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湛脸红了一下,狂点头,“好!只要不是小侯爷就成!”
说着,他拉着月拂泠的手臂往自己的营帐里走,“我给你准备了热水还有衣服,衣服是我的,你我身形相似,应当可以穿。你洗吧,我和游哥在外面守着。”
月拂泠感动死了,道:“湛湛你真好。”
景湛露出笑容,“你开心就好了。”
老侯爷来狩猎纯属是为了带自己儿子出来玩,还带了自己府里的卫兵。
官员们基本都是两人一顶营帐。
就连君弦,本该也是跟谢千澜一个营帐,只是谢千澜身体未愈没来。
而景湛却有自己独立的营帐,据说是老侯爷说孩子十六岁了,跟爹住在一起诸多不便。
如今看来,倒是方便了月拂泠。
外面有游淮泽守着,她是一百个放心,甚至还在浴桶里泡了一会。
在司监院,她因着女儿身都不敢如此放肆的洗澡。
还是自己儿子贴心啊。
外面,游淮泽跟景湛一左一右蹲着。
一个嘴里叼着跟狗尾巴草,一个双手捧脸,望着天色越来越暗,喃喃道:“这么久,水该凉了吧?”
他刚想问问游淮泽,忽见身旁一道身影闪过。
下一秒,游淮泽已在十步之外,右手撑在树上,左手轻撩头发,将声音压成低音炮,“姑娘,天色已晚,冷风习习,可需要温暖的胸膛躲一躲?”
丹棠郡主换了身火红留仙裙,头发重新梳过,红衣黑发,在天色昏暗的野外,十分夺目。
周围的公子少爷都有意无意的往这边看。
“游公子。”温曦叹了口气,刚要说话,忽然眼神定定的看着游淮泽身后,眼底闪过惊诧。
游淮泽见她半天没反应,跟着看过去。
只见景湛的营帐门口,一身月白色的月拂泠正打着哈欠走出来,头发似乎没有完全干,尽数垂落肩头,披于腰后。
老侯爷生怕自己儿子怕黑,附近早就点起了火把。
以至于周围站在昏暗里的人,将那火光中照亮的人看得清清楚楚。
那张巴掌脸白里透红,眼神透着迷茫的困意,眼睫上沾着水雾。
夜风吹过,将几根发丝吹到睫毛上,让月拂泠整个人看起来像只误闯人类领地的小兔子。
温曦定定的看了月拂泠好一会,连她一个女子都移不开视线,更遑论她身后的男人们。
以往这些男人看到漂亮女子都要议论几句,就连她路过时,都免不得要被评头论足。
可此刻她才意识到,在真正的美貌面前,没人会出声议论,甚至会屏息敛声。
白天时月拂泠穿着太监服,肮脏又狼狈,什么都看不出来。
她竟不知,一个太监有如此容貌,竟比女子还美。
正在与君弦说话的君镜也发现了周围气氛的不对劲,齐齐看过来。
而那在视线焦点中的人,正高高兴兴的扯着景湛,兴奋的说:“小侯爷,我在你营帐里看到了鞭炮,我们去炸屎玩啊。”
君镜蹙了蹙眉,沉声道:“高歌。”
“是。”
高歌很快出现在月拂泠面前,将她拉进营帐,隔开了外面的视线。
月拂泠慌了,“高统领,咱们这不会还禁烟花爆竹吧?”
高歌面无表情的扫过那张美得动人心魄的脸,飞快的移开视线,道:“皇上有令,把头发扎起来。”
“我头发还没干,又没人看我,等会行不行?头发没干就戴帽子,要脑溢血的。”
高歌刚要开口,门口传来君镜的声音,“束发便是,披头散发像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