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清晨醒来,清受起的很早,恍然有些难受,他用力伸了个懒腰,浑身又发烫了起来。
一千多个日夜来,那股神奇的能量时不时灌通他全身。
从进入这副躯体那天起,每隔一段时间早上起来这种感觉就会出现一下,而后身子僵硬了一阵,并不是局部坚硬,而是全身犹如石化一般,动弹不得。
起初他还认为是自己得了什么怪病,但除此之外并没有任何异样,日子久了他也就慢慢习惯了。
“算了,不想那么多了,反正之前每早也会硬一次,只是范围不大。”
清受敲完钟,经过走廊的时候,见到清午正朝他走来。
清受抬头看了看他,两眼无神,黑眼圈极重。
一想起昨日的光景,清受一下子明白了,掉头就要走。
“你给我站住!”
清午有气无力地叫住他,随即咳个不停。
他忍住了笑,故意问道:“师兄你怎么了,这么死去活来的?”
“……咳……你昨日跑去跟小师弟说了什么?”
清受无话,忍不住转过去坏笑。
“师兄,我没说什么,只是小师弟非说你讨厌他,我拗不过,就顺着他的话说。”
清午眼里布满血丝,冷笑了下:“顺着他话说?
就因为你这话,我被活活折磨了一个晚上!”
“师兄,你这可别怪我,谁让你先得罪了小师弟!”
清午怒瞪:“我……我要杀了你!”
“别闹了,师兄,还要赶去晨练!”
说完,撒腿就跑。
“都给我打起精神来……手都抬高来,气运足了……你们要加紧练习,这套心法你们练了三年了,毫无建树。
方丈师父马上要出关了,怎么向他交代……”几个人在院中修炼。
说话的是大师兄清云,西方方的一张脸,头蹭得光亮,细小的脖子,半夜没看到还以为是路灯。
他的个性跟他脸一样,正经得很,不苟言笑,至少清受三年来几乎是没看到他笑过。
“一脸的假正经……”清受小声嘀咕着。
“清受!
你在说什么,手抬起来,没吃饭是不是……吃那点稀粥,跟没吃了有什么差。”
“有的吃就不错了,爱还不吃。”
清源鄙夷道。
清受冷笑了一下:“师兄,你别说了,我都纳闷了,这寺庙的伙食这么差,你是怎么做到一身瞟的。”
“你……你管我!”
清源涨红了脸。
清轩笑了笑:“师兄,以后我的馒头都分你一半。”
“谢谢小师弟了,你那么瘦,自己多吃点。”
“好了,别废话了,都把手抬起来。”
清受懒散地看了他一眼:“昨日敲钟伤了手,抬不动了……每天就数你事情多!”
“清源,你动起来啊,让你平日少吃点,你这肚子,转个身都困难。”
“清午,你怎么有气无力……还有清轩……”说到这,他停住了。
“我怎么了,师兄……”被点到名的清轩瞬间眼含泪光,一脸无辜地看着他。
“额……没事没事,你做的很好……很好……”闲暇时分,清云总会带着众人进行额外的“试炼”。
当然了,清受不在其中。
三年来,清受一次都没有跟他们去过。
紫洺山顶,烟雾缭绕。
穿过雾层,一块硕大的石碑耸立在悬崖边上。
石碑的正中央,插着一根晶莹剔透的器物,名曰镜石,面上还冒着寒气。
“师兄,我怎么感觉有点冷!”
“我也觉得了,这境石越来越寒气逼人了。”
清云端详了一阵:“看着是,莫非……我们的元气有所精进。”
“你们近来体内可有感觉异样?”
众人摇摇头,无奈地看了看石碑。
相传碑中器物乃当年紫洺仙人所置入,只有元气强盛之人才能将其撼动。
“清源,你先来。”
清云说道。
清源走上前去,握紧境石,大喝一声,使出了吃奶的力气。
面部涨得通红,也没动其半分。
清源摇了摇头:“师兄,还是不行啊。”
“算了,你们两来!”
清午与清轩试了试,也无奈地放弃了。
“师兄……还是算了!”
“别说这丧气话,师父说过的,只要我们的元气达到一定境界,就能把这神器折下。”
说完这话,清云也摆出了阵势,双手一紧,深吸一口气,还未动手就感觉寒气袭来,不由向后倒退了两步。
“师兄,你没事吧。”
清云摇了摇头,不甘心地长吐了一口气。
“唉,师兄,看来我们这么多年还算不上修行之人。”
清午看了看眼清云,他也不想整日在此做无用功。
清云拭去脸上的汗珠,:“我就不信这个邪了,整整十年了,难道我们元气没有一点进步。”
一个疾步上前,清云猛地抓住器物,咬紧了牙,怒吼一声,仍是没能动得半分。
“师兄,你别勉强!”
“啊!”
