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倚在栏杆上饮酒，有人问我：“你有过年少心动的人吗？”
我说没有。
脑海里莫名回映出那人死前的画面。
他说：“幸好，幸好……”连说两个幸好，我却没有听清他在说什么。
1我自出生起就相貌丑陋，母后将我养在宫中却从不见我，那时候我总是喜欢坐在门槛上抬头看天，脑子里也总是有许多奇奇怪怪的问题。
我问暮雨。
“天空究竟有多大？”
他顶着一张奶团子的脸，睁着两只大大的眼睛看着我。
我知道他答不出来，他才三岁啊。
暮雨是一个老宫女从宫外捡的，一直带在身边。
他喜欢往我这跑，因为我和他一样不喜欢热闹。
后来的某一天我告诉他，我不会再回来了。
他揪着我的衣服紧紧不放，两只眼睛一闪一闪的，我知道他想和我一起走。
2十岁那年我逃出皇宫，没有人发现，也没有人在意。
母后生活在辉煌的宫殿里，从不像我一样纠结天空有多大，她宁愿纠结一些陈芝麻烂谷子的小事，也不会去探究宫里不见了一个人。
透过高高的宫墙眺望，我仍然只看见了墙，看见了湛蓝的天空，不同的是我还看见了人海茫茫。
我牵着暮雨的手遁入人海，就好像我本来就是其中一份，他们理所应当的接纳了我。
混江湖的日子并不好受，我开始有些后悔，后悔自己逃出皇宫，后悔自己没有学个一技之长。
我看着暮雨睁着他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乞讨，看着他的小身板和我挤在逼仄的街道上。
我感受到自己的鼻头一酸。
心里的某些东西终于放下，我终于还是向生活低了头。
从那以后我的脸皮越来越厚，胆子也越来越大，我的性格也越来越朝侠女靠近，暮雨的性格却越来越朝哑巴靠近。
我惊呆了，暮雨竟然能憋个十七八天不和我说话，我顿感大大的不妙。
我开始给他编笑话，我说。
“一个理发的给人剃头，才开始剃了几下就伤了几处头皮，于是他就赶紧放下刀子不剃了，并且对主人说：“你的头太嫩，下不了刀。
等过些时，让它长老点，再给你剃吧。”
”暮雨：“………”...
