三十天的话,相信已经远远超过每月一两千元收入的普通打工者。但这钱赚得并不令人安心,城管、市容、警察和文化部门时不时就来检查围堵,令他们不胜其烦。
这天夜里,睡梦中的蒋干被尿憋醒了。“喔……唔……”正要起身去院中小便,寂静的院子里忽然传来女人的呻吟声。听声音应该是从隔壁那对小恋人房子中传过来的,他当然明白那是什么声音,听到那声音后,他的内裤迅速支起了帐篷。
蒋干悄悄到了院子里“放了水”。这时天气渐热,很多人睡觉都开着窗子,他站在那对小恋人开着的窗子前,就感觉他们是在自己的面前做ai一样。那对小恋人正越来越进入状态,蒋干的手也在下身活动着,同时他把房中的男人幻想成自己。
蒋干觉得房中女人的叫声,时而欢愉的像叫花子忽然得到一桌美食时的欢呼,时而痛苦的如同重伤者临死前的挣扎,忽高忽低,忽长忽短,袅袅不绝。有时某个单音高上去、高上去,高的像演奏的琴弦就要断了,但接下来却又像高空的伞兵,飘飘摇摇的安稳降落了下来。蒋干被女人的叫声刺激得全身的血液都加速的流向了下身,恨自己手里没有录音设备,不然,录下来拿去参加世界女子叫chuang大赛,一定可以获得《史上最奇特的叫chuang声》大奖。
房中的喘气声,呻吟声,破木板床的摇动声仍在继续,但却一声比一声急。蒋干的手也在加快速度的活动,终于在屋里的女人“啊”的一声尖叫时,他也把“炮弹”打入了面前黑灯瞎火的窗子——和屋子里的女人同时达到了高chao。
蒋干回到依旧潮湿并散发着淡淡霉气的房中,杨德权和丁健在另一张床上正鼾声如雷。他却辗转反侧无法入睡,脑子里想起一个严重的问题,这样混下去行吗?如果一直这样下去,生活会变成什么样子?
他想着自己这段时间在天庐的经历,未来的前途。这些年他充满雄心壮志,但雄心壮志却一次次被磨灭。来天庐已经有一段时日,他见到过很多高楼大厦,也时常见到一些穿着名牌时装的人开着名车去写字楼里工作。而自己却每天都被人追得东躲西藏,过着狗一样的生活,现在更是连自己的“需求”都要靠偷听邻居的叫chuang声来解决。
蒋干知道自己的能力远远不如那些所谓的成功人事,自己没有学历,没有专业技能,就算找班上也只能做苦力,这些年居然混过来了,已算是非常运气了。
但是他也意识到,长期这样下去,肯定没有前途。“穷则变,变则通。”蒋干已经记不得在哪里看到的这句话,但他告诉自己,必须要改变了,改变自己思考问题的方式,改变对生活的态度。
听着两个兄弟鼾声依旧,蒋干心里非常的不舒服,确切的说是非常得不忿,凭什么别人可以住着别墅,开着跑车,而自己和好友却要住在这大杂院,睡在这阴暗潮湿的房间。他很想改变现状,虽然他还不知到要怎么做。
蒋干思考良久,他开始在心里盘点自己拥有的“本钱”。这次他是认真的了,他没有再去想自己读书少、没有技能这些困扰他很久的东西。
现在他想的是,怎么才能让自己有技能,有知识?目前有什么工作或小生意是不需要靠学历、技术,而又有发展前景?他一直相信自己,除了没有文凭和专业技术之外,他觉得自己并不比别人笨。
蒋干想到这几天卖碟片的经历,又想到每日中午去吃盒饭时的情景,他咬咬牙为自己下个一个决定。
天还没有大亮,蒋干已早早起床,并且硬把杨德权和干棒拖了起来,三人迎着初升的红日做慢跑运动。红红的太阳充满了朝气和活力,就像此时的蒋干。
蒋干这么多年来一直坚持锻炼,他明白,体力上的优势总是会转化成精神上的优势。
他今天特别精神,整个人就像头犊子似的,一身肌肉在奔跑时充满了爆发力。本来只是出来慢跑健身的,但他今天却越跑越快,杨德权还能勉强跟的上,但干棒却被甩的越来越远。
蒋干一口气跑到几里路外的一个广场上才停了下来,他把双手拢在嘴边对着太阳大吼了一声。
“干哥是不是吃了伟哥?还是受了什么刺激?”干棒气喘如牛的跑了过来,疑惑的问杨德权。
“老大很正常,以我对他的了解,肯定是他忽然解开了心结,已经下定了决心要做某件事情。”杨德权热切的看着蒋干,他很欣慰,每次老大有这种反常的表现时,都是老大又重新振作的时候。
“我已决定不卖光盘了,把剩下的货处理掉后,咱们兄弟去做别的生意,”吃早餐时,蒋干看着另外两人,又特别的强调了一句。“没有警察追和城管堵的生意。”
“什么生意?赚钱吗?投资大吗?”丁健一连问了几个问题。
“投资不大,赚钱绝对不成问题。”蒋干一副信心十足的样子,把杨德权刚叼在嘴里的香烟点着。“杨大虾,该是你出场展露武功的时候了,下面这出戏将会由你演主角。”
“打架吗?打谁?老大你只管吩咐。”大虾拍案而起。
“打你个头!”蒋干心生悔意,老子当初怎么就和这种人做了朋友,动不动就要打要杀的。“我让你打通他们的肠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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