清云有些急了,再次发力,这一次把自己摔落在地。
“师兄真是太固执了!”
三人小声嘀咕道。
“你们在嘀咕什么,若是觉得烦厌,便可先离去。”
三人对视一眼,相继离开。
……清受浑身酸痛,一人坐在石亭里休息。
这段时间是难得的休闲时光。
“好几天没浇花了!”
石亭一侧是藤蔓缠绕的葫芦和破旧的篱笆,通往悬崖边上一整块都是空地。
原本这里清源用来种菜的,后来因为吃坏好几次肚子,就没有再种了。
清受就拿来养些花花草草。
清源告诉他,在这里,万物皆有灵,搞不好哪天能种出灵物来。
清受不知道这是不是故意框他的,还是这些人修炼修得精神失常了。
这些都无所谓了,闲来无事,他自己还是挺喜欢干这些的。
“你要真的是个灵物的话,就变成个美女给我看看。”
清受边浇花边说道。
“不行的话,你开开口也好啊,我快闷死了!”
“你点点头也好,不要让我一整天都对着这群苦闷的和尚!”
“给个表示啊!”
“嘿,西瑞!”
“……”清受将水瓢丢到一旁。
绝望又涌上心头。
他呆坐在地上,拔起地上一株草,百无寂寥地摆弄着。
淡蓝紫的草本植物还是极为少见的,清受凑近一闻,一股淡淡的清香。
“这味道,闻起来好上瘾。”
清受贴在鼻尖,狠狠地吸了一口。
“这难道是传说中的烟草。”
他一下子来了兴致。
三年没喝酒了,如果能点上一支烟,那也是不错的。
找来了火石,清受将其点燃。
蓝色的烟雾伴随着香气而起。
清受又猛吸了一口。
“这玩意太上头了!”
只是这么一口,清受就头昏目眩,瘫坐在地上。
又一口烟气窜进鼻腔,清受有些飘飘然了。
短暂的失去意识后,他睁开眼一看,整个人怎么在往上升。
低头一瞧,他的原身还瘫坐在地上。
突然的悬空感吓得清受手脚一阵胡乱扑腾,等缓过身来他才察觉到并不会往下掉。
“这唱的是哪一出啊,灵魂出窍吗?”
高度的上升,清受有些恐慌了,连忙绷紧了身体,整个人悬停在空中。
“原来这玩意还能控制的。”
缓过神来,他才发现自己己经身处云端。
西周的云雾近在咫尺,却又触不可及。
“原来真的只是灵魂出窍,这还能再回去吗?”
想到这,清受也有些许恐慌,该不会就这么成了孤魂野鬼吧。
“算了,不想那么多了,想出去看看再说。”
清受控制着魂体在山林间游荡。
山林间绿油油的连成一片,夹杂着几条泥泞的小路,这山郊野外荒芜人烟的,偶然能看到几个挑着担子的行人。
“这山下也太无聊了,得找个人多的地方浪浪!”
清受快速朝前游走,远处炊烟渐起。
很快,宏伟的建筑群清晰可见。
坐落有致,相得益彰。
“这是他们所说的霖安城吧,这城市规划就是现代也望尘莫及!”
俯身而去,城街不乏身着艳丽,半露酥胸的女子。
清受这个角度观看峡谷更是波澜壮阔。
可惜只能看,摸不着。
显然,这些人是看不到清受的,因为他飞得己经够低了。
凭借着多年的经验,清受很快就找到了一处烟花之地。
二层依着栏杆旁,有几个附庸风雅的“文人”与浓妆淡抹姑娘调戏对弈。
清受轻蔑一笑,进入厢房中。
大白天的,关门营业的房间还是比较少数的。
走廊尽头的房间传来谈笑声。
清受顺势而入,房中一对男女对坐相饮。
那女子唇红齿白,鼻子高挺,娇小可人,颇有西域女子的风情。
一身薄纱轻掩着己经拉到了北回归线下的裹胸,让人神迷。
脸上泛起了红晕,显然己经是不胜酒力。
“公子,不能再喝了,妾身醉了……”清受心想,自己来得正是时候,进度条拉得正好。
“那姑娘……就为我抚琴一曲!”
“禽兽不如!”
听到这话,清受心底暗暗啐了一口。
那女子起身,摇晃着身子坐到琴边,弹奏了一曲不知名的曲目。
清受在旁看得心痒痒的,没有一个绅士能不拉进度条看完这些无聊的剧情。
一曲抚罢,情到深处,那男子站起身来,两人深情相望。
褪去薄纱,上前一个公主抱起。
清受只感到头昏目眩,眼前一片漆黑。
再次睁开眼时,又身处山中。
眼前只有蔓藤的葫芦还有地上烧尽的那株草。
清受一拳猛地砸在地上。
“裤子都脱了,你让我看葫芦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